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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颜瑾有点接受不了，不说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说在婴幼儿时期，因为颜如玉根本就不管她，她几乎也很少这么被人喂饭。
除了姥姥……
想到此，颜瑾的眼泪又不期而然的落下来，她扭开脸，抬手胡乱多的擦了擦眼泪，但是却越擦越多。
“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把碗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秦朝抱住颜瑾，把她的头扣在自己的怀里：“难过就放声大哭吧。”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姥姥她……”颜瑾一开口就泣不成声，但是却也没大哭。
以前颜如玉待她比仇人还不好，在同龄人在父母面前撒娇大哭的时候，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嚎啕大哭几乎从来没出现在颜瑾的记忆中。
而现在秦朝说让她放声大哭，她好像已经不会人本能的一个行为了，只是隐忍的抽噎。
听到怀中颜瑾的哭声，秦朝有种说不出的痛。
那种痛没办法说，好像在没长好的伤口上一刀刀的再割一下，然后再撒上盐一样的残忍。
他发觉自己能做的很少，只有紧紧的抱住她。
不得不接受姥姥已经去世的痛，还要接受自己那样的身世。
哭累了，颜瑾才缓缓的从秦朝的怀里出来，秦朝拿纸拭干她脸上的泪，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重新端起碗，然后说：“吃吧。”
肚子是饿的，但是嘴巴却一点也不想吃东西，然而看着秦朝的殷切关心的样子，颜瑾拒绝不了，她张了张嘴，然后咽下了秦朝送到她嘴边的粥。
“我自己可以的。”
秦朝躲开颜瑾伸出的手，问：“你不是很奇怪我刚才的话吗？”
“呃？”他说的话多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颜瑾实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秦朝自问自答：“我说我要让你离不开我，一个人离不开另外一个人，除了感情，依赖也很重要，从小到大的你没享受过同龄人该有的呵护，姥姥不在了，我来代替她呵护你，现在就从婴幼儿的喂饭开始吧。”
咋舌的看着秦朝，在颜瑾看来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也觉得有点肉麻了，毕竟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婴儿了，而是活了二十多年掌握一切社会技能的成年人。
“你想让我退化到婴儿吗？”
秦朝移开碗，倾身吻了颜瑾一下，“如果你是婴儿，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虽然你觉得我有点不可理喻了，但是颜瑾，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对你好的，希望你能感知到我对你的好。”
这样的好让人看起来听起来会有点起鸡皮疙瘩或者是难以接受，但是颜瑾却突然间明白了秦朝。
这是他最笨拙但是却也最真挚的爱。
看着憔悴的他，她不想辜负秦朝的爱，于是努力的让自己多吃，可是除了孕吐，自己心里其实是有点厌烦吃东西的，所以没吃几口颜瑾就想吐。
看着在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的颜瑾，秦朝心疼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你吐的这么厉害，去看看医生吧。”
颜瑾趴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愣了一下，“我自己就是医生，知道我的状况，而且现在我不想去医院。”
一个医生却不想去医院。
秦朝知道姥姥的影响还很大。
“那再吃点吧。”
“我……”看着秦朝的样子，颜瑾实在是说不出“吃不下”三个字，她点了点头，又在秦朝无微不至的照看下吃了几口，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
吃完颜瑾就歪倒在了床上，呆滞的注视着某个地方，不吭不哈。
站在卧室门口的秦朝看着这样子的她，心里的难过无处安放，他忍着心痛上前：“起来，洗漱，然后你要是想睡觉，就继续睡吧。”
转头看了眼秦朝，颜瑾又恢复了沉默寡言，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她摇了摇头。
抿了抿唇，然后秦朝果断的转身，先去洗手间把牙膏什么的挤好，然后出来抱着颜瑾。
“你干嘛？”
“洗漱。”
“秦朝！”颜瑾撇开头躲避着秦朝手里的牙刷。
“我也不想这么肉麻，不想什么事都这么的亲力亲为，可是颜瑾，是你再给我这个机会。”
一把夺过秦朝手里的牙刷，颜瑾自己站在洗手台前开始刷牙，可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姥姥教她怎么刷牙洗脸。
往事一幕幕，颜瑾咬着牙刷又想要哭了。
见状，秦朝什么也没说，依然把颜瑾揽在自己的怀里，任凭牙膏和泪水脏了衣服，最后秦朝站在颜瑾背后，拿着牙刷手伸在前面，亲自帮颜瑾刷牙。
望着镜子中的他们，颜瑾发觉，秦朝正在一步步的代替姥姥。
他的肉麻一点一点的安抚了自己沉痛悲伤的内心。
最后自虐的也帮颜瑾洗了澡，然后才哄着她睡下。
颜瑾睡了，秦朝才去忙别的事情。
姥姥的后事有詹家华和欧皓天帮忙，自己不用怎么担心，只是那场未遂的车祸，他不能不关注。
至于代替自己去出差的梁烨，他很放心，现在也没心情和时间想公司的事情。
打给自己的律师，秦朝问：“秦娟那边怎么说？”
“秦娟带着白杨已经去看过李勋了，也谈了条件，具体谈了什么条件暂时还不知道。”
“嗯。”秦朝点了点头：“李勋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惹上官司？”
律师默下了说：“也就是罚款和扣分，因为他不是酒驾，只是开车的时候接了电话。”
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对李勋来说还是太便宜他了。
只是律师专业的意见秦朝也不能不听，为了李勋那么一个渣，自己犯不着触犯律法。
“你关注一下秦娟那边的动向。”
“好的。”
秦娟连夜带着白杨去看了李勋，他撞了车，虽然没人受伤，但是撞坏的车是要赔钱的，车是秦朝公司的，虽然秦朝不在乎那点钱。
但是为了用钱拿捏住李勋，秦娟不会想说算了的，钱她肯定会拿。
之前李勋还是懵的，但是听到秦娟母女的话之后，李勋知道自己被坑了。
这件事怎么处理其实很简单，要么答应白杨母女，但是李勋却不想，自己虽然渣，但是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他没做，为什么要帮白杨顶着。
再说了当初颜瑾差点被人……强了的那件事自己也没参与，顶多是知道了没说而已，现在白杨把一切都算到自己的头上，李勋是不愿意的。
深思熟虑之后知道这件事只有颜瑾能帮自己，虽然秦朝也可以，但是之前和秦朝打交道，李勋知道秦朝一直都是忽悠自己呢。
只是颜瑾早就把他拉黑了，他联络不到颜瑾，无奈之下打给了程悦。
“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程悦接到李勋的电话，气不打一处来。
“程悦，你能不能帮我约……”
“不能！”程悦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才知道原来车祸的时候是你开的车，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撞死呢，姥姥因为听闻颜瑾差点出车祸，一口气没上来，直接……”
虽然姥姥的去世和李勋没直接的关系，但是程悦不想这个人渣好过了，要让他良心受谴责，故意这么说。
“姥姥怎么了？”
“去世了。”
李勋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几次，想要说的话全都咽下了，他太清楚姥姥在颜瑾心目中的地位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自己真是……
他挂了电话，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颜瑾这条路走不通了，那么只有白杨母女了。
虽然不愿和不甘，李勋没办法，而且虽然他怀疑，但是也期冀白杨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白杨都已经睡下了，再次接到李勋的电话有点不耐烦：“李勋，这都几点了？我不睡觉，你的孩子也要睡觉的。”
“你们企图用一场车祸陷害颜瑾，现在颜瑾的姥姥因为这场车祸去世了，先不说秦朝会做什么，就说颜瑾呢？”李勋似笑非笑，“颜瑾之前看过心理医生这件事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姥姥在她心目中却是最重要的，如果她要是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旧病复发，做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等着自认倒霉吧！”
第062 找茬
李勋阴狠的声音以及埋怨的语气让白杨慢慢的清醒了，她震惊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听……”白杨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李勋打断了她的话：“白杨，你好自为之，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么你可要好好保护好了，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了！”
“李勋，你毒不毒，竟然诅咒你的孩子！”
“我现在这样子全是被你逼的。”
听着电话里面突然变得安静了，白杨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界面，已经挂断了。
只是脑海中还在想着李勋的话。
的确，一开始她之所以喜欢李勋就是因为他的温润和煦，阳光而干净的样子。
但是他不喜欢自己，为了能让他喜欢上自己，白杨无所不用其极，一点点的把李勋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渣男。
他属于自己了，可是却没一开始自己看到他的时候的悸动了，每天就是无休止的争吵和彼此埋怨。
她低头捂着脸，有点难受。
只是她好像却也没难受的资格，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李勋电话里说的情况她是真的害怕。
六神无主的她只能打给自己的母亲。
因为车祸的事情秦娟精神紧绷了一天，刚睡下电话就响了，她烦躁的想要骂人，接电话的语气很是不好，但是听了白杨的话之后，她的反应和白杨听到李勋这么说的时候如出一辙。
秦娟用胳膊支着，蹭着床头慢慢的坐了起来，“这是真的？”
“妈，这种事情谁会骗人啊。”
秦娟心里也有点打鼓，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却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李勋的原因，你害怕什么。”
“妈，重点不是谁的原因，而是颜瑾要是因此被刺激的发病了怎么办？她发起病来可是很厉害的，我看过她看心理医生的病例，上面说，她发病的时候可是会打砸东西的，我对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万一她要是找我麻烦怎么办！孩子再要是没了，咱们在外公那里可就彻底没了机会了。”
白杨焦急的声音让秦娟也觉得有点麻烦，但是却也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多么的严重，颜瑾发疯就发疯，惹不起还不躲不起吗，所以先安抚了白杨：“你让我好好想想，今天这么晚了，明天吧，明天再说。”
“妈，你不会敷衍我吧！”
“我是你妈妈！”秦娟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颜瑾的生活，颜如玉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因为后来在医院欧皓天和她说的那些事情，颜如玉懊悔的想死，但是她却没有死的勇气。
不然当初事情发生之后就一死了之了，就不会有后来的折磨了。
颜如玉没老年痴呆，自己对颜瑾做过什么她知道，别人对她做过什么，虽然她不全然知道，但是那些她仅仅知道的事情就足以让她做些什么。
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姥姥去世后的第三天要下葬。
这三天寸步不离的的跟着颜瑾，秦朝其实也很累，但是却也一大早就醒了，因为今天姥姥下葬。
他醒来习惯的去摸颜瑾睡着的位置，但是却发现床的另一边已经凉了，惊得秦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飞快的下床去找颜瑾，然而刚一开开卧室的门，隐约听到洗手间有压抑的哭泣声，他愣了一下，然后冲到洗手间，看着站在洗手台前在哭泣的颜瑾。
她已经收拾好自己了，一身黑衣，头发高高的绑起，从背影看，肃穆而干练。
但是扫到镜子，看到她的表情，依然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悲伤，甚至比前两天更甚。
看着颜瑾手中拿着的牙刷，秦朝什么话也没说，走过去从颜瑾手中拿过牙刷，一如前两天一样，替她刷牙，知道她又想到了姥姥，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一个日子。
最后擦干嘴巴上的泡沫，颜瑾扶着洗手台缓缓的往下坠，哭得不能自已。
秦朝双手从她腋下的位置穿过，拖着她，防止她坐到地上……
“爸，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和秦朝的关系就算是不去颜瑾姥姥的葬礼，秦朝也不会说什么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白杨去呢，你不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吗？”
秦娟早早的来到秦家老宅，冲着秦旭明嚷嚷，她虽然没太在意白杨的话，但是觉得躲着颜瑾也是对的。
但是却没想到从昨天开始老爷子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坚持要让她带着白杨一起去参加葬礼。
秦旭明无视自己女儿的吆喝，想着颜如玉给自己打的电话，他不容置喙的说：“一定要去！”
“那我要是不去呢？今天我有别的安排。”
“不去试试看，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要！”
秦娟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旭明：“爸，你怎么可以这说？当初说好了的，白杨和秦朝谁先有了孩子……”
“规矩是人定的，我就算是一分不给你，你也没处说理不是，严格说起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和秦朝妈妈的婚后财产，你和秦亮有没有份还两说呢。”
“爸……”
“你叫我也没用，你是我的闺女，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而且你的缺点几乎都遗传了我，所以你不用叫我，你该知道我翻脸的话，那是谁也没用的，你要是确定不想要钱的话，那就随便。”
秦娟没上过几天学，对继承法什么的不明白，但是却也知道遗嘱什么不遗嘱的都白扯，只有钱攥到了自己手里才是正经的，所以才想着一定要让白杨把孩子生下来，拿到股份。
可是现在秦旭明的决绝让她心里开始打鼓了，因小失大合适吗？！
思来想去，哪怕再不甘，秦娟也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是最合理的，只是她依然想找一个折中的方法：“可是白杨有孩子，咱们中国的习俗，红白喜事是冲突的，她去不好吧？”
这些秦旭明当然知道，但是想起颜如玉打给自己的电话，他微微蹙眉，不以为然的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
“爸，这怎么是迷信呢，这……”
“颜瑾不也怀孕了吗？她就没白杨这么娇气。白杨本来就不是大小姐的命，偏偏当自己是个娇小姐。”
就像秦旭明说的那样，他们父女其实了解彼此的，但是饶是这样，秦娟听到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揶揄还是不舒服，“爸，不管您怎么看，白杨都是您的外孙女，留着你身上的血。”
“废话少说，赶紧去找白杨，带着她一起去。”
秦娟咬了咬牙，腮帮子抖的恨不得把脸上的粉洒一地，但是再不甘，目前为止她也没反抗父亲的资本。
二十多年来，颜如玉第一次像个女儿了，虽然有别人帮忙，但是她依然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一切，看到秦朝和颜瑾一起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她急忙的跑到秦朝的车旁边，紧张的看着颜瑾。
而颜瑾在看到颜如玉的瞬间，就扭开了头，然后强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挺着了腰板往里走。
嗫喏的张了张嘴，看着颜瑾的背影，颜如玉发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失去的不仅仅是母亲，还有早已经失去的女儿。
她其实也委屈和无助，可是却无从去怪，不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颜瑾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她捂着嘴默默的流泪，余光扫到缓缓开过来的车的时候，她停止了哭泣。
骄傲而不屑的站在那里，鄙睨的注视着那辆豪车。
秦朝追上颜瑾，揽住她的肩，默默的给她打气。
詹家华和欧皓天他们都在帮忙，所以早已经到了，程悦今天也特意请假来了，才两天没见颜瑾，但是当他们看到颜瑾的时候，都忍不住心疼。
三天而已，竟然把人那么美艳的一个女人折磨的憔悴不堪。
“姥姥呢，我想再看看姥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最后秦朝说：“宝贝，姥姥应该也不想看到你伤心……而且不是都说怀孕的人不能和……”
“医生每天都要面对病人死去，好多女同事她们怀着孕，依然坚守在岗位上，她们怎么办？”颜瑾自从到了殡仪馆之后就特别的平静，让秦朝心里没抓没挠的。
她的话让秦朝哑口无言，于情于理似乎都该让颜瑾在姥姥火化前在看看姥姥，可是她的状态太让人担心了：“你……”
程悦和欧皓天也是医生，颜瑾的话让她们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劝，可是和秦朝一样，她们担心颜瑾。
犹豫了一下，程悦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除了鞭炮声就就悲伤的哭声的殡仪馆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他们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包括颜瑾。
是颜如玉和秦娟在争执，一旁的白杨无措而害怕的看着，秦旭明面无表情。
秦朝微微皱眉，让程悦帮忙照看一下，然后走过去：“吵什么吵，这是什么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娟满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听到秦朝的话，她大叫：“好像谁想来似的，可是来了都算是客人，这虽然是办丧事，我来是包了白包的，不是来受气的。”
说话的时候，秦娟一直斜着颜如玉，秦朝明白是颜如玉非让秦娟来的，只是他奇怪颜如玉怎么这么大的能耐。
也不解的看向了颜如玉。
颜如玉似笑非笑的说：“你以为我让你来是为了你的白包？我虽然没钱，但是也不差钱！不在乎你那几个钱。”
不是钱，那就是找茬的了，秦娟虽然一副嚣张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开始紧张了。
第063 光脚不怕穿鞋的
秦朝大概猜测出颜如玉这是要为难秦娟了，虽然为难秦娟这件事本身秦朝不排斥，甚至他自己也想做。
但是这样的一个场合，说实话真的不合适，弄不好就刺激了颜瑾。
秦朝这几天一直怕颜瑾从自己的情绪里走不出来了。
所以为难秦娟也要背着颜瑾，在不触动她伤心的情况下，而这个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但是秦朝却也不好说话，弄不好就会让人以为自己再替秦娟说话，虽然自己并不想。
于是他只能冲着不作为的秦旭明发难：“你不好好管着你的女儿，让她来这里闹？不嫌丢人现眼？”
秦旭明还没来得及说话，颜瑾就蹿了过来，推开秦朝就准备冲着白杨做些什么。
想好颜如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秦朝也挡在颜瑾，“颜颜……”
“你们来做什么，你合伙商量着企图制造一场车祸，现在我没死，姥姥反而躺在这里，你们特别的失望对不对，所以也想来弄死我吗？”
“颜瑾你这话说的……”秦娟护着躲在自己身后的白杨，看着颜瑾的样子，也有点战战兢兢的。
颜瑾看到没看秦娟一眼，她怒瞪着自己的母亲颜如玉，“你到底想做什么，姥姥已经不在了，你难道就不能让姥姥安静的离开吗？就算是你不认我也没关系，姥姥毕竟是你的亲妈啊，你到底有多少的怨，你以为你自己很无辜吗？那我呢？我无辜不无辜，姥姥委屈不委屈？”
“颜瑾……”看着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颜如玉害怕了，她也怕颜瑾失控，但是一叫她的名字，眼泪先流了出来。
饶秦旭明不是好人，看着着混乱而悲伤的场面，也感到有点压抑，而这一切自己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是帮凶，或者说是刽子手更合适一些。
于是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都不要说了，就算是有什么恩怨这个场合也不合适追究。”
颜如玉擦干眼泪，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听的秦娟脸上煞白。
秦朝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但是真的听到秦娟在电话里策划了车祸的时候，他感到愤怒。
颜瑾麻木的听着这一切，知道了又如何呢？！
秦旭明默了下，看向颜如玉：“你让秦娟来就是为了听电话录音？”
“一开始不是，是想着把白杨的孩子直接弄掉的，但是刚才颜瑾的话让我意识到我不能再一味的妥协了，当初妥协了，换来了什么，结果竟是这么凄惨，现在我要是把这电话录音交给警察会怎么样？这可是故意肇事罪啊，虽然里面的声音是秦亮的，是秦亮说这一切都是秦娟策划的，但是不更让人震惊吗？要知道秦亮可是火的不要不要的明星，纵然秦家再有钱，他身上代言的那些广告商一旦索赔，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再说了除了这些录音，还有秦亮许多……”
秦亮明星不明星的无所谓，重要的他是秦家的人，万一事情爆出来了，广告商的索赔那都是次要的，大秦集团的股价跌不跌才是主要的。
秦旭明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是秦娟一个人做的，就算是有人要为这件事买单，也不该是秦亮，应该是秦娟才对。”
秦朝对自己的父亲和所谓的姐姐没什么期待了，但是听到秦旭明的话，他冷笑的勾唇，能让父亲说出这样的话，代表秦家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