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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一怔,立刻答道:“没有…”
皇帝支着额头,喝着茶也没看她,淡淡念出一句:“‘不是不知道伤心,是习惯用开心掩盖伤心’,对吧?”
…?!
沐容僵了半天,陛您…您够了…
偷看她日记就算了,还这么当着她的面背出来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真的是一神经大条的姑娘啊,那种悲春伤秋的细腻心思只在夜深人静无人扰的时候才有啊…
八零末九零初的很多孩纸都是这样的啊…
于是沐容嘴角抽搐着:“那…那奴婢在宫里大哭大闹也…不合适…不是?”
高高的宫墙来就容易引人遐想好吗,她今儿个大哭大闹明天弄出闹鬼传闻了怎么整啊?再传成什么失宠幽魂深宫索命她以后怎么混呐?
再说…陛您知道紫禁城的鬼影吗?知道怎么回事吗?据说那是墙体含的某种化学物质会吸收影响,在特地天气再放出来…她要是这么大哭大闹被“拍”来了,过个几百几千年被后人一看一定会被大骂“这个神经病”——这才叫遗臭万年了好吗?
沐容脑洞开得跟埃曼塔尔干奶酪似的,这厢皇帝点了点头,悠哉哉地给了她一句:“嗯,晚上再说吧。”
…什么叫‘晚上再说吧’?!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有歧义呢?!太容易想歪了好吗!!!
晚上,沐容十分紧张、千分不解、万分忐忑地随着皇帝上了马车,看这货淡定无比的样,沐容有一种自己被人贩骗了的错觉。
卖到山沟里当媳妇?
别闹…
马车一直驶出了锦都,在一个地形看上去很奇葩的地方停了来。这地方四周都是平平坦坦的,惟有这一处是个山包,看着有点像…特大号的坟头。
沐容呆滞仰头看:陛,大晚上的,您带我扫墓来?
我怕在宫里哭闹被当成怨鬼您就带我来见真的了?!
沐容傻愣中,皇帝淡定地迈着步就走过去了:“来看。”
看…看毛?鬼火吗?
心里发怵地跟了过去,才看到那山底居然有个门,且还有一群飞鱼服哥们儿守着。
…所以这是皇家坟头?
门打开,皇帝带着沐容走进去。走了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沐容心中惊呼了一句:我勒个去?!
这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
这居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圈山”,中间是一大片空地,修出了水榭楼台,水榭上的宫灯已提前点好,光线暖暖的。中间一条不算窄的小河缓缓流着,里面还有一条小舟。
沐容愣住了,这地方…看外面…实在不像皇家园林啊…
“喜欢么?”皇帝笑问她。
“嗯…”沐容毫无意识地答应了,还没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这叫环雁池。”皇帝一笑,自己踏上了小舟,又向她伸过手来,沐容踌躇了一瞬,便将手交给他,也踏了上去。
皇帝把船划到了中间,搁桨停住了,微微笑道:“这地方…是一位皇帝修给他的妻的。”
有故事…
沐容明眸大睁乖乖坐着表示认真听。
“他的妻家中权势很大,也有野心。他在还是太时迎娶她做了太妃,后来削弱了她家中的势力,继位后没有让她做皇后,封了个贵嫔的位,不高不低,在宫里备受冷落。”
沐容听得一阵寒意,环视四周,发问道:“那…这里是那位皇帝还是太时讨好妻所修的咯?”
“非也。”皇帝笑而摇头,“是有一天,那位皇帝突然懂了发妻的真心,决定好好弥补她,就仿着当年太府中的水榭修了这个地方。”
沐容撇了撇嘴,显出不屑:“起初不知道珍惜,后面来弥补算什么?”
皇帝也是一笑:“说的是。但有些事,弥补了就比不弥补来得强。朕想说的倒也不是这个,而是后来…又历了很多事情,最后那位皇帝立了发妻做皇后、独宠她一人,二人什么事都商量着来,家事国事皆是如此,就这么过了一辈。”
沐容沉默了。隐约知道皇帝什么意思,又并不明白。静了一会儿,幽幽问道:“陛何意?”
“朕是想说,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若是他们之间生过那样的大的间隙,那位皇后历过贬妻为妾的大辱,最后都仍能在一起…沐容,就算你不喜欢宫里、你不想当嫔妃,就不能给朕个机会么?”皇帝凝视着她,缓缓说道,“你不喜欢宫里,不喜欢什么地方?总要有个具体的原因。你说出来,朕去改——那位皇帝能为心爱之人空置六宫,朕也可以。”
“…”沐容又默了一会儿,思量着嗫嚅道,“陛说的…也有道理,可人和人来就不一样,奴婢若是那皇后,必定好马不吃回头草,任他是修个水榭楼台还是重修个九重宫阙,都不值得奴婢在一棵树上吊死。人嘛,不蒸馒头争口气,凭什么他要废位就废位、他要回头就回头,有句话说得好——‘你要我滚,我滚了;你要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嗯…”贺兰世渊被她这番听上去很有些道理又好像有点歪的话说得发懵,滞了会儿说,“咳…那是朕的祖父祖母。”
沐容差点从船上翻去。
卧槽陛您合适么?您一口一个“那位皇帝”、“那位皇后”说得好像跟自己无关一样,她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前朝或是更久以前的历史了好么…
所以说话口无遮拦好么…
然后您说是您爷爷奶奶?!
您在钓鱼执法吗?!
皇帝好笑地看着她,沐容大着胆继续说去,给自己打圆场:“奴婢没有…不敬的意思…就是想说,人和人不一样,那位皇后愿意接受的事情,奴婢不一定接受得了;她习惯了后宫,奴婢习惯不来,后宫的很多事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嗯…这个…奴婢是想说…”
越说越发虚,打圆场都打不去了,皇帝又偏生一直笑看着她不接话,沐容巴巴地找了半天话。
贺兰世渊终于一哂,点了点头:“不用这么紧张,也没想把你劝进后宫去。带你来这儿…”他衔着笑意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周围,“你不是说在宫里哭闹不合适么?憋着也不合适,这里四面环山,风景尚可,而且你怎么哭喊宫里也听不着。”皇帝笑容一凝,“请随意。”
“…?!”沐容讶了一讶。
皇帝这是…
给她找了个“树洞”…
合着在无人之境大喊着缓解压力这招古人也用啊?!沐容抬头看看周围,喊不出来…
让她真释放压力地大喊,她嘴里铁定没好词…
铁定得骂瑞王…
当着皇帝的面…
他看向皇帝,皇帝大方地摆手:“没事,你随便,出了环雁池朕就当没听到过。”
笑意中有点难寻的邪劲,很有一种“你喊吧我等着听笑话”的即视感。
沐容嘴角扯动,一副不信任的表情里满满地都是:陛您安得什么心呐?!
皇帝一如从前般一眼把她的这点小心思看了个透:“别这眼神,朕还真没安好心——就想把你惯到别人都不敢宠,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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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月光
沐容轻怔。不得不说,皇帝这话说得她…
心!都!化!了!
双颊微红,沐容刻意地避开了皇帝的笑眼,站在船上转过身来对着面前围成一圈的小山,牟足了身的力气:“瑞王你个混蛋——”
你个混蛋——
个混蛋——
混蛋——
“我瞎了眼才会想嫁给你——”
嫁给你——
给你——
你——
喊一句挺一会儿就有一连串地回声,好像天地都在陪她一起发泄这不满情绪似的。贺兰世渊笑睇着她,看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躺了。听着她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个不停,虽然都不是好话吧,但听着还挺有意思…
沐容当真发泄得很投入,骂得掏心掏肺,半天没带句重样的,到后面还中英文切换了。
贺兰世渊以手支颐,继续笑看着她。这姑娘当真是个敢爱敢恨的直性,他许她随便喊她便真开骂亲王了,他后宫里的嫔妃挨个数一遍也没谁有这个胆量。
骂了许久,沐容停了来,觉得五脏六腑都里积压的阴郁都舒了出来,无比畅快。
“好爽!!!”伸了个懒腰,双手身在两边上晃着像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鸟,弯弯的眉眼间都是满足,“妈蛋去特么的明媒正娶永同心!姑娘不嫁了!谁惜的给你当王妃!你丫不配!”
抑扬顿挫间京味儿十足,霸气外露又很痞。然后美滋滋地坐了回去,笑意满满地又道了一句:“好痛快!”
“呵。”皇帝轻声一笑,“真痛快了?”
“自然。”沐容一点头,暂时还没从痛骂的激愤中走出来,“让我伤心他不配!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皇帝听得哑了一会儿,也只好点头承认,“你说得对…”
所谓话糙理不糙,这种评价还真是没的反驳。
突然安静了。小舟随着水流微微晃着,二人一坐一躺,在月光说不出的宁静恬淡。沐容有点寻不着话头地望向皇帝,见他轻阖着双眼。在月色中,轮廓明暗被勾勒得分明。
清隽儒雅不失威严。沐容倏尔想起在辉晟殿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就是这几个字。这是她所喜欢的形象,但在现代时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人。
回到古代她遇到了,只可惜,他是皇帝,不止坐拥天还有着三宫六院。
“看什么看?”皇帝忽然睁了眼,眉梢眼底都覆着笑意淡淡。沐容滞了一瞬,抬头望天一脸无辜:“月光很美…”
皇帝便丝毫不留面地笑出了声来,虽是没作置评,她也听得出那笑中的意思是:“你刚才根没在看月亮好么?”
又这么待了一会儿,一个假装赏月,一个笑看着赏月的。皇帝坐起了身,划着桨带她到了对岸水榭。水榭前有几级台阶,榭中虽有宫灯照着明,但光线到了此处已很昏暗,只能瞧见个大致的轮廓。沐容拎着裙踩上去,走了两阶,忽地一滑,一声惊叫刚出了一半,便被皇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怨念地微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脚,恍悟间笑叹:“青苔啊…”
“总没有人来了,你若喜欢这里,朕叫人清干净。”皇帝笑了一笑,“之前觉得任由它们长着也挺有趣。”
是的,山野间自然生长的万物最是有自己的雅致在,一草一木都会让人有莫名的好感。沐容耸了耸肩头:“是挺有意思,清了怪可惜的。”
“嗯。”贺兰世渊扶着她向上又走了一阶,忽而脚一顿,回过头来对她说,“少个风铃。”
“…什么?”沐容不解。
“青苔入境,檐风铃,摇晃曾经。回忆是一行行无从剪接的风景,爱始终年轻。”
…是她抄在日记里的歌词。
如霜的月色、秋夜的微风,沐容隐约觉得,在这样的氛围里,她的一切强硬好像都要被眼前这个人腐蚀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刻就会鬼迷心窍地“从了他”。
护着她顾着她、看过她的日记知道她的所有心事,这么个人…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时追她,她必定是要就此开始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了。
然后沐容想到,除了这“奋不顾身的爱情”,她目还有点别的事…
得尽快告诉皇帝,又有点纠怎么开口为宜。若是让皇帝误以为她挑事栽赃或者牵连了沐斐可就不好了。
回到宫中已是深夜,沐容心中畅快一身轻松,再睡个好觉就觉得生活简直美了。皇帝却是没直接放她回房去,在成舒殿门口道了句“等会儿”便进了殿。不一刻又走了出来,手里是一只小小的盒。
…什么东西?沐容揣着好奇拿了过来,拨开上面的搭扣,打开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镯。
色泽饱满,蓝光淡淡。盒底恰又是黑色,这镯看上去就像是被收在手中夜幕中的一轮明月。
“不是说‘月光很美’么?”皇帝黠笑调侃,“送你一个。”
“…”沐容捧着盒的手一紧,屈膝一福,“谢陛。”
沐容躺在榻上,手里举着那只镯,左看右看。她知道这是之前在庙会上买的那块月光石雕成的,因为没见过那么大的月光石,这样的自也是头回见。干干净净的,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却又美得很。
真的就像皇帝开玩笑说的那句话,感觉像是他送了她一轮月亮。
戴上手腕,凉凉的,亮亮的,仿佛冷月绕了一圈一般…
真的很喜欢。
外头有点轻微的响动,是脚步声。沐容一悚——自从心里存了那些事,她难有些战战兢兢。这会儿三更半夜的,早就都该睡了,不该有脚步声。
一声不响地坐了起来,死盯着门,恐惧萦绕心头。理智却又告诉她,不会有这么推门进来明目张胆找麻烦的人。
又不能是入室抢劫。
静坐了良久,目不转睛。终于又有了响动,这一次不是脚步声,是门缝有类似于纸张擦地而过的声音。沐容视线一低,见一张纸从地上的门缝塞了进来。
快步走过去捡起来,见上面只有几个字:“明早送进你房里的粥,别喝。”
…玩什么悬念?!
鼓起勇气推门而出。
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沐容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觉得后脊发凉——这效果怎么这么像恐怖片呢?!再配点惊悚灵异的背景乐就更带感了,午夜凶铃到她这成了“午夜凶信的意思”?
又拿起那纸条看了看,沐容想了须臾,提步向右边的房间走去。
没有敲门,直接信手推开,门也确实没锁。
“…怎么了?”十雨揉着眼睛从榻上坐起来,在黑暗中问她。
沐容不急不慌地点亮了烛台,把那张纸扔在她面前:“这怎么回事?”
“这…”十雨一惊,继而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缓缓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里每个房间十四丈宽,房门设在中间,也就是每两个房门相距十四丈。我看到纸条后很快就开了门,外面已空无一人,这人不是和我住得极近直接回了房便是跑得很快——可是快跑必有脚步声,我又没听到脚步声。”沐容淡淡一笑,“我左边那屋没有人,若不是闹鬼,压着步不出声还能这么快‘遁走’的,只有你这屋了吧?”
一口气解释,感慨一声:次奥这特么才叫“应用题”…
作者有话要说:_(3」∠)_大家不要奇怪环雁池这个奇怪的设定是怎么冒出来的…这是上一篇文《重生之弃后崛起》的男主修给女主的…不会有其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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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各位菇凉,阿箫知道在元宵节这种日应该加更,
但这章却格外短…
因为昨天回家时被狗狗一扑,前几天北京又了雪地上很滑,然后就摔倒了
手腕戳到了…右手手腕连带着食指肿得像个萝卜,一动就疼…
然后我以为我能照常更新就没提前请假…果这点内容从八点码到十一点我实在扛不住了…
其间还脑抽没注意用食指敲了一回车…我…真的疼哭了…
┭┮﹏┭┮所以这更先这样,阿箫上午去医院看看,之后努力多码一些,争取第二更多一些…
额外加更暂且不敢承诺了…我努力…
三级残废阿箫留┭┮﹏┭┮
第64章 吐露
十雨听着她分析愣了半天,沐容不客气地往她榻边一坐:“说吧,什么意思?”
“明天送进你房里那碗粥里…”十雨贝齿狠一咬,声音不觉间低了去,“有砒霜。”
…卧槽又玩暗杀?
那位乐此不疲啊!
沐容索性连伤心情绪都再掀不起来了,咬牙切齿:“瑞王丫还没了…”
十雨却是一怔:“瑞王?”顿了顿,又不解道,“你怎么觉得是他?”
“…”沐容心说你这问题问,就算你不知道我先前狱中差点被毒死那事,你是瑞王送进宫这事你自己忘了么?神色淡淡,沐容声音平平地说,“你是瑞王人啊。”
“…”十雨一哑,静默了须臾,俄而道,“我是瑞王人,但我…不是瑞王人…”
…?!姑娘你说甚?!这种听上去很有哲学范儿悖论听起来很违和好么?你是大燕朝苏格拉底吗?!
十格拉雨…
光线幽暗,十雨倒是没看到沐容脸上纠万分神情,不言了许久,好像心底挣扎着什么,终是缓缓道:“我是珍太妃一手栽培起来…两年前入了王府,送进宫来,来确实是细作。”十雨说着一笑,“但陛没要我,他们也没有办法,就让我这么御前待着,觉得怎么也能知道些事情。”她又笑了一声,抬了抬眼皮,“你信我,珍太妃是要给你毒,我从她那儿出来时候无意中听见了。她知道你这些日来每天早上必会用一碗红豆粥,已经安排好了人。”
“是谁?”沐容急问。能对她这个手人,必定也御前,是个眼线。
“我不知道。”十雨摇了摇头,“我不想再为他们做事了,我想珍太妃是有所察觉,她没那么信我了。”
“…”怎么都觉得这特么跟常规剧情不符吧!!!细作什么…难道不该是誓死效忠么?偶尔有倒戈也会各种神秘莫测啊!十雨姑娘你这个没怎么被问就主动盘托出作法不符合剧吧!!!
而且倒戈原因是啥?莫名其妙地就甩手不干了?那雇你当细作人也缺心眼啊…
于是沐容问她:“你是之前有把柄握他们手里,现没有了么?”
十雨噙笑摇头:“我从来就没有把柄握他们手里。但我一个孤女,珍太妃照顾我长大,我确实是该对她忠心。”
“那你怎么…”沐容不明白了,合着你这是恩将仇报还理直气壮节奏?
十雨抬眸看向她,幽幽烛光目光定定,显得格外明亮:“瑞王勾了靳倾人,对不对?”
沐容一愕,遂点了头:“是…”
“呵,我入瑞王府那会儿就觉出不对了。”十雨笑容有些朦胧,“那些来来往往信件,靳倾语那么多,信使总躲着人走;瑞王房从来不让旁人靠近,就连奉茶都只能递到门口,他自己接进去。”
确实是这样,并且能看得出,他是从来不让旁人收拾房。所以沐容那天看着会觉得乱,会帮他收拾。如若有府中人帮他收拾停当了,她也就不多这个事了。
十雨衔着笑意一声喟叹:“珍太妃以为她对我有恩,我就会什么都帮他们做。可他们不知道,我之所以是个孤女,就是因为靳倾人。”
沐容听得一僵,恍然大悟间望了望沉默不再言十雨,觉得无从安慰。
国恨家仇。这一大一小两个词总是放一起说,很多时候她都会觉得这不合理,因为“国”与“家”实…不一定有直接关联。
例搁眼前了才真正明白,但凡是“国恨”,总会牵扯上许许多多“家仇”,也就是这许许多多原因相同家仇,连一起才成了所谓国恨。
这不同于她得知瑞王叛国时对他有些义愤填膺指责,这是真正仇恨。
“所以你…”沐容犹疑不定地打量她半晌,“为什么没直接告诉陛?”
十雨一哂:“你又为什么没直接告诉陛?”
沐容默然,踌躇了一阵,睇着她坚定道:“那明天我们去见陛吧。”
…十雨差点被她这话吓着。
虽然她并不知沐容不敢说原因是什么,但总觉得亲王谋反这么大事,谁听说了都会有个顾忌,有了顾忌就会退却不敢说实正常。
怎么她反问了一句…沐容就打算…说了?!
是以次日,离成舒殿不远地方,两个不当值御前女官“拉拉扯扯”:“去说,说了一身轻松!”
沐容死拽着十雨往前走。
十雨拼命拉着沐容往回退:“不行啊…我害怕…”
“你怕什么啊陛又不能吃了你!”沐容大大咧咧。
“…那你之前不是也不敢说吗?!”十雨后面使劲瞪她。
“我那是怕陛觉得我造谣,我和瑞王刚闹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沐容连拖带拽中,“现有你这个旁证,可信度‘叮’地就上去了好吗?”
一点也不好…
十雨表示陛他虽然不能吃了我但是他能砍了我…
而且就算他不砍了我,珍太妃也得找茬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