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疼得眼泪差点飞出来，没形象地抱着小腿原地直跳。
趁这个功夫，谢云葵赶快进到派出所里，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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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丛本来就很八卦，在等公车的时候，瞧见明笙无精打采地从派出所的方向走出来，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明笙也发现了他，立刻凑上来露出个诡异的笑。
男人之间交流起来就容易多了，邵丛接过他递的烟，问道：“你喜欢云葵啊？”
“不然我在干吗？”明笙的腿还是很痛，愤愤不平。
“哎，喜欢她的多了去了，你慢慢排着吧。”邵丛得意洋洋的说了句，看到自己等的公车来了，便立刻要上去。
谁知明笙却激动起来，抓住邵丛的胳膊给他拽回来：“你说什么？谁啊？”
“你又不认识，反正都是年轻有为的欧巴们，又不像你，还是个整天胡闹的学生。”邵丛故意道。
明笙认识这警察比云葵早，知道他是整个派出所最不靠谱最好糊弄的，立刻笑着改口；“邵哥，别这样，你每天跟她在一起，帮我说说好话啊。”
“你可别贿赂我，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邵丛义正严辞；“先别犯事再说吧，三天两头叫人抓住，甭说追女孩儿了，不坐牢就是好事儿。”
明笙哭笑不得：“我最近不是表现很好吗？”
“那就继续保持。”邵丛瞧见另外一趟顺路的公交车进站了，马上甩开他跑上去，又拉开窗户喊道：“小谢好像喜欢什么Echo，唱歌的，你要不去看看有没有专辑演唱会之类的？”
明笙呆滞地瞧着公交车拉着邵丛越跑越远，最后嘟囔道：“问你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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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被萧姐严加管教的这段日子，几乎是小混蛋这两年最规律的生活，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除了要塌下心来应付毕业论文以外，也算过得悠闲自在。
这日萧姐也不知道动了什么人际关系，竟然把横竖看明笙不顺眼的经济学教授从大学办公室请到家里面，按着他的头修改初稿。
明笙没办法，只好苦兮兮地低头认命。
结果论文还没分析多少，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明笙瞧见冯立的名字，起身接通道：“干吗？”
“出来玩啊，新酒吧开业。”冯立也是有钱的金主，总跟明笙混在一起，多半是觉得有面子，又想利用他的人际关系而已。
“没空儿，李教授帮我改论文呢。”明笙拒绝。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最近我都不认识你了。”冯立无语：“上次的事你不会还记恨我吧？”
“我姐在家。”明笙提醒。
可惜在客厅听到动静的萧姐已经冲来过来，把电话抢到手里说：“冯立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有点正事儿行吗？别再叫明笙出去鬼混了，他不会去的。”
冯立嚣张到什么地步，也不敢招惹她，只得陪笑着挂了电话。
对于姐姐的暴行，明笙表示不满：“太没人权了。”
“你先证明自己有人类的智力，再跟我谈人权。”萧姐瞪了她一眼，转而又对教授巧笑倩兮：“这孩子上学早，懂事慢，您多包涵。”
说着就把明笙放在了椅子上。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面面俱到，彬彬有礼，有着公主一样的外表，却少了大小姐的脾气。
李教授客气的回答：“没关系，明笙很聪明。”
小混蛋心里暗暗坏笑：“上个月咒自己永远都毕不了业的人是谁来的？又是个看到萧姐就走不动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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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这件事，比起人活着的其他麻烦事来说，总归是容易的。
送走老师又闷头在电脑前敲打了三个小时，明笙总算把论文结构按要求改好了，剩下查阅资料和提供数据参考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他愉悦地吃了半个苹果，溜达到卧室里毫无预兆的说：“姐，我想谈恋爱。”
“…把你今天的药吃了。”明萧合上小说，拿起床边的的抱枕就砸他。
明笙很委屈的跳着躲过：“我是讲真的。”
“跟谁？”明萧问：“谢云葵？”
“我操，你太了解我了！”明笙相当惊讶。
可惜萧姐无情地回答：“没戏。”
明笙本想向她取取经，此刻自然不服气：“为什么？”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不到一起去，况且她那种女孩儿也瞧不上你。”明萧毕竟有过段婚姻，对男女之事，比这个蠢弟弟明白太多。
“她超迷恋我。”明笙听了，跟大尾巴狼似的得意反驳。
“…脑子正常点。”萧姐哭笑不得，劝道：“我见过她，人可貌相，她是个好人，但那又如何呢？你刚认识人家几天，好好说过话没？你了解她什么，你喜欢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没像其他女孩儿一样围着你团团转、你叫你觉得新鲜罢了，告诉你，你这种没长性的就少去招惹正经人，这种姑娘甩不掉，你甩她就是伤她一辈子。”
明笙反驳：“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萧姐反问。
“喜欢还有什么为什么，看到她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喜欢啊。”明笙一根筋的回答，其余也不想多谈：“算了，你不懂。”
明萧嗤笑了声，抬高声音：“好好好，我不懂，那你起码对人家尊重点，让人家感受到你的诚意，别再作死了。”
明笙拿起睡衣往浴室走，还不耐烦地轰她：“姐，你什么时候回自己家啊，你住这儿，我连个人都没法往回带。”
萧姐冷漠回答；“就是不让你乱搞。”
“我只是想约谢警官来做客！”明笙不满意：“别的你叫我断，我不就马上断了吗！”
“呵呵，比起你，她更喜欢我吧？”萧姐站起来就反锁了卧室门，理都不理就准备睡觉。
明笙朝她的方向瞪了两眼，却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开始冲凉。
——
不晓得是不是上次送饭叫小混蛋伤了自尊，后来几天他再也没出现过，云葵倒也落得清静。
新年那天，忽然落雪，缤纷飞扬的雪花叫帝都显得比往日干净唯美了许多。
照常和邵怂在外巡逻的云葵看到车窗外的银白，作为个南方妹子，忍不住激动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想了想，打开云中网的App发送给了Echo。
虽然这些年她常常给他写私信，但从前总是字斟句酌，没有此刻的随性。
况且心情也不尽相同，毕竟现在，会期待所有回复。
大概时来运转，不到二十分钟，Echo竟也给她发了照片，是落雪中的雍和宫。
谢云葵张大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一样在北京？”
Echo回复：“对。”
云葵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觉得很开心，这种和仰慕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微妙幸福，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开着车的邵丛问：“哟，和那小混蛋聊天呢？”
“当然不是，早就拉黑了。”谢云葵义正严辞。
邵丛啥事都打听：“那跟谁啊，笑的跟谈恋爱似的。”
“…网友。”云葵敷衍道。
“啊？你可别被骗了，现在网上可乱着呢。”邵丛忍不住劝她。
正好这时候车里的通讯器响起，通知他们到附近去处理紧急警情。
云葵立刻回复正形，帮邵丛调好导航，飞速前往了。
第18章
起纠纷的是家街边的服装小店，大概因为女老板出轨被丈夫发现，丈夫一怒之下持刀冲进了店里，扬言要宰了她和不知道是不是野种的女儿。
待到云葵和邵丛赶到时，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形势完全混乱。
“谁报的警，我说了不许报警！”
那男人看到穿着警服的他们，态度变得更加冲动，挥着刀就朝着已经抱住女儿缩到墙角的妻子比划。
情况危急，邵丛已经掏出枪来吼道：“住手，什么事都要靠法律解决，你这样是害人害己！”
“法律？”男人冷笑：“法律能帮我枪毙奸夫淫妇吗？”
“她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女儿啊。”女人吓到痛哭流涕。
男人骂道：“贱货，闭嘴！老子再也不会相信你任何一个字！”
说着，他就把小萝莉抓到手里。
云葵瞪向邵丛，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不开枪。
邵丛大概又是犯了怂货的毛病，犹豫了。
眼瞅着男人已经失去理智，为了不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谢云葵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去，抬脚踢掉他手里的刀，与其打成一团。
周围群众阵阵惊呼。
在现实里试图依靠武力制服一个疯子，远不可能像电影里那么帅气利落。
此刻邵丛想帮忙也插不上手，终于找准机会揪住那男人时，偏是男人手里重新捡起刀的时候。
被撞到一边的云葵疼得七荤八素，喊道：“小心！”
与此同时她就推开邵丛，扑了上去。
那把刀一下砍到她手臂上，瞬间见了血。
不知谁跟着喊了句：“杀人啦！”
原本就失控的场面瞬间炸了锅。
邵丛再胆小也是个男人，见云葵一个小姑娘为了掩护自己而受伤，想都没想便红着眼按住男人，和他在地上撕打翻滚。
谢云葵忍着痛夺过刀，看到邵丛终于铐住了这个疯子，稍微安心，才感觉到了左胳膊的伤痛和血液浸到警服上的冰冷湿凉。
——
新年各大电视台都在播放星光璀璨的跨年节目，但作为娱乐公司，Light自己的年会却云集了那些不可能前去唱唱跳跳的老牌巨星，更显得夺目。
萧姐举手投足都很符合老板女儿的身份，打扮端庄得体，一直带着明笙认识各位前辈，称赞敬酒，滴水不漏。
由于老爸就在会场里被群高管围着冷冷坐镇，明笙根本没法当众搞什么幺蛾子，直到看见罗蓓出现，才笑嘻嘻地走过去，端了杯酒低头在她耳边说：“分手快乐。”
他一天一个主意，大家早习惯了。
但最近这小混蛋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竟然给平时的后宫们群发了条短信“名花有主，别再联系我了”，影后自然也在其列。
现在罗蓓的脸色当然不好看，勉强喝了口，就跟他交身错开。
萧姐察觉到了整个过程，跟到罗蓓旁边，拉着她闲聊。
两个人在很多年前就是老相识，影后演戏很迷人，明萧还在读中学时，就总去给她探班。
故而虽然有些日子不见，却并不显得生疏。
等到身边无人了，萧姐才说：“你跟我弟弟的事儿，我知道了。”
罗蓓的脸色瞬间尴尬了几分。
毕竟她和明笙搭上的时候，小混蛋才刚刚成年不久，这事儿若是传到老板的耳朵里，怎么说错的都是自己。
“断了也挺好的，他可没什么长性，见异思迁是每天都有可能发生的，你时光宝贵，干吗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萧姐实话实说：“明笙压根不喜欢你，我爸更不可能一直容忍这种关系。”
真不愧是姐弟啊，话都讲得一模一样。
罗蓓至今眼前都能浮现出两个人第一次上床时，明笙贱兮兮地说：“你可别喜欢上我，不然一定会难过的。”
漂亮又恶劣的男孩子，总让她又恨又想疼爱。
和很多接近明笙的女人不同，罗蓓功成名就，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或许只是生活太无聊，想找个可爱的人得到些快乐吧。
但影后久经沙场，内心无论如何撕扯，最终还是表情轻松的噗嗤笑出来：“怎么扯到喜欢不喜欢上了，我们本就没关系啊，当我是小孩子吗？”
“你不是小孩子，可我弟弟是啊。”明萧故意勾起嘴角：“他有惦记的人啦，身边的花花草草，这回可是断了个干净。”
罗蓓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为了尊严，却没有更多地打听细节，只是随口道：“那就祝他幸福了。”
——
两个女人闲聊的这会儿功夫，可怜的明笙已经被父亲叫过去，听着千篇一律的说辞：“瞧见没，多跟你姐姐学学。”
“知道了。”明笙很不耐烦。
年会前明光耀收到姐弟俩特意去雍和宫请来的金佛，心情不错，嘴上却仍旧不饶他：“你知道什么你？”
见状，明光耀的周围老朋友劝道：“孩子还小，过两年就懂事了。”
“还小呢？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认识他妈妈了。”明光耀忍不住比较着，以他的地位，对儿子平时跟公司里艺人的小猫腻，是不可能不知情的，只不过无伤大雅，懒得多说而已。
未料从来都不愿跟老爸多讲闲话的明笙，却很意外地主动问：“那你怎么追的我妈？”
明光耀似乎没听明白，瞧着儿子很感兴趣的表情，缓不过神儿来。
之前这小子是根本不会提起母亲的，关于车祸的事，他不仅没有表达过任何愧疚和悔意，还整天义愤填膺，这也是明光耀始终没办法温和待他的原因之一。
“你爸当时啊，没脸没皮，天天堵到你妈宿舍楼下，不是送饭，就是送礼物，被拒绝了两年，才约上第一次会。”有个叔叔坏笑着爆料。
作为父亲，明光耀的形象从来都高高在上，胸有成竹。
所以听到此言，明笙吃惊又悲伤：“啊？这么衰，衰不会也遗传吧？”
果然就不该给这孩子好脸色，明光耀瞬间黑脸，
正在这时，明笙的手机忽然进了条消息，是被他贿赂过的邵丛发来的：“云葵受伤在军总医院住院部792病房，表现的时候到了。”
小混蛋本打算混完老爸的年会再去骚扰云葵，毫无预兆的得知消息，根本没有什么趁虚而入的兴奋，反而震惊又担心，忙回复短信。
“怎么回事，伤在哪儿了，严不严重？”
“军总是东城那个吗？”
结果邵怂那家伙不知道干吗去了，没有立即回复，本就急脾气的明笙急上加急，以至于马上站起来宣布：“我有事，先走了。”
明光耀来不及训他，这家伙就迈开腿往会场外面狂奔。
萧姐站在不远处瞧了瞧，只是微笑，走去父亲旁边温柔落座：“别管他，小疯狗，关进笼子还得在里面嚎呢，撒开绳子更是叫也叫不回来。”
——
外面的世界张灯结彩，四处欢声笑语。
但医院的走廊却是那么惨白而冷清。
明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按着门牌号一路看去，最后找对位置，想都没想就破门而入。
正守在床前的邵丛脸上也是伤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瞧见他立马抬手嘘了声。
明笙观察到输着液、正在昏睡的云葵看起来很完好，才稍微放了点心，又着急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追问：“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出警遇见个拿刀的男人弄的，当警察哪有不受伤的？”邵丛回答：“左胳膊缝了几针，失血略多，别的地方还好。”
“这也叫还好？”明笙几乎吹胡子瞪眼。
邵丛站起来道：“别吵吵了，打了药正睡觉呢，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先回家一趟看看孩子，早晨再来。”
“哦。”明笙并不在意他把自己骗过来换班儿，径直就坐到了床边。
邵丛抬眸瞧了瞧，便带上警帽安心地走了。
门被关上，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明笙看到暖黄色的夜灯下云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便感受很难受。
她不是和邵丛一起出警的吗？为什么人家大男人没事儿，躺在这里的是她？
想起当初在南山七号，动手收拾冯立的也是云葵。
就因为被坏人欺负过，所以现在冲锋陷阵，半点也不想犹豫？
可是…就不会为关心你的人考虑下吗？
明笙难得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可躺在病床上的云葵什么也意识不到。
因此，他就这样静静瞧着她，忽而又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觉得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姑娘是那么熟悉，仿佛已经相识了岁岁年年。
情并非不知所起，萧姐不知道为什么，但明笙自己明白，只是他拒绝对旁人诉说。
并不记得是哪个刹那，望向云葵的眼睛，小混蛋忽然间非常清晰的意识到：在她面前，他不想做明光耀的儿子，不想做Echo，他不再是任何人，就只需要成为他自己。
世界那么大，而成为自己所需要的那么一点点勇气，除了云葵的眼睛里，他在哪里都找不见。
第19章
受伤对于云葵来说不是稀奇的事，但被人用刀这么狠狠砍了一下，还是头一回。
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睡过整夜，清晨茫茫然睁开眼睛，才感觉到伤口在麻药消退后的阵阵刺痛。
侧头为干渴的喉咙寻找凉白开时，措手不及地看到了明笙靠在床边的俊脸。
病房的地板冰冷，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如此睡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优美的嘴角带了一抹笑意。
这家伙，不说那些贱话时，好像个会骗人的天使。
云葵无奈地摇了摇头，忍着痛从床上坐了起来。
细微的动静惊醒明笙，他立刻就跳起来大嚷大叫：“不许动，你好好养伤！”
“只是胳膊流了点血而已。”云葵抬头瞧着他脸上压着的可笑红印，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能不在？”明笙理所当然的语气，却不肯好好回答：“我是家属啊！”
云葵不知道他跟邵丛乱讲了什么才混到此处，只得摸索出手机给单位打电话。
明笙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彻底清醒了，不知死活地把旁边的毛毯拽过来披到云葵肩膀上，说：“我去给你买早饭，别乱跑，乖。”
云葵听着电话里的等待音，闻言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但明笙却熟视无睹，到水池边胡乱洗了把脸，就背着包急急地出了病房。
电话很快接通，听声音是值班的老赵，他开口忙问：“小谢，你好点没？昨天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睡觉。”
“没事儿，我上班可能要迟到了。”谢云葵看看时间。
“哎哟喂，傻姑娘，上什么班儿啊，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所长说了，拆线之前不让你到办公室来了。”老赵很心疼这个特别努力的下属：“服从命令，赶快痊愈，知道了吗？”
“嗯…”云葵感激的答应。
老赵又嘱咐了些养外伤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挂了电话。
多说了几句之后，有点发烧的云葵感到嗓子更加不舒服，扶着胳膊往床头柜上一瞧，竟发现那儿摆着个黑色的保温杯。
打开来看，里面的柚子茶还冒着热气，旁边贴了张N次贴，上面画着的刺头Q版小人得意的笑，大概正是明笙本人。
她拿起来，想了想，犹豫着喝了一小口。
暖暖的，带着微微的甜。
和窗外灿烂的朝阳一样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悦。
——
残了的小谢警官无事可干，洗漱后靠在床边玩着手机发呆的功夫，明笙就已经拎着好几个袋子回来了，他推开病房的门说：“中餐西餐都有，你喜欢吃哪个？”
谢云葵摘下耳机：“不要管我了，你快回去上课吧，谢谢你。”
这句话讲的，比她从前所有的话都温和。
此刻穿着蓝白条病号服、散着乌黑长发的小女警一点也不威武。
明笙忽然脸庞可疑地泛红，无奈半句人话都没来得及表示，就被忽然冲进来的人推到一边。
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声惊呼：“老婆！你怎么了！谁干的！”
——
让小混蛋瞬间变成配角的来者是个年轻姑娘。
她身材修长、声音甜美，朝气蓬勃的短头发和活泼开朗的举止让整个病房都充满朝气。
谢云葵显得很高兴，笑道：“没事呀，一点点小伤，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这姑娘很心疼地拉住她左看右看：“昨天晚上啊，一早我就去派出所找你了，结果你同事说你在医院，可吓死我。”
听她伶牙俐齿的劲儿，嘴巴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完全被忽略的明笙很不满：“你谁啊？”
姑娘回头，露出张极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瞪，不甘示弱：“你谁啊？”
原来是跟云葵合照的小主持人赵紫薇。
明笙哼了声，自报姓名。
作为娱乐圈里人，紫薇当然知道他是Light老板的儿子，也知道他混乱的男女关系，故而向来耿直的姑娘全无半点殷勤：“哦，久仰大名，你在这儿干吗？骚扰我老婆？”
“放屁，她是我女朋友！”明笙又开始不正常。
赵紫薇和云葵高中在患难中相识，那么多年过去，对她已经无法更了解，所以呵呵：“大早晨就喝酒了？还是没睡醒？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谢云葵显然跟自己闺蜜站在同一条战线，小声道：“你快走吧，别胡言乱语了。”
“未来的，不行吗？”明笙各种不服。
“我呸！你何德何能！”赵紫薇非常护着朋友，冲到他面前就赶人：“叫你走就赶紧走，不让我打幺幺零。”
明笙从前没见过她，此刻脾气简直濒临爆炸：“你打啊，警察就在这儿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