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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澈原本平静的脸忽然就因为这句户阴沉了下去。
“也许初见对于你来说是可以交换的东西,可对于我他是自由的,只要初见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会保护他,如果初见想要离开我,我也不会强留他,所以《战水志》你给与不给,我并不强求。”肖巍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曾经对于他们还是带有冷眼旁观的反感,那么现在蓝澈竟感觉有些绝望。
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初见。
拿着《战水志》的手倏忽间握紧了。
蓝澈忽然淡漠的笑道:“那好啊,既然不接受我的提议,我要它也没有用。”
说着便猛的用力撕开兵法书。
一下,两下,三下。
手愤愤的往大堂上扬起。
碎纸就和雪花似的愤愤飘落。
初见被蓝澈恐怖的神情吓呆了,他想伸手接住书,却只有个纸片从指间滑下。
似乎不愿意在见到他们,蓝澈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走去。
那个背影和初见哪次看过的都不相同。
他不自禁的想追出去,又发现肖巍正握着自己的手。
犹豫之间,蓝澈已经消失了。
只留下了满地的碎纸。
还有极其压抑的空气。
李白写下过句绝美诗,叫做烟花三月下扬州。
其实扬州不仅在初春时美景无限,秋风泛起了,也能带起满地风姿。
到了这个离秦城极近的地方,莫初见落落寡欢已久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肯出门走动了。
自从蓝澈撕毁《战水志》之后,他把自己闷了许久,每日都在书房里去拼凑那些复杂的碎烂的纸,累了便拎着剑到院子里一言不发的练到脱力。
被肖巍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他的反应还真是平静甚至痛苦的让人惊讶。
唯独肖巍自己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温和而忠诚的对待莫初见,一如当初。
那书里多是精巧的造船图样,半窍不通的人想把它恢复原貌简直是天方夜谈。
忙碌了很久,也只是有个四五页完整的而已。
这日很不容易的把初见叫出了扬州的衙门,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朝着海边进发。
离城里倒也是段不近的路途。
初见手里握着缰绳,干净的脸上没挂着从前那股灵动的孩子气,看着也微微的成熟了起来。
修长而笔直的身子,长发用白色缎带整齐的梳好,和衣襟都在风中优雅的散开。
陌生人见到了决不会相信这是个迷恋过赌博与喝酒的人。
自从那件事情起,初见就再也不赌了。
他有些害怕自己在赌坊里想起初次见到蓝澈的情景。
想到因为年少的没心没肺而伤害了他。
肖巍在初见身边安静的走着,心有灵犀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说道:“不要再记挂他了,那不是你的错误。”
初见扭头微笑,转移话题:“我们这是去干吗?”
肖巍回答:“你不是一直想看军舰吗,我带你去看朝廷办的造船厂。”
初见感觉惊奇:“那不合适吧。”
肖巍摇摇头笑道:“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小狐狸闻言展露了欢快的表情,驾起马来朝东边飞奔,嘴里喊着:“那还不快点!走啦!”
尽管坐了心理准备,但跟着带路的官员到了搁置成品的海滩。
战舰的宏伟还是让初见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
仰着头几乎看到脖子酸痛的程度,他想想着白矾挂起,乘着它们在碧蓝的海上遨游的景象,忍不住热血沸腾。
听说从前青萍谷还在的时候,师父家也有很多大型的商船,但后来性子淡了渐渐从生意中抽身,从前的店铺家当也几乎都散给了属下和奴仆,只留了些宅院供自己歇脚用。
穆子夜啊穆子夜,富可敌国也是他,两袖清风也是他。
真是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潇洒做派。
初见想到这个不禁心中横生了些感慨。
肖巍在旁边站了会儿,打发官员道:“你下去吧,我们随意看看。”
因为不是朝廷正式的审查,下属也知道给上级留个方便,就痛痛快快的坏了规矩抽身走了。
这样初见便自在了起来,指着战舰问道:“我能上去看看吗?”
征得肖巍的同意,他就哒哒哒的顺着梯子跑到了高高的甲板上。
视野一下子变得极广阔,原处无垠的海水似乎铺面而来,白云和海鸟是那片湛蓝中最灵动的装饰。
深深地吸了口带着咸涩的海风,初见闭上眼睛,嘴角情不自禁的挂起了笑意。
肖巍走到他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心爱的人,轻说道:你喜欢的话,哪天出海和我来就好。”
没想到初见靠在他的怀里沉默半晌,竟然摇了摇头。
他说:“不了,我的身份不合适。”
肖巍劝慰:“没关系。”
初见淡笑着脱开了他的禁锢,转身坐到了护栏上,任风吹乱自己的长发,他弯起眼眸:“过两日就返京了,你还要带我回去吗?”
英俊的脸闪过丝诧异,肖巍疑惑:“当然了。”
低下脑袋想了想,初见说:“好吧,我还是上京好了,不过——”
拖长了声音,似乎留有下文。
肖巍觉得好笑,便道:“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
初见很认真的回答:“第一,我不和你住在一起,你也不要管我住在哪里,第二,我不过问你的政事,你也不过问我的私事,第三,借我十万两白银,一年便还给你。”
肖巍被他最新的鬼主意弄得惊愕片刻,愣愣的看着莫大爷没说话。
初见追问:“好吗,好吗?”
带了些犹豫,肖巍道:“借钱可以,但是…”
故意搂住他的脖颈,初见小动物似的亲了亲他,笑着装狐狸精:“好啦,好啦。”
肖巍无奈的点头:“但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初见松开他,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都觉得我是靠你混饭吃的,我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我要做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比我爹娘比我师父都厉害,那样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就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他人置喙。”
安静的看着眼前年轻的怀着雄心壮志的男孩子,肖巍目光宠溺:“那你喜欢谁?”
初见轻声道:“你啊。”
情不自禁的又要接吻的时刻,小狐狸忽然又说:等下,既然答应我就画押吧!”
说着从怀里拿出张字体龙飞凤舞的纸和一盒印泥。
上面赫然写着。
“肖巍借给莫初见十万两纹银,借期一年,利息无,抵押品莫初见本人。”
抖了抖手里的纸,肖巍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狐狸在一旁笔墨伺候,摇着尾巴举着印泥道:“快点。”
无奈之下肖巍只好郑重其事的在上面按下指印。
初见兴冲冲的收好,立刻往后跳了两步,大声说:“肖巍你果然是个贪官,竟然有这么多钱借给我。”
肖巍半笑不笑的瞅着他。
初见扯着脖子喊道:“肖——巍——是——个——贪——官——!”
大将军实在忍无可忍的朝他走去:“看来有些人又欠收拾了。”
初见忙不迭的往船下跑,边跑边骂:“朝廷命官要殴打良家少年,有没有人管啊——”
四周无人,两位闹得不可开交。
实在逗的累了,便双双倒在沙滩上成个大字型晒太阳。
莫初见闭着眼睛气喘吁吁的笑了笑,说道:“这些战舰什么时候可以用到呢?”
肖巍抓他的小尾巴:“好像某人刚说不问政事了吧?”
初见立即没言语。
肖巍便正经起来叹气:“但愿永远都用不到。”
初见摸摸索索的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叠,周身暖洋洋的心的阴雨也跟着晴朗了起来。
他嘟囔道:“你要多努力啊,我可是为了你失去了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个大美人。”
肖巍拉起初见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回答。
他有时候是太男人了些,坦诚相待惜字如金。
不浪漫,但绝对值得你永远信赖。
初见摸着怀里那几页《战水志》的残骸,终于把最后的那份患得患失变成了应该有的坚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离师父们的期望又近了些。
但他第一次感觉到勇敢这个词,到底是什么分量。
就在那年的冬天,江湖上新教崛起,址于秦城。
虽是新教,名号却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古老——红月。
人们都相传教主就是那个神秘桃花岛的主人,武功绝世,花容仙姿,琴棋书画奇门五行无一不通。
就连性情也如世外高人,年轻轻的就从不动声色。
谁也见到到他高兴了还是生气了,总是温文儒雅的像朵初春的桃花,美丽但微凉。
只有身在京城的莫大爷听说这个消息没有惊奇。
他于自己神秘的院落正拼了命的在练不如不遇,闻言只是停下动作哼道:“死变态。”
而后又身形顿起,积雪在长剑中纷扬如雾。
第二十五章
两年后
京城的秋最有味道,朗朗的天湛蓝到了无暇的地步,似乎比其他时候都来得高原,云淡风气,走在院子里踩上那些金色红色的落叶,簌簌作响的声音也很好听。
从山上远眺过去,是皇城整齐的街道,灰色的瓦片在枫叶的掩映下惹人心醉。
不管远方的战乱烟火,还是武林中的暗涛汹涌,老百姓的温和日子还是照样过的。
刚是蒙蒙亮的时候,便挨家挨户的升起了袅袅炊烟,临街的小铺子也逐渐开起了门。
所以急促的马蹄飞驰过街道时,便显得很是响亮而招摇,不少主妇孩童都探头观望来者,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肆意。
纯白的衣衫,柔亮黑发长过腰际,随着风优美的散开。
尖俏的脸,妖娆的眼,薄薄的红唇微抿着露出些神秘笑意。
骑在雪骢上的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青年。
他虽媚,眉宇间却透着股不容小窥的英气,恐怕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骄傲。
莫初见在这些漫长的日子里挑起了高高的个子,也收敛了任性的脾气。
如果两三年前你认得这个人,那么现在也不得不叹一句:真是时光如流水,秦城的捣蛋鬼也成了一表人材。
其实太阳没升起的时候他就从南方赶回来了,直等到城门开了才急匆匆的跑进来。
直冲着京城北面的一生楼去了。
明面上那是个大大的赌场,但江湖上却无人不知。
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去一生楼买来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
一生,忆笙。
听名字便知它的当家老板就是莫狐狸。
师父走了那么久也没再回来,初见开这个店,也是想让远方的亲人知道自己很好。
何况买卖情报这种事,日进斗金做起来不会吃亏。
张家长李家短他本来就乐意传播,换成了无生山红月教,便更有趣了。
没有谁晓得初见小小年纪是怎么运作这一切的。
但现如今却时如果一生楼说不出的事,基本上就连死人也说不出。
除了两桩例外,一是穆韩的行踪,二是玉宇城的入口。
其实那才是莫初见想要打听的全部东西。
他骑着马到了赌场门口猛地抑住缰绳,身法很利落轻盈的便握着剑跳下身来。
轻轻敲了敲大锁,等了好久才露出张小姑娘的俏脸。
这是半年多前初见从龙宫手下救回来的孩子,名叫青杏,看她没爹没娘怪可怜,莫大爷便收养在了店里。
青杏年龄虽小做事却乖巧无比,很得大家的喜欢。
此时此刻她带着满脸惊讶:“公子,您回来了?”
不理会她的废话,初见推门进了屋才道:“恩,赶路赶得急了些。”
调皮的瞅着他,青杏笑:“是急着见肖将军吧,前阵子他还跟我打听你来着呢。”
挑了挑眼睛,初见暧昧着脸不真面回答,只是问:“这么晚还不开店,你要懒死啊?”
“怎么会有人赶着大早来赌钱…”青杏无语。
抬手赏她一暴栗,初见教训:“可是会有人一大早来买消息,还有你看你困的那个样子,不是半个时辰之前就该开始练剑了吗?”
青杏吐吐舌头。
想不到也有自己教训别人的时候,初见无奈的拿着剑往楼上走去还吩咐道:“给我打些洗澡水,还有准备好干净衣服,记住了下回少让我提醒你。”
“我知道了,我不会耽误您和肖将军的见面的。”青杏信誓旦旦。
初见从楼梯上伸出脖子大声喊到:“我是要去做生意,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把你卖到青楼!”
回音袅袅,把小姑娘吓得顿时没了影子。
临近中午的酒楼里人满为患,店里的伙计们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来回的吆喝,很热闹。
初见喜欢这种充满了温度的热闹,也许是回了家心情不错,他还没走到二楼便给了特意来招待他的掌柜的一些银两,款款的走到了为他特意留的雅间里去。
客人早已到了,斯文儒雅的打扮和干净的长相,不知道的多半以为是个学富五车的读书人。
可惜堂堂的杜墨在江湖里,是个很高级的大混混。
嬉皮笑脸,然后笑里藏刀。
看到一身白衣的初见,他忙起身相迎:“莫公子好久不见,真是风采日胜。”
因为没有旁的人,初见便故意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微笑着问:“怎么,对我有兴趣吗?”
打死也好不了男色的杜一然表情顿时有点尴尬。
也不和他开玩笑了,初见立刻落座喝了口酒,大大方方的把个信函推到他面前。
杜一然会意的拿出厚厚一打银票,笑的很狡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初见收下的模样很坦然,也是肚子饿了,拿着筷子吃起饭来,边吃还边问:“怎么,花这么大价钱找蓝澈,他把你小老婆拐走啦?”
杜一然表情很真诚:“快过年了打算给他老人家送点礼。”
瞅着窗外天高云淡的秋景,初见无语。
这两年红月教真的是抢了龙宫不少生意,钱对于帮派那是打根基的东西,难怪会招来仇怨。
不过死变态走到哪里都是刀枪不入的阵势,龙宫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怎么样了也不关自己的事。
坐在旁边的杜一然满意的看了情报的内容,又说:“其实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莫公子可知道海嫣的消息。”
狐狸愣了愣,说道:“这个就…”
杜一然赶紧表态:“只要兄弟能帮上我的忙,杜墨亏待不了你。”
初见立刻笑了出来:“那我可就开价了。”
杜一然爽快点头。
莫大爷立刻叫了两坛女儿红放到杜墨面前:“其实也不是很麻烦,只要你喝进去,我就告诉你。”
都知道龙宫宫主本事天大,就是酒量不好,平时应酬了充个场面喝一壶还可以,但这么多酒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没想到寻妻心切的杜一然硬是眉头都没皱,举起酒便猛灌了起来。
好好喝的东西被这样糟蹋,看的狐狸眼皮直跳。
杜一然最后把酒罐往桌上重重放下,痛苦的喘气:“说吧。”
“她在东锣鼓巷胡同的倒数第二户,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初见道。
无所谓的摆摆手,杜墨站起来摇摇晃晃,许诺还没出口,便又猛地摔坐了回去。
好色狐狸赶紧拉住他,看起来这家伙是完全醉了。
初见仔细看了看大宫主的眉眼,感慨道:“细皮嫩肉的娶什么老婆。”
说着就使坏的吻住了杜一然,咬咬啃啃,柔软的味道还不错。
莫大爷叹了口气拉出桌布把食物全摔到地上,推着醉倒的杜一然躺在上面,拉开他的衣服欣赏了会,又叹气:“好讨厌的家伙,不做断袖可惜了。”
说着便在他细白的脖颈上咬了几个红印,才慢腾腾的直起身子。
“哎,要不是我家肖巍很难搞,满足你一回也好啊,让你欺负海嫣姐。”初见跟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撅撅可爱的嘴巴,因为逃避结账而从窗口跳出去跑掉了。
偌大的院落在午后显得格外寂静而威严,往来的婢女们也是小心翼翼的,举手投足都透出官家气派。
虽没有刻意的修饰,但亭台楼阁还是气派的让人不能怀疑建造的工本。
但比起这里主人的身份,却又着实算不得什么奢侈。
初见使着已然纯熟的惊鸿浮影掠过屋顶,原本想跳下去好好小别胜新婚一把,没想肖巍却陪着客人在大厅里聊天,衣着很正式的,表情也似乎带上了官职。
随着边境大小战乱的不断,能征善战肖巍在朝廷中的地位已经难以撼动。
如果说曾经是宇清帝宠着他,那么现在,宠幸已经变成了依赖。
好在大将军本人并无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出现什么江山易主的乱子也绝非不可能。
莫大爷听他们谈论的内容无聊,便不管不顾的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瓦片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院子里忽然传来清朗的呼唤。
“初见,回来也不说一声,在那里干什么,真淘气。”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狐狸淡笑了下,便大着胆子跳了下去,也不运功。
还是稳当的落在了肖巍的臂弯里。
他们几乎生的同样高挑了,只是初见纤瘦些,身为男子也不难看,优美的像是江南湖边月下的垂柳。
没在意还有下人看着,肖巍深深地亲吻的气息都乱了,才稍微分开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京?”
眨了眨狡猾的眼睛,初见甜言蜜语:“我刚回就看你来了。”
肖巍不只可否,凝视了他已然舒展的眉眼片刻,说道:“我想你了。”
莫初见闻言笑得更好看,却无相称的回答。
他恋爱的越久才越觉得自己无法像两位师父似的,能把别人迷恋到疯狂。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固然美好,但走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同样让他热血激昂。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对什么事都放得开。
当初蓝澈那么对待自己,如果是夏笙,早就委屈到红着眼睛低落至极了。
可是初见却忘得快发达了以后也没刻意去寻找过红月教的麻烦。
说起来蓝澈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的哥哥,真的喜欢的过于盲目又能懂多大事呢?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卖了红月教的消息,总是想起那个死变态来。
真该死,初见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他走神的空当,肖巍已经把小狐狸抱了起来,往他们熟悉的厢房走去。
江湖上混的风头日胜的初见大男子主义再次汹涌泛滥,蹬着腿跳到地上说道:“这次该我了。”
说完便眼睛黑亮亮的瞅着他。
肖巍失笑,还是沉默的拥住初见往前。
两人正在争夺夫君地位的时候,一个冒失的丫鬟忽然跑过来道:“将,将军。”
和善的肖巍此时也不由带着恼火的神色回头。
小丫鬟怯怯的报告:“赵公公来说皇上召见您,而且很着急的模样。”
两个月没有看到初见,他本是什么都想推脱掉的。
可惜皇命如山。
倒是初见学会识大体了,拍了拍肖巍的脸颊道:“快去吧,我等着你便是。”
轻轻的问了他一下,肖巍只好转身要走。
初见又得意扬扬的大声补充:“你欠我的这回,所以你要在下面给我好好疼爱了。”
肖巍麻木于他的无遮无拦,倒是女婢听到红了脸。
茶馆的说书先生总爱把巍峨的皇宫描述的富丽而又神秘。
其实那些大殿走进去,比起所谓的奢华,给人更多的反而是冷清。
脚步声不断的在耳鼓回荡着,几尺长的纱帘飘动的寒意丛生。
随着太监的禀告,肖巍走进宇清帝的寝宫,单膝跪地从容的行了礼:“皇上。”
安然正端坐塌前看着书,也没责怪他没等自己首肯便出现于此,淡淡的抬手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肖巍拍了拍膝盖起身径直问道:“不知皇上招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安然合上书籍,反问他:“最近你和那个初见怎么样了?”
虽然早已不是秘密,但还没面对面的谈起来过,肖巍觉得并无分享的必要,于是简单回道:“拖皇上的福,还好。”
此时安然不由微笑:“爱卿真是个坦白的人。”
肖巍知道有好话便没好事,礼貌微笑:“皇上过奖。”
收起闲谈的姿态,安然问他:“如果朕说现在出兵西域,不知将军怎么看?”
肖巍摇摇头:“近两年我朝的军事建设重点一直放在准备海战上,而西部发展缓慢,恐怕一时间难以在人力和物力上支持战争,何况西域人自来便骁勇善战,手段残酷,边疆百姓多次遭受战乱之苦,颇有微词,臣以为胜算不大,故不赞成此事。”
安然笑了笑:那你说,什么时候出兵西域好呢?”
肖巍迟疑片刻:“最好等待东海安定。”
安然彻底大笑出来:“而开始海战又要等西域归附,你们每天就这么敷衍朕吗?!”
肖巍无奈的低下了头,天朝历经几代明主治理,却频遭灾难战乱,国力一直受限,真说不上是谁的错误。
也知道和他发火没有用,安然从塌上起身轻声道:“朕知道你衷心,而今就有条安抚西域的路,不知爱卿肯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