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卿诺有所思的看了贤妃一眼:“父皇的脾气从来就是这样,对于儿子的事情,眼睛里揉不到半点的沙子,必是什么事情触动了父皇,而父皇暂时没有证据,就寻了个理由训斥了他一番。”
贤妃本就心虚,此刻却笑道:“难不成是因为大皇子提前回京的事情,让陛下知道了?”
“哦?”沈蕴卿轻轻的一抬头,眼中有一道精光快速的滑过贤妃的脸庞,让贤妃这个经久后宫之人,都觉得是一把利刃,正悄无声息的将她心中的胆怯给划了出来。
不免脸上有些不自在,只能强忍的道:“这件事,虽然说你我都知道,但是也保不住其他的人也看见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终归是闹到了皇上那里了。”
见贤妃这样,沈蕴卿收回那锐利的目光,脸上含着笑道:“贤母妃说的很对,哪里就只有我们知道呢。不过,说起来,大皇兄也太不像话了些。”
贤妃听到她话中有话,忍不住问道:“怎么说呢?”
沈蕴卿忽而一笑:“平盛没有和您说,那天他和沈煜从大皇子手下,救了一个小女孩的事情。”
也不等贤妃回答,接着道:“我还以为平盛会和您说呢。”
贤妃本来想摇头说装作不知道,谁知听到沈蕴卿这句激将她的话后,忍不住改变了主意,笑道:“是啊,你看我这记性,当时我还说呢,大皇子是太不像话了一些,竟然在街上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让言官看到,有他一阵子受的。”
沈蕴卿见她知道这件事情,心中渐渐的有了想法:“总不能是这件事情让父皇知道了吧?”
“不会,不会的。平盛说,他暂时不会去和陛下说。”贤妃急忙将儿子给撇除在了外面。
听到这里沈蕴卿越发的肯定,这件事不是引起皇上排斥大皇子的原因,看来确实是大皇子提前回京的事情,给露了出来。
便笑道:“既然不是平盛说的,那沈煜也没有说。这件事就这样吧,我想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留给言官们去弹劾吧。”
贤妃点点头:“是啊,这个时候,我们本就不想与大皇子为敌,何必要去说些那个呢。”
沈蕴卿见话也聊的差不多了,又随随便便的拉了一会家常,才起身告辞离开。
贤妃站起来相送,沈蕴卿拉着她道:“贤母妃,你看你,总是这样的客套吗?回头,等着平盛封王拜候,您出去开了府邸,我去看您,您还要送我到大门口吗?到时候人家不说您不好,该说我不懂得孝顺了呢。”
说着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
贤妃微微的一愣,心中某名的颤抖了一下。是啊,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在上几朝的时候,有些皇子功勋卓著,封王后就把自己的母妃接到自己的府邸中去住。
也算是逍遥快乐的。只是嘉和国开国历经三任,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不免感慨道:“这是哪里的话。”
沈蕴卿见她神情委顿,上前拉着她的手,细语漫言:“这有什么呢?前朝可以,咱们嘉和国就可以。一个王府中的老封君,可是比这样强得多。我母后是皇后,以后就是沈煜真的封王封侯的,也不能出去享受天伦之乐,可是贤母妃就不同了,这样的机会,不在天,在人罢了。”
贤妃愣愣的抬头,眼中渐渐的失去了应有的一份清明,变得迷茫而模糊:“是吗?在人吗?”
“自然,这红墙黄瓦看着让人富贵堂皇,可是哪有出去舒心啊。”沈蕴卿的眼眸从远处的墙体,渐渐的移上蓝蓝的天空:“就像这就要来到的春天,到底是外面的景色更加怡人。”
贤妃跟着沈蕴卿的目光,一直掠过了那蓝蓝的天空,定格在很远的蓝天之上,带着最大的渴望,久久不语。
过了良久,沈蕴卿才收回目光,似乎刚才是无心之失:“贤母妃让您笑话了,看我都说了些什么。”
贤妃这才眼中由呈现清明之色,但到底是含着一丝幽怨与希望,强笑道:“哪里,这宫中的苦,也就你还能与我说上两句。不过你这小小年纪,这样可不是很好。”
沈蕴卿苦笑一声,哪里是小小年纪,两世为人的她,加起来的年纪一点都不比贤妃小。
但这是心中的秘密,岂能随便表露:“知道了,贤母妃我先回去了。”
“走吧,红醉好生扶着你家公主。”
看着沈蕴卿消失的身影,贤妃到底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宫外的天,不知道是否会属于自己了。
那晚去解语夫人那里,看来是被沈蕴卿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
二月底的天气,不再是冷风强袭,虽然还有着寒意,但已经能感受到春天的那丝淡淡的暖意。
昭阳宫中的树儿都开始冒着细细的小芽,不知道御花园是个什么景象。
沈蕴卿挥挥手示意内侍们停下:“你们回去吧,红醉,咱们去御花园看看早春的花儿都开了没有。”
两个人一路行来,隔着厚厚的鞋底仍能感受到御花园道路上凹凸不平的鹅软石,一点点的刺激着脚下。
密密麻麻的让无觉得无端的舒服,遥遥看着满眼的树木,柳丝如金,抽芽吐穗。
远处的杏花,似乎已经开始淡着新样靓装,顶着一抹极淡的粉色,露出了尖头,想必不出几日,就会撑开自己,俏丽挂在枝头嬉笑了。
沈蕴卿禁不住道:“不过几日光景,这里倒是春景初现了。”
沿河一路行来,远山与水相接之所是一座飞檐小亭,想起小时候调皮,非要船娘划到那里去欣赏一番美景,只是后来身体羸弱,走到一半便不曾再去。
再后来,朝中风雨,满腹心事,哪里还有什么空闲去欣赏那六角小亭内到底是存了什么。
不远处,船娘们也似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收拾那画舫,等着宫中贵人哪一日兴起,游湖赏景。
伸手招过一个船娘,轻声吩咐:“可有闲置小船,去那边看看?”
船娘认得是三公主沈蕴卿,赶忙点头:“正好有一艘收拾妥当的船,不过船儿小点,公主要是在等等,大船是可以用的。”
“哪里用着在等,小船正好,一叶扁舟,岂不乐哉。不用等了。”说着就让人收拾了好了,踩着登上小船。
那船说是小,其实是五脏俱全,小小的棚下,有着精致摆设倒也怡人,沈蕴卿满意点头:“准备开船吧。”
谁知船娘刚要撑篙,却有一道声音从岸上传来,跟着船体晃动,有人上船道:“还是我来吧。”
沈蕴卿睫毛微动,星眸婉转,映入眼帘的正是陆承霭。只见他一身简短侍卫服侍,腰间系着一块玲珑玉佩不说,更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长发束顶,黑玉簪着,只剩中间一颗明晃晃的红色宝石,如同耀眼的太阳,让他整个人越发的身姿挺拔,眉目潇洒。
陆承霭见沈蕴卿打量自己,一双狭眸露出喜色:“难道公主觉得我的船划得不好吗?”
说完也不等沈蕴卿反驳,手上稍稍用力,轻轻一点,顿时小船平稳驶离了案边,只留一道浅浅的水痕,在湖面上微微的荡漾起来。
连船娘看到这个侍卫的技术,都有些自叹不如了。
沈蕴卿含笑扭头,扶着窗棂,看着远山近水,只觉得心旷神怡,深深吸上一口新鲜空气,心中郁闷顿时消失一半。
船儿平平稳稳的在湖上越行越远,四周全是茫茫绿色的水波,沈蕴卿微微的瞥见站在船头,撑篙的他,心中异常安稳,闭了双眼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陆承霭见船到中央,收了手中的篙,将系在腰间的那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两手相握,放在嘴边轻轻的呼气。
顿时一阵激昂而略带哀怨的声音沿着湖水,一路的荡漾而去,随着风飘了很远都不能阻止。
沈蕴卿听着入耳的音色,盘旋缠绵中,含着大千山水,仿佛心中有着千丘万壑之人,才能奏出如此音律佳色,忍不住赞叹一声:“好。”
音色淼淼和着水波荡漾,一路随着风至上云霄,伴云驾月隐隐的王者之气中,却有着浓烈而化不开的伤痕,似乎轻轻一碰就要碎掉。
但却被一股力量隐隐的撑了起来,冰冷而不容易让人接近,让人想到他的人,如同那坚硬的外表与偶尔露出的内心。
清风吹面,有风卷起云袖,低眸婉转,目光终落在船尾那个姿态闲适的人身上。
陆承霭一曲终了,将那羌笛挂于腰间,目光同时回望过来,四目相交,只觉得从心中开始都起了深深涟漪,阻挡不住的让人一直沉溺下去,不愿再醒。
第210章 主动的吻
一步步的缓缓走来,停在她的面前,伸手将风带起的那缕青丝,给细心的掖在耳后,明眸善睐,自有一番风情中亦有着淡如天边云一样的忧伤。
拇指忍不住扶上那双眉之间的伤痕,语气轻而浅:“你怎么总是这样的伤感,真想抚平你额间的那抹伤痛。”
感受到那粗粝拇指的抚摸,沈蕴卿没有躲,任由他游走在自己的脸颊,低头温柔一笑:“好不了了,那是岁月的忧伤,不是那个人能想要拂去就可以的。”
这样的沈蕴卿让陆承霭觉得越发心疼,心中男人的保护欲,油然而生,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声音轻雅中含着不容抗拒:“不要这样说,一定能的。”
脸颊贴着的是那个人的胸膛,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腔火热胸膛中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只觉得安然美好,似乎这里就是此生的避风港。是了,几次三番在他怀中躲避风雨,却没有一次这样平静感受他给予的温暖。
手指忍不住滑过那有着心跳的胸口,念念而有声:“为什么是我?”
强而有力的手臂,明显一震,力气似乎紧了一些,让沈蕴卿觉得身子都要被他抱起,呼吸的之间,一阵气息沿着耳边快速的抵达全身。
“没有原因,只是想要保护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耳边的呓语,清晰的在脑海中回荡,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伸出双手有些紧张的环抱住那伟岸的腰身。
一路行来,她的心已经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打开,她愿意依靠着他,看着他,甚至会在莫名的晚上想起他。
沈蕴卿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可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天地之间,独有两人,再无其他。
陆承霭看着怀中的人儿,樱唇星眸,一双纤臂轻轻的环住自己的腰身,狭眸黑亮,一脸惊喜。
将自己有些发烫的双唇,轻轻的放上。这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是她第一次主动承受自己的爱意。
这让陆承霭感到天地之间,唯有此事值得他欣喜异常。
湖上清风,骤然暖了起来,就着一霎那间,枝头杏花已经跃然而起,似此刻沈蕴卿娇羞而美艳的脸颊,莹润柔软,不忍碰触。
良久后,沈蕴卿才伏在他的怀中微微喘息。陆承霭轻笑的拥着她,在那琼鼻上轻轻的一划:“带你去那边看看可好?”
沈蕴卿抬眸一看,才发现船儿已经在水的作用下,离岸越发的远了,那个自己一直都没有来的亭子,却近在咫尺。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既然到了,自然要上去瞧一瞧才好。
陆承霭拾起篙,几个点纵,船儿靠了岸。沈蕴卿这才看清楚,这座亭子的全貌。
仰头就见方寸亭三字,高高悬在上面。小小的岛屿,只有一亭。一亭方寸间,也是小小岛屿的空间。
天大地大,不过在这方寸之间,果然是个好名字。
点头赞道:“原来御花园中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没有早早发现,岂不是可惜了。”
“这里本就偏僻,地方有小。从岸上望过来,被树荫一档,基本不能看到,也就是走的近了,才能翘翘看到飞檐一角,自然不会引人注意的。”陆承霭细细打量四周,缓言道。
“来,这里坐。”拂去上面的尘土,陆承霭伸出手。
沈蕴卿轻笑点头,乖巧的将手放在那双大手中,挨着他坐下来。
“你怎么这么巧的就赶上我了?”沈蕴卿想起在岸边那一出,似乎陆承霭有意为之。
“看你从贤妃宫中出来,一路来到御花园中,就跟了过来,没有想到你会游湖,见你登船,就忍不住出来想要卖弄一下划船的技巧。”陆承霭低低的笑着。
沈蕴卿白了他一眼:“比船娘都稳妥。”
“自然,以后就是船夫了。”
“那好啊,改天让你专门来这里划船岂不是更好。”
“不妥不妥,本人只是三公主的御用船夫,别人来了不伺候。倒是你,怎么从贤妃宫中出来,看着神色不是太好?”
两个人细细的说着话。
沈蕴卿将事情的经过将了一遍,陆承霭眼中悄然一动:“你猜的没有错,大皇子提起回京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沈蕴卿诧异了一下。
见他薄唇轻动,带着一丝笑意:“皇上派人去找过证据,可是大皇子有了防备,什么都没有找到。”
知道是暗卫的功效,沈蕴卿便不说话,忍不住思考起来,是谁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大皇子。
陆承霭看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心中一动,伸手捏一捏她的鼻子:“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谁告诉父皇这件事情的呢?又是谁让大皇子采取的行动?目的何在?”
“大皇子提前回京的事情,暂时不知道谁还清楚,真的不好下手。不过,我在想,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陆承霭变的严肃起来。
沈蕴卿不明所以:“影响到我?”
“是,或者是说你和沈煜。”陆承霭接着道:“这样看似无意识的一团搅乱,我当时还没有看出头绪来,可是刚才听你说起贤妃的事情,倒是怕有人故意的挑拨你与贤妃的关系。”
“如果不是挑拨你与贤妃,就是趁机将你拉出台面,与大皇子对持。”
随着陆承霭的分析,沈蕴卿的眼睛渐渐的有了凝聚点,她缓缓地点头:“你是说,这件事情可以安在我或者是沈煜的头上,是我们告密,然后这个人在通知大皇子,以此挑起事端。”
陆承霭的眼中明亮,对着沈蕴卿点头。
“看到底是不是这样,只有等大皇子的动作了。”两个人都渐渐的陷入了沉默当中,想着,大皇子如果对她们有动作,会是从哪里下手。
过了半晌,才听到沈蕴卿低低的叹了一口道:“终究是要给与大皇兄对持的。”
陆承霭知道现在的形势,就是只剩下四个皇子,先不说沈平盛资质平庸,二皇子低调不语,似乎在风头上的就是大皇子一人,而他的最好假想敌就是身为皇后嫡子的沈煜。
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问题,但是陆承霭还是心疼的看着她,上去轻轻的伸出手,将那只小手窝在自己的手中,声音温柔如水,道:“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有我在呢。”
沈蕴卿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微暖,就是有百般的委屈也不在言语,轻笑着点点头。
眼见日暮西山,陆承霭拉着沈蕴卿起身,上了船,一路的送到岸边,才让红醉陪着沈蕴卿回了昭阳宫中。
宫外,沈平盛与沈煜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直到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屋面前,才停了下来,却见这个那天走时还没有挂着白绫的门口,此时白绫高挂,里面隐隐的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心中一跳,忍不住想到:不会是那天那个小姑娘有了什么事情吧。
沈平盛来不及多想,几步就冲到前面,上前去推开那扇已经不能破的再破的门。
沈煜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其实今天他本来就不打算过来,要不是沈平盛,死活的拉着自己,他也就打发个小内侍过来看看了。
因为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大皇子再起什么冲突,只要这个小姑娘安好,他就不多过于计较。
不过以他的想法,大皇子这几天是顾上这些的,因为父皇刚刚的训斥,让他这几天老实了太多。
不过在沈平盛多次的祈求下,两个人才来到了这里,可是眼前这一幕,不得不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皱着眉头跟着走进了那件屋子,却见沈平盛的紧张神色已经稍稍缓解,看着跪在灵牌前那个瘦弱的身影,赶紧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姑娘正哭的伤心,一双杏眼已经红肿不堪,没有掩盖她的美丽,反而增加了一丝憔悴之色。
见是那天救自己的两个少年,哽咽道:“我父亲,父亲没有了。”
“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几天的功夫就没有了呢?”沈平盛的眼中升腾起一阵的烟雾,似自己的亲人离世一般。
那小姑娘哽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他们两个走后,小女孩在家里养病,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亲就回来了。
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心中诧异,小女孩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正直之人,听到后面她被人救了才慢慢的放了心,但是觉得那个登徒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晚上的时候就留了心眼,没有敢睡的很深。
结果到了半夜,果然如这位父亲所说,晚上家里偷偷的来个人。要知道她们家里穷的连乞丐都不光顾,至于小偷那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天那个登徒子不死心,派人来闹事了。
如此一来,这位父亲就与偷偷进到家里的陌生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因为力量不敌人家,终究被来的人给杀死了。
来的人见闹出了人命,也吓得赶紧逃之夭夭,小女孩才逃过一劫。
后来那小女孩一腔愤恨,等着来人,这几天却没有一个人来了。
只得将父亲在四邻的帮助下,将父亲草草地掩埋,然后沈煜与沈平盛就来了这里。
第211章 安顿孤女
沈平盛与沈煜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不说,还让人打死了小女孩的父亲。
沈平盛上去就拉着小女孩的手道:“走,告他去,这还了得都出了人命了。”
小女孩仓惶的摇头,沈平盛也不管许多,只是道:“你放心,有我呢,你只管告去,官府中的人看见我在这里,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那个小女孩还是不肯跟着沈平盛走,气的沈平盛道:“难道你就是这样给你父亲报仇的吗?”
小女孩委屈的看着沈平盛,被他强拖到门口,只是死死的抓住门槛,不曾松手。
沈煜见状值得上前去劝道:“五哥,你不要急啊,她不去也是有道理的。这会儿就是有你跟着,官府不敢欺负她,也会受理下案件。可是你想,那晚是谁来都没有确定,难道真的是大皇子的人吗?这会儿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她的父亲也下了葬,总不能让人将死者再从地里挖出来,让他不得安宁吧。既然没有证据,就是去了也是打草惊蛇的,不如让我们想想怎么安置她,以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为主要啊。”
几句话说的,那小女孩感激的赶着使劲点头,对着沈煜投去感激的目光。
沈平盛刚才是在气头上,这会儿听说了这些话,看看沈煜与这个小女孩的表情,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得松了手道:“也罢,看来只能等机会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再发生。看来这里是住不得了。”
沈煜也正有此意,虽对着小女孩道:“你放心,既然我们碰上了,就不会不管你的死活,不过,我们虽然有两面之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本来害羞,但是生命关头,她自然知道自己遇见了好人,并且是位高权重的好人。
要不另一位公子怎么敢说,官府不敢为难她的话。
她仿佛抓到了救命道菜,开口道:“我叫书瑶。”
“书瑶?”沈平盛惊喜的打量了眼前姑娘一眼:“这名字不错啊。”
沈煜听着不像是一般贫民家庭能起出来的好名字,不禁有些疑问:“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我爷爷。”小女孩接着道:“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起了名气,就去世了,听说他是个很有名气的人。是个秀才吧。”
“哦。”沈煜点点头,怪不得呢,否则要是一般的人家,就是花红柳绿的名字,这个倒是不俗。
想过后,就接着道:“五哥,我们看看给她先安排个地方为上策啊。”
“是,自然是要安排给地方。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地方吧。”
“带上她吧,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再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沈平盛眼中甚至带着恳求。
沈煜本来想着,这几天大皇子正忙着被陛下训斥的事情,哪里有功夫来管这些,否则第二天这个小姑娘就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是看到沈平盛那眼神,只得点头道:“也好,一起吧。书瑶,你去收拾一下。”
书瑶看了他们两眼,转身抱起那个牌位,然后到:“走吧。”
“你,就抱着它?”沈平盛的眼中划过一丝黯淡。然后转眸看了四周一眼,知道这个家里除了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好带的了。
想了想,扯过床上的破被子,伸手撕开,扯下一块布条来,交给书瑶手中道:“包起来吧,本来带着你上街,就已经会引人注意,这样上街更是。”
书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以免暴露行迹,就点头将那块破布把父亲的牌位给包了起来,才示意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