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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怎么亲近,沈蕴卿都始终记得上一世,大皇子是怎么与自己姐弟争夺皇位的。
这一世不管情形如何的变,大皇子对皇位的渴望是不会变的。
想到这里,看着对面天真无邪的沈纯纯,沈蕴卿的心里就有些发苦。
“皇姐,你知道吗?沈曦洛这几天总往御书房跑呢。”冯淑妃与萧贵妃不对付,沈纯纯与沈曦洛也不对付。
沈蕴卿不动声色,淡淡的“哦”了一声:“想必是去看父皇吧。”
“我看倒不像,她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勤快过。听说每次都是隔一天再去,然后总在门口和什么人说句话,才进去的。有时候,父皇忙着不见她,她也就站在那里等着。”
沈纯纯顿了一下,补充道:“对了,主要是打扮的那个柔弱啊,看着就让人心疼的样子。”
说完话,还故意做个扭捏样子给沈蕴卿瞧。
打扮的花枝招展去看父皇?这怎么会是低调的沈曦洛一贯的作风呢?
沈蕴卿嘴角含笑的看着五公主,黑黑的眸底却不见一丝的光亮:“隔一天去一次?”
“是啊。”
沈蕴卿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的脚步声,接着竹片帘子一动,紫影脸色慌乱的进来低声道:“殿下,五皇子他吐血了。”
“谁传进来的话?”沈蕴卿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一颤。
沈纯纯也惊得站了起来。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内侍,在外面候着呢。”
“快让他进来。”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沈蕴卿身子未动,声音却已经严厉起来。
沈纯纯侧目看到皇姐如此镇定,便又缓缓的坐了回去,一双眼睛望着门口。
紧接着,一个小内侍模样的人快步进来,跪下,还没等问话就气喘吁吁道:“禀告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赐给六皇子一碗汤,被五皇子误打误撞的喝了,结果,五皇子当场吐血。”
话如一道霹雳,闪的沈蕴卿一愣。
小内侍接着道:“皇后娘娘已经赶往皇子宫中了。”
沈蕴卿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就往外走,沈纯纯听说这样的事,也连忙跟着。
一路直奔五皇子的独立院落,沈蕴卿刚跨过正屋的门槛,就见到母后正着急的询问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五皇子中的是乌头。此毒药,毒性之烈,与鹤顶红不相上下。到现在,五皇子体内还在不断出血,只能用催吐的方法来救救试试了。”
沈蕴卿心中一惊,乌头!此毒无色无味,根本就没有解药啊。
“母后,让儿臣进去看看。”沈蕴卿凝眉,顺便吩咐道:“去把张太医请到这里来。”
皇后脸色难看到极点,唯有点头。
沈蕴卿越过跪在地下的太医,快步走向屋内,扑鼻而来便是一股酸涩的味道。
平时娴雅的魏贵嫔,已经满面泪痕,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众太医,压着昏迷不醒的沈平盛,在一口一口的催吐,绸缎被面上已经被污秽之物沾满。
沈煜也在屋内,冷冰冰的如一尊木头人,只有黑眸中全是愤怒与心伤,当看到自己的皇姐时,神色才有些微变化。
沈蕴卿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沈平盛凑巧喝了口,那么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他!
这样的谋害,换做谁,都不能接受。
沈蕴卿唯有拍拍沈煜的手,镇静的问道:“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沈煜听到问话,黑眸猛的一缩,无意识的用劲攥紧了沈蕴卿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母后赏我的汤,五皇兄只尝了半口,就这样了。”
只是半口…
沈蕴卿只觉这毒药的猛烈远非她可以想象。
看来对方真的是想要一击必中,不留后患啊。
无奈她的医术尚且浅薄,只懂得一些基本的配药解药的东西,连正经的药材都没有过手,自然无法参与太医们的讨论与治疗。
唯有心,跟着那脸如白纸好似已经离开人世一般的沈平盛,起伏不定。
这位五皇弟从小便安静优雅,在魏贵嫔的教导下,更是礼貌有加,心性淡泊。因为魏贵嫔与母后的关系,母后待他视如己出,基本上煜儿有的他一样不会缺少。
又因为他与煜儿一般大,从小便要好的如亲兄弟一般。
沈蕴卿也是当亲弟弟的一样的疼爱着,看着他,与沈煜长到这样大的年岁。
上一世,在煜儿登基的路上,这位淡泊名利的皇子甚至放弃了自己周游各国的想法,陪着煜儿一起打拼天下,奋勇战场。
可是现在的他,却命悬一线、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第31章 命悬一线
外面传来内侍尖细无比的嗓音:“皇上驾到,萧贵妃驾到,四公主驾到。”
该来的总归会来。
沈蕴卿扯扯了一下还沉浸在心痛中的沈煜,让人扶着神思涣散的魏贵嫔,准备接驾。
嘉和帝显然已经听了下人的汇报,脚步不停的进到屋子中,愤怒的扫过众人:“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一众人低头纷纷不敢言语,倒是沈曦洛跟在他身后道:“五皇弟还有救吗?”
跪在地下的一位太医,低低回答:“乌头这毒药太厉害,从古至今都没有解药。”
“那可怎么办啊?”沈曦洛的眼睛顿时红了。
“救,立马给朕抢救!”皇帝阴沉着面色,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皇后那伤心欲绝的神色时,微微一顿,然后怨恨的别过头,看着已经瘫软的魏贵嫔,不再言语。
沈曦洛哭着扑向床边:“五皇弟你怎么能就这样子丢下贵嫔娘娘,你向来与世无争,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啊?”
一句句,若有所指。
大家的目光纷纷低垂着,只用眼角扫过皇后越来越苍白的脸庞。
沈煜挺身跑到母后的身边,瞪着沈曦洛:“你不要胡说!”
“六皇弟,五皇弟他替你死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沈曦洛惊恐的抬头,一副讶然的表情看着沈煜。
这些话,越来越重。
皇帝那紧皱的眉头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皇后美丽的瞳眸中。
沈蕴卿嘴角一抿,上前厉声斥责:“皇妹,五皇弟还有口气在呢,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上前哭丧吗?”
话音刚落,张太医恰恰进来,忙着对着众人请安。
“张太医,您看看五皇弟。”沈蕴卿来不及客套,急切的说着,希望他的到来能给奄奄一息的沈平盛一点希望。
张太医老练的上前,先是把脉后是看脸色及舌苔,转身询问旁边的同僚:“给五皇子服过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催吐。”几位太医碍于贵人都在,简单的回答,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不屑。
张太医假装没有看懂,果断的吩咐着:“不用催吐了,毒药已经催出来,再吐只会加快血液的循环,让毒药发作得更快!现在让五皇子平躺下,我去开药。”
“不行,张太医缘何知道毒药都吐出来了?”
“是啊,张太医,这乌头的毒该用什么解?”
太医们纷纷质疑。
沈蕴卿凝眉望了一眼张太医。
张太医沉稳如常:“不管如何都要试一试,总好比让五皇子躺在那里等死的强。”
嘉和帝沉吟少顷,点头:“速按张太医的吩咐去做。”
几位内侍很快捧过笔墨,张太医奋笔疾书起来。
而萧贵妃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安安静静的站在皇帝身后,语气轻柔:“陛下,不要着急,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有您这条真龙保佑,不会出事的。”
说罢一抬头,无意中与沈蕴卿的凤眸一撞,顿时感到一阵阴风透骨而起。
在这夏日炎炎的六月天,竟生生打了个哆嗦,心中莫名生起一股子惧意。
沈蕴卿只深深的望了一眼萧贵妃,便转头看张太医写药方,见他洋洋洒洒的写下几种药材,突然笔锋一顿,似乎很难抉择。
走过去细瞧,这些药全都是带有毒性的药物,乌头没有解药,只能以毒攻毒。
而见张太医提笔写下一个字,又轻轻的勾去,脸色更加的凝重。
她知道,这些都是毒药,如果用不好,不仅不会解毒,更会刺激毒发而身亡。
沈蕴卿的脑海中忽有灵光一闪,不知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是,总好过这样等下去。
她的声音低微,却清晰的传到张太医的耳朵中:“断子花。”
张太医的眼睛如被点燃,瞬间亮了起来。
断子花,顾名思义,服用后会让人断子绝孙,这样猛烈的毒药,用在这里,却是克制黄波草毒性的良药。
而几乎无人知晓,黄波草实则是针对乌头的最好东西。
至于剩下的毒性包括断子草的毒,其他几味解毒良药即可解决掉。
张太医赞许的看了一眼平静的沈蕴卿,这个三公主,不过是经他的手教导了几次,多数时候因为他不方便频繁进入寝宫,都是自己看医书。
没想到,竟然会举一反三,果然聪慧,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心里想着,手中的笔,没有停下来,一路下去,让小跟班抓紧取药、煎药,好等会伺候五皇子服用。
皇帝见抓药去了,才询问张太医道:“有几分把握?”
“回陛下,如果刚才只是简单催吐,不要进行后面无谓的治疗,会有十分的把握。现在,因为毒性已经通过血液开始在体内流窜,不过时间尚短,应该还有六七的把握了。”
“有把握就好。”皇帝这才缓缓的走到魏贵嫔的身边,低声道:“贵嫔,平盛会没有事情的,你不要太过悲伤。”
魏贵嫔因为刚才的惊吓,到现在才有所反应,见皇帝过来安慰,早已忘掉君臣之间的礼仪,一向守礼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了声:“陛下。”就哭倒在皇帝的怀中。
皇帝哪里见过如此娇弱的魏贵嫔,心中又心疼儿子,又担心着她,情不自禁的拥着怀中的人,低低的哄着:“没事的,没事的。朕会好好的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安心。”
这一幕其他的人看到,倒也罢了。不过是皇帝爱惜妃子,心疼而已。
落到萧贵妃的眼中,却真如针尖一下子刺进心里,眼里的愤怒差一点就爆发出来,将周围伺候的人吓的倒退好几步,生怕殃及自己。
沈曦洛早已看到母亲的模样,上前使劲的捏了一捏萧贵妃的手。总算把她因为嫉妒而冲掉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萧贵妃勉强定定神:“陛下,魏贵嫔伤心在所难免,现在只有尽速追查到凶手,才算是对妹妹有所交代啊。”
皇帝只管搂着魏贵嫔,听到萧贵妃的话,才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示意她起来,旋即去外间坐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伺候五皇子的小内侍忙把情况细致无比的说了一遍,与沈蕴卿听到的无异。
皇帝刚要说话,沈蕴卿却上前道:“父皇,五皇弟这里不适合审案子,他还昏迷不醒,药还没有来。”
皇帝的眼神一动,似乎觉得沈蕴卿的话颇有道理:“也好,到偏殿去。”
沈曦洛觉察到沈蕴卿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故意的看着自己,觉得她诡计颇多,不要上她的当,但一时找不到阻拦的说法,只得娇怯怯的道:“儿臣好担心五皇弟,贵嫔娘娘也担心,父皇您也担心是不是?不如,让我们先在这儿等五皇弟醒过来,好不好?”
这些话,正中沈蕴卿的下怀。她不想走,怕有人在这个时间段再给沈平盛下药。
但是她还需要争取时间,查实一些事情。她明白,沈曦洛很是忌讳她,只要她一个小小的动作或者一句话,都要翻来覆去的琢磨一番。
如果猜不透,就只能阻止。
果不其然,沈曦洛上当了。
皇帝看了一眼内室还在低声哭泣的魏贵嫔,又看了一眼仍是昏迷不醒的沈平盛,心里自然担忧:“好,那我们就等等。”
“儿臣去催催太医院。”沈蕴卿站起身。
沈曦洛又来阻拦:“姐姐,这些事让下人们去通知就好了。”
这次,沈蕴卿不会让她这么快就如愿以偿:“皇妹,我也是担心五皇弟,这里有父皇、母后和两位娘娘守着,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抓药煎药的事情,我亲自去盯着心里才踏实。”
沈曦洛微微一愣,便接着道:“皇姐说的也是,我同皇姐一起去看看。”
沈蕴卿无所谓的点点头,两个人辞别出来,一路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谁知没走几步,沈蕴卿突然皱起眉头:“皇妹,我肚子不舒服,你自己先去。”
沈曦洛紧紧的盯着沈蕴卿,生怕她跑了:“不如我还是同皇姐回去,让两个宫女去吧,。”
“这怎么可以?”沈蕴卿一手扶着肚子,脸上呈现痛苦的表情。
沈曦洛哪里肯放过她:“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去太医院,让太医好好瞧瞧。”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我可能只是闹肚子。”
旁边的红醉已经焦急起来:“殿下,您感觉怎么样啊?”
这里弄的沈曦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思一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姐何必要和我卖关子,今天我是哪里也不会去的,就跟着皇姐了。”
沈蕴卿什么话也不说,只管斜倚在红醉的身上,示意扶着她到不远处的亭子中休息一下。
沈曦洛冷笑同行。
与此同时,五皇子的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皇帝稳稳的坐在正当中,皇后坐于左手侧,萧贵妃与魏贵嫔坐在下首,沈煜一直站在皇后的身边。
一个内侍模样的人正瑟瑟发抖的跪着,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看不清脸孔。
“说,是谁指使的你?”皇帝愤怒至极。
“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萧贵妃的模样亦是严厉至极。
第32章 落水惊魂
沈蕴卿与沈曦洛一起出去不久,郑内侍就提溜着一个小内侍,进来向皇后娘娘汇报,说这个小内侍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他只是呵斥了一声,谁对方撒开丫子就跑,见状有异,便喊了几个侍卫上前将其抓住,竟在身上搜出了乌头。
紧接着,又恰巧被当时送汤给皇后的那个宫女看到,立刻大喊:“就是他,那会儿是他走过我的身边,还差点把我碰到来着。”
这一下连皇上身边的李内侍都惊动了,不敢怠慢,就和郑内侍一起,将其扭送到了御前。
龙颜一怒,吓瘫了的小内侍立即就老老实实交代,是他趁着撞了送汤宫女,扶她一把的时候,将手中沾的乌头粉,撒进了汤中。
沈煜立即追问,一个小内侍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这种诛九族的事?
一句话提醒了皇帝,那碗汤原本可是皇后想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喝的。
这么说,其实是有人要害沈煜。
“说!”皇帝恼怒极了:“不说是吗?不说就拉下去,给他上七十二道刑罚!”
而萧贵妃没有女儿在身边,心里实在没底。
沈曦洛在路上来的时候说,就算毒不死沈煜,也可以趁机挑拨皇后与魏贵嫔的关系。
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萧贵妃的心中慌乱,嘴上的话就不及细思,只知道顺着皇帝的意思:“他不是还有家人吗?抓起来一起砍头!”
那内侍猛然将头抬起来,眼中如有毒蛇信子一般,死死盯着萧贵妃,正欲开口,身子却一晃,直直的歪了下去。
背后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什么人?!”
“护驾,护驾啊。”
众人大惊,一片慌乱。
皇帝却腾的站起来,不顾劝阻径直走到门外,却半个人影也无。
同一时刻,沈蕴卿则安安稳稳的坐在亭子中,任由红醉一下一下的扇着白绫丸扇,悠闲的看着远处碧波荡漾的颖心湖。
“皇姐,不闹肚子了?”沈曦洛轻蔑一笑。
沈蕴卿目光未动,耳边的一对珍珠坠子轻轻的一晃:“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你到底什么目的?”沈曦洛面色一变。
沈蕴卿的脚已经迈出了亭子,鞋上绣着的金线鱼在光下莹莹生姿,如她此刻的眼睛:“皇妹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肚子疼,休息了一会儿而已。现在要去催促汤药了,皇妹要和我一起去吗?”
沈曦洛看着沈蕴卿那双凤眸,觉得里面的光不是光,明明就是一个陷阱。
沈蕴卿毫不掩饰的嘴角一勾:“其实我的目的不过是,让萧贵妃自己待一会儿罢了。”
说罢,便自顾自施施然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曦洛心知大事不妙,气得直跺脚,却不敢再耽误,连忙往回赶。
见沈曦洛没有再跟上来,沈蕴卿满意的笑了一笑。
在刚得知事情经过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告诉沈纯纯,这是让萧贵妃吃亏的大好时机。
沈纯纯在听到她的话后连皇子宫都未曾去,便直接去找她的母妃,冯淑妃了。
沈蕴卿相信,凭借着冯淑妃的计谋,肯定能找到在路上下毒之人。
举着丸扇放眼整个湖面,炙热的阳光下,湖水轻轻的荡漾,在湖中心的位置,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隐隐形成一个心的形状,这也是,颖心湖名字的来历。
沈蕴卿走在湖边的倒垂柳下,遮住那耀眼的太阳,湖上的清风徐徐吹送,带起百褶如意月裙的底部,露出了那小巧而柔媚的脚尖。
算着时间,估计这个时间药刚刚熬好,便绕到前面的颖心桥,穿桥而过,走在路口等张太医。
刚走出几步远,就听到后面一阵嘈杂,沈蕴卿还没弄明白,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侧面的柳树林中,一下子窜了出来。
那人似是故意而为,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又一个劲道使过去,将扑过来的红醉给推倒在地,爬不起来。
沈蕴卿被牢牢禁锢,挣扎不动。
那黑衣人挟着她使轻功飞到湖中心,却一下子就松开了胳膊。
沈蕴卿从高空下落。
周围的侍卫们全都惊得傻了眼。
如果公主落下去,救,那是碰了公主的身子,毕竟落水后,夏日的衣服轻薄,很容易贴着皮肉。
公主不能嫁给身份低微的侍卫,他们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不救,那就是有失职责,还是死路一条。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见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踩着前面侍卫的肩膀,飞向了湖中心。
那是他们前所未见的迅疾,还不到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湖心。
沈蕴卿紧急中已经屏住呼吸,期望落下去的时候,可以在水中多憋一会儿气息,而不是慌乱的呛水。
就在她的脚尖堪堪沾到水面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只觉得身子被轻轻的一提,就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同前面的那个人不一样,触手都是冰冷的盔甲,硬梆梆的让人很不舒服。
但,那人却似是在不经意间轻轻的攥住了她的手。
耳边是轻的不能再轻的话,混着风,如一根湖心的水草,柔柔的挠着她的耳底:“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沈蕴卿觉得非常不妥,然而却在这样的情景下,又莫名的让她感到贴心而舒服。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动作和话语,给她刚才无助到极点的心情,给予了最好的解药。
微微侧过头,只见薄唇紧抿,似在对她诉说着他的笃定。
很心安,无比的心安。
整整两世,这是除了母后以外,唯一一个能给她真正心安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陆承霭。
从湖心到湖边的距离,在陆承霭的轻功下,虽远尤近,两个人短暂的接触,在脚尖落地的瞬间,已然快速的分开。
红醉早已从地上爬起来,惊呼着扶着沈蕴卿连连问道:“殿下,您没事吧殿下!”
陆承霭松开了手,默默无声的退到一边。
郑内侍与皇帝身边的李内侍,也慌忙跑了过来。
经过刚才的惊吓,沈蕴卿只觉得手脚发软,连沾了水的脚上,都是凉冰冰的刺骨。
她再精于算计,在武功的份上到底缺少天分,再稳重,在生死面前她也会有害怕。
陆承霭看着她慌乱无依的模样,突然想起,她在自己怀中时那惊惧的眼神,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是她从来都没有露过的情绪。
当时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忍不住的想抱紧她,安慰她,拉着她的手,悄悄的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你的身边…
而经过这么一闹,那个刺客竟就此摆脱了追捕。
李内侍吩咐抬来了小轿子,送沈蕴卿回皇子宫。
轿子晃晃悠悠的前行,沈蕴卿坐在轿内,掀开月白裙子,一双金线绣的金鱼小鞋,已经全然湿透。
如果不是他,那么今天,她就会在生死的边缘挣扎。
不是她被活活淹死,就是某个侍卫被拉来垫背。
在那样的危急关头,不知他是当真有着过人的自信还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接不住她的时候,一起掉到水里。
如果到了水中,真的不是他死就是她亡了。
想一想这样的后果,沈蕴卿就觉得脊背发冷,一双手也因为刺激过度而紧紧的握着,连嫣红的指甲折在手心都不自知。
上一次是这样,沈煜差点着了道。这一次她也是这样,因为突然跑出来的刺客,而差点丢了命。
凤眸微微的眯着,感受着脚尖上不断传来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