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水潋滟不敢相信赵祯竟是用了一个“求”字,身为帝王,想要说出一个“求”字,岂是易事?“皇上严重了,只要不是再强求我留下,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朕希望睿儿与月儿永远是朕的孩子,可以吗?”赵祯语带恳求。
“不可能!”南宫绝玉断然拒绝。
赵祯却并未看向南宫绝玉,只是看着水潋滟,“朕知道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朕真的很喜欢他们,也很爱他们。朕不求他们能够留在皇宫,天天陪着朕,朕只是希望每年都能够看到他们,可以吗?”
“......”水潋滟眼中有一丝的松动和不忍。
赵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几个锦囊,“当初,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朕的面前,她自称是‘剑夫人’,她给了朕可以得到你的东西,交换的条件便是朕许给她在江湖中的所有事宜都可无视官府的存在。这些是她写给朕的计策,是她告诉了朕该怎么去做的,或许,这些对你查出她的身份有些帮助。”
“又是剑夫人!”水潋滟惊呼,人影一闪,赵祯手中的锦囊便已然到了水潋滟的手中,“这字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看到锦囊里面的字迹,水潋滟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神深沉的让人无法看出任何的心思。这个剑夫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我对她的气质、字迹都这般熟悉?水潋滟心头充满了疑问。
“朕......”
水潋滟却是看向水玉滟与南宫绝潋,“皇上,我无法做主,他们有着自己的主意,若是他们愿意,我便不会拒绝。”
“睿儿,月儿......”赵祯乞求地看南宫绝潋与水玉滟。
水玉滟抱住赵祯,露出天真的笑容,“父皇说笑了,儿臣怎么会离开父皇呢?除非是父皇不喜欢儿臣了......”
“月儿,”赵祯欣喜万分,抱住水玉滟激动地转了起来。
只可惜——
赵祯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到来前的情景,所以,便如此轻信了水玉滟的话,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一个才仅仅三岁的孩子,心机便已深沉如斯。
水潋滟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水玉滟的用意,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和心疼,自己真的有些后悔了,还真是不该过早的教给他们这么多的能力,更不该过早地教给他们如何使用心计。他们才三岁,他们应该如同其他孩子一般,单纯而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早早地便接触到了人心的险恶。只是,自己当初只是单纯的想要他们能够在复杂的皇宫生存下去,所以才会......算了,相信绝潋和玉滟会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的。“皇上放心,每年我都会带他们来看望皇上的。”
“福瑞......”
“福瑞是陛下的孩子,永远都是的。”水潋滟说道。
“如此......谢谢了,”说罢,赵祯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去,背影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伤痛,那样的绝望,让人忍不住心疼。
看到再无旁人,水潋滟双手开始飞快地舞动着,每一个手印,每一个动作,都似乎隐约有一抹七彩的光芒飞入她的手心,“破!”水潋滟斥声道。
空气中竟然出现一道道水纹般的波澜,以皇宫为中心,逐渐地朝外扩散。
“走!”从水潋滟袖中飞出一道白绫,缠住了南宫绝潋与水玉滟,右手拉住南宫绝玉,四人顿时消失于空气中。
“公主!”随后,花灵、花红、花青、花紫四人也同时消失。
结界已破,便再无禁锢法术的能力了!
“噗!”斜剑山庄之内,原本与冷傲凡一同赏花的龙霜雪突然喷溢出一滩鲜血。
“雪儿!”冷傲凡揽住即将倒下的龙霜雪,冰冷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担忧,这世上能够伤得雪儿的人几乎没有,更莫要说是让她吐血了。
闭目微微调息了一下,龙霜雪才睁开了眼眸,给了冷傲凡一个“我没事,不用担心的”眼神,脸上才露出一抹欣慰,“潋滟终于长大了。”
“......”冷傲凡探询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龙霜雪笑着说道:“破而后立的道理,傲凡可明白?”
冷傲凡虽不解龙霜雪为何有此一问,但仍是点了点头。
“潋滟便是如此,”龙霜雪毫不掩饰自己的心头的骄傲,“她没有让我失望,果然做到了。”
为何?冷傲凡问。
只是一个眼神,但是龙霜雪却已然明白自己夫君的意思,“若是在三年前,潋滟根本无法破除我的结界,可如今,她却破去了我专门为她所设下的结界,如此说明,她不仅是武功精进了不少,便是连修为也直追于我。”只是,她虽然破去了禁锢法术的结界,但是用血之百花舞破解花之结界的代价却未免太大了些,可那却又是唯一可以破解的方法。
当初为何不告诉她真相呢?冷傲凡继续问。
“时机未到,”龙霜雪说道,“既然那人想要对潋滟动手,而且连我们也考虑进去,我便知道,那人定然是十分熟悉我们的人。而熟悉我们的人之中,仍有胆子对我们动手的人并不多,只是,若要从他们之中查出是哪个人来,却也是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
你分明有更好的方法,为何要让潋滟恨你呢?
“不错,我还有更好的方法,但是时间不等人呀,那个方法怕是十年二十年都无法找到真凶,所以,我也只能牺牲潋滟,只能......”说到水潋滟,龙霜雪眼底露出心疼,“潋滟是我教出的最出色的孩子,所以,我相信她,相信她一定会做的很好很好的。”
可绝玉侄儿和潋滟却痛苦了三年呀!如此换得的线索当真值得吗?
“绝玉是一块璞玉,若是不经过打磨,又怎会绽放出光芒来?傲凡当知,有些时候,残忍也是一种仁慈呀!”
我知道,残忍有时也是一种仁慈,端看是去如何做的,只是,雪儿,你牺牲了潋滟,牺牲了自己,可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
龙霜雪神色一痛,叹息道:“那人的智谋、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如今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却无任何证据证明,只是......”说到这里,龙霜雪眼中的痛苦竟是愈发的明显,“我却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原来雪儿也怀疑到她!冷傲凡叹息,便是无情若他,也忍不住叹息,便是他也不希望凶手会是那人,更何况是雪儿呢?只是,大部分时候,现实却是残酷的。
“傲凡,生平第一次,第一次希望自己错了,”龙霜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希望不会是她,可是,如今我所得到的所有的线索无一不是指向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痛苦雪儿。冷傲凡冰冷的眼眸也只有在看着龙霜雪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为何要是她呢?我不相信,不相信会是她呀!她有着不输于我的身份,不输于我的能力,甚至是不输于我的智慧,想要什么得不到呢?为何要做出这些事情来呢?”龙霜雪生平第一次失了态,偎依在冷傲凡的怀中,颤声说道。“她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便是连一直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雪儿,冷傲凡只是紧紧把龙霜雪搂在自己的怀中,默默地用自己的情意温暖着她痛苦的内心。“或许,你是错的,雪儿。”她或许曾经是单纯的、善良的,但是,只要是人,便会做错事情,只要是人,便会变的,你焉知今日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更何况如今你只是猜测呢?或许,真的如你所愿的那般,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呢?
“对,那人既然有着如斯的计谋,又怎会让我轻易抓住漏洞?”龙霜雪心中一亮,悲伤地神色顿时被欣喜所替代,“定是那人故意把我引向错处。”
冷傲凡心中微微叹息,明知道龙霜雪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他却不忍心打破。其实,他何尝希望会是那人呢?那些多年的情意可是做不得半分虚假的呀。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七十六章 后记(上)]
景佑三年是一个多事的季节,在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景佑三年初,瑞宁皇后勾通辽国,意图谋反。帝痛心疾首,但在证据确凿的情形之下,不得不幽禁皇后于升平殿之内。
瑞宁皇后以色媚主,在位三年,却扰乱朝纲,致使君王从此不早朝。更违背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多次篡改帝旨,更有甚者,在忠臣谏言之时,却置若罔闻,使得忠臣血溅当场。三年之内所作所为,虽不至于天怒人怨,但也是备受朝臣唾沫。若是史书记载,定是妖后二字,意为贬义。
景佑三年二月初,靖王冷天羽为救妹妹,不惜逼宫,但在八贤王和包拯等众多忠臣的守卫下,最终功败垂成,被生擒活捉。帝无奈,废黜其靖王封号,贬为庶民。
于是,诸位大臣联名上奏,废皇后,按律制裁!帝不允,诸位大臣跪在御书房外三天三夜,终得帝之点头。但帝之条件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调和,众人允之。
景佑三年二月末,瑞宁皇后却突然病重,于三月中旬不治身亡,于是,废后之事便不了了之。
景佑三年三月中旬,瑞宁皇后病逝,睿殿下与敏月公主悲痛欲绝,帝无奈之下,送其到外公冷傲凡之处静养。
景佑三年三月中旬末,前皇后郭氏突患绝症,于五月初不治薨逝。
景佑三年三月末,将军曹彬之孙女德妃曹氏以淑德之名入主中宫,成为这后宫新的女主人。
景佑三年四月初,经查实,宁王与辽国勾结多年,妄图谋得皇帝之位,被八贤王查出。在铁证如山的面前,宁王供认不讳。帝悲痛,无奈,废宁王封号,赐死,家眷贬为宫奴;世子赵颥因其多年未在王府,不曾参与,故除世子封号,贬为庶民。
景佑三年四月末,帝得遇美人张氏,爱之疯狂,珍之若宝,短短时日,便晋封为贵妃,一时荣宠,无人能及,便是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或是美人多薄命,张氏晋封贵妃不到几年,便突然暴病身亡,帝悲痛万分,不顾大臣反对,追封张氏为皇后,赐谥温成,而正宫曹皇后仍在世间,却另追册贵妃为后,于是,出现了一生一死两位皇后,便是后世所说的“生死两皇后”。如此逾礼之事,旷古未闻。台谏连续上奏反对,帝却置之不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帝下令“禁乐一月”,京师惟一的活动便是为温成皇后举丧。
景佑三年冬,比往年更加寒冷。唯一带给皇宫温暖的便是睿殿下与敏月公主的回宫,与帝同庆新春。
只是,让人奇怪的却是,千年以后,史书之上,却并未有瑞宁皇后此人的任何记载,便是有关她所出之睿殿下与敏月公主的记载也是非常稀少,只有在野史之中才有些许的笔墨,而他们之母后史书所写的人竟是曹皇后!
回到景佑三年三月中旬。
八贤王府之内。
八贤王正在书写明日早朝的奏则,这时,书房之内突然出现一抹微风。八贤王不由抬头望去,脸上竟无丝毫的惊讶之色,反倒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们来了。”
原是水潋滟与南宫绝玉。
“潋滟谢过王爷相助之恩!”水潋滟微微福下身子,对着八贤王行了一个大礼。
八贤王连忙走了下来,把水潋滟扶了起来,“南宫夫人严重了,这是本王分内之事。更何况,追根究底,反是我们皇家的不是。夫人不怪罪,反而助本王诛杀奸臣,若说谢字,应是本王才对。”
“王爷,”水潋滟笑了,“我们都不必客套了,我此次前来,一是答谢王爷,另外却是要送给王爷一件大礼,”说罢,拍了拍手掌,花红托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放到了桌案之上。
“夫人这是......?”八贤王奇道。
水潋滟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王爷打开便知晓了。”
八贤王好奇的打开了锦盒,里面竟放满了纸张,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这是......”八贤王眼中瞳孔陡然收缩,快速地拿起了纸张,“宁王的谋反书函,还有刺杀陛下的书信,你怎么会有的?”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证据,但自己努力的多年却毫无所获,如今却被人送到眼前,让他如何不激动?
水潋滟嫣然一笑,“这点便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自然有办法得到。王爷只需知道这是王爷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便可。”
“......”八贤王看着手中自己曾极力要得到的东西,又看向含笑静立在一旁的水潋滟,心中不由得叹息,若是她真的是大宋的皇后该有多好呀!“当真不可挽回了吗?本王希望......”
“王爷!”水潋滟顿时沉下了脸,截住了八贤王即将说出话语,“其实,有些事情在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王爷应该明白的。”
本王便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会做出这般的选择!可是本王却真的很希望有另外一种选择,八贤王叹息。
“王爷,如今朝中的局势已然明了,”水潋滟的语气渐渐的放柔下来,“三年的时间,足以让王爷看清何谓忠臣?何谓奸臣?我能做的已经为王爷做好,相信后面的事情,不用我多说,王爷也会知晓该如何取舍。”
话已说到此处,八贤王还能说些什么呢,“夫人之意本王明白,本王自然会做好一切。只是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爷但说无妨。”
“那些忠臣.......”八贤王不知该如何开口。
水潋滟嫣然一笑,明白八贤王之意,“王爷但请放心,我又怎会让忠臣染血呢?他们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至于王爷如何再让他们立身于朝堂之下,便不是小女子所能帮助的了。”
“这个本王自然有办法,”八贤王露出放心的笑容。
“小女子还要提醒王爷一句,水至清则无鱼,希望王爷能够明白!”
“多谢夫人,本王晓得。”
“如此,我与夫君便先行告退了,从此之后,怕是再也不会与王爷相见。”
“夫人!”八贤王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水潋滟与南宫绝玉,说道:“夫人与靖王牺牲了自已,为我大宋所做的一切,本王却无法报答,本王唯一能为夫人做到的便是史书之上从此再无有关瑞宁皇后的任何记载,怕是皇上也不会让夫人之名被后人所唾骂的!”
水潋滟身子微微一顿,幽幽的说道:“便是遗臭万年又何妨?我何曾在意过这些?不过,终还是要谢过王爷的一番好意。”
八贤王只觉得脸前一阵微风拂过,再回首,书房之内却早已经不见了水潋滟与南宫绝玉。八贤王握紧手中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证据,看着视若重中之重的信函,眼神复杂而多变,不由得回忆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水潋滟的情景。
那一日,艳阳高照,自己仍如往常一般,弹琴、下棋、书画,不闻朝堂之事。
那一日,她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高贵地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但是那句话却是让自己毕生难忘。
“王爷难道真的甘心就此隐退吗?”
“你......”八贤王屏退众人,“皇后娘娘何意?本王不懂。”
“王爷是懂的,”水潋滟笑语嫣然,“王爷之所以隐退,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朝堂之上那腐败的一面,所以逃避。更何况,无恨山庄一事,皇帝遇刺,几近丧命,凶手便是这大内之人!王爷当真要置身事外?眼看着大宋奸臣当道吗?”
“本王......”
未等八贤王开口,水潋滟继续说道:“若是本宫可以帮助王爷完成毕生的心愿,还大宋一个清净的朝堂,让王爷能够一展抱负和所长呢?王爷是否还甘心就此......”
“皇后!”八贤王截住了水潋滟的话语,但却也叫水潋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她所要看到的东西。“您不觉得自己的话超出了自己的身份吗?”
水潋滟却并未看向八贤王,而是在一旁做下,斟满了茶水,敬上,“这大宋我最敬重的人便是王爷,”因为你是朝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雨姑姑出言称赞的人!只是这句话水潋滟却并未说出,“所以,本宫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七十七章 后记(下)]
水潋滟却并未看向八贤王,而是在一旁做下,斟满了茶水,敬上,“这大宋我最敬重的人便是王爷,”因为你是朝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雨姑姑出言称赞的人!只是这句话水潋滟却并未说出,“所以,本宫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皇后的话可是大逆不道......”
“王爷!”这句话顿时让水潋滟的脸色异常难看,冷笑道:“大逆不道?何谓大逆不道?王爷你告诉本宫?”
“大逆不道便是对君上的不敬!”说到“君上”二字,八贤王面向皇宫恭敬地作揖。
“哈哈!”不曾想,这句话竟是让水潋滟放声大笑。
“皇后,你太失仪了!”如此情景饶富是一向以和蔼著称的八贤王也面露怒色。
笑了许久,几乎是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水潋滟才停住了笑,“失仪?哼,本宫还怕什么失仪吗?”水潋滟虽是停止了笑,但是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嘲讽,“王爷何不去问问皇上有没有失仪?皇上他有没有以身作则?皇上他配不配得起这天子二字!”
“皇后!你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过分?哼哼,王爷去问问他赵祯所作所为过不过分!”水潋滟纤纤素手指向皇宫,厉声道。
“皇后,单凭你直呼天子名讳这些大逆的话语,本王身为皇叔便可教训于你!......”
“霸占民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引发滔天杀戮,难道这便是所谓天子行为吗?”水潋滟未等八贤王把话说完,便怒声道。
“霸占民妻?皇后此言何意?”八贤王顿时愣住了。
水潋滟胸口快速起伏,仿佛十分激动一般,过了许久才渐渐地平复下来,恢复了那一贯的高雅,云淡风清的说道:“若是本宫告诉王爷,本宫并不是那昭华郡主冷无双呢?若是本宫告诉王爷,本宫早已是罗敷有夫之人呢?若是本宫还告诉王爷,那赵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不惜用下那卑劣的手段!杀害无数无辜之人呢!王爷认为又如何呢?”
“不可能!”八贤王直觉的脱口而出,他虽然多年未问政事,但是对皇上的性子还是十分的了解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出这般昏庸之事的,“皇后如何证实自己的话?本王又岂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便相信了你呢?”
“本宫既然敢来,自然能够证实自己的身份!”水潋滟说道,摘下自己的耳环交付到八贤王的手上,“以王爷之见闻定然能够认出这是什么!也定然知道它所代表的是什么!”
“百花仙子的百花令符!”八贤王瞳孔陡然收缩,“难道你是......”
“王爷既然认出百花令符又怎会不知本宫的身份呢?更何况王爷在无双小的时候见过她,便是长大了,与小时候不一样,但是,本宫却不相信以王爷之心思,本宫与她相差之大,王爷会看不出?”
“难道皇上真的做出这般糊涂之事?”八贤王的脸色异常的沉重,百花仙子在江湖中代表了什么,他可是比旁人更加的清楚,因为多年以前,他曾与百花谷的上代主人水玲珑有着莫大的渊源。
“本宫在此,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八贤王凝视着水潋滟许久,才叹息道:“果然,你的眉眼之间与玲珑十分的相似,本王早该认出的。”忽然,心中却陡然一寒,“那你今日的目的......”百花仙子的手段他同样的十分清楚,若是她愿意,便是那江山也并非不可能的!
水潋滟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下,“好茶!王爷竟有如此极品的碧螺春......”
“皇后!”
“王爷,或许本宫应该称呼你一声叔叔呢?”水潋滟转身,凝眸看向八贤王。
八贤王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看着水潋滟那美丽不似人间的容貌,沉默了许久,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抬起手想要抚摸安慰水潋滟,却最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化成淡淡的叹息,“百花,我不知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却知道可以叫你百花的,”八贤王连本王的自称也舍了去,用了我,“我可以帮助你什么吗?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水潋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八贤王,许久,许久,才收回了眼眸,垂了下来,说道:“有一个选择,放在王爷面前,一是,王爷与我联手,助我恢复真实的身份;一是王爷置身事外,看着这大宋的江山葬送!”说到这里,水潋滟抬起头,看向八贤王,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本宫还真的很想知道王爷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你......百花,我不是不会让你胡来的!”
“胡来?本宫如今失去了一切,害怕什么胡来吗?本宫只问王爷一句,王爷的选择是什么?是助本宫,还是把一切告诉赵祯,让本宫再也无离开的机会呢?”
八贤王终是八贤王,虽是被一系列的事情惊得失去了分寸,但却也很快恢复了冷静,“若是我选择帮助你离开,会得到什么呢?若是我选择置身事外,那么,结局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