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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撒谎 作者:连谏

谎言下的婚姻之殇:对维系长久的婚姻而言,说谎的重要性绝不亚于性爱。对于深谙此道的人来说,说谎是很出彩的前戏,直抵婚姻的G点。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婚姻生活能否幸福绵长?
霍小栗是一个有理想主义倾向的女子,将爱情视为生命。经历了从大学时期的热恋后,她勇敢地冲破来自家庭的阻力,奋不顾身地和自己心爱的男人顾嘉树步入了婚姻殿堂。随之而来的家庭琐事的烦恼以及尴尬的婆媳关系,让她心力交瘁。顾嘉树事业上的节节上升,让他们开始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但是,物质的满足并没有让两颗心更加紧紧相依。相反,两人却逐渐开始了猜疑和埋怨。而顾嘉树一次微不足道的撒谎,让两人的婚姻陷入危机。女人的敏感与猜疑,男人的辩解与无奈,矛盾愈演愈烈,不可收拾。婚姻生活究竟是一场闹剧还是悲剧?最后关头,他们能否化解危机,完成这场婚姻的救赎?

【编辑推荐】
语言老辣、生猛,人物描写细腻,生活经验丰富,让读者很易产生共鸣。
1.选题为婚恋,中心词是谎言,在婚姻中的谎言更是翻旧账,但是只有婚姻中的谎言才最能激发冲突,几乎每个热播的电视剧中都有谎言,其原因就是,大众爱看,觉得它最真实又过瘾刺激。
2.连谏的文肯定是无可挑剔的,有很多粉丝追捧那么多年,可想而知她文字的魅力,主人公那种乖戾的性格以及整部小说带给人淡淡的甜蜜和如鲠在喉的伤,给每一个看过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3.故事性很强,不知不觉就会微笑着或者皱着眉头的跟着作者的笔尖起伏,其中有因男女荷尔蒙泛滥而抑制不住精彩的翻云覆雨,也有横眉冷对的叫嚣怒骂,最后的结局更是让人流着眼泪鼓掌,这部书稿将读者的心就这么紧紧的握着,让她们觉得好贴近自己的生活,将读者的想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男人为什么要撒谎?!
热门美剧《Lie to Me》同名畅销小说
《门第》作者连谏最新婚姻情爱大戏
七年之痒,谁能拴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说谎,是爱情的美德还是婚姻的炸弹?

【内容简介】
谎言,不管善意还是故意,背后都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哲人不都说了嘛,不管男人女人,都有多恋基因。婚姻那么平淡,谁没点蠢蠢欲动的心啊?因此,拿什么止七年的痒,这是个问题。
霍小栗原来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恋爱那会,顾嘉树缠她的那股劲,野狼似的,现在想想都害臊。爱?当女人很放心地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当男人很把放心地把时间和金钱都交给你,这就是爱!她不是个坏女孩她知道,谁没经过荷尔蒙泛滥的阶段呢?
但是现在,顾嘉树给钱不给时间了。她必须亲自找出来那个所有男人都易犯的错误。旧日情敌老在眼前晃荡,而顾嘉树偏偏这个时候对她撒了一个谎。谁都知道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但是这回,霍小栗偏就不想给这个男人好脸了…


【作者简介】
连谏,本名连淑香。现居青岛,职业码字人。高产作家。女性婚姻情爱写作第一人,报刊、图书、影视界最抢手的三栖明星作家。作品流通率太高,以致被读者戏称“有爱情的地方,就有连谏”。 
已出版长篇小说:《门第》《家有遗产》《口香糖男人》《秘密》《暗伤》《落岸之鱼》《迷香》《魅妆》《凉爱》。
已出版短篇小说集:《比爱情更疼》《爱上情人节》《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爱情不外卖》《草编爱情》。
已出版随笔集:《有一种永远是永不再见》《一生一次的花开》《闺中密友》。
已改编影视作品:《致命的误会--世上那个最爱我的人去了》《魅妆》《门第》


第一章
1
自从听说未来亲家不看好自己儿子,肖爱秋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这滋味,就像是自己兜里的宝贝,到了人家那儿却成了破烂。凭什么啊,就显你高贵?你了不起?你不待见我儿子,我还不待见你闺女呢!看你住的这破地方吧,真是武大郎笑话矬子,也好意思开口!肖爱秋站在院子中央,打量着这个被三层围楼裹成四四方方的院子,撇了一下嘴,跟顾嘉树说:“你那高贵的丈母娘就住在这地方啊?”
这是个周末的上午,秋季的阳光明晃晃地四处抛洒着。肖爱秋板着瘦长的脸,站在人来人往的大杂院里,满眼的挑剔,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连讽带刺的。顾嘉树生怕她的话让风给刮进多嘴邻居的耳朵里,再往本来就不看好他这个女婿的未来岳母跟前那么一递,他和霍小栗的婚事就更是难上添乱了,于是压低了嗓门说:“妈,您干吗非要这么说?舒服啊?”
肖爱秋不满地瞥了儿子一眼,小声嘟哝:“她家住的这破地方还没咱家好呢,她也好意思挑剔…”
母子两个正说着,霍小栗家的门开了,一双脏乎乎的球鞋从门内扔了出来,屋里传出了霍小栗的厉喝:“妈!他都多大了,还让别人给刷鞋?小震!你听见没?”
肖爱秋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嘉树一眼,那意思是:儿子,你听见了吧,你这媳妇够厉害。
顾嘉树装没看见,喊了一声:“小栗。”
霍小栗这才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顾嘉树母子,心中意识到刚才耍厉害让未来婆婆看在了眼里,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迎上来,“阿姨,您来了啊?”
肖爱秋矜持地笑了一下,“小栗,你妈妈在家吧?”
“在。”霍小栗冲着屋里喊,“妈,嘉树和阿姨来了。”说着,接过顾嘉树手里的礼品篮,小声地嗔怪道,“不是说十点过来吗?”
顾嘉树傻呵呵地笑了一下,替肖爱秋卖个人情,“我妈性子急。”
肖爱秋没打算接过儿子卖的这份情递给霍小栗,虽然和未来亲家母没正式见过面,可她还是有优越感的,就似笑非笑地瞪了儿子一眼,“这么大个人了,嘴里还没句实话,明明是你自己着急忙慌,怎么推到我头上来了?”
霍小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带着顾嘉树母子进门。
霍小栗和顾嘉树是高中同学,彼此有好感,只是,他们自我克制的力量极强,直到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才挑明了关系。再然后,一个在济南,一个在北京,天各一方地纸上谈着兵。书信来得勤的时候,霍小栗一天能收到顾嘉树的两封情书,把同寝室的女孩子们给羡慕坏了。医学这样的专业,研究的就是身体,因为对身体过于熟稔,熟稔到了就像一个结婚多年的男人面对着妻子的肉身,已经没什么神圣感了。所以,医学院的学生们对爱情似乎没多少神圣感,甚至觉得恋爱不过是一场床戏的前奏,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彼此顺眼,然后打着爱情的幌子交配就是了,对身体的交际,根本就不当回事。
可霍小栗不这样,她是个理想主义者,爱情对于她来说,是神圣的信仰,而做爱就是最神圣庄严的祭祀。如果单单是为了解决分泌旺盛的荷尔蒙,那跟动物发情还有什么不同?在情书里,她隐约地跟顾嘉树透露了这么一点。本来,她这么说,有点矫情的成分,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顾嘉树明白,自己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不会乱来。可是,有时候人想要表达的自我内心,往往在接收者那儿却变了味。
顾嘉树被霍小栗在信里说的事儿吓坏了,觉得医学院真是个大染缸,就算霍小栗是置身污泥的莲藕,可哪儿架得住天天在污泥里泡着啊,腥味多少是要沾上点的。顾嘉树越想越怕,生怕霍小栗一时把持不住,让哪个坏男人给引诱了,于是周末坐火车跑到济南。当时天还没亮,女生寝室进不去,就站在寝室楼下,望着住着霍小栗那间屋子的窗户发呆。
等有女生陆续下楼时,他才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霍小栗!”
睡眼惺忪的霍小栗探出头,就看见了沾了一身雾水的顾嘉树,湿漉漉地站在窗下,怀里还抱了几枝算不上新鲜却非常让她激动的玫瑰,她顾不上洗脸也顾不上刷牙,鸟儿一样地飞奔下楼,一脑袋扎进顾嘉树的怀里。
她心疼地抚摸着顾嘉树被雾水打湿的头发,问顾嘉树什么时候到的,顾嘉树说凌晨四点。她就心疼了,说怎么不叫我?顾嘉树说我怕打扰你睡觉,怕把你吵醒了,你们寝室的女孩有意见,我不想让任何人对你有意见。霍小栗就哭了,呜呜地,感动于他待自己的好。
同寝室的其他女孩还没醒,霍小栗不能带顾嘉树上去,就让他在楼下等了片刻,自己跑上去梳洗打扮了一番,先是带顾嘉树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把他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让他先睡一会儿,下午带他去看趵突泉。
正是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顾嘉树哪儿睡得着呀。他想吻霍小栗,身体里好像关了一头猛兽,正要冲出来温柔地把霍小栗吃掉,又怕霍小栗跟他急,只好痴痴地看着坐在对面床沿上的霍小栗笑。
两张床之间逼仄得很,不过隔了一尺半的距离,霍小栗让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一扭身子,红着脸说你干吗像只狼一样地看人家呀。
顾嘉树一个劲地傻笑,说因为你好看。一边说着,就把她的手拉过来。霍小栗觉得一股异样的温暖,顺着手,蜿蜒地爬遍了全身,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想抽出来,却被顾嘉树借着力一拉,给拉到对面床上去了。霍小栗嘴里说着讨厌,可身子并没挪开,顾嘉树就大了一点儿胆,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用眼睛瞄着霍小栗的反应,一寸一寸地往上吻。
那会儿已是六月,济南进入了夏天。霍小栗穿了一件无袖连衣裙,他甚至能从袖口里看到里面粉色的胸罩。随着他的唇一寸一寸地往上挪,霍小栗的脸越来越红,红得像晚风里的晚饭花,粉粉地颤着,尤其是她的唇,因为紧张,因为动情,微微地张着,圆润而饱满。顾嘉树就猛地拉了一下,把她拉到怀里,狠狠地拥抱着,恨不能把她挤进身体里。
霍小栗边嘴里喃喃着:“嘉树,你别这样,嘉树,你别这样…”边挣扎着。可是,在顾嘉树听来,那声音就是呼唤,旺盛的荷尔蒙让他的身体像着火一样地烧了起来,就像里面装了一台失控的发动机,他一边气喘吁吁地吻着她,一边说:“小栗,小栗我爱你…”
霍小栗挣扎着坐起来,说嘉树不行,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顾嘉树急了,“你怕什么?我爱你,小栗。”
霍小栗低着头说:“我知道你爱我。”
“那你就让我好好地爱爱你。”说着,顾嘉树一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攥着,他感觉到了霍小栗小巧的胸脯,柔软而有弹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恨不能在胸部长出两只巨口,把它们吞将下去。霍小栗被挤压得喘不动气,那股从胸口传来的电流一样的感觉,却又让她舍不得推开他,只好微微地张开了嘴,艰难地喘息着,像一条惹人爱怜的鱼,被扔到了岸上,鲜活得让顾嘉树恨不能一口吞下去。他真张开了嘴巴,勇猛地吻了下去,笨拙地把舌头探了进去,霍小栗本想把他的舌头顶出去,却被他一下子吸中了,登时,身体一个激灵,就软了下来。
顾嘉树倾情地吻着她,舍不得松口,直到把霍小栗的身体吻得像刚出水的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小栗不再挣扎了,像只微醉的小猫,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千言万语,都藏在羞怯的目光里。顾嘉树从容地解开了她连衣裙上的纽扣,兜着一对蹦蹦跳跳的小鸽子的粉色胸罩,彻底地暴露在了眼前。霍小栗下意识地把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顾嘉树也没去动她的胳膊,只是轻轻地亲吻着胸罩下方的皮肤,霍小栗的喘息渐渐地重了起来,他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亲,亲到了她粉色的内裤边缘,霍小栗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捂住了内裤,而此刻的顾嘉树,觉得身体膨胀得似乎要炸开了一样,有点急了,哀求霍小栗说:“你就让我看一眼,我不动,真的不动,只是看看。”
霍小栗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
顾嘉树对天发誓,真的,只是看看。霍小栗这才松了手,很是配合地让顾嘉树去除了她身上所有的包装,然后,她看着顾嘉树,像傻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她的身体,就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顾嘉树的手颤颤地伸过去,说我摸一下,就摸一下。
霍小栗闭着眼睛,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顾嘉树先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变得像樱桃一样饱满的乳头,霍小栗就觉得一股战栗电流一样在身体里四处流窜。顾嘉树到底还是没守信,他不仅摸了还亲了她,亲得她情欲泛滥,像只醉猫一样在他的唇下战栗呻吟。她羞愧极了,难过极了,身体里泛滥着的激情,像一张饥饿的嘴,想吞噬点什么。后来,顾嘉树笨手笨脚爬上来时,她没有挣扎,甚至很配合地圈着他的背,然后,她的处女时代就结束了。
那一天,他们贪婪地不停地吞食着对方的身体,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美好的身体,他们把明晃晃的白天缠绵得擦黑了下来,顾嘉树按亮了台灯,看着霍小栗,霍小栗托着他的脸,扭向一边,娇羞地说了句说话不算话,厚脸皮。
顾嘉树嘿嘿地傻笑着,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说脸皮壮,吃得胖。
霍小栗这才想起来,两人还没吃中午饭呢,说出去吃点东西吧,顾嘉树看了一下表,都七点半了,问你饿吗?霍小栗愣了一下,竟真没觉得饿呢,就笑着说奇怪,都一天了,怎么不饿呢?
顾嘉树伸了个懒腰说我把你喂饱了呗。霍小栗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就打了他一下,“不要脸。”说着,就坐直了身子,把搭在椅子上的胸罩拿过来,往身上套,边套边说:“不行,得出去吃东西。”
顾嘉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痴痴地看着她,一把拿过她正要往身上套的胸罩,扔到一边,突然不舍得她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体,说等会儿再出去吃。
“再等会儿,小饭馆就关门了。”霍小栗又欠身去拿胸罩,却不想被顾嘉树像端盆花一样地托着屁股给端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嘉树…你会摔着我的。”顾嘉树抿着嘴坏笑了一下,缓缓地给放下了,霍小栗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隧道,钻进了一列炙热的长火车,她被他的疯狂给吓着了,说:“嘉树你想死啊?”顾嘉树把她揽伏在胸前,迷醉地喃喃了一句如果这样就能死掉,他愿意一天死上个千八百回。
本来,顾嘉树是要乘周日晚上的火车回北京的。可是,他舍不得回去,甚至开始憎恨学业,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报了北京而不是济南的大学。他舍不得离开霍小栗,就像蜜蜂舍不得离开花丛,可他又不得不回去。要回去上课是一方面,还有,待在济南开销太大,再不回去,他怕是不仅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连家里早就给了的暑假回青岛的车票钱都要花光了。他一直很自觉,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耗费父母的血汗钱。
分别的时候,两人在站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相互吃着对方的眼泪。顾嘉树恨不能把霍小栗变成一个什么小物件,随手装在口袋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才能安心。在年轻的顾嘉树心里,幸福的全部意义就是霍小栗。那一年他们二十岁,大二的下学期。
一个月后的暑假,他们在青岛会师,顾嘉树把霍小栗带回了家。那会儿,顾家上下对霍小栗还是蛮喜欢的,只要霍小栗去了,已经内退在家的肖爱秋就喜欢拽着她说长问短。可顾嘉树不愿意,觉得霍小栗是属于自己的,一分钟也不想和他人分享,父母也不行。
因为他年轻,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爱霍小栗,爱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想每时每刻都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儿潮红,听她轻声地呢喃,她就是他的天堂,他的天堂就在她身体的深处。
可是,他的妈妈好像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总是横挡竖拦地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不让他和霍小栗的身体会师,让他不得不嚷嚷,“妈,我饿了。”疼儿子的肖爱秋就会无奈地跑出去买菜,给他们腾出半个小时的时间。
只要肖爱秋一出门,顾嘉树就像狼一样把霍小栗扛进房间,急三火四地和她的身体会师。霍小栗总是很紧张,像偷吃灯油的小老鼠一样地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生怕让未来婆婆窥破了秘密而鄙视自己。
因为霍小栗曾听母亲说过,女人要是结婚前就和男人发生了关系,是会被婆家看低的。霍小栗也不无担忧地跟顾嘉树说来着,可顾嘉树已经在男欢女爱中飞快地长成了一个大男人,他一边熟练地解着她牛仔裤上的纽扣,一边说:“我们不说,谁知道。”
霍小栗觉得他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就不高兴了,把开了的牛仔裤纽扣又扣上了,“你以为你妈傻啊?”
顾嘉树看着开了的幸福之门又合上了,就急了,又是作揖求饶地打着拱说咱不让她看出来不就行了,边说边卸她的包装。其实,不用他求饶,霍小栗也不会彻底拒绝的,自从和顾嘉树有了身体关系后,她就再也端不住女人的矜持了,好像身体里有根线,和顾嘉树对接起来了,只要他轻轻地那么一拽,她就情不自禁地要往他怀里扑。可是一边扑一边害怕,甚至还会暗自骂自己:霍小栗,你怎么这么放荡,你贱不贱啊?
可这些念头,都是短暂的瞬间,在思念顾嘉树的时候,她无比认真地告诉自己,自己想念的是他的爱,不是他的身体。
直到很久很久的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女人的心,总是跟着身体走的,顾嘉树用激情澎湃抓住了她的身体,俘虏了她的心。在感情上,身体和心,从来就没分过家。
初尝男欢女爱滋味的顾嘉树,常常觉得自己身体里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火,只有霍小栗的身体能把它浇灭。这让他害怕,害怕一旦失去了霍小栗,他就会被身体里的火活活给烧死。他害怕霍小栗会爱上别人,怕到了都不愿意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仿佛他们多看一眼她,他就多了一分失去她的危险,他被这份患得患失给逼得恨不能立马就向整个世界宣布,霍小栗是他的,谁都休想打她的主意。他跟霍小栗这么说,逼着她跟母亲说他们的关系,然后,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双入对了。
其实,霍小栗的心中是更害怕失去顾嘉树的,甚至都不敢想没有顾嘉树的日子该怎么过。顾嘉树那么帅,在高中那会儿,有多少女同学喜欢他啊,要不是她下手及时,怕他早已是其他女孩子的男朋友了吧。更让她害怕的是开学,一开学,顾嘉树就要回北京了,据说北京的女孩子追起男生来更是生猛,虽然顾嘉树心里一直装着她,可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这几年的医不是白学的,她知道,男人的背叛不是从心理出发的,而是被分泌旺盛的荷尔蒙给鞭打出去的。
所以,只要和顾嘉树在一起,她总要可怜兮兮地说:“顾嘉树,你不要爱上别人。”
顾嘉树说:“不会,有了你,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其他女人了。”
霍小栗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只是安稳了一会儿,很快又不放心了。什么是爱情?就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患得患失,就像吝啬的地主老财守着自己的庄稼地,生怕哪个手贱的家伙或是饿鬼给顺手牵了羊。她恨不能跑到北京,日夜守在顾嘉树的身边才放心。
后来,霍小栗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爱他就要信任他,全是扯淡的屁话。你越爱就越在乎,因为你爱他,就觉得他什么都是好的,就觉得他应该是全世界人眼里的稀世珍宝,好像全世界的老少异性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都想把他据为己有。而她,是多么想守候好自己的稀世珍宝,却因为距离而鞭长莫及地焦躁着,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时刻想知道他的消息,却又吃不消长途话费,于是,她学会了上网。
那会儿网络还不怎么普及,她也买不起电脑,就跑到网吧里去上。顾嘉树申请了一个QQ号给她,两人约好了每天晚上八点上网聊天,就一个小时,不能多聊,因为网费太贵。可她又担心顾嘉树为了节约上网费而在饭菜上克扣自己,很是心疼,就说要去做家教挣钱供两人上网,顾嘉树一听就急了,死活不让去,生怕她一个年轻姑娘在异地遇人不淑,吃了亏,并跟霍小栗撂下了狠话,让她休想瞒着他去做家教,否则,他就申请休学,去济南打工盯着她。
霍小栗虽然觉得他危言耸听了点,但还是很甜蜜的,顾嘉树一听她说的话这么紧张,说明他爱她嘛!
可顾嘉树还是不放心,他不许霍小栗做家教,自己却做起了家教,只要攒了点钱,就从北京跑过来了。在学校周围的小旅馆住下,和霍小栗过起了神仙眷侣的日子,那会儿的日子虽然很穷,可他们很快乐,是真的快乐,像一对掉进了谷仓的小老鼠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他们从彼此身体里得到的快乐越多就越害怕,生怕这快乐被别人夺去。
有时候,霍小栗会盯着他的身体发呆,突然冒出一句:“它是我的!现在是寄存在你身上!”
顾嘉树就会无比虔诚地说:“对,对,它是你的。”
霍小栗继续声音尖厉地说:“不许给别人用。”
“不给,谁想用我就鄙视谁。”顾嘉树说着,伸手摸摸她的身体,说,“不行,我得当科学家。”
“干吗?”霍小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