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凤眸霎时幽邃了去,抬手毫不留情地一掌击在我胸前。我不及抵御,却不得不被迫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被他击落在地。
我捂着胸口咬牙站了起来,内里经他一掌翻腾得直厉害。但我要对他笑,要努力笑,否则我就会觉得我输了。
怒也好,恨也罢。你将我的心烧成了死灰,无论何时何地,当我再一次看见你,却还是忍不住有复燃的迹象添。
这怎么得了…
他拿他的丹邺剑面无表情地指着我,我便笑道:“怎么,要杀了我呀。就像是杀了我父尊一般杀了我吗。”
他不语。此时真正的青夜君才被押了上来,送上了诛仙台。我见状脚下一蹬力便飞了出去欲阻止,只可惜一转眼仙界的这位火神就已然稳稳当当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青夜君被缚上铁索,与我道:“你晓得今日会是这么个结果,你何苦要来淌这一趟浑水。”
我定定地瞪着火神,一字一句道:“不就是要引我来吗,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放了他。”
火神淡淡道:“你和他勾结,一个都跑不了。先是他,然后再轮到你。”
仙官毫不犹豫地重新下令开启了极刑诛青夜君。他们皆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诛青夜君。因为他和我勾结了,所以必须要有这样的下场。
六十四柄天火神锥重新悬在了半空,开始积蓄力量。
整个人渐渐痛至麻木了之后反倒没再有多大的感觉。仰天大笑,我只觉得我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手腕翻转化出白桢剑握紧,看着他道:“也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早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过去。非得要将我步步紧逼,往死里逼,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你已有你的娇妻,而我未能完成我的家仇,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全然是我执着得来的结果。是我的报应!有本事,今日,你便杀了我。”
说罢,我与他同时发动术决,两剑相碰,发出剧烈的光芒。他招招精准而有力,我应付得疲惫不堪。
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和他打架。若不是关及青夜君的生死,若不是我与他隔着血海家仇,我想只要他想赢,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缴械投降乖乖认输。
渐渐我使出了全力。明明一心想要报父仇报母仇,可白桢剑每每一下去却害怕多用力一分。
最终狂风渐息,我与他各自横着剑紧贴着对方的脖子。我道:“放了青夜君。”
(二)
他眸光暗涌,道:“你并没有筹码来要求本君放了他。”
我歪了歪头,往他的丹邺剑靠了靠,耳边隐隐响起了丹邺剑的嗡鸣,剑身便莫名其妙地往外斜了两分。我道:“不如来比一比,看你我谁削掉对方的脑袋更快一些。”
然不等他回答,诛仙台那里已然是不敢耽搁,眼见着神锥越渐饱满,我随手将手中的白桢剑一扬,剑身变大稳稳当当地***青夜君脚下的石台上挡在他面前,凛冽非凡的冰气形成了一层保护面。
听闻白桢剑后面的青夜君发出一声用力地大喊:“我求求你回去罢——”
我空着手问道:“我就是为了救你而来的,你人还在这里要我上哪儿去?”我抬眼顺着脖子上的丹邺缓缓看过去,在面前墨发半垂半扬的人面上流连,兀自轻笑道,“你看我连剑都没有了,精心布置这么多人来对付我委实是多余。只你一人,便可轻而易举地杀了我。因为,我总是对你没有抵抗力。现在,可以换青夜下来了吗?”
“本君说了,谁都逃不掉。”他的剑往里翻了翻,顿时我的脖子就被割破了皮。血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衣襟。
“夕——”
顺着叫喊声侧头看去,喊他的人不正正是他的娇妻么,被几个我魔界的大将擒住动弹不得。带着面纱好不楚楚动人。
火神,双目染寒,道:“本君就该干脆地杀了你。”
“那你为何不干脆地杀了我。”我勾了勾唇,“我说的是拿她换青夜,并非是拿我自己换。现在火神可重新考虑。”
他的娇妻于是又开始停不住嘴了,一个劲儿地骂:“流锦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手指一捻,捻住了她遮颜的纱巾。耳边顿时响起了她的尖叫,似觉得我做了一件多么可恶、多么欺负人的事情一般。
她的面上,依旧那般美丽,只不过就多了两个字。
手指一松,那纱巾便随风飘散而去了。
他说:“你会后悔的。”
我笑了笑,道:“此生我唯一后悔的事情便是对你不止不休的执着——”冷剑刺破皮肉的声音,冷不防割断了我的脑弦…
“尊上?!”
我侧了侧头低眉一看,闪着绿芒的剑,正不深不浅地扎在我的后腰上…身后之人,一身清然的气息,由最初的不动声色渐渐开始紊乱…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眼泪终是止不住断了线,道:“你们两个…都要杀了我啊…”
火神在我面前,蹙了眉。我一字一句地问他:“阑休,你对阑休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不害死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就不会甘心,啊?”
“夕——快杀了那个贱女人——”耳边是她那得意的笑声。
“是不是,是不是你非得要看着我难过非得要让我感到痛苦你才会甘心啊?我那么爱你都无法让你感受到一点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火夕…”(三)
那碧引剑自我后腰抽出,我闷哼一声脚下站得稳稳的。一剑而已。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道:“你别怕,我不会任由他将你怎么样的。阑休,我都说了将命交到你手上了,你若当真要杀了我,我丝毫怪你不得。”
“锦、锦…锦…”慌乱不堪的颤抖的呢喃的声音。修长有力的手臂绕过我的腰将我镶嵌进他的怀里,那么紧却又那么小心翼翼。
我知道,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亦或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做了什么…他对我的伤害,哪里算得上是伤害。
就算是真的有伤害,也全部的眼前的火神带给他的!
疲惫地阖眼之前,我淡淡道:“若本尊、阑休大人和青夜君今日葬身九重天,杀了火神之妻,我原化作一场飞雪冰封忘川之水,一场绝命厮杀,到底谁仙谁魔谁胜谁负。我若死了,生生世世,休想我再记得你。”
生生世世,休想我再记得你。
…
醒来时,入眼是我熟悉的寝殿,床前坐着青衣温润的青夜君,手中正端着一碗糖水,眸光浅浅。
“都回来了?”我接过碗,勺子一勺一勺舀着清亮晶莹的糖水放进口中,“阑休呢,他怎么样了?”
青夜君道:“都回来了,阑休他也很好,火神之妻也被迫来了,因此没遭到火神派兵围攻。”
舀糖水的勺子顿了顿,我淡淡挑了挑眉道:“看来火神真真是疼妻入骨了,他那仙妻几次三番做了他的绊脚石他都还能沉得住气。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你…莫要为难你自己。”青夜君看着我的眼,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勾唇回以他一笑,道:“好不容易他仙妻来我魔界做一回客人,我不去好好招待招待,为难我自己做什么。倒是青夜君你,被我害得上诛仙台,着实是我的罪过。而今下了九重天,青夜君想往哪处走都可,我都不会强留你在我魔界。”
青夜君想了想,问:“你就不能强留我一下下?”
我道:“这样你可真真就是与仙族再无甚瓜葛了。”
青夜君自我手中拿过空碗,道:“茗闫去的时候怎么说的,我不看着你他不会放心。”说罢他起身出了寝殿。
我对着他的背影道:“你口中的茗闫已经死了,你不必按照他的意思来。”
他脚下顿了顿,道:“也不全是他的意思。”
还有你对我父尊母上的愧疚是吗。
我躺在床榻上兀自愣神了许久,后腰传来阵阵尖锐颤栗的刺痛。伸手摸向那里,是阑休的碧引剑刺进的地方。
手掌稍微用力按了按,再放在眼前就已是掌心带血。
约摸是那碧引剑带了魔气的缘故,愈合得慢了些。但这样,我更能体会火神带给他的痛苦。该是比一剑刺进自己身体里还要痛罢。
(四)
侧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处,我坐起身来赤脚下榻,静悄悄地走到门那里抬手便打开了寝殿大门,站在门口往外望去。
一阵风扬起,拂乱了我的发丝,门外却谁都没有。徒留一指清然的芬芳。
我淡淡笑道:“我人都在这里好好的,你躲我做什么。想来看我,你就进屋来看,站在门口能看见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见树下,熟悉的墨绿身影渐渐现出,几分透明几分寂寥,背对着我始终不曾转身。他的长发一起一伏,比什么都要美。
他站了一会儿,我不出声,他便又要走。我几步跑下回廊,过去拉住了他的手,道:“要是你一直这般背对着我,不与我说话,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你也看不见我对你笑。这样好吗?”
良久他轻轻道了一句:“你这般不放手,要是我下次一剑刺得更深该怎么办。”
“那就更深好了。”我道。
“锦儿,不要说出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话。你知道,饶是将我抽筋拆骨我都舍不得伤你分毫,怎能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抽回了手,道,“其实你我离得远一些也未尝不好,三万多年我都与你靠得这般近,你总是对我没有防备。深爱之人尚且可以抛去过往刀剑相向,况且我还不是你深爱之人,怎就能肯定我不会再趁你不备之际在你背后一剑贯穿你的身体。下次,下次指不定就是右胸、你元神的那个地方。你便再也不能像今次这么幸运。我是真正的魔,冥顽不灵的魔,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往后,有青夜君陪在锦儿身边,我很放心。”
说罢他就欲走。
我急声道:“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吗,怎么现在想要反悔了?”
他低低道:“是有些反悔了。”
“可是我说了,等我们救回青夜君回来,我就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赤脚跟了上去,“你就不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吗?”
“暂时就不听了罢。等我再也无法伤害你时,你再告诉我听。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
就看着他渐渐走远。他的那句“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我都是当耳边风从不去细想为什么。只以为,他会让我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好起来,等一段不太久的时间。
我扶着腰眯着眼睛道:“阑休,我的腰很疼…”如愿看见他止住了脚步。
他总算愿意回过身来面对我,双目盯着我的腰。我亦看向我自己的腰,黑色的衣裳看不见血色,但却濡(蟹)湿了一大片。
下一刻,阑休冲我疾走过来,抿着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进屋。我仰着下巴,看着他清然的眉目轮廓,面色苍白得可怕。
害怕就看见他这么走掉了,我圈着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将我放在床榻上,解开了我的衣裳让我伏爬着,他手在我腰际游动替我治伤。我下巴搁在枕上,懒懒笑道:“阑休啊,你不是要走的吗,还管我痛不痛流不流血啊。”
(五)阑休一直不说话。直到他止住了我后腰的血,才又一言不发地要离开。我拉住他的手,将他扯了回来,道:“放心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嫁给你。但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还要嫁给你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不要我。”
“锦儿…”他眸中闪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便又道:“我也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原原本本的我,你就是不愿意、不想要我,我也给你一次堂堂正正拒绝我的机会,你看你拒绝魔尊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情。”说罢我笑着冲他眨眨眼。
下一刻,他俯下身来,一手扶住了我的后颈,唇便印在了我的唇瓣上。轻轻柔柔地,眼眸里流光溢彩,他说:“好,等我好起来了,我就娶你。”
很凉。阑休整个人都很凉。
我往床榻里面靠了靠,拉他入我的被窝。将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感受着他冷冷的呼吸,手指穿插进他的发间,问:“我虽是晓得蛇儿身子大都凉凉的,可你却越来越凉。阑休,你冷么?”
阑休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甚少如眼前这般抱着我。你这样抱着我,我不会冷。”
后感受到阑休的身体渐渐绷紧,我宽慰道:“你放轻松,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阑休失笑,沙哑道:“我是怕我把你怎么样。”
手指轻抚着他的眉,我轻着嗓音在他耳边道:“阑休,你教我招魂镜的咒语罢。要是如你说的只能由上古魔族才能用招魂镜,那我能不能加入你的上古魔族?”这样的话,要是哪天你不见了,我还可以用招魂镜将你招回来。
阑休震了震,故作云淡风轻道:“莫非锦儿还有想救之人?锦儿的父尊,救不回来。”
“你说救不回来我自然是相信的”,我对他笑,“我要你教我以备不时之需。到时要是你两腿一蹬我又不会用招魂镜可怎么好?”
“嗯,锦儿说得对。”阑休眯起了眼,笑得浅浅淡淡,“其实并非只有上古魔族才能用,之前都是怕你太胡来。但现在我可以教你。可一人只能用一次,到时你莫要在没救我之前就先救了别人。”
我欢喜应道:“阑休你放心,既然我只能用一次,那么除了你以外,再不会有哪个让我舍得用掉这一次。你安好无恙,我便为你一直留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救你回来。但还是不要用任何的三长两短才好。”
阑休笑眯眯道:“锦儿如是说,我很放心。”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放心不是因为我不会为除了他以外的别的人使用招魂镜,而是我连对他都无法使用招魂镜。
(六)
晚膳的时候,青夜君做了热气腾腾的饭食菜肴。然后他、阑休还有我,我们三人同桌吃饭。
对饭食,早已经没有了特别的喜好和兴趣,但同桌食饭的光景难得。以往在这魔界,皆是父尊、阑休和我同桌,而今还是三人,只不过换了一个而已。
青夜君与阑休同时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我愣了愣,干脆将两只碗都接了过来喝掉。这足够我喝得半饱了,没多吃其他的饭菜。
后偶然间想起,我魔界里似乎还多了一位客人,便问青夜君:“那火神之妻如何了?”
青夜君简单道:“被锁着。”
阑休跟着道:“火神似乎为此失去了耐性,可能不久便会领兵大肆攻打魔界。锦儿想将火神之妻如何处置?”
我撑着下颚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去看看,说不准看见了她就能想好该如何处置她了。总觉得一次就杀了,有些可惜。”侧头我看见阑休依旧异常白皙的面色,对他道,“你脸色不好,一会儿累了就上床休息,我让青夜君陪我去就是了。”
阑休也不反驳,眯着眼睛对我轻柔笑道:“好。”
青夜君领我去到关押画潋的地方时,画潋正被关在一个方形的巨大玄铁笼子里,如关了一只金贵的鸟儿一般。
四处围满了看热闹的魔族,对着笼子里不断地冲撞着企图摆脱困境的鸟儿起哄,似想看看鸟儿究竟能不能冲出那玄铁笼子。
有人出声劝她道:“你这娘儿们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阑休大人说这关你的牢房要特意依照你们九重天仙牢里锁我们魔尊的铁链子来打造,当初我们魔尊被你们九重天锁住都无法脱身,你一个小小的臭娘儿们更加是无法。”
画潋暴怒一句:“你给我闭嘴!等火神来了,我要他统统将你们都杀光!包括那个贱人!”
PS:嘤嘤嘤嘤支持阑休和流锦的同学人数暴涨,火夕党在哪里啊??快举手让胖云看见你们啊啊啊!每天被阑休党围攻,胖云都不敢继续往下写了啊【胖云好怕被抛弃~】下章就虐画潋罢,小虐一下下,。。。快去给胖云投作者年会票,就有机会获得胖云爆照一张和剧透数个回合唷~
腰围,X尺X寸,J·J围,4寸…哦不,5寸…6寸,哇呀呀快拿帕子来!百里砂新文《男颜祸水,面首三千》,已肥,各种求调戏求包养~~
章节目录 章百六十五 他说,我是个放荡又下贱的女人【六千总更】
更新时间:2013-6-23 1:54:49 本章字数:6825
(一)
画潋暴怒一句:“你给我闭嘴!等火神来了,我要他统统将你们都杀光!包括那个贱人!”
我魔族闻言纷纷淡定不下来了,围上那笼子伸手进去抓她。正如许多人逗一只鸟儿一般,惊得鸟儿连鸟毛都失色。
我站在门口大声道:“有了仙界这样一位仙子做对比,且还是火神之妻,你们有没有觉得魔界的女子大都是温柔而美好的?你们一个个可比火神还要幸福许多。”
他们一闻言,霎时乖顺了下来,退到一边。有人小声嘀咕:“仙界火神是脑子有病罢,娶了这样一个又凶又恶的丑婆娘,脸上还有俩字儿呢,带出去嫌不嫌丢人啊?缢”
我侧身看着说话的小魔,道:“火神之妻脸上的俩字儿是本尊刻的,好让她时刻警醒自己也好顺便警醒一下火神。你怎么知道火神会不会觉得丢人?”
小魔摸了摸头,理所当然道:“是个男人都会觉得丢人的罢,除非那仙界的火神不是个男人。”
我不禁扑哧笑出了声。挥了挥衣袖让他们都退出去,顺便问了一句:“哪个让你们都凑这里来对着仙界的仙子瞧的。宠”
他们应道:“阑休大人说我们可以来瞧。每个人都可以来瞧,但是要预先报名。”
人都走光后,方形玄铁牢笼前,就只剩下我和她。画潋真真什么话都能骂得出口,从贱人开始,一直喋喋不休骂到我和青夜君这对奸夫淫妇。
耳朵头听得疼了。
我手中变出一把小刀子,手指在那刀尖上捏了捏,淬上万年玄冰冰光。画潋顿时就住了嘴。我疑惑地掀起眼皮看她,道:“你不继续骂了吗?”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手里刀,咽着口水道:“你会遭报应,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听后觉得颇为可笑,道:“佛说,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我要遭报应我要不得好死是我能躲得过的吗?不过,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又会遭何种报应呢。”我对着那刀尖吹了一口气,刀尖发出凛冽的细鸣,“你再多骂两句的话,指不定我就会割了你的舌头。不过你也算识时务。”
当即画潋就欲开口,还不晓得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便又道:“那我就先在你脸上再划两刀怎么样?”
她忍了又忍,不自觉往后退去,道:“我一定会让夕亲手杀了你!”
“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眼下实在不该留你活口,万一到时候你真让你的夕来杀我怎么办啊?”我道。
后来青夜君回来了,带着两排魔族的将士。将士手中拿着弹弓,以手里的玄铁珠子作弹。
画潋失声尖叫。
我堵着耳朵不满道:“都还没开始你乱叫什么。我的将士并不如你九重天火神手下的那些仙兵,且又是刚刚才学会用弹弓,不是百发百中的。你还可以躲的嘛。”
画潋吼叫道:“你这个蛇蝎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道:“忘记我说过什么话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你不能拒绝就只能好好享受了。”我说过,只要我活着,她落在我的手里,我必千百倍地还回去。加上之前的那一次。
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走出了冰冷的狱殿,我转身回眸又吩咐我的将士道:“尽情地体验童趣罢,不过莫要弄死了,留一口气。原本这么耐看的仙子,死了多可惜。”
“是!”
(二)
入夜,我与青夜君并肩走在回廊上,青夜君素手拎着一只琉璃灯盏,将脚下的路照得朦朦胧胧。我边走边与他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术法,能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如阑休那般。”
青夜君想了想,道:“仙族有一种禁术叫蚀心术,施术人想要受术人做什么受术人就得做什么。阑休身上有仙气,差不远。”
我顿了顿,又问:“你是说他给阑休种了蚀心术?要是他让阑休杀了我,阑休会杀了我吗?”
青夜君停了下来,看着我道:“阑休抵抗能力非凡,并未完全中术。但他总有失去抵抗力的那一天。他说得没错,他确实该远离你。”
恰逢此时,寝殿的方向,开始腾起一股朦朦浑浊的青光,我看着那青光,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道:“此术可解吗?”
青夜君反问:“若是我说不可解呢?”
我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道:“劳烦你回去帮我看着阑休,天亮之前我必赶回来。”
青夜君倏地拉住了我的手臂,蹙眉道:“你要去找他?”
“不然眼睁睁看着阑休受他摆布么”,我甩开青夜君的手,飞身往魔界风口出去,道,“阑休是我的人,凭什么要受他的摆布。你且放心,画潋还在魔界,他不敢把我如何。”
青夜君二话不说就追了上来,语气里带着些气急败坏:“像他那样冷情的人你以为区区一个画潋就能要挟得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