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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 作者:荔箫
文案:
虞谣原是青鸾神鸟的小女儿。
不幸失足跌进孟婆汤,进入人间轮回。
尚未长成的小鸾啾不懂事戾气重,每一世的命定爱侣都被她作没了。
情债欠得太多,终于灵根大伤,在二十一世纪成了重症病人。
舅舅白泽找到她,一把拔了她的输氧管:
“这个救不了你,赶紧回去还债才是正经!”
——
拨乱反正,情债情偿。
为了活下去,小鸾啾忙忙碌碌地开始穿越啦!
【排雷】
※该作者不赞同以过往感情史及性行为评价人品的风气,请洁党不要看这个作者的文,我们各走各的路。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谣
☆、宋暨好帅一将军(1)
在经纪公司拿到虞谣的第九张病危通知书时,奇怪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出现在了她的意识里。
男人长得很好看,温文尔雅,剑眉星目,还自带柔光效果,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在他身上都显出一股仙气。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他顶了一头非主流的灰色长发。
虞谣薄唇翕动,虚弱张口:“你谁……”
男人微笑:“白泽。”
虞谣心说,这跟没说一样。
男人仿佛读懂她的心事,又说:“你舅舅,白泽。”
虞谣:“……?”
然后,男人走到她面前。
即便陷在昏迷之中,她都能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只是在眼前的梦境中接近他,而是在现实中的病房里,也有个男人走近了她。
再然后,男人拔了她的氧气管。
那一瞬间,她在大脑的绝望嗡鸣中想了好多事情。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她的命真的说不上好。生在贫困县,母亲在她还没记事时就离家出走了,父亲外出打工又遭遇事故重伤离世。
她凭国家补贴才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来凭着一张脸出了道,走进娱乐圈,当了偶像。
人生刚刚扭转了不到一年,又查出绝症。
如果不是经纪公司比较有人性、粉丝又捐了不少钱给她,她大概已经死了。
但即便经历过这么多,她也没想到有人会在她病重之时,走进她的病房……来拔她的氧气管?!
虞谣不止一次向白泽表达了愤慨:“你一定是跟我妈有仇,对不对?”
这个妈,指的不是虞谣离家出走的那个人类妈妈,是白泽口中她“真正的妈”。
神鸟青鸾。
接着白泽跟她解释了来意。
白泽说,她其实直到这一世才进入成鸟期,之前虽然每一世也都会从孩童活到老年,但内里的魂魄一直是个雏鸟。
雏鸟就和人类小孩子一样,三观未定,情绪不稳,没有家长看着就会野蛮生长,作天作地。
于是,她每一世的命定爱侣都被她给作没了。
虞谣:“什么叫‘没了’?”
“死了。”白泽轻笑,又严谨道,“大部分死了。还有一些阴差阳错有了其他伴侣,但缘这种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在‘命定’之外另寻伴侣属于无形中逆天改命,都没什么好下场。”
“几千年来,大家都在找你。但人类世界平行时空太多,到现在才找到。”
“你情债欠的太多,神格已然受损,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惨。想重返神界也好,想继续活下去也好,你都得先把以前的债还了。”
虞谣抓住重点:“怎么还?”
白泽:“看过《哈利·波特》的电影吗?”
虞谣:“哈?”
白泽:“《阿兹卡班的囚徒》那一部,邓布利多怂恿主角穿越回去救小天狼星的时候,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如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就把这一天重新过一遍’。”
虞谣:“外国电影你还挺熟……”
他严肃脸:“你百度一下,我神兽白泽可是以博学著称于世的。”
虞谣:“……”
说完,面前金光刺眼。白泽二话不说就把她扔回了之前的某一世,还在意识中给了她一本书。
“《世情书》?”虞谣刚翻这本书的时候是懵的,因为它只有前几页有字,后面都是空白。
白泽点头:“前面是你上次过这一世的概述,后面的空白页会通过你这次重活自动重新书写,直至达成结局。”
虞谣啧嘴:“那万一一不小心和上一世过得一样了怎么办?概述里又看不出什么细节。”
“不会的。”白泽很有信心,“我会一直在你脑子里,出了问题我及时提醒你。”
她腹诽舅舅您这可就有点变态了。
白泽下一秒就说:“你对长辈放尊重点。”
虞谣懵逼。
然后,虞谣怀着一种犯了错的心虚,在意识中认认真真翻起了前尘旧事。
看着看着,发现这个设定有那么点眼熟。
不是因为她对前尘有记忆,而是:“这不就相当于汉武帝的姐姐和卫青吗?!”她抬头问白泽。
白泽不知什么时候喝起了茶,茶盏凑在嘴边,点头表示了一下赞许:“懂得还挺多。”
虞谣不太好意思:“实不相瞒,我演过。”
但因为演技太差,被网友骂上了热搜。
白泽又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这种相似在平行时空中是会发生的,因为历史总有一些必然性,这些必然性是推动发展的关键节点。”
“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人的性格与具体经历都会不同,只是大事件能够重合。”
“比如在你那个时空,卫青出身骑奴,后成一代名将,最终给匈奴造成重击——这些大线条和这个是时空的这位将军应该是对得上的。”
“但是这位将军,很不幸地被你作死了。”
“……”虞谣欲哭无泪,心说这一世的自己莫不是个变态虐待狂?
继续看下去,好在并不是。
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举,封号慕阳,真名也叫虞谣。
她对下人确实没什么同情心,但也就是封建制度里贵族阶层的普通水准,没有特别过分。
概述里没有细致提及她是如何与这位未来将军宋暨产生的交集,总之因为某些原因,宋暨对她情愫暗生。
骑奴与公主,在这个时代完全没有可能性。宋暨也不傻,一个字都没提过。
直到虞谣15岁、宋暨17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很多人人生的大事:
大肃皇帝,也就是虞谣的爹下旨出兵,誓要荡平匈奴。
如果把虞谣比作平阳公主,那这个时空里相当于汉景帝的这位皇帝真是活得蛮久的。
所以在这里,没有虞谣的弟弟什么事儿,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的都是她这个爹。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因为兵指匈奴,很多人投了军。
至此,虞谣表现得还像个正常公主。
为了国之大义,她呼吁府中正值青状的仆人都去投军。凡投军者,家中都有重赏。
其中就包括宋暨。
而后,作为冥冥中注定要推进时代发展的一颗明星,宋暨上战场后犹如开挂。在那全靠冷兵器硬碰硬的时代,他一路厮杀进敌方主帅的大帐,取回了主帅首级。
军中惊了,长安惊了,整个大肃都惊了。
一夜之间,他的名字便与传奇画了等号,传遍整个大肃。
班师回朝,皇帝自然大加封赏。
宋暨念及旧日情分,登门拜见。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虞谣她作了起来!
从概述来看,她是有对这位逆袭成功的年轻将军暗动芳心的,但同时,她又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傲气,让她觉得这个人配不上她。
所以这芳心暗动让她觉得羞耻,羞耻感让她心里拧巴。
最后便导致她在那股傲气的支撑下,对宋暨极尽羞辱。
于是在宋暨登门的时候,虞谣开口就说:“昔日是我府中骑奴,如今一朝立功,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么?去告诉他,想进这道门,便在我府门外跪上一夜!”
穿越版的虞谣看得目瞪口呆,然而这还没完。
宋暨是真想见她,真的跪了。
可是一夜过去,慕阳公主还是没有见他,让人把他请走了。
此乃第一作。
此举引得满朝哗然,宋暨对慕阳公主的别样感情也不胫而走。
她自己也听说了这件事,在一场宫宴之上,当众嘲笑:“一日为奴终身低贱。凭他也配动情于我?不看看自己是怎样的身份!”
此乃第二作。
但对这些,外界议论得眉飞色舞,宋暨却一直没有太多表态。
他依旧专心读兵书、拼命打仗。在22岁那年,受封大司马大将军。
这年,虞谣也20岁了。
古代人寿命短,成婚都早。大肃朝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3,大多数姑娘15岁嫁人。
得宠的公主们虽然常常会被皇帝多留几年,但20岁也已是个极限。
是以在宋暨再度带兵凯旋的时候,皇帝提出招他为驸马,为他和虞谣赐婚。
那是在为贺凯旋而设的庆功宴上,慕阳公主当场掀了桌子。
她说:“父皇,女儿宁死都不嫁他!”
——这句还好。只是单纯地很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说宁死都不嫁他。
但她下一句话是:“他那样低贱的出身,不过杀过几个匈奴人,父皇就要把女儿推给他了么?”
此乃第三作。
满堂死寂。
皇帝勃然大怒,厉斥慕阳公主骄纵无礼,慕阳公主愤然离席。
但皇帝到底宠女儿,安抚宋暨一番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半年后,在下一战里,宋暨战死沙场。
他死后,士气涣散,大军节节败退。三个月之内,近百城失守。
年末,朝廷差使节求和,搭上了无数金银,还送去了和亲公主。
这位和亲公主,便是慕阳公主虞谣。
读完最后一页,虞谣倒吸冷气,久久无言。
——这是怎样的作死典范!
不仅作死了别人,还让自己凄惨远嫁。
深呼吸,她问白泽:“这个情债好还啊,其实前面都不太重要,我只要最后愿意嫁给他就结了,对吧?”
“那我就不会让你回到12岁了。”白泽顿声,“欠了几千年的债,还起来利息很高的。”
虞谣:“……利息?!”
“你得从一开始就努力,一点矛盾都不跟他起,成为他心中的完美伴侣,这样才能做到婚后万事如意,债才能还清。”
虞谣:“听起来好难啊……”
“别急,慢慢来。我也会指引你的。”白泽微笑,“比如你现在去趟马厩,就可以刚好上演一场美女救英雄。”
说着,他打了一记响指:“现在,你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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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暨好帅一将军(2)
虞谣猛然睁眼。
古色古香的房间陈设映入眼帘的同时,不属于她的记忆伴随碎玻璃落地般的窸窣声贯入脑海。
她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泽:“怎么了?”
虞谣生无可恋:“穿成一个作精,我不想面对。”
“别这样。”白泽在意识中给她顺毛,“我挑了最简单的一世给你练手用的。现下你和宋暨还基本没产生过交集,除却你平常待下人说不上好,会让他比较紧张以外,没有什么矛盾,一切都来得及。”
“好吧……”虞谣长声吁气,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妆台前,发现铜镜里的自己美得可以。
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古人早熟,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有十四五。瓜子脸桃花眼,樱桃小口柳叶眉,属于静立不动都显得很妩媚的模样。
“还挺好看。”她在意识中跟白泽说。
白泽:“你没觉得二十一世纪版本的自己也挺好看的?”
她当然知道那个自己也挺好看,不然不可能作为偶像出道。可比起这个,差远了。
白泽啧声:“拥有完美长相本身是神兽的基本素质。你完全是因为一世世作天作地导致神格受损,颜值才降低的。”
“……行吧。”虞谣不想多讨论这个令人有伤的话题了,问白泽,“你刚才说在哪儿能美女救英雄?”
白泽:“马厩,宋暨现在是你府里的马奴。”
虞谣点点头,按照刚获得的记忆里常做的那样,叫外面的下人进来服侍她梳妆。
坐在妆台前,她随意般地提起:“我想去看看父皇前两天着人送来的那匹马。”
侍女点点头:“奴婢这就着人去传话。”
白泽在意识中提醒她:“有人先传话你可就什么都撞不到了哟!”
“不用。”虞谣站起身,“我们直接过去吧。”
侍女没敢多言,赶紧跟着她往外走。
凭记忆判断,这个虞谣好像是个很爱马的人,对到府中马厩的路特别熟,连途中哪里开着什么花,都清楚地印在脑子里。
离马厩不远的时候,她听到了咒骂声。
“打死你得了!”男人声音很粗。
虞谣快走两步,迈进木质院门。
院子里顷刻安静,拎着少年男人的衣领松开手,和其他人一起跪地行礼。
少年跌了一下,也赶忙跪好。
虞谣想过去扶他,白泽在她脑子里喊:“停!”
她又停住脚。
“你现在走过去太刻意了!”白泽说。
虞谣:“……那我怎么美女救英雄?”
白泽:“你已经救完了呀。”
虞谣:“哈???”
白泽:“你制止了这场暴力行为,等你走了,那个人的火气也过了,就救完了。”
虞谣只好抬抬手:“都起来吧。”
同时内心吐槽:“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
一点戏剧性也没有。
白泽指导她:“但你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找点别的事刷一下好感度。”
虞谣点点头,走向在侍女指点下刚被牵出来的马。
是个小马驹,枣红色,眼睛很亮,也很温顺。
她伸出手,它就把长长地鼻梁贴到她手上轻蹭,蹭得她发痒。
虞谣思忖了一下,热爱小动物应该很能增加好感度。
她便转过头,朗声吩咐:“这匹马还小,你们好好照顾它,别让它病了!如果有什么事,让人及时去我那儿回话!”
院子里一片唯唯诺诺的回话声。
意识里,虞谣看到白泽无奈地扶住额头。
虞谣:“怎么啦?”
白泽:“没事。”
第一次穿越后和所谓的“命定爱侣”的初相见,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虞谣边往回走边不爽:“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早晚会看清的。”白泽耸肩,“而且,保证很帅。能成为转世神兽的命定爱侣的人,都很帅。”
“好吧。”虞谣被有效安抚,又问白泽,“可是这么简单的见面真的对还债有用吗?”
“有啊。”白泽说这,按了一下腕表上的按钮。
腕表发出类似于Siri的语音:“当前还债率,‘0.5%’。”
“0.5%?!?!这也太低了!!!”虞谣不可置信,“我好歹救了他啊!而且热爱小动物这条不加分吗!!!”
白泽无语,没有回复。
之后的两天,虞谣的生活平平无奇,只好当成适应古代生活了。
她好奇过这个慕阳公主才12岁,怎么会出宫开府的问题,后来回忆告诉她,是因为她闹着要早点出来,皇帝宠着她,就点了头。
——这可真够宠的。
不过府里也确实自在,虞谣只在每天上午读书,下午都可以自己浪。
出门遛弯也好,在屋里宅着吃零食也行,没什么人管她。
转折发生在第三天。
这天夜里下了场雨,瓢泼大雨。虞谣一睁眼就闻到了泥土的清香。
然后就听到白泽咆哮:“大外甥女!快起来!!!还债率变成-9.5%了!债主生命体征下降,如果他死了,这就成了坏账!!!”
还他妈有坏账设定?!
虞谣唰地坐起:“怎么还能变成负数?!”
而且从0.5%变成-9.5%,相当于倒扣了10%。
“这几天我都没见他,怎么就越欠越多了?!”
滚利息也没有这么滚的啊。
白泽:“还不是你那爱护小动物闹的……”
虞谣匆匆起身,为了不太刻意,还得假装冷静。
白泽拼命安慰她:“别急别急,不会立刻就死的!人就在马棚里,你一会儿过去来得及!”
更衣梳妆吃饭,吃完饭,虞谣立刻往马厩赶。
她来得太急,连发髻都有点松了,马厩的下人们不免紧张:“殿下,您……”
“昨天下雨了,我看看马!”虞谣只能这么说。
跑到马棚前,她猛地刹住。
她知道了白泽那句“人就在马棚里”是什么意思。
人被吊在马棚里。
她也第一次看清了宋暨的模样。
他昏死过去了,脸色惨白,但很好看。不是她读完《世情书》后脑补的那种属于武将的阳刚面容,他看起来很清秀,眉目疏朗,嘴唇的轮廓也温柔。
但视线不论上移还是下挪,都会随即觉得不忍直视。
——上移,他的手腕上被麻绳磨出的血痕。
——下挪,粗布衣上血迹斑斑。
呆了好几秒,虞谣回神,急吼:“快放他下来!”
周围的下人们立马上前,割断绳子,宋暨摔在地上。
他们看到虞谣的面色,以为公主被吓着了,就有人连声招呼:“快拖走快拖走,别吓坏了殿下!”
虞谣齿间打着颤:“别动,都退下!退远点!”
“Wooooow!”白泽在她脑子里赞叹,“不错,入戏很快。”
但她已经顾不上了,顾不上其他任何声响。
她一步步地走进马棚,蹲到宋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一阵一阵,悸动感包裹她的整个心脏。
白泽察觉到了,轻吸凉气:“我靠……情绪共振!大外甥女你控制一下!”
虞谣:“什么?”
白泽说:“这是属于那个你的情绪。我会尽量进行封锁,但在一些特定时刻还是会涌出来,你要注意学会控制。”
虞谣皱眉:“也就是说这件事在那一世也发生过?”
“不,那倒不是。”白泽摇头,“这只是那一世的你初见宋暨时的情绪。”
虞谣滞住呼吸。
也就是说,那一世的她对宋暨的动心,或许并不是在他立下战功之后?!
虞谣的心情在这种推测中变得愈发复杂。
努力克制住,她把宋暨半扶到怀里,拍他的肩:“喂,你醒醒,醒醒?”
几声之后,宋暨长睫轻颤,慢慢抬了抬眼。
虞谣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他就拼尽力气把她推开。
准确点说,是借助反作用力,把他自己推了开来。
虞谣扶了下旁边的柱子,怔怔地蹲在那里。他摔到一旁,伏在地上喘着气,想撑起身,又使不上力。
虞谣略作迟疑,往前蹭了两步,想再扶他一下。
但在她的手触到他的胳膊的瞬间,宋暨触电般看向她。
虞谣愣住。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恐惧的神情看过她。
宋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盯着,张了张口,但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虞谣也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白泽叹息,“我先跟你说说怎么回事啊。”
虞谣点了下头。
“昨天天不是特别热吗?一直热到晚上。他怕把马热坏,就没有牵进屋里,棚子里比较凉爽。”
“结果夜里下雨了,那匹马还小,很容易生病。”
“你刚好前两天吩咐过不要让马生病,就出了这事。管事的怕受牵连啊,当然先罚他,这样你问起来就好交待了。”
这世道,人命轻贱得不如一匹马。她表现出的“关爱小动物”,反倒成了变相的欺压。
所以可想而知,这笔债也记在了她头上。
虞谣如鲠在喉,半晌发不出声。直至情绪共振慢慢散去,她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你别害怕……”她终于得以开口,小心地往宋暨那边挪了挪。
宋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她的手再度碰到他的时候,他眼底的恐惧变成一片绝望。
虞谣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马生病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宋暨木然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微微缓和下来。
她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白泽啧声,报数:“高烧39度8。”
虞谣吸了口凉气,扬音:“来人!”
宋暨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重重地一声咳嗽,终于发出两个字:“殿下……”
虞谣没理他:“快来人,帮忙扶一把!”
两名随她来的侍女忙上前,虞谣脆生生地吩咐:“你们扶他回房,再叫大夫来。告诉马厩的管事,不许再这样动私刑了!”
侍女们连声应诺,一左一右扶住宋暨。
宋暨无力地看一看她,艰难张口,嗓中却卡住,又发不出声了。
“别客气。”虞谣跟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