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不敢思议又叫了声,“瑶儿。”
我抬头,仰望他,“我的王父,经过亿劫,始成玉帝。而,玉瑶算甚么?只是一个有幸得母亲抢来珠子,而成为神女、而拥有无边法力的妖女。”
王父睁大眼,眼里满满的震动。
众神静了下来,连此起伏落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瑶儿自私的,只想嫁狐狸,想逼父让出王位。其实瑶儿,不是想要王位,瑶儿,只想要跟他成婚…只想母亲得众神的认可,可是父…瑶儿怎么忘了,还有另一位母亲,她亦是爱着我。”
王父动了动唇,眼里忽然起了迷雾。
仙涧中,双双封
我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更是响亮,“她一直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只是忙着思念死去的人。一直将她遗忘,仿佛她是无可重要的人。可是父亲,受伤最深的,应该是她,对不对?”
父眼中徒然一黯,身子化成光出了灵霄宝殿。
我追了上去。
光芒竟直奔向仙涧。
可是到了仙涧上空,才发现仙涧已经让极深的法力封死。而一袭金色华服的母后坐在仙涧中,盘腿打坐。
王父叫了声,“天后。”
母后慢慢睁开眼,抬眼看着飞在上方的我与王父,她眼里竟有浓浓的思念,然而那思念立刻消失无踪,转瞬成了深深的哀伤。
我跟着叫了声,“母后。”
她闭上眼,静静打座,口中在喃喃念着经文。
我身子一扑,身上的万丈红光砸在结界之上。“怦”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般,结界开了条口子。
王父急忙进了结界,飞到母后身旁。
然而,她却连眼都不睁开。
我跟着进去,急急撼了撼母后。她眼皮一抖,眉头蹙成山丘。“啪”的一响,我双膝跪地,叫了声,“母后。”她依然不吭声,身上却射出阵阵金光,将我扶起身。腿弯弯,刚欲再跪,她已经赫地睁开眼,语气却是平静,“等了多久,我不记得了。从妹妹生下瑶儿开始,每天都是活在如同地狱的煎熬,本以为一切都会熬过去,然而不行。我的丈夫不爱我,我的女儿讨厌我。”她声音渐渐低低,渐渐哽咽,“可是,我错了么?我唯一做错的,便是当年,明知你爱的是玉子,可是,义无反顾嫁给你。”她看着王父,连眼神都在发抖,“这些年,明知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明知你看我的眼里,只是别人的影子。可是玉帝,对于我来说,你便是我的天,我的地。”
王父身子一抖,红了眼眶。
仙涧中,双双封(2)
母后慢慢将目光移向我,那长长睫毛,颤抖如同蝶翼,“瑶儿,是我不对,当初,我不应该自私,将你母亲封在仙涧,而今,我愿意将自己封住万万年,赎罪。”她双眼狠狠一闭,然而眼泪从眼角漫溢,渐渐披了满脸。
我心酸叫了声,“母后。”王父却道,“瑶儿,你去九重天替父掌职,父陪你母后在这里封印万万年。”
他话音刚落,袖子一挥,一袭罡风便将我吹出仙涧,破了口的结界重新被结合。我从半空中俯视仙涧,看着静静打座的两人,忽然觉得,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九重天上,已经喧闹成了一团,狐狸坐在灵霄宝殿的宝座上,闲闲看殿下吵得不可开交的众神。
我朝空中无数个翻身,站在宝座之前,站在众神之前。
太白金星怒气冲天从神堆里钻出来,问我,“玉帝上哪去了?”我背脊一直,昂高头,“父命令我暂代帝职。”
“什么。”狐狸不知道怎么,从宝座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起身,口水猛咽,“瑶儿,可是真的?”
众神蓦地安静,但那安静只有一瞬,转眼又是喧闹不已。
“玉瑶公主,怎么会这样?”
“玉瑶公主,玉帝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狐狸轻咳一声,扬了扬手,“你们安静点,听听瑶儿怎么说。”
我静静扫视众神,声音淡淡,“王父与母后云游去了,一万年后,重归天界。这一万年,将由我掌职帝位。”
众神小声的议论,已经变成了吵闹。
雷神,太上老君抢先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转眼看着老君,“至于众神,天庭的规矩不可废。”老君脸一耷,火冒三丈,我顿了顿,又道:“可是众神可以恳求新天帝,修改天规。”
佑樘得子
狐狸装模作样一咳,语气低如渭然,“既然玉帝不在,新天帝倒是可以暂时修改天规…”我扫了眼众神,不再言语。
他们却低下头,三五成群的,各自去商议。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统一反对。
连最之前的老君雷神也反对,口口声声称,这样太胡闹,九重天,怎么可由一个女子主持大局?说到底,依然是嫌弃于我。
我冷冷问众神:“那要如何,才能服众?”
太白金星上前一步,“女娃,你可别忘记了,九重天尚有一帝,帝俊天帝!玉帝虽不在,可是轮回轮去亦非你。”
狐狸连忙道:“可是我也顶赞同瑶儿当天帝。”
众神蓦地愤愤,纷纷劝他,“帝俊天帝,你这种行为做不得。”
“天帝,你万万不可让个女人踩在你头顶。”狐狸瞥了我一眼,“嘿嘿”一个傻笑,身子忽然幻成金光,缠在我身上,瞬间便缠着我飞了出去。七彩祥云上,狐狸道:“瑶儿,我并不想住九重天,亦不是顶想你当天帝。”他格外认真,“自古以来倒真是没有女子当天帝之说,所以众神一定会反抗到底。就连我如此开明的人,也并不能理解玉帝此意。”
我愁眉不展,看着狐狸,却忽然一亮,“那么,你做便行了。怎么说,你也是天帝。”狐狸十分为难情,“这天帝之位,相当烦人。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便当过一回天帝,仿佛度日如年呐。”
我刚动了动唇。
他双眼一亮,立刻飞身而逃!
我腾云下凡。
再见佑樘时,只见他与皇后,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一起逗着小小男婴,那男婴极像他,听闻叫朱厚燳。他看着男婴,脸上有浅浅的笑容,再不是当初微侧着头,低低看着我,流泪的朱佑樘,再也不是愁眉紧锁的男子。
刚想走。
他却也叫了声,“皇后。”说,“起风了,先回寝宫歇息。”亭子旁的湖里,金色鱼轻轻游荡,荡出水波阵阵。皇后抱起男婴,岂料“哧”的一声,大约是脚下滑,男婴脱手飞出,直砸去亭下的湖里。
佑樘得子(2)
另一个欣长的身影接着跳下。
是佑樘。
皇后在尖叫,“快来人,皇上不习水性。”
我心里一恸,只见那小男婴,竟然浮在水面,应当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朱佑樘,却在湖里浮沉。不能犹豫,飞到水面,火红衣袖一挥,他破水而飞出,长长袖子挽住他的腰际,另一端的衣袖飞向男婴,将他们带回亭子。
宫女太监已经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皇后亦是睁大眼,死死盯着朱佑樘,她嘴唇发着抖,“皇上,臣妾…臣妾。”她忽然跪地,“臣妾罪该万死。”
滴溚滴溚,只是水在轻轻淌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朱佑樘才淡淡道:“没事。”他却忽然转头向我,问:“可否将孩子放下?”我眉头轻锁,转头一看,原来男婴还被衣袖牵着浮在空中。衣袖急忙一挥,婴儿稳稳落回他手里。他抿嘴说了声,“谢谢。”
皇后惴惴站起身,跟着说了声,“谢谢。”
那样的生疏,真的不像是他。
他双眼看着我,然而,眼里并没有以往的光与热,有的只是灰黯,最正常不过的生疏。他说,“很开心,你能来看我。”
众人都不知道他在说甚么,或是对谁说。
连皇后皆是一头雾水。
我叫了声,“佑樘。”强抑起微笑,“我快要成婚了。”
他身子一抖,显然是听到了。
我的语调却是低低的,一直低了下去,“可能,以后我见你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因为我有我的生活,而你,也有你的生活。”他的双眼穿过我,看向身后的虚无,眼里跟着虚无朦胧。我道:“我是仙,而你是人。仙可以永生不死。而人…短短几十年。”
他眼睛睁得极大,死死的突大。
我心里一震,“佑樘,从始至终,我只是将你当成我的亲人。”
而他,嘴角忽然浮起了一抹浅浅而凄冷的笑意,双眼一阖,“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心郁难医
众人手忙脚乱将昏迷的朱佑樘抬进寝殿,太医急速赶了过来诊治,最后,太医说:“皇上是心郁所至,心气郁结。”
小太子已经交给宫女所抱。
皇后轻轻点头,坐到床畔,微侧头吩咐众人:“先行退下。”众人鱼贯而出,寝殿只余她与昏迷不醒的佑樘。我慢慢踱到床边,她静静盯着佑樘,忽然问:“你是否叫玉瑶?”我身子徒然一个微微颤抖,她停了停,却抿嘴而笑,“你定是很关心皇上。”
她看不到我,然而自顾自说下去,“听闻,玉瑶本应当嫁皇上,是先皇指的婚。可是,却让我替了上来。这玉瑶,失踪已经许久,皇上不提,众人亦不敢追问她去了哪里,我想,她定然不是普通人。”
高高挂起的火红帷幔,上面用金线织起了龙凤呈祥,仿佛一朵朵巨大的山茶花,鲜活开在了上头。红花黄蕊,格外耀眼。
她静静道:“刚才那一幕,许多人瞧见了。我仔细观察了皇上的神色,那一闪而过的柔情骗不了人。或许明面上可以骗人,可是眼里,实在是难以欺骗。”她停了停,慢慢抬起双眼,盯着床头,“倘若你真的,那么便现身让我瞧瞧,可以么?”
身上红光射出,我轻轻摇身一变,现身在她面前。
红衣在飘荡,头上的凤冠洒下的落落珠帘轻微作响。
她定定瞅着我,抿嘴而笑,“你着实漂亮,难怪皇上念念不忘。”
我轻启唇,“并不是漂亮,念念不望。而是他从小到大,便与我相依为命。”她眼里明显一震,震动仰望我,我淡淡而笑,“我是仙,他是凡人。这样的宿命,怎能相配?”顿了顿,方又道:“你与他,才是绝配。”
床上的人轻“嗯。”了声,眉头蹙起。
皇后忽然求我:“你能留下么?我想皇上看到你,病会好转。”她竟然起身而出,反而替我阖上房门。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
再见亦是无期
我轻轻叫了声,“佑樘。”他淡淡瞥了我一眼,挣扎坐起身。我却不再做声,仿佛无话可说。他顿了许久,方慢慢问:“何时成婚?”
我强堆起笑容,“我想快了,还没定时辰,但是应该快了。”只要狐狸答应做帝,或是众神同意让我做帝,便可以大婚。按天规,天帝是有权大婚的。
王父陪母亲封印,只怕也是为了成全我。
他眼里含笑,“那很好。”然而眼子底下,却是阵阵哀伤,“你与他,着实很配。”我静默不语,他却只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刚才,多谢你救了太子。”
心里一抖。
他语气遽然低下,仿佛哽咽:“也谢谢你救了我。”
我正欲开口,却听到天庭钟声大响,震耳欲聋似的钻进耳。天庭的钟声,一旦响起,必有大事。忙向外走,他却高声叫:“梅花。”
脚步开始迟钝。
我急急回头道:“佑樘,有事过些日子再说,天庭有事,王父不在,我需回去。”他却忽然掀开被子,奔到我面前,他说:“梅花,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可记得么?”我点头,心里无由慌乱,他深深凝视我,接着问:“那你可还知道,你在天上逗留不过短短几日,再见我,便换了个模样?”
天庭的钟声,又急速传入耳。
仿佛急着招唤众仙。
他手指却铮铮抓住我的手腕,“梅花,我死了,便会忘记你,对么?”我低头看他手指,骨节已经赤白挣了出来,如同白骨森森,只能点头。他却忽然将我狠狠一箍,脖颈倏地滚烫,“那么,这次一别,再见无期。”
他身子在微微颤抖,我迟疑地伸手,却是将他推开,飞身而走。
空中冷冷而凛洌的风吹乱长发,发出“扑扑”剧响,冰冷而绝望的声音,仿佛他无数次的声音纠缠在身后,大声叫我:梅花,求求你别走。
玉瑶称帝
九重天上,只见光芒漫天飞射,定睛一看,原是众神已经分成两派,打的不可开交。我静静伫在一旁,冷眼瞪着他们。
“全都住手。”忽然一声大喝,只见七彩光芒箭似的急驰而来。众神一听这声音,便自动退到左右,齐齐站着,恭敬不已。
姑姑扫视众神,不怒而威,“怎么?玉帝不在,你们便要造反了?”
众神异口同声:“不敢。”
姑姑眉头微锁,叫了我一声,“瑶儿。”我走到她身边,她眉头越蹙越紧,“告诉姑姑,你王父说了些甚么?”
“王父让瑶儿暂代帝位,然而,众神不依。”我直言,众神立刻喧闹。
“王母,哪有女人当帝的?”
“这要传出去,倒是天大的笑话。再说,从古到今,也没有女子当帝一说。”
姑姑怔了怔,冷冷扫一眼众神,反问:“众仙可认识武则天?凡间的女皇帝。”众神交头接耳,极秘密地私语着。姑姑停了停,又道:“玉瑶只是暂代帝位,并不是真正当帝。待她王父回来,便没她甚么事了。”
老君上前道:“王母,其实帝俊天帝…”
“帝俊天帝已经溜了,再说了,老君,你莫非不知道他当天帝时,将天庭弄成甚么样子?只是短短一日,他便改了九十九项天规,鸡吠不宁。”
“那么…”老君老脸涨紫,支支吾吾,“那么,可由…”
“你们便是遵了玉帝旨意,迎接玉瑶当新天帝。”姑姑脸上波澜不生,侧脸看向我,眼里竟有微微笑意,“玉瑶,你跟姑姑去昆仑仙境,等众神来迎接。”
太白金星又挣出仙群,大叫,“王母,斗胆还是要讲上一句,这真是于天理不容的事!”姑姑金色华服烈烈一扬,太白还是嘴硬,“就算偏私也不是这种偏法,这不太公平。”姑姑冷静道:“那么,你便去寻了帝俊,问问他,当是不当这天帝。”
“这…”太白语结,最终黯然低头退了回去。
姑姑昂头道:“你们若是想好了,再来昆仑恭迎。”话毕,便带着我踏着七彩祥去,飞回昆仑仙境。
瑶儿称帝(2)
在昆仑的外头,一袭黑黯的身影干伫在一旁,不时往里张望。我扑上去,对着身影背部便是两拳,两拳下去,将他打入了昆仑仙境。
他气腾腾一个转身,对我吼,“做甚么?”
我双手懒懒一抱,笑道:“猜到是烛龙前辈,所以跟您玩玩。”他见是我,怒气收敛,只叫了句,“玉瑶丫头。”朝地头望了半天,他才惴惴不安接着问,“你姑姑她可还好?”我往里头一个翻身,身子腾到银杏树上,这银杏树树杆极粗,少说有千岁老龄,开着绿色的叶,结满白色的果。
烛龙恨恨瞪了我一眼,“丫头,怎的不回话?”
手指往树上繁密的白果上一推,那果子纷纷坠地,纷纷打去烛龙身上。
我问他:“要怎样,才晓得姑姑是好是坏?”
他又是咆哮,“她开心还是伤心?”
我往里一飞,身子穿过密密丛林,“你自己怎么不去看看她?”
他在声音还是在身后叫嚣:“你等着,我进来扒你的皮。”然而,倏那又弱了下去,“王母…”我蓦地踅回,烛龙低头伫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姑姑瞪了我一眼。
我飞在树间,看着两人,倒是欢喜的很。
烛龙怔了半天,方道:“王母,我不再是带罪之身。”姑姑微微点头,烛龙又小心翼翼问:“不知王母可还有何吩咐?”
姑姑金色衣袖一挥,烛龙双眼突突睁大,仿佛以为她会施法将他踢出去,然而,姑姑只是遮住了鼻。
我掩嘴偷笑,忙问:“烛龙前辈,你有几万年没有洗过澡了?”他一听,恍然大悟,“倒是有上万年。”我不客气“哈哈”大笑,姑姑却给了记白眼,“瑶儿,不得放肆。”
我抿了抿嘴,憋着笑道:“烛龙前辈,你需要梳洗,否则,姑姑定然一脚将您踢出去。”烛龙一听这话,脸上竟然微红,姑姑大声喝斥我,“瑶儿,再胡说八道,小心姑姑去请回你爹爹,让你跟狐狸这亲事成不得。你别以为姑姑不晓得你王父在仙涧陪天后。姑姑如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不是太胡闹,便随你们了。”
玉瑶称帝(3)
我立刻慌了神,叫了声,“姑姑。”
她一本正经盯着我,不像说假。
我竖起三根手指急忙发誓,“我不再调戏前辈了。”
她点头,眼底的微微笑意,却将她冷冷面容出卖。她微微昂首,问烛龙,“你来昆仑仙境,可是有何事?”
烛龙微微低头,恭敬道:“倒没什么大事。”
姑姑又问,“没甚么事,你来昆仑做甚么?”
烛龙脸上一僵,求救似的看向我,我幸灾乐祸,“姑姑,他可不就是想来扒瑶儿的皮。”烛龙脱口而出,“不是不是,我只是来看王母您…”他猛的收住了声。
姑姑再次对我怒目而视,“瑶儿她孤单了几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有出头之日,所以一时高兴,喜欢耍耍嘴皮子。”烛龙低低应了声,“是是。”姑姑顿了顿,又问:“那么烛龙,你前来此,可是有何讨教?”
“不敢不敢。”烛龙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姑姑倒也有耐心,再次问他,“那你来,到底是做甚么?”
我实在看不下去,“姑姑,他是来看你的。”简直是明知故问。姑姑怔了怔,双眼眱向我,“瑶儿,你怎的还在这里?姑姑说的话,你可当耳边风了。”
“呃。”
我应了声,细着步子,一步一步慢慢走。
只听这两人继续问。
“你在赤水的几万年,可还好?”
“好好。”
“那你来这里,可是为了见我?”
“是是。”
“你见我,又是为了甚么事?”
“倒没有什么大事。”
…
————————
有人觉得,女主是去勾引小皇帝么? 我就只问一句:旁人救了你的命,跟你生死相依了一段时间,你就不曾想过,去看他好不好?
最近可能慢,晚点我会解释是怎么回事。现在没有去确定,不好说。
狐狸求婚
闲来无事飞到瑶池的古树间,只见两人坐了下来,彼此沉默,又彼此对视。我着实弄不懂,明明相爱的两个,为甚么如此的生疏。正在纳闷之时,耳旁却有个声音在说,“瑶儿,别叹气了,你姑姑和烛龙是两个闷葫芦。”
我转过头,看着狐狸,心里仿佛渗进了蜜。
还来得及回答,只见一袭七彩光芒与黑光齐齐射在我身上,身子顿时从树上直跌向地。狐狸却更快的跳下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从狐狸怀里跳下,不安地叫了声,“姑姑。”
她瞪着我,一言不发。
烛龙陪着笑,“王母,小孩子,不必计较。”姑姑佯怒道:“帝俊天帝,你倒是小的很,瑶儿不懂事,你还跟着他胡闹。”
烛龙又在附和着,“就是就是。”
狐狸对我使了个逃跑的眼色。
然而,姑姑一眼揭穿,“别想逃。”她问我,“瑶儿,你可是当真想当帝,当了帝后,想着可以指使帝俊天帝了么?”
嘴巴刚动,姑姑又冷冷盯着我,“不许说谎。”
狐狸亦是兴趣极浓的看着我。我委屈叫了声,“姑姑。”姑姑却道:“委屈也不成,你今儿倒是说个明白。”
我瞅着瑶池,忽然就跳了下去。
“小丫头,你给我上来。”烛龙话音刚落,跟着跳了下来。姑姑叫了声,“烛龙。”我躲在水中,只见无数的黑色立刻占了瑶池水,阵阵臭气扑鼻的味道冲了过来。
我狼狈飞身而出。
只见湖底的烛龙亦是飞身而出。
姑姑瞪着瑶池,双眼突的死大,我瞥了眼瑶池,心知不妙,这烛龙倒是厉害,一碰瑶池,这池子便是被他浑身的脏东西染了个黑,且臭气扑鼻。
姑姑怒不可遏,浑身气得发抖,大叫了声,“烛龙。”烛龙却摇身一变,换了个模样,脸上的胡须掉个干净,身上的衣裳亦是换了套白净的,鼻子也算笔挺,那双眼,也够蛊惑。
狐狸求婚(2)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着实是个好看的烛龙。
姑姑气腾腾盯着他,他腿一抖,弱声应了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