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一定不会。
胆战心惊地再念叨一遍:求大家只把他当席临川看,如果把对他的看法加到霍去病头上,那会是阿箫无力承担的责任…
在此感谢各位菇凉的支持,
祝追文愉快。
【↑上面这段话过几天我会移到前几章的作者有话说里,于是过几天的某个白天可能会有伪更的情况出现(因为只要修改了文章,读者收藏夹就会跳更新提示),在此先为造成的不便道个歉,更新时间每天都是晚上七点的~~】
宫中
红衣提心吊胆地等着,觉得宏伟的大殿愈发慑人,担心席临川这么得寸进尺下去会不会触怒圣颜被拖出去砍了、然后拖累得自己和缕词也被拖出去砍了。
如是那样真是很冤。她和席临川才不是一路人,她比皇帝还不待见他呢。
“好吧。”
听到这两个字,红衣心头骤松,而后微微讶异,皇帝居然答应了。
.
她先一步离开了宣室殿,没能目睹何庆向缕词道歉的过程。揣着点好奇在殿外等着,等了约莫一刻,才见三人一并从殿里出来。
席临川没什么表情、缕词也没什么表情,但何庆的脸色难看极了。
红衣看了看,没吭声,与缕词一起跟着席临川往长阶下走。
“皇后安排了住处,就在宫里住一晚。”席临川随口同二人这样解释了一句,没有回过头看她们什么反应。
宦官带着他们走了很远,东拐西拐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直角。红衣在里面绕得发懵,什么杂事都没心思想了,就剩了感慨这皇宫真大,好像比北京的故宫还要大不少。
终于到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红衣抬起眼看看,面前一方静静的小院;再回过头看看,已经瞧不见方才去过的宣室殿了。
再转回头又是这一方小院,半点声响都没有,安静得好像整个皇宫都跟它没有关系。
那宦官先一步走了进去,燃明了内内外外的灯,暖黄晕开,才觉出些许生机。而后那宦官便向席临川一揖,半句话都没有、也没有讨赏钱的意思,就告退了。
席临川在院门口抱臂立了一会儿,一啧嘴:“看来明天还得跟姨母告个罪去。”
…啊?
红衣愣着神,他已提步往院里走了进去,又续一句:“今晚就这么凑合着吧。”
前言不搭后语,细一想,红衣又好像明白了点——多半是皇后也生了席临川的气,所以安排了这么个冷冷清清的院子让他“思过”,他明天说什么也得去告个罪了。
院里总共只有两间屋子置着床榻。
席临川自然睡正经的卧房,红衣和缕词睡在侧间挤一张床。好在榻不小、二人又都身材苗条,宽敞得还能再搁两个上来。
缕词睡得很快。待她睡着后,红衣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只有一床被子,二人各盖一半,但缕词睡着后就习惯性地将被抱紧了她这边能盖的地方就少了。
她不管怎么躺,被沿处都留着一条窄缝,这侧间又离大门近,凉风嗖嗖地刮进来,弄得手凉脚凉的,越来越睡不着。
于是红衣踌躇了一会儿,觉得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们睡的是东边这侧间,正对着的西边还有一间。搁着什么她不知道,琢磨着去找找再说,没准能再寻条被子出来,又或者找点热水也是好的,喝暖和了冲冲寒气再睡也不错。
掀了被子下榻的瞬间,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温差”。
抽着凉气把曲裾抻过来穿上,为了舒服,衣内外系带系得还算整齐,到了腰带就索性随手一勒系个蝴蝶结了事。不理会系带的正反,也不在意那结好不好看,穿上鞋往对面走。
两个侧间都没有独立的门,只有珠帘挡着,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月光从门缝洒到过道上,皎洁一片,边缘处有一些溢进两旁侧间,红衣到了西边侧间脚下一停:隔着珠帘、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
里面坐了个人。
她惊了一跳。里面那身影动了动,而后听见划火折子的声音,之后烛火就被点亮了。
红衣心里一沉,屏息:“公子…”
席临川看一看她,起身又点明了房屋两端的两支碗口粗的红烛,屋里就彻底亮了。
接着他问她:“干什么?”
红衣的目光在屋里一扫。
这侧间里没什么家具,连柜子都没有,可见找不着被子;又见他面前的案上支着小炉,炉上放着瓷壶,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就指了一指:“来找热水。”
席临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睇了眼瓷壶,笑了一声,从案上翻了个杯子过来。拎壶倒满一杯,他拿着杯子走到门口递给她,说了句:“先喝着。”
红衣接过来,他就挑帘出去往自己房里去了。她有些奇怪地端起杯子来喝,还没入口就明白了他那句“先喝着”是什么意思——这压根就不是热水,是温好的酒。
倒是挺香的,闻起来也不算很烈。她站在门边捧着杯子啜着,喝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又从房里出来了。
手里拎着另一只壶,这回是只小铜壶。
“热水。”席临川把壶交给她,又一睇侧间,询问说,“坐坐?”
红衣眉心微微一蹙。
心里始终带着提防,一面巴不得躲他远点,一面又知道不能惹毛他。于是默不作声地随他进去落座了,酒杯和水壶放在案上,她在蒲团上正坐下来,翻过一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水。
这水像是新烧开的,滚烫,她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一点点地喝着。
席临川坐在案几另一侧静看着她,忽而道:“何庆还是没有向缕词道歉。”
红衣一愣。
“我到底不能在宣室殿再给他一剑。”他自顾自地说着,好像有心解释什么。
红衣看过去,带着三分不明两分狐疑等着他的下文。稍一阵目眩,似是酒气上了头,她觉得周围一阵光晕,低下头继续小鸡啄米似的喝热水。
“还有那些话孩子…”他忽地转了话题,转得快到像是在没话找话,“我的封地在映阳东南,算是个好地方。过些日子送他们过去吧,你看呢?”
红衣的眼皮发着沉,掂量着他这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询问”,她说得含糊敷衍:“不急吧…”
“嗯,不急。”他点头应道,给自己添满酒后又要给她添,递近了方见她那酒盅里还剩了大半,便又将酒壶放了回去。
睇一睇她的困顿,他口气轻轻地又说:“我从未因为贱籍的事看不起谁过,那些日子对你是因为…”
她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的,听到对面之人的话一顿,很快便又续上,和刚才差不多的语气:“方才看你一点睡意也没有,坐了一会儿反倒困了?”
“房里凉,越躺越清醒。”她强打精神坐着,一边作答一边琢磨着告退。那感觉度数并不算高的酒气冲了头,一阵晕眩之后,腰上忽然一阵刺痒。
坏了…
红衣嘴角一扯,这感觉她近些日子熟悉极了,这是那过敏的疹子又要起来的征兆。
出门时又不知要在宫里留一夜,连药都没带,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
痒意连绵什么的…那是真不舒服。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深得声音明晰,弄得席临川微愣:“怎么了?”
“没事…”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觉得气短,缓缓地、长长地又缓了口气,没再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房里若冷,去我那屋拿被子。”他说着起了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同去。红衣也站起身,跟着他出了侧间又进了卧房,一路都觉得胸闷气短,一路都在纳闷这是什么酒,劲这么大。
席临川把榻上尚未散开的被子拿给她的时候,她正嗓子发痒。
看一看就此只剩了个枕头的床榻,红衣暂没伸手去接,怔了一怔:“就一床被?”
“拿去。”他又递得近了一些,见她已是困得恍惚的样子,径自解释道,“我上过战场,凉一夜不是事。”
红衣大脑缺氧缺得发懵,迷迷糊糊地接过去,又狠抽了一口气。
不对劲。
这不是喝醉了的感觉,反倒主要是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感觉好像嗓子里生了什么东西,一呼一吸都掀起一阵痒意,且似乎空气被那东西阻隔得没有多少能吸进去,忍她怎么努力都还是觉得缺氧,而二氧化碳又好像淤积在胸中呼不出来…
红衣抱着被子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些,连缓了几口想缓解这不适。
未能缓解,却让席临川觉出不对头了。
“到底怎么了?”他上前了一步,红衣一壁喘着气,一壁连连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了三个字而已,气息就明显更不足了,她又缓几口才说出下一句:“喘不上气…”
席临川眉头一皱,左手一攥她的手,右手把她的衣袖捋了起来。
红衣和他一起低头看去——胳膊上的红疹东一个西一个,就像被蚊子聚餐了一样。
“你…”他突然牙关紧咬,眼中有些惊慌。
她只道他是被疹子吓到,急喘连连地解释:“我过敏…”
他脸上的惊慌却未因此消去,再看一看那疹子,席临川未及多思,出言便问她:“你吃青豆了?”
作者有话要说:
o(*////▽////*)o 谢谢萧婉儿、肆芜、墨染倾城色丶、青青河边草、五十弦的地雷~~
o(*≧▽≦)ツ 谢谢阿夕的手榴弹~~
~\(≧▽≦)/~谢谢几丝愁的火箭炮~~~
深夜
红衣急喘着气,没有答话,甚至已没有力气去想他那句“你吃青豆了?”是什么意思。
她的嘴唇已泛了浅紫,席临川怔了怔,夺门而出。
这不是他头一回在宫中留宿,宫里知道他的习惯,未在院中留人。
但好在,出了这一方小院,想找个宫人还是不难的。
恰巧巡夜经过的宦官被他猛地一拽,惊了一跳,借着宫灯的微光看了一看,满目惊诧:“君、君侯?”
“去找太医来!”席临川喝道。
一语震耳,那宦官甚至没想起来该问一句出了什么事,条件反射般地一应就去了。
席临川再回房里的时候,红衣的呼吸声已经沉重急促得无法言述。
原该是简单平常的事,她却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一呼、一吸,喘出不正常的响声,还是得不到缓解。
面色被憋出了一层潮红,她扶着床栏的手都发着抖。见他回来也无暇顾及,更抽不开工夫说什么,只是继续急喘着。
这情形让席临川束手无策,眉头紧皱,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把她扶稳了,一同盼着太医快点来。
红衣简直被这前所未有的呼吸困难激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恐惧中,仿佛能更分明地察觉出呼吸一次比一次不畅,呼出的气越来越多、吸进的却越来越少。
窒息死亡…
她大脑迷糊地瞎想着,窒息死亡要多久来着?好像是五分钟?
但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怔然望向在旁扶着她的席临川。
席临川被她紧蹙的眉心间透出的痛恨一惊。
红衣艰难地冷笑着,心下只怪自己这回想偏了。
一直知道席临川不待见自己,最初的时候到了恨不能弄死她的地步。但她以为…近来是有些缓解了的,比如他得知那些孩子的事后并没有真把她送去“杖一百、徒三年”,再比如宴席上何庆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他是把她猛拽到身后救了她一命,而不是把她推上前去送死…
再者,她的命一直是握在他手里的,她以为他犯不着用下毒这类下三滥且拐弯抹角的手段要她的命。
所以,他递过来的那杯温酒她喝了,他拿给她的那壶水她也喝了。
结果居然…
银牙一咬,红衣狠挣开他的手,听得一声惊语:“红衣?!”
她不管不顾地向外跑去,半推半撞开门,满院月色如霜,急喘间凉意透心,倒好像舒服了些。
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她弯着腰抚着胸口回头望去,席临川的脚步停在了门边。
她愤怒地看着他。
清冷的月光把他身后的影子拽出了好长,红墙白月黑影映在一起,互相映衬着,圈出十足的恐惧感,好像要把她活活压死。
她是尚没有能力逃开他的,只是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恨她到这个地步。连个速死都不给,偏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把她慢慢折磨死。
和悬疑片里变态杀人狂的心理有的一拼!
要不是缺氧影响全身机能,红衣真有心玩命往外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就算横竖都是一死,也不要死在席临川面前。
据说虐杀者看人咽气的一瞬间会有别样的痛快,她能做的,大概也就剩不让他那么痛快了。
外面也传来脚步声,急急匆匆的。
太医随着方才那宦官一同进了院,席临川抬眸瞧了一眼,便要上前带红衣回房。
红衣却挣着不肯动。
他转回头来,看着她喘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地犯犟,眉头一挑,手上添了三分力,便把她拽动了。
红衣哪里能跟他拼力气,脚下一个趔趄后忙站稳了,被他拽回屋里。
她几乎是被“甩”在榻旁的。扶在榻边缓着神,耳闻背后交谈清晰。
“她青豆过敏得厉害,又喝了酒。”这是席临川的声音。
静了短短一瞬,就听到了太医说:“先指了这喘再说。”
而后有木箱轻开的微响,她还没来得及看看情况,太医已走到了身边。恰好她的手搭在榻上,银针便不偏不倚地刺进了鱼际。
红衣眼睁睁看着,狠一抽气,再细一感觉…其实并不疼。
银针在太医指间捻转着,有微弱的针感往上窜着,直窜到上臂。红衣任凭摆布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却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抬起头,她看看太医又看向席临川。
银针还在继续捻转着,好像在微显酥麻的针感间,胸腔都被打开了似的,觉得无比顺畅。于是她的心也平静下来,虽则还在奇怪这整桩始末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底清楚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针灸持续了将近一刻,她已完全呼吸如常。
银针取下后又搭了脉,太医开了方子交给宦官去取药,又向席临川施了一礼,告退。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席临川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初缓过来的红衣望着他的目光还是怔怔的,带着些许狐疑,像是在看一本言辞古奥的兵书一样。
他咳嗽了一声,心虚地自行解释了起来:“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跟你一样起疹子,喝了酒后也呼吸不畅,她就是青豆过敏。”
上一世的她,就是青豆过敏。
一点都碰不得,一吃就起疹子。所以她自己也小心,在二人相熟之处就告诉他了这回事。
而对于饮酒出的问题,则是后来才发现的。
那是她有一回吃了些鸡丁,没碰里面的青豆——偶有别的菜里有青豆,她也是这样“绕着吃”的,没出过问题。
可那天他在,她同饮了些酒。
之后就是与方才差不多的事了,席府里好一阵折腾,二人都心有余悸,此后就牢记了酒会催发敏症这回事,再然后,府里索性见不到青豆了。
他不知不觉地记到现在。
.
红衣却不知道这番纠葛。
听罢他的解释,想了一想,解释得言简意赅:“有些日子没吃过青豆了。能成为过敏源的东西很多,公子那位朋友是因为青豆,但我并不一定…”
他听得神色一震。
…她并不知道自己青豆过敏?
“方才多谢公子。”她站起身来屈膝一福,筋疲力竭的样子让他不好再问什么。复又把那床被子拿给她,嘱咐她好生休息。
.
烛火吹灭,月光映过窗棂,在地上勾勒出一个黑白分明的图案。图案就在榻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席临川仔细看了看,是宫中常见的“喜上梅梢”。
他就这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强定着心神,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那阵子他确实是想杀了红衣的,如果那一箭再准一点,她就已经死了。
后来因为各样细微的差别、也因他想弄明白她和赫契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故而留了他一命…
但他却始终没想过他会在她犯了敏症的时候救她,而不是顺水推舟地就此让她死了。
他自认不是会在所谓“旧情”里脱不开的人,尤其是…他明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
可是…
方才她喘得那么厉害,纤瘦的身子扶着床栏,显得无助极了。直让他想起…
那次在官衙里,她不知道他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被“杖一百、徒三年”吓得够呛,在大堂里哭得呜呜咽咽,却没有人理。
却也同样是这个人,片刻前还在同他据理力争,怒斥他黑白不分、怒斥官府不作为。义愤填膺的样子正直极了,让他一而再地觉得是自己错了。
她太不像记忆中的红衣。
.
红衣一觉睡得沉沉,直至被缕词拍着肩头叫醒。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缕词轻轻道:“刚才打更了,五更天。我听着动静,好像公子起来了。”
“哦…”她喃喃地应了一声,多多少少明白缕词是什么意思。
——没留宫人、也没有别的婢子一同进宫,就只能她二人服侍去。
五更天,这才凌晨三点啊!
红衣强打精神爬起来,觉得眼皮有千斤重。穿戴整齐,又打了水来简单盥洗,二人一并往席临川房里去时,他却已往外走了。
经过二人身侧时打了个哈欠,散漫地飘出了句:“我去早朝,你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弄得红衣直瞪扰人清梦的缕词。
二人便也没有再睡——毕竟,梳妆打扮一番颇费工夫,重弄一遍很是麻烦。
在侧间里用了早些时候送进来的早膳之后,两人无事可做,只好大眼瞪小眼地等着席临川回来,然后回府。
终于听到脚步声。
无聊到打瞌睡的红衣眼睛一亮,缕词却皱皱眉头:“不是公子。”
侧耳听去,确实不像。席临川的脚步总很稳健,不会是这种鞋子蹭地的细碎声。
缕词行过去打开了门。
门槛那一边,一个女官模样的人睇了睇她们,而后声音冷轻地道:“长秋宫传召。”
作者有话要说:_(:з」∠)_前两天哪位姑娘留言说想看看《大漠遗歌》来着?
我解锁了…求看完之后再来留个言,我重新锁上…
--------------------------------------------------------
o(*////▽////*)o 推荐一个盆友的温馨古言《穿越之农门骄女》~
寒花花坑品很好哒~大家放心跳~
喜欢的菇凉记得戳一下收藏哟~~
文案:
胡家村的人都知道,胡全的亲爹就是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接着他女儿也在上山的时候摔了,不过找到的时候还活着,倒是捡回了一条命。
于是,不少的人就又说了,胡全的大闺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有没有后福,作为当事人的胡喜儿并不清楚,
不过,她觉得,活着就是活着,总该好好地活下去…
较劲
红衣就算是穿越来的,也知道“长秋宫”该是何人居住。
一路上的提心吊胆不亚于昨晚突然被召进宫。
除却那女官外,还有四个宦官同来,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圈成了一个正方形,把二人围在中间,好像怕她们跑了似的。
谁也不说话,蹭地而过的细碎脚步声听着诡异。
大夏朝的皇宫里,长秋宫位于宣室殿后,后宫最前、三大殿之后,故也称“中宫”。
除却那三大殿外,就是这一处修得最具威仪。入殿时,红衣和缕词都不自觉地屏了息,按捺着紧张,走进前殿。
前殿里一派安静,人却是不少。
主位前挡着一道珠帘,端坐在后的那人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身形却看不清面容,红衣兀自猜测着是不是皇后。
两旁席位上亦坐了几人,各自品着茶或者沉吟着,没有一个说话。
除了右侧第二位红衣不认识外,另外几个她皆是见过的。因尚不确定帘内是谁,便与缕词一起,先向其中三人见了礼:“敏言长公主安、大将军安,公子…”
话没说完,席临川已颔了首:“皇后在座。”
红衣与缕词相视一望,忙又朝珠帘的方向拜了下去:“皇后娘娘金安。”
气氛一片冷肃。
“这是我赐到临川府上的人。”右旁最首的敏言长公主先开了口,不咸不淡地说,“临川倒是没胡说。”
“哪个是缕词?”帘后的声音传来,听着谨肃。
缕词忙叩首:“奴婢缕词。”
“听说何府的人伤了你。”皇后的声音悠悠绵绵的,稍稍一顿,“冠军侯为给你出一口气,非迫着何家公子跟你赔不是,从昨晚的闹市闹到今天的早朝,直弄得何将军下不来台。”
红衣清晰地感觉出身边的缕词浑身一悚。
皇后又继续说了下去:“陛下要本宫做这个主,本宫能如何做主呢——你是什么身份,你比谁都清楚。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
缕词踟蹰了好一会儿,面色十分为难。似乎并非在思索“想要什么”,而是实在怕说错了话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