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官云璃却忽然笑得开心:“因为我会痛,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滚吧,别逼我动手打你。”
黑月心里一怔,想不到这女人还有这么桀骜不驯的性子!他眼里微光一现,更加兴奋,若一开始她就毫不抵抗说不定他已经没兴趣了,可现在他居然想看到官云璃在他面前低声乞求的样子!他盯着官云璃低沉而危险地说:“若你弄痛了我,我只会让你加倍地痛。”
说着黑月就上前想捉住官云璃,可却被官云璃轻巧地躲开了。黑月渐渐握紧了拳头,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真是气死他了。
官云璃知道,她打不过黑月,所以她只能尽最大所能躲开他。而且她慢慢发现只要她集中注意力,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灵活了,而且身轻如燕。没错,就这样保持,和黑月周旋,官云璃心里抱着这样的侥幸心态。
说不定…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她。官云璃心里一颤,来救她?白钰么?她在奢望白钰会来救她?她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只要她有危险,就会有人来救她。
忽然,官云璃的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顿时清醒过来。原来黑月趁她失神之际,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揪住了她的一撮长长的头发!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以为你就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儿么!”黑月露出残忍的笑,他手上用力一带,顿时将官云璃拉倒桌柜的棱角处重重地磕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官云璃的后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背心被桌柜棱角刮伤了。她感觉她的头皮几乎就要被黑月扯下来了,她看见黑月的笑只觉得背脊发凉。
官云璃低着头,被黑月禁锢在后背上的手却奋力往桌柜上蹭。
黑月毫不怜惜地说:“我还以为你有点儿能耐呢,没想到也只是这副模样。你那花拳绣腿也只能拿来唬唬别人。”
“哦,是吗?”官云璃眼神一冷,“你当真惹怒我了。”她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剪刀,然后反手朝黑月划去!
黑月禁锢着她的手一下闪开。
然后官云璃高高在上一般,嘲笑地看着黑月,她手里的剪刀迅速划向他另外一只揪着官云璃头发的手。
黑月手一松,顿时,青丝断落,惊诧了一双如虎如豹的眼。
“你…”
官云璃扔掉了剪刀,她一步步朝黑月走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沸腾,有一股惊人的力量似要马上就破体而出。她直觉想要收拾掉眼前的人,眼里一刻都容不得他!
官云璃的气势让黑月惊得咋舌,仿佛他应该仰视着她。可黑月不甘心:“你以为你这点手段就能对付得了我吗?你也太嫩了些!”
“那要试试才知道!”说着官云璃就一拳朝黑月的腰边打去。
黑月鄙笑一声,只见他的腰灵活地一闪便轻易地躲过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官云璃已经扬起后腿就朝他的脖子踢过去!
黑月大惊,他忽然幻化了身形,闪开了。
官云璃踢了个空,她直起身来,却看见黑月正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她。
“唷,有点出息嘛。接下来,就别怪我卑鄙了。”黑月话一出口,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过来,官云璃根本看不清他的方向,更看不清他的身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官云璃脑子顿时像轰雷一样一声炸开。
下一刻,官云璃的身体被重重一摔,毫不差池地撞击在厚厚的床板上,她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等她反应过来了,她才惊觉,她再一次被黑月死死地抵在了床上!
黑月狡猾地说:“这一次,看你怎么翻身。”
的确,这一次,官云璃连躬身弯起腰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只得愤恨地盯着黑月,凉声说:“若你敢动我,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黑月根本不把她的话眼里,他捏着官云璃纤细的手腕一路往上滑,嘴里不住地感叹:“啧啧…除了性子,其余的都还像是女人的…或许你温顺点会更迷人一些…”
白钰,你看吧。你的女人正在我的手里呢,估计你现在在惑林,也赶不过来看这样一出精彩的戏了吧。明天过后,她就不再属于你了,她就再也没有理由能配得上你了!今晚我就要让她变成一只破鞋!被我穿过的破鞋!
黑月的手抚上官云璃的脸,官云璃却把脸撇向一边去。顿时黑月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官云璃也不气恼,她冷静地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
黑月手里一顿:“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待我到这个地步?我与你无冤无仇。”
黑月粗暴地捏着官云璃的脖子,手指却婆娑着她的锁骨,低声说:“官云璃,别说得你很聪明似的,我就是见不得你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就是见不得有人都为你瞻前顾后!”
在这里,怎么会有谁为自己瞻前顾后。官云璃心里冷笑。
“有人为我瞻前顾后?”她眼睛一眯,“你在嫉妒?”
“我没有嫉妒!”黑月手迅速地解开官云璃的衣袋,顺手一拉,顿时官云璃的衣裳被他丢弃在了地上。
官云璃身上只剩下薄薄的里衣。
白钰,救我…
白钰,救我。
黑月见官云璃终于有了些颤抖的神色,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更加开心:“现在害怕了?别指望现在会有人来救你。”因为白钰现在远在惑林,没有呆在你身边。
黑月的手伸进了官云璃的衣领里。
“白钰,救我。”
“白钰,救我!”
官云璃终于忍不住大声颤颤喊了出来。
黑月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官云璃,然后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道:“你给我住嘴!呵,你以为他会来吗?你以为他随时都会保护着你吗?别蠢了!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他说过,只要她有危险,他就会来保护她。
官云璃眼角微酸,她看向黑月身后,微微翘起嘴角,吁了一口气。
倏地黑月身体猛地一震,一根冰凉而尖锐的锥子一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身后白钰风尘仆仆。
白钰看了一眼官云璃,冷冷地说:“你动她,我让你灰飞烟灭。”
黑月面色惨然,他居然用上了王锥,能让妖精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王锥!
第四十二章 醉风馆见
官云璃看见白钰绷着身体像雕塑一样站在黑月的身后,眼角泪垂。
黑月几度想掩饰隐藏自己的不甘和痛苦,良久,他才松了官云璃,转身对白钰若无其事地笑道:“嘛嘛,别这么认真嘛,我只是玩玩而已。明天醉风馆见,记得带上一千两银子哦。”
走之前,黑月还对官云璃眨眨邪魅的眼睛。
“银子?”白钰疑惑出声。
黑月笑着眼色瞟了一下官云璃:“当然是她在醉风馆干的好事。”
黑月闪身出来,脸色寒若冰霜。可是早有人守在墙角边等着看他的笑话。
“唷,搞得这么狼狈?”水青款款优雅地走过来,“想不到连一个官云璃你也对付不了,真是…”
“你给我闭嘴!”黑月戾气满身,“滚!”
“哼,路还远着呢,走着瞧吧!”水青扭着身子走开了。
“慢着。”黑月忽然在水青身后出声,“谁说路还远,明天,明天你就杀了她!”
水青挑眉:“杀了他?白钰还是官云璃?”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黑月眯着眼,神色比月色还冷。
水青试探地问:“你不是要她的精魂么?”
“我要你杀了她,你听到没有!”
“你以为白钰会让我有机会么?”
“明天,你会有机会的。”
黑月走后,白钰上前,小心翼翼地擦去官云璃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晶,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官云璃眼睛有些迷蒙地朝白钰笑笑。然后,两人相对无言。
该说些什么呢?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吧?官云璃细心留意着白钰的面容,似乎憔悴了些呢,这段时间他都去哪儿了呢,都干了些什么呢?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么?怎么说都是她先动手打了白钰,是她理亏。
可是半响,官云璃只说:“明天,别去。银子…明天找人送过去就是了。”今天她算是见识了,黑月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虽然她不知道白钰有多厉害,但还是少与黑月接触为妙。不过,白钰似乎也有点本事呢,刚刚连他怎么进的屋她也没看清楚;她只记得她心里念着白钰时,他就已经在了。
白钰拉过被子替官云璃盖上,说:“嗯,好。你好好休息。”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等…”官云璃看见那抹孤寂的身影渐远,心里一阵窒息的难受,她突然伸手拉住了白钰。
白钰头微侧:“还有事?”
“我…”一大堆话哽在官云璃的喉咙里,要她说出来怎么都有些难为情吧,“没…没事…”
“那你早点休息。”
“白钰!”
白钰的身体顿了顿。
官云璃手抓紧了被角,低垂着眼帘,呢喃:“别走…”
白钰不说话,眼神却逐渐温柔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该提出无理的要求要你留下来…”官云璃有些凌乱,可眼睛却止不住的酸涩,“我…水青是我重要的人…那天晚上我…”
忽然官云璃止住了话声,她捂着嘴,身子朝里,许久才闷闷地说:“你还是走吧。”那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听得白钰一阵心疼。
白钰走进床头,从后面抱住了官云璃,说:“官云璃,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呢。我知道,水青比我重要,我不怪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不是这样的…”官云璃拽紧了白钰的衣袖。
“我会按照你的想法,试着接纳水青。”
官云璃一愣,眼神黯淡了下去。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最好了。她轻笑,却说:“哈...哈哈......那我要提前祝你们幸福了。”
“你真的这样想?”
“那当然…了。”
白钰起身,走了。
官云璃忽然翻身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有什么东西滚落,灼伤了白钰的手心。
官云璃颤着睫翼,笑:“我就是看你不爽,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白钰抿着嘴唇,出了屋。官云璃,那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如此。明天我就杀了她!
第二天中午,官云璃还在床上,就听见了院子里白钰谈笑风生的声音。
“水青,想不到你不仅糕点做得好吃,连菜也烧得这么好,白钰真是好福气呵。”
“呵呵…”水青的娇笑声随之响起,“要是你喜欢,以后我就天天烧给你吃。”
“水青真是善解人意呐。”
…
官云璃在床上几经辗转,却再无睡意。最后她索性起床,头顶一个鸡窝一脚踢开了房门。只见院子里白钰和水青正怔怔地看着她。
官云璃忽然眯着眼睛笑:“你们看今天天气真好啊,不如你们出去逛逛吧,外面热闹些。对了,出门的话,顺便去醉风馆一趟,帮我还了那一千两银子。”
水青满眼希冀地问:“真的可以吗,我和老板一起出去玩?”
“当然可以。”官云璃大声地说。其实她心里是烦躁死了,白钰的声音在她耳边有多暧昧她就觉得有多恶心,最好白钰是有多远滚多远,眼不见心不烦。
可白钰却笑道:“连官云都这么说了,白钰当然是却之不恭了,更何况还有美人儿相伴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白钰心里却是另作一番打算。
官云璃给了白钰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那你就快滚吧。
等院子里重新安静了,官云璃才收拾着出来。说起来她中午饭还没动呢,她踱去厨房却看见水青已经给她留好了饭菜。
官云璃心里一阵感动,水青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她。但是感动归感动,今儿她难得心血来潮,也想自食其力一番。她翻了翻菜篮子里的蔬菜,开始劳作了起来,已经许久没下过厨房了呢,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做出来的菜还能不能吃。
萧然手里抱着一沓厚厚的账簿心血来潮地找官云璃来了,又快到月结了,要算账了。自从上次萧然看见官云璃算账的精准神速之后,心里一直暗暗发誓要把这本事学过来。今天他可是认真来请教的。
可是他走进院子里却不见一个人影,水青不在,官云璃也不在。他只看见石桌上放着几盘像是刚出锅还冒着青烟的菜,青菜炒的有点黑,茄子炒得有点焦…
犹豫了一下,萧然还是伸手拈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不过…好像味道还不错…
“喂,你在干什么!”
萧然循声望去,却看见官云璃手里还端着一盘,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
“这些是你做的?”萧然指着桌上的菜问。
“废话,想吃就说,还想找那么多借口。”官云璃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多拿来了一双碗筷。
萧然毫不客气地就坐了下来。他边吃边说:“想不到官云你还会做菜。”其实他是不饿的,可是怎么吃着吃着就觉得越来越饿了呢。
“那是当然,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活自己的。”
“说实话,我今天找你是有正经事的,你看你,老是让我想不起正事来。”萧然跑去厨房加饭,又回来,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账本,说:“你看见了吧,我是找你算账来的。”
官云璃嘴巴里包满了米饭,她着实很看不惯萧然吃得比她快,还抢她的菜;她满脸鄙夷:“自己贪吃还怨别人,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算账的事情,等你哪天让我开心了,那时我再教你。”
萧然嘴巴鼓鼓的,还满嘴油渍,他停下夹菜的动作,筷子就停在空中,看着官云璃问:“你说清楚,我怎么贪吃了?”
官云璃愣愣地看着萧然,忍,再忍。最后,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喷饭了。萧然的样子,太滑稽了。
白钰和水青走出赌场,一路朝繁华的街上走去。再过两天就是城里一个季度一次的烟花节了呢,所以最近街上都显得格外的热闹。
他们两人走在路上,却惹来不少路人艳羡的眼光。水青高傲地微微抬起下巴,她就知道,只有她和白钰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才会得到很多人的祝福。
可是,在两人路过一条寂静的巷子时,白钰忽然拉了水青进去。
“钰将我带进这里想要干什么呢?不如回家做会更好一些…”水青处变不惊,反而媚眼如丝地笑,她手抚上白钰的胸膛,“要是钰现在就忍受不住了的话,我们可以去客栈…”
白钰一手掐住水青像蛇一样缠上来的手,一手掐住水青的脖子,说:“我的确是现在就忍不住,想杀了你。”
“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我死了官云璃也会死的。”
“到时候你去阎王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官云璃的魂魄就知道她有没有死了。”白钰有相当的自信,官云璃喝了他这么久的血,小小蛇毒,她身体里所积蓄的力量是足以抵抗的。
水青嘴角扩大,说:“那你不怕官云璃怀疑?要是你回去她看见不见了我问起来,你要怎么说呢?”
“这种事不是轻而易举么?你不是骗她说你是被卖进青楼又逃出来的丫鬟么,现在找到亲爹亲娘了,当然要快点滚了。”
水青心里一沉,看来白钰又调查了她不少呢,估计这几天都在做这些吧。但她还是自信地一笑:“不过,你不会杀我的。”
“谁说我不会。”说着白钰就捏紧了水青的脖子,将她身子往上提,他的手慢慢收紧。
水青呼吸有些困难,但她面上却一副坦然之色:“那轮回道的事情…”
“轮回道的事情?”白钰身体一震,心里直觉不妙。
水青顺了口气,居然掩嘴轻笑:“自己做的事情不会是忘了吧?不过我可没忘,反而记下来了呢。私自打开时空轮回道,不仅要遭天谴,到时整个妖界说不定都要遭到讨伐。”
“你从哪里知道的?”白钰隐隐发怒。不可能的,这件事除了他和黑月第三人是不可能会知道的,除非…
“我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死了之后谁将会知道。任凭守通天塔的神再窝囊,想必这点消息还是能够传达到天界的。你说,惑林之王凭什么要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这可关系到妖界的生存与消亡…”
“够了,滚吧!”白钰对她的耐心渐渐消失殆尽,“无论怎样,最后你都免不了一死。”
水青不甘而哀怨地看了白钰一眼,还是扭着水腰走开了。
白钰朝着巷子对面的另一条街走去,那是柳巷花街。
第四十三章 箫声杀手
黑月悠闲地倚在醉风馆二楼玉栏上,盯着楼下匆匆而来的白钰。他微笑着朝白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白钰就冷哼一声,还是进去了。
帘幕轻垂,遮掩了半边流光。珠帘之下,檀桌之上,银色香炉里正弥散出清幽的香气。黑月眸光流转,他一手撑着玉雕的下巴,一手拎着玲珑酒壶,淡淡笑着替坐在对面一脸冷色的白钰斟了酒。
“来,尝尝这暝竹酿,这可是专门为你留着的。”黑月举杯邀白钰。
暝竹酿是由惑林暝竹之泪所酿制的,其味根据饮者心境的不同而千差万别,但终免不了苦涩,却又让人无法舍弃。
白钰与黑月碰杯,一饮而尽。
白钰语气不善,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你要那么对她?下一次,我真的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最好记住了。”
黑月闭着眼睛,细细回味暝竹酿的滋味,懒懒道:“我猜,你刚才喝的酒味道是辣的。你能猜到我刚刚喝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吗?”因为白钰心燥,所以入口的酒是辣的。
白钰一愣,说:“平淡无味。”几百年了,每一次黑月喝酒后都会是这个答案。
可黑月却破天荒地说:“你猜错了,几百年来,一直都是甜的。其实你一直都猜错了,这么久以来。每次与你喝酒,我都会说‘平淡无味’,你就会以为是平淡无味;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认真看我的内心呢?”
白钰心里一紧,说不出话来。的确,每一次黑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自己去确认一次;是因为太相信他了?还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没去在意?
“但这杯,是苦的,苦不堪言。”黑月兀自倒了一杯,喝到嘴里,却泛出苦涩的涟漪,“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能猜中你吗?不对,我不是用猜,我是用看,我在读你,我在怜你。那么你呢?”
黑月手杵着额头,侧头眯着眼,谁都看不见他究竟有怎样的忧伤。屋里的酒香变得温暖而醇香。
白钰拿过黑月的酒壶,说:“别迷惑了自己,你喝多了。”
黑月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呵,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们相伴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要离开就离开呢?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是谁?就是因为她谁也不是,不值得你牵绊,不值得你挂怀。”
黑月…你…
“钰…你能不能也稍微那么在意一下我呢,像在意她一样…”
白钰沉静着双眼,激不起波澜。黑月,若我不怜你,若我不在意你,或许早就杀了你。你的暴戾总比你的堕落与温柔要好得多,你知道吗?
水青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衬得她的影子更加妖冶和显眼。拐过街角过后,路上才稍微清静了些,这时她遇上了一位粉衣、薄纱掩面的和她同样显眼的女子。
水青朝那女子微微点头,那女子立即双眼眯成月牙状,看起来娇媚可人。
水青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支绿萧,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将绿萧递到那女子的手里,说:“知道怎么做了吗?”
那女子开心地抚摸着绿萧,说:“姐姐放心吧,我会帮你办妥的。”然后便一股烟一样溜开了。
水青无奈地望了一眼那调皮的身影,看看天色,现在她正好可以赏赏这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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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在官云璃那里美美地蹭完饭后,正想请教官云璃那算账神速而准确的方法呢,可官云璃吃饱了就想睡,她只淡淡地描述了一下大概的方法,然后说剩下的让萧然自己琢磨去。要是萧然能琢磨出来,只能说官云璃教导有方;要是他琢磨不出来,那只能说明萧然太笨了。
最后,萧然只得又抱着来时的厚厚的账本憋闷地往回走。
然而,他刚走出一段距离,一阵幽沉得阴寒的箫声缓缓而起。萧然疑惑地像四周望了望,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吹箫呢?那声音让他心里直发毛。
他刚停顿了下来,抬眼望去哪有什么吹箫人,倒有三个壮汉身体忽然随着箫声一绷,远远朝官云璃那边的方向过去了,好像手里还拿着东西,明晃晃地反光。
萧然心里一咯噔,又折了回去。赌场里的兄弟不会没有规矩大白天往后院跑,他们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