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好像忘记路了。”谢小宇糊里糊涂的站在空旷的街道旁边，郁闷的叹气道。
肖弦拎着超市的袋子，满脸悠闲地说：“我也不记得。”
本来只是被奶奶派出来买几瓶饮料，可是傻瓜走在前面，带着带着路就找不到家在哪里。
这里是开发区，又赶上过年前夕，简直一片荒芜。
谢小宇怕肖弦不高兴，拉住塑料袋说：“我来拎吧…”
肖弦缩了下胳膊，让傻瓜没有拿到饮料，却碰到他冰凉的手指。
也许是那美丽的眼神含义太深，相视片刻让谢小宇瞬间红了脸。
最近总是这样，在肖弦面前越来越笨手笨脚，忽然间便心跳的厉害，像是得病了似的。
看着谢小宇低下的干净脸庞，肖弦忽然感觉很熟悉，好似这个情景其实很早就根植在记忆里，有种经过时光洗磨的温馨。
他俯下笔直的腰身，很突然的当街吻了谢小宇一下。
单纯的傻瓜差点被他吓到马路对面去，后悔了好几步捂住脸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肖弦轻声问：“有话想问我吗？”
谢小宇疑惑的摇头。
肖弦又问：“真的没有？”
谢小宇还是摇头。
肖弦转而侧过脸叹息：“回去吧。”
说完就自顾自的朝西边的路走去。
谢小宇赶快追上说：“你认得奶奶家在哪里啊，怎么不早说？”
可是BOSS再也不搭理他了。
因为很多亲戚都回老家过年的关系，年三十那天，谢家便在饭店订了个大雅间，四代同堂满屋的糖果松子被几个小孩子闹得不亦乐乎。
肖弦属于异常的稀客，自然要和爷爷坐在一起，谢小宇便也因此沾了光，怯怯的坐在最受瞩目的那个桌子上不敢讲话。
真的不知道这家人怎么回事儿，明明彼此都挺亲热的，可是到了傻瓜这里，不是训斥就是嘲笑，只有爷爷奶奶还算护着他，才没让谢小宇太受欺负。
肖弦看他们很不顺眼，趁未上菜时借口躲到雅间的洗手间里透气。
没想到还没缓过神，就有个意外的身影敲门进了来。
谢小蕴在过年打扮的格外漂亮，朝肖弦嘻嘻的笑了几下才问：“打抱不平了？你瞪我爸都快瞪出火花来了。”
肖弦没回答，靠在墙边满脸漠然。
谢小蕴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手，又轻声道：“我记得你是谁。”
肖弦这才说道：“几乎人人都记得我是谁。”
谢小蕴透过镜子瞅他：“我不是说你是个大明星，我是说我记得在初中就见过你。”
闻言肖弦诧异的抬起眼眸。
谢小蕴接着笑：“那时候你追我哥，每天放学都送他回家。”
肖弦眼神动了动，转而又黯然道：“是吗？”
谢小蕴说：“虽然不知道后来你为什么消失，但现在…你还喜欢他吧，从北京这么远的地方跑到老家来了。”
肖弦直起身子，照旧嘴巴毒的很：“与你无关，少管闲事。”
但是谢小蕴却意外的又叫住他问：“没觉得我和我哥根本不像吗？”
肖弦面露疑惑。
谢小蕴见这位大明星停步，接着说出了很惊人的消息：“哥哥是领养来的，可是有了他之后，妈妈又怀上了我，所以大家对他不是很亲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他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
肖弦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子说出这么冷漠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
谢小蕴再度弯起嘴角：“只有哥哥那么傻还没发现，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对他好一点，他那种性格，这辈子除了被欺负就是被欺负。”
说完她就半笑不笑的继续洗手。
很难看出说这番话究竟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
再度坐回桌上肖弦感觉什么都变了。
原来谢小宇被这样对待，原因竟然是那么简单，可是他却毫不怀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怀疑这个东西。
不知道是他哪个姑父很讨厌的问：“小宇今年算是找到工作了？”
操着上海的腔调，吴侬软语。
傻瓜点点头：“恩…秋天转正的，在唱片公司做文案。”
姑父又说：“那有什么出息啊，你来我公司我给你找个活吧。”
谢小宇立刻摇头：“不用，我现在挺好的。”
说完就从包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爷爷：“这是我的年终奖，虽然不是很多，可也算点心意，您和奶奶拿着买东西补补身体吧。”
饭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谢小宇的爸妈相互看了眼没有吭声，倒是老奶奶给他推回来：“傻孩子，你自己留着，奶奶不缺钱。”
谢小宇倔强的摇头，把信封塞进老人手里才安心的笑道：“开饭吧…”
他爸不知道又那根筋不对，怒道：“开饭是你说的？！”
吓得谢小宇低下头不再敢吭声。
爷爷气了，摔筷子道：“喊什么喊，开饭！”
这下大家才张罗了起来，用热热闹闹的笑声打破了刚才的寂静。
肖弦默默地看着眼不敢夹菜也不敢敬酒的谢小宇，心里莫名的感觉很堵，想都没想便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表面上依旧在应付着大家的寒暄，微笑天衣无缝。
谢小宇微微吃惊，和肖弦对视半秒，红着脸缩回胳膊。
他爸爸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看到傻瓜那副诡异的窝囊样便火冒三丈：“别光知道吃，跟大人说点什么不会啊，平常怎么工作的？”
谢小宇放下碰都没碰到的半口米饭，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自己明明就是大人了，却丝毫不会应付这种场面。
妈妈在旁边拉了老公一下劝道：“发什么神经啊，大过年的别吵架。”
谢爸爸明显是酒喝多了，当着爷爷奶奶的面就训斥了起来：“养的这个败家货，贴那么多钱给他，到现在也是一点出息没有，还不如拿那些钱去喂狗。”
这下就连谢小宇都听出来了，爸爸是嫌他把年终奖给了老人。
许多年的不平忽然暴发，竟也是蚊子般的声音：“什么呀，你们都不管我的，小时候也是奶奶来北京照顾我，你们…就供我到高中毕业嘛…”
谢爸爸骂道：“供你干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闻言谢小宇涨红了脸，眼睛里满是委屈与不解。
始终没怎么说话的肖弦忽然起身，拿出钱包把各个银行的信用卡一张一张摔到还冒着热气的丰盛菜肴上面，而后又甩出厚厚一打人民币，粉色的纸片雪花般飘落。
他冷着声音说：“你养他花了你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我现在还给你，小宇就和你没关系了吧？”
谢小宇被BOSS惊到，满脸惨白的拉着肖弦的胳膊说：“你冷静点，我爸爸只是脾气差，他不是坏心的…”
谢爸爸被激的站起来：“你凭什么管我们家务事，你是个唱歌的就了不起啊？”
肖弦英俊的脸上划过丝讥笑：“我凭什么？”
而后他就一如既往的彪悍，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在座各位，他凭什么。
被肖弦搂着腰深深吻住的谢小宇简直要崩坏了。
他张着大眼睛，除了羞涩和惊讶，便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几秒之后，肖弦离开谢小宇，很认真的对旁边两位老人说道：“爷爷奶奶，我喜欢小宇，我想和他在一起。”
谢小宇的手还让肖弦拉着，他听到这句话，头脑彻底空白。
而后，肖弦也没有等待答案，拉着傻瓜便大步都离开了饭店。
雅间里一片寂静，但是主桌已经被钱的海洋弄得杯盘狼藉。
谢小蕴忽然间便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而后看到老爸几乎要杀人似的愤怒目光，讪讪的又夹起自己盘子里没有收到攻击的糖醋排骨，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爷爷满脸平静的没有说话，倒是奶奶开始打圆场，拿着手绢把钱和信用卡慢慢捡起，换来服务员说：“给我们重新一桌菜吧。”
谢爸爸很恼火的骂道：“养出了这个丢人的败类，真是家门不幸！”
奶奶叹气说：“你要真把他当儿子，也不会闹成现在的样子。”
谢爸爸道：“我对他还不够好，我给他吃给他穿…”
谢小蕴打断大人们的谈话：“爸，你根本就不爱哥，现在有人对他好，你就不要再闹了，哥其实挺不容易的，他虽然笨，可是是个好人。”
奶奶很担忧的问：“那个肖弦，家里怎么样，光会唱歌也不行啊…”
逗得谢小蕴又拿起排骨哈哈哈的笑。
谢爸爸气得拿起筷子想抽她，谢小蕴立刻躲进老妈的怀抱：“妈，爸爸打我～”
始终不曾发言的谢妈妈终于河东狮吼：“搞什么你，这年没法过了！扯淡玩意儿！”
第28章
除夕是整个城市最空旷的时候。
在东北这并不繁华的小镇里，灯光也不及北京来的明媚。
谢小宇一直半言不发的跟着肖弦往前走，寒风吹过让他缩了缩脖子，却并不觉得冷。
因为他的手，肖弦始终没有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宇偷看肖弦总是稍显严肃的侧脸，终于忍不住说道：“对不起，没有能让你高兴地过年…”
肖弦淡淡的问：“你为什么永远都在道歉？”
谢小宇没办法回答。
肖弦又叹息：“我只是受不了你爸那样对你，想起来就无法平静。”
谢小宇的脸上闪过丝难过，可依旧坚持说：“他毕竟是我爸爸。”
肖弦欲言又止，最后放弃道：“算了，估计现在他们也不好过，我把年夜饭搞成了那个样子。”
谢小宇忍不住回想起当时大家各种各样的表情，便说不出原因的弯了下嘴角：“所以我们也无家可归了嘛，大年三十还要在街边饿肚子。”
肖弦问：“你饿了？”
说着便找出空空的钱包翻了翻，对着各个餐厅的会员卡郁闷道：“都是北京的，估计这儿也没有连锁。”
谢小宇觉得好笑，把自己所有的兜都找过，最后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零钱说：“我的钱包也在饭店呢…”
他们相对无言。
看来所有耍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瓶矿泉水，一包苏打饼干。
最后BOSS和傻瓜所有的财产就只剩这些。
无所事事的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肖弦喝了几口水，垂着眼睛发了条短信便看着黑暗的空气发呆。
谢小宇从早晨就在忙，到现在已经饿扁了，可是叼着片饼干还是不忘记问：“你怎么不吃啊？”
肖弦侧头看他，而后忽然把傻瓜正吃的饼干咬下去半片，动作亲昵和情侣没有两样。
谢小宇脸红的失语，依旧是用沉默面对一切。
肖弦晃了晃瓶子里的水，忽然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谢小宇犯傻：“什么？”
肖弦不提示，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谢小宇这才意识到是指BOSS在那么多家人面前惊人的宣言。
他很害羞，连指尖都有些颤抖，低头说道：“别开玩笑了，你是大明星，这样不好…”
“好不好我比你明白。”肖弦打断了他的瞻前顾后。
谢小宇脸颊发烫，根本说不答案，完全是恨不得缩到石缝里的逃避模样。
肖弦步步紧逼，忽然就扶正他的脸再度追问：“所以，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
谢小宇不吭声。
肖弦又问：“愿不愿意…和我恋爱？”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谢小宇想起很多久远的回忆，眼眶微湿的说：“你不觉得我只是个歌迷吗，你对我而言,,,太遥远了。”
肖弦的手松了一下，而后把傻瓜抱紧怀里轻声道：“我会努力成为你生活中最真实的人。”
谢小宇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终于胆怯却清晰的说：“…我愿意。”
肖弦轻抚着谢小宇的脸，眼底是不常见的温柔，而后美丽的微笑渐渐浮现。
不知是谁的主动，亲吻降临的自然而然。
比哪一次都要真诚。
谢小宇搂着肖弦的脖颈，在彼此相融的气息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他没能看到此刻天边腾起的璀璨的烟火。
但更美丽更迷人的景色，却已经占据了那不大却干净的心灵的每个角落。
夜越发的深了。
总想做好孩子的谢小宇最终还是拖着肖弦往奶奶家走，一边劝说道：“不要让大家难堪了，你稍微忍一下就好。”
肖弦很无奈：“不是我忍不忍的问题，是你…”
谢小宇张着大眼睛说：“我没关系的。”
肖弦站在小区门口沉默无言。
谢小宇又小声说：“我不想让奶奶难过，她年纪大了。”
因为那个老人对傻瓜不错，肖弦这才改变主意道：“好吧，不过你爸要是再骂你我们明天就回北京。”
谢小宇使劲点点头，拉着他的胳膊急急忙忙就开始迈步。
结果到了楼下，他们发现奶奶被谢小蕴搀扶着，正站在雪地便翘首以盼。
见了这两个大男生，老太太赶紧着急的走近说道：“去哪了这是，大年夜也不知道回家，他们四处找你们呢。”
谢小宇挡住肖弦前面说：“对不起，奶奶。”
老人叹气道：“快别吵架了，你爷爷正训你爸呢，赶紧上楼配个不是就算了吧。”
“对不起。”
这句抱歉是肖弦说的，可惜他那么高挑的个子站在书房里面，又扬着个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歉意可言。
谢爸爸被爷爷臭骂一顿，也不再敢撒酒疯了，黑这着脸点点头便回了屋。
奶奶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说：“好了，小宇快去洗个澡，看你冻得那个样子。”
傻瓜很不放心的看了看两位老人和肖弦，表现得有些犹豫。
肖弦握了下他的手说：“去吧，我不会再发脾气了。”
谢小宇这才忧心忡忡的抱着睡衣进到浴室里面。
奶奶把擦干净的人民币和信用卡装在袋子里递给肖弦说：“你这孩子真是急脾气，赚钱不容易，下回别使劲糟蹋了。”
肖弦没有接，也没说话。
奶奶只得把信封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道：“小宇都长这么大了，也不在身边，我管不了太多，你要是肯对他好那我就放心了，他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是造孽啊。”
肖弦说：“我知道，我会好好对他的。”
老人没有在说什么，把筷子递给肖弦说：“吃点东西吧，也没招待好你，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肖弦沉默的接过，看着面前温暖的食物，刻骨的感受到了一种疏离。
不知道原因，但谢小宇在家庭的游离状态，他似乎很能感同身受。
就好像那些厌恶和排挤，曾经同样发生在自己身上过。
剩下的假期忽然变得没有什么意思。
肖弦再待了两天，便从网上定好机票，带着什么也不懂的傻瓜离开了他的老家。
谢小宇的爸妈照例没有表态，他们和聪明漂亮的谢小蕴一起，就是完整无缺的存在。
只有爷爷奶奶好心，给谢小宇装了好多特产，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表哥给两人送上了大巴。
再到了现代的宽敞而空荡的机场，听着广播员播报航班的回响，才让人感觉，那熟悉的一切又回来了。
肖弦依旧伪装的很低调，在VIP候机室翻阅着报纸打发时间。
谢小宇却跑来跑去，给他买了饮料又买水果，忙的跟什么似的。
肖弦最后头晕的把傻瓜按在沙发上说：“歇会儿成吗，我又不是找你来做事的。”
谢小宇笑了笑道：“习惯了。”
肖弦美丽的眼眸隔着太阳镜片对其打量几下，调侃道：“终于舍得穿啦？”
谢小宇摸摸身上BOSS曾经送给他的漂亮的新衣服，很腼腆的回答：“过年了嘛…”
肖弦没再让傻瓜更窘迫，只是弯了弯嘴角。
谢小宇把洗好的苹果递过来说：“你吃。”
肖弦不接，反问道：“你该叫我什么？”
谢小宇愣了片刻，而后很空忙的说：“肖弦…”
BOSS也不管会有人忽然进来，扶着谢小宇的下巴便吻了他一下，而后靠在沙发上重新看着报纸道：“老婆真笨，自己吃吧。”
谢小宇顿时就憋红了脸，半个字都讲不出来。
比起冷漠的BOSS刻薄的BOSS，现在忽然变得很好的BOSS，反而更让他手足无措，容易慌张了。
其实仔细想来，我们长这么大，拥有的东西却并不是很多。
幸运的人会有温暖的家近在咫尺，而大部分人，却是孑然一身漂泊在寂寞的城市，带着习惯的面具，过自己孤独的人生。
所以身边能够有所爱的陪伴，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
虽然，矜持阻隔的诺言。
虽然，不安冲淡了甜美。
可是当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忽然不经意间看到他的眼睛，便会恍然觉得，其实一切都已足够。
第29章
我们的人生中会发生很多事情改变生活，恋爱就是其中一件。
当有人关心你的冷暖悲欢，当有人无条件分享所有。
当懒洋洋的周末不再无聊。
当漫长的黑夜不再没有尽头。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感觉。
可惜谢小宇还没来得及享受此种滋味，就被肖弦回北京的首个决定吓个半死。
“什，什么？我…？”
傻瓜被无辜的拖到连老板都在的会议上，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问道。
一圈华丽的沙发上坐着几个更华丽的男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瞅着BOSS。
肖弦面不改色：“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向来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但仍旧反对道：“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可不能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肖弦侧头说：“不然你有什么打算？”
老板道：“既然江白不在你也不想去香港，那就像陈路一样组一个助理团队。”
肖弦立刻拒绝：“他是新人，我用不着。”
老板皱眉道：“我知道你在演艺圈的时间够久…”
肖弦打断他说：“除了江白我谁也不要，谢小宇做我的助理也是今年暂时的情况，我会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的。”
虽然是表决心，语气有些过硬。
谁都知道肖弦和公司的合同期已经快到了，现在他基本属于无所惧怕的状态。
老板和几个下属面面了相觑一番，最后很不信任的看向满脸呆滞的谢小宇问道：“你行吗，做的来这么重要的工作？”
谢小宇心里一百八十个胆怯，可是迫于肖弦目光的压力，最后他还是用蚊子似的小声音回答说“恩，我行…”
等到大脑紧张加空白的送走各位领导，傻瓜立刻带着慌张围着BOSS转：“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决定自己的事情呢，我什么都不做不好，你的工作会被我搞砸的。”
肖弦坐在那里边喝红茶便看资料，漫不经心的说：“不可能。”
谢小宇这才讪讪的老实的站在原地，拿出小本认真问道：“那我应该干些什么呀？”
肖弦抬眸，怪怪的弯了下嘴角：“晚上搬东西来我家，我需要照顾。”
谢小宇顿时傻眼：“啊？”
肖弦理所当然的说：“怎么了，江白结婚前也住在我那里的，这是助理的工作。”
谢小宇在唱片公司工作怎么可能被他耍，立刻很耿直的反驳：“没有啊，别的艺人都没和助理住在一起，我记得去帮你做事就够了。”
肖弦问：“我和他们一样吗？”
谢小宇立刻狗腿道：“不一样，你是最好的。”
肖弦拎着资料起身说：“那就对了，晚上七点我去接你，现在我先到电视台录影，你回家收拾行李。”
谢小宇对于这种霸道安排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愣在原地左右为难。
见状肖弦轻轻的吻了他一下，才微露笑容的走出去。
谢小宇心里的不安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衣服，CD，吉他，曲谱。
傍晚谢小宇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财产，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两年稀里糊涂的，自从被夏维收留之后也没有做太多具体的事情。
好像整个世界，除了音乐，就是肖弦。
不过…似乎仅有这么两样，也足够装满一切了。
这就是傻瓜爱的全部。
屋里正安静的时候，防盗门忽然被打开，而后夏维气喘吁吁的闯进来问：“小宇，你要搬走？”
谢小宇抱着吉他愣了愣，才点头：“恩，电话里不是和你说了，我要去做几个月助理。”
夏维十分不乐意：“当助理也没有必要去他家。”
谢小宇笑了笑：“那样就可以看着他吃一日三餐，有什么事也方便照顾，再说等到原来的助理回公司，我可能也就回来了嘛。”
夏维看起来凶巴巴的脸显得有些失落，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傻瓜。
谢小宇又微微羞涩的低头：“而且，肖弦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想离他近一点。”
似乎极端受不了这段离谱的爱情故事，夏维依旧坚持道：“他不会珍惜你的。”
谢小宇想了片刻弯起嘴角道：“明天的事谁知道，至少我问心无愧。”
说完便从包包里拿出个信封说：“这是房租和水电费，谢谢你收留我，我知道钱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