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师难嫁孽徒好神勇 作者:漓云
文案:
摊上个油盐不进的孽徒,某纨绔师父含泪表示,孽徒太难搞了!一把心酸一把鼻涕,岂能看着孽徒跟别人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师父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收服孽徒之战,各种鸡飞狗跳坑蒙拐骗以及下三滥手段齐齐上演!上能打怪下能告白,左能下药右能暖床,这个师父绝壁万能!只是到头来,一场梦醒,当东极以东琉璃世界佛光万丈之时,她才明白过来,她忒眼瞎了,爱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人......

第1章 一个淫梦......
“桓卿啊,思来想去,为师觉得,有件事压抑在为师心中已多年,现今忍不住了必须得与你说一说。
仙雾渺渺,水中腾起氤氲湿暖的水汽,将我熏得迷迷蒙蒙的,将我对面的孟桓卿也熏得模模糊糊的。
我们正双双泡在温泉里,谈心。
孟桓卿有些害羞,我就喜欢他害羞。他每每一羞起来,即便是寒冬腊月我也会有种回到了暖春的感觉。
他紧张地垂着眼,不敢看我,道:“师父想说什么,弟子听着。”
我心潮澎湃,挪了两步过去,认真而诚挚道:“桓卿啊,为师喜欢你,你与为师在一起罢,为师保证对你千百个好绝不辜负你。”
“师父你…”他表现得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红着耳根子。
我心中荡漾,问:“今日,你只需给为师一个答复,你喜欢为师吗?”
孟桓卿白皙的皮肤上散步着可疑的红晕。在我一再追问以后,才终于令我满意地轻微点点头。
我鼓励他道:“说出来,亲口说给为师听。”
孟桓卿很难为情:“喜,喜欢…”
那一刻,我是满足的。感觉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能够实现。不枉我将这乖徒儿从小拉扯大,看着他从一个翩翩少年郎成长为一个俊朗的男子汉啊…
我情难自禁,再往孟桓卿这里靠了两步,他有些颤抖,欲拒还迎,忒令我喜爱。我凑过脸去,满足地笑:“既然如此,来桓卿,给为师亲一个。”
“师父…唔…”他很主动地伸手,将我搂进怀里,带着万种风情,嘴巴贴上了我的嘴巴。
这么一块嫩豆腐迟早是要吃的,赶晚不如赶早啊!但是他能够这样主动,委实使我心花怒放…啃了啃,味道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复再啃了啃,问:“桓卿啊,你的唇,怎么又冷又硬?”
“回师父,那不是弟子的唇,那是师父的床柱子。”
这么一把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嗓音回答着我,与温泉里的孟桓卿大相径庭。我再企图寻找我那害羞的嫩豆腐时,哪里还有人影儿…
猛地张开眼清醒了过来,我又哪里泡在那飘渺的温泉里,分明是躺在床上。深思了片刻,得出一个深刻而惋惜的结论原来是做梦啊,还是一个淫梦!怪不得,油盐不进的面瘫徒弟孟桓卿会抽风抽成了那副风骚样…
一侧头,我便惺忪地看见孟桓卿一脸正直地站在我的床前,躬身作恭敬样,不由得怨念横生,道:“桓卿啊,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得随便吵醒为师的美梦吗?”
“对不起师父,弟子以为师父是在做噩梦”,孟桓卿很闷,很楞,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把“欠揍”两个字用在他身上我又舍不得,他道,“今日是我们与琼华派的仙剑大会,师父迟到不得。掌门以派人催促多次,让师父快快去剑仙台。”
我就不明白,当初那个跟在我身边非要我牵着他听他糯糯唤我“师父”的小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少言寡语的闷脾气。
第2章 我那迷人的闷徒弟
曾一度,我没有少研究孟桓卿的人格发展障碍,一直都得不出准确的答案,约摸是他跟我来玉泱派了之后,成天只顾着修行,而我对他不够有人文关怀?
这样一想,我有些沮丧。
好歹,这孟桓卿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现如今,他完全以一种不受我控制的事态在发展。
一身青衣道袍裹身,我伸着懒腰走出卧房,孟桓卿正在院子里候着我。见我出来,他立马就转身,走在前面道:“师父请随弟子一起去剑仙台罢。”
同样一身青衣道袍,孟桓卿就留给了我一个无比干脆又安静的背影。
这徒儿连背影都这么俊,不愧我这个做师父的对他的美色已觊觎了很久。
大清早起来就见到如此怡人之景,难免有些心神漾漾,再思极早间做的那个淫…咳咳,那个梦,瞬间觉得鼻间哄热一片难以抵挡。
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我在梦里所说的那个压抑在我心中多年之事却却是千真万确的。那话,是我在心中肖想了不知多少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啊。
突然觉得要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孟桓卿就已经来我房里并听见了,该多好,既免去了难堪又表达了心意。
抱着这样一份侥幸,我两步跟上孟桓卿,问:“桓卿啊,你来为师的卧房时,可有听见为师在说什么动情的话?”
“有。”孟桓卿犹都不犹豫一下,就道。
我问:“为师说了什么?”
孟桓卿顿了顿,就在我以为他可能是真的听见我的梦中告白而感到不好意思说不出口时,突然道:“师父在啃床柱子,并说怎么又冷又硬。”
…破徒弟!
此事多说无益,想必我在这破徒弟心中已经没剩下多少高大的形象了。
再来说说今日的仙剑大会,是我们蜀山玉泱派和昆仑琼华派的一场花哨比试大会。每隔个几年都会举办一场。
届时由我们这边挑选的弟子和琼华那边挑选的弟子进行单打独斗,当然,我们都是正规的门派,比试什么的都主张点到为止。
除了偶尔个别。
为什么会有个别?
因为门派有差别。我们玉泱派收男弟子,举目望去上上下下都是清一色的阳刚男子,咳,我这个尊教除外;而琼华派,不仅女掌门身材火辣妩媚多情属上天入地难得的尤物一枚,门中弟子也全都是清一色的美少女啊。
让男女对决,很不小心就容易擦出火花。打得那才叫一个火热、难分难舍。
爱他就要好好揍他,这是琼华派掌门传下来的惊世骇俗之门训。
因而要是遇上个别性格特别要强的琼华派弟子的话,我方玉泱派弟子绝对遭殃。轻则缴械投降,重则被追着喊打喊杀。
这要怪也怪我派弟子,素质普遍偏高。每每仙剑大会之前,我都会提前个三两天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男子,要懂得怜香惜玉,要懂得包容谦让,要懂得以笑容面之。否则…以后极有可能找不到媳妇。
第3章 毒舌要不得
于是弟子们谨记着我的教诲,都对琼华派的女弟子疼爱有加。除了个别,其余的基本能打出感情来。
据我往年的经验,仙剑大会上,男女比试,起哄的,抛媚眼的,打着打着到最后搂抱成一团的…不在少数。
因而,我觉得这样的仙剑大会才十分之花哨。但不乏其精髓所在。
什么精髓?
联谊啊。
路上有不少门中弟子和我们往同一个方向去,看见我与孟桓卿走来,都恭敬地称我一声“尊教师叔”。看他们着急的样子,想必是怕自己走得慢了会抢不到好位置看美女。
我去到剑仙台的时候,掌门已经端坐在剑仙台的最上边了。一身镶了银边的白衣道袍,长发以白玉簪束着一个发髻,年轻俊美的面庞显得成熟又稳重。
曾经一度,我以为我这位同门师弟是玉泱的第一美,但自从我见证我的孟桓卿的成长与蜕变以后,他不是我心中的第一了,孟桓卿才是。
掌门师弟名宋连慕,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毒舌。
一天不损我他就精神紧张睡觉失眠吃饭还没胃口。
眼下,我取出随身佩戴的泠琊剑,御剑飞行至剑仙台的上方,撩起道袍便在宋连慕身旁的一张空椅坐下。
孟桓卿不跟我一处,而是去其他弟子们该去的地方。其实他若呆在我身边也并无不妥,毕竟宋连慕这个掌门弟子太多不好站上边,而我只有他一个徒弟。
只是,他不喜搞特殊。
宋连慕两边各摆着一张空椅,这其中一张自然是我的,而另一张,则是为迎远道而来的琼华派女掌门准备的。
左右都是坐女人,这宋连慕应该福气不小了,也丝毫不见得他因此雀跃,脸色臭得很。
我理了理道袍,与宋连慕寒暄道:“掌门师弟甚早啊。这是没睡醒么脸色不大好。”
宋连慕是有起床气的这个我知道。年少的时候与他一起修行,师父总会让我去叫他起床,为此没少遭他的拳打脚踢。
不过结果往往是他鼻青脸肿。
宋连慕不清不淡地睨了我一眼,道:“哪里比得上师姐悠闲。”
他这是在埋怨我来得太晚还是在感慨他自己太忙呢?照理说,有人心情不美丽我是不应当添油加醋让他心情更丑的。
只是我容易嘴贱,丝毫见不得人家心情不好,一见就会落井下石。我道:“真是不好意思掌门师弟,我没留意时辰,一不小心就睡晚了,故而来迟了些。掌门师弟不会见怪的罢?”
宋连慕已经养出一副他独有的深沉腹黑来了,他越是不爽我,就越是会笑,一双眼睛浸着淡淡的流光春风得意,笑得容光焕发令百花失色。他道:“哪里会见怪,女人,都是睡出来的”,笑眼流连在我身上,我浑身一寒,“不然很容易老的。尤其是像师姐这样不勤于修行不奋于驻颜的。”
…特么的!
我深吸一口气,很有风度地回道:“掌门师弟真爱说笑,怎么也比不得师弟日夜操劳老得快。师弟不知,方才你笑的时候”,我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尾,“这里有皱纹呢。”
第4章 你不毒舌我舌头会生疮吗?
宋连慕再也笑不出来了,以至于琼华派的女掌门到来的时候都是一副臭脸色。
说实在的,自从师父羽化登仙以后,我和宋连慕就是玉泱唯一两个年纪比较大的人了。说起驻颜,不用刻意去理会,随着修为的增加,自然能够起到驻颜的效用。现如今我年百一十八,他年百一十二,面容都与一般青年男女无异,说是眼角有皱纹也太夸张了些,无非是用来气一气这位掌门师弟。
他毒舌,那我就是舌毒。
宋连慕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一只大沙漏,随着里面的流沙一点一点地流逝,宋连慕的面皮比那锅底还黑。
原因无他,这仙剑大会定的是辰时开始,眼下都快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琼华派的人来。不过底下的弟子们大都还是有耐心的,毕竟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我宽慰他道:“掌门师弟稍安勿躁,琼华派不如我们玉泱都是男弟子,她们出门会格外麻烦些,光是早晨起来着衣梳发涂胭脂,都要花些时间的。”
宋连慕冷笑一声,睨了我一眼,道:“同为女子,怎的不见师姐也那样?”
一口老血。
我本是好心好意安慰他,不想竟被他倒打一耙委实郁卒。索性我不再宽慰他,将视线往台下扫去,于众多白衣道袍弟子当中轻易寻到了孟桓卿那青衣身影,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急不恼神情安静。
这整个玉泱,也就只我师徒二人着青衣道袍,想找他好找得很。
与四周猴急得就差上蹿下跳的同门弟子相比,孟桓卿简直就像…就像是一位不被世俗所烦扰的…和尚?
呸!他当不得和尚,当不得当不得。
后来,一股暖风夹杂着花香拂来,让整个玉泱都沸腾了。天边,几名轻纱女子御剑而来,体态曼妙轻盈纱裙裹风,整个如下凡而来的仙子,不是琼华派的弟子又是哪个。
随即那样美丽的女子越来越多,皆是御剑而行,她们簇拥的中间,是一位着绯衣裙裳的妙人儿,长发飘飘万种风情。
那位绯衣的妙人儿,即是琼华派的绝代女掌门霍茴无疑了。
剑仙台下方,琼华派的女弟子纷纷落地收好自己的佩剑,整个过程婉转柔美,且女弟子们个个又生得娇美水灵,让我玉泱的男弟子们都看得痴了。
这出息!
霍掌门径直非往这头,在跟前落了脚。眉目含情,肤白唇红,那身材火辣妖娆得…委实是让人热血膨胀。我连忙起身,与霍掌门寒暄道:“哎唷掌门远道而来,不胜欣喜不胜欣喜,掌门快快请坐!”
霍茴生了一双勾魂的丹凤眼,微微一挑,勾起笑意,瞥了正襟危坐的宋连慕一眼,娇笑道:“怎么,玉泱掌门好似不欢迎我来一样?”
我掇了掇宋连慕的手肘,宋连慕抿嘴道:“哪里,掌门请坐,别客气。”
霍茴笑意不减道:“那为何我一来玉泱掌门就拿这副脸色给我看?且每回都是尊教代为迎客,这于礼总是不合的。玉泱掌门事事都依赖尊教这个当师姐的,这样怎么行。”
这话我爱听。
第5章 掌门对打我看戏
玉泱与琼华的交情不浅,这追溯可追溯到好几百年前。霍茴晓得我和宋连慕师姐弟之间的那点破事儿。
当初师父退位,玉泱派的掌门人理应是我的,师父也确确实实是定好了我,就等着他挨过了劫数登仙以后,我便继承他的掌门之位。
只是,我自以为天生不是干这行的料。这不,我下头不是还有一个宋连慕么,他本来是任尊教一职,后被我强行与他交换。
在满是男弟子的玉泱派,还是要个男掌门比较妥当。
宋连慕心不甘情不愿,被我硬押坐在了玉泱的掌门之位上。彼时,琼华派也是来瞧了这继位大典的。宋连慕还年轻,年轻气盛就跟我急红了眼,瞪我像瞪仇人一样。愣是让霍茴笑得直不起腰。
现如今,虽然宋连慕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急眼的师弟,这掌门他也是做得一日比一日稳重,但霍茴来一次都要免不了对他明朝暗讽一番。
宋连慕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然后不客气道:“连仙剑会也迟到一个多时辰,霍掌门原来是这样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吗,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我在一旁,抓了一把瓜子,边咳边看戏,过足了瘾。
仙剑大会开始了,琼华派的女弟子休整了片刻之后,与我方的男弟子出列,开始比试起来。
早前说了,我们这边的男弟子在我的教导之下比较有素质懂怜香惜玉,一与琼华派比起剑来大都没有使出全力,权当是陪人家姑娘玩个开心畅快。
可是,剑仙台上,人家姑娘有些不愿意了。
她们性子比较要强,约摸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对手正拿自己当猴耍。于是打着打着就红眼了,下手忒重,且专打脸…
早前我也说过,我们这边的男弟子若要是遇上要强的姑娘,铁定是吃亏的。
看着台上的战况,琼华派士气大振。我玉泱派…惨不忍睹。
我不禁有些反思,我的教育手法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不应该对琼华的女弟子手下留情的。可我自己也是女子,我不能和我的立场相对立。
这么想着,有些矛盾了起来,突然一碟瓜子泼在了地上,吓了我一跳。
我扭头一看,这霍茴好生火辣,大抵是与宋连慕三两句话不对头,一手就掀了宋连慕手里的茶杯,力道还忒大,茶杯摔过来又打翻了瓜子碟…这下头打得如火如荼,上头两人也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好不热闹。
掌门与掌门撕破脸皮,这架是值得一看的。
一时间,上头打得起劲,下头的两个门派,也乱成了一锅…可即便是乱成一锅,该擦出火花的一样会擦燃起来。于是,没有参加比试的玉泱派弟子与琼华派弟子越靠越拢越拢越黏糊了…
美好的联谊,要开始了…
我抓了两把桌上散开的瓜子,准备躲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让宋连慕和霍茴打个酣畅淋漓。时辰尚早,我踱回去还能继续睡个回笼觉。
只是我还不待离开剑仙台,眼尾的目光一扫,虎躯一震。
第6章 徒儿......被搭讪了!
那联谊的人群当中,我的嫩豆腐…遭人搭讪了!我定定地没有误差地看过去,见三两位琼华来的姑娘,将孟桓卿围了起来,有说有笑。而孟桓卿…亦是若有若无地笑!
我的九天神明爷爷,他对我从来都是面瘫不苟言笑的,怎么能、怎么能对琼华来的姑娘这么热情呢?
这不合逻辑。
当即我四肢就比头脑发达了些,化作一道风飞奔了过去,然后在孟桓卿的三步开外及时收住脚,带起来的风冷不防拂乱了搭讪的几位妙龄姑娘的裙裳和长发。
她们唯恐自己的仪容在孟桓卿面前不整给孟桓卿留下不好的印象,个个手脚麻利地理裙角抚长发。有姑娘还故作镇定又柔婉地笑:“桓卿哥哥,你们玉泱的风,好大呀,吹得人有些冷~~~”
孟桓卿应道:“习惯了就好。”
桓?卿?哥哥?我险些站不稳,浑身鸡皮疙瘩要命地往下掉。尽管孟桓卿是背对着我,可仅仅是听他说话的语气,我就能料想到他此刻的神情。定然是摆出他对外人、对我甚少有过的招牌微笑,不用太深,只淡淡的就好,足以迷死人。
我站在孟桓卿的背后,猛咳了两声。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自然是满意地将几位姑娘吓了一跳。
孟桓卿转过身来看见了我,一双安静如悄淌的流水的眼里稍带了些诧异,但很快回归镇定,恭敬道:“师父。”
我一面对几位姑娘友好地笑了笑,一面走到孟桓卿身边,眯着眼睛看着他和气道:“桓卿啊,今时今日你也就不用在姑娘面前向为师多礼了,让姑娘见了笑话。方才为师见你们很聊得来,桓卿当好好招待琼华来的客人。”
整个玉泱就我一个女道人,这几位姑娘有眼识,尊我一声“尊教”。但这样并不代表我就能把我的宝贝徒儿让给她们。
到底还是多年的师徒啊,一听我如是说,孟桓卿只审视了我一下大抵便晓得我是口不对心,遂三两句话打发了几位姑娘,然后借口自己还有修行功课没做完先行离去。
几位姑娘不由可惜。我连忙招呼别的弟子前来,道:“琼华的姑娘们唷,我玉泱的大好青年多的是,姑娘们好好见识见识。我那呆头呆脑的徒弟实在是太不懂风情,竟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去做功课,”说着我就指了指脑门,“他脑子不好使。说来也怪他小的时候我这个当师父的失责,没有照看好他。他脑门,被门压过。”
姑娘们露出了惊疑的表情,已经不觉得有多可惜了。
我转身便朝着孟桓卿离开的方向走,心里头豁然开朗,道:“我这就去看看,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姑娘们好好玩,玩得开心舒心放心,我玉泱的徒侄们,可别怠慢了她们,啊!”
我话音儿一落,伴随着琼华姑娘们默契的喧哗之声,一两记威武雄壮的狗叫在剑仙台下响起…我扭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灶房的大黄来凑热闹了。
第7章 此生只收了一徒
大黄是条浑身充满流氓气息的老狗,想来是几年才见一回玉泱来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下就不受控制脱缰了。灶房殷老叔的孙子殷倪看它不住,一直气喘吁吁地追到了这里来。
于是大黄成功地扰乱了秩序,姑娘们四处奔走,我玉泱的弟子临危不乱终于在琼华弟子面前英雄了一回。
场面大乱,上头的宋连慕他和霍茴打得火热,不管这下边…我自然是更加不会管了。
殷倪一看见我,就顾不上追大黄了,红着小脸恭敬一揖道:“尊教师叔好!”
我好心道:“大黄它怎么跑到这里来撒野了,你不好好看住它,回头被掌门告到你爷爷那里去了,它会断条腿的。”
殷倪抹了一把额汗,道:“都怪丹药房的师兄三天两头来给大黄体检,又是补肾又是壮阳的,弄得大黄觉得它已经返老还童了!师叔我牵狗去了!”
“…那你再接再厉。”我转身即走,那混乱场面令我不忍直视。这世道,连狗都这么横…
我没想到,孟桓卿真的是来练功了。连今天难得的一天不用修行只需要陪好美少女的日子,他都不好好珍惜。虽说没有美少女可陪,他完全可以来陪我这个师父嘛…
他之所以变成这样,难道脑门真被门压过?
眼下这片修炼的林子,是我与孟桓卿经常会来的修行场所,这里树木丛生能够活动开的地方相当小,于是孟桓卿才能以脚借树干之力在林子里飞来飞去。
我捡了个树脚坐下,支着下巴看他的身影。
看着看着就心跳加速了,眼前无数个孟桓卿闪来闪去像是专门来勾我的魂儿的。看着他的道袍盈风,我似乎就觉得整个树林都弥漫着他的气息,闻起来全身骨头都软了…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这个俊逸美丽的小青年的呢?
还记得当初师父还在玉泱的时候,玉泱如何说也是蜀山之地名号响当当的门派,广招弟子的时候,孟桓卿正是在那茫茫前来拜师的弟子之一,与别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八九岁模样的光景,身体比别的孩子瘦弱且穿着破烂,但一双眼睛柔和明亮勇闯山路,比谁都勇敢。
仿佛上山来拜师是他唯一的路可走,他将他毕生的力气都花在了这上面,大有一种“今日拜不成师就死在这里”的壮志豪情之感。
当时师父就说,这个孟桓卿,很有意志也很有目标,若是能在玉泱努力修行,将来绝对是一枚好人才。
我直勾勾地望着那么多孩子中间的孟桓卿,他就端端正正地站在玉泱派的山前,成功突破了层层阻碍,勇气与智慧并显,已然算是一名合格的入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