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听言亦觉有理,身为一朝太子,此刻看来又不是那等愚蠢荒淫之人,如何会做下这等不可理喻之事?不少此前转不过弯来者,此刻听言都恍然大悟。那么就是说缙云候真的设局毁太子名声!
“缙云候!你欺瞒本太子,将我皇室之人当猴耍,此刻倒舌灿莲花。可若你没这嗜好,那来福不是你姘头而是被人设局。你为何有这伶人相好?莫非亦是被逼?”盛京走在栖云公子跟前,厉声问道:“本太子问你,这缙云候可是你的恩客?”
“是,且侯爷嗜好与常人不同,侯爷喜人玩挑他,而非是玩挑草民等。”栖云公子这话一出,众目瞪大!
梁兴申的面色十分难看,在他看来云锡的作为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到了极致!这样的人还是一朝的王侯,
云锡不想昔日体贴的栖云,今日竟然在他艰难时刻,再爆他更为不堪的一面。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喜欢被人玩者多是柔弱之人。而他身为堂堂缙云候,竟然也喜欢被人玩。须知玩男人和被男人玩,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想征服更多人,后者则完全是无能之辈!
“缙云候!你藐视皇权,屡次出言诽谤我皇家,按我大盛律例当斩!本太子尚未被削,此案尚有力定案!来人啊——”盛京看着面色苍白的云锡,只觉得爽快!竟然将他当猴耍,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云湘这样的丑女强塞给他,竟然一次次利用他对小美人的那一份旖旎之心,简直不可饶恕!
李玉莹听言一阵心惊肉跳,不经意抬头间,看到盛京那双布满阴沉的眼眸,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道还好方才没有说出那些会得罪此人的话,否则下场绝对不会好!
试问太子真的是刚恢复身体的么?恐怕未必!那么假设他一直是装的,那么他是多么能韬光养晦!而这样人的,跟潜伏着要猎杀猎物的狼群有何分别?
云老夫人听言面色一白,当即拿出袖中那一份来之前,云菱提醒她带上的铁券丹书!
“太子殿下恕罪!”云老夫人的铁券丹书一出,一片青铜之色闪烁!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在瞬间的不清晰之后,才看清胡云老夫人上上拿着的,是一封铁制奏本模样之物。此物在青铜色之下,显得古老久远,却是太祖皇帝时期,分发给两大帮他最多的家族——云、齐两家之物。与那暗令相比,其作用绝对不弱!
因为拥有这一份铁券丹书,就可保云家一脉周全三次!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云、齐两家在此前都已分别用了两次。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保命,保家族的底牌!从此云家再无这等神奇之物!
“太祖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铁券丹书相当于是圣旨,更别说这还是大盛太祖皇帝下的圣旨,一众人见此当即跪地拜道。
盛京听言面色不变,但却知道此事会比较棘手。因为面对这样一份铁券丹书,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事实上盛京本也知道云家有铁券丹书,但这东西在用时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当皇帝或当朝太子定案之时,除非对方当时就抱着这份铁券丹书,否则身为帝皇的他们便人就可以有借口杀人!这是太祖皇帝给自己后人留的一个可钻之空,但此刻却被堵死了!
而云锡在看到云老夫人将铁券丹书奉出时,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也凝重而起。他很清楚若非有这一份保命之物,指不定他就会被收监,届时拥有灰衣术士的太子必然有收拾他的办法。例如那数日未见的繁郡王,因此受制的崇王!但是为何老母亲出门时,身上会带着这等重要之物?
然而章台看着这场局面,却总觉得有些古怪。按说缙云候一族,作为一直以来效忠皇室的老王侯之家,不应该就这般被草率定罪!可是看太子的方才的断案的形势,却是没有打算从宽处理。
虽说缙云候的作为确实可耻,整一个作风也十分有违王侯之德。但定一名王侯死罪,如此决断而为,在显得果决的同时,却也说明其行事风格十分专断!
章台此刻并不说话,他想看看这名年轻的太子要怎么处理此事。
“平身。”盛京让众人先站起,他这才走下来亲自接过那份铁券丹书,随后缓缓道:“太祖皇爷爷在上,子孙盛京自当听从。但缙云候你身为王侯,门风败坏,心机险恶,死罪可免,活罪当责。”
云锡听言反而安静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太子要将他如何。
“此事本太子自当凑请父皇,在罪责上做好定夺。而在此期间内,缙云候府内之人不允进出,当闭门思过。”盛京的最终判定出来,云锡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分明就是想要他用暗令,换取自己这一代人的荣华富贵,至于此后家族是否能够保持长青,便无人可保证!
章台听了这话,眸光不由看着盛京和云锡两人。如果后者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引出来。太子以自身入局,解决缙云侯府的铁券丹书,再来索取那传言中分别由云家和齐家保管的暗令!
“谢太子殿下!”不想云老夫人却跪地拜谢,云锡听言却也拱手拜谢。因为他相信云老夫人既然有先见之明而带上铁券丹书,那么此刻这般坦然的接受这一份处罚必然是有道理的!
盛京听言目光微沉的凝了云老夫人一眼,这个老太婆今天的作为十分不对劲,她似乎早知道他会做什么?!而这真的是这老太婆的手段,还是那个让他两次中招的少女所为?
“至于云菱,本太子怀疑其对本太子下了邪术,请将人送到太子府上来。”盛京这最后一句,当即令云老夫人眼皮直跳,竟然跟她出府前云菱跟她说会遇到的情况一致!
只见云老夫人却是跪地道:“启禀太子殿下,此番老身出门。菱儿边有说明,她本是厉王未婚妻,不宜在此等时候出府奔走,请太子殿下自重。”
云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很心慌,毫无疑问这是一句非常不客气的话,这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可是她在此刻将这番话说完之后,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这哪里是什么嚣张之话,这根本就是一句巧计!挑拨太子与清流之臣的妙语!
第16章 你们难道不该给报酬么?
云老夫人这么一想,立即融会贯通。这句话在她最初听到时,只觉得云菱非常嚣张而不可理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在缙云候一家与太子闹成这般后,由她来传出这一句话的意味是什么?
首先云锡此前那番苦情话在这时候就是前铺,而盛京在其后的决断之处便是引信,这时候由这句话勾出!加上盛京自己承认了他很喜欢云菱,那么是不是这一切的布局,都是其为了得到这个美人而施?是不是呢?
如果是,那么就太令人寒心了!缙云侯府一族,乃是盛氏江山的股肱之臣。若是一朝太子为了个人的私欲,而将这样的大臣之家灭杀,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云老夫人念想至此,不由隐晦的四下一看,果然看见有不少人的眼神有些许变动。而这样的变动只是转瞬即逝,因为他们大部分人的到来,都是被云锡那一封信函所引。很明显这局该是后者想以此来毁太子名声,所以这种可能应该不存在。但是真的不可能么?一名能够隐忍蛰伏这么久,在过去根本无人能查的太子,竟然无法避开这样一个局?
这样的疑惑一旦形成,自然能引起不少关注。如此一来盛京想要在云菱身上搞什么小动作可就难了,所以云菱的这句话不仅保护了自己,还将了盛京一军,而且无形中还让缙云侯府的境地稍好!那么这一句话若说有一箭三雕之效也不为过。
而在云老夫人心思攒动,众人思想各异的情况下,盛京却面色不变,内心更有一种必将云菱得到的想法。如果此前他只是怀疑这些计谋是不是云菱所施为,那么现在就是完全肯定!试问这样有能耐的人儿,如何能不让人喜欢?
但是此时盛京想要回这句话却开始头疼,因为云菱这句话太犀利。他要么直接给云菱定罪,要么就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可是前者显得他过于小家子气,后者又摆明他却是有那份心思。
“简直放肆!殿下言意乃是命其来解邪术,尔却说出这等言意不达之言,居心何在?”李公公不愧是跟在盛京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此时察觉自家主子被卡住,当即不顾礼仪的道出一句训斥来。
“李公公,此处不该你开口,退下!”盛京微皱眉将李公公呵斥下来。
“本太子亦不想有不必要的流言,如此便交由崇王审理此案。希望届时崇王入缙云侯府,云菱小姐是在府上。否则可再没有一份铁券丹书可救你们一命,届时休怪本太子不客气。”盛京在李公公给他找了台阶之后,立即回复出一个非常圆滑的定断。可是他却不知,云菱已经给他铺开了一个大局,让他不得翻身的局。
“臣明白。”云锡听言心中忐忑,但面上只能如此说道。他很清楚跟着盛京出府的确实是云菱,可是现在后者的踪迹他却完全不知!
“丞相,此事您可觉得还有疑点?”盛京在处理完此事后,眸光看向章台询问道。
章台听言站起身道:“殿下明断。”
“丞相过奖,本太子不过是忍无可忍。”盛京话意略含苦涩道,随后站起身:“若无异议,此案便交宗人府结案。”
“殿下明断。”一众清流之臣起身行礼道。
“惊扰众位,本太子十分抱歉。”盛京知道此事对他是有影响的,但是他必须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已经被软禁的缙云候一家,他自有办法好好对付。
“殿下受辱,臣等惶恐。”一众清流之臣很清楚流言很难制止,一旦有过激举措,反而可能造成更多不堪的流言。
“无妨,那便都散了吧。”盛京挥手说道,自起身准备离开时,眸光看向内间道:“好好安葬。”他说罢拂袖而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李玉莹在众人都走后,才从地上起身。她也没有再看云锡一眼,只招呼罗妈进内间给云湘收拾。
彼时云锡扶起云老夫人,一心记挂的询问道:“菱儿回府了?”
“不错。”云老夫人颔首回答,顿时让云锡心头松了一口气。可转而想到府上此刻的困局,多半是因云菱而起,他的心情便十分复杂。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已经死去,且毫无价值的云湘。
云老夫人自来不喜欢李玉莹,云湘在太后寿宴一事后,就成为了家族的耻辱。对于这样的孙女,她是巴不得快快死去,又如何会去搭理。
这般下来,云锡和云老夫人虽还在雅间内,两人却都没有进屋去看云湘一眼。那等凉薄自私的本性显露无疑,也寒凉了李玉莹的心。她一路为了爬上侯夫人之位,其后面对那些自以为尊贵的王侯贵夫人,不知道多么艰辛。可如今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女儿惨死,还死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李玉莹拿着湿帕子给云湘擦脸,看着后者那张她无比熟悉的小脸,想到这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得肉,她是这样辛苦的将孩子慢慢养大。她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她宠爱得甚至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是如今呢?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她想着那一行行泪水流淌而下:“湘儿——”
“夫人。”罗妈扶着李玉莹,一行行泪也跟着流淌。她没想到自己方回一趟老家归来,侯府里就回来了一位嫡长小姐,而且其后又发生那样多的事情。
“罗妈,湘儿一定在怪我。”李玉莹在给云湘穿上衣物时,只觉得后者身上那未散去的印记,那一片狼藉的地方是如此指责她。
“夫人,小姐会明白的,您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想少爷,想想咱们李家。”罗妈安抚道。
“湘儿才十三岁——”李玉莹伸手抱住云湘的尸身,只有十三岁,她的女儿还只是十三岁,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抽泣的哭着,想到她已经进来这么久,给云湘收拾了这么久,屋外那两人却毫无半点进来看孩子的意思,她只觉得后背生凉:那老太婆不来便罢了,可那枕边人竟然也如此也如此凉薄!这毕竟是他的女儿啊!
“夫人,快将小姐带回府吧。”罗妈伸手轻抚着李玉莹的背,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云湘,只觉得于心不忍。看着内间这一片狼藉与凄清,更觉得难以置信。若不是知道这确实是有身份地位的侯府二小姐身故,她还只当是哪一家青楼酒馆家的姑娘死去。
“走。”李玉莹以帕子擦干脸,对着罗妈道:“来,帮我将湘儿给背起来。”
“夫人这——”
“快。”李玉莹只想亲手为孩子做多一些事,因为她为了那个很少见面的儿子,已经选择了委屈女儿。
等李玉莹和罗妈收拾完出来,发现云锡和云老夫人已不知所踪!等她们走出楼月关,竟连车架也不曾有了!
李玉莹背着云湘,站在那楼月关的门楼之下,天空正飘着雪,那雪直凉了她浑身血肉。她完全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如此凉薄,连一句问话都没有就算了,如今甚至连等都不等!
“夫人——”罗妈看着满天的雪,看着被背在李玉莹背上的云湘,看着那一脸青灰色的李玉莹,忽然又一众感觉——夫人这一生是到头了。
而不仅罗妈有此想法,李玉莹在这一瞬间也有这种念头,只觉得自己似乎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她这么一想,就立即在驱赶这些想法!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是缙云侯府的侯夫人,她至少还有儿子是缙云世子。可是如今缙云侯府如此境地,还能有盼头么?就算是有,也要依靠那厉王了吧。可是她与云菱那小贱人可能安好么?这小贱人难道会帮她的儿子么?
“罗妈,叫马车吧。”李玉莹抱紧了云湘僵硬垂直的腿,其实她背得很辛苦,但是这会的心更苦…
再说云锡和云老夫人记挂着在侯府中的云菱,两人很快出楼月关回府,却哪里管李玉莹和云湘如何。等两人直奔回府之后,立即就去了宛苑,果见云菱还在!
“来了,坐吧。”云菱抬眸看着两名急匆匆回来的人,但未看到李玉莹,便知道后者被抛弃了。这虽是她有预料的,可此刻看着这两人确实如此凉薄,倒是忍不住叹息真够冷漠。
“说吧,厉王要什么?”云锡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云菱的布局,他只当后者已经是盛启的心腹,这一切不过是陷害太子,逼他缙云侯府不得不附属厉王一脉的伎俩。
“不是厉王要什么,而是你欠我什么?这一次我原本可以将你们整死,但留了你们一条命在,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付报酬么?”云菱浅笑吟吟道。
“你!”云锡听言不由怒火中烧,这本事他的女儿,却如此帮着一个还未娶她之人,这简直就是吃里扒外!
“将暗令交出来。”云菱重回京都,决议做得便是提前拿到这两块暗令!她要将一切都加快,她要全力以赴!为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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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第一更,我晚点回来争取再更一章!艾玛我要废掉了┭┮﹏┭┮
第17章 威吓云锡,盛启进京!
云菱这话一出口,云锡的面色便是一僵,云老夫人当即就道:“菱儿,祖母必须提醒你一句话。暗令是我云家的至宝,更是保证我云家长盛不衰的凭借。而无论如何,你云菱都是我云家之人。若是我云家一直有这一块暗令,你在王府身为王妃也有后力。”
云老夫人这话一出,当即令守在一旁的墨夜眸光微动。他知道云老夫人说得话是有理的,而且云菱若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保证自己价值和地位的底气,让嫁入王府的她有可依靠的娘家。
“多谢好意,但我不领。”云菱直接拒绝,她不会傻到去相信这两个连云湘这个从小看到大,甚至从前还算喜欢的人都会抛弃者。
“你这——”云锡正待要斥,云老夫人却拉住她道:“你等我跟你爹商议一番。”
“你们该知道,你们如今只能依靠厉王。你们没有退路,云家没有退路。你别天真的认为太子这个人还会帮着云家,且如今云家的立场一众朝臣都看得清楚。你若是‘临阵倒戈’了,那么将来就算太子登基,你认为你们会有什么很好的结果么?”云菱敲着桌子点明道。
“厉王可能保证云家在其得权期间长盛不衰?”云老夫人询问道。
“不能。”云菱回答的干脆利落,简直让云老夫人和云锡这一对母子要吐血。
“那这还叫什么合作?!”云锡忍不住怒意道。
“错,这不是合作,而是指示。”云菱脆声言明,她非常不客气道:“你们也可以想着去跟皇帝谈,但是你们要知道他们既然可以催动灰衣术士,那是不是可以给你下邪术,让你们听从他的吩咐。届时只怕命都会丢,更别说长盛不衰了。”
云锡和云老夫人两人听言面色都变了变,只听云菱再道:“你们现在只能相信厉王,只能辅佐厉王。如果你们表现得好,那自然是论功行赏。如果你们表现得仍旧是这么差,那么就很难保证了。”
听言的两人整个脸色完全不好了,只觉得这不仅不是合作,更不是指示,而是*裸的威胁与命令!可是他们却发觉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除了相信厉王,似乎真没有太好的出路。
“你们也别犹豫,舅舅的暗令都已经交给了我。”云菱说话间拿出一枚暗令,那时一块暗金色,铭刻龙纹并镶有古符的月牙形令牌。
云锡在看到这一块暗令时有一瞬间的愣神,等他回神仔细一看,发现确确实实是暗令。可是齐家怎么可能会交出这块暗令?!
“不瞒说,舅舅早已是厉王的人,否则他怎会知道我在稻村?”云菱浅笑吟吟,尚且起身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自也端起水杯在饮。
云锡听言却道:“娘您先出去,让我跟菱儿谈一会。”
云老夫人听言明显不放心,可是她也不乐意就这般没有任何报偿的交出暗令。至少让云家保住军权吧,这才能算是真正的有权势王侯。她念想着,这才道好的退出去。
等云老夫人一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云菱和云锡,以及守在一旁的墨夜。
“菱儿,让这护卫也先出去。”云锡看着墨夜道。
墨夜听言面色一紧,却是先站出身来道:“侯爷武艺高强,小姐手无缚鸡之力,王爷不放心。”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云菱倒是爽快的吩咐墨夜道。
“小姐。”墨夜微微拧眉,他这小一天跟下来,已经看得很清楚——云菱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盛启铺路,而且她每设的一局,都会给盛启带来很好的收益!所以墨夜本能的要保护云菱,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是对盛启好的,他就会竭力去做!
“放心吧,我没事。”云菱挥挥手,墨夜见她坚持,再想到她那些用毒的能力,他才有些不放心的走出去。
如此一来屋内就剩下这一对父女,云锡在安静了一阵之后,看着面前正在轻松抿茶的云菱道:“你其实已经不是我的女儿。”
云菱听言心底倒是抖一跳,有些不可意思的想着难道云锡能够和云菱有心电感应?他感应出自己已经不是她那个苦逼的女儿?但她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云锡真的跟苦逼嫡女有心电感应,如果他们的感情其实是不错的。或者说云锡原本是喜欢这个女儿,只是后来发生了某件事才不喜欢的话,也不可能对苦逼嫡女几乎不闻不问,且只在需要问某些关系渣太子消息的时候会见这个女儿。
“当我被您,我的父亲大人命下追杀时,您不就没当我是您女儿了么?”云菱想罢便如此道。
云锡听言皱眉道:“我并未令人去杀你。”
云菱知道云锡说的是真话,因为她从李玉莹嘴里知道当年追杀苦逼嫡女的人是李玉莹自己。但是李玉莹当时用的是云锡的手信,而且她很清楚这一次那么多清流之臣能被请动,多半也是李玉莹用了云锡的名义去发的。
“但我查到的,当年将下杀手,将我的护卫和贴身的玉姑、红玉的人就是你。这里还有当年参与追杀者身上的一份手信,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和印章。”云菱伸手将一份有些老旧的信函交给云锡。
云锡伸手接过去,看见其上果然是她的笔迹,而下面的印章也绝对是他的印信!看得他眸光十分阴森,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下令杀云菱。因为他虽不喜这个女儿,但是从未想过要把这孩子给杀了。
云锡也不是蠢货,他很快就将很多事想了一遍,随后将嫌疑人排查出来。再想到今日太子的出现,他就知道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云菱抿着热茶,看着云锡变换的眸光,就知道她入自己所想的往李玉莹身上联想了。她现在已经不屑去跟李玉莹这种档次的人斗,但是若就这么放了此女她又觉得不高兴,那么就让眼前这位亲爹去收拾吧。
“此事爹会给你一个交代。”云锡表明道。
云菱听言只觉得想笑,她就等着云锡再说下去。
“若是因此事,爹可证明此事绝不会是爹所为。你仍旧是爹的女儿,是我缙云侯府的嫡长女,更是唯一的嫡女。”云锡认真说明道。
“我本就已经是了。”云菱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