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1月份,她就需要飞往美国,度过准备、练习、和漫长的比赛周期。
裴海音和学校领导恳谈了一番,学校同意提前发给她毕业证书。
于是,就在圣诞节的这一天,裴海音正式从音乐学院毕业,结束了她的学生时代,开启了她的职业生涯。
为了庆祝裴海音拿到“ANNE ADAMS”的决赛资格,以及顺利提前毕业,同学们自然要聚会庆祝。
大家挑选了一家韩式烧烤。
刚坐下开吃了几下,许蓉就悄悄问裴海音:“你把你的‘好事’告诉你家大佬了没啊?”
同学们在疯狂的交谈,气氛火爆——
裴海音的声音都快被那些人的巨大分贝给淹没了,她夹了一块烤熟的韩牛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告诉他了。”
李棠舟总要出国,而出国之后的他,更加马不停蹄的工作了,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裴海音很少给李棠舟打电话,即便是这样,打十次也有六次是打不通的。
大概是在开会或者谈话什么的吧……
裴海音今天刚一收到“ANNE ADAMS”的邀请函,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她的父母,第二个电话就打给了李棠舟。
很遗憾……
他又没接她的电话。
就算如此,裴海音还是想和李棠舟分享喜悦——她编辑了一个短信发送了过去。
他有时间就会看到了吧……
许蓉一听裴海音竟然已经告诉了李棠舟,她就赶忙问:“那大佬是什么反应?他什么时候回国啊?再晚一阵子,你都要去美国了。”
裴海音不满地嘟了下嘴,但她立刻又收了情绪,神色正常:“我都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他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接电话……没办法,他太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闺蜜之间心有灵犀,可以情绪传递,裴海音没嘟起的嘴,倒是让许蓉给嘟起来了。
连许蓉都替裴海音不满和难受了。
“算啦!不想那些了——”许蓉给两个人前方的空杯子里倒满了啤酒,然后举起杯跟其他同学碰了一下,“你最近可都是天大的好事,来啊,好好高兴!好好庆祝!干杯干杯——”
裴海音进退两难地看着面前的啤酒。
旁边的女同学豪爽地一口气干了一整杯,叫了一声“爽”之后,看向裴海音问:“海音,你怎么了?”
裴海音想了想,实话实说:“上次在音乐红茶吧喝酒误事,在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在外面喝酒了。”
她现在偶尔回想起红茶吧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背脊发凉,一阵后怕。
尤其是在知道了李棠舟的大哥李茗休竟然在监狱里了之后。
她害怕李棠舟再为了她打人,她更怕李棠舟真的为了她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
牢狱之灾、灭顶之祸,并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
同学们当然理解不了裴海音:
“没关系啦,海音,你就是太小心了!这里就是烧烤店,又不是酒吧,你想出什么事都很难,而且你家正好离学校很近,大家都是一路的呢。”
大家这么热情,裴海音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就只好端起酒杯,和大家干起杯来。
一群人在韩式烧烤热热乎乎地吃饱喝足,都已经快到午夜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夜空中静静地飘起雪花。
圣诞的夜和漫天飞雪,似乎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要出去进行下一场约会的几个同学先打车离开了,剩下的几个,就沿着路边晃晃悠悠——酒都没少喝,谁都站不稳。
圣诞夜的街头,人来人往,统统都是年轻人。
路边卖冰糖葫芦的摊车还在。
裴海音拉着许蓉,咕哝了一句:“我要吃冰糖葫芦!”
她认认真真地挑了两串。
一串是山楂加核桃,一串是山楂加腰果。
她拿出加核桃的那串,一口咬下去,差点把门牙给崩掉……
“好硬!这也冻得太实诚了吧!都能当锤头使了!”
没办法,就只能先拿回家,软化一会儿再吃。
同学们将裴海音送到了楼下,看着她上楼去,大家才结伴回学校。
裴海音慢慢悠悠地走上楼,站在门前,摸出钥匙,对了半天才对准防盗门上的钥匙孔——
她轻轻一转。
门开了。
她走了进去,屋里的灯骤然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轻微的“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响起。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彩球不知道被什么机关给拉开,五颜六色的彩带和金粉倾洒而出,天女散花般飘洒了裴海音满身。
她放眼望去——
彩带和金粉还在空中洋洋洒洒。
沙发、地板、茶几桌、电视、鞋柜、甚至连地上的拖鞋——整个客厅,有一处算一处,哪怕是最细微隐蔽的角落,集体被数之不尽的玫瑰花瓣给覆没。
好像铺上了一层用红玫瑰编织的地毯!
裴海音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糖葫芦,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茶几桌上,一架金黄色的竖琴静静地伫立在玫瑰花瓣中。
彩带和金粉慢慢地栖息于竖琴之上,给它镀上了新的一层华彩。
而在竖琴旁边,是满屋铺天盖地的“红”中唯一的“白”,遗世而独立,与玫瑰花瓣格格不入的——用透明玻璃花瓶供养起来的几支纯白色的马蹄莲。
竖琴、玫瑰、马蹄莲。
是谁会给她这样直插心房的惊喜?
裴海音一动都不敢动,她甚至不敢往屋子里迈上一步。
她怕自己会破坏这一场巨大又华丽的演绎!
清脆的脚步声从空旷的楼道里响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有人从后面轻轻地圈住她的身体,手臂一收,她被一个炽热的怀抱牢牢锁住。
他的声线永远是那么的性感而诱惑,比之满屋的玫瑰也毫不逊色——
“我回来了。”


第50章 五十块钱
裴海音微微眯了下眼睛。
玫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本来就喝不少酒的裴海音,只会觉得更加的晕眩。
天旋地转……
身后的男人将她的黑长发轻轻拨过肩膀,整理到了胸前。
后脖颈上柔嫩的肌肤突兀地暴露在了冷空气之中。
裴海音忍不住轻微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裴海音就感觉到又软又热的东西与她后脖颈的肌肤紧密地触碰到了一起。
还带着一点润润的潮湿感……
那是李棠舟在亲吻她。
裴海音在对方的怀抱中微微挣扎起来——
她委委屈屈地说:“不要在大门口……今天是圣诞夜,大家都回来的晚,万一被邻居看到了可怎么办?”
李棠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轻轻笑了起来。
若即若离的呼吸就喷洒在裴海音的肌肤上,热热的、痒痒的、麻麻的……
“好,听你的,不在门口,我们回家——”
几秒钟之后,裴海音就被人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给打横抱了起来。
李棠舟用脚地带上了防盗门。
“砰”的一声,给裴海音吓了一跳。
裴海音手中紧紧握着的冰糖葫芦都跟着一抖。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棠舟那近在咫尺的脸。
“你慢一点啊,门会坏的。”她说。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似乎没过几天,又似乎很久很久了……
真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啊。
等一下……
这种感觉患得患失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可真是讨厌!
裴海音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开。
一定是玫瑰花瓣的香味麻痹了她!
裴海音倒腾了两下腿,叫着对方的名字:“李棠舟!”
李棠舟眉梢一挑,字正腔圆:“有!”
裴海音的表情十分严肃:“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这个时候,李棠舟正好抱着裴海音淌过了地板上的玫瑰花海,两个人就着拥抱的姿势双双跌落在了同样铺满玫瑰花瓣的沙发的贵妃椅上——
裴海音那又黑又长的头发像墨一样泼了出去,顷刻间就和红色的玫瑰花缠绵到了一起。
李棠舟拿掉几片跳落在裴海音面容上的花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虽然家里的沙发和贵妃椅都很大,但想让两个成年人躺上去,也是有些超出负荷的。
李棠舟紧紧地靠在裴海音的身上,半贴半压的,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下方。
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裴海音还没忘了她的冰糖葫芦——她朝着扶手的方向举起了冰糖葫芦。
见冰糖葫芦没事,裴海音才放下心来,看向了近乎快要和她吻到一起的李棠舟。
她的目光在李棠舟那如画一般的英俊面容上扫了一圈,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通过考试了吗?你真的有那么忙吗?每一天都那么忙?”
李棠舟抱着裴海音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玫瑰花瓣又调皮地跳到了裴海音的额发上,李棠舟再一次拂开它们,嘴角翘起来,“我每一天到底忙不忙,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的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问我呢?”
裴海音扭开脸。
下一秒,她的脸又被人给扳了回来——
李棠舟强迫裴海音与他对视。
“你在想什么?”李棠舟问了一句,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在想——李棠舟又在骗我、又在哄我,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忙呢?忙到连我的一个电话都接不了?”
说着,李棠舟找准裴海音的嘴唇,狠狠地啾了两下,脸上的笑容更加耐人寻味了,他又将唇落到了裴海音的耳畔,声线故意压得又低又沉:“……他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我好生气~我好吃醋~我必须要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和那些妖丨艳丨贱丨货们交流一下人生和理想……”
“去你的!”裴海音气鼓鼓,一只手推着李棠舟,另一只手还挥舞着冰糖葫芦打他,“你少臭美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关我什么闲事!”
李棠舟笑了一声,那笑声极其短促,因为他立刻带上了冷漠的面具:“你说真的?”
裴海音瞪着李棠舟。
“那我真去找了?”
裴海音继续瞪李棠舟。
李棠舟假模假样地“唉——”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了一位如此贤惠、如此为我着想的好太太,按理来说呢,我确实应该出去找上一个,不然也对不起你的宽宏大度呀——”
裴海音瞪着李棠舟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但是我不找!”李棠舟朝着裴海音灿烂一笑,好像在说什么重大机密怕旁人听到一样,他用微弱的气声,一字一顿地说:“外面哪个女人也比不上我老婆……”
裴海音立刻笑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她猛地收起笑容。
啊啊啊啊她还真是不中用啊!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中了敌军的蛊惑!
一定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裴海音憋了一会儿气,突然呼了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来气了——”
李棠舟挑起一侧眉。
但他还是从裴海音的身上离开了。
裴海音从善如流地坐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又皱巴的衣服,就故作姿态地正襟危坐着。
李棠舟自然而然地搂着裴海音的腰肢,指了指茶几桌上伫立的竖琴,轻声问:“喜欢吗?”
演奏级竖琴。
而且一看这手笔就是国外找大师定做的。
“多少钱?”
裴海音的关注点并没有歪——这一台竖琴没有个百万级是不可能拿的下来的!
“我问你喜欢吗。”
“我问你多少钱。”
李棠舟只好回答:“不知道,爱多少多少,我没问。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为了庆祝你通过考试并顺利毕业,你需要做的是欢天喜地的收下,并为我弹一曲,而不是去在意它究竟多少钱。”
裴海音静静地注视着李棠舟。
别管她和李棠舟在日常生活上有多么合拍。
可他们的三观终究是两种背道而驰的极端……
裴海音抬起视线,将整间客厅重新审视了一遍——
她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
不论是竖琴,还是玫瑰、马蹄莲、彩球……
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的惊喜,这么多的浪漫……
她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钱的事。
毕竟钱,在他们之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字眼。
“对不起,棠舟。”裴海音转过脸,郑重其事地道歉,“我很喜欢,谢谢你为了准备了这么多——”
“虽然我也认同最浪漫的誓言是‘细水长流’,但每个女孩子可能都喜欢一些小惊喜、小浪漫……我也不能免俗,我真的很喜欢。”
李棠舟将裴海音搂进怀里。
但下一秒裴海音就叫着:“我的冰糖葫芦……”
她再一次从他的怀抱中逃跑了……
李棠舟:“…………”
竟然被小小的冰糖葫芦给破坏了气氛……
裴海音挑出那串加腰果的,递到李棠舟的面前:“你要不要吃一串?”
李棠舟面无表情地接过,但他却说:“我不吃,但是我可以喂你吃——”
话音一落,李棠舟就已经将包裹着冰糖葫芦的纸袋给撕破了。
喂……喂她?
冰糖葫芦?
这事态是怎么发展的?
裴海音皱了下眉。
她没搞懂啊……
李棠舟举起冰糖葫芦看了一看。
这山楂可真饱满、真大颗……
他的嘴角突然泄出一丝又含蓄又暧昧的笑容,但在裴海音还未发现之前,他就将笑容尽数隐去——
李棠舟将冰糖葫芦放到裴海音的嘴边。
真要喂她吃啊?
裴海音微微愣了一下,但她还是慢慢地张开了嘴巴。
她是真的好想吃冰糖葫芦,不然她也不会买,还在冰天雪地里拿回家。
她轻轻咬住了最上面的一颗大山楂。
她换了各种姿势和角度,花式咬了好几下,大山楂依然无动于衷。
裴海音气得呼了一口气。
“好硬!”她说。
李棠舟抿了下唇角,为了强忍住笑意,他只能故意摆出冷漠脸,“你可以试试别的方法嘛,不一定非要用牙齿硬咬,你这么咬,山楂多疼啊……”
“…………”裴海音,“它那么硬,疼个毛线!”
李棠舟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裴海音继续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大山楂上。
咬又咬不动它……
那……
她再一次张开嘴,试了几下,然后用红唇将那颗大山楂含进嘴里。
她含了几秒钟,想用唇齿把大山楂从李棠舟手中的串子上给撸下来。
试了一次,失败。
她砸了砸嘴,甚至还用舌尖舔了舔唇角蹭上的冰糖。
甜。
真甜。
裴海音看向李棠舟,如实地说:“好好吃,就是太大了,根本弄不下来,又大,又硬……”
李棠舟意味悠长地眯了下眼角。
这个裴海音啊……
还真是不懂他的心思。
不懂男人的心思!
妈的!真想立刻给她“就地正丨法”了!否则她什么都意识不到!
裴海音不信邪,再一次含住大山楂,继续用唇齿用力往下撸……
那饱满的红唇就不停地吸丨允着山楂……
“别吃了!”
李棠舟的声音微哑,他很烦躁,直接将那串冰糖葫芦给丢了出去。
冰糖葫芦立刻被地板上玫瑰花海给淹没了。
裴海音不满地皱眉,她看向李棠舟:“你扔了干什么?我还想吃呢。”
李棠舟将裴海音按在沙发的靠背上,脸颊慢慢地凑近,他勾了下嘴角,声音带着情丨欲独有的低哑,懒洋洋又阴森森地说:“你知道,那个冰糖葫芦上的山楂像什么吗?”
裴海音呆愣了一下,思索了几秒钟,“冰糖葫芦不就是冰糖葫芦吗?它就是山楂啊,哦对,还有腰果……”
李棠舟压抑着声音和情绪:“你不知道吗?真的没想到吗?”
裴海音的眉心都皱成一团了。
像什么……
到底像什么?
山楂……山楂还能像什么?
“像像像……”裴海音试探着问,“……像草莓?”
“可以,这么说也说的通——”李棠舟忍不住吻起了裴海音脸颊,然后他盯着裴海音的眼眸,微微眯了下眼,只有一下,他就说:
“你想让我今天给你种多少个草莓?”
“种草莓”的深层含义裴海音是知道的。
她以前总听米拉和许蓉说起。
那不就是……
吻丨痕吗?
裴海音推了下李棠舟,她嗤嗤笑了一声:“一个都不要。”
李棠舟的眼神顿时化成一汪湖水。
裴海音鬼迷心窍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要是一旦被对方的眼神给困住,那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李棠舟挑眉一笑:“那不要草莓,要山楂?”
裴海音有些迷糊地问:“山楂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究竟像什么啊?”
然后她就后悔了。
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李棠舟轻轻地牵起了她的一只手,并将她的手慢慢地拉向了——男人的危险地带。
裴海音的指尖一触碰到——
她就惊叫了一声。
她终于明白“山楂”到底像什么了!


第51章 五十一块钱
裴海音下意识就想缩回手。
但李棠舟牵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裴海音的脸上已经爬上了惊吓之色,“棠舟!”
李棠舟迟迟不再进行接下来的动作,而是将裴海音的手一动不动地按在那里。
就算隔了一层休闲牛仔裤,裴海音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危险地带种种的生丨理变化。
裴海音微微睁大了眼睛,脸颊染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红色。
滚烫的温度透过牛仔布料,传递到了裴海音的掌心,钻进她掌心中的血管和神经之中,直达她的心房。
“咚咚咚——”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裴海音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棠舟。”裴海音又一次呼唤对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告饶的意思:“你放开我的手……我……”
李棠舟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裴海音。
裴海音觉得对方的眼神已经穿破了她的心脏、她的灵魂……
有关于她的一切。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让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情感从对方的眼眸中投影了出来。
李棠舟慢慢地搭上了裴海音的肩膀,将对方捞进自己的怀中——由于这个动作太过于突如其来,沙发靠背上面铺满的玫瑰花瓣,随着裴海音的黑发飘起,在半空中溅起了一场小型的花雨。
他低笑着将嘴唇贴在了裴海音的耳边,似吻非吻地说:“宝贝,要不要摸摸?”
裴海音立刻在李棠舟的怀中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
“为什么你总要抗拒这种事呢?”李棠舟的声音又低又轻,“宝贝,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啊。更不要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夫妻!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越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裴海音一个用力,终于将自己的手从李棠舟的掌心中抽了出来——逃开了那个让她心跳紊乱的危险地带。
“你说吧,给我个时间和期限——”李棠舟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裴海音的眼睛,他在给她下最后的通牒,“你总不能让我做一辈子的素食和尚吧?”
裴海音脸颊的红和耳根的红慢慢地接上轨,红成了一片。
她不敢看李棠舟的眼睛,只好微微垂下头,“你没有我之前,也没有其他女人,不也一样过日子吗?”过了几秒钟,她又抬起头,“还是说,你其实以前是有其他女人,有所谓的生理需求的?”
李棠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裴海音,冷漠地开口:“行呀,你现在还学会了声东击西、转移话题了?那么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账——”
说着,李棠舟的手掌游移到了裴海音的腰臀处,一个用力,直接将对方的身体托到了他的大腿上面对面的坐着。
裴海音皱了皱眉,一脸纠结的看着李棠舟——这个体丨位……他那个硬邦邦的关键部位,简直是肆无忌惮地戳着她。
明明欲望已经那么强烈了,可对方依然可以摆出一副性丨冷丨淡的样子跟她谈判——那神情和语气就像他正在用德语和生意伙伴视频会议一样。
“裴海音。生理需求是每一个那方面正常的成年人都会存在的,包括你在内,不要嘴犟不承认……”说着,李棠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裴海音的脸蛋儿,“你恐怕不知道你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吧?”
裴海音:“…………”
原来她的脸那么红吗?
她已经刻意不去看李棠舟的脸和眼,更加不停的警告自己无视下方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