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面,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睁开眼睛你就睡在我旁边,毫无防备的傻傻的模样真可爱,我随便几句威胁,你原本的倔强就因为同事的为难而化为乌有,委曲求全的道歉,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你虽然勇敢,但是心软。
Echo 15:45
知道你是S,是因为我捡到你的手机没还,我承认,当时确实想找找把柄继续欺负你,就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喜欢看你生气跳脚的小模样…但是当我发现经常出现在我面前的小警察竟然是那个印象最深、最熟悉的听众时,真的吃惊又开心,我觉得这是上帝送给我的为数不多的好事情,而并非你想象中那么龌龊的心情,用Echo的身份欺骗你什么的我从来想都没想过,那个时候,第一反应甚至是不愿意让你意识到,你喜欢的神一样的偶像正是糟糕的我。
Echo 15:59
Echo这个名字不属于我,而属于我的母亲,因为她的名字叫余音,我在网上创作发表的歌——你应该很了解——大部分都是写给亲人的。因为我的过错,母亲很早就去世,这份愧疚是心里永远也放不下的负担,用不为人知的方式唱歌给她,也是我唯一赎罪的方式,除了萧姐和云中网的老板,你是第三个知道真相的人,相信我,我真的不可能用Echo来跟人开玩笑。
Echo 16:08
后来几次刻意跟你相处,让我渐渐发现,一身警服只是你这只小螃蟹看似坚硬的壳,它内里包裹着你善良又孤独的灵魂,那么柔软而不自知,自私的我也想分享你的善良,所以才当真叫了那些不靠谱家伙跟你吃饭,试图冰释前嫌,至于王可儿当众讲出的你过去的秘密,我想象不到、始料未及。
Echo 16:11
那天我很担心你,害怕你难过,你又肯不理我,所以才鬼使神差的Echo的身份联系你,给你唱歌,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来,结果你在语音里说喜欢我,哭得发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真诚,即便那不过是对虚拟偶像的单纯热爱,却让我那么期待这一切都是真的。
Echo 16:15
你是怎么长大的呢?你是怎么成为警察的呢?你是怎么如此坚强又如此柔软,像个会哭鼻子的小超人似的走到如今?这些问题惹得我好奇心发作,不仅无耻的在网上看了你的消息,还去云中网的技术部把之前所有你写给我的私信通通从服务器上找回。
Echo 16:15
七年零三个月,2738条,我读了一整夜。你的悲伤,你的绝望,你的梦想,还有你很少很少的快乐,用SFlower发给Echo,在这个大到没边的世界里犹如石沉大海,如果不是我无意中见到你的手机,也许它们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渺茫,那时我自大的认为,也许这是你此生对别人唯一的倾诉,你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的伤疤,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知道Echo的真相。
Echo 16:22
我姐问过我好多次为什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没法回答她。看着你的眼睛,听着你的声音,了解你的故事,我就莫名其妙地朝你越走越近,当你第一次朝着我笑起来时,我满脑子都在飘弹幕:天啊,我再也不想离开这个姑娘。
Echo 16:26
抱歉我的选择让你失望了,但你要明白,被你寄托了太多想象的偶像,是任何一个凡人都承担不起的,不管Echo在现实里是什么模样,你都会失望。一直以来我都只期望你把我当作明笙,只期望让你认识真实的我,我相信如果你真的喜欢Echo,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我。”
…
也是不小的年纪了,却因为一个网上歌手而崩溃到哭泣,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但云葵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其方法能够疏解自己的震惊又愤怒情绪,所以等到她从极端失控中回神之后,就已经泪流满面,不成人形了。
Echo是个普通人,有可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样子。
这点,云葵并非没有想象过。
她本就不希望和Echo见面,但如若遇见了,哪怕Echo正如明笙之前胡言乱语的,是个一米五的丑八怪,自己也会笑着走上前去,说好喜欢你。
这种喜欢,是单纯的一个灵魂对另外一个灵魂的欣赏,与性别无关,与性无关。
但为什么答案偏偏是恶劣的明笙呢?
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慢慢止住泪水的云葵,被手机不停收到的新消息震的发懵,瞧见Echo四个仿佛带有魔力的字母,虽然心里面很难受,但还是打开看了。
小混蛋的词藻不是很华丽,可也看得出,都是字斟句酌、肺腑之言。
云葵读得沉默,心情也跟着放缓。
谁知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中二之时,小混蛋又发来两条消息。
“说这么多,你大概看烦了。”
“我可以言简意赅的概括下,第一次见面我就想睡你,现在我想被你睡一辈子。”
云葵目瞪口呆的读到这里,刚刚心里那百味杂陈的丝丝感动瞬间气化消失,她正愣神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用力拍响。
是来查房医生和护士。
再怎么闹情绪,云葵也不想给无辜的人添麻烦,所以赶快跑下床打开。
谁知始终没离开的明笙趁机便从墙角站起,跟着医生屁股后头钻了进来。
“小夫妻打架回家再打,不要耽误治疗。”医生冷冷的批评了句,示意护士干活。
云葵眼睛还红红的,被两个妹子解开纱布,哽咽着辩解:“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还天天来照顾你,吃饱了撑的?”医生语重心长地劝道:“人生苦短,每天在医院得看多少生离死别?所以人家马伊琍说的好,且行且珍惜,都好好活着呢,能有多大仇啊?”
“对对对,您说得有道理。”明笙露出笑脸。
原本云葵就不怎么正眼看他,现在更是无法直视这家伙贱贱的模样,只能低头生闷气,以沉默代替所有。
护士认真的把伤口清创,因为之前打架重新缝合过,所以显得有点红肿。
全都处理完,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原本是想借着萧姐的助攻来道歉的明笙现在走投无路,小心地望了望仍旧有些哽咽的云葵。
“我想休息了,让我静静好吗?你在这里我也睡不好。”云葵低着头如此说道。
“…那你醒了,记得吃饭,这个保温的。”明笙把食物放在桌上。
云葵没反应,她不想理他,不想让自己瞎琢磨。
不善用语言表达内心的明笙,已经把真心话都说完,此刻只剩下举手无措。
所以花式嘱咐过一遍之后,唯有垂头丧气的离开。
独自坐在病房里的谢云葵慢慢地擦净面庞,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便上楼找到医生说:“我要出院。”
——
之前就计划要搬回去的萧姐,竟然在犯过这种错误后拎着箱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了。
到家之后瞧见瞬间空了不少的屋子,明笙瞠目结舌。
他在成长过程中,甚少为什么事心烦,而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乱糟糟的,进门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六神无主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尽管强迫不要乱想,却仍旧十分在意着:云葵在干什么,有没有原谅自己的并非恶意的欺骗。
纠结至极的时候,就开始忍不住翻找烟盒。
谁知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又是冯立。
明笙接通说:“怎么了?”
“你干吗呢?”冯立问。
“没事儿啊,别叫我出去,老子没心情。”明笙未等他开口就拒绝。
谁知道整天都玩得风生水起的冯立,却忽然正经起来:“我在你家楼下,我要跟你谈谈。”
“哦,那你上来吧。”明笙回答。
就算冯立已经去探望过小谢警官了,小混蛋还是在有意识的躲避着从前的哥们,因为云葵已经把他的脑子搞得一团乱,再加上其它人际关系,还不知道会复杂到什么程度,况且冯立这个家伙,即便是跟他关系最好的明笙,都没办法讲他是个好人。
故而开门迎接时,态度也略显微妙。
冯立不习惯拐弯抹角,虽无大智慧,却有鬼聪明,刚坐下径直就问:“你躲着我,到底是因为你姐,还是因为那个警察?她还想跟我没完啊?”
“谁跟你没完了,真把自己当盘菜。”明笙笑了笑:“怎么酸溜溜的,你想跟我搞基?”
“滚你妈的,我在认真问你。”冯立脸抽搐了下。
“我不想回答。”明笙从来都我行我素。
冯立无奈沉默片刻,又道:“我注册了个公司,毕业后打算在北京发展,如果你感兴趣…”
“嗨,要我帮什么忙你就直说呗。”明笙靠在沙发上,玩着打火机:“只要你别再干多余的事,别的简单。”
“什么叫多余的事?”冯立皱眉。
“上次我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和谢云葵和解?结果你还是撺掇王可儿在那儿恶心人,不听我的话,就是多余的事。”明笙回答。
柳雅总是说小混蛋看上小警察了,本来冯立还不信,但此刻显然是板上钉钉的现实。
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功夫,他还是会的。
于是立刻就笑:“我哪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上人家就直说呗。”
“我他妈还不直,还要怎么说?”明笙把烟点起来抽了口:“到底求我干嘛?”
冯立见他果然还是跟以往一样好说话,立刻把新媒体公司做网络节目,需要人脉的事吧啦吧啦的讲出来。
明笙沉默地听完,夹着烟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要是不跟柳雅分手,就别趁机勾搭三四,否则以后甭叫我帮你介绍女朋友。”
“你到底是我哥们,还是柳雅的哥们啊?”冯立很无语。
“我是我自己。”明笙无所谓的回答。
第25章
在医院待了许多天,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感觉陌生了。
穿着便装的云葵走在人群里,没有气势,没有存在感,即普通又平凡。
她就像是卸掉了盔甲的武士,变得比从前还要脆弱。
以至于一阵寒风吹过,立刻打了个寒颤。
街边的小店里放着热热闹闹的流行歌曲,因为本尊没有现身卖过版权,公共场合便从不会响起Echo的声音。
云葵早已习惯他与全世界都没关系,谁想到,竟然会以被这样的方式把心里的秘密变成现实。
明笙撒了谎,还是讲了实话,他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这些答案谢云葵自己也不清楚。
她已经不知该去如何看待这个男孩儿了。
风还在吹,冬雪已停,何去何从?
拗不过云葵的医生无奈地帮着搬了出院手续,但回到派出所,肯定还是要被同事们赶送回去。
心里异常混乱的云葵,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朝阳区刑侦大队的门口。
上次到这里来,还是为了未毕业时的面试。
后来人家选择了秦皓,放弃了自己,无可厚非。
但还是,真的很想、很想调过来啊。
愣愣的云葵一直瞅着门牌上的几个字发呆。
“干嘛的?找人吗?”守门的大哥瞧见这姑娘呆站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云葵摇了摇头,敬了个礼,露出笑来:“辛苦啦。”
说完扭头便走。
也是恰巧,一辆警车正在归队,开车的人瞧见她立刻跳了下来,正是刚刚被心心念念羡慕着的秦皓。
他非常惊讶:“云葵?你怎么在这儿,出院了吗?”
小谢警官无从解释,茫然地欲言又止。
秦皓爽朗地弯起眼眸:“是来找我的?”
云葵这才回神反应过来,知道心里的纠葛与身边任何人都无关,所以赶快掩饰:“恰巧路过,想着你是不是在忙。”
“快下班了,今天没事儿,一起吃个饭?”秦皓问。
云葵点点头。
秦皓赶忙去跟车里的同事说了声,拿出自己的包高兴地带着她朝对街:“你是不是伤口还没愈合呢?有忌口吧,前面有家上海菜还不错。”
“黑暗料理。”云葵无法忽视班长比女孩还爱吃糖的事实。
“喂,你不能这样说,我妈炖的红烧肉可赞了。”秦皓不甘心的要证明家乡菜。
想起大学时他被好几个四川人攻击上海口味时的无奈模样,云葵不禁莞尔。
或许是跟熟人相处导致她忽略了心中的疙瘩,原本纠葛的情绪好转很多,便也没再胡思乱想了。
——
几道色香俱全的小菜,和一壶淡淡的花茶,让这个冬日的傍晚泛起了温暖氤氲。
秦皓怕冷场,便搜肠刮肚地讲着自己在刑警队参与过的案子,把那些各种牛逼的前辈和丧心病狂的罪犯添油加醋。
他知道,也唯有这些事情,才能让谢云葵对自己专注。
果然,内向又老实的姑娘听得目不转睛。
“吃东西啊,光听我瞎说了。”秦皓帮她夹菜。
自从受伤后,由于明笙每日无事献殷勤,谢云葵倒是比从前长了点肉,只可惜本日打击巨大,胃口尽失,低下头食不下咽。
秦皓也不算个细致的男人,他英挺的眉宇间露出了点困惑,忽然问道:“云葵,你不会是因为之前讲你的那个网络文章,心情不好吧?”
谢云葵含住筷子,不知怎么回答。
“那都是真的吗?”秦皓又问。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呢?”谢云葵反问。
秦皓愣了愣,笑道:“不管真的假的,你都是最好的姑娘。”
谢云葵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闷头喝汤。
她在上学时,常和班长谈天说地的畅想成为刑警的美好未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工作了半年,竟然变得生疏起来。
不,或许秦皓仍然是从前的秦皓。
但自己,却没有曾自以为的那么纯粹而坚定了。
日子过得越长,就把心里的阴暗和绝望看得越清楚。
她拼了命的渴望证明的那些东西,或许根本就证明不了。
她愿意失去所有而忘掉的过去,其实一直都在。
无论以后能不能成为刑警,会不会继续这个职业,都不可能改变什么。
Echo消失了,而谢云葵,还是谢云葵。
——
小谢警官出院的消息很快就从医院传到了派出所,所以她只在家躲避了一日,就蔫蔫地回去上班了。
本以为领导会因不服从命令而批评自己。
谁知道清早刚靠近大门,便瞧见邵聪鬼祟地探头探脑而消失。
再走进去,大家竟然整齐的排成一队,唰的集体敬礼,然后鼓起掌来。
王所长拿着一身新警服和一面锦旗说:“小谢在之前的出警任务中,临危不惧,牺牲小我,保护了同志和老百姓的生命安全,经过商议,北京市公安局记决定给予她一个三等功,这面旗子,是被搭救的小女孩亲自送来的,是属于我们派出所共同的荣誉。”
谢云葵全无预料,傻愣愣地接过来,然后不由自主地在阳光下露出了烂灿的笑意,一扫这两天的阴霾。
邵丛端着相机给小姑娘拍了张照片,而后便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前呼后拥的迎接云葵归队了。
打起精神来。
云葵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朝前走下去。
只要跑得够快,恐怖的回忆就不可能会追上来。
——
虽然明笙没有正经八百的交过什么女朋友,也从来没真心关爱过任何姑娘,但是他与异性的相处经验仍旧碾压所有的同龄人,非常明白像谢云葵这样柔韧的性格,是绝不能逼迫的,与其搞得她兔子急了也咬人,不如便彼此冷静几天,反正小姑娘的心软终究会战胜她的愤怒,尽管不情愿,也还是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日小混蛋终于愉悦地结束了他本学期所有恼人的功课,迎来了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寒假。
本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良好初衷,他决定亲手把家里好好收拾一番,丢的丢,换的换,再琢磨怎么骗小谢警官来做客刷好感度也不迟。
正带着口罩皱眉忙碌的时候,专门给邵丛的间谍铃声忽然响起。
明笙赶快丢掉了手中的凌乱衣服,跑去拿手机看。
原来是张彩信照片。
云葵大概回去复职了,又穿起英挺的警服,抱着锦旗和奖状在阳光下笑得很开心。
那种开心源自肺腑,令那张从来不施脂粉的脸显得格外动人。
在遇见她之前,明笙绝不相信人与人的三观会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再特别的女孩子,当看见面前摆着无需迟疑的物质条件和社会资源时,总会用不同的方式慢慢地放下自己的矜持。
但是谢云葵不一样,她有着另一种人生和截然不同的内心准则。
像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看到她不算幸福的经历,了解她坚持不懈的梦想,就像一点一点触摸到了一个真实的灵魂。
这个灵魂的所有价值和美丽,都是明笙所陌生的,也是他渴望拥有的。
所以每每感觉格外动心。
小混蛋握着手机对那张照片瞧了又瞧,最后贱兮兮地用P图软件贴了BABY的卡通字,然后设为锁屏和壁纸。
想到以后云葵瞧见时的恼羞成怒,明笙便被自己逗得笑个不停,神经兮兮。
——
习惯这种东西,如果容易改,那就太愧对于它的名号了。
由于胳膊上的伤口太深,并没有完全愈合,所长就留着云葵在办公室里干些办办户口,查查资料的清闲事。
“好了,新身份证出来给联系你的。”小谢警官笑着送走个换证件的大叔,想都没想就带上白色耳机,可翻到音乐播放器时,又硬生生的停止动作。
好烦啊…
连着三天没有去云中网做任务、送鲜花,也连着三天没听到那熟悉的歌声,便总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什么。
可是心中没有完全消失的疙瘩,令她没完全办法直视Echo这几个字母。
混蛋,害自己当着明笙说过那么多傻乎乎地溢美之词,想必以他爱得瑟的个性,当时心里面该得意死了。
混蛋、混蛋、混蛋!
云葵正沉浸在暗自握拳的气愤中,忽被拍了下脑袋。
原来是借着她这棵“大树”偷懒乘凉的邵丛。
他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人家资料都捏坏了。”
云葵赶忙松开手里发皱的文件,用力摸摸平:“没事,你干吗?”
“给你看个奇怪的东西。”邵丛挤眉弄眼:“我帮王所查监控时发现的。”
谢云葵此刻闲来无事,便顺从地被他拉到了电脑前。
“本来我是在找个偷包的贼,才从交警队调来这录像,你记得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吗?”邵丛点点屏幕上的时间。
云葵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有点茫然。
“我也不记得了,但你看,这谁?”邵丛开始播放。
谢云葵好奇地低头瞧,只见自己现在最不愿意想起的家伙,竟然摇摇晃晃的闯入了镜头,显然醉的不轻,连路都走不稳,还站在路边干呕,一副毫不意外的丢人样。
谁知录像中的明笙正在反胃想吐的时候,忽有个戴着帽子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匆匆而过,从后面猛推了他一把。
已经醉蒙了的小混蛋立刻趔趄地摔到了马路上。
刹那间急驶的车慌乱避让,没从他身上碾过去,还真命大。
时间再往后,一辆警车缓缓停下,便是云葵和邵丛的出现了。
多么熟悉的的场景啊,小谢警官的记忆彻底复苏,渐渐皱起眉头。
第26章
录像仍旧在继续播,后面的情节已无大碍。
思绪回归工作的小谢警官摸着下巴着说:“他好像的确强调过,自己是被人推倒的。”
邵丛问:“然后呢?”
云葵郁闷:“我以为他死要面子,脑补过多。”
邵丛乐了,倒是很快又轻松下来:“这小子整天在外面装逼如风,有几个仇家也不奇怪,烦他的人可多着呢。”
“可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明笙岂不是出车祸了吗?”云葵反倒觉得录像里的情况很严重。
“是啊,所以你得好好安慰一下他。”邵丛唯恐天下不乱地笑起来。
“有毛病吧?”云葵瞪了这“为老不尊”的家伙一眼,转而又道:“你把录像给我拷贝一份,我再看看,顺便分析下那人的外貌。”
“还是挺关心的嘛。”邵丛仍旧笑嘻嘻。
瞧这家伙的表情,如果跟明笙没有猫腻关系,云葵简直可以倒着走路。
她懒的掺和,郁闷地哼了声,便又去整理那些户口文件了。
小混蛋到底喜不喜欢撒谎,这个问题,小谢警官根本回答不了。
说他是骗子,可通常嚣张的都是真心话。
说他诚恳,很多胡言乱语又信手拈来。
事实上,最近一直梗在云葵心里面的,还有冯立手表丢失的事。
明笙、包括萧姐,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苏磊是贼,那么真相可能并不像苏磊说得那么简单。
毕竟丢失的表价值数百万人民币,有钱人不在乎了,也仍旧不是说忽略就可以忽略的小数目。
现在明笙被人在街边推倒的说法被证明了,是不是可以认为,关于这种事他并不喜欢胡说八道,故而南山七号的失窃案,其实也并非恶人先告状呢?
…捡不到理还乱。
原来自己并非正义使者,竟是个如此鲁莽的警察。
谢云葵终于发现了这个令她沮丧的事实。
——
结束了外地拍摄任务的赵紫薇回到北京,和云葵见面的机会也多了些,抽空就会约她吃吃吃。
这日两个姑娘又团聚,所选择的鱼火锅简直是冬日最温暖又美味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