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女尊世界,但元宵出来闲逛的,大多也都是一女一男,像范小圆这样一个姑娘后面带着五个高颜值男人的不多见。遥遥看去,简直就是性转版风流花少带着五房小妾出门玩乐的真实写照!
这霸气的场景引得不少路人都转过头来围观,其中自不乏有窃窃私语哪个长得更好看的。在这一点上,麟德贵君吸引了大半好评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但也有很多人在夸宇文客,让范小圆有点意外。
原来他长得那么好看吗…
她看惯了真的感觉不出来啊OTZ!!!
宇文客面对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面不改色,一路心无旁骛地…吃小吃猜灯谜。
范小圆则抱着麟德贵君的胳膊,跟他有一茬没一茬的瞎聊天。
她问:“贵君,我以后都叫你的名字可以吗?其实你的名字比位份好听。”
麟德贵君面上微有诧异划过,继而一笑:“行啊。”
她就开开心心地念了好几遍“温玹”。
但她其实也存着心事。她觉得,温玹当下的状态,真的十分令人可惜。
他过得比宫里大多数男眷都好,这不假。可是,他还比其他人更有才华、性格更坚韧呢,她越跟他相处就越觉得如果他能换个活法一定更好,但又不敢贸然替他决定什么。
于是过了一会儿,她忽地又说:“温玹,你有没有设想过,过不一样的日子是什么样?”
“不一样的日子?”他一时没懂。
“就是…”范小圆想了想,“比如你没进宫,自己成家立业;或者、或者考取功名?做官?带兵打仗?”她一边思维跳跃地说着,一边期待地抬头看他的神色。
他无比平静地道:“没有。”
“完全没有吗?”范小圆近一步追问,麟德贵君的薄唇微抿了一下:“臣不爱设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先不管切不切实际!嗯…我们这样说,如果现在晴空劈下惊雷一道,天神横空降世,问你说——”她转而变粗了嗓音,“温玹,我今天心情好,可以改变你的人生,你日后想干什么现在都可以提——”她又转回了正常的声音,“那你许什么愿?”
她的“角色扮演”让他觉得很逗,且她脚下还蹦蹦跳跳的,看得他也轻松下来。不过他沉下心想了想,还是谨慎地说:“进宫,现在这样就很好。”
这话真太假了。
范小圆暗一撇嘴:“你知道你有个特别大的长处么…”
“?”麟德贵君不解,想起先前摄政王的话,就说,“命好?”
“?!”范小圆心说什么鬼?你一个全方位高配到哪儿都能混得很好但偏偏投生到了女尊世界的男人,哪儿来的底气说自己命好啊?!
她内心疯狂吐槽着,同时挑眉望着他:“是你说谎的时候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麟德贵君的面色骤然一白,旋即却听女皇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事啦,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猜灯谜!”
然后,范小圆就见识到了古代灯谜的水准。
放眼望去,谜面上的字全都认识,但是谜底一个都猜不着。
宇文客望着灯谜也是一脸苦逼,他很想凭猜谜给范小圆弄一个漂亮的花灯,刷一下好感度,可是…特么完全没有思路啊!
有没有那种画个直角坐标系让用积分公式求阴影部分面积的灯谜啊?!
他感觉颇受打击,一转眼,更打击人的画面出现了——麟德贵君正攥着一把扣着印的纸条路过。
——这里猜灯谜的规矩是,谁猜到了,经店家认定正确,就给一条印着店中小印的纸条,最后按条数换彩灯。
宇文客目瞪口呆地拽住他:“贵君你…这么快就猜到这么多?!”
“…嗯。”麟德贵君点着头扫了眼他手里托着的灯谜。
——小窗孤雁斜柳,打一字。
“这个是‘畛’。”麟德贵君道。
“啥?!”宇文客听到谜底都没想出是哪个字,“那个枕?!枕头?诊断?缜密?”
“田间小路那个畛…”麟德贵君看着他的呆滞笑道,手在空气里划着说,“田字旁是‘小窗’,一撇一捺是‘孤雁’,下面三撇是‘斜柳’。”
宇文客顺着他的比划把这个字脑补完了,内心OS是:还有这么个字?!?!
他吸着凉气慨叹:“陛下说的真没错,你太有才了,要是能当官就好了!”
麟德贵君眸光微凝:“跟你这么说过?”
“常说。”宇文客叹气,“她还说她问过你,可是你不想。哎,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自己的…思维太局限了?其实可以志存高远一下?”
说完,他发觉麟德贵君的目光好像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于是直接一指:“她在那边。”
“…”麟德贵君转回头,看看他,咳了一声,“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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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7. 黑白

现代社会临近开学的前四天, 古代的圣驾启程返京了。
这会儿年关刚过没多久,虽然河道的冰面已渐消融,但天还很冷,在水面上感觉尤其寒冷。
这种冷和范小圆所熟悉的北方的冷还不一样,南方潮气重,凉意便随着潮气往骨缝里钻。这样一来好像穿多少衣服都不顶用了, 范小圆还是会冻得打哆嗦。
御前侍奉的宫人们对此当然很紧张, 生怕九五之尊冻出个好歹来, 便在屋里多添了炭盆。
可是圣驾南巡在外, 能带出来的炭本来就有限,虽然停靠时可以从各地在运炭上船,但停靠的次数也很有限。于是范小圆歪在船舱里读书时, 便偶然听见宫人说:“昨儿贵君就叫人把炭分了六成送过来,今天御子那边也送了来, 应该够用。”
范小圆怔了两秒, 吓了一跳。
他们俩也忒照顾她了!
但是, 别闹, 都是久居在北方的人,这种南方透骨的寒凉她受不了,对他们来说必定也没好到哪儿去。
范小圆于是在晌午比较暖和的时候杀去了麟德贵君那里一趟, 至于宇文客那儿,她打算直接着人将炭送了回去,因为他们两个之间实在不需要太客气或者刻意地解释什么。
麟德贵君的船舱里果然很冷,哈一口气就会冒出一团白雾。范小圆走近船舱时便连个弯都没拐, 开口就说:“温玹,你别给我匀炭了啊,本来就不够用,冻病了怎么办!”
麟德贵君正在窗边阳光较暖的地方读书,读得有些犯困。听到声音他放下了书,看向她,一哂:“没事。”
“什么没事,还有好多天呢。”范小圆在他桌前站定,双手撑在他桌上睇着他,“听说你往我那儿送了六成炭,剩下四成够干什么的?”
“晚上最冷的时候烧就是了,白天还好。”麟德贵君边说边站起身,颔首提起旁边用少量炭火温着的热水壶,悠闲而熟练地新沏了盏热茶端到她面前,“喝茶暖身也不错。”
范小圆冷漠脸,低眼睃了眼茶盏但没接:“小心夜里失眠。”
麟德贵君嗤地一笑:“陛下别担心了。”
范小圆维持着冷漠脸瞪他,但他好像并不打算退让,始终含笑的双眼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犯热。
她于是不知不觉地自己做了退让:“…要不这样。”她想了想说,“我收你和宇文客一人三成炭,但是白天你们都到我那里去,这样谁都不会冻到。剩下的七成炭晚上用,还能烧得比平时更足一些,是不是两全其美?”
麟德贵君微怔,仔细一算确实是个办法,便点了头:“那多谢陛下。”
范小圆便打消了把炭给宇文客送回去的念头,叫人把这个主意传了过去。然而过了一刻,却听宫人神情发僵地禀说:“宇文御子不肯过来…”
“?”范小圆一愣,连麟德贵君都很诧异:“为何?”
“他说…呃,自己待着比较自在…”宫人复述着这句话,好悬没心虚到直接跪下。
范小圆和麟德贵君面面相觑。
而后她只好说:“那就…还是给他把炭送回去,我这里白天多用贵君的三成也够了。”
另一边,宇文客其实正在坐卧不安。
随着开学日的临近,他越来越忐忑,比大考将至忐忑多了。
这种忐忑导致他成天胡琢磨,一会儿担心自己到时说错话,一会儿又担心挑的礼物她会不喜欢,患得患失到不敢见她。
但不论他怎么忐忑,一天还是只有二十四小时,时间流速不会因为他的忐忑而变慢,开学日还是如期到来。
早上6:40,宇文客将给范小圆的礼物揣进了包里。一方长宽不过一乍的小纸盒,对他而言突然很沉重了似的,他盯着它看了半天,才将书包拉链拉上。
7:00,宇文客到了学校。
其实这天只是开学报到而已,并不上课,上午发发书交交作业,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学生也并不用像平常要上早自习一样到得那么早。宇文客走进教室时,教室里空无一人。
但是,忐忑的心理搅动着他,令他无比的怂。范小圆7:30到校的时候,教室里其实也还没什么人,可他就是不敢直接上前跟她说话。
他反反复复地给自己打气,又反反复复地退缩。对于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的问题,脑海里甚至恨不得列出了A-Z等26个选项,思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
等到他终于冷静下来、用理智战胜了紧张的时候,是7:55,教室里的人已经不少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宇文客将心一横,摸出书包里的盒子,毅然决然地走向了范小圆!
他的动作太大,脚下裹挟着疾风,以至于不少同学都扭过了头,不明就里地张望着。
宇文客在范小圆桌边站定,正和宁凝聊天的范小圆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一下子噤了声。
宁凝倒没立刻觉出不对,还友好地跟宇文客打招呼:“早啊班长!”
“…”宇文客目不转睛地盯着范小圆,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都加剧了。
他脑子里翻江倒海,A-Z的开场白选项迅速被淘汰到只剩三个:A.范小圆,我有个礼物给你;B.范小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C.范小圆,你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但这三个选项快速转完的一刹间,似有一道惊雷劈中大脑,令原本决定说C的他,脱口而出:“范小圆你当我女朋友吧!”
唰——
整个教室唰然消音。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望着宇文客,片刻前刚跟他打完招呼的宁凝更差点把下巴砸在发小圆桌上。
他刚才气沉丹田喊出的那句话,真是气吞山河、振聋发聩…
足足好几秒,教室里都没有半点动静。
又好几秒,还是没有动静。
再过几秒…范小圆隐约意识到,如果她不作答,屋里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别的动静了,于是蓦地回过神。
她的双颊陡然滚烫,脸红耳赤地低着头缓了半晌,斜眼悄悄地一扫他,接着注意到了他手里明显是礼物盒的东西。
她于是清着嗓子说:“那是啥…”
“啊,这个…”宇文客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个东西,局促地往前一递,“给你…给你买了个礼物,那个…唔…”
范小圆故作冷静地直接把盒子拿了过去。
她拆着礼物,他心跳加速。
盒子打开,范小圆把里面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是个十几厘米高的上窄下宽的玻璃瓶子,瓶子最下方铺着很少女心的浅粉底砂,底砂上躺着一个在面包片上睡觉的懒蛋蛋塑料摆件,旁边还有几颗深绿色的圆形的东西,质感看上去毛茸茸的,但不知道是什么鬼。
Emmmmm…送毫无实际用途但还算好看的摆件当礼物,这个思路虽然很直男,但也还好啦!
——范小圆正这么想,宇文客在旁边结结巴巴地又开了口:“这、这个叫球藻。”
她微愣,他佯作镇定地继续说:“日文发音是MARIMO,是一种淡水藻,非常好养,在温度过冷时会进入休眠状态避免死亡。长得很慢但养久了会突然炸毛,在光合作用下能吐泡,还能浮…”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妈的还是说错话了!!!
他应该说关于球藻的爱情传说啊,说什么日文发音提什么光合作用啊!!!
温度过冷会休眠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啊啊啊啊出师不利啊!!!
宇文客内心像一颗养久了的球藻一样,突然炸了毛。
他旋即开始飞速思考怎么把话题扯到爱情传说上去,却见范小圆单手托着腮,笑吟吟地转过头来:“你们学霸真有意思。”
“不是…我…那个…”宇文客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话是委婉的嘲笑,紧张之下磕巴得更厉害了,“我认真…我认真挑了的,淘宝卖这个的特别多,我挑了很多家店才选定…”
但范小圆没再看他,置若罔闻地扭头看向了别处。
他的声音又一次卡住。
范小圆望着教室里持续目瞪口呆的同学们深缓了两息,才可算保持了还算从容的口吻:“我脱单了,明天请大家吃零食!”
“!”宇文客连呼吸都一并卡了。
她手指敲着球藻瓶的木塞又看向他,思量了一下,说:“我放学之后…要去隔壁小区喂那个小哥哥,你懂的,以后一起去?”
“好!”宇文客又一次应得气吞山河,一抬头,看见白老师走了进来。
全班以一种学生面对老师的特有默契感,迅速各自恢复了交作业发书闲聊的状态,强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老师艰难地克制住了眼中的八卦,严肃正经地咳嗽了一声:“班长去教务处领一下课程表,范小圆,去拿社团活动时间表。”
——社团活动时间表,应该也在教务处。
那需要两个人分开拿吗?!
全班同学都憋住了笑,并且准备去论坛发个贴。
作者有话要说:啊,定情信物球藻(…)
我知道写了肯定会有菇凉好奇…
每1-2周换一次水就能活,适合懒人
然后我(和宇文客)是在一家叫“球藻时间”的店买的
基本确定不是坑人的其他乱七八糟的藻类,套装画风比较淡雅少女心
↑以上真不是收费广告,报我的名字也不打折。
就是这样,喵。

在班长获得阶段性胜利的大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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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黑白

这边在现代成功追到了范小圆, 那边回大熙,宇文客就不再心虚,心安理得地进范小圆的船舱赖着取暖了。
范小圆自己经历了整个经过,自然不觉得奇怪。麟德贵君对他的转变略感不解,不过也没问什么。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凛冽,三人围坐在小炉边烘着手, 炉上还用银签子穿着一条鱼在烤。
鱼刚半熟的时候, 范小圆就在鲜香萦绕中觉得饿了。等到终于全熟, 麟德贵君把烤鱼拿下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盘子里, 她就立刻夹了一块来尝。
“好吃!”范小圆夸得毫不犹豫。
外皮焦香、肉质鲜嫩,比去程时让宫人烤的还好吃。
“想不到你久在宫中还有这手艺啊!”她搓搓手又夹了一筷子,麟德贵君一哂:“儿时住在西湖边, 偶尔看到附近穷人家的孩子去湖里抓鱼吃,自己便也试了一次。发觉味道不错, 后来就常吃。”
“那我之前在湖里钓锦鲤你还揍我?!”宇文客忽然不忿——他心说你也有这爱好, 咱俩应该当队友啊?
“都说了那是陛下生辰时放生的。”麟德贵君斜斜瞟他, “再者, 锦鲤可不好吃。”
“?”范小圆不禁看向他。
“观赏鱼基本不好吃”这回是,她倒也清楚。但那是因为现代互联网的普及,上网时时常能刷到点冷门知识。
他在古代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一般人好像不太会想到研究观赏鱼好不好吃的问题吧?
她于是碰了碰他的胳膊:“哎, 温玹?”
也正吃鱼的麟德贵君看过来:“嗯?”
女皇双眼亮晶晶的:“你吃过锦鲤啊?”
“噗——”宇文客先喷了,一拍桌子,“对啊,你要是没吃过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麟德贵君一愣, 旋即面红耳赤,一时连目光都不知该往哪里落了,轻咳着解释:“就吃到一口,就一口。”
“哈哈哈哈哈说出你的故事!”范小圆满脸的八卦溢于言表,“是吃西湖鱼吃腻了想尝试新品种吗?”
“…不是。”麟德贵君的面色愈发窘迫,复又咳了一回,拿起铁钎边拨弄方才扔进火堆的栗子边道,“其实和御子钓锦鲤的原因差不多。是刚被先皇带回京那会儿,进陛下的东宫之前先在宫里由宫人教了半年的礼数,每顿都被管着不让多吃。后来适应了也没觉得怎样,但最初真的很饿,简直怕自己被饿死。所以我就去…太液池抓了条鱼。”
麟德贵君回忆着,转而自嘲地轻摇起头来:“费了半天工夫才烤好,刚吃了一口就被宫人逮着了,先皇罚我在大殿门口跪了一下午。那一口还不好吃真让我十分痛心,就一直记到现在。”
范小圆和宇文客的表情都一滞。
他们都知道,麟德贵君刚被先皇带进宫那会儿,应该也就十一二岁,放在现代就是小学五六年级的小孩。这个年纪,突然被从家人身边带离,言行举止都被规矩束着,犯点小错动辄就是大殿门口跪一下午…那得是一种多无助的感受。
亏他时至今日能将它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笑话似的说完。
范小圆于是默默从鱼腹上撕了一大块肉送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再看看他,又放下筷子,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住。
“?”刚夹起一块鱼的麟德贵君因她这突如起来的举动而愣住,他僵了僵,“陛下?”
她的这个抱法,说亲密也亲密,但不知怎的,就感觉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亲密,倒莫名有种鼓劲儿式的味道。
范小圆抱了片刻才将他松开,肃然解释:“据说拥抱能让人心情好,有安慰的效果。温玹你想开点,很多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麟德贵君又一愣,随即笑道:“臣没不高兴,都是陈年旧事了。”他话语一顿,又道,“自不会再发生,臣这辈子都不会去钓锦鲤了。”
范小圆:“我是说你去钓也没关系!”
“不去,太难吃了。”麟德贵君笃然。
“喂!我是说…”范小圆一急,麟德贵君却笑起来:“臣明白陛下的意思。”
“…”她鼓着嘴瞪了他几秒,不再理他了,宇文客看得一脸好笑,低头从火堆里拨弄出了个栗子剥给她吃。
等到烤鱼吃完,窗外正值阳光和暖的时候。
麟德贵君有午睡的习惯,便去隔壁的船舱小歇。范小圆和宇文客在屋里刷起了题,准备迎接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
宇文客边在纸上出题边问她:“你是不是想改变这个世界了?”
“是。”范小圆点头,“就算光为温玹,我也想让这个世界更公平一点儿。要不然…你看,咱俩在一起了,我一个现代人肯定不能跟他也…那什么,对吧,可也不能让他在宫里孤独终老啊?”
别的男眷没什么大志向,或许无所谓。可有志向有才学的人受这种束缚,那可太难过了。
宇文客点头:“你这么想没错,但我有个问题。”
范小圆:“嗯?”
宇文客:“万一有一天,咱们突然不穿越了,原来的女皇回来了,怎么办?”
范小圆沉默不言。
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但是也想不出什么结果。因为这种事太奇葩了,他们到现在都不知为何会突然穿越,原女皇到底会不会回来更无从考证。而且,即便假设她一定会回来,那她回来后有没有她当女皇时的这段记忆,造成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如果没有的话,温玹和这个世界的宇文客作为两个变化最大的人,可能会很倒霉。
“我和你一样希望麟德贵君去做官,去施展他的才学,可万一原女皇回来后不接受呢?”宇文客轻锁着眉头叹息,“这种事…死罪吧?”
范小圆烦闷地默然以对,神思却忽然一闪:“不对!”
“怎么?”宇文客抬眼。
她打了个响指:“不管我让不让他做官,他现在和这个‘女皇’相处时的转变都已经算是天翻地覆了。那假如原女皇会回来,他身居要职可比只当贵君要强!”
“为什…”宇文客尚未问完便已恍悟,“你的意思是,如果只是宫中男眷,生死就全是女皇一句话的事;如果身居要职…”
“那原女皇可能也用得上他!而且,他会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会有人帮他说话!”思路通畅令范小圆突然心情大好,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搭在桌上,“同理可证,为了这个时空的宇文客的生命安全,宇文御子你也要努力了!”
宇文客:“…”
下一秒,她又打蔫地趴到了桌上:“当然了,我还是希望她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