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心伤叹气:“嗳~初初孤让你下凡不过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尘世的多情多绪,毕竟是孤有亏于你,但孤万万不想你与君玖上神有任何纠缠。若倾瑟你还未取回自己的心就被君玖上神给拐去了,那孤可就亏大发了。”
倾瑟面皮抽搐:“…天帝太、太言重了…”
天帝极其认真地看着倾瑟,叮嘱道:“虽说君玖上神来幽冥境求婚孤实在不好正面干预他的婚姻自由,但孤可得先说一句,在取回心之前你不可答应他的求婚,万一取回心之后你又发现自己还是倾慕孤的呢,所以孤的天后位置也先空一空…”
倾瑟侧头不去看他,幽幽道:“不答应也好答应也罢,如何还能取得回心呢?”
天帝长臂一揽,冷不防将倾瑟揽进他怀里紧紧搂着,嗅着倾瑟的发香在她耳边低低道:“如何取不回,孤说能取回就能取得回。孤等了那么多年,而今魔族总算是有了些许松动,倾瑟的心就养在魔族第一魔女依暮雪的身体里,你总归有机会接近她。倾瑟?”
“嗯。”
“你要对孤抱些信心。”
倾瑟垂着眼帘,淡淡笑道:“倾瑟可从来不敢小瞧天帝。”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看来孤不一定争不过青丘君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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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八 死缠烂打【第三更】
(一)
天帝自幽冥境离去后,倾瑟便懒洋洋地坐在忘川河彼岸的月凰树下,手撑在三生石上边,昏昏入睡却又难以真的入睡。说起来这幽冥境一天到晚皆是一副幽幽沉沉的光景,上午下午也都差不多。
但幽冥境外头,估计正是下午时分。
她一直在回想着天帝对她说的那番话。魔族松动,她可以有机会再一次拿回她的心。以前不是没试过试图自魔族手里取回那颗心,但却一次都没成功过。或许魔族丝毫不在意一个神仙有没有心,它们夺走了自己的心只图新鲜便养在魔女身体里,殊不知倾瑟却为此不识七情六欲三万年。
三万年,足以抹灭太多东西。起初想夺回心的那种迫切感,在一次一次的失败中渐渐归于平静,而今再一回听到这个消息,倾瑟只觉得自己难以再平静,整个人隐隐腾起一股焦躁来。
究竟在焦躁什么呢。她不知道。
恰逢此时,倾瑟不经意地一抬眼,瞟到了忘川河上。忘川河上漂浮着东西。
那是一盏琉璃水灯。
倾瑟正起身来,看着一盏两盏三盏四盏,越来越多的琉璃灯顺着河道漂了过来。不消片刻功夫,眼前整片忘川河皆被琉璃水灯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倾瑟蓦地想起,某年某月某日的下雪天里,有人送给她一盏琉璃花灯,花灯拎在手里一闪一闪的,映衬着纷飞的白雪,十分好看。
卖花灯的师傅问,要不要在花灯上题字,还顺便递过来一只小巧的毛笔。
于是一只葱白修长的手接过了毛笔,专注而认真地在琉璃灯上提了“百里锦瑟”四个字。
那夜,人已离去,小桥上就只剩下她一个的时候,她便举着那盏琉璃灯在桥栏外,手指一松,琉璃灯轻轻落入了安静流淌的河水里,激起一丝一丝的涟漪,随着河水越漂越远不复回来…
倾瑟回过神来,走到河边捞起一盏琉璃灯,灯上已经没有百里锦瑟,而是一片空空如也。她恍惚中,却以为这些是她遗失的琉璃花灯,以为百里锦瑟还深深地刻在灯侧。
“喜欢么?”身后冷不防想起一道淡淡悠远的声音。
倾瑟不用转身就晓得是君玖站在后边,她问:“这些是你放的?”
“嗯。”
倾瑟轻轻笑了一声:“上神喜欢放灯,五湖四海宽敞得很,为何要放在我幽冥境,倒是显得占地方了,看着碍眼。”
君玖蹙了蹙眉:“不喜欢?我原以为你该是喜欢才对。”
倾瑟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君玖,道:“这些不过是凡间俗气之物,上神说一说有何值得本司喜欢的?”
君玖眯着眼睛定定地看倾瑟,看了半晌才若无其事道:“也对,本君也只是料想司主会喜欢。但凡是个女子皆爱这些莺莺燕燕的东西,司主倒不落俗套。”
“那本司现在就告诉上神,我最讨厌琉璃灯。”倾瑟说得一派云淡风轻,眉目却隐隐纠起。
君玖继而抬起眉梢,似笑非笑:“司主无心无情,竟然也有令司主讨厌的东西。既然能让司主讨厌,想必这灯带给司主的印象是非常之深刻。”
“寒生!”倾瑟侧身便对着忘川河对岸叫道,“你给本司过来!”
(二)
眨眼一瞬间,寒生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倾瑟跟前,弯身作揖:“司主。”
倾瑟寒幽幽道:“不是让你传话下去给本司死守黄泉路口吗,为何本司还能在这里见到闲杂人等!”
寒生刚想答话,君玖就闲闲散散道:“就是,这等小事都办不好,你说你还有何颜面继续侍奉司主左右?不如另换他人侍奉司主,隔日本君就让青丘送过来几个小婢,也好细心周到些。”
倾瑟眯了眯双目,道:“本司说的这闲杂人等就是上神无疑。”
君玖疑惑道:“咦本君不是来向司主求婚的吗怎么也算是闲杂人等?”
倾瑟懒得继续与他纠缠,遂问寒生:“这河里的东西是自哪边漂过来的?”
寒生答道:“回司主,是青丘君玖上神在黄泉路那头的忘川河上游所放,下官劝阻过道是这样污染环境,可上神不听下官劝阻。”
君玖上前一步,冷清清问:“你当真有劝阻过本君?”
“得了得了”,倾瑟忙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满河的花花白白的看起来委实不舒坦,寒生去叫人来,将这些东西一并捞起。唔十八层地狱那边煎油锅不是需柴火么,就弄到哪儿去。”
寒生嘴角隐隐扬了扬:“是,司主。”
寒生走后,君玖努了努嘴,却丝毫不恼不心伤道:“你将本君好不容易放的水灯拿去当柴火烧,那本君的求婚还算不算?”
倾瑟干脆道:“不算!”
君玖眯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晕开唇角,道:“好,那下回本君就再求一回。”
倾瑟习惯性地挑挑眉,道:“上神若是闲得慌了,不妨回去青丘好好调教狐子狐孙,来幽冥境做这些传到他人耳朵里怕损了上神的面子。”
君玖一派云淡风轻:“面子是什么又不能吃,本君以为还是及不得本君未来的夫人重要。”
“…喂你这般死缠烂打的莫不是真想让我当你夫人罢?三界谁人见了我不躲得远远的,你倒好偏往这里凑,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君玖手抚上月凰树,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妖冶的花朵,淡淡道:“本君倒希望三界所有人都对你唯恐避之不及,这样一来就本君就没有对手了。唔不过他们想来争,倒也不是本君的对手。”
“…我不认识你。”
(三)
想来君玖隔三差五就往幽冥境跑一趟,这一来二回地倒是跑上瘾了,不管倾瑟如何冷言冷语,他皆不会恼也不会沮丧,仍旧是将他九尾狐族的清高和优雅发挥得淋漓尽致。
倾瑟坐在大殿看折章时,远远儿地就听见了脚步声往这里过来,蹙了蹙眉冷不防出声道:“在本司没看完这书桌上撂着的所有折章前,你不许进来。”
于是君玖好巧不巧地停在了门口处,掸了掸雪白的衣摆,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道:“原来司主今日公事繁忙,倒像本君来得不是时候。”
倾瑟头也未抬,道:“晓得不是时候就给本司回去,今日本司没空招呼你。”
君玖沉吟了下,道:“唔前几日本君来也并未见司主有何招待,遂今日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本君且先进来坐坐,闲茶之余看看司主认真阅折章,也却却是桩美事无疑。”
倾瑟心情极差地自书桌上抬起头来,冷冷淡淡地看了君玖一眼,口气不善对着殿外道:“寒生,给君玖上神煮一壶茶来!”
于是,不一会儿殿内便茶香袅袅。君玖上神在桌几那边悠闲地饮着清茶,而倾瑟却再也无法认认真真地看折章。只要一有君玖在眼前,她就觉得甚为烦躁,这种感觉随着时日增长而愈加明显。
遂倾瑟看了一会儿折章,时不时又蹙紧了双眉不耐烦地看一眼君玖。君玖安静得很,独自坐在那里,一身雪白的衣袍袭地,青长的墨发自肩背上铺散开来。他面前放着一盏茶,手撑着下颚半垂着头,却不知在思量什么。
下一刻,君玖似察觉到了倾瑟的目光,抬起眼帘来冲着倾瑟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继而微微晕开唇角对她淡淡地笑。那一笑,足以让整个大殿皆黯然失色。
倾瑟有些恼,埋下头去。
此时,兰香扑近,桌边就已经安放了一杯清茶。雪白的身影斜斜靠着桌沿,轻笑道:“是不是本君在这惹得司主不自在了?要一口气看这般多东西,累得紧,乖先喝口茶。”
(四)
倾瑟握笔的手紧了紧,道:“上神喝茶若是喝够了,闲也闲够了,就回去,莫要在此地碍着本司。”
倏地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指出现在倾瑟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指着倾瑟面前摆着的一方折章,道:“唔这个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倾瑟细细看去,这个折章恰恰是轮回司那边呈上来的,是想再向倾瑟请示一遍,这个季度是否也要将前世作恶之人在轮回时统统投入畜道,轮回三世以上方可再度为人。
若放到平时,倾瑟定会毫不犹豫地执笔在上面批个“准”字。可君玖都这般说了,她便抬起头挑眉问:“前世因今世果,轮回无非是图个因果循环,这有何不妥?”她以为大抵君玖也觉得幽冥境的规矩太重惩罚太严了罢。
哪晓得君玖两指摩挲着下巴,却思忖道:“这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些?”
倾瑟一怔,问:“如何个轻法?”
“人世间生而为人最难,做人亦是最难。做畜生倒是无忧无虑,几年十几年又可重入一次轮回,三次轮回不过眨眼的光景。前世若是作恶他人,还不如下一世便成一个被他人作践之人,孤苦伶仃尝遍世间的苦难,这才算得上是因果循环。司主你说是不是?”
“果然够狠。”倾瑟难得对君玖露出赞同的神色。
君玖淡淡道:“哪里哪里,司主太谦虚了。”
一说起这轮回之事,倾瑟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对着君玖呲道:“啧你这么一说本司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在凡间时你不是杀了本司的全家么,本司回来就是这般做的。”
“怎么做的?”君玖眯了眯眼。
倾瑟寒森森地笑道:“让我们莫家做大富大贵之人,让你们百里家做卑贱潦倒之人。”
她原以为能在君玖面皮上看到多余的类似于悲愤羞辱亦或是震惊的表情,不想君玖只眯着眼笑,伸出手去竟触碰倾瑟的脸,低低道:“你果然怨本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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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 预备下界
(一)
她原以为能在君玖面皮上看到多余的类似于悲愤羞辱亦或是震惊的表情,不想君玖只眯着眼笑,伸出手去竟触碰倾瑟的脸,低低道:“你果然怨本君对不对?”
倾瑟躲开,垂眼道:“怨什么,本司那么忙哪有时间怨。”
君玖叹了叹,道:“在凡间时是本君命劫所在,迫不得已,欺负了你。而今一直想向你赔罪补偿你,你可愿与我摒弃前嫌重修旧好?”
倾瑟似笑非笑道:“上神莫不是因为这个才来向本司求婚的罢。”
君玖认真道:“这哪儿能是,本君是想着,若司主与本君重修旧好了,本君求婚就会容易一些。”
“…本司怕是无法如上神所愿。”
君玖若无其事地亲昵地伸手去替倾瑟顺发,道:“就是你现在不答应我才好,若是答应了我还当真会惊讶一番。待你有心可以去感受之时,再答应也不迟。”
倾瑟颇有些惊诧地抬头,恰恰对上君玖眼里的熠熠流光。
后果真不久,倾瑟被天帝召上了凌霄殿。那日除了她,三界但凡有个地位的上神皆端端正正地站在殿上。
天帝坐在高高的凌霄殿殿首,褪去了平日里的松散和悠闲,一举一动皆威严尽显。只听他郎朗开口道:“众爱卿知道,每隔三五百年魔族便会有一次松动,而今大日将至,你们可有何看法?”
凌霄殿内霎时炸开了锅。又是讨论大战又是讨论主和的,那是各有各的理。
天帝听得烦了,便挥着华贵的袖袍道:“看来众爱卿一如既往,想法多得很。不如你们都来给孤说一说,这主和的爱卿们谁愿意去往魔界游说,这主战的爱卿们谁又愿意去前线冲锋陷阵?”
于是再无谁敢吱声。
天帝面色不善,手指动了动,指了指倾瑟,道:“幽冥司主,你给孤说说,此事当如何?”
倾瑟不急不缓道:“回天帝,魔族松动每隔三五百年便有一次,但却没有哪一次危及到仙界,皆是向人间波及,会有少数魔孽危害人间扰乱人间秩序。与其同魔族讲和亦或是宣战,还不如顾及一下人间,下凡去除魔孽。”
天帝“嗯”了一声,道:“幽冥司主所言甚得孤心,既然如此,那幽冥司主就领着孤的旨意下凡去,替孤除那魔孽如何?”
倾瑟当下回道:“臣遵旨。”她知道,天帝在给她机会得以亲自接近魔族,拿回她该有的东西。
于是玉帝下了旨意:“魔族震动危及人间,孤下令,命幽冥司主下凡替孤铲除危害苍生的魔孽。而今仙魔两族关系岌岌可危,仙魔大战在所难免,司主大可不必顾忌,尽管放手大胆去做孤所令之事。”
“是,天帝,幽冥司倾瑟接旨。”
倾瑟话将将一说完,偏偏此时殿内又响起了另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启禀天帝,臣以为仅仅就只让幽冥司下凡处理此事甚为不妥。”
(二)
天帝眸光一转,流落在大殿上不卑不亢站着的一身雪白衣裳的青丘君玖身上,似了然又似讶异道:“哦?君玖爱卿认为哪里不妥?”
君玖分寸得体道:“幽冥境主司凡间生灵的生死大计,想来平日里琐事繁杂,若幽冥司主此次去了人间亦定是颇有分神,况且还不知此次流窜人间的魔孽是多是少,臣以为应当再派一位仙家随司主一同下凡才可,遇事也好有个照应。”
倾瑟插了一嘴,道:“劳青丘上神担忧了,幽冥司此次定会不辱使命。”她就晓得,君玖这般一说,接下来想干什么。
天帝故作深沉地思量了一番,径直忽略了倾瑟,道:“爱卿说得极为有理,就是不知青丘近日可还让人省心?爱卿得空不得空?”
君玖忙道:“谢天帝挂心,青丘近来十分安宁和谐臣亦恰好有空,愿意以臣青丘之名随幽冥司主一同下凡。”
“嗯,如此甚好。孤准了。”
倾瑟眉头一直跳,僵硬的嘴角抽了又抽。
此事毕后,凌霄殿内恢复了往日的和气。天帝也不再摆架子,与诸位上神一阵闲话家常。一下问问这家龙王的小孙子长得好不好,一下又问问那家星君帝君的对象寻得怎么样。总之这一帮神仙,看起来是安逸得很。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遇事缩墙角没事就八卦,任是哪一个神仙活得太久了都会这般,就一句话:嫌麻烦!
为此大家都见怪莫怪,该下凡的下凡去,该回家养孩子追娘子的继续折腾去。
凌霄殿散会之后,倾瑟还未走得出南天门,后面紧追而来的小婢便让她停下,说是瑶池天帝有请。
倾瑟淡淡挑了挑眉,随即轻车熟路地过去。天帝要见她,总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果然天帝一见她,便眯着眼招手:“司主快过来坐。”
他递给倾瑟一杯极清淡的酒,倾瑟放在鼻间嗅了嗅,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清幽的芙蕖花香。天帝扬起唇角又道:“快试试,是孤用这瑶池里的芙蕖花酿的。”
倾瑟仰头喝了下去,蹙起了眉。
天帝问:“如何?”
倾瑟狐疑地看着天帝,道:“这是酒么,太淡了。”
天帝一派悠然自得:“这是孤一万年的仙力。下界对付魔孽该是绰绰有余了。”
(三)
“为什么?”怔愣了良久,倾瑟迷茫地看着瑶池里开得嫣然的芙蕖花,飘忽近无声地问。
天帝若无其事道:“此事倾瑟莫要怪孤,还真得你去不可。若是孤派其他人下界了,除了魔孽也不会对倾瑟的心有多留神,只有你亲自去。”
倾瑟道:“这个倾瑟自是知道,哪里能怪天帝。”
只听天帝叹了口气,又道:“其实孤又不想让你下去,这心情委实矛盾得很。万一下界之后中了什么诡计受到什么危险,那孤当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思量了又思量,决定渡给倾瑟一万年仙力。”
倾瑟动了动唇角,低低道:“何须如此,一切倾瑟皆应付得来。”一杯如淡水的万年仙力,在倾瑟身体里缓缓催动,一呼一吸之间,都能闻得到只有天帝身上和这瑶池才有的淡淡芙蕖花香。
“唔还有,让君玖上神随你一道下凡之事你也不可怪孤不可误会孤。孤自然是不想他和你一起下去的,孤醋得很。”
倾瑟抽了抽面皮。
天帝继续明言不讳道:“可是孤思来想去,君玖方才在凌霄殿上说得着实有道理,他乃青丘狐族之王,能耐非凡,跟着也能让你更安全些。嗳只可惜,有了他和你一道走,既让孤心里少了一些忧心却让孤又凭空生出许多忧心。”
倾瑟捏了捏额角,道:“天帝的忧心实属多余。”
天帝认真叮嘱道:“孤可要提醒你,不可和君玖上神走得太近知道了吗?其实也不是孤心怀不够宽敞,孤这是在为君玖上神考虑。”
倾瑟禁不住好笑问:“天帝如何是为君玖上神考虑?”
天帝道:“你想想,万一在人间倾瑟得遇魔族魔女夺回了自己的心,那时你才发现自己仍旧是倾慕于孤的,到时你我免不了旧情复燃一番。若你与君玖走得太近,让他对你情根深种,到时可不是要耽误他么,凭白让他沮丧伤心孤也于心不忍。”
“…”倾瑟继续不住捏额角。
“千万千万不要和君玖走得太近,他对你好你也不要接受,还有与他在一起时你要想孤,这样孤才觉得不会寂寞…”
“…真是越说越离谱…”
(四)
趁倾瑟不备,天帝倏地拉住了倾瑟的手腕,握在手心里。
倾瑟抽了抽,无法自他手心里抽出来,遂淡淡唤了声:“天帝?”
天帝嘴角一挑,随即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往倾瑟的手腕上轻轻一碰,霎时一圈金光闪闪的链子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令倾瑟轻轻一震。
天帝道:“此缚仙索,孤赐予你,捆魔女掏心所用。”
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替倾瑟打算预想好了,只等她凯旋归来。这一次,一定能拿回她自己失去多年的东西。
倾瑟愣愣地触碰着手腕上的缚仙索,所触之处皆一阵金色光芒闪耀。果真他们都那么想要她取回自己的心么,君玖如斯,天帝如斯。
这一刻,她当真有了些许期待有了些许急迫,想如他们所愿,做一回有心之神。她当真想,若有心之后自己还眷恋着眼前之人,那便和凤族首领争上一争也无不可。
见该吩咐地也吩咐了,该叮嘱的也叮嘱了,天帝便心满意足道:“时候不早了,倾瑟回去罢,好好准备一下立马下界。”
倾瑟起身告了退。只是将将才走两步,天帝在身后一本威严道:“下界之后,幽冥司十万鬼差,可任司主调遣,除魔孽司主义不容辞。仙魔明争暗斗了三万年,孤这茫茫仙界,定不会再对魔界姑息养奸。”
“是,臣遵旨。”说罢倾瑟大步出了瑶池。
回到幽冥境,一干幽冥境上官已经待命。寒生心思细腻,大抵能猜得到此次天帝召见他们司主所为何事。
遂倾瑟一到幽冥宫,寒生便禀告道:“幽冥司上下一切已经打点妥帖,只等司主下令。”
倾瑟甩了甩纯黑的宽大袖摆,走到幽冥宫的上座,负着双手,尽显气势道:“本司不日即将下界除魔孽,幽冥境的一切暂交寒生打理。召集我幽冥十万鬼差,整装待命;苍生之生死一向由我幽冥境一手操办,怎能容忍魔族危害凡人擅自扰乱我幽冥境的规矩,因此魔孽一有进犯,依本司之令下凡护苍生。”
上官齐齐下跪领命:“是,司主!”
PS:唔今天是我娘的生辰,祝我娘生辰快乐~我娘是温柔的娘,明明还那么年轻,整天哀叹自己老了老了~
章四十 山鸡和豹子
(一)
“司主,你为何不等本君就独自走,不是约好这个时辰的吗,你莫不是诓本君?”
倾瑟站在祥云上,抬手捏诀催动祥云,使得其有多快便跑多快。身后传来君玖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他乘着祥云紧随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