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在古韵身旁蹲了下来,伸手婆娑着她光滑的脸蛋儿,柔声说:“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做。”
古韵身体一颤:“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青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古韵脸上!
花船在湖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古韵吓得花容失色,她忙跪下慌乱地说:“尊主饶命!属下知错了!”
“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做。”青衣男子自始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为什么将她推进湖里。”
“我…”古韵吓得不知所措,身子瑟瑟发抖,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今日她难逃一死。正当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眼角忽然瞟见了一旁的媚生,顿时像溺水抓到稻草一般指着媚生,激动地说,“若属下不那么做,今日便无法引开那两人,更捉不到这小妖!”
媚生睁大了双眼,心沉入深不可见的渊底,闷得难受。
青衣男子的眼睛再一次盯在了媚生身上,问:“为什么要捉她。”
“回尊主,因为她身上有神谕!”
媚生愣愣地看着古韵。她…究竟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上有神谕的?!
青衣男子走进了媚生,伸手轻轻地解开媚生的衣带!媚生看着他,居然没有勇气反抗!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虽然很清淡,但闻着却让人感觉像被人扼住手脚一样,动弹不得。
仿佛心里有一个恐惧的声音不断在提醒自己: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无论怎么挣扎和反抗,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媚生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他掐着喉咙一样!
青衣男子脱光了媚生的衣服,眼神一直沉寂幽暗;他转过媚生的背来,幽幽闪着金色光华的字在她洁白的背上铺散开来。
妖王若现,神必驾临!
青衣男子看着神谕,眼里终于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手轻轻抚摸着媚生的背,然后修长白皙就手指嵌进了皮肉里,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外抠!
“不要!啊!”媚生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额头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不…不要…”
湖的另一边,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水面微微露出气泡。
白钰抱着官云璃,浮出了水面。他将官云璃抱上岸,官云璃紧皱着眉头,小脸一片苍白。她在水里呆太久了,秋天的水本就很凉,而且肚子里也喝了不少。
白钰俯下身,对着官云璃的嘴就替她灌气,然后轻压她的腹部,将肚子里的水都压了出来。
官云璃和白钰全身湿透,一阵风吹来,官云璃忽然抱住了身旁微热的东西,不满地呢喃:“唔…好冷…好冷…”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白钰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她狠狠抱住,他身上的温度可以缓解一下她的寒冷。
官云璃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昏暗了。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旁边有着温暖的火苗,白钰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香喷喷冒着油的野味。
她环顾一下四周,原来这个湖岸上是一片树林,他们已经被冲出凰城了。
白钰见官云璃醒了,将手里烤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个时候,应该饿了。”
官云璃坐起来,摇了摇有些发昏发胀的脑袋,沙哑着声音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钰挑眉:“你有必要笨得那么可怜么,当然是我把你拉上来的。”
他撕下一块肉,放到官云璃的嘴边,霸道地说:“张嘴。”
官云璃皱着眉头看着油腻腻的肉,第一次心里起了反感。她说:“我不饿,不想吃肉。”
“那你想吃什么?”
官云璃盯着白钰半晌,才可怜兮兮地说:“我冷,抱我。”
白钰神情一怔,随即笑着在干树叶上擦干净手指,挪过身来,坐在官云璃旁边。
可官云璃又说:“我不要你抱我。”
“你不是说冷吗?那你要谁抱?”其实白钰很想说,你想要谁抱我就废了谁!
“我要小白抱。”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踏实地抱过小白了,没搂过它一起睡觉了。
白钰当下回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白钰无比高傲地说:“若不是不得已,平时我是不会变成那副鬼样子的。”
“那为什么昨晚你变了?”
“因为昨晚是月圆之夜。”妖精若要在人间,一年当中月最丰盈之时便会化回原形。
“哦。”官云璃叹了口气,“真的多亏了这个月圆之夜,貌似今天月亮也很圆…”若不是月圆之夜,恐怕她不知道的事情会更多。
白钰看着官云璃有些暗淡下去的眼神,忍不住问:“你不觉得那个样子很可怕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更好看吧?”
官云璃歪着脑袋看白钰,敢情他是害怕自己原本的样子不好看!她伸手在白钰的头上胡乱地蹂躏他的头发,坏笑:“你是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迷人!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美了,你这么漂亮的白狼还真的被我给撞见了算你倒霉。开始我还以为你想吃了我咧;你知道么,你第一次舔·我的时候,整个心都跟着…”
官云璃自顾自地说,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忆里。可她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声低嚎打断了她,她回过神来,却看见一头大白狼依偎在她身旁。
官云璃摁住大白狼的毛茸茸的头就往地上扑,嘴里还兴奋地大叫:“小白!小白!可算想死我了!”
她整个身子都压在白狼身上,小脸在它的纯白毛发上蹭啊蹭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小白挫败的呜咽,惹得官云璃哈哈大笑。
官云璃看着白狼好看的深邃的眼睛,轻声唤它说:“过来,抱我。”
官云璃曲着双腿跪坐在地上,让白狼两只前腿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亲昵地摆弄它的白耳朵,挠着它的耳背和颈窝。
天色暗沉了下去。嬉戏过后,小白和官云璃都严肃了起来。虽然小白是狼,但他早已和官云璃心意相通,官云璃知道它在想什么。
官云璃让白狼的头搁在自己的肩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它背上的毛发。
白狼无声地告诉她:官云璃,今晚过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不行。”官云璃突然想起了媚生,她担忧地问,“你来救我了,媚生一个人在船上没事吗?我总觉得古韵有些阴沉,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白狼:媚生怎么说都有几百年的道行,一般的小妖魔都奈何不了她,更别说是人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她看着白狼说,“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
白狼:真的要回去?
官云璃头抵上白狼的额头,两手揉着它的软软的毛发,说:“小白,我不能再让媚生有任何闪失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担心她。”
“罢了,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女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白狼化成人形,搂着官云璃懒懒地说。
“嘻嘻,还是小白善解人意。”
“说了,不许叫小白,要叫白钰。”
白钰抱着官云璃一路飞奔。路上官云璃突然兴奋地说:“白钰,我们先去另一个有趣的地方。”
白钰问:“什么地方?”
“古家里的一个废置的院子,昨晚我恰好误打误撞进去了,后来总觉得有些蹊跷。”
白钰邪气一笑,眼里止不住的流光溢彩:“原来你不是跟有钱公子花前月下了。”
“花前月下?呵,好笑!你知不知道当时若我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尸骨无存了。”官云璃说起来现在还心有余悸,若她真是不留神掉进枯井里了,说不定当场就摔死了,摔不死也得摔残,然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还不是得活活饿死!
白钰手一紧,抱得官云璃喘不过气来。
“你松点,我要断气了…”
“谁欺负你了?”一股凛冽的气势自白钰身上散发出来。
“没谁欺负我,只是我差点掉进枯井里了。”
“为什么当时你不告诉我?”白钰将官云璃的头摁进怀里,低喃:“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为什么我气你和古枫花前月下的时候你不辩解?”
官云璃嘟囔:“有什么好告诉你的,反正我又没死;而且我又没什么想要辩解的,看你当时美女相伴那么开心,我也不忍扫了你的兴不是?”
“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嘿,瞧你说的,其实也没多狡猾…呜…..你轻点,好痛…”
第六十九章 枯井冤魂
回到古家,白钰抱着官云璃直接翻·墙飞进了那座废弃的院子里。
冤呐!我冤呐!
刚在地上站稳,一股阴嗖嗖的凉气直窜官云璃的脚底板。她拽紧白钰,咽了咽口水神经兮兮地问:“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白钰手慵懒地搭在官云璃的肩上,揽着官云璃往自己身上靠,邪邪地说:“我听到了,好大一股怨气。”
“怨气?”官云璃转过头来看着他,他蓝色的眸子在夜里熠熠生辉。她结结巴巴地说:“除了怨气…你…有没有觉得老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看…”
“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盯着你看?”白钰轻笑着凑近官云璃的耳边细语道,“有些事知道就行,不需要说出来。放心,一切有我在。”
官云璃和白钰走到枯井旁,她指着枯井对白钰说:“就是这口井有些古怪。上次我差点儿掉下去。”
白钰眯了眯眼睛,他看见一股黑色的怨气自井里散发出来,怨气里还夹杂着些许魔气!他扶着井沿坐下,玩味地笑说:“要是你掉下去了说不定还能发现有趣的事情咧。”
官云璃瞪他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死了就是化成厉鬼也要缠着你!”
白钰手指托着官云璃的下巴,凑近脸道:“若能天天缠着我,化成厉鬼也不错。”
“你…”
井底一阵阴凉的风吹了上来,官云璃顿时全身绷紧。下一刻,她便捂着嘴在一旁干呕起来!
因为井底吹来的风比上一次她感受到的腐臭更浓烈、更熏人!
白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官云璃的后背替她顺气,有些担忧、有些心疼:“不要紧么?”
官云璃直起身来,眼泪都呛出来了,眼眶红红的。她盯着枯井看了半晌,又看看白钰,才鼓起勇气说:“要不…下去看看?”
“好啊。”说罢白钰邪就笑着拉起官云璃准备往里跳。
官云璃一慌,急忙挣脱了他,大叫:“喂,等等!”
“等什么?”
“我是说,你下去看看!”
白钰斜眼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问:“那你呢?”
“我…我在上面等你!”
“哦——”白钰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凑近官云璃轻声认真而严肃地说:“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下去,一会儿要是发生什么状况,你就叫我,知道了吗?”
说着,白钰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白色的衣裳在夜里也散发着温和的光泽。官云璃心急地想拉住白钰的衣角,可衣角却飞着滑出了她的手心,直到没入井里。
“其实…听你刚刚那么一说,我也想跟你一起下去的…”官云璃对着井口失神地低喃。
惨淡的月光静静地笼罩着整个院子,官云璃扫望了一下四周,周身泛凉。她愣愣地盯着井口,不敢挪出视线。
冤呐!我冤呐!
官云璃身体一抖,但却忍不住稳神细细凝听。这一次喊冤的声音不似上次那样若有若无,反而像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一般,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官云璃猛地睁大了眼睛。她看见,一股黑色的烟气从井口里汨汨流出,然后在月色的笼罩下铺散开来!
她不确定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看,依旧满是黑色的烟雾!
白钰说,这里好大一股怨气…难道说…这就是怨气?!
官云璃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觉得眼睛慢慢变得很沉重,很累。她努力睁眼、闭眼,想尽快恢复过来。
头昏昏沉沉的,身体变得有些不受控制,还有感觉眼睛沉重又疲惫…这些状况自官云璃在树林里死而复生之后便有出现,每次她的眼睛变成血红色的时候,那是她在适应妖性。只要完全适应过来了,就没问题了。
而此时,官云璃的眼睛正是像被血染红一样,变得妖红!一旦她凝聚心神将注意力放于某一件事时,妖性便会被神经刺激而散发出来。
她缓缓跳动着眼皮,看起来像一只喝醉酒的妖精,那血红色的眸子,妖冶极了!
这般反反复复了好多次,等她努力克服了身体的不适,恢复过来的时候,眼睛又变成了原来的琥珀色,她看向井口,也不再有黑色的烟气流出。
官云璃心里纳闷,刚刚是她眼花了?可是眼花有像她那样花那么久的么?
她沉下心来,站在院子里,安静地等。风扬起她的月白裙子,除尘而飘逸。
渐渐地,一会儿过去了…一阵子过去了…很久过去了…可是她还没等到白钰上来,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不就是让他下去看看么,怎么会这么久?莫不是他在里面遇上了不测——不可能,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什么不测呢…莫不是他跳下去的时候摔晕了——不可能,他可是会飞的…万一天很黑他看不清呢,被摔倒可是很正常的…
少在一旁胡思乱想了,官云璃收起心思走到井边,她强忍着井里那股让她想吐的腐臭,手扒着井沿便冲里面轻声喊:“白钰,该上来了,别在下面呆那么久…”
回应她的只有空空的回音。
官云璃一愣,再次冲井里喊,这次声音大了些:“白钰,你快上来…”
回应她的还是只有空空的回音。
“白钰!你给我上来!白钰!”
“白钰!你死了吗!快给我上来,听到没有!”
“白钰!——”
官云璃无力地瘫坐在井边,愣愣地睁着大眼睛。白钰不见了。明明走的时候他还说有事就叫他,现在却怎么叫也叫不应。
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官云璃胡乱地站起身来,心一横,捞起裙子就往里跳!她不知道枯井有多深,不知道就这样跳下去会不会摔死,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她还没跳得下去,倏地一抹雪白的身影自井里冲出!
官云璃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像受了惊吓一样往外滚落。
白钰笑着走进官云璃,替她擦干眼泪,打笑地说:“不会是想跟我殉情吧,我还没死。”
官云璃嘟着嘴,心里的害怕和恐惧统统化为委屈,她扑上白钰一把抱住他,然后张口就朝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她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但就是死死咬着白钰不松口。白钰抱紧了官云璃,在她耳边轻笑:“笨蛋。”
官云璃紧闭双眼,长长的眼睫毛不断地颤抖。
“乖,轻点,我很痛啊…”
“呜…”
等她发泄够了,她才红着眼睛怒瞪着白钰骂道:“白钰混蛋!你不是说了我叫你就上来的吗,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是小人,我想看到你为我牵肠挂肚的样子;只是没想到你还有殉情这一招,呵呵…”
“你这变态!谁为你殉情了,我只是想下去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
白钰不去拆穿她,他摊开一只手放在官云璃身前,笑眯眯地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上来了?”
官云璃看见白钰的手上正放着一小截东西,颜色有些深,在夜里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名堂。她伸手拿起,顿时黏黏糯糯的手感让官云璃心里发毛,她问:“这是什么?”
白钰笑得很无害:“你猜。”
官云璃将那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眼神冰冷,里面满是复杂。那截东西有些腐臭,就像是…肉腐烂的味道?!
她定定地问白钰:“这到底是什么?”
白钰瞥了一眼官云璃手里的东西,说:“手指头。”
“啊!”官云璃顿时一个哆嗦,扬手就将那东西扔在了地上,手还拼命在地上狂擦。她怒瞪着白钰,“你果然是变态!”
白钰说:“我是在下面找到的,还找了老半天,专门挑了一截腐烂得不是特别厉害的给你,应该蛮新鲜的才对…”
官云璃大惊失色,她揪着白钰哆嗦着问:“下…下面…全…全是这些…?”
白钰暗沉了神色,不说话。
官云璃盯着地上那截诡异的东西,有些不确定地问:“那…我怎么觉得它黏糊糊的…感觉像…”
“像什么?”
“像…没有被啃干净的骨头…”
“只是被剥了皮而已。”
“剥了皮?!”官云璃挺起发凉的背脊,“那…那皮呢?”
忽然,白钰眼里一冷。他迅速捞起官云璃的身体,迅速地翻·墙飞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响起了轻幽的脚步声。老旧的木门被人从外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上锈迹斑斑的铁环正碰撞发出古老的铁索声。
惨淡的月光下,院子里地上的那截手指头正泛着诡异的光芒。
官云璃和白钰匆匆来到精致的池塘边,她将手没入水中,拼命的搓洗,就差搓掉一层皮了。罢了,她还将白钰的手放进水里,大力地搓洗。
白钰看着官云璃努力劳作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已收敛了周身的寒气,满是柔和。
“好了,手都要被你洗掉皮了,就像刚刚的手指头一样。”白钰笑着开玩笑说。
官云璃身子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那截东西,还是黏糊糊的触感,顿时头皮发麻。她惊魂不定地问:“井里…怎么会有手指头…”
白钰只总结性地说了一句:“这古家早有古怪。”
这时池塘上横着的小桥上正站了一个婢女,朝他们大声喊:“公子,姑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老爷正让奴婢过来叫两位用晚饭呢,奴婢找了好些地方,硬是在这里找到了你们!”
官云璃眼巴巴地看着白钰,我们要去么?
白钰揽过官云璃的肩,将她扶起来,低声说:“别怕,我在。”
官云璃不满地嘟囔:“哼,你在?就像刚刚那样,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是不会那样做的。”
官云璃和白钰进了饭厅,经历的刚刚的事情,她总觉得饭厅的气氛异常诡异。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坐下来,开口就问古韵:“媚生呢?”
因为整个饭厅,唯独少了媚生!不知怎的,官云璃心里七上八下,更加不安起来。
第七十章 不见媚生
官云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古韵,一字一句道:“媚生呢?”
古韵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笑靥如花:“媚生姑娘在房里呢。”
“在房里?”
古韵说:“是呀,我们才一回来她就说不太舒服,所以就没用晚饭,先回房了。”
官云璃不肯错过古韵一丝一点儿的神色,问:“她哪里不舒服?”不知怎的,她觉得这古韵的一言一语都可疑得厉害。
古韵垂下眼睛道:“估计是今天在船上呆太久了,有些晕船罢。”无端端地,她看着官云璃的眼睛竟会感受到一股凌厉而迫人的寒气。
这时古枫出声道:“姑娘放心吧,我已差人将饭菜送到媚生姑娘房里了。快用饭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是么。”官云璃狐疑地瞥了古枫一眼,不再言语。
白钰掩下神色,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挑起,些许残忍。
官云璃面对满桌子的美味菜肴,再也提不起兴趣。或许是刚刚碰到恶心的东西,或许是担心媚生;她只草草地扒了几口白饭便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各位请便。”
说罢她便匆匆往外跑了。
官云璃一路狂奔,直冲媚生的房间。
“媚生!”站在房门外,官云璃一脚踢开了门,朝里大喊,“媚生,你给我出来,到底哪里不舒服?”
屋子里昏暗不堪,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边摸索着进去,边喊:“媚生,你在里面吗?应我一声。”
官云璃点燃桌上的烛台,昏黄的烛火缓缓照亮了屋子。可是这空空的屋子,哪有媚生半个人影?!
桌上的茶已凉,床铺整齐干净,连屋子里媚生的气息也已经飘忽得若有若无!
心一截一截地凉透。媚生不在这里,那她到底哪儿去了?她不可能会擅自离开的,依她的个性,一定会胡搅蛮缠下去,不会就这么撒手就走的!
官云璃转身就往外跑去。她的心很不安的狂跳,从她和白钰从湖里上岸开始她就很担心。
她气喘吁吁地在古家到处来回跑,找媚生。不知道找了多久,她停了下来时,白钰正站在那里,站在她的面前不远处。
官云璃焦急地跑上前去,抓着白钰的手紧张地说:“媚生,媚生不见了!她不在房里,怎么办,她去哪儿了?快点,你跟我一起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