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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苗也看向他,一个飞眼,眨巴眨巴,似是放电,可说出的话却胡搞:“我是你大爷。”
他乐了,真有趣,这小男孩有趣。
就紧他笑这么一会儿,没多久可就要哭了呢。
5 小哥哥,你躲什么
让我们约莫着介绍一下这个即将降为倒霉鬼的阎王吧。此公名高延,洛阳城县令三代单传之子,年仅十八,幼时遭受刺激,上街游玩时被一街头女混混扒了裤子吊到树上,被众人耻笑。从此以后,至可成亲之时,见了姑娘都不能硬。这是一顽疾。
高延没和别人说过,逐渐开始开拓人生新的乐趣,那就是男人,他发现自己看男人的时候才可以重振雄风。而且这光明正大呦,让老县令差点没背过气儿去。好不容易,在十七岁那年,张罗着给高延娶亲,这小阎王被爹娘烦的不行了,点了头。
这本是一天大的乐事,管他以后再怎么胡闹,这洛阳竟有女子肯嫁,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也算是了了老县令一桩心事。那肯嫁的员外之女也是独女,员外也就那么一个女儿,可以想象把这女娃惯得性子那叫一个骄奢,脾气那叫一个古怪,可县令也认了这儿媳妇。
谁知这出嫁前一夜,好端端的新娘子不知被谁剃了头,在家是一哭二闹誓死要报仇,高延听了拍手叫好,忙告诉他爹:“我可不会娶一光葫芦。”这可咋办,凉拌呗。两家退了亲,高延继续开始胡闹,把洛阳城长得俊秀的男青年就要玩个遍了。
这今个遇上他没见过的男娃娃,还长得如此好看,可把高延乐坏了,把人掳到家里,准备好好玩乐一阵,那些边角料他开始不屑了,他就看着眼前这美蛋蛋,有了想要玩一阵子的想法。
你说这世上几多巧合,逗不逗?让高延幼时受重创的凶手就是眼前这染红苗,剃了他将要进门媳妇头发的也是这眼前的人,他这边还开怀呢,殊不知,这就是劫数,这辈子高延就应该远离红苗才对。
这门外一水儿的小厮和保镖守着,门内的床上就他俩人,该办什么事儿大家也清楚了吧。高延挨着她,如碰着块凉玉,这不仅浇不息他身上的邪火,还更助长了几分。这红苗刚说完“我是你大爷”,他就去吃她的嘴了,咬着她的唇,给她惩罚。
红苗没有推拒,伸着小舌头迎/合着,这软如水的小舌多邪魅,吃了一下就不想放开。高延这是着了道了,身子底下硬的不行,连忙把手伸进红苗衣服。那小/腹的肌肤如缎,丝滑,他从没试过这样的,不由得更兴奋。再往上摸,心弦断了一根——靠!女的!
高延心里的声音脱口而出:“女的!?”
这门口的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连滚带爬着给他家老爷报信儿。这老县令和夫人坐在正房喝着茶,刚才有闻家里那阎王又带了男人回来,这老心肝呦,差点没呕出血来,这辈子高家是没后了。
只见小厮慌慌张张跑来,就着老县令耳边叽叽咕咕说些什么,这茶杯一脱手,“咵啦——”一下子就碎地上了。再看这老县令的表情,两眼通红,老泪纵横,嘴角抽/动,这是咋的了?夫人忙去按住老县令的手,带着点疑惑。老县令哆哆嗦嗦地说道:“延儿,延儿带了个女的入房了!”
“女的?!”夫人也一时惊讶,不,应该是惊喜,天呐,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管这女的是叫花子还是娼妓,这高家要了,能让我家阎王破身的女人,高家要了!
这红苗可不是您想要就能要的喂。
高延发现红苗是女的,第一时间离得老远,这脑袋都要磕床柱子上了。红苗此时还起身逗他:“诶,小哥哥,你躲什么呢?”
“你,你,你别过来——”高延可真是怕女人啊,从小那惊心的记忆涌上心头,女人,都是魔鬼!他屁股尿流的开门就冲出去了。这房门可是应了老县令的要求,紧闭着锁好了。老县令可是怕这姑娘跑了。
红苗才不跑呢,好端端的包袱,里面装着银子和书,就被扔那旅店了。洛阳城从古至今就没有拾金不昧的事发生过,这可不就丢了,红苗还能饶过你?她乖乖的巡视了一眼屋子,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于是便继续上床睡觉去了。
她这边睡的还香,高延在那边可是活不了了。从红苗身上下来到现在都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了,这命/根子还依然挺立,他心里抵触这女人,可是身体不听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见了女人硬不了吗,难道治好了?高延也纳闷了,眼里不由得还浮现出刚才那光嘟嘟软乎乎的小脸蛋儿;这手上的触觉还记得,这个滑啊;还有嘴里,她的味道就跟水一样。她的身子没有味儿,香味儿汗味儿都没有,干干净净,可却让他着了迷。
高延一把摸上小高延,脑里想着她,揉揉捏捏地自己发泄了一番,临睡前还拼命的摇脑袋,这是怎么了?!
6 治疗你家公子的顽疾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老县令、夫人还有高延三人围着桌子吃饭,家里儿子动作迟缓,神情痴呆,夹着菜都不知道往嘴里送。夫人毕竟有一副妇人心肠,擅八卦,忙问:“儿喂,你带回来的姑娘要是喜欢,娘去跟她说,让她嫁给你好不?”
高延听了这话,脸上竟奇迹般地露出一抹红/晕,轻轻点头,还用鼻音“嗯”了一声。这番景象,吓得老县令饭都不敢吃了。这还是他家阎王吗?!他也会害羞!他也会如此顺从!这可真是岁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这世上竟然有能压住我家阎王的女人!老县令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岁数,值了!
这红苗虽被软禁,但送来的饭菜是极好的,她吃着香,吧嗒着小嘴,头发已经散开了,衣服也换成了女装,一副利落俏皮的小模样。高延就在旁边看着她吃,不由得咽口水,他可是刚吃过,难道又饿了?他又摇摇头,还真是着了她的道了,他今个来的目的是和这位姑娘说上几句话,好加深了解,他十分好奇她是从哪蹦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红苗没搭理他,吃得正欢呢,哪有闲功夫说话,于是夹了水晶粉皮往嘴里送。
“你成亲了吗?”
红苗鼓着的小嘴不动了,这家伙的来意太明显了,可他不是好男色的吗?高延挠挠头,脸色微红,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丢下一句“我叫我娘给你说”就走了。红苗那叫一个诧异,不过,接下来倒也听见了点新鲜的事儿。
高家的夫人,那阎王的亲娘,坐在红苗面前,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着嫁给他儿子的好处。红苗听了都有些犯困,用空余的那只手掏掏耳朵,极不耐烦。夫人闹不懂了,看不出这姑娘是个什么意思,说反感吧,关着她几天,也没有哭着闹着要死要活,吃得香睡得好享受的不得了;说不反感吧,她又不爱和人说话,人是坐在你眼前,但看着她眼睛,好像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她还是不够了解红苗呀,染红苗这出了染府,还没有目标,玩心没起,就既来之则安之的,有人伺候着她,她正如意呢。
夫人为了显示她儿子这段难得的缘分,说道关键点了:“……以前有个员外家的闺女险些就进了我们高家的门,可是命不好,大婚前夜被剃了头,我家延儿就看不上了……”
红苗立马来了精神:“你说的那女人,可是叫玉娇容?”
夫人看见红苗和她搭话了,有些高兴:“可不是嘛,就是玉员外的独女,不过长得可没你好看,你叫什么啊?”
“夫人,我叫红苗,你说的这事儿,我应了。”
“什么事儿?”
“你说这半天,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儿,让我把他的性向纠正过来吗?”
“咳咳……话是这么说,那你有什么要求吗?稀罕什么?珠宝首饰?我赶明儿叫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要不要我们登门求亲的?”
“夫人,我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你给我准备些东西,记一下:紫稍花一錢,母丁香一钱,东篱菊、海神草、红血菇各一株——”
夫人一边记还一边好奇:“你要这干嘛?”
红苗张口就胡诌:“我学过秘术,要配合治疗你家公子的顽疾,光娶媳妇哪够?”
“是是是。”
你信她可就毁了,这些东西是红苗自己研制的药方,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闻的,并且药效奇特。闻一口神经舒缓,闻两口身软盗汗,闻三口虚弱无力,但所有的感官都灵敏起来,就是说此时的欢乐会被放大一万倍,但若是被针扎一下,那疼痛也是一万倍的。
你个好延儿你还敢退玉娇容的婚,这人,我红苗能欺负,但是外人,就偏不行!这是她的一贯处世之道,从小,她欺负的人,你都不能跟着欺负,这算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吧。
又过了两日,高夫人备来了红苗需要的材料,还夹带着送来一根祁连山千年老人参。那人参,足足有红苗手臂那么粗,根须苍穹有力,跟马上要成精了一样。夫人告诉红苗明日是吉日,适宜嫁娶,准备大摆筵席,红苗点头应了。
这成亲的前一天晚上,红苗身着大红喜衣,在那试衣服呐,只听身后有人拍手:“好,好,娘子果然美若天仙——”这迫不及待的样儿,不是阎王高延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红苗微微眯眼,料到这个登徒子不会安安生生的成亲。
“我的好娘子,实话跟你说,我是想在你身上找点东西。”高延抱着臂就蹭了过来,脸靠近红苗的脸,吐出的气都交融到一起了。
红苗蹙眉,示意他继续说。
“那天我没有尽兴,不知道对你的感觉是真是假,这成亲前我要好好试一试,如果你的身子不能让我来感,那——大家也不必各自委屈。”阎王说着,一把抱起红苗,将她放上床。
红苗有那么一瞬间的盛怒,美人盛怒下的眼神要多销魂有多销魂,高延忙去剥那鲜红的喜服,带着玩闹的色彩。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若桃花,香甜勾人。仔细嗅嗅,是从红苗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洒的什么香粉,真好闻。”糊涂高延贴上红苗的颈窝,深吸着这销魂的香味儿。
他不知道,这红苗自从那日与成源溪开了身子起,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技能。她怒、哀、惧的时候身上就突然散出桃花香,当然,她情动的时候香味儿更浓。这小姑奶奶现在可是生气了呐!
果然,她眼里的小火苗直冲,嘴上却软绵绵地说:“相公,不急,我给你瞧样助兴的好东西。”她拿来一个香包,放到高延鼻前让他闻。
“嗯,香!但是不及娘子身上的味道香。”
“你再闻闻。”
高延又深吸一口:“还是娘子你好闻。”
“再闻闻。”
“淘气。”高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的闻了。这时,他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身子发软,“你给我闻的什么东西?”
“相公,你不相信奴家啊,这真的是助兴的好东西。”红苗边说边脱高延的衣服,转眼间,这现世阎王就被扒了个精光。
红苗把他的身子扳过去,看着他精壮的后背,一手抚着从上而下摸下来。高延的脸侧埋在枕头里,红苗的手摸得他非常舒服,浑身像棉花一般软。红苗的手走过腰际,划过臀瓣,最后停留在高延的后庭。
7 销魂的准新娘
虽然玩过那么多男人,但是阎王的那里还是没人敢碰得,高延皱了眉,但身子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听红苗伏在他耳边,悄悄的告诉他:“你要记住我一辈子噢,我是染红苗。”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那支有胳膊粗的祁连山老人参此刻正插在高延后庭里。早就说过,这药闻上三遍以后的效果,那可是深深的痛加上一万倍啊,这不,高延这小子已经昏过去了。
红苗还不甘心,沾着高延下/身留出的血在他的屁股蛋上写下端端的两个大字:红苗。就像做好事要留名一样,做了坏事也必须名垂千古,真搞不懂红苗的思路呢。
红苗还穿着那身喜服,手腕上只带着高家送来的一串玉镯,她出去后反身锁好门。院里的小厮走上前来,好奇的问:“少爷呢?刚才谁在叫?”
“你管太多了吧,那是男女之间的事,懂不懂?极度欢愉时地叫声就是那样的。”
红苗朝前走,被小厮张开双臂拦住:“你去哪?”
“喂,姐姐我要上茅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你看看,我刚破了身子,浑身疼着呐,瞧,我的血。”红苗面不改色的抓起喜服的一角给小厮看,她手上还有血迹。
小厮没见过这么坦白的女主人,脸红到耳后根,忙让了开。
红苗这是要开溜了,她踩着茅房后的墙,两三下就翻了出去。这时,她还回身,对着高家一个飞吻:“永别了,亲爱的小相公——”
这淡黄色月光下的女子疾步行走,鲜红的喜服,腰肢萦弱,眼眸生情,这个漂亮的小混蛋又招惹上了一个男子啊。
高家后墙翻出来后是一片林子,红苗打算穿过林子,寻找先前住的那个旅店,好把包袱找回来。虽然月亮高空挂,能若有若无的照亮前途,但深夜,一个女子,在林子里疾走,还是有一丝恐惧的。红苗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小混蛋,但是她怕鬼啊。小时候听染玉讲过好多妖魔鬼怪的故事。那些鬼会幻化成一个好看白净的男子,任世间什么女子瞅见,心都是一下就陷进去的,然后那鬼就会吸你的阳气,勾了你的魂,最后吃你的心。
红苗为什么会怕,因为她生来惜美啊,她知道她对抗不了美色,眼看着危险但肯定还会深陷最后落得尸骨无存,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自己,也是最无可奈何的自己。所以,她怕见到鬼。
正在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林子里突然有了不属于红苗行走的异动,她停下来细细一听,头皮的发麻了,不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她顺着声响看过去——
一个沧桑的汉子,像是受了什么重伤,嘴里还往外冒血,在看见红苗的那一秒,直端端的倒了下去。红苗这时的神经还高度紧张呢,满身的桃花香不由自主的往外散,简直就要把这片林子染成桃花林了。她此时还在心里念叨:这是……这是什么……鬼?
咱们红苗浑是浑,但也从来没闹出过人命不是?她踟蹰了,这要是鬼,也算下了血本了,还使用苦肉计;但要是人的话——不能眼睁睁不救呐。
她慢慢地走进,蹲下,把手伸进衣服摸了摸那人的胸膛,是热乎的,是个大活人!本来探探鼻息就能知道是人是鬼,红苗偏偏摸胸膛,这个女色鬼啊,都这个关头乐,还不忘吃吃豆腐。
一抹鲜红的红苗扛着那重伤的男人撞开一家林间民舍。那老夫妻看见好多血吓的半死,拿起一把杀猪刀战战兢兢地问:“来……者……何人?”
红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把重伤男人放到床上。老夫妻这才看见这姑娘一身喜服,是个新娘子,都露出满脸的好奇神色。
红苗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汗:“你们家有草药吗?这人要死了。”
“姑娘,我可以去药房请大夫,但是大夫都是午时才出诊,他能挺得住吗?”老头儿说道。
红苗坐在床旁,检查那受伤的男人,他的大腿处有刀伤,依然留着血。内伤问题不大,调理一段时日便能好,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给他止血。
“我就是大夫,你尽管去抓药,要鹤草、紫珠草、白芨、三七、蒲黄各一钱,再给我找个碾钵,要快,诺,这个给你买药用。救了这人的命,以后让他给你当儿子。”红苗越说越没谱,从腕上取下镯子递给老人家。老人家如踩了一朵祥云一般,蹭蹭蹭就不见了。
那老头挺有本事,不知道是不是那句“给你当儿子”的动力,半夜砸开了药房的门,取了药回来。
龙炎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一股剧痛,来自大腿那中刀的伤口。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姑娘,你咋这么虎喂!这烧刀子喝都要人小半条命呢,你咋还喷人家伤口上?”
“我是想把他叫醒,让他先认认爹。哈哈,逗你呢,瞧你的表情,我是给他消毒呢。那些药碾好了吗?”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你看这样行吗?匀不匀?”
“大娘,你这碾钵原来干嘛使的?怎么一股子大蒜味儿?”
“啊,就是碾蒜的。”
龙炎辰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睁眼看,模糊的样子,是他倒下前见到的那个姑娘,一袭红衣。
“……这位英雄,忍着点啊,你再生的爹娘有点胡闹,用碾大蒜的碾钵给你碾药呢,我这就要敷药了——”
龙炎辰感觉到伤口处有火辣辣的痛感,但疼过之后又有一丝清凉,逐渐体乏地睡去。
8 娇淫娘娘下凡来
染红苗是谁?你能非亲非故占到她一点便宜?做梦!这不,玉镯子拿去给你买药了,救了你的命,搜搜你的身不为过吧,拿你点钱财相抵不为过吧。条条在理!
大母狼红苗在受伤男子身上搜来搜去,摸来摸去,只找到一根玉箫,如果此刻你对上/她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四个字:心术不正。这个可值钱多了呀,得,你在这给老夫妇当乖儿子吧。
你说这红苗浑不浑,虽然救了人,但把人家值钱的东西摸走了,还把人撂那了。她待到天明,衬着大家都还没醒,心里一路高歌蹦蹦跳跳就进城了。
那旅店老板很仗义,指着红苗腰间别着的玉箫就要,振振有词:“我不记得什么包袱啊,我连你都不记得,但是这个玉箫是个好东西呀!”
红苗见到这么开口要赃脸不红心不跳的同类,抱拳直称“佩服”,玉箫还没在身上暖热呢,又转手了。不过还算是值得,自己包袱里可是别有洞天,别说一根玉箫,十二根她也会换。
红苗换了一身衣服,将那大红的喜服卷卷扔了,像是抛掉一个倒霉催的东西,完事后还洗了好几遍手。她也洗干净了自己的小脸,在包袱里找啊找,配出了一些粉末就着水喝了。她坐在那里,面前立着一枚铜镜,镜中的她有一股无与伦比的美,绝对是足以祸国殃民的容颜。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她的左脸有一大块儿皮肤开始泛红,颜色加深,像是胎记一样;而两颊上又生出好多小黑点,就像雀斑。
红苗不傻,她暂时毁掉自己的容貌,完全是因为在洛阳惹了太多事儿了。剃了员外女儿的头发,捅了县令儿子的屁股,拿了沉睡男人身上唯一的玉箫……这一桩桩一笔笔,可都是孽债啊。
染红苗在旅店窝了三日,在她以为风声过去后,这才出了门。城东貌似开了一家豪华酒楼——玉翠楼,人人都在说道,说是里面有一个开了天眼的半仙儿,每天在那说书,解了洛阳城好多秘密,无不令人惊奇,老百姓都服的妥妥帖帖。
红苗感了兴趣,拿着包袱就去了。她找到最正中的一个位子坐下,点了酒水,磕着瓜子。只见一个肥咕隆咚的老头儿被人牵引着入座了,那人就坐在说书先生的位置,双眼睁着,但里面是全白,没有眼珠,是个瞎子!红苗还心想:这就是那半仙儿?这天眼开屁股上了吧。
回头再抓一把瓜子,红苗愣在那,眼前站着那晚被她救了的男子,这么快就寻上来了?这可咋整!红苗抓紧包袱准备跑,只听那人开口说话:“姑娘,这里可有人坐,别的地方都满了,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我们可否拼坐?”
“哦——”红苗松了一口气,差点忘了,自己变了容貌,现在是个丑姑娘,估计连亲爹都认不得了吧。那男人坐在他对面,就点了一杯白水,不要钱的那种。红苗的小心心呀,有些酸楚,可不是嘛,拿了他唯一的值钱货,不知道这个家伙这几日怎么过的,可有饱饭吃?
“这位大哥,我请你吃酒吧。”红苗又招呼小二,“上几个招牌菜。”
三道小菜上来了,那男子不好意思,但明显是饿了,盯着饭菜说道:“这怎么好,姑娘你还是自己吃吧。”
“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丑,不想吃我请的饭?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要是不吃,那就别坐这儿了。”
男子拿起碗筷,吃的很有教养,一看就出身不凡,那日的落魄外表不见了,虽然一样寒酸,但头发衣服都算整洁,粗眉一条,有点严肃相。不过红苗才不怕呢,你大腿都叫我摸了,我怕你个鬼。
“在下龙炎辰,未请教姑娘芳名?”男子很有礼貌。
“啊?!龙炎,你怎么和当今圣上一个姓,不怕杀头啊。”红苗虽然不靠谱,但脑子还算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