二丫忙劝道:“姐姐,咱们在外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就是让一下路,又不损失什么。”
在旁边照料她姐儿俩的秀儿也道:“看来她家也是去寺里,待会真到了还少不得去拜会呢,小姐可不能带了形容在脸上,倒是出力不讨好。”
幸好只一刻钟时间,刘府的车马又开始赶路。
到了广源寺才发现今日倒是有几家官宦家的后眷也来了,其中果就有瑞王家的车轿。原来是寺里法师讲法,其实不过是各家寻个借口出来游玩罢了。
刘夫人等人来到厢房休息片刻后,又与相熟的几家相互见了礼,自然少不了相互称赞对方家的女孩儿。
刘夫人便问:“刚才看着好像是瑞王家的家眷也来了,不知来的是谁,诸位可又拜见过?”
旁边的人都撇了嘴:“若是瑞王妃或是夫人郡主来此,我等还能不上去?不过是四公子刚纳的美妾罢了,没名没份的,咱们可是朝廷正经封的夫人”
也有小心谨慎的犹豫:“听说那位好像是有了身孕的,真要得了个小公子,这身份也就上去了。若是怠慢了只怕不好吧。况看她用的车驾也知定是个受宠的。”
“这有什么,咱们就当不知道就是了,若是她要靠过来,咱们以礼相待就是了。”
因为瑞王毕竟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众人也不敢多谈起,怕万一话被有心人传来传去倒是惹了无妄之灾。
这时又人对刘夫人笑道:“倒是定国公夫人也在,我等已是去拜会过,不知蔡姐姐可去拜会过。”
刘夫人只注意到瑞王家的车马,听如此说,忙让田丰家去送拜帖。
不过一会工夫,定国公夫人便着人来请刘夫人。刘夫人想了想,便带了芳姐儿和二丫一同过去。
定国公夫人看着眼前的两位妙龄少女,一边让人送上表礼,一边笑道:“我向来不爱出门,没想到今日见到如此品貌的人儿,竟是出来的值了。”
一时又对二丫笑道:“早前就听威儿提起你这丫头,上次你母亲去我们家,你也很该去玩玩的。只是最近也不见母亲再来呢,我那几个没出息的儿媳可是想着你家的菜干子呢,可惜家下人做得比你们家差远了。”
二丫没想到定国公夫人竟还记得自家,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我母亲自上次后一直在家操持家务伺候祖母,倒是不怎么出门的。若府里人喜欢我家自制的菜干子,等今年秋天老家送来,定要去府上拜访。”
定国公夫人笑笑道过谢后,又拉着芳姐儿说话。芳姐儿川阳侯府里见到的有爵位的夫人们多了去了,故也不露怯,说话爽利自然。
二丫冷眼看着,定国公夫人倒象是有些瞧上芳姐儿的意思,定国公府如今倒是有个林振威尚未婚配,年纪也相当。
二丫因为上世实在不知芳姐儿的情况,故对芳姐儿亲事也不敢贸然出言。如果真要嫁入定国公府倒是不借,定国公夫人倒是讲规矩的,只要守好本分,这婆媳妯娌关系倒是不难相处。林振威上世虽有一段时间上战场,却是有惊无险,仕途也顺利,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只是上世林振威也是钟情于李淑妍,此时李淑妍还未出嫁,没了杨浩的介入,真不知二人最终会如何。
第一三零章 血火之灾
刘夫人也看出定国公夫人有些做亲的意思,便笑道:“这女儿再好,也是为别人家养的,前几天她舅母要给她保媒,我实在是舍不得,只舍不得也没办法。正让家人去打听那人呢,这心啊老在这悬着,人都老了好几岁了。”
定国公夫人心中叹了一下,她倒是喜欢芳姐儿的爽利劲儿,且人又长得好也知礼,哪知还不等她开口试探,就被刘夫人给堵了口。
定国公夫人原本是极中意李淑妍的,且又得了绵乡伯夫人的话儿,只待百花宴后便可以上门去正式提亲,待李淑妍及笄后,就可以走订亲的程序了。哪知百花会后就传出李淑妍命格极贵,她心中极为恼怒。如果绵乡伯府一早打得是那个主意,就不该蒙蔽自己,误了儿子的亲事。这几日绵乡伯府里倒是对外言道二小姐今年命犯小人。虽是如此,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他家没有这个心思,必会在谣言未传播开来就刹住的。
定国公府向来是本分守时之时,要不也不会富贵了这多么年。看绵乡伯府的行事就是个有野心的,幸好那二小姐今年説不得亲。只是虽然儿子初听传言时,也心生不悦,哪知传言过后,他竟打定主意非要等李淑妍一年。定国公夫人不由暗恨这李淑妍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迷惑儿子至此,心中更是不喜。于是,她打算利用这一年的时间,赶紧找个好姑娘为儿子订下来。
定国公夫人本着广撒网的原则来办此事。之前倒也看过几家,不过她更喜欢芳姐儿的大方爽利,有武将之家的风范,可惜却被别人抢了先。
定国公夫人只得强笑道:“可惜了,我是极喜欢这丫头的,还想吃个媒人酒呢,如今却没这个福气了。等説准了一定要告诉我,也让我高兴高兴给芳姐儿添些妆。”
刘夫人忙道:“是芳丫头没福气,到时少不得要沾沾夫人的福气。”
刘夫人婉拒定国公夫人倒是让二丫有些吃惊。这林振威实在是极好的女婿人选,缘何竟是入不了刘夫人的眼睛里,竟是连回环的余地都没有,毕竟她不知林振威与李淑妍的这段公案。
定国公夫人此时也没了闲情去应付,刘夫人见机道要去礼佛便告辞而去。
众夫人在堂中听讲佛法,小姐們则被引着去烧了注香。二丫只在心头默念:上天既然能让二丫重活一回,定是怜惜信女一家前世之苦,故求上苍保佑家中诸人一生平安喜乐。
芳姐儿与二丫回到堂中时,众人正好散了去吃斋饭。因大家也都相熟,且佛法有云众生平等,故大家也不回厢房,只一处聚在厅中,倒是省了小沙弥們好大的事。
正説笑间,却有人来报:瑞王家的小夫人来拜会诸位夫人。众夫人一听便知定是那个瑞王四公子的妾室,在怎么是高门的妾室,与这种人在一处,也是有失诸位夫人的脸面。只是又不好得罪她,便只得让人引了来。
须臾间就听有脚步传来,又有环佩玉石随衣袂而叮当作响,不用看也知那位佳人定是金钗玉饰挂满身,不似礼佛,倒似来炫耀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小家子气的呢。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那人终是进得厅堂来,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却是个极柔美的娇俏女子。头上自是戴了不少的珠钗,身上衣服也是华美环佩齐全,即便如此那些首饰同衣衫搭配得极好,不显累赘俗艳,却是富贵中自有一种温和美。
众人心中不由赞叹道:不愧是瑞王府里出来的,一个公子的小妾也是如此派头。
这时二丫却是惊讶地捂紧了嘴:这可不正是那郑萱儿吗?明明去年已是远离了京城,没想到如今就回来了,不仅嫁给了瑞王四公子为妾,而且还有了三个月身孕,莫非人的命运是无法改得的吗。
芳姐儿对着二丫喃喃道:“这不是…”
二丫忙扯扯了她的衣袖,有些人发达富贵后总会对自己当年的贫寒讳莫如深,此时她正得意,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刘夫人也看到她两姐妹二人的互动,不由赞许地看了二丫一眼,又以眼神示意女儿。
此时,郑萱儿也是极得意的,她再想不到自己也能如此绫罗绸缎金珠玉环地站在诸位夫人面前,虽然自己目前不过是借着瑞王府的势头,此时也不过是个妾室,在她們面前更是矮了一头,然等自己生下儿子,将来大小可是有爵位的,到时这些清高的夫人自是要巴结自己的。
因她心情极好,又向来是个玲珑的,倒是与几位夫人説得上话儿。
不过凭她怎么美丽大方,终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妾室,与她相交是自降身份。诸位夫人惊艳过后,便拿出正经夫人的派头来,説话间面上客气却不热络。
二丫等小姑娘們只作壁上观。好容易客套完,众人便各自回厢房歇息去了。
二丫自见到郑萱儿,便一直心中不安。自己让杨浩将她引离京城,没想到最终仍是和上世一般给瑞王四公子做妾。不同的是,她没有在此后被瑞王的家奴所抢夺,而是早就成了他的妾,还有了身孕。那自家的运命到底是改没改变呢?
二丫心神不宁地回了家,却意外听到家里人讨论赵侍郎家要扩院子,正要购了街坊邻居的院房呢。
王桐直道幸亏当时听了二小姐的话,要不説不得也得搬呢,且不説那么长时间都住得惯了,就这家什都是齐全的,到时搬迁起来可是费力,更何况一下子搬出好几户来,这院子可就不好找寻。
刚见到郑萱儿,那赵侍郞家就如去世一般扩院子,难道这只是个巧合吗?
虽然二丫拼命劝慰自己:今生自己家远离赵府,怎么也不会扩到这里来。那么父亲也不用在城中急切间寻不到合适的院子而去了城郊看房。且此次郑萱儿已是那四公子的妾室,虽説上世她是在两三年后才生下的儿子。只是今世事已与前世不同,自己便是想要防备却是无从下手。
老太太见二丫被众人称赞,未见欢喜反有些忧愁,不由询问原因。
二丫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便只道累了。老太太忙命万儿服侍二丫先去休息一下,等晚饭前起来活动一下便可。
晚饭时,二丫已是想出了説法。饭后,二丫便借口在寺中礼佛时,曾有大师对其言道:这半年中家里人要诸事小心,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做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因广源寺向大师卜卦向来灵验,就连老太太也有些慌神。于是便当即命二丫姐弟二人多多抄写佛经,献于寺院求佛祖庇护二人。又令老孟头去各处寺庙添些香火,且家中无论主仆男女老少,凡出门必要带着铜钱救济穷人。
李父心中不信,倒也不反对行善积德,故也时时带着那铜钱。舍些钱财做些好事倒也罢了,只是这劲儿还没用到正经地方。二丫又特意对父亲言道:大师道此半年内不可遇那械斗之事,若有人斗殴定要远远避开方可。
李父为安女儿之心,便道定会依大师之言。
二丫也知父亲性子,又特特嘱咐王桐,凡是遇到打人争斗定要及时拉着父亲离去。
王桐当然满口答应,心中却也是不以为然。
却不想不过几日,他二人偶遇许半仙,那许半仙也言道:看李父面色,这段时日运气不佳,恐有血光之灾,不过到时自有贵人相助,倒是不妨事。
李父以为不过是家人让他这么説的,也不放在心上。倒是王桐有些信了,又回家后説与妻子。自然李家女人們也就知道了。
二丫没想到这许半仙关键时刻还真有两下子。只是那贵人却未必真是贵人,重活一次,她怎么会甘心再让祖母受那等屈辱,也不会让父亲变成那般消沉。
于是二丫准备去寻许半仙想个法子。正好刘府送了些庄子上的新鲜瓜果,二丫借口要去送些给许半仙。
老太太笑道:“怎么説也是个官家小姐呢,这事怎么让你做得,直接让老孟头送过去就行了。”
二丫忙笑道:“我也要跟着去。都是乡里乡亲的,只打发人去,小心他恼了,人家如今也是个大财主了。”
李母忙道:“到底是什么事非要亲自去一趟?莫不是前日送你父亲那卦,他已是道自有贵人相助,当**王大哥可是求了他好久,要他化解,他只道再説就要遭天谴的,横竖咱們自己小心些,再者他也説了此次是能逢凶化吉的,都是乡亲想来他也不忍看咱遭难,定是惊吓一场而已,你又何必去逼他,万一他有个不好,倒是被咱們连累了。”
李母能如此説,却是因为许半仙在柳州城几十年,虽説大多数的卦象不过是逗人一乐算不准的,然而这喜乐与噩运之事却未失过口,尤其是凶险之卦,他即説能解那定是能解的,若是不得解,便只叹气不再吭声。
如今他即能与广源寺中大师一般看出自家有这个劫数,又言道能逢凶化吉,那么只要家里小心谨慎些,再积善行德,想来定会平安度过这个劫数的。
二丫如何不知此事,她忙笑道:“我去找他去是为了芳姐姐的亲事前几日在寺中,我看定国公夫人很喜欢芳姐姐,想要她做儿媳,可是刘夫人却似不赞同的意思,我想去请许先生帮着算算,可别让芳姐姐错过好姻缘。”
老太太听了取笑孙女:“你才多大,就热心起别人的亲事来?自己还没着落呢。”
李母怕女儿不好看相,便笑道:“你这关心姐妹倒是好的,只是有些事不是你們年轻女孩子能看的透的,若我是刘夫人也必是不准的。”
第一三一章 心神不宁
听闻母亲也不赞同嫁入定国公府,二丫很是惊讶:“难道母亲也认为林小将军与芳姐姐不般配吗?”
“若是论品貌家世,二人倒是很相配。”李母笑道:“只是这嫁女儿可不是只要能穿绫罗绸缎品山珍海味,也不单看女婿人品学问如何,还要看她家中是否长慈幼孝,要不然摊上个刁小姑恶婆婆,光是那规矩就能搓磨死人。”
李母说得兴起,忽想到婆婆还在一旁听着呢,倒是忘了忌讳,不免有些讪讪地不知该不该讲下去。
二丫接过话来笑道:“这么说来,就数我外祖外婆眼睛明亮,不仅婆婆慈爱,丈夫品貌才学俱佳,儿女也懂事孝顺。”
“越说越没个正形了,你以为是填房啊,还儿女懂事孝顺,有这么向自己脸上贴金的吗?”老太太笑骂了孙女一句,又笑道:“这定国公府乃是武将世家这武将多是豪迈不太讲究礼数的。看芳姐儿就知道,不过外祖家是武将出身,她的性子比起正**官家的孩子要活泼得多,有时看着都不如你文静呢。据你母亲说,那定国公府规矩极严的,芳姐儿真要嫁过去,只怕得吃点苦头学会规矩才行。其实这倒是其次,谁家新娶的媳妇不在婆母跟前立规矩,也是教导她的意思”
二丫听了不由冲母亲眨了一下眼,老太太装没看到,继续说道:“只是,如今虽说是太平盛世,但这边关却总也不平静,便是平日里也时不时有个小贼小寇的。如此一来,这年轻武将便要常出去公干,出自定国公府的林小将军只怕更是如此。只要去杀敌擒贼,免不了会有生命危险。再则凡是武将出去定不会带了女眷了,想来刘夫人自小见到自家母亲嫂子的生活,于是便不忍让女儿吃那些个苦罢了。”
二丫这才有些恍然大悟,难怪一边是众多京中女子爱慕的对象,一边却又总被人婉拒。
二丫好说歹说,李家主母们终是不同意,二丫也知自己任性了些,可是前世的事情,因为她起初的隐瞒,此生事情自开始就发生了一起变化,此时她倒是没有了那些先知的优势,越发开不了口,然心中仍是担心会旧事重现。
最后众人决定先由老孟头将东西给许半仙送去,再邀他来李宅做客,到时由二丫借机请他算上一算。
二丫只得耐心等待,幸好第二日许半仙就来到李宅做客。因此时李父并不在家,三丫也勉强算是个男子做陪,二丫趁机送了好茶来,又打发走三丫。
许半仙也学那些个文人雅士摇头晃脑地品茶,看到二丫一脸殷切地模样,岂会不明白二丫打的什么主意。他笑道:“李家二丫头,你也不用忙活,我当日既说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的话儿,是再准不过,多的可就没什么好指点的啦。”
二丫看他倒是一派神情悠闲的样子,也心道莫非此次真是自己的虚惊一场?
许半仙又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一出生我就看出来了。前几日再细看时,却发现你的造化远不止当日所见。你家劫数已过大半,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父亲也会官运亨通起来,与当年所看情形竟是不太一样。真是怪哉”言毕,又闭着眼,赞叹道:“真是好茶。”
二丫心下惊喜,依许半仙所言只要过了这个槛,自家便会自上世的背运走出来。不管怎样,总是吉言,此时自家所需做的就是小心谨慎。
二丫看他不想再对自家的事提一个字,便忙笑着求他为自己相得的姐妹卜上一卦。
“我只道是让我来坐客的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许半仙取笑二丫。
今天许半仙不仅没拿那“铁口直断”的幡子,这身上的衣衫也穿戴得象极了一位老儒。被许半仙如此一说,二丫红了脸,没想到自己竟是越发没了眼力劲,不过终是担心的姐妹的心情占了上风。
许半仙被缠不过,只得笑道:“也罢,反正也闲着,不若给她算上一卦,只是她并不在此处,如何给她算的。”
二丫忙将芳姐儿的生辰八字报上,有心替她算算与那林振威是否相合,只是不知林振威的生辰八字,也只得罢了。
许半仙摇头:“只有八字,只怕会有些不准,这卜卦自来不仅看生辰八字,也要看人当日面相,还有时间地点,都参考才行。就比如你来说,当日看你生辰八字虽说有福,却也有不足之处,如今再看你面相,却是不然。也罢,就当练练手吧。”
二丫倒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卜卦还是如此费力之事,本以为是他故弄玄虚,可后又听到他所说的自己的命运却与前世对应得上来,不由生出敬畏之心来。
许半仙盯着那八字,默念一会儿,又自怀中掏出本书来,翻翻看看,又口内念念有词。二丫看他临阵还拿出本书来看,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他待会的卦信不信得。
许半仙闭眼道:“你想问些什么?”
二丫忙道:“姻缘。”
“看她八字姻缘倒也不错,一家和美儿孙满堂。只是,”许半仙吞吐道:“却是于父母兄弟有些不利,姐妹倒是不妨事。”
二丫心头一跳:“如何不利,可能化解?”
“依她八字来看,只怕不出一年父母便会身陷囹圄…”许半仙却又皱眉道:“昨日倒是打他府前路过,看着也是洋溢富贵气息,丝毫未见落败之象,怎会如此,只怕得等见了她本人才能解开这个惑。”
说罢,许半仙又看了二丫一眼,然后笑道:“早知就不接你这个卦了,基本条件不具备,倒象是我没本事似的。”
二丫此时却是心中暗惊思绪翻涌,如果去年未看出那铁矿之事,明年那事就该事发,也就是刘府败落之时。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受了许半仙的引导,才会向那事上靠拢的。
二丫忙笑道:“这么说来,刘府明年会有不利,要不您给指条明路吧,少不了你的谢礼。”
“也罢,吃人嘴短。这段时日也没少从你们这里间接吃到刘府的东西,今日就当还了,也让你放心。”许半仙笑道:“看八字这刘府倒象是走背运的,不过他府正溢有平乐气息倒也不假,想来定是有高人为他们府中破解劫数,如此只要子孙不作恶,想来还是能富贵上些时日的。”
二丫越发觉得许半仙有些神秘莫测起来,也是病急乱投医,她不由得想让许半仙给杨浩卜上一卦,寻求化解的法子。
许半仙此时却道:“丫头你做事可不地道。明说请我来做客,却缠着为你解卦,今日来做客自是没想着要开张的,这一卦算是送你的,就饶了我,也让我好好休息一天。”
二丫本就没有杨浩的生辰八字,自是算不了的,只好就此罢手,想着哪日二人碰上再让他好好给算一下也可。反正芳姐儿一家此后能平安倒是让她大大放了心。
倒是李父回来后,得知二丫如今有些沉迷于此,很是担心。得空劝告她,此玄幻之事也就求个乐子解个闷,万不能拿它当做以后行事的指南。天地万物皆是变化万千,只守得本心,认真快乐地生活即可。二丫只得连连表示明白。
却说这一天正是李父沐休之日。二丫吃过饭,看到父亲出了门,不由多嘴问母亲,父亲去了哪里。
李母笑道:“父亲被他同僚约去钓鱼去了,你今日就等着吃新鲜的鱼吧。”
“父亲他们倒是有那闲情逸致,也不知那家的池子有多大,鱼儿是不是傻子般有饵就上钩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去城外找个景色好的河边,真要钩上大鱼成就感可就更大了。”
“可不就是去城外和你父亲能说得来的,基本也就和咱家差不多情况,家里这点子地方又怎能挖得了池塘养鱼。”
三丫听了叹道:“也不带我去,钓鱼多好玩啊。”
李母笑道:“一群爷们哪带得了孩子,没得最后也不尽兴。便是带得,你也去不了,一会你师傅就该来了。”
三丫忙笑道:“不知父亲去了哪里,到时我让师傅带着去找他们去。”
“只怕告诉了你也找不到。也不知是什么凹家庄还是凸家庄的,他们中间有人在那边有些地,景色好游玩也便宜,只是城外这么大,你知是在什么地方?”
二丫猛然一惊,怎么会这么巧那不正是郑萱儿老家所在吗。想到此,她心中不安起来。
半响杨浩才到李家,众人也不在意。二丫的心却总也静不下来,听许半仙的话,家里这段时日确实会出些事的,此时自己心慌,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地方与郑萱儿有关?想那郑萱儿如今已是他人妾,总不能又会出现前世的那出事吧。
杨浩余光中也看到二丫有些心神不宁,不由得走向前问道:“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二丫忙摇头,又看了看他,小心说道:“我今日有些心神不安,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担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