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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就头大,沐容一声哀叹:苍天啊,赐我个正常人嫁了吧,王公贵族咱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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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几乎破音的惊叫,沐容陡然一惊,下意识地一紧缰绳,马还真就乖乖停了。
然后就再没了动静,如此静了好一会儿,沐容看到马的左耳微一动。
侧耳倾听,好像旁边不远处的树后…确实有点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东西蹭在草上,轻轻的沙沙声。
而且断断续续的。
沐容有点怕,心头又有些不大对头的预感,思量着俯□,摸了摸马儿的脖子:“在这儿等等我…”接着又很没骨气地补了一句,“要是…要是听到我惨叫了,老兄你来救我不?”
就是这么一说,这货它又不是游戏里的召唤兽会技能。
沐容下了马,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走过去,每一步都放得很缓,生怕这动静是条蛇或者什么其他可怕生物发出来的,万一走快了不小心踩着就遭了。
待得走了二十多步、透过叶间缝隙能隐约看到那边的情况的时候…
沐容觉得…自己脑洞还是不够大…
脑补这是有蛇、有恐龙、甚至有外星人什么的都弱爆了——这特么什么剧情?!大燕朝密林凶杀案的直播吗?!
她再晚来一步估计就只能等着说“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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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娜尔摔在地上,惊恐不已地望着眼前的人。对方一步步往前走着,她便点点蹭着往后退。
夏日里穿得薄,地上的石头和树杈磨得后背生疼。但根本顾不得这些了,眼前之人不仅在一步步逼近,还搭着弓箭呢。
目光再次落在已经断了气的马上时,娜尔终于扛不住哭了,一边哭着还在一边躲。绝望极了,今天可算是知道了那天给她下毒的人是谁,不过好像已经逃不过了:“Why…”
她根本不知道原因。
对方没理她,仍旧一步步往前走着。没有立刻放箭,大约是很欣赏她这副惊惧的样子,就像是在欣赏一个已无处可逃的猎物。
“Go~away~”字正腔圆且一字一顿的两个音节冰冰冷冷地灌入耳中,朵哈一怔抬起头来,就见沐容侧着身一步步迈了过来。弓拉得很满,面色铁青地瞄着自己。
其实沐容面色铁青主要是因为臂力不够拉弓太累,假装着沉着冷静其实心里一直在咆哮:卧槽这弓的磅数太大了好吗!!!
“…你会射箭?”朵哈有点惶意地用靳倾语问她。
“‘射’位列汉族六艺,你当就你会?”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沐容也忘不了抬个杠,顺便捍卫一下民族尊严。
朵哈静了静神:“你再过来我放箭了!”
相对于她如临大敌的怒喝,沐容的反应贱多了:“你放!你放我也放!赶紧让我看看现场版的…”
想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奈何翻译不出来。口中一哑,立刻又道:“你敢死我就敢埋!”
二人对峙间娜尔还在不停地往后躲着,片刻工夫已蹭到了沐容身边,翻了个身迅速爬起来,可算得了空摘下背上背着的东西…
沐容低眼一看愣了:You…you…your highness…
殿下您这算开挂…
她们拿的都是弓箭,娜尔拿的是…弩…
相对于弓,弩作为一种利用机械力量的装备,更省力、更省时,搁世界武器史上杀伤力也算大的。真乃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必备良品…
看着娜尔小脸通红满是怒气,沐容觉得这愤怒的娜尔一放箭,她一会儿就剩给朵哈收尸的份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_→昨天惊呼“居然真的双更了”的闹哪样
→_→合着之前以为我在逗乐是吗…
→_→太讨厌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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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谋杀
她大脑缺氧才回任由娜尔这么把朵哈射死!
是,娜尔是靳倾的公主,可朵哈还是靳倾王子的宠妾呢!这么死在她面前,万一到时候契木收拾不了娜尔就把怒火撒到她身上她找谁说理去?
涉及了外交纷争她又不能指望皇帝偏袒她!
“殿…殿下…”沐容语声颤抖地劝着,生怕声音一大弄得娜尔直接放了箭,“你…你别…”
娜尔小脸一扬,冲着她满是怒气:“She tried to kill me!”
她刚才想杀我。
娜尔理由很明确且很合理,沐容只能支支吾吾地继续劝,同时还得不时地觑一眼几步开外的朵哈,万一朵哈趁她们不备先放了箭也不好办——电影里经常这样。
“我知道…那个…我知道她刚才想杀你,但你不能杀她…”沐容一边劝一边自己都觉得心虚——朵哈能杀她但她不能杀朵哈,怎么听都像个谬论。
果然,娜尔听完之后咬牙切齿地丢了两个字回来,还是汉语:“凭毛?”
…沐容霎时想捂娜尔的嘴,这俩字是跟她学的,简单粗暴的词汇,跟娜尔这公主身份很是不搭。
之后的话朵哈就彻底听不懂了,只能站在原地神经紧绷地防着娜尔手里的弩。还好沐容和娜尔说话间已经把弓箭放下了,不然她得同时防两个人。
沐容问娜尔:“我们把她交给陛下处置可好?还有你哥哥,你小小年纪不要自己杀人知道吗?”
娜尔小脸阴沉地想了一会儿:“那好吧…”
就要把弩放下,却被沐容一拦。沐容心说这倒霉孩子,说放就放啊?没看对面还架着弓呢?你放下等着当靶子呢?
轻轻一笑,沐容斜视着朵哈对娜尔说:“子丑寅卯,我数到卯你就往右边跑。”
“…”娜尔思索了一下,“那你呢?”
沐容咧着嘴上下牙一磨,笑容狰狞:“撂倒她,跟玩一样!”
朵哈完全不在状态中…
沐容觉得这感觉挺不错呀,这种当着对方的面明目张胆地算计对方刺激她听不懂什么的实在太带感了。
然后朵哈就见沐容扭过头来,这回索性把弓箭放到了地上。娜尔则是把弩举得更高,一副随时要射死她的架势。
接着,沐容口中抑扬顿挫:“子~丑~寅…”
朵哈还没明白过来这三个字什么意思,一个“卯”字出了口,方才还处于备战状态的娜尔侧身就跑,弩上搭好的一支箭胡乱射在了树上。朵哈一骇,即要瞄准放箭,却几乎是同时就看旁边的沐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又慌忙扭转方向…
沐容蓦地身子一低,浑身的力气都扑在了朵哈的腿上,朵哈就势摔倒,手上的箭自然而然地撒了出去,但射中沐容是不可能的…
沐容掐着朵哈的脖子狂笑:“啊哈你蠢么?你那是远程武器好么?”
玩近程那就是个废!你见过大侠间比武一个用到一个拿弓箭的吗?
这边十刀砍完了你那边第二箭搭得上么?
朵哈被她掐得面色涨红头脑发蒙,完全没心思顾及沐容方才说的那句汉语是什么。刚试着咳嗽了一声想倒口气,太阳穴就被猛地一击:“老实点!”
朵哈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了,她…她不是御前女官吗?
这…简直…
大脑缺氧思维断篇,朵哈觉得沐容简直就是个恶魔。好几次想在她松手的时候挣起来,却刚一有点动作就又被掐紧了或是迎着面门、照着下巴来一拳。
她之前也想过,自己杀了娜尔这么个小姑娘是不是太没人性,但相当于她“没人性”,沐容简直…
不是人!
其实学过女子防身术的沐容很清楚,如果死卡住一个人的喉咙,大概十几秒就能让她晕厥。这么来来回回地费力和她掰扯着,无非是觉得一会儿皇帝来了方便问话,不然还得带回营地去叫醒。
切,这么个连小女孩都不放过的贱|人如果晕了让谁背回去啊?随行来的都是我大燕好儿郎,才不背你呢!
宦官也不行!能来围场随驾的宦官那也都是身手不凡,你配让他们背?
我连马都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你知道吗?
总之“残害天真少女”的事情让沐容忍无可忍、怒火中烧,对朵哈半点同情都不想有。
哦…她还不只是残害,她是屡次!上一回是投毒,这回这么先让娜尔摔下马来再一步步逼近但是就不放箭的做法简直可以称为虐杀!
一来二去的搏斗之后,朵哈老实了。深感自己之前小瞧了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汉族女子,敢情发起飙来比猛兽还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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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世渊听完满身尘土、狼狈不堪、背上还有点血迹的娜尔调理不清地解释之后心里一惊,沐容要“撂倒”朵哈?真是不要命了!就算只要得了手弓箭就都是个摆设,但娜尔不是说朵哈正架着弓箭呢吗?
沐容她…
是以根本无心多去了解娜尔和朵哈之前到底有什么旧怨让朵哈非取其性命、甚至无暇思索一下上次下毒的事是不是也是朵哈做的,贺兰世渊勒马掉头,随着娜尔就往回去了。
一众随行宦侍及官员连忙跟上,更有人吩咐了一声:“快去请契木王子!”
看着皇帝的脸色,众人都替沐容捏了把汗。靳倾人性子野,这要是一对一的打起来,沐容一个女官铁定是倒了霉了。
没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沐容都没气了呢。又都隐约耳闻皇帝对这女官青眼有加,这要是真没气了…日后和靳倾的关系只怕也…
多少会有影响。
所以在众人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反差之大…就像是原本以为夏日炎热,结果六月份飘了雪花带来的震惊。
太…太可怕了吧…
也不知朵哈刚才到底“遭遇”了什么,现在整个人侧着身瘫软在地上,只有手还能动动,让众人知道她还活着,又明显是想撑地起来但又使不上力气的样子。
旁边那个不知道穿着银色飞鱼服的女子,右脚踏在旁边的一个树桩上,右手轻搭在膝,微微弯着腰笑瞧着朵哈,继而觑了眼自己沾了些许尘土的黑色靴子,开口就是一句:“你丫再动!”
朵哈伏在地上打从心里想哭,沐容说的话里十句有八句是汉语,她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有点动作沐容就揍她…
就连她撕心裂肺地要求沐容说靳倾话让她听个明白的时候,沐容都是冷着一张脸继续说汉语:“甭废话!我多语言我自豪!但你让我说我就说啊?!”
朵哈发自肺腑地不想活了。
连和沐容相熟、知道她素来行事彪悍,也亲眼见过她打人的贺兰世渊都满脸惊骇的很是愣了一会儿。
下了马走过去,在几丈外停住脚,沉着脸一唤:“沐容。”
沐容一怔,循声扭过头,继而收回了霸气地踩在树桩上的脚,掸了掸衣上的尘土走上前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福身福得一副乖顺模样:“陛下安。”
人群后排有几个宦官在窃窃私语:“我赢了,拿钱来。就说沐容不会吃亏的。”
能开个小赌局的时候他们总是不会错过。
后面的人算清了钱,赢的输的都挺高兴——反正就是个玩嘛。这边皇帝还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沐容,弄得沐容心里发怵。
这个…娜尔应该跟他说了朵哈想杀她吧?所以自己虽然下手狠了点但应该也不算大错吧…
而…而且…朵哈真的没死也没残…
这个…就算怪,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吧…陛下您得是非分明不能黑白不分啊…
她被他板着脸盯着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心虚,她自己没察觉到,贺兰世渊却是清楚得很。盯了一会儿,看她一副惧意越来越深、心越来越慌的样子,皇帝可算扛不住了,“嗤”地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着她抬起头来,口吻轻佻:“刚弄了件飞鱼服就大显身手了?要不要朕跟苏大人打个招呼,把你搁禁军都尉府去?”
“…”沐容被他的举动弄得脸上泛红又不敢避开,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奴婢没打坏了她…”
后头的宦官们撇嘴:都起不来身了还敢说没打坏,姑娘你对“坏”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
“当事人”娜尔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才怯生生地走上前,发着抖问沐容了一句:“姐姐…你…你没事吧…”
皇帝回过头来就还了她一句:“你看她像有事么?”
明摆着是打得很过瘾吧?刚才那个耀武扬威的劲儿像受了半点伤吗?
眉头微挑,皇帝略提了声,沉沉稳稳地吩咐了句:“回营地去。”
即有宦官要上前去扶朵哈,却被刚回身走了两步的皇帝一拦,笑而回过头就给了沐容一句:“你自己带她回去。”
“…”沐容的不满只有短短一瞬,随即抓住了皇帝用的是‘带’不是‘扶’。走过去脚尖在朵哈身上一踢,凶神恶煞:“起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Σ(っ °Д °;)っ说句实话…早上(其实已经快十一点了)起来看到三十条评的阿箫被惊呆了…
Σ(っ °Д °;)っ大过年的大家都不睡懒觉么…就我是个懒人么…
Σ(っ °Д °;)っ于是我被刺激得一口气码了九千字什么的…
┭┮﹏┭┮早起的妹子们泥萌吓哭我了…
第41章破案
于是“大燕朝围场投毒案”以这种奇葩的剧情告破了。凶手被御前女官打了个半死,回到营地之后,皇帝立即传了禁军都尉府和宫正司的人来,几人进了帐看见朵哈的样子都是一愣:嚯…
靳倾王子的宠姬啊,怎么弄得这么鼻青脸肿的,瞧着跟某名著里的二师兄似的。
面面相觑地等着契木来,到底是契木的妾室,争端也是和娜尔之间的争端——说实在的跟大燕都没什么关系,当然不能是他们背着契木就把人发落了。
去请契木的人是直接去的,没有看到后面沐容和朵哈的那一出,契木听说的便也只是朵哈要杀娜尔、沐容让娜尔跑了自己和朵哈掐起来了,悬着一颗心进了大帐,看到朵哈时同样傻眼。
看契木怔了短短一瞬后便是面色冷冷,沐容难免有点心虚,脚下不自禁地往后挪了挪,贺兰世渊斜眼一睇她,笑装没看见。
“陛下。”契木行了礼,目光转向在一旁吃着点心的妹妹。知是自己的宠妾闹出的事,自然对妹妹满含歉意,走过去摸了摸娜尔的额头,娜尔一腔怒火地吼道:“She tried to kill me!”
她要杀我!
又伸出两个手指补了一句:“Twice!”
两次!
“I know,I know…”契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的搂住妹妹哄着。沐容看着这情况,心觉有些不对之处——一进来就关心娜尔没错,温言哄娜尔也没错,可朵哈的问题呢?
就半句都不问?
看来…
恰如沐容所料,契木开口就是朵哈交给皇帝发落了。理由也算说得过去——这是在大燕发生的事。
可是个人都知道,皇帝怎么可能发落了契木的妾室?这说到底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好吗?
呵,这会儿搅浑水,明面上是把朵哈推出去不管了,实际上真是护着啊。而且若是皇帝在此说了不发落,带回靳倾之后连汗王也不好再改口吧?
沐容顿时对这契木满心鄙夷,先前还觉得他对娜尔有些许记挂,现在看来…记挂大抵是有的,但到底比不过美人儿的诱惑,怨不得宫宴上由着朵哈去说。
“Your highness.”曼曼语声传入耳中,契木看向沐容时不禁有点疑惑:皇帝分明没开口说什么,她这应该不会是翻译…
“恕我直言,您的妾室太过分了。”沐容形容淡淡,微一停顿,不卑不亢的话语续了上来,“但是您更过分。”
亏得旁边还有禁军都尉府的官员在,这边沐容和契木说着,那边直接就译成汉语说给皇帝听了。那官员译罢,觉得沐容这般说下去不妥,刚要出言阻拦,却见皇帝一抬手,淡一笑:“让她说。”
倒看看她一个女孩子,面对邻邦王子能有怎样的魄力。也不怕她说过分了,毕竟刚救了娜尔的命,就算说过分了几句契木能怎么着?
“且不说什么‘夫为妻纲’的话,朵哈只是您的妾室,娜尔是您的亲妹妹,就算再您眼里二者是同样的重要,朵哈伤人在先您也是知道的;再退一步讲,娜尔是您的父亲、靳倾汗王想要送进宫的人,她也是因此才来的大燕,您轻视她,扫的不只是她的颜面,还有汗王的颜面、甚至是大燕的颜面。”沐容目光微凝,深缓了一口气,“——汗王欲让陛下纳入后宫、助两国永结世好的人还不如您的一房妾室重要,你们靳倾人的诚意在哪儿?此举意欲何为?”
契木听得有些惊,他想护朵哈是真,却没想到会被个宫女如此质问。又见一直有人给皇帝翻译着、皇帝却不阻拦,分明是默许她说的意思,压了怒意轻声一笑:“姑娘何出此言?我方才不是说了,交给陛下发落。”
“新年宫宴上,您的妾室提醒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沐容下颌微扬,尽量气势不输,“我知道您会汉语,必定明白这话的意思。此场纠葛,是您的妾室和您的妹妹之间的不睦所致,非因陛下而起、非因大燕而起,您让陛下如何治罪?而陛下如是不管,传回靳倾去是不是又成了我大燕的错处?汗王是否要怪大燕罔顾公主生死?殿下,您是有意想战呢、还是有意想战呢?”
传译官同步翻译着,基本只比沐容慢一句话,皇帝听到最后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前一番话都说得很对很有气势,但最后一句又是蛮不讲理的劲头。
于是连契木的脸色也变得有点古怪——这话怎么答呢?“您是有意想战呢、还是有意想战呢”?这不是问话吧…是逼他承认吧…
其实是姑娘你有意想战还是大燕有意想战吧…
可是…他还偏不能一赌气承认了“想战”,清楚地知道靳倾现在根本不是个对手了。
轻一叹息,契木自觉说不过面前这个观点清晰又伶牙俐齿的女官,面色阴沉地收回了方才的话,用汉语道:“臣带回靳倾处置,明日便回靳倾。”
如此就好,总之别把这种烂事推到大燕就是,再说,回了靳倾,在皇帝不曾决断过的前提下汗王绝不会轻饶了她。
沐容听罢刚露了喜色,便见契木目光一凛,转而又是用靳倾语对她说:“但是就事论事,姑娘你伤了我的妾室。”
卧槽…讲理么?就算您被我呛了心情不爽,也请先记着我救了你妹妹一命的好成么?
传译官翻译得快,句子又短,沐容还没想好措辞怎么反驳,皇帝就淡淡地发了话:“嗯,朕知道她伤了朵哈救了你妹妹一命,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朕自然会赏。”遂是低眼一思量,“就晋典言吧。”微一笑,又侧头和善地提醒了自始至终记不住品秩顺序的沐容一句,“正五品。”
“…”沐容嘴角抽搐:契木不讲理,陛下您比他还不讲理…
这么气人实在是太…太贱了!
不过为什么心里暗爽呢?
于是沐容很是配合地、欢天喜地地伏地一拜:“谢陛下。”
于是听完翻译的契木只剩下面色发白地告退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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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晋位了,正五品,典言…
咦…怎么听着这么有营养呢?
碘盐…我还钠盐呢!
咦…怎么听着有点像某个品牌的广告呢?
“我是御前女官沐容,我喂自己袋盐(代言)。”
放松下来的沐容脑洞又大了,坐在胡床上一边想着一边甩着腿傻乐。
宫人们躲得远远的:谁知道这笑容背后又是什么可怕的主意,躲她远点,惹急了打人…
打得跟朵哈一样可没地儿喊冤去!
也就娜尔还敢往前凑,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姐姐,我明天就要回靳倾了…”
前几天提心吊胆的总想回靳倾,现在事情查明了不用提心吊胆了便不急着走了,但又不得不走了…
“乖,好好回去,以后有机会再来玩啊。”沐容笑得明媚,说得大大方方的。
“我还没学会汉语…”娜尔对着手指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这动作也是跟沐容学的,“还没学会怎么唱古诗。”
“…”很悲伤的口气,不过这话沐容听了就悲伤不起来。那个…唱古诗…她指的是《哆啦A梦》的调子,稍微一想就觉得充满笑点…
很毁气氛的好不好!
其实那个真是为了让娜尔背起来方便,后来的日子里,沐容也了解了真正的传统汉歌,便对娜尔一笑:“不急不急,你先把该练的练好了,下回再来大燕,让陛下找个傅母给你,教你汉歌。”
至于《哆啦A梦》什么的…别提了吧,说起来都是满满的黑历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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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木一行在次日上午踏上了回靳倾的路,娜尔仍是大为不舍得样子,但好歹没上演电视剧里那种痛哭流涕大呼“我舍不得你”的戏码。
沐容心里有些空。宫里规矩的人居多,其实算起来娜尔也比她规矩,但好歹是个能一起玩玩闹闹的人。
抱膝坐在娜尔的帐篷前发愣,思绪飞得很远。围场地势广阔,微风不住地吹着,让沐容想起她曾经周游世界的梦想。那时她就想去草原、去戈壁、去沙漠…去不同的地方,这样静静坐着,感受好像一样、却又并不相同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