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捂住了他口出淫语的嘴,“贱人,你借是不借!”
他点点头,扒开我的手,对着醉春风说:“春春,这位爷的消费,也记到我账上。”
醉春风本来清秀的面庞顿时添了几笔艳色,她娇憨地推了神棍一把,“淮淮哥哥你可真是大方。”
“……”我要是把刚才吃的,再吐回去一碗,春风得意楼用倒找我钱吗?

23 【我叔腹黑无人能比】

正所谓凉月满窗人不寐,灯火辉煌酒一杯,有人孤独守空房,就有人怀抱美女乐泱泱。这是世道常理,我不生气,再说他风流几何,跟我半根鸡毛的关系都没有,我更是不用生气。
待神棍把姑娘们都遣走,我就坐在了他旁边给他斟上了一杯酒,因为我并不准备还钱,喝了郡主斟得酒,债务必然化为乌有,哈哈我能屈能伸可真是太有才了。
我自问这套动作及表情做的是行云流水,纯粹自然,可那神棍竟不上套,他将酒杯轻轻推开,“小心肝你好狡猾,狎妓还想让我买单。”
我手一顿,“方才你是如何猜到,我借钱就是为了结账,难道我就不能把钱花在别处?”
“你平日不曾主动理我,若是出得了这个门,想必你也不会来跟我借钱,对吧?”神棍对我眨眼,暗送了一下秋波,“还有,能直接看出来的事情,我从不靠猜呦。”
“……”我一口老血卡在喉颈,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了嘈杂声,将莺歌燕舞嬉笑欢闹的声音全部打断了———
“你,你去这边搜!你上楼,一间都不要错过!”
“哎呀官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可使不得,到底……”
……
我疑惑地去开窗,看到街面上全是官兵,我转头问姜淮:“出什么事了?”
姜淮淡定地饮尽一杯酒,然后用筷子捻起一颗花生豆塞进口中,“朝廷规定,官员不可狎妓,被抓住就要被抄家。想来,咱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竟然罚得这么重……我叔的手段果然残暴犀利啊!
诶不对,姜淮笑得这么开是怎么回事?抄他家他还喜滋滋地,后娘养大的吧?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心声,他看在眼里,然后继续笑道:“皇亲国戚狎妓,可是罪加一等呢。”
……难道,他是看见有我陪他一起倒霉,所以哪怕是同归于尽共赴黄泉他都丝毫不担心吗?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啊!
我才不要陪他疯,我要逃命去!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我都站在门口要打开房门了,可是这时,官兵的脚步声已经临近———
我的脑中显现出血写的两个大字:完了。我傅心肝今后的富裕生活,怕是就要断送在这儿了。
不过,在那千钧一发间,我突然被晕头转向地一拽……
“这房里的人呢?!”
“怕是吓得跳窗跑了吧,您看这窗户都开着。”是老鸨的声音,“官爷,咱家的税一直交得是最多的,常年都不被抽查,怎么今个儿这么突然啊?而且您看,这条街独独抽查我们春风得意楼一家,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待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姜淮拽进了衣橱。里头虽有些暗,但我约摸还是能感觉到,姜淮与我挨得很近。念在他手脚利落拽我进来的份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这可都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只是当差的,奉命行事罢了。”
“上头?是有多上头啊?”
透过柜门之间的缝隙看出去,是老鸨在与领头的对话套近乎。
那位官爷指了指天花板,“最最上头儿!”
老鸨惊呼:“啊,那岂不是皇———”
“对,今个儿皇上情绪不好,你知道就配合一点。”
老鸨给对方倒了杯茶,然后开始掏心窝子念叨,“官爷,咱自己人关起门来说句心里话,你看你平时也是我们春风得意楼的常客,不能一穿衣服,哦不,换身衣服就不认人啊,皇上心情不好,就不让老百姓嫖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简直太残忍了……”
我觉着吧,虽然这老鸨很没有政治觉悟,不过她还真是挺敢说,蛮好。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提取了两个要素:一,专查春风得意楼;二,皇上心情不好。一肚子的疑惑顿时翻江倒水,难道是因为我叔派人监视我了?他发现我进了这里,所以才……
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好解释了。我叔的腹黑无人能比,他可是有“登基初年用三句话就瓦解了一个国家”的犀利战绩,我今个儿出宫前给了他脸色看,腹黑的他为了报复,当然要把我从青楼抓出来好给我点颜色瞧瞧。
耳根突然被人吹了口气,一股酒味儿顺势飘入我的鼻,“祸水~瞧瞧你连累了多少人~~”
好,好得很,姜淮这个登徒子竟然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发骚,就是料定了我不敢动作太大拿他怎样!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就拧上了他的胳膊,绝对没余留一点力气。
那王八蛋倒是没喊疼,也没挣扎,但是我手心突然一湿———他竟然敢!舔!我!的!手!
我脑一热急速抽手,“嘭”地一声就敲在了柜门上……世间清净了。
“什么人!”官差拔剑就朝衣橱走来。
“老大老大!快,抓着当官的了!”有人冲进来喊道,“他们都说自己上头有人,老大怎么办?!”
这年头,出来玩儿的谁上头能没几个人?
那个领头的将剑收回鞘,“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上头厉害,还是咱们的最最上头厉害!”话毕,就跟着出去了。
我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慢慢归了位。要是今后这样的惊吓再多来几次,我将很难保证在我叔不赐死我的前提下自然死亡。
人一走完,我就立刻对姜淮补了一拳,正中他胸口,“你大爷的官儿还没做多大,胆子却练到了包天,竟然敢轻薄本郡主!”
姜淮闷哼了一声,然后又凑了过来,“轻薄你的是我,不是我大爷……”
顶嘴的后果是,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两拳。
……
本是准备等过一阵儿动静小了,我再赶紧离开这烟花之地,可是显然天要亡我,动静并没有小———那位领头的和老鸨又回来了!
“官爷您看,您该抓得都抓了,小蝶可是想你的紧,要不然……嘿嘿……”
这老鸨真是太污浊了,竟然在这个关头推销自己家的姑娘,可不料那位官爷却更污浊,他搓了一下手,“赶紧的。”
不用占卜预测,是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和姜淮呆坐在衣橱里头,心境十分地……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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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哎玛我觉着我离小清新的道路是越来越远了,这可肿么办,好捉急!)

24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秋意渐冷,可是明显没裹几块布的小蝶扑了进来,“好哥哥,人家可想死你了。”
这一句开场白顿时就让我想起了“淮淮哥哥”这个词,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开始反胃。
外头儿窸窸窣窣哼哼唧唧的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哦不对,是不忍窥视。但是眼睛尚且逃得过,耳根子也受不了———
“快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嗯……别碰那里……”
“口不对心,你这不老实的小妖精……”
“啊……好哥哥快……快点……”
我从没有想过,作为大岐国未出阁的郡主,我会有朝一日躲在别个的衣橱里被迫偷听这档子事儿。我的脸又热又烫,不仅难受而且还很尴尬,因为和我一同偷听的人,还有姜淮。
空间本就不太富裕,此时空气就愈发显得稀薄,即使平素里我不把姜淮当男人看,可是不管我怎么以为,他毕竟是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子自始都和我挨得很近,外头又有娇吟喘喘的背景音,要是他兽性大发摸上我两把,那我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突然,我感觉到姜淮的双手从我脸颊滑过,我浑身一紧,万分戒备,却不料,他的手并没有做唐突的动作,只是稳稳地掩住我的双耳,将一切外音隔绝。
或许是因为我脸颊太烫的缘故,我觉得他的双手冰凉,就像月色下的寒泉。他很淡定,并没动情,唯一不淡定的,是我。
人一掩住双耳,就只能听见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我是真心觉得,现下的姜淮与往日相比,有那么一丝丝不寻常。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其实他本性一直都是这样淡而处之的正人君子,素来浪荡风流的那个,只是他的画皮。
好在,那位正在床上办事的官爷也是有家要回,所以完事之后,他并没有缠留,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我和姜淮也就得以脱身。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还涌现出了一丝类似“姜淮也许是个好人”这样的想法。
到了王府门前,姜淮站定,幽幽地望着我。
秋月寒凉的挂在枝头,就在我以为他能放出一个与以往相较更加清新脱俗的狗屁时,姜淮开口道:“郡主,若是今晚做春梦的话,我是不介意,你把我梦进去的。”
“……”我给了他一脚,“可是我介意。”
人果然不能想太多,我竟还产生过“他本性纯良”的愚蠢念头,我可真是病得不轻。
偷偷溜进了王府,我却发现我娘为我留了一盏灯,她坐在我的床上,目光高傲地看着我,“听说,你逛窑子去了?”
……三元这个贱婢!怎能未经屈打,便把我的行踪供了出去!
“呃,娘亲,女儿去那里是因为———”估计跟她说拯救苍生这么深奥的话她也不能懂,我只好继续说道:“是因为姜淮在那儿,我去找他。”
她很镇定,“女儿,你娘生来便火眼晶晶,我早就看出来你是那撒谎不眨眼的骗人精,你素来与姜淮不对盘,怎么可能主动去找他?!哼小骗子,当心娘扯烂你的嘴。”
……这不是亲娘吧?看来只能上大招了,我目色诚恳道:“娘亲,我觉着姜淮也许似乎大概是个好人。”然而未必不见得是个良配。后一句我当然是咽了。
我娘闻言,立马就变了一张脸,仿佛就像老桃树开了花,“乖,这就对了,多相处才能发现人家的优点。”
她还欣慰地拍着我的手背,非常慈蔼地问我:“你的钱还够不够花啊?要不要娘再给你点儿?”
我丝毫不怀疑她以后会说出“你和姜淮逛窑子的钱要是不够,你就跟娘说,娘给你”这类的话……
她总是对姜淮有着近乎变态的信任和溺爱,我现在终于可以打消心里那句“这不是亲娘吧?”的疑虑,因为非常明显,她肯定是我后娘。
这还真是一件值得让人泪流满面的事情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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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这天一大早,皇上就宣我爹进宫,在我爹临出门前,我拽住了他的袖子泪眼婆娑道:“爹,女儿今个儿就不进宫了,我怕皇上又难为我,他要是问起,您就说我伤了风寒,身子抱恙。”
皇上自然是不会问起,我之所以不想说出是皇上不让我进宫的实情,也是怕我爹难受。
可我爹明显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他拍拍我的肩,“不会,虽然他是皇上,可好歹也是你小叔,哪有跟自个儿侄女记仇的,你看这帖子上写的,是邀和顺王府所有家眷进宫同贺中秋,怎可能你去了还硬是为难你……”
我担心我爹一说起话来就又忘了句号,絮絮叨叨没个完,所以我残忍打断道:“他是说过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可那是他敢说,你怎么就敢信呢!”
我爹咆哮:“你这熊孩子连你小叔的话都不信了?!”
我无力地撂下一句“尽信叔还不如无叔”就离开了……
哎,用心良苦无人懂,何时秋风悲悯怜?
家眷入宫是在午后,膳毕,下人们就开始把准备进献给宫中的礼品装轿,我娘在一旁监工。
我犹豫了一会儿就凑了上去,“娘亲,姜淮掐指一算,算出了我今日大凶,不宜出行,那么宫里的宴会,我怕是去不得了。”
虽然是借了姜淮的名头来诓人,但我一点都不内疚。
我娘望了望远处的天,正是皇宫的方向,“宫里反正也不太平,我听说太子不知是被鬼附身了还是怎的,好端端地自个儿坐火盆里了,那白嫩嫩的小屁股呦,烫得都能闻见肉香了。”我娘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姜淮算得大凶也不知是单指你呢,还是意指所有?哎……”
由于太过震惊,我明显说话都有些障碍了,“太太子……他……”
我娘继续对我说:“要说也奇怪,他一个小娃娃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坐火盆啊?可太子死咬着嘴唇啥都不说,还真要成为皇宫里头的不解之谜了。皇上派人彻查此事,心情正不好呢。所以你今个儿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过你能不吭声就别吭声,免得给皇上添堵。”
……我不能进宫!说什么都不能进宫自寻死路!“娘,我头痛,我真的去不了了。”
她蔑我一眼,“头痛你捂肚子作甚?”
“肚子也痛,我一定是吃坏东西了,娘,时间来不及了,你们快进宫吧,反正皇上也不待见我,我不去他肯定乐意。”我拔腿就闪,果断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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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用心良苦无人懂,何时秋风悲悯怜?”这句原创诗意思是:秋风萧瑟无情,什么时候它才能悲悯怜爱一下世人,就如我的用心一直良苦,可什么时候才有人懂啊?……哈哈我太有才了,请叫我诗人。)

25 【每逢佳节人倍思春】

第四章 多少爱难辨真伪
25 每逢佳节人倍思春
我娘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宫廷宴会没了我也无伤大雅,说不定我叔还会更高兴,那样我也就更安全。所以她丝毫没劝我,就非常镇定地带着我弟进宫猎奇去了。
由于和顺王府实行的是人性化管理,下人们几乎都被放假回家去过中秋。我在府上倍觉凄凉,便抢了苏婆的活计,扫起了落叶。
三元眼巴巴地跟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理她,扫完落叶又去喂了一遍鸡,反正时日这么长总得找点事做,做家务总是要比晒着太阳数头发有意义些。
见我仍是不搭理她,三元顺势就给我跪了,她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奴婢再也不敢出卖郡主了,这次是真的,郡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呜呜呜……”
她哭得我右脑仁直犯疼,我摆摆手原谅了她,“我去午觉,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扰我睡眠,听到了吗?”
……
三元这个贱婢!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话的时候瞎听,当我睁眼发现夜色已暮月亮像圆盘一样挂在天上而我腹中空空一直悲鸣时,我简直连虐 奴的心都有了。
她滴溜溜地凑过来,嘴里叼着一根香菜,“郡主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根香菜?”
“……”我顿时就没了骂她的力气。
王府的厨子午膳过后就被“释放”了,兴许他们现下正在家中喝着小酒吃的爽。我和三元都不会做菜,只能盯着厨房的原材料干瞪眼。
后来我俩一人啃了两根胡萝卜,也算勉强解决了腹中危机。
三元见我睡够了也吃完了,便迫不及待地提议道:“郡主,外头街上可热闹呢,要不要出去玩花灯呀?”
睡得太多,也无事可做,我只好答应出去溜达溜达。
其实我是万分不想去的,因为自今早起我便右眼皮狂跳不止,我跟我娘说的那句“今日大凶不宜出门”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是有深深的预感在里头。
不过我又想了想,像预感这种神乎其神的玩意儿,只有神棍才深信,我应该视其为草芥,不然岂不是要和神棍同流合污了?
民间的中秋节较之宫里更为热闹,定情桥上挤满了情深的伉俪,小孩子们都在河边放河灯,街道上摆摊的人在吆喝个不停,三三两两结伴出行的姑娘掩嘴嬉笑着,仿佛是看到了合称心意的俊俏郎君。
哎等等!不对……
“郡主,奴婢怀疑那是姜大人。”三元望着前方,一语道出天机。
我捏了捏眉心,“你的怀疑很正确。”
那个被少女们围观指点抛掷芳心的人,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姜神棍又是哪个?他穿着一身非常烧包的衣裳招摇过市,常年不离手的金陵折扇正伴随着他的步伐缓缓地摇着……
我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孽缘?
按理说我这个皇亲国戚此时应该出现在宫中,可是由于我叔不让,我才出现在了这里。姜淮此时本该侍奉于宫中,以往皇宫举办大型宴会,总少不了钦天监去观观天象说说“此乃祥兆啊”这类固定的台词,可他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月老老眼昏花,一定是牵错了红线。
我信奉着自己的准则,准备带着三元撤。不料,那个风骚的人却几步拦住了我,“咦,这么巧,姜某身子抱恙,特命钦天监副使代为进宫测吉,小心肝这样都能与我相遇,不得不让姜某感谢上天,这,便是传说中的缘分吧,呵呵。”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忍住便抬手揉了揉,“你这不是身子抱恙,很明显你是脑子抱恙吧?”
神棍的眼中仿佛敛尽了夜色美景,周身都是行云般的闲适与懒散,他合起扇子敲了我一下,“你又调皮。”
我:“……”
如果皇亲国戚杀人不犯法,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姜淮逍遥地活这么久。
三元见识短浅,被神棍的言行举止震得是风中凌乱,她拽拽我的袖子,小声道:“郡主,奴婢想上茅房。”
我万分无语,摆摆手让她赶紧的。
三元走后,神棍的眼中就流露出一丝精光,他趁机迈前一步,伸手邀我共品花灯。对于他这种不安好心的请求,我本不想答应。
可此时,我听到了神棍的后援团在周围窸窸窣窣地议论。
女人嘛,我能想来她们识人不清出于嫉妒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但我在听到诸如“那女的谁啊,这么丑!”“男扮女装的吧,连胸都没有!”“长得是有三分像惜缘郡主,可郡主如今在宫中赴宴,这个一看就是赝品!”“赝品还赝得这么丑,丑就算了,还丁点自觉都没有,大过节的出来吓唬人!”时,我的心情实在是……
姜淮这种男人看着就很不可靠,所以只可远观,不可恋爱。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们闹不明白?我真是十分地不明白。
哎,也罢,我也不能要求每个女人都像我一样明目又聪慧,出于同情,我就在旁边站着,她们咬耳根子的话我只当听不见,“好吧,本愚兄,请。”
我应了姜淮,那他今晚便能少摧残几个良家少女心,我这份高尚的良苦用心,也就不求别个能懂了。
因为夫子曾教导过我,人在做,天在看,想必我做的每一件好事,都能给我的人生加分。待加分加到一定程度了,老天保不准就会给我点大礼的馈赠,诸如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又十分爱我的良婿等。
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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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花灯,猜灯谜等游戏一向被年轻男女所喜爱,一则花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确实很美,很受大家欢迎;二则,猜灯谜是一项很暴露才情的事情,文人骚客最爱在此显摆,以达到被少女仰慕的目的。
前方老树下,就有一公子猜中了灯谜,获得老板奖赏的一提玉兔灯笼,他将灯笼赠予了在一旁观看的少女,少女在人群的起哄中羞红了脸,她缓缓地接过,还不忘送上一句:“公子,你好才学。”
当然,如果那句灯谜的谜面不是“八兄弟,同赏月,打一个字”,谜底不是那位公子一眼就猜中的“脱”,我想,兴许我也会像那位少女一般感动吧。
“看到这样的情景,你有没有什么感触?”神棍在我耳旁愉快地问。
我嘴角一抽,耐心听他继续抽风道:“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春,小心肝,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又寂寞又难熬,或许还时常会觉得冷?”
我彻底的陷入了对人生的无尽怀疑中,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他这样讨嫌的人?这真是太刷新我的人生观了。
我牢牢地看着他,“可心的人有没有对我来说并无所谓,只要身边别尽是糟心的人就成。”
“哈哈,”他对我眨眨眼,目送秋波道,“你又调皮。”
我:“……”

26 【作者懒得取标题了】

三元这个贱婢!上个茅房竟然一去不回,生生让我一人独自遭受神棍的言语摧残。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娘给家里的下人们都交代了姜淮的事,虽然没说明确,但语意直指“姜淮以后会成为郡主的夫君”这层内容。所以一有机会,连下人们都会给我和姜淮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