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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越对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无需几个步骤就能让她溃不成军,外面的花园中忽然传来说话声,严氏死死的咬住嘴唇,身后的沈鹤越却没有停的意思。
“鹤,鹤越,我觉得茉儿她有些奇怪。”亦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这么癫狂,果然,听到她这么说后沈鹤越慢了下来,低沉的嗯了声,“哪里奇怪。”
“她像是怕我。”严氏也说不透那种感觉,特别的古怪,“你说她会不会想起了什么。”
沈鹤越的脸色一黯,催眠之术下她都不能开口说话,沈鹤越还是信丛牧的医术多一些,再看严氏神情里的恍惚,“是你想多了,她没想起来。”
严氏还想说什么,只是身后的汹涌令她没法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抿紧着嘴唇克制出声,直到那刹那空白的到来..
十里迎嫁世子妃 042.红妆十里喜迎嫁(中)
睿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沈鹤明命人去找妻子,远远的看到严氏过来,见她双颊透着红晕关切道,“怎么跑急了。”
“怕来不及赶了几步。”严氏虚笑着用走急了的借口来掩饰自己泛着桃红的脸颊和酸涩的双腿,跟着沈鹤明到前厅,大门口这儿季熠辰正被人拦着。
风流倜傥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季熠辰的朋友最是多了,兰城中谁家公子最风流,那准和睿王世子熟,沈家能拦的兄弟的就几个,算上姑爷卫驰临,那也敌不过季熠辰身后十几个人。
这边允澜居内,听闻花轿到了,雪盏拿起霞帔给沈香茉戴上,不消多时,沈之丛进来背她去沈老太爷那边拜别,而后,沈之丛背着她去往沈家祠堂,沈香茉要祭拜过亡母后再出嫁。
雪盏虚掩了一下门,沈香茉跪在里面,掀起霞帔抬头看立于偏角处的牌位,嘴里嗫嗫的喊了一声娘,极轻极轻。
女儿要嫁人了。
娘您若是听得见,要好好保佑爹爹,女儿没用,逃的过此一时,却无法去面对三叔他们。
娘,您说过的,女子嫁了嫁终生,值得托付才不会抱憾,您放心,我会好好守得。
无风的祠堂里忽而似起了一阵风,卷过了她的嫁衣,轻抚过她的脸颊,一瞬又消散开去。
沈香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颊,熠熠如星辉般的双眼逐渐蓄积了泪水,但终究是没有落下来,沈香茉微仰起头,伸手让雪盏扶自己起来,拉下霞帔走出祠堂。
耳边尽是鞭炮声,嬉闹欢呼,约莫是到了沈家前院,隐约见跨出了大门,在喜娘的搀扶下沈香茉站在了花轿旁,她听不见,所以喜娘没法告诉她此时可以低头进入到轿子里去,还是瑞珠过来搀了沈香茉一把,扶着她送入轿子中,而后守在花轿旁以便有不时之需。
这样的一个细微动作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围观在沈家附近的人都瞅着马上骑着的这个玉树临风的睿王世子,大红的喜袍下更衬得睿王世子英俊,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单是这张脸,还不算他背后的家世就足以让许多女子心醉。
严氏也哭了,由丫鬟搀扶着,微低着头啜泣,花轿内沈香茉坐正后外面一声锣鼓响起,微微一颠簸,花轿稳稳的被托了起来。
沈家长长的送嫁队伍跟着结亲的朝着睿王府走去,就在五月时沈家大姑娘出嫁也有这般盛况,有心的又数了数这沈家二姑娘的嫁妆,竟是比沈家大姑娘还要多出十六台。
沈家二姑娘的母亲去世的早,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所以杨氏留下的嫁妆丰厚的很,这些都一并入了沈家二姑娘的嫁妆中,如此一来,她的肯定是要比沈家大姑娘来得多。
迎亲的队伍绕了大半个兰城,黄昏时到了睿王府的大门口,花轿落地,季熠辰从马上下来,循着习俗,新郎官踢脚,此时围观的人群里才有那么些议论出现。
“沈家姑娘不是听不见么,那这睿王世子踢了轿子,她不也听不见。”
“你傻啊,听不见那轿子也会动啊,还轮得到你瞎操心。”
季熠辰看着大红的花轿隔帘,抬脚在轿子上踢了三下,喜娘满脸笑意的说着吉利话,把红绸的一端送进了花轿内给沈香茉,另一端递给季熠辰。
瑞珠来开帘子扶着沈香茉下来,喜娘接手后小心的扶她跨出轿子杆,这半点都听不见的,扶着上台阶要更加小心,万一摔着呢,睿王府出洋相,她今后也别想再当这红媒人。
事情自然没有喜娘想的那么糟,沈香茉稳步上了台阶,走进睿王府,面前要垮火盆子,霞帔之下依稀能见,手中的红绸微微一紧,似乎在提醒她该跨过去了,在喜娘的搀扶下沈香茉抬脚跨过,踩瓦片时红绸又是一紧。
拾阶而上就是喜堂,喜堂上的红烛烧的耀眼,沈香茉的拜堂动作要比主持喊的慢上半拍,由喜娘搀扶着示意她怎么做,周遭的人群里不是没有人小声议论,但更多的是大喜日子的热闹,谁也不会在这时候触这么大个霉头。
礼成后送入洞房,沈香茉在喜娘的搀扶下跟着去往新房,手上的红绸还牵着,低头看到脚下嫁衣上绣的精美的图案,沈香茉抓着红绸的手一紧,前面的季熠辰眉宇微动,放慢了半步,等着端红烛的丫鬟进新房后才抬步走进屋中。
屋子里很安静,坐下之后没多久,喜娘端来了盘子,上面放着挑喜帕的杆子,季熠辰拿起来站到了沈香茉的右侧,身子微靠床帏,顿了半响,抬手利落的把喜帕挑起。
骤显光亮。
沈香茉下意识的眯了眯眼,仰头看去,光线由暗转明的一瞬让她的眼前有些模糊,而在季熠辰的视线里,沈香茉那含着措意,顾盼琉璃的双眸一下冲撞了他的心。
怦然心动。
十里迎嫁世子妃 043.红妆十里喜迎嫁(下) 内含公告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季熠辰眼下的沈香茉美的不可方物,喜帕上的流苏垂在了耳鬓两侧,金色的凤冠更衬的她动人。
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那淡弱的香气飘入鼻息,季熠辰晃过神来,快速的敛去了神情,眼底一抹清冷,继而把杆子放在了喜娘端着的盘子上,接过酒杯递给沈香茉,嘴角勾起一抹常挂的迷人笑意,与她双手交叉,侧靠着喝下交杯酒。
越是近的距离就越靠近对方的心,季熠辰清楚的看到她白皙肌肤下耳后的赤红,还能嗅到女儿家芬芳若无的香气,她在害羞。
季熠辰握着酒杯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触过了她的耳垂,挂在上面的坠子轻荡,犹如一道激电,沈香茉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他。
嘴唇,正巧划过了他的嘴角。
还来不及品尝那温热就已经很快离开,季熠辰只体会到了那轻颤之下极柔软的美妙,抬眸追捕,沈香茉早已经避过视线,喝尽了杯子里的酒后快速松开了手,尤避不及。
看到她略显仓惶的神情,季熠辰轻笑了声,把杯子放回去,沈香茉终于得以离开他适才靠的极近的压迫感,她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尤其是男子。
交杯酒后季熠辰出去敬酒,新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他的存在沈香茉自在很多,不多时,新房门口多了几个身影,是睿王府的两个郡主季敏苒和季敏嫣。
她们一个是海侧妃所出,一个是姨娘所出,十来岁的年纪,看沈香茉的神情里充满着打量和好奇。
喜娘端来了饺子,往日谁家成亲,新娘子都得吃了这半生不熟的饺子喊一声“生”,沈香茉一口要下去,只是蹙着漂亮的眉头,喜娘在一旁接着吉利话,“新娘说生!”
比起当初沈家大少爷成亲那会儿,新房里相看的兄弟姐妹可多的很,反之,倒显得如今这新房门口冷清了些,冷清着,自然能听得清晰门口的说话。
季敏苒和季熠辰长的有几分相像,她转过头来看季敏嫣,低声问,“大嫂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么。”
“肯定啊,拜堂的时候你没瞧呢,喊了之后都是喜娘扶着的。”季敏嫣凑近她的耳朵轻轻说,“不止听不见,话都不会说,原先我还不信的。”没想到大哥真的娶了一个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大嫂回来。
“可她生的很好看啊。”季敏苒偷偷看了沈香茉一眼,“娉婷院里那些人都好看。”
季敏嫣轻哼了声,“你真笨,怎么能拿大嫂和那些人比,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大嫂可是沈家的闺秀。”
两个小丫头在门口这么说还浑然不觉声音都传到屋子里了,沈香茉嘴角莞尔,睿王府的小郡主真是有趣。
过了一会儿门口没人再来看,瑞珠前去掩了门,屋子里喜娘把该做的都做了,领了红包,离开新房到前头复命。
屋子里就剩下沈香茉和伺候的雪盏她们,取下凤冠,沈香茉松了一口气,门口那儿崔妈妈领着秋裳进来,手里拎着不大的食盒,“小姐,一天没吃东西,先吃点。”
食盒中简简单单的清粥是崔妈妈刚刚去厨房里煲的,添了几个小菜,看起来颇有胃口,沈香茉累了一天,人显乏,洗去了厚重的妆后坐下,只吃了小半碗就没什么胃口,崔妈妈劝着又喝了一些,沈香茉看到屏风上绣着的山竹明月图愣了愣,雪盏站到她身后替她按着肩膀,“小姐,这时辰姑爷也应该回来了。”
前厅的喜宴已经持续了许久,按理来说新郎官不该让新娘等这么久,可季熠辰迟迟没有回来,沈香茉让瑞珠把小桌上的粥撤了,坐到梳妆台前摘头上余下的金饰时,门口有了动静。
崔妈妈以为姑爷回来了,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只有一个年轻管事。
“夫人,世子爷吩咐,他今晚不过来了,您早点休息,别误了明早敬茶的时辰。”年轻的管事说完后急忙回了前院,崔妈妈手扶着这门框,神情难以置信。
新婚夜,不过来了?
瑞珠啪一声把杯盏放在桌子上,气愤,“这太欺负人了,让小姐一个人休息,这...”再往下说的话瑞珠都羞于启齿,可没听说谁家姑娘出嫁,新婚夜要独守空房的。
沈香茉顿了顿手把簪子放到了匣子中,转过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崔妈妈,【奶娘,派个人去前院看看,世子还在不在】沈香茉想了想,抬手,【看看是不是出府去了】。
十里迎嫁世子妃 044.洞房花烛显意外(上)
沈香茉的话让崔妈妈一惊,等她派去的人从前厅回来后,崔妈妈更是无话,抬头看沈香茉,后者神情平静的很,“替我更衣。”
这么多年来,崔妈妈也是难有几回心里头堵着不知道怎么办,就是小姐从阁楼里摔下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崔妈妈都没这么心梗,世子姑爷已经离开了睿王府,大婚当晚,就这样把小姐搁在了最难的位置。
“小姐,这事儿应该要去和王爷和王妃说一声才是。”新媳妇进门有许多要避讳的地方,但轮着这样的事,怎么都得去和睿王爷睿王妃通禀,真当沈家好欺负了。
【不用去】沈香茉摆手,命屋子里雪盏她们一个都不准去通禀,【奶娘,吩咐秋裳她们,也不许去前院说什么打听什么,把这些收起来,我累了】
沈香茉出奇的镇定,恍若世子不回来并不是稀奇事,漱口后换上睡衣,屋子里的一些讨喜桂圆红枣都收到了一起放着,床上边角下压着的花生也取了出来,沈香茉躺了上去,还让瑞珠把屋子里其余的烛火吹熄,只留下窗台上新婚夜要彻夜点着的红烛。
深知小姐什么脾气,留下瑞珠在屋子里陪夜,崔妈妈带着雪盏出来,屋外秋裳和莫离两个人守着,崔妈妈低声吩咐,“你们去收拾,我在这儿看着。”
听到屋外轻微的说话声,沈香茉静了静心神,眯上了眼..
季熠辰是被人架回来的。
崔妈妈她们守在门口,忽然走廊深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仆架着季熠辰回来了,老远就闻着一股酒味,到了门口这边,他们后头快步上来一个老管事,看着崔妈妈笑道,“今天客人实在多,世子喝多了。”
看着蒙蒙亮的天色,这都什么时辰了,前院的宴会早就已经结束,还真当是敬酒敬成这样的么,崔妈妈的脸色并不好看,可把人拦在外头明天就真成了大笑话了,雪盏推开门,崔妈妈扶了一把,两个人使力把世子给扶进了屋。
瑞珠起来点灯,崔妈妈吩咐雪盏去找人抬水过来,走出了屋子,老管事还在,崔妈妈凛着神情不客气道,“贺管事,你们把姑爷从外头寻来花了不少力气吧,大喜的日子,这银子您拿好,大半宿没睡,借喜气出去买口酒喝。”
崔妈妈看他们这一行人五六个,塞了个钱袋给贺管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那就谢过世子夫人赏赐,王爷王妃那儿吩咐了,今夜世子爷应酬的多,世子夫人定然也休息不好,明早敬茶巳时去就成。”贺管事收下了钱袋,目送崔妈妈进屋后带着几个家仆去王爷那儿复命。
这边屋子内,吵醒了的沈香茉掀开帷帐,对侧那边卧榻上,季熠辰躺在那儿,眯着眼醉的满脸通红。
穿鞋下床走到卧榻旁,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秋裳她们已经抬来了热水,以季熠辰这状态也没法自己沐浴,沈香茉挥手示意雪盏把盆子端过来,接过绞干的热布巾,往他脸上擦去。
才刚触碰到他的脸季熠辰就睁开了眼睛,如一汪深渊,深邃的看不到底,她没在他的视线下停留,而是把整块的布巾对折后盖在他的眼睛上面,停顿几秒后才顺着额迹的方向往下擦,神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你生气了?”季熠辰也不是真烂醉如泥,视线追随着她,停留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轻啧了声,“今日的妆太浓,还是这样好看。”
沈香茉当什么都没听见,亵衣之下敞开的衣襟露出了他的上半身,沈香茉手一顿,之间微不可见的轻颤着,季熠辰往下看时沈香茉已经抽手把布巾放回了木盆中,示意学盏替他换衣服,背过身要去洗手。
背后一股力量将她牵回了卧榻上,端着水盆的瑞珠看到这一幕发出惊呼,屋子里可还有她们啊,世子这真是太过了。
一瞬靠近的距离逼的沈香茉险些喘不过起来,当季熠辰把她抱在怀里,双手桎梏着她的腰身,缓缓低头时,沈香茉呼吸猛的一紧,下意识伸手推开了他,犹如惊弓之鸟,快速的起身离开卧榻几步远,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慌张。
季熠辰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凡是在他怀里的女子,哪个不是对他送着秋波,央求他搂的更紧一些,可她,他确定自己刚刚在她眼底看到的是什么,惧怕,惊恐,还有厌恶。
十里迎嫁世子妃 045.洞房花烛显意外(下)
屋子里一片寂静,沈香茉站在那儿,胸口微微起伏,泄露着她的情绪。
季熠辰侧靠在卧榻上,胸口的衣襟敞开了大半,露出了半边胸膛,脸颊上还有酒醉后的泛红,模样醉人的很。
季熠辰的视线定在沈香茉身上,声音微沉,“你怕我?”
他坐起身子,随意的撩正了衣服吩咐瑞珠,“备水,我要沐浴。”
瑞珠看了看沈香茉,端着盆子的手未动,还是雪盏拉了她一把,两个丫鬟匆匆到了门口,瑞珠出去了,雪盏还留在屋子里,神情里也是不敢松懈半分。
“你不该替我更衣么,娘子。”季熠辰站起来走近沈香茉,似是配合着她,这一句话刻意说的慢,“听闻你聪明的很,我说的慢,你也能凭口吻知道意思。”
沈香茉捏着的双手松开来,她抬手,落在了他尚未脱完的喜袍上。
指尖触及衣服还微微发抖,季熠辰低下头,看着她脸颊上泛着的桃红,视线停留在了她小巧鼻翼下的嘴唇,褪了胭脂的双唇泛着水灵,原有的红粉之色更显诱人。
沈家二小姐美的动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瞧过的无一不说惊艳。
季熠辰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他的视线转到了她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之下瞧不大清晰她的神情,可那颤动的睫毛却看的分明,她镇定的神情下悄悄的泄露着她的紧张,她的无措。
他还能想起当日在乐宾楼外救她的那一幕,芬芳在怀,多么近的距离看到了她在自己怀抱中惊慌失措的样子,季熠辰眼眸微缩,眼底的双手已经把袍子褪下。
沈香茉很快把衣服挂到了架子上,往后退半步,抬头笑看着他,【水已经好了,趁着未凉,世子先去沐浴才是】
季熠辰没有要她陪自己进去沐浴,走过屏风时看到挂在那儿的嫁衣,脚步微顿了一下,继而进了内间。
等他沐浴过后出来时,屋子里的烛火已经吹熄了两盏,雪盏尽忠尽责的守在那儿,床那边的帷帐已经拉下来,沈香茉早躺下睡了,没有等他的意思。
看到他刚刚躺过的卧榻那儿铺好的床榻,季熠辰脸上露出一抹意外,耳畔是雪盏的回禀声,“世子爷,明早还要起来敬茶,为了不扰着小姐和您,还请您早些歇着。”
季熠辰坐下来,看着那边纹丝未动的床帏,眼底上过一抹有趣,新婚夜他大半宿未归,她就要让他分床睡,这脾气看起来并不小啊..
很快天明,并没有睡多久沈香茉就起来了,说着巳时再去请安,真正的她却不能这么做,就算是一晚上没睡,新婚第二天的敬茶也不能迟。
等她梳妆毕后季熠辰才起来,屋子里没有别的动静,只有穿戴的声响,等到崔妈妈拎着食盒进来,两个人坐下,宿醉醒来后季熠辰还有些头疼。
他的面前放着一碗解酒茶,季熠辰端起来一口饮下,眉头顿时整个挤皱在了一起,什么解酒茶苦成这样。
一旁瑞珠替他盛了粥,背过身去后脸上一抹得意,解酒茶还是解酒茶,只是苦味多放了些,酒醒不来的,苦着也该!
口中满嘴的苦涩,跟吃了几口黄连似的,连着喝到嘴里的粥都夹着一嘴的苦涩,季熠辰放下勺子,“这是什么解酒茶。”
“姑爷,这可是最好的解酒茶,还能解困乏。”瑞珠恭敬的解释,这是额外调配的解酒茶,效果好,又不伤身。
季熠辰确实是解了困乏,可那是被苦的,抬手让瑞珠去倒水漱口,对侧的沈香茉放下了筷子,拿起手绢轻轻拭着嘴角,她吃饱了。
最后季熠辰只喝了半碗粥,也不知是什么草药配的解救茶,头不晕了,可这苦涩仿佛是在喉咙和胃里扎了根,喝了几杯水都还挥散不去,最后连着吃了几颗崔妈妈取来的蜜枣味儿才掩盖下去,活似不肯吃药还需要人哄的孩子。
吃过早食这边备好了茶盏,沈香茉和季熠辰去往前院敬茶,睿王爷和睿王妃他们已经在了。
此时距巳时还有半个时辰,沈香茉进前厅时门口守着的丫鬟脸上还有惊讶之色,大约是没有料到折腾了一夜的世子妃还能这么早过来,反应过后领着她进去,睿王爷睿王妃坐在前头,左边是李侧妃和海侧妃,右边坐着睿王府的两个少爷两个郡主。
“来啦。”睿王爷始终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很好相处,只是睿王妃的神情多少显得兴意阑珊。
十里迎嫁世子妃 046.睿王府哑世子妃
沈香茉从雪盏手上接过了茶杯跪在睿王爷面前,她不会说话,双手递着杯子,睿王爷很快就把茶杯接过来了,喝了一口,送了个红包给她,笑着嘱咐,“进了睿王府后就好好和熠辰过日子。”
沈香茉送了睿王爷一副手绣的腰封,深蓝的合适搭配衣服,腰封上还镶绣着数颗雕琢过的宝石,在暗色的腰封上闪着熠色,又不显得突兀。
说到底儿子做错的多,昨日成亲当日都还这样,儿媳妇没有吵闹着回娘家,也没有摆脸色,睿王爷已经宽慰多了,如今再看儿媳妇如此秀外慧中,睿王爷眼底对沈香茉的满意更添了一分。
沈香茉起身后到睿王妃面前跪下,睿王妃看着这个儿媳妇,心底里却是提不起多少喜欢劲来,她的心情不比睿王爷少复杂,自己生的儿子,再纨绔那也是最优秀的存在,就算昨晚做了糊涂事,那也是好儿子,而娶进门的儿媳妇却是个听不见又不能说的,即便是沈香茉长的再漂亮,家世再好,总还是缺着些。
顿了片刻才去接杯子,睿王妃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命人取来匣子,里面是一副价值不菲的面饰,送给沈香茉后语气淡淡的,“熠辰是王爷的嫡长子,你作为长媳,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作为熠辰的妻子,你也得照顾好他。”
沈香茉乖顺的点头,起身后到了李侧妃身前,无需下跪了,只要端茶给李侧妃喝就行。
“瞧着这模样。”李侧妃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把见面礼送给了她夸道。
她还是很喜欢沈香茉的,一来是与沈家的关系,二来沈香茉的模样生的的确惹人喜欢。
不过李侧妃说的也不多,睿王妃都没多说几句,她又不是世子的生母,等到沈香茉到海侧妃面前敬茶时才得了第一句对她绣品夸奖的话语。
比李侧妃还要年轻不少的海侧妃也是个美人胚,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孤傲,生了一双儿女,要比李侧妃更得睿王爷的喜欢,她摸了摸沈香茉送的绣品,笑着夸道,“绣的真不错,比嫣儿好多了,赶明儿啊让她向你讨教一下才是。”
沈香茉还未有什么反应,海侧妃忽然是恍然的神情,有些抱歉的看着沈香茉,“险些忘了,我说呢,绣的真不错。”说着,竟是做了几个简单的手语来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