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鹤听到也笑了笑。
紫薇叹息:“可惜我们都没有邻居,孩子只能一个人回来。”
卓鹤听到,忽然就扶着她的脸吻上去:“那就再生一个,手拉手。”
“什么手拉手呀。”紫薇笑着躲避,挡住他要脱自己衣服的胳膊:“你禽兽,连孕妇都不放过!”
“我问过医生,现在只要小心,没关系。”卓鹤轻轻松松就把她制住。
紫薇瞪眼睛:“这种事都去问,不要脸。”
卓鹤捏捏她的下巴:“要你就好。”
“可是我还要叫美术馆的专家来陪我整理油画,讨厌,你明知道我拒绝不聊你,我不听,我不看。”紫薇边抱怨着,便闭上眼睛,用手捂住双耳。
但卓鹤还是低头亲吻她的唇,残余的奶香味让他流连忘返。
可这时房间里新装的即时通讯器却响起:“会长,泷本先生来了。”
“呀,你表舅。”赵紫薇跟遇到救星似的,红着脸挣扎着坐了起来。
卓鹤皱皱眉头,在桌边稍微平复了片刻,才无奈的扶着格格大人到院子中迎接。
——
这次雅治还带了妻女,小小的纯子已经会结结巴巴的讲话了,她很害怕面无表情的会长哥哥,却相当喜欢又开朗又爱陪她玩的紫薇,立刻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叫到:“表嫂…”
紫薇不顾大家阻拦,俯身将她抱起,笑道:“特意来看我吗?”
纯子才两三岁,很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她脖颈间,羞涩的点点头。
泷本家的人都生的俊俏,孩子也不例外。
紫薇被萌的心都快化了,马上抱着小丫头,引着绿美去客厅喝茶聊天。
近来这段日子,捷迅频出,舅甥两人颇有些感慨。
虽然大岛帮了不少忙,颜清薇也比想象中给力得多,但是松川会涉及到的人事关系极其复杂,叫不到三十的卓鹤全权处理,实在是难上加难。
雅治在花园边散着步边说:“不要功亏一篑,约是风光之时,约是要盖住锐气。”
“嗯。”卓鹤从来都很尊重表舅的意见。
虽然忠言逆耳,但如若不是关心,这些话大可以不讲出口。
雅治叹息:“你改变的太多规则,其实应该慢慢来,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我本想离开,你说我不肯接受命运,我想毁掉它,却有些于心不忍。”卓鹤眯着眼睛,平静的望向周围已美丽过百年的花园,轻声道:“所以我决定花上十年时间,留下它的名字,冲刷掉它已经腐烂的身体,世界早已经改变了,而跟着改变,是松川会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埋头而躬行。”雅治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曾经不谙世事、异常坚韧有内心敏感的少年,终于成为大人了。
但青年时玩世不恭的雅治何尝不是变了个样子呢?
改,总是痛的。
但他不后悔,他终于可以在死以后心安理得的面对泷本优香,告诉她自己没有辜负她的希望,照顾好了她的儿子。
这对于泷本雅治而言,是比复仇成功,更重要的愿望。
南田浩二不得好死,武藏布诚失去了家业和手臂,早川信和惶惶不可终日的逃出了日本,而最可憎的伊藤恭仁,也在妻子去世、儿子被抓后气得一病不起。
这些早就老朽的仇家,似乎是一夜之间东倒西歪,不成人形。
再去踩上他们几脚,也显得没有想象中痛快了。
闲聊了许久,雅治才叹息告别:“现任首相引起的内忧外患已至危机边缘,换届是迟早的事,我们帮他干掉了木村信义,他也信守诺言,帮你开辟了新的经济领域,而接下去的未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卓鹤颔首不语。
雅治笑了:“倒是你,好好的生活,我收回从前所有的评价,你的确为自己找了个好妻子。”
卓鹤抬眸回答:“不是我找到了她,是她找到了我。”
泷本雅治很奇怪:“有什么区别吗?”
卓鹤摇摇头,没再言语。
——
事情如同众人所预料的那样。
在第一场冬雪访问东京的时候,政坛发生了地震,剧烈变动。
首相大人引咎辞职,大岛走马上任,这个消息一连几天都占据了各个媒体的头条。
而就在同天的夜里,伊藤恭仁上吊自缢。
他的尸体被警察从大宅里拖出来的时候完全冻得僵硬了。
后来经过政府彻查,这个老人一生积累的财富位居松川会第一,他本仍旧有实力一战的,却又把坚持了几十年的战斗草草结尾,实在匪夷所思。
听到消息的格格大人感慨道:“原来最可怕的不是现实的无力,而是精神的绝望。”
是啊,就连血脉相承的儿子都远离了自己,就算他再拖着七十高龄的病体斗下去,又有什么盼头呢?
伊藤的遗产,但凡涉及非法交易都收归国库,小部分由正雄所继承,而大部分都被松川会虎视眈眈的其他干部瓜分干净了。
这幅秃鹫喂食尸体的场景,多么残忍,多么熟悉?
其实无论某个人在他的人生中遭遇了何种喜怒哀乐,这个庞大的世界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
照旧有笑、有哭、有分离、有相聚。
千千万万的人,千千万万种交集。
谁都是过客,谁拥有的,都无非是在人生之路上侥幸捡起的快乐。
——
二零一八年一月一日。
卓凌风的纪念作品展在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正式开始。
由于紫薇积极的准备和松川会的人脉,当天贵客云集,拍品无数。
许多令人咋舌的成交价,与其是欣赏画作,不如是在向已然成为新贵的卓鹤示好。
加之又在放映厅播放了网络同步发布的赵紫薇亲自监制、亲自剪辑的纪录片《我们的世界》,看到了很多卓凌风与泷本优香生前的资料,以及他们童话般开始又悲剧落幕的爱情,引起的反响更是强烈。
坐在第一排的卓鹤在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不开心,不难过,像是没有反应。
但只有在旁边被他始终握着手的赵紫薇能感觉到他从不愿言及的情绪,反倒哭红了眼睛。
——
街上积雪未化,但公寓内暖气如春。
从画展回来便一直在厨房忙碌的格格终于做好了简单的一顿饭,扶着腰坐下,笑着说:“好久没下厨,手艺退步啦。”
卓鹤的眼神忧心忡忡,若不是被强行推出来好几次,怕再惹她生气,真想直接就把她从案板前抱开。
“没关系,也没有很丰盛…这段日子你又照顾我,又要忙那么多事情,辛苦你了。”紫薇酒窝圆圆。
“那个纪录片,很好,都不知你什么时候做的。”卓鹤说。
“要你知道了就不惊喜了!”赵紫薇给彼此倒了点红酒:“还要谢谢你,愿意卖一些你父亲的画做公益。”
卖画是格格大人的主意,一方面希望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卓凌风,一方面也想借此创立个反对日本校园霸凌的基金会。
或是因为旧事情绪,或是因为言听计从,总而言之面瘫君都没有反对。
“那么多放在家里也寂寞,不如找到喜欢它们的人。”卓鹤依然显得淡定。
“嘻嘻,新年快乐。”紫薇端起酒杯祝福。
回到秋山公寓过节是她蓄谋已久的主意,在卓鹤为公事繁忙的时候,她便找人将房子稍微重新装修,收起了那些关于自己的录像带,又摆出了面瘫君少年时所喜欢的书籍和漫画。
吃过饭后,趁着面瘫君生疏又无措的洗碗时,她又从包里拿出叠早就打印好的照片,坏笑着站在厨房门口:“送你给礼物。”
卓鹤回头疑惑。
“出来出来。”赵紫薇把他拖到客厅,将那照片在手上慢慢展开:“换上吧。”
不得不说,在感情方面,格格大人实在是有心人。
她当然体会得到,卓鹤挂在墙上的自己的旧照定然不全是甜蜜的回忆,所以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秘密蓄谋的故地重游,竟然在自己曾经独自留影的地方,都拍到了跟面瘫君的合照。
时光导致的人事变迁,在画面上令人感慨。
见卓鹤不说话,格格又开玩笑:“你看,我没张表情都不同,你全是一个样,要不是换了衣服,别人还要以为你是被P上去的呢。”
“…谢谢。”卓鹤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赵紫薇小心的护着已经看得清形状的肚子,微笑说:“虽然晚了十多年,但是,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嗯。”卓鹤少言寡语的回答。
“嗯什么嗯,我的礼物呢?”格格大人立刻脱离他的怀抱,拍了他一下。
卓鹤微怔,而后打电话叫在楼外负责安全的手下从轿车后备箱里抱来个巨大的白色盒子,大到紫薇根本抱不住,只能直接放在地毯上面。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格格才问:”你不会送了我个游戏机吧,这么…”
她讲话的同时将盒子忽然掀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完全傻掉。
竟然是件镶着钻石点缀的纯白色婚纱。
拎起来看到那公主礼服一样的造型和柔美的蕾丝轻纱,紫薇喜欢到眼神都有点蒙蒙的:“好漂亮。”
“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想要的婚礼。”卓鹤露出淡笑,却没有习惯性的收起:“只是你不愿意怀孕时穿它吧。”
“嗯…我要减肥…可是好好看,我现在就想穿…我都大肚子穿不下了,以后我会不会永远都瘦不下去…”紫薇大概是孕期荷尔蒙彻底紊乱,本来还在笑,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卓鹤早就习惯了,仍旧保持着笑意,拿手绢帮她抹眼泪。
不甘心的格格大人又发现了缝着白玫瑰的飘逸头纱:“你给我戴上。”
卓鹤无奈的照做,他哪儿弄过女孩儿的头发,生怕扯痛了紫薇,结果折腾半天还是歪歪扭扭。
“好看吗?”紫薇瞪着圆眼睛问。
“好看。”卓鹤摸了摸她因为做了妈妈而稍显圆润的脸庞。
“咦,你怎么没说一般,还行,凑合?”赵紫薇立刻又开始笑个不行。
卓鹤目光平静而深情,却什么都没再回答。
紫薇轻轻的抱住他,任头纱滑落,也不愿松开:“我真的做过很多冲动的事情呀…可是我超感激自己选择去了桃源,那一定是上帝叫我下的决定,否则,我就要错过你了。”
“不会,不管在任何地方遇到,我们都不会擦肩而过。”卓鹤吻着她的发丝。
紫薇抬头:“要不是我死缠烂打,天天告白,你还会喜欢上我吗?”
卓鹤颔首。
“骗人。”紫薇才不信。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全是黑暗,黑暗里不是沟壑,就是陷阱,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有光,所以没有看起来那么勇敢坚强的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朝着看得到光的方向移动,就算你没去桃源,有朝一日,我还是会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你的。”卓鹤好难得的讲了很长的话。
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赵紫薇,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傻笑,还是在流眼泪。
她觉得很幸福,尽管放下与失去了很多东西,却仍觉得幸福到快要死掉了。
或许远离她的只是别人世界里的点缀。
而卓鹤所带来的所有的笑容和眼泪,才是属于她和他的小世界。
生而为人,如此艰难。
然而今夜月色真美。
遇见你,真好。
<完>
连城雪
2016年1月于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结局,想了很多种,最后却写了最简单的一种,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只希望紫薇和卓鹤的爱,能带给你们一些感动和幸福。
爱一个人真好,今晚月色真美:)
后续两个篇外,明后两天更完,一个是回北京过年,一个是回桃源度假~
因为是两个对他们非常重要的地方,所以补全~
很感动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购买正版!下个故事我们再见—33—
云葵传送门~

第94章 番外一

春节前的北京,比往日都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车子驶过二环路的时候,照旧还是堵了。
赵紫薇哭笑不得的跟卓鹤说:“每天都这样,你习惯了就好。”
卓鹤并不急躁,握住她温软的手,而后才重新看向窗外的街道。
很少离开日本的他,除了后来又去纽约见过颜清薇两次以外,便没有再到往过其他城市,加上桃源,北京也不过是他离开国家到往的第三个地方。
好奇也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格格大人的家,她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长大。
如此想来,即便是不太湛蓝的天空和拥挤的街道,也都显得可爱了起来。
“马上到,堵着呢,我也没办法啊。”紫薇在旁边接起电话,精神气十足,那语气显然是在和老妈讲话:“我没事,他也挺好的,恩恩。”
等挂掉又开始安慰面瘫君:“他们都等咱俩呢,我家亲戚可多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数都数不清,到时候我叫什么你就叫什么,看到小孩子就发红包。”
卓鹤有点喜欢她对自己的唠唠叨叨,淡笑:“嗯。”
“辛苦你啦,知道你想清静,还要陪我回家过年。”紫薇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胳膊。
“累吗?”卓鹤很担心她的身体,若不是北京和东京的航班短暂,很可能他便改了主意,不准她颠簸了。
格格大人摇头:“激动,可以见我妈跟小姨了,还有奶奶跟姥姥!”
发现她故意漏掉已经再婚的父亲,卓鹤无奈,却也不妄加评论。
这时道路终于被交警疏散开来,车子往前行驶了两个街道后,格格便指着右手边的高级社区说:“到啦!到啦!那里就是我家!”
——
卓鹤的保镖永远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但北京治安良好,加之不想吓坏格格的家人,停车之后还是遣散掉他们,独自带着礼物扶着紫薇上了楼。
扑面而来的热情,即使想象过很多次,带身临其境之后还是有些意外。
何岚从沙发上站起身,瞧着快要生产的宝贝女儿乐的跟什么一样,拉住她的手就松不开:“你瞧瞧你,一点都没胖,可不能为了臭美不顾孩子啊,要是小时后营养不良…”
“啊,我刚回来就说我,我都成肥猪了还不胖!”赵紫薇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把沉默的卓鹤介绍给客厅里的长辈后,就被群从楼上跑下来的半大的萝莉正太纷纷包围了。
闲来无事的老太太们显然对帅哥更有兴趣,硬是将面瘫君压在沙发上问东问西打听个没完,估计很快就会酝酿成公园聚会的谈资。
“你几年级啦?”紫薇很喜欢小朋友,虽然快两年没见这些亲戚的孩子,却仍就能一个一个分得清楚。
卓鹤边回答长辈慈祥的问话,边偷看她被叽叽喳喳的围在中间笑颜如花的模样,才深切的感觉到格格的人生本该是多么安然无忧。
——
待到喧哗告一段落,两人终于被放归到楼上的卧室休息。
紫薇扶着腰吃力的坐到熟悉的公主床上,叹息说:“累死我了,什么时候才能卸货啊…”
“睡会儿觉吧,离吃饭时间还早。”卓鹤知道她很辛苦,帮她安然躺好,又坐在旁边帮她按摩起有些疲惫水肿的小腿和双脚。
紫薇舒服的哼哼:“伺候好大爷,一会儿重重有赏。”
卓鹤瞥她:“赏什么?”
赵紫薇继续装:“除了以身相许,什么都成,你有要求但说无妨。”
“要你小时候的照片。”卓鹤显然蓄谋已久。
“不不不,我出生那会儿北京还没照相机呢。”赵紫薇信口雌黄的拒绝。
结果这时何岚却端着水果敲门进来,显然因为女儿和女婿的回归而红光满面:“对,薇薇你歇会儿,你俩缺什么就跟妈说啊,别不好意思。”
“谁不好意思了。”紫薇继续躺着懒散:”妈妈,你怀我时候也这么累吗?”
“还说呢,一天不知道要踢我多少下,生出来果然是个磨人精。”何岚将水果盘放在床头,点了下她的额头。
“我哪磨人了,我聪明美丽又懂事。”赵紫薇翻白眼:“讨厌,本小姐要睡觉了,你们别再烦我。”
何岚不理她,转身又道:“小鹤,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在家里不用那么拘束,等饭好了我叫你们。”
“谢谢妈。”卓鹤回答。
“呦呵,俩人儿还一唱一和的…”紫薇临睡前又迷迷糊糊的嘴贱,可声音却越来越小,倒头不动,看来是真的累了。
——
“薇薇,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难过也是没有用的啊。”
“…”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妈帮你介绍,那个杜威你觉得不行,还有别人啊,别再哭了。”
“少管我,除了他我谁也不喜欢,别再说了!”

——
或许是回到久违的家里,或许是旅途劳顿。
睡得不怎么踏实的赵紫薇在梦中又偶遇了过往的经历,心慌意乱,猛地睁开眼睛,看清卓鹤就靠着枕头坐在自己旁边,这才平复下砰砰乱跳的心,蠕动到他腿上趴好。
“你以前就这么放的开。”卓鹤却忽然把张照片递到她眼前。
照片上三岁的赵紫薇只穿了条小裤衩,裸着上身抱着半个大西瓜,可爱的小圆脸吃的一塌糊涂,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格格大人这才发现面瘫君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相册,思及里面各种裸奔劈叉玩泥巴狗吃屎的黑历史,马上激动地挣扎坐起:“你讨厌,你翻我东西,不许看!”
“你妈送我的,已经看完了。”卓鹤轻松的把她按回被子,抽出钱包将西瓜照放了进去,轻抚着她的肚子浅笑:“若是女儿就好了,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不把你气死,你是抖M啊。”赵紫薇也乐了起来。
“不生气,可爱。”在卓鹤的想象里,他已经坚定地认为孩子一定和照片上的格格大人一模一样。
“女儿才有操不完的心呢,青春期又臭美又不听话,还会往家带不知从何而来的臭小子,等养大了,又要嫁给别人,你受得了?”赵紫薇贱笑着问。
卓鹤的表情逐渐凝重,凝重到紫薇都有点同情女儿未来的恋人,非要被这个岳父吓得尿裤子不行。
但她转念又摆摆手:“不可以想是男是女,我们说好的都喜欢。”
“嗯。”卓鹤测过身子亲吻她:“反正要生好多个。”
“谁给你生,一个就要我的命啦。”赵紫薇的脸被亲的痒酥酥,忍不住笑起来。
她很喜欢跟他闲来无事的畅想未来,胡言乱语的聊天,心无旁骛的甜蜜。
可是她的笑,在卓鹤的世界里就等于撩人。
原本还只是亲昵的的轻吻,很快就变成了情色的味道。
临产前的冲动是很危险的,尽管紫薇头晕目眩,指尖都被随着身体酥麻了,却仍旧坚持推他:“不要啦,万一早产了怎么办?”
卓鹤当然不会拿她和孩子的健康开玩笑,终于开始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微微喘息着靠着她的肩自己解决。
听着他性感的声音,赵紫薇脸都羞红了,捂住脸气愤:“你这是什么胎教啊。”
“爱的教育。”卓鹤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你帮我。”
“你越来越不要脸,流氓,禽兽,大变态。”赵紫薇纠结的骂了半天,却还是耳朵红红的选择屈服。
耳鬓厮磨了许久,感觉到他终于在自己的手中释放出来的时候,格格也被吻的全身虚软了。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放炮的声音,不知是哪家孩子在淘气。
虚无的动静,让房间显得更加静谧。
卓鹤眯着深邃的眼眸,瞧着她苹果似的脸庞,轻声道:“我爱你。”
这还是格格大人头一回如此清醒的听到告白,以至于她立刻湿了眼眶,钻到他怀里小声说:“坏蛋…”
——
每次的年夜饭,都要被何家人和赵家人吃成战场。
开玩笑的,劝酒的,大叫的不绝于耳,有时激动了还要翻出平时过日子的纠葛打上几架。
总而言之,不把何岚的客厅毁了,他们简直就过不好年。
卓鹤虽然话不多,但把长辈们的酒挨个敬了,同时来者不拒。
那些亲戚见这半个日本人似乎喝不醉,便又更来劲儿,说着什么好好照顾我们紫薇啊之类的话,轮番不停。
劝也没用的格格大人最后选择了彻底放弃,坐在旁边无力的听着安胎教育。
正在喧闹时,门铃忽然响起。
“谁啊,这大过年的。”何岚抱怨了句,指使着个孩子去开门。
结果风尘仆仆近来的,竟然是理应在电视台忙碌的何茜。
她与十几年前的变化,还是显而易见的。
原本雷厉风行的名主持人,已经成了稳重大气的台领导。
卓鹤礼貌起身,格格早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住她:“小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都不去看我!”
“我的祖宗你快别乱动,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吗?”何茜把手中的礼物放在地上,进屋先叫了声:“妈,过年好。”
“天啊,我都快三十年没跟你过过年三十儿了。”紫薇的外婆撇撇嘴。
何茜抱歉的笑了下,又看向卓鹤:“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紫薇这臭丫头,就要托你好好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