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除了留着玩,跑车还有什么必须要买的理由吗?哦对……一些限量级的超跑是有收藏价值的,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李棠舟说,“整体来说,跑车对于我的意义只有两个——玩,和炫。”
炫……
炫!
裴海音努起嘴,气呼呼地吭哧着说:“果然!你还骗我说是什么彦冰开走了你的奔驰,其实你就是为了炫吧!”
裴雨沁立马竖起大拇指抢答:“姐夫!炫的好!”
“海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李棠舟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义正言辞,“开奔驰和奥迪就不炫了——这个错觉究竟是谁给你的?难道是因为我平时总在开这两款车?不过,什么车对于我来说都差不多……”
李棠舟轻笑着看了裴海音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话:
“我有故我炫。”
裴海音:“…………”
“我听姐姐说,姐夫你还喜欢玩鸽子呢?”裴雨沁基本没有什么机会能和李棠舟聊天交谈,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就干脆打开了话匣子。
“恩,很喜欢。”李棠舟如实回答,“我喜欢玩的东西很多……车也是一部分吧,买车、玩车、赛车……这些都是。”
裴雨沁问道:“赛车就是飙车吗?”
“…………”李棠舟不想说的太仔细带坏了裴雨沁,就含糊其辞地说,“就那样吧。”
到了酒店,李棠舟只开了一间大房。
填写的是裴雨沁的名字。
裴海音一脸懵比地看着李棠舟,“我们住哪里?”
李棠舟凑到裴海音的耳边,意味深长地轻声说:“我们不住在这里,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裴海音的眉心锁到了一起。
总觉得……
有点阴谋的味道?
裴海音和李棠舟陪着裴雨沁去了房间。
又宽大又亮堂,大床和卧室都干净如新。
裴海音帮着裴雨沁整理了一下床铺,又嘱咐了好几句,才勉强放心地和李棠舟离开。
他们关门之前,裴雨沁坐在床上怨念十足:“姐姐和姐夫去过二人世界了,只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裴海音气笑了:“不要胡说八道,快睡觉吧,明天我们来接你,再去看看小璇。”
***
坐上跑车,系好安全带,裴海音和李棠舟随便聊了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
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在平稳前进的跑车里沉入梦乡。
裴海音不知道李棠舟要带她去哪里。
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未知的世界。
就像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未来……
尽管坐在车上睡觉不是很舒服,但她还是睡的很踏实。
迷迷糊糊之中,裴海音感觉到安全带从她的身上消失了,然后一双强有力的臂弯托起了她的身体——她就这样被人抱下了车。
裴海音难耐地“唔……”了一声。
冷。
好冷。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刺骨的冷风直往她的领口和袖管里灌?
但冷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
她就被裹进了一个宽大的衣袍之中——
温暖。
裴海音美滋滋地咂咂嘴。
温暖的怀抱和臂弯。
她顺从本心的往温暖的源头拱了拱,想贴的更近一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海音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男人的精致锁骨。
锁骨周围的皮肤上甚至还有一些晶亮亮的液体……
这是——
她猛地抬起视线!
——男人那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她的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要抬起身子,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的臂弯给死死地扣在衣袍之中。
“醒了吗?”
低沉又性感的嗓音。
裴海音:“…………”
李棠舟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将大拇指的指尖落到了自己的锁骨上,然后慢慢一揩——
擦掉了属于裴海音的口水。
裴海音现在的表情:“囧”。
因为她离开了对方的身体,冰凉的风又灌了进来。
裴海音抖了抖身子。
但冷风使她的神智逐渐清醒。
她窝在李棠舟的怀里,微微偏过头望了出去——
深秋时节,落英缤纷。
再远眺一下——
裴海音能看到被灰雾笼罩的、尚在沉睡中的城市。
有一种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来自深山中的剧烈的冷风狂吹不停。
那辆丹麦顶级跑车就停在陡峭的小路边。
他们两个竟然处在半山腰!
裴海音一方面神奇李棠舟是怎么将车开到这里来的,另一方面她更好奇的是:
“棠舟,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啊?”
李棠舟原本正在眺望远方,听到裴海音的话,立马收了目光,看向怀中的裴海音。
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丝的睡痕。
李棠舟一错不错地盯着裴海音的眼眸:“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海音被对方炙热的眼神烫的浑身发抖——她回忆起了之前的某一天晚上,他就是这样一遍遍问她同样的问题,最后,她献出了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裴海音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棠舟的嘴角挑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海音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试探着回答:“棠舟?”
山腰处的狂风依旧冷冽——
李棠舟说:“再说一次。”
“…………”裴海音细声细气的,“棠舟……”
“再说。”
“棠舟。”
“再说!”
“棠舟……”
“再说!!”
裴海音不再说了,而是直直地回望着对方的眼睛,并将双手轻轻地穿过对方的腰肢,她亲昵着拥抱着对方,软绵绵地呼唤着:“棠舟、棠舟、棠舟……”
李棠舟笑了一下,捏起裴海音的下颌,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与此同时,彤红色的光芒猝然将地平线一分为二。
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冷风。
大地迎来了第一缕晨光。


第37章 三十七块钱
裴海音被李棠舟吻得迷迷糊糊……
她搂着对方的腰肢,一边接吻一边想着:
要说李棠舟的吻是什么味道的呢?
真的像米拉和许蓉说的是烟草味的吗?
裴海音眯着眼睛仔细尝了尝……
是……好像又不是……
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味道,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舌尖、身体、包括神经,都越来越麻、越来越木——
终于,李棠舟结束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彤红色的晨光中、以近在咫尺的距离注视着对方。
他们都微微地喘着气。
李棠舟最喜欢看见裴海音那有些迷离的眼神——那是她被他蛊惑的样子。
他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目光移动,眺望着远方:“看那边——”
裴海音的脑子现在像一团浆糊一样,她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李棠舟的意思,她顺着对方的视线慢慢地转开视线——
彤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宽广……渐渐染红了头顶的整片天空和脚下的整片大地,以及从沉睡中慢慢苏醒的城市。
日出虽然短暂,却是一件极致浪漫而纯粹的事,因为它没有任何人工的装饰与虚伪,彻头彻尾的来自大自然的恩赐和祝福。
它祝福着每一个心向阳光的人类。
晚秋的狂风,来自深山之中,一如既往地冷厉刺骨。
裴海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棠舟将衣袍重新给她裹了裹。
裴海音缩了一下,突然有些庆幸——多亏了李棠舟平日里喜欢穿大袍、大摆、大领子的风衣外套,要不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两个真得被冻成两支冰棍。
尽管她的温暖是来自于他的体温,和衣袍确实没太大的关系。
李棠舟的声音又低又沉:“喜欢吗?”
裴海音如实地点了点头,“原来太阳初升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没看过山上的日出。”
“将来有机会带你去看海上的……”李棠舟的唇角微微翘起,“比山上的还要美丽震撼。”
裴海音静静地看着李棠舟。
只见他精致的唇线一张一合:“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
裴海音懵懂地“恩?”了一声。
李棠舟的愿望……?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带我的另一半去看日出日落……”李棠舟抬头看了一眼泛白的天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誓言不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连“我爱你”都不是?
裴海音眉心轻拢,歪了下脑袋:“那是什么啊?”
李棠舟轻轻的笑声被秋风吹走了一半:
“最浪漫的誓言是:我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看过眼红尘,陪你看细水长流……”
好一个我陪你看细水长流!
裴海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这个誓言太浪漫了……
甚至浪漫的过了头,让她有些承受不起。
“棠舟,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呢?”裴海音问出了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问题。
他笑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们家的一些事——”
李棠舟望着天空的眸中有些涣散,“我母亲,就是那位和你发生‘婆媳大战’的章荪兰女士……她并不是我父亲的原配夫人。在很多很多年里、在我的童年里,别人对她放尊重了叫一声‘二夫人’,背后呢,就是被人唾弃的、传说中的‘二奶’。”
裴海音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她好像确实没听说过这些事……
清澈的晨光投射下来,笼罩住的不仅仅是李棠舟那略带攻击性的美貌,似乎还有他那些云里雾里的记忆——
“她好像很讨厌我,又好像很爱我……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觉得她似乎精神不太好。有的时候她抱着我哭,有的时候她抱着我亲,有的时候她还要打我……再长大一些我就懂了,其实造就了这一切悲剧的人是我的父亲。”
裴海音盯着李棠舟,她完全陷入对方的故事里了,“……你父亲?”
“是的。他造就的不是一场悲剧,而是两个女人的悲剧——对于原配夫人来说,心爱的丈夫给了她婚姻、给了她仪式、给了她承诺,可他却劈腿去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生儿育女,这是多么悲剧的事?而对于章荪兰女士来说……那个男人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她、说爱她,给她钱、给她荣华富贵,手把手的教她怎么驰骋商场,甚至允许她把儿子生下来,入户籍、入族谱、让她的儿子有着财产继承和分配权……但却连最基本的名分都给不了她……”
裴海音暗暗地叹了口气。
好像在所谓的豪门世家,这种事情比比皆是……
“所以从我母亲的悲剧里,当时的我就决定了一件事——”
李棠舟涣散的眸光逐渐聚拢,他认认真真地看着裴海音的眼眸:
“将来只要是我喜欢的,我想要的。她跟了我,是我的人,我就不会也绝不可能让她像个小三儿、像情妇、像二奶……就像曾经的章女士那样,偷偷藏藏在暗处见不得光。我要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不仅是物质上的,其他各种方面只要我能给的我全都给她——至于第二天我就甩了她还是她甩了我,那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第二天的事,不会影响我在这一天的决定。如果时光再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裴海音从来不知道李棠舟是这么想的……
可这也不是他直接跨过恋爱这个步骤,直奔结婚这个终极目标的理由吧?
“我大概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做你的情妇,而一定要结婚了……”裴海音懵懵懂懂的,“可为什么是我呢?你喜欢我吗?如果是因为喜欢我的话,为什么……”
不用等裴海音说完,李棠舟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恋爱过,也不会恋爱,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女人恋爱……但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外界传闻的那些什么性丨冷丨淡、性丨无丨能根本挂不上边,而我会产生对女人抗拒的心里,大概是因为我的大哥吧……”
“他的那些往事给当时的我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我觉得和女人鬼混也好,恋爱也好,都是一件特别可怕又恐怖的事情。”
“所以我本能的抗拒这件事——和女人在一起。”
“所以当我遇到你,我突然想和女人在一块儿了。”李棠舟轻轻笑了起来,“但是我还是不懂怎么恋爱,那就干脆不要恋爱了,反正谈恋爱的目的也是为了结婚……我就直接娶了你,一步到位,永绝后患,岂不是美哉?”
裴海音:“…………”
神他妈一步到位……
“棠舟……”
她叫他的名字。
可后面的话全部被他吻掉了。
李棠舟又一次吻了她。
裴海音被迫承受着,她生涩地回应着对方——
可是她根本不懂。
听外面的流言蜚语和李棠舟的自我剖析,裴海音可以确定李棠舟也从来没亲吻过女人。
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
可是为什么他就不像她一样什么都不懂呢?
难道男人天生在这方面就比女人有天赋性?
大概不是吧……
李棠舟这个坏蛋还说自己不会恋爱、不懂恋爱!
裴海音的身体都窝在了对方的怀里,并和他深深地吻在一起。
她混沌的思绪被冰冷的狂风吹的稍微清醒——
她有些崩溃地想:他不会恋爱个鬼啊!
他这样要是还叫不会恋爱的话,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羞愧去死?!
几分钟过去。
裴海音难耐地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再继续下去她会晕厥!
裴海音眼神迷蒙地看着李棠舟。
“棠舟……”她细声地叫他,“不要了……”
李棠舟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海音,当她喘着气说“不要”的时候……
他突然有点恨她。
裴海音是真的不懂男人,才会连续地触碰属于男人的底线。
她倒是无所谓了,苦的可是他啊!
娶了老婆,每天只能看不能吃算什么?
娶的到底是老婆还是工艺品?!
裴海音往李棠舟的怀里缩了缩,毛茸茸的脑袋直接戳在他的颈窝,“吹了好久的风,我有点冷了。”
“好……”李棠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吻了下裴海音那又黑又滑的发丝,“那我们就去车上——”


第38章 三十八块钱
裴海音被李棠舟抱回到车子的副驾驶位上。
车子里的空调一直开着,暖暖洋洋的——与李棠舟的怀抱是两种不同的温暖——裴海音瞬间觉得身心放松,倦意袭来。
李棠舟静静地看着睡眼惺忪的裴海音。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过他的车!
什么丹麦顶级超跑!都是垃圾!
在这个破烂车里他根本施展不开啊……
而且又把裴海音给哄得睡意横生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出行能开商务车的时候绝不开超跑——想和老婆玩一把浪♂漫都没有空间施展……
前一天晚上裴海音在车上好歹还睡了一路,但她依然乏累呢。
而开了一夜车的李棠舟,再继续下去就真是疲劳驾驶了。
李棠舟坐在驾驶位上,看向旁边已经睡着的裴海音。
他最喜欢看她大口吃饭、酣然入梦的样子……
幸福。
他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她幸福。
他幸福。
他们的幸福。
李棠舟轻轻笑了一笑,默默牵起裴海音的手,然后他闭上眼睛,小憩一下。
后来——
李棠舟这次开的不是商务车,而是超跑,又在郊外。
天时地利。
本来他的车开的就超级快,现在更是飙起来无底线。
裴海音紧紧抓着安全带,心脏突突地跳。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是李棠舟吻她的时候心跳更快,还是坐他的车心跳更快。
回到老家的城市,他们和裴雨沁一起去看了小璇。
小璇的烧伤情况不算很重,但所波及的地方皆是脸和手。
裴雨沁在医院陪到了晚上。
陶宁中途过来了一次,告诉裴海音,他的医院有急事,需要提前回京城了。
裴海音将陶宁送了出去,两个人站在医院大厅前。
裴海音直奔主题:“你回去怎么和陶伯父陶伯母说的啊?”
“…………”陶宁支支吾吾的没有说的太清楚,反而问裴海音:“你……”
还没等陶宁问出口,裴海音就拉着他让了下位置——救护车呼啸而来,几个医生护士拥簇着两张担架从救护车上下来,有的扶着输液管,有的趴在伤患的耳旁轻声安抚……
陶宁出于职业素养,优先将注意力放到了推进来的伤患身上,他远远地看了一看,对裴海音说:“看样子是被砍伤的。”
裴海音点了点头。
她和陶宁目送走了那些白衣天使和伤患之后,又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陶宁的脸上一扫光彩,有些颓败地问:“海音,你……是不是喜欢李棠舟了?”
裴海音吓得眼眸一抖。
喜欢……
喜欢李棠舟?
“海音,我虽然没有女人的第六感,但我有男人的知觉——”陶宁幽幽地叹气,“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李棠舟的感情已经在转变了。甚至……你已经开始在乎他,开始喜欢他……”
裴海音的眼神在闪烁着。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海音。”陶宁苦笑了一下,“不管当初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是不是哭着嫁的,但你确实已经嫁给了他。你喜欢自己的丈夫无可厚非,亦或者说,因为你能喜欢他,你将来的人生会是很幸福的……”
裴海音抿了抿唇角。
“……前提是他也一样喜欢你。”
“陶宁哥,你在说什么。”裴海音皱起眉心,“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你说话我都听不懂。”
“以前你是真的听不懂。但现在我说的话你能听懂。”陶宁笑了一笑,“我知道你能听懂——”
陶宁的话都说的这么赤丨裸丨裸了。
裴海音当然能听懂,她又不聋更不傻!
但是她能听懂不代表她能接受。
她……喜欢李棠舟?
有这个可能吗?
究竟什么样子才叫喜欢呢?
“所以——”陶宁看裴海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思考他刚才的话语了,他顿了几秒钟,才接着说,“所以,我已经告诉了父母实情——你已经结婚了的实情。”
“好。”裴海音轻声说,“有时间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别啦……”陶宁笑了起来,“二老一直把你当成准儿媳,现在却突然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而且还结了有好一阵子了,二老的世界观都崩塌了,让他们自己慢慢接受现实吧,你就别去了。”
裴海音没什么灵魂的“噢”了一声。
“海音。”陶宁安慰般地拍了拍裴海音的头,“那是你丈夫,你喜欢他没什么可丢人的,别总惦记着离婚的事了,他家的门槛儿太高,你能跨进去不容易,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陶宁的话,裴海音略有无奈。
她喜不喜欢她的丈夫,她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但她的脑海中浮现了章荪兰的嘴脸。
李棠舟家的门槛,她显然还没跨过去吧?
在后来的时间里,李棠舟再也没办法更进一步,甚至都很难回到那个太阳东升的早晨。
浪漫的氛围害人不浅!
裴海音坚信那天的早晨她是不知不觉地被李棠舟给蛊惑了……
她才不喜欢李棠舟呢!
不!
虽然在李棠舟亲吻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翻滚。
不停地翻滚。
裴海音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想知道,很想。
但李棠舟吻她的次数不多,她无法准确无语地抓住那种感觉。
裴海音叹了口气。
就算抓住了又能怎么样?她又找不到人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