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花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有时候过于强求了。难道自己请了人照顾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感情就会变淡吗?

这样白天黑夜都睡不好的,影响的是自己的身体,身体不好了,以后也照顾不好家人。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更好的照顾女儿呢?

多个人帮着照顾女儿,那么自己在照顾女儿的时候,也不会哄着哄着就睡着了。

“你去请个人吧,买的也行。”李梨花主动的对赵水生提了这个事儿。

赵水生有些奇怪,梨花开始是不同意买人的,想要自己亲自照顾女儿,他也是同意了的,虽然现在他白天也是呵欠连天的。

“我已经想了,多个人来看着楚楚,咱们也能松快一些,而且,楚楚长大了,身边也得有这样的人。从小照顾她,感情也好一些。”

照着赵水生这个架势,以后楚楚肯定能至少当个千金小姐了,她身边早晚得有人伺候她。与其半道上找来的,还不如是从小就伺候的,这样,哪怕楚楚以后长大嫁人了,也不会感到陌生和害怕。

以前是她太过意苛求了,事实上,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还是不必勉强。

赵水生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也是有些吃不消,主要是他这个身体,真的是有些受不住。

而且他一个男人,照顾孩子起来,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再有妻子也是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人都瘦了一圈,这样下去可怎么成?

赵水生道:“等楚楚长大了就好一些了。”

当平头老百姓的父母,真是太不容易了。如果是原来的赵水生和李梨花,恐怕没有觉得不好照顾吧。

果然不是本人就不是本人,总觉得他们再继续照顾下去,把孩子照顾个好歹了,那可怎么办好?

小孩子容易夭折,真的生病了,还不是把人心疼死?

于是赵水生很快给女儿楚楚找了一个奶娘,另外还买了一个十来岁的丫头。想着让这个丫头成为女儿的丫头,等女儿长大了,到时候家里肯定更是有多的下人了,把这丫头配了人,就可以成为女儿的陪房了。

要说赵水生怎么懂这些事儿的,要知道,他上辈子可是皇室中人,和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不一样。可是他的舅舅家里的几个表姐表妹就是那样过下来的,所以他只不过照葫芦画瓢罢了。

当然,他也请人在院子里另盖了一个厢房,主要是家里的房子不够住了,开始因为房子不够,所以宋福两口子都一直是跟着他们住在一排的房间里,这一点,赵水生还是有些不怎么适应的。

于是就破土动工,钱给的足,盖起来就快,很快三间的厢房就盖起来了。

在这之前,赵水生把书房给腾了出来,让奶娘和丫头住在了书房。反正现在他看书也看不进去。

于是楚楚就晚上有奶娘和丫鬟照顾了。

那丫鬟李梨花给取名叫瓶儿,是因为丫鬟来给自己磕头的时候,楚楚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子里的一个细腰花瓶呢。

奶娘张氏,是雇佣过来的,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丢下家里五个月大的孩子,出来给人当奶娘。

李梨花跟她讲的是,一个月有两天回家的时间,都是当人父母的,她也知道当父母的心。

张氏感激不尽,于是更加用心照顾楚楚了。

瓶儿虽然才十来岁,可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做饭洗衣都是一把好手,目前她算是李梨花家里唯一的一个下人,有卖身契的。她家里是因为兄弟姊妹太多,但是地却太少,不够吃饭了,所以才把瓶儿给卖了的。

在瓶儿之前的几个姐姐也是要么卖了,要么给人当童养媳去了。都是十来岁的时候卖出去的,因为这个年龄卖出去,正好能干活儿,还适合主人家调、教,人牙子出的钱就高一些。

而瓶儿的兄弟却一个也没有卖,可见她家里丫头片子是如何的不被家里人看重,养大了就卖。

李梨花亲了亲女儿粉嫩嫩的小脸,“楚楚啊,你生的时候真对!”

要是早几年,说不定遇到天旱的时候,赵婆子真的会把赔钱的孙女给卖了的,尽管年纪还小,可是也不是不要那么小的小孩子的。

李梨花就是觉得自己女儿是个有福的,家里日子过的好了,她就来了,他爹成了秀才了,她出现了,不是有福的是什么?赵水生也觉得是这样,两口子一致同意自己的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娃。

作者有话要说:生了千金了,不过对于这两人来说,生男生女都一样。

意外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要除孝了,整整二十七个月,两年零三个月,这两年多的时间,赵水生和李梨花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当然,家里的条件是越来越好,很多人都知道赵水生的字写的好,加上他还有秀才功名,于是前来求字的人就越来越多。

赵水生都是选择性的给人写,绝对不会谁都答应,就这样,更是让人觉得赵水生的字难得,人家上门拜见送的礼就特别的贵重。

赵水生也不迂腐,他付出了,该得的就拿,不该的他也不会伸手。就是在朝廷上当着一品二品大官的人,给人润笔,也是需要润笔费的。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翰林院的翰林,补贴家用,其中一项就是润笔费,那时候他听了,还把其中的一个梅翰林叫了过来,问他是不是有这回事儿。那梅翰林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了。

于是家里的日子很是过的下去,再加上米铺的分红和田里的租子,赵水生已经托然打听京城的宅子了。

毕竟乡试过后,第二年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这事儿还是早办为妙。

赵婆子的出孝礼也办的很隆重,请亲戚们吃了饭,赵家人正式可以穿鲜艳的衣服了。该生孩子的生孩子,该考功名的继续考功名。

赵土生和张芸儿是急着要孩子呢,他们成亲也三年了吧,因为守孝一直没有孩子呢。

赵水生和李梨花倒是不急,楚楚虽然才两岁,可是越长越可爱,每天给他们带来不少乐趣。

两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女儿,只要他们能办得到的。

尽管这样,楚楚也没有被他们养的娇气起来,反而很懂事。

过年的时候,铁蛋因为糖给的少了,在地上打滚,楚楚就把自己分的的糖给了铁蛋,连老赵头也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懂事听话呢。

张氏还一直带着楚楚,虽然楚楚已经不吃奶了,可是因为张氏带的细心,就一直留了下来。

去年的时候,书铺老板老黄去了一趟京城,赵水生就托他在京城买了一个屋子。花了四百两的银子,足足是现在这个院子的八倍,不过据说大小和这个差不多。

这也难怪,京城的价格哪里是这种小地方能比较的?

就是这四百两,也还不是什么好的位置,只是属于一般。不过好在在京城也有了地方了,以后去了,也不至于还要住客栈。

现在对他们来说,钱是不缺花的了,这两年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地,算起来也有五十几亩了,不交税就是比别人强一些,五十几亩地,一年能省不少钱呢。

因为粮食多了,所以也不急着卖了,直接放在米铺,等价格上涨了再卖,这两年下来,也赚了将近两百两的银子,加上分红,也有不少钱了。

所以四百两能拿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买了房子,以后觉得不想住了,还能卖出去,亏不了什么钱,尤其是京城的房子,价格只能越来越贵的。

家里有了钱,每年给老赵头那边准备的东西也很丰厚,衣服一年也至少四套,还有各种吃的,用的。总之,现在赵家庄的人谁不说他们二房孝顺?

老赵头现在穿的比赵家庄同一辈的人要好的多了。只不过老赵头已经习惯了种地,不想来镇上来。

就是何翠姑两口子,也不乐意老赵头跟过去住呢,因为有老赵头在,他们也能跟着沾光,给老赵头的东西,他一个人肯定不会吃独食,还不是大家一起吃了?

要是老赵头跟着老二过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事儿?

所以大房两口子比以前更是对老赵头用心,就怕老赵头一个生气,不跟着自家了。

而三房赵土生两口子,日子过的也不错,赵土生在米铺干活儿,现在也大大小小的是个管事的了,月钱也比以前的多,田里也不用收税,张芸儿还能做做针线补贴家用,手头上也能攒下钱来。

家里的佣人和丫鬟,也比两年前更是干练利索了。

就是李梨花的娘家,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亲戚们似乎都过的很好,只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大姑子赵春花。

从赵水生中了秀才后,赵春花在婆家的地位就越来越高,最后竟然是嚣张起来,把婆家压得不成气候,就这样,还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

最开始,赵春花是直接跑到镇上这边,要死要活的,李梨花恼火的很,把楚楚都给吓哭了,还这么丢人,就让宋福家的和张氏直接把人给押到赵家庄,找老赵头去了。

老赵头把赵春花一顿好训,表示要是她再给她二弟添麻烦,就别当赵家的女儿了,他不是说着玩的,不信就直接继续作去。

何翠姑对这个姑子也根本没有好眼色,也不知道她闹腾个什么劲儿,只是赵春花还不知道厉害,等她婆家的人知道赵春花如今不受娘家人待见后,她婆婆可就不惯着她了,于是继续鸡飞狗跳,赵春花继续哭诉,只是不敢到李梨花家里来了,因为李梨花可不跟她还讲道理,直接就给让人给押走了,一点儿都不停留的。

不过,听张芸儿说,赵春花还去他们家哭诉过。张芸儿不跟她讲那一道,也是连门都不让进,直接给赶走了。她和这赵春花可没有什么交情。

于是妯娌三个都不待见赵春花,她还不知道收敛,以后再婆家有个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人伸手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木生却给传来了消息,说是赵春花的男人因为晚上喝酒,直接醉倒在水沟里,竟然给淹死了。

赵金生和老赵头先去看去了,赵土生作为堂弟来这边报信。

赵水生对李梨花说道:“你到屋里,我过去看看。”去赵春花的婆家,肯定是乱糟糟的,他可不乐意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跟着去遭罪。

李梨花点头,她也没有兴趣去那边,等到了要祭拜的时候,送上祭品和丧礼就可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是何家的事儿。虽然知道赵春花成了寡妇,肯定要闹腾,只是她也不想问。

赵水生带着宋福一起过去了,顺便把赵土生也接走。

张芸儿也过来了,和李梨花说起了这个事儿。

“都是那赵春花不消停,好好的日子不过,咱们那位姐夫过的窝窝囊囊的,这不,就喜欢上喝酒了,不就出事了?”

何田因为出过张寡妇的事儿,被赵春花给拿捏着,而何田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这不就成了两面受气了?

张芸儿说道:“说不得我们还要给她擦屁股,这都叫什么事儿?”

李梨花也深以为然,这赵春花以后是守节还是改嫁,都能引发不同的问题和矛盾。

如果是守节,她肯定仗着自己孤儿寡母的,要娘家多帮衬,而如果改嫁,她改嫁的对象,岂不是还是要娘家人操心?

总之,就是个不消停的。不过,李梨花说道:“好歹还有大嫂呢。“何翠姑那个性子,对自己家里人,就无比的讨厌,可是要对着外人,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了。

如今这把锋利的刀,正和何田的姐姐在过招,“哟,说啥是我姑子害了妹夫,你说这话也不摸摸良心,难道是我姑子让他喝酒的,让他大晚上出去的,让他喝的人事不知的?想要栽赃,也得讲究个证据好不好?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砸门直接去衙门里撕扯去,看看到底谁占理?说不得我告你一个诬陷的罪,让你也尝尝牢饭的滋味!“

想把何田的死怪在赵家人身上,没门!她可不是真的想帮着赵春花,而是赵春花惹出的麻烦,最

后还是他们这些娘家人要兜着,她可不想这样!

真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就不消停了!

何田大姐一听要去衙门,就有些怯场了,毕竟对方有个当秀才的弟弟,真的要去衙门,人家还不用下跪呢,到时候朕把他们整到牢房里,那不得脱层皮啊。

“你们仗势欺人!”何田大姐气弱的说道。

“说谁仗势欺人呢?明明是妹夫自己喝酒喝醉了,跌到水沟里去了,你梦竟然说是我小姑子给弄死的,你们这不叫诬陷叫啥?还有理了!”

“要不是她天天闹,我兄弟会郁闷的在外面喝酒?他要是不喝酒,就不会跌到沟里,也不会死了!”

“哟,照你这么说,是个人都有关系了!要不是你想从我小姑子这边占便宜,我小姑子也不会跟妹夫吵架,妹夫就不会喝酒,不会喝酒就不会出去,那样就不会摔沟里,就不会死了,这样说,我妹夫的死不是和你有关系了?”

“你!”何田的大姐给气的!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的没有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一看到我小姑子从娘家回来,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想要得到好处?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嫌弃猪毛黑!不知道自己也黑的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到!

守节

“好了,都别吵了!亲家,现在吵有什么用,赶紧把女婿的丧事办起来吧,不看在别人的面子上,看在我几个外孙的面子上,总不能不让他们的爹不能入土为安!”

老赵头是对何田的爹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不伤心那,可是在这里扯皮,真是没用的很。

何田爹伤心了,可是他还有孙子要养活,听了老赵头的话,不由的点头,何田娘却说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也算是我们何田自己倒霉,老天爷不长眼睛,但是,孩子娘以后必须给我们何田守节!”

赵春花想着自己的二弟以后会越来越好,如何愿意当个寡妇,就凭着她现在的身份,也能嫁个好人家呢,最开始嫁人,家里条件那么差的,这改嫁,她一定要把过去的损失给弥补过来。

刚要说话,老赵头道:“我们赵家没有改嫁的姑娘!春花肯定要守节的!”

他本来也没有想着让春花丢下孩子去改嫁,又不是没有生娃,都这个年纪了,好好的带着孩子,以后也有依靠不是?

虽然男人没有了,可是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吃不饱穿不暖不是?

老赵头瞪了赵春花一样,要是敢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他绝对不让她好过的。

何田娘心里舒坦,只要这赵春花和孙子还在,她就不愁以后养不活孙子了。眼看着赵春花的娘家发达起来,就是手里露个缝也够他们吃喝的了。所以一定要把这个儿媳妇紧紧地抓住了。

再说了,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儿媳妇再跑了,他们老两口也照顾不过来孙子啊。

于是,在双方长辈的干预下,再没有吵起来,丧事也开始办起来。主要是何家的丧事,他们赵家就先回去了。

老赵头对赵水生说道:“水生那,我那样说,也是怕有个改嫁的姐姐,对你名声不好,你以后能帮着些就帮着些吧。”

事实上,大家都看出来了,何家是怎么打算的。不就是盯上了赵水生吗?

赵水生很平静的说道:“几个外甥我会照顾的。”至于赵春花,他可没有说要照顾的。当初,他们那么穷的时候,梨花都能做针线补贴家用,赵春花为什么不能?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能动了。

老赵头只好把话说明白了,“你姐姐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地里的活也不定能干得起来,你看是不是把那些地挂在你名下?”

这一年的赋税也够人受的。

赵土生不干了,说道:“爹,那是何家的地,和我们赵家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家是什么德行,到时候巴着二哥就不放了,他们家那几块儿地,租给别人种不就行了?又不是二哥一个人的责任!”

“她好歹是你姐姐,那几个是你外甥!你说的是什么话?”老赵头骂赵土生。

“我们这几年还不够照顾她的啊,她从你这边拿了多少东西,别打量大家都是傻子,就那些,折成钱,也够她交什么田税了!何况,那大部分就是二哥孝顺你的,爹你不能拿着二哥的孝顺不当回事儿。二哥赚那些钱容易吗?咱们不能只要二哥做什么,却给二哥什么都帮不了!二哥正在准备乡试呢,什么事儿都要麻烦二哥,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再说大姐,她像个姐姐的样子吗?楚楚才多大的小娃,她一去,就又哭又闹的,好像是二哥一家子欺负了她一样,把楚楚吓得不行,她怎么说她怎么当人姑母的?”

赵土生是看不下去了,得寸进尺也不是这样的!何家那些人,尝到了甜头,就咬住不放的。他二哥不好说,他这个当弟弟的就一定要说出来。

“爹,二哥是你的儿子,大姐只是嫁出去的姑娘,到底谁跟你亲?”

老赵头没有搭理赵土生,反而问赵水生,“水生,你说句话!”

赵水生突然笑了,“爹,是不是你和何田的爹早就商量好了?今天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意思是你已经先答应了何田的爹,现在只不过是知会一下赵水生。

赵土生不敢置信,“爹,你真的就已经答应了下来了?”这不是逼着二哥同意吗?

老赵头有些尴尬,“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先答应了下来,也是为了你几个外甥。”

“爹,到底谁是你儿子啊,他何家算个屁啊,我们欠何家的吗?”

赵金生也觉得自己的爹做的不对,可是他也不能说什么。

“一个秀才,挂在名下的田产也是有限额的,我这里只能面了一百亩的田税,目前在我名下的田产已经超出了一百亩,如果要把何家的地也挂在我的名下,那只能是其中有人不能挂在我的名下了。爹,你看看,可以让谁不挂在我的名下?”赵水生问道。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利益的事儿,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地给弄回来。

老赵头傻眼了,他怎么不知道这秀才免税还能有数量的限制?不是说多少都可以吗?

这样想,也这样问出来了,赵水生道:“正因为以前是没有限制,所以才弄得整个朝廷的赋税少了许多,去年朝廷才下来的公文,规定秀才只能免了一百亩的赋税。我想着,既然朝廷的公文也下来了,不如就把剩下的田数给弄满了,免得放着也浪费,所以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了免税的数额。”

赵土生心里暗笑,这下好了,不能让何家的田挂在自己二哥名下了。

不是不能,是何家的人喜欢得寸进尺,现在把田挂在二哥的名下,接下来就要耀武扬威了。他二哥不是要被那边给拖累了?

而且自家姐夫的那个大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等,说不定就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那,那怎么办那。”他都已经答应了何家了。

“爹和何家实话实说,想来他们也不会怪你的。”赵水生说道。

老赵头觉得自己在自吞苦果,可是不说,这挂在名下也不可能,要挂在名下,只能是有人退出,让谁退出,都不可能。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交田税,来便宜何家把,如果他真的那样说了,儿子们肯定会怪他的。

而李家的田呢,人家亲家把儿子教出来了,还做出这种事儿,这是忘恩负义。

老赵头知道,最后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就是怕说了,那边对你姐姐和外甥不好!”老赵头担心的说道。

已经偷听半天的何翠姑立刻就进来说道:“爹,那何家以后还要靠外甥传宗接代呢,两个老的,以后也得春花养活他们,他们还敢对春花和外甥不好?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我们赵家也不欠着何家的?干什么要低声下气的,这也答应,那也答应?把我们当成是摇钱树了还是咋滴?我就不信,不把地挂在二弟名下,他们就要死要活了,活不下去了!”

一想到说不定就要把他们的地给腾出来,给何家的地让位,何翠姑就满心的不舒服。这事儿绝对不能成。凭什么啊。

你何田死了,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干啥要骨头软成那样?

“爹,他们何家敢对你不善,不是还有我们吗?您有三个儿子,您怕个啥?”

“您可是秀才的爹,跟他们讲不讲道理都成!”何翠姑最后总结。

赵水生说道:“家里孩子还小,我先回去了。”

赵土生也忙道:“我正好和二哥一起回去。”真是对自家的爹失望,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一点儿也不替二哥考虑。

何翠姑对赵金生私底下说道:“这次老二生气了,也是,爹他老人家自己问都不问,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老二还是秀才呢,怎么能不生气?说起来,那何家也真是人心不足,又不是我们把人给弄死的,还这个条件那个要求的,他以为他是玉皇大帝啊。你说,是不是真的何田的死和赵春花有关系呢?”

何翠姑半天等不到赵金生的回答,就朝那边看,结果赵金生已经睡着了,把何翠姑给气的。

宋福家的从宋福那里知道了事情,就告诉了李梨花。李梨花心道,怪不得赵水生脸色不怎么好看呢。

这个老赵头,看起来比赵婆子不那么胡搅蛮缠,可是有时候办的事儿,真是让人很不舒服,问都不问一下,就答应了下来,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

不过,经过这个事儿,以后他肯定不敢自作主张了,从这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