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爱
作者:怜心
丫头,我爱你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程嘉美呆呆地看着显示,几乎不敢动,手心里一个劲地直沁出冷汗。她抬眼看了下墙上的钟,十分钟了,手机依然在响。像是音响一样,不肯停歇,只有一种吵闹的悲呜。她按下键,从喉咙底里发出声:“喂。”
对方没有出声。
“郝家俊,是不是你?”她吃力地问。
对方良久才轻轻地“嗯”了声。
她极力一笑:“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要定婚了。”他声音沉沉,透着沙哑。她微微一怔,似乎刚从梦里醒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那要恭喜你。”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才缓缓地问:“大学四年里,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她用力地攥紧手机,似乎一松手,手机就会摔在地上,她微微一笑,眼里却透出悲凉:“你个猪头,当然没有了。”
他“哦”了声,似乎故意拖长了尾音。她语气轻松:“我到时去给你当伴娘。”
“可是,我喜欢你。”他的语气亦如几年前,她笑着接口:“当然啰,我们是哥们,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他没说话,半晌后,手机那头只传来嘟嘟声。那一下下的嘟声,像是在酒吧,四处都是灯红酒绿,四处都是俊男美女,音乐开到最大,震震的极大声,直让人心里震出生疼来。
她关了灯,钻进被里,努力着微笑,却不知怎么了,眼里湿湿的,似乎只想要流泪。被子轻飘飘的,但又像有千均重,重重地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她手指死力地攥住被子,那泪再也忍不住,直如泉涌。本以为,可以忘记的,一定可以忘记的。
可是一切,竟是这样熟悉的可怕。
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操场上无数的人,他站在台上,对着麦克风大声叫:“程嘉美,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无数的目光嗖嗖地朝她射来,她呆若木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她在面前,他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啰。”
她第一个反应是赏他一拳,然后睁大眼,恶狠狠地问:“你再说一次!”
他讲得更大声,更理直气壮:“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丫头,我爱你(2)
她作势再要打下去。
他却连忙摆手:“我说笑的,哥们,不要生气。只不过看你没人要,安慰下你受伤的心灵。千万不要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呀,真是冤枉。”
她手足冰凉,咬着牙“噢”了声。他连忙抚平她紧皱的眉:“不要不开心,太无趣了,逗下你嘛。你也真是的,虽然是跆拳道高手,也不用一直拿我做靶心啊。”
她更是气呼呼地问:“不找你,那找哪个?”
他立刻堆上笑脸:“找少林寺的和尚嘛,笨丫头。”
“去死。”她一脚踢了过去,他急忙闪开,惶急地说:“你不要这样,我不说了,真的不说了。”她穷追不舍,他举双手投降。她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却一脸得意地对四旁的男同学说:“我说过能把她逗笑吧,快拿钱来。”
…
那些记忆像电影一样,如在目前。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想,倘若某一天,他理所当然地再顶她一句:我就是喜欢你。
那她会怎么做?会用力地点头,还是接着再给他一拳?她想,她一定会点头,一直点头,点到他看到为止,可是…他告白过无数次,却次次在紧要关头打住。
他可能真的不喜欢她,依他的原话,我只不是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一直一直,他都是这样说的。一直一直,她也是这样拒绝的!
手机又铃铃直响,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显示,心中突然有股希冀在烯烧。她的声音力持平静,笑着问:“郝家俊,你搞什么飞机啊,不想让人睡觉了?大半夜手机打个不停的。”
“我真的喜欢你。”他简明厄要地说,她全身微微一震,呼吸有些急促,她猛地点头,刚想开口。电话那边却传来极热烈的笑声:“程嘉美,又让我忽悠到了吧?你应该不会以为我是认真的?我可从来没有认真过,你知道的。”
“去死。”她咬牙切齿,拼了全身的力气将手机往窗口掷去。她气鼓鼓的,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赤着脚猛地往窗口跑“我的手机啊!”她气得直跺脚:“王八蛋,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丫头,我爱你(3)
客厅的电话又直响个不停,她冲出房门,拿起电话:“郝家俊,赔我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极欢快的大笑声,她骂得更凶:“笑你个大头鬼,赔我手机啦。”
“行啊,你来我身边,陪我一个月,我就赔给你,还附送一辆跑车。”
“钱不是万能的。”
“对,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去死。”她气冲冲地挂下电话,电话骤然又响起!她又拿起电话,吼道:“有事明天见面讲!”
“明天你要上班。”
“白痴,上班也要吃饭的啊。”
“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再见!”她毫不犹豫就挂下电话,愣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第二天,拜他所赐,嘉美顶着黑眼圈去律师事务所,同事见她,只是暧昧地问晚上去做什么了,她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头摇得像波浪鼓,直说:“什么都没有做,不要乱想。”
“最新消息,郝氏集团郝家俊公子与政府要员千金即将定婚!”同事拿着报纸,一路喧闹过来。她一把抢过报纸,目光直直地盯着。
报纸头条上骇然印着那几个字,大大的,鲜红鲜红,像蝌蚪一样,直浮动,往她眼里钻。她手一抖,报纸立刻让同事抢了过去。她脑里一片空白,板滞地盯着自己桌上的案例。
几乎不能思考,不能呼吸。原来,他真的要结婚了。
“嘉美,这郝家俊怎么越看越像你的死党?”同事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对啊,超像。”
“哪个死党?”她声音听上去浮浮的,似乎掉进了梦里,还没醒来。同事将报往摊在她眼前,报纸上的字眼像针一样,直往她眼里刺。
“就是天天为了你,往我们公司跑的那个男人。”
“哦。”她精神恍惚地看着报纸。
“难道他就是郝家俊?”
“呃,对。”她迷迷糊糊地点头,同事们蓦地尖叫不断。她将报推开,认真地看着那份案例,一字一句都盯的异常仔细,生怕漏了什么。她低低地自语:“程嘉美,你一定要加油,那家伙要结婚了,你也要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不能让他看扁。”
丫头,我爱你(4)
她忽想起第一次见到郝家俊的时候。教授在台上讲得正欢,她偷偷地在下面嗑瓜子,郝家俊就坐在她身旁,结果,他站起身,指着她,似乎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对教授说:“这个女同学,上课嗑瓜子。”
她一愣,差点被噎住。她想将瓜子袋,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在地上,他却用力地捉住她的手腕,她挣扎,他更是死力地箍住她,将她抱得紧紧的,大声对教授说:“就是她!看她手上的瓜子袋!”
她那时,涨红了脸,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他却不依不饶,抱着她不放。她情急之下,一脸严肃:“教授,这位同学构成了性骚扰。”
教授本是铁青着脸,听她这样说,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口若悬河:“您瞧,他未经我同意,就对我搂搂抱抱。性骚扰的定义是:一方向另一方做出不受欢迎、与性有关的言语或举动,包括不情愿的身体接触、性贿赂、提出与性相关的行为作为给予某种利益的条件;不涉及身体接触的言语、图文展示、眼神及姿势等。所以,他完全达标了!”
“我哪有。”他还在狡辩。
“你的手放在我哪里?”她镇定自如,他低头一看,放在她胸口,他的俊脸蓦地绯红,急忙挪开。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教训道:“这位同学,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用的方法不对。你这样,很容易成为被告…”那天,她长篇大论地一直讲,讲到郝家俊张着嘴,服服帖帖地看着她,眼里尽是哀求。果然,下课后,他就压低声跟她商量,以后吃东西,算他一份,一个把风,一个偷吃。
她鄙夷地瞪着他,一字一字说:“你算老几,真是想得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他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你个臭丫头!上课吃东西还这样嚣张。”
她火冒三丈,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新仇旧恨都报了!他猝不及防挨了拳,自然是气得恼火,动手说要教训她。他不知道她是跆拳道四段高手,结果被她打得像个猪头一样!
那真叫一个惨啊,他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敢出来见人!
从那以后,他就跟她扛上了!
她喜欢上一只猪
如今,似乎也还是扛上的。她想的入神,吃吃地发出笑声。
“嘉美。”身旁有人在叫她,她依然笑得灿烂,目光飘浮。“嘉美…”肩膀被重重一击,她回过神来,条件反射似地站起身,低下头:“何律师!”
何文轩嘴角擒着笑:“你在想什么呢,都傻笑成这样了。有什么开心的事,一起分享。”
“没什么呢,昨晚做了个梦,觉得好笑,情不自禁了。”她微微抬眼,这个身高一米八二,身材成黄金比例的何文轩还真是养眼。外貌没得说,再加上年纪轻轻,自己就创办了一间律师行,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单身贵族!
郝家俊,那家伙就不怎么样,虽然外表,两个人各有各的优势,不相上下。可是论到能力,他就不如何律师了。那家伙除了靠家族,整天好吃懒做,瞎折腾人,还会做什么?
唉,她摇头直叹,人和人,相差咋这样大?其实,她真应该认真想想,郝家俊有什么优点,值得她暗恋!可是,左想右想,横看竖看,那家伙就像一只猪!
真的没什么优点耶,他前世一定是只猪!
可能,能当猪的男人,也算是优点!
“你还傻笑什么?”郝家俊一脸阴冷,“拜托,有这样好笑吗?再笑,饭不要吃了!”嘉美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沁出来:“你不觉得好笑?”
“扯淡!”郝家俊将纸一扔,“你无非就是想说,我像这纸上画的猪!”他又指着自己,俊脸一扬:“我哪里像猪了?你尽跟人瞎扯。”
“我哪有跟人讲你像猪,我顶多在心里偷偷地感叹!”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指着那白纸上画的肥猪。“你瞧,左看右看,真的和你一个样。”她又问:“哪里不一样了?你瞧,这慵懒的神态,真是鬼斧神工呀!我画得好不?”
她喜欢上一只猪(2)
他将饭搁在一旁,叫服务生拿来笔,依样画葫芦地在旁边画了一只猪,他笑的得意:“这是你,大母猪。我画得也还成吧?”
她一把抢过,举高来,仔细盯着:“哪里像母的?这只也像公的!难道是你生的小猪?”郝家俊猛地抢过,在猪的肚子下面加了许多细小的点。他得意地问:“这次像了?”
“你这家伙就是一个白痴!”她低下头,开始吃饭。他依然盯着画,说:“你画得不对,我这身材,可是一级棒,经常锻炼,要不要看看我肌肉,真是健美。”
她“恩”了一声,头也不抬,嘴里嚼着饭。“我画得不对,画肥了,这就表示你自己也承认是猪了。”郝家俊将纸认真地折叠好,只是努着嘴说:“这张纸,我决定保留下来,怎么说也是你的处女画!”
她瞥了他一眼,骂道:“变态。”他吸了口气,筷子用力挟住她的筷子:“不准吃,我有事要你帮忙。”她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吃饭可是全天下最大的事!”
他目光炯炯,似火炬在燃烧。“我下个礼拜定婚,可是…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你得帮我一次。”
她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极力一笑:“她有什么不好的?家世显赫,人也长得漂亮。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你到嘴还想推。”他摇头“我可从没求过你什么。”
她笑出声,“你还没求过?当初上大二的时候,是谁硬求着我听那首侯湘婷的《暧昧》来着?我不肯听,你糖衣炮弹扔了过来。”
“你还好意思提。”他突然气得直捶饭桌,“我给你买的MP4你用了,给你的卡,你也拼命去消费了。结果…你到现在还没听过!还说什么糖衣照吃,炮弹扔回给我。什么歪理!”
“你后来,有唱给我听啊,这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在KTV听你唱了整整一晚。一晚都是那只歌。唉,真真是一只乌鸦在瞎叫!”她笑容灿烂,她记得,他一直喜欢侯湘婷的暧昧。他声音非常浑厚,磁性动人,唱起来煞有歌手的味道。
她喜欢上一只猪(3)
可是,她就是不愿赞他,这爱伙,一赞他就像冲上了云宵宝殿!
那个得意啊!
“因为歌词,所以喜欢。”他目光灼热,她本能地避开他的目光。他轻哼:“我自私延续心中的期盼,有一种暧昧的晴朗。站在这城市某一端,寂寞和爱像浮云。聚又散。”
“哈哈,说你像乌鸦了,还要唱。”她故意损他。他垂头丧气,“真的不好听?”她极认真地点头,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言归正传,你到底帮不帮我?”
“又想要免费保镖!哼!”她眉头微拧,他双手合合,对她拜:“帮一次,不要见死不救好不好?我们可是兄弟,俗话说得好,今生能成兄弟,也是缘分。”
她嗤鼻:“我是女人,下辈子当了男人,再跟你结拜。”
“喂。”他提高音量,“你真的不帮?”
“加个条件。”她伸出手指,他似乎心下了然,神秘地从衣服袋里掏出新款手机。“就知道你看中了这个手机。”
“你怎么知道?”她抢过,放在手里,双目徐徐生辉。他耸耸肩:“上次你硬拖着我去逛街,在手机店门口看了半天。后来送你回家后,我偷偷去问服务员,她说你看的这个啰。”他又微微一笑,“其实啊,这手机真的丑,只有你才喜欢。”
她抿了抿嘴,“这可是最新出的滑盖手机,多漂亮。”她又叹道:“所以说,猪是不懂美和丑的。”他用刀叉扎起一块牛排,“你不考虑送我点礼物?”他又将脖子里面那个玉佛掏了出来:“你就送过这个一块钱的玉给我,亏我还一直戴着呢。”
她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快得让人无法捉摸。其实,那个玉佛,是她用了平生的积蓄所买。为了不让那家伙怕她破费,她故意骗他,一块钱买的。
原来,这种说法,真的只有猪才会相信!那块玉,怎么看都不是一块钱的货!
她喜欢上一只猪(4)
“你生气了?”他问得小心翼翼,她抬起头,笑道:“你个白痴,我干嘛要生气啊?一块钱的东西不好?”她将手伸到他面前,“不好你还给我,我还不乐意送你呢。”
他如视珍宝,将玉放回去,“谁说不好了,我喜欢。”
“所以我说你这家伙是个变态,一块钱的东西也喜欢。”她吃吃地笑,“放心啦,我当你免费保镖。这次准备逃去哪个国家?”
“你家。”
“咳…”她几乎让饭噎住,涨红脸,不敢思议地问:“你说逃去哪里?”
“你家。”他语气坚定。
“孤男寡女的…”
“你家!”他截断她的话,目光热烈。“除了你家,哪儿都不去!”
“好吧,要呆多久?”她投降了,这家伙固执得像头牛,说不通的。
“解除婚约为止。”
“如果不能解除呢?”她问得极小心。他理所当然地说:“那就呆一辈子。”
“天啊,我真的要养头猪?”她无限哀嚎。
“赶紧吃,吃完了回家帮我收拾一个房间,我连夜逃过来。”他抿了抿唇,唇边的一缕浅笑似有若无。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江湖救急嘛,所以才催你呢。要不然,我才不会在你吃饭的时候,扫你的兴。”
下班后,她就直往家冲,这的确是十五楼A座呀!是她家没错!可是,进屋打量,还真不像她家!平时她都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是,现在…地上乱摆了不少东西,连垃圾都是到处乱扔,就像是小偷光临后的情形。
她抽出鞋柜后面藏的铁棍,脚步微轻地朝房里走。心脏在怦怦乱跳,手心后背也全是冷汗。房门是打开,她朝里一瞥,果真有个男人拿着她的衣服在胸前比划!
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变态狂!
她轻轻地朝他挪动,铁棍毫不客气地挥了下去。“你个王八蛋,老变态,我让你来本姑娘家里偷!我打死你个混蛋!”
郝家俊这个贼
“不要…”那个男人被打倒在床上,头埋到她衣服里,无力地哀嚎。
“哼。”她将铁棍扔在一旁,“我可不想犯杀人罪,你乖乖地让我绑着去警察局。”
“我…”那个男人声音轻轻,像蚊子一样。她猛地踹了他两脚:“不要装死,给我起来。”
“是我…”男人用力扯开头上罩着的衣服,“我是家俊。”
她略略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我家的?”郝家俊脸上尽现灰败“我本来就有你家的钥匙。”
“我几时有配过给你?”
“呵呵。”郝家俊笑得艰难,“有次…我不是说要来你家拿样东西…你就将钥匙给我了。”
她再度踹了他两脚:“你竟然敢偷配我家的钥匙!”
“不要打了,再打要死人了。”他起身,全身疼得厉害:“你用什么打在我背上,这样疼的。”他睃了眼地上的铁棍,惨叫道:“不要告诉我,你拿铁棍打的。”
“废话,要不然用棉花?还是用豆腐砸?”她理所当然地望着他。他愤愤地瞪着她:“你这个女人是个白痴啊,铁棍会打死人的。”
“我是白痴?”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叉着腰骂道:“你这个家伙真是个猪,名副其实的猪!偷偷进来我家就算了,还要把我家搞得乱七八糟,不打死你,算你命好!”
“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本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看都不可能像小偷。”
“是啊,不像小偷。”她微抿着嘴,笑出声:“像贼!”
“切。”他转移话题,偷觑了眼床上,惶急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帮你整理好就是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拿起铁棍:“起身,屁股下面肯定有东西。”
“没有,就是你的衣服呀。”他笑得一脸无辜。她瞪着他,面无表情:“起来!”他脸色黯沉,用手挡住脸:“不要打我。”
郝家俊这个贼(2)
“起来!”她没好气地命令。他固执地坐着,不肯动。她扬起铁棍,作势要打下去,他慌忙跳开。她翻开衣服,双眼腥红,拿起铁棍就挥向他:“你个死变态,竟然拿我内衣内裤。”
郝家俊急急忙忙向外跑,边跑边大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胸部34B,腰27。”他躲进浴室,关上门,不肯出来。
她爆躁地拿着铁棍,在门上乱敲。
他在里面笑道:“我不出来了。”
“行!”她气呼呼,“有种这一辈子都不要出来,出来我就打死你。”
他声音高亢,不甘示弱地回答:“就算把我活活饿死,我也不出来。”
“你有种!”她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
“我绝对有种!”他声音更嘹亮,恶作剧地说:“我以前看你的胸部就没有34B嘛,你肯定特意买大了一号!我不过意外地发现了真相,所以你想杀人灭口!”
她将铁棍在墙上打得声声震耳:“我现在晓得什么叫变态了。你最好不要出来!出来就死定了!我要把你骨头拆开,把你心脏挖出来,看是不是黑心的!不过,我想你这样的猪,心脏一定是黑的!”
“能跟我聊天,证明你也是非人类,母猪一只!”
“可恶!”她怒气冲天,对着门乱踢。“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死都不出来!”他意志坚定。
“行,我看你能捱到几时!”她抱着铁棍,守在门外。五分钟后,他语气低了再低:“嘉美,这样僵着,对我们都没好处,谈和吧。”
“去死。”她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他惨然地说:“我全身好疼,尤其后背,好像流血了。”
“滚。”她唾弃,“你以为这是刀啊?顶多肿了,怎么可能流血,尽跟我瞎扯,装可怜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