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忍住气道:“娘知道你手头上有几个钱,你既然说屋子紧张,那你出点钱,在这旁边起一间屋子不就好了,你住的好,荷花也有自己的屋子。”
楚氏却道:“娘,我不是傻子哩,这兄弟几个,各个都没有自己花钱起屋子,凭啥我们这边就要自己花钱?花钱了,这屋子算是我和铁锁自己的,还是大家伙共有的?要是我和铁锁自己的,那我们没分家,到时候真的要分家了,这屋子我们也带不走,难道还给它拆了?要是大家伙共有的,只有我们两口子出钱,也太不应该了,何况我们还是老幺哩。”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确在赵氏耳边说分家的事情,赵氏一听就说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你想让我的娃都分的远远的,是不是?你到底按的啥心啊。”
楚氏大声说道:“娘,我按的是好心,娘,你说咱在一起住着,要是日子越过越好,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大家都过的苦哈哈,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既然我们中间的有人能自己搬出去单住,不是很好吗?当然哪,你是我和铁锁的娘,我们该孝顺你的也不会少,无非就是没有住在一起了,俗话说,远的香近的臭,咱还不如早早的分家得了。”
“你想的美哩,要分家,除非我死了!”赵氏不依不饶,这个小儿子媳妇真是挑战她的极限哩,她还有啥话说不出来的?
楚氏第一次想分家以失败告终,那么好吧,既然不分家,那我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也别眼馋!于是楚氏还自己弄了一个炉子,平时还开小灶,买些鱼啊,肉啊的,香味在整个王家院子里飘啊飘,馋鬼们都流口水,四宝仗着年纪小,还去蹭过几次,但是过后,楚氏就只做两个人的分量,也没有多的了,四宝也吃不到了。整天都和丁氏要好吃的。
丁氏在屋子里骂王金锁,“你个没用的,看着我们娘儿四个被人欺负,你屁都不放一个,人家天天吃肉,咱们天天喝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王金锁立刻说道:“你羡慕老四,我还羡慕着哩,人家找了一个有钱的婆娘,还天天给他补身子哩,你说说你自己个,有个啥,还来埋怨我!”
丁氏立刻偃旗息鼓,要是真往深了去说,说不定这男人还想休了自己,找一个那样的女的哩。
马氏也是看着眼红,她手头上倒是有几个钱,也想给自己开小灶哩,但是又觉得自己开小灶,这大锅饭那边不就是吃亏了?所以一直处于摇摆不定中,也曾派王枝儿去占便宜了,但是王枝儿是个胆小的,没有马氏陪着,是不敢去的,因此也是只闻着却吃不到嘴。
王铜锁这边,三个娃子倒是没有做出那么丢脸的事,王福儿想着,自己这边是不是也弄个小炉子,时不时的给娘补补?天天没有荤腥的东西对胎儿很不好啊。
王福儿把想法说给了大伙儿听,王花儿举双手表示同意,反正现在都有四婶开了个先,为什么自己这边不能?
王菊儿是一切听大家的,王铜锁也觉得媳妇没有吃到好东西,应该补补,戚氏有些心动,但是还是说:“这样,娘会不会不高兴?”
王福儿说道:“娘,以前没有人敢,现在四婶都弄了,我们跟着弄,没有事的。”何况娘还怀着身子哩,更应该补补。
王花儿也说道:“娘,怕啥?以前咱们就是怕这个怕那个,自己吃亏,现在咱们也跟四婶学学,要是奶真的说,那四婶那边也要说哩。”
就是,四婶是为了奶的儿子,这边也是为了奶的身子!王福儿最后拍板,王铜锁就去自己用土砌了一个小炉子,然后去秀水镇买了一个小锅。马氏看见了又去给赵氏打小报告,赵氏哭天喊地的觉得自己命苦,王老头说道:“行了,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你原来没把老四家的说好,现在你去说老三家的,你好意思不?老三家的还有个娃哩,又不花你一文钱,他们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做吧,你死抓着到了有一天你还不是要放手?不是我说你,你对老三一家子也太不好了,整天都是说什么赔钱货,你自己凭着良心想一想,这几个儿子媳妇,到底谁对你最好,谁一点儿私心也没有?你要不是太过分了,老三家能这样吗?去年福儿掉到水里,想要看大夫,你咋说的,你说死了活该,要不是福儿自己命大,现在都不在了,还有前不久,你一句话不和,就打了老三家的一巴掌,你要是对你前面的两个儿媳妇试试看,还有你现在的小儿子媳妇试试看,看她们让你打不打?老三家的几个娃,你也是有好吃的,就忘了她们,先老三家自己想要改善改善一下,你到底要去胡咧咧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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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4、赵氏的主意 ...
赵氏还不是心里不舒服嘛,既然老三家的说是最老实,但是为啥就有钱弄出这小灶来了,那是说明平时都是瞒着自己哩,是假老实!赵氏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原本好拿捏的老三一家,现在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让她很不舒服。
王福儿这边炉子弄好了以后,姊妹三个就去了山上采了菇子,单独做了一个菇子汤,很是鲜嫩,王铜锁上次给周员外砌墙还赚了一百个铜钱,给了赵氏一半,还剩五十个铜钱哩,他去了村里的豆腐谢家买了一块豆腐,王福儿想着用豆腐做一个青菜豆腐汤,也是很补的,王铜锁心里还是有爹娘,让王福儿和王菊儿给爷和奶端了两碗去,王老头很高兴,赵氏气得不肯喝,王老头道:“不喝我就和了,反正是儿孙们的一片孝心!”
赵氏还是觉得老三家骗了自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一碗汤就把你给收买了,现在你三儿子和媳妇自己在弄私房钱哩,老三也被那戚氏给教坏了!”
“我自己儿子和孙女孝敬我的,说什么收买,你还说儿子媳妇攒私房钱,还不是你逼的,我问你,老三以前手里头有个一文钱没有?老大老二家早就开始攒了,也就老三老实,钱都给了你,可是你咋说的,你开口就是五百文钱,还说反正你们都有,你这话是啥意思?不是说老三家有私底下攒钱吗?你自己个寒了老三家的心,那老三家就顺你的意,也别白端了这个名声了。我说,你就不能看开点,就是攒了私房钱,老三他们还不是孝顺我们?”
赵氏完全没有听进去,想着怎么把老三家的钱给弄出来哩。
过了不多久,赵氏生气病来,只说嘴里没有味道,但是看大夫是很贵的,她也不乐意去。几个儿子媳妇论轮流着伺候她。轮带王铜锁的时候,赵氏说:“老三啊,娘想吃鱼了,你给我买一条去吧。”
王铜锁自然是答应了下来,王福儿中饭的时候,就见自家爹从外面弄了一条大鱼回来,“爹,你逮的?”
王铜锁笑道:“爹哪有那个本事?你奶想吃鱼,我跑到镇上去买的,菊儿,你出来,把这鱼给奶做了。”王菊儿答应着就来做这鱼。
王福儿觉得自己奶奶有些奇怪,咋生个病,还尽想吃好的哩,前几天轮到爹的时候,她想吃肉,爹就去买了,这次又想吃鱼,为啥一轮到爹伺候的时候,奶的花样就百出呢?
“爹,奶的病老不好,咱应该把奶送到镇上去看大夫才是,不然拖久了就成了大病了。”王福儿说道。
“我也想送你奶去哩,可是你奶说去了花钱,她不想去。”
奶要是真的生病了,怎么可能不去看大夫?也就是自己的爹是个老实的,以为奶是病了。王福儿觉得很生气,咋这样哩,就会欺负爹这个老实人。就这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攒的钱都会花出去的,奶咋就见不得自家好哩?
王福儿神色怏怏的去找秀才公写字去了,秀才公见王福儿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道:“福儿,是不是家里有事啊。”
王福儿说道:“我奶病了,但是只想吃好吃的东西,而且是轮到我爹伺候的时候才吃好吃的。”
秀才公也知道那个赵氏的德行,听王福儿的话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了,他笑着说道:“这有了病就得治病,刚好,明天我那个外甥要送人过来,他懂些医术,到时候,让他过去给你奶奶看看病吧,保证是药到病除。”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福儿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运气的,“多谢秀才公!”都说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几个贵人,秀才公肯定是一个,那个济安堂的东家也是一个了。
王福儿回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花儿和王菊儿,并且让他们保密,连爹都不能告诉,不然以爹那个性子,肯定会告诉奶的,这事要的就是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王福儿果然见到了那位宋东家,他是来送自己的儿子来这王家村的,不过王福儿没有见到宋东家的儿子,去的时候,宋东家已经从秀才公那边知道了王福儿这边的情况,于是王福儿学完字,宋东家就出现了,笑着对王福儿说道:“福儿是吧,咱们给你奶看病去!”
“这个,那个,宋东家,我呢,我想让我奶不再病下去,您明白我的意思吧。”王福儿遵酌了一会儿说道。
“呵呵,明白,不过小丫头自己有办法没有?”宋远志问道。
“哦,我倒是有几个方法。”
“还有几个方法哩?都说说看,我看可行不可行。”
“嗯,一个是您用长针扎我奶奶,可是您没有戴这个针,所以这个法子不好。二个是您到时候就说我奶有病,说一些症状,然后让我奶一天三顿只能喝水,我保证用不了一天,我奶的病就会自动好的。还有第三个,那就是你说我奶的病很严重,非要特别贵的药材才能治好她,让她立刻拿钱去买,我想就我奶那喜欢钱的样子,一定不会再病了。”
“哈哈,你这娃娃果然是有意思,好吧,我就用第二种方法吧,走吧。”宋远志牵起了王福儿的手。
到了王家院子,王福儿大声的喊道:“奶奶,奶奶,我给你找大夫过来了!大夫,请给我奶奶看看!”
赵氏眼珠子乱转,想着,这丫头从哪里找来的大夫?别是个骗子吧。
“奶,这是宋大夫,是镇上济安堂的东家哩,我是运气好,见到了秀才公,秀才公看我难过,就问我是咋了,奶你说秀才公天天事那么多,还会问我一个小丫头的事,果然是秀才公哩,我就说我奶奶生病了,严重的很,结果赶巧了,秀才公和这位宋东家是有关系,而宋东家正在秀才公家里哩,就让宋东家跟着我来给奶看病,奶的病让宋东家看了一定会好的快!”王福儿深色具备的说着,宋远志心底暗笑,正色说道:“这位就是福儿的奶奶吧,宋某行医十来年,不说是什么病都能看,但是绝大部分的病都看得好,您放心,这是秀才公请我看的,我不会要诊金的。就当结个善缘吧。”
赵氏本来还想以家穷没有钱看病为由不看的,但是现在人这样说,你还是不看,那就说明你有问题,只能是乖乖的让这宋远志看病,旁边赵氏的几个儿子都一叠声的感谢这宋大夫哩,她更是不能推辞,王老头也说道:“多谢宋大夫了,孩子他娘,你就让宋大夫好好看看,咱有病就好好治。”他这次也认为是赵氏给气病了,根本就没有怀疑她是装病,毕竟这些天被小儿子媳妇气的够呛,加上又看不顺眼老三家砌小灶。
宋远志认真的把了脉,摇头晃脑了一番,说道:“这位大娘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轻也不轻。”
王铜锁赶忙问道:“大夫,我娘的病好不好治?只要有希望,我们都要治的。”
“唉,这位大哥,不要那么严肃,其实大娘的病呢,本来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只是最近几天是不是经常吃些荤腥?”
“是啊,大夫,老婆子是吃了几天荤腥。”王老头答道。
“大娘这身体啊,长期没有吃过荤腥,这一下子常吃起来,这肠胃就不合适,肠胃一不合适,这嘴里就没有味,然后影响到其他的脾肾,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时间救了,这全身都会受到影响的,更严重的是会折损寿命!”
啊、这么严重?赵氏也吓着了,忙问大夫该怎么办?她可不想早死啊,她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老三,让他把钱都花到自己身上。要是因为这个短命,那可划不来。
“这个嘛,戚氏方法也简单都说并从口入,所以大娘只要连续三天只饮水不吃东西,三天后,宋某保证是药到病除,身体上的毒都被水排出来了,自然就什么都好了。”宋远志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福儿暗笑,这位大叔比自己更狠那,还三天,奶奶这下子有罪受了!
大家一听这么简单的法子,多好啊,宋大夫看完病,就告辞而去了,人家什么都不拿,可见是一片真心,王老头也发话了,为了让赵氏能够好起来,大家就监督赵氏这三天只喝水,就怕赵氏一个没有忍住,偷吃了东西。
嘿嘿,这下,奶奶,你就好好的喝水吧。王福儿心里暗笑。
25、收获的季节 ...
三天只喝水不吃饭的赵氏,已经虚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心里很后悔,为啥装病,还真弄出个病来了!现在自己足足被饿了三天,还有人看着,一旦忍不住了,想溜进厨房偷东西吃,就被人拦住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都饿的起不来床了。
第四天的时候,赵氏看着那稀粥,狠狠的喝了四大碗,甭管是稀粥,至少比那凉水强,起码里面有货啊。
王花儿偷偷的问王福儿,“福儿,你说真话,让咱奶喝三天水,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王福儿无比真诚的说道:“二姐,你说啥哩,明明是宋大夫说咱奶有病,必须这样的,我啥也没有说咧。”
“哈哈,我也不问了,反正我现在心里舒服着哩。”让奶奶吃瘪,多好的事啊,以后奶也不会再折腾爹了,家里的小灶也保住了,呜哈哈,简直是好的很哩。
一晃这稻子也快要好了,中秋节也要到了,王家总共有五亩地,其中一亩有三分做了菜园子,剩下的七分种些土豆,红薯之类的,王家村这个地方,是处在中间地段,也不偏南,也不偏北,又不是平原,地貌倒是像丘陵地段,山也有,水也有,一年种一季水稻,再种一季小麦,小麦从收了稻子就开始种,经过了一个冬天,然后一直到四五月份采收割,生长期长着哩,水稻相比较起来就短了许多,三四个月就成熟。
王家四亩水稻,看起来不少,但是平均下来,一个人还合不了多少,且还要交税哩,根本就剩下不了多少。
而王老头和赵氏的直接做法,是全部卖了,换更多的粗粮吃,不然真的能饿死人哩。
随着稻谷开始变黄,王家村的人开始了收割稻子的农忙时节,这时候日头也毒,但是乡下人哪里管这个,不赶紧把粮食收拾起来,这天儿说下暴雨就下暴雨,到时候稻谷发芽烂在田里就不好了。
王家凡是能动的都的下田干活,戚氏虽然怀着身孕,但是农村人哪里有那么精贵的,只要你还没生,就得干活。这挺着大肚子割稻子的人多了去了!
王福儿看得胆战心惊,听说还有人把孩子生到地头的,这不是传说啊,王福儿把烧好的凉开水放进篮子里,准备给地头上割稻子的人送去,赵氏这个时候也开始烧饭起来,四个儿媳妇都下地了,她和王荷花在家里做一大家子的饭。这个时候,她也舍得吃鸡蛋了,不然这人干活没有力气哩。
“福儿,赶紧给你爷他们送去,还磨蹭啥哩!”赵氏大声吼道。
王福儿提着这个沉重的篮子,迈着小短腿去田里去了,这篮子至少有五斤重吧,力气不够大啊。
因为是农忙的时候,秀才公那边也放了学生们的假,孩子们都是乡下人,家里都有活要干哩。
到处都是金黄的稻田,弯着腰割稻谷的人身后是一片片的倒下去的水稻。王福儿家的田离村子里还有点距离,哼哧哼哧的,终于看到熟悉的人影,“爷,我送水来了!”王福儿扯着嗓子喊道。
王大宝和王二宝几个小子立刻放下镰刀跑了过来,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光,“真是舒服啊,福儿,咋没有带些吃的哩?”王大宝问道。
“奶没让我带哩。大哥,咱家的地快弄完了吗?”王福儿问道。
“还早哩,福儿,下次过来的时候,送些吃的过来,肚子饿哩。”王大宝说道。
王二宝翻了个白眼,“哥,你说送吃的就送吃的啊,咱奶没发话,福儿也弄不到,是不是,福儿?”
“二哥说的是哩,要不我一会儿摘些覆盆子送过来?”王福儿说道。
“不好,那东西都是长虫爬过的,吃了要中毒哩。”跟过来的三宝说道。
“哪个说的?长虫就是嘴里有毒,身上也没有毒。”王二宝反驳。
“二哥,三哥,别吵了,我摘了用凉水好好洗洗,不就成了?人家那么多人吃了都没有事哩。”王福儿叉腰说道,真是的,这点事还要吵。
远处王老头过来了,这三个宝立刻跑到田里去了,王老头喝了一碗凉水,抽了一会儿旱烟,对王福儿说道:“福儿先回去吧,这东西晚上的时候,我们带回去,让你奶在菜里多放点油,这人不吃油,浑身就没有劲儿。”
又对田里喊道:“老三家的,你也跟着一起回去!”儿媳妇毕竟大着肚子,要是让她和大家一起干到天黑,真的出了事,可就晚了。
王菊儿和王花儿忙让戚氏回去,她们也担心着哩。
戚氏最后跟着王福儿一起走了,丁氏和马氏心里又不平衡了,楚氏倒是没有说什么,听两位嫂子嘀嘀咕咕,就问道:“大嫂和二嫂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是下地吗?”
丁氏不说话了,因为她怀第一胎,是王家第一个孙子辈,都当成宝贝一样的供着,怎么还让她干活?剩下的两胎是冬天,没有赶到这个时候,自然没有挺着大肚子还下地割稻谷的事。
马氏倒是怀着王枝儿的时候下了地,但是没干了一会儿,她就嚷着肚子疼,然后就没有再下地干活了,倒是这戚氏,还真是实实在在的干了活儿,他们也就是欺负戚氏是个老实人,现在被四弟妹问着了,神情都有些尴尬,这四弟妹可不是个软弱的,且手头上有钱,她们还不敢对她当面说什么。
王福儿沿路摘了些覆盆子,都是贴在地上,红艳艳的一颗一颗的,尤其是小水沟边最多,不一会儿就弄了好大一捧。
“娘,你明天别去地里了呗,咱弟弟也会累啊。”让孕妇干活,真是太不应该了啊。
“也没有怎么累着,咱乡下人哪有那么精贵?娘身体好着哩,这地里赶着急,少一个人就要拖时间,万一下雨把稻子给泡着了,咱一年都完了。”戚氏不同意。
“那娘可以在家里做饭,让奶去干活哩。”王福儿觉得应该这样,自家奶奶也才五十多岁的样子,中气十足,骂人也特带劲儿,比一个孕妇要强多了吧。
戚氏道:“傻孩子,你奶是长辈,回去可别乱说。”自己的娃心疼自己哩,戚氏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长辈骂。
“不说就不说嘛。”王福儿小声嘀咕,回去后赵氏看见戚氏回来了,又是一通说,最后说出是王老头让回来的,她还是半天才闭了嘴,王荷花偷偷的对戚氏说道:“三嫂,娘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啊,明天我下地去,你在家里帮着做饭就成了。”
“那咋行,可别晒黑了!咱家人口多,两天就忙完了,我自己会注意的。”戚氏知道赵氏的意思,这荷花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要在家里养着,免得晒黑了,到时候不好说亲。
最后姑嫂两个人说了半天,荷花都没有拗过戚氏。
忙了两三天,地里的稻谷终于收上来了,打谷场上大家都抢着占地方,王家除了在自家院子里摔稻子外,还要一部分弄到打谷场去,只是几天都没有占到位置,心里不免着急,最后还是张婶让给了王家采算是解决问题。这把稻子从稻草上弄下来,也完全是个力气活,有牲口的人家,拉着牲口后面拖着几个连在一起的石滚,碾过好几遍,这稻子自然从稻草上下来了。没有牲口的人家,有的是直接用棒槌给打下来,而还有的就是用人代替牲口,拉着石滚哩,辛苦的很。
26、戚氏的改变 ...
忙活了好几天,金黄的稻子终于呈现在大家面前,王家的四亩地,每亩地的产量大概是三石,也就是三百斤左右,(古代的一石还真不确定,有的是一石100斤,有的是一石120斤,还有的是一石94.4公斤,太乱了,这里用100斤吧,好算一些。),真是少啊,如果是现在杂交水稻,怎么的也得有亩产一千多斤吧,没法比啊,没法比。
所以这四亩地也才收了一千多斤,就这还是丰收哩,王福儿不知道要是歉收该是个什么光景,难怪大家的肚子都不饱咧。
就这样,还的交税呢,这个时候,那县令都会派官差下乡收稻子哩,里正这个时候就要配合这些官差了。
幸亏现在是按土地数量收税,要是按人头收税,王家肯定是颗粒无收了。等到王家村下来官差的时候,王福儿家里的稻谷就剩了只有一半了,因为登记在册的有五亩地,那一亩人家才不管你种啥哩。
王福儿想着,香喷喷的大米饭是不可能有的了,而这个时候,王福儿的大姑王梅花过来了,丁氏和马氏心里都不舒服,因为这个大姑子过来,无非就是让自家男人去给他们家干活哩。王梅花嫁到了陈家坳子,女婿叫做陈富,干活慢,地里也有三亩田,每年都是这边活都干完了,那边还没收割到一半,而王梅花哥哥弟弟比较多,于是就过来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