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我喜欢他,我知道。

PS:尧司与小妖的番外到此为止了~让我们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定格在这里罢(╯3╰)

章百三十一 帮六师兄学厨

(一)

要提起六师兄迷恋厨道,那还得从三四万年前说起。

六师兄以往是开朗的活泼的,在昆仑山上与众师兄师弟和小师妹我相处得那是十分圆满。一有什么好事喜事都喜欢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是个实打实十足地道的好师兄。

六师兄老实,面皮又生得姣好,时常喜欢伸手摸摸后脑勺,然后再启唇温笑。

若不是习惯去摸那后脑勺,我私以为六师兄笑起来还是颇为风流的。

有一回,天庭的食神做了一个仙会,邀师父参加。遂师父带了六师兄前去。

食神做仙会那是可想而知,仙会上定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数不胜数,而且样样让人食了三日不知其他滋味。

当日师父带着六师兄自天庭食神那里回来后,师父气色心情倒似都还不错,回来只简单交代几句便回书房了。而六师兄一直闷着不吭声,我一瞅就晓得不对劲。

遂我寻了时机与六师兄一道坐在门槛上,问六师兄:“六师兄,今日的仙会不够圆满么,为何六师兄一回来便愁眉不展的?”

六师兄别的地方都好,就是喜欢闷。他一闷半天就能急死个人。这不,六师兄闷了半天才翁声道:“自然是很圆满。但就是…”说到关键他就又闷了。

我便又问:“但就是什么?”

六师兄半晌才蹙眉叹道:“食神做仙会是件好事,各路神仙皆争先恐后前去。小师妹你说食神他做仙会就做仙会吧可仙会上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好吃呢!”他侧头双目噙着一股子幽怨望着我,又道,“小师妹我没食饱。”

我摸了摸鼻子,安慰他道:“人家是食神嘛东西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好食一些。六师兄没食饱便去山间食些野果罢。”

说起来我们昆仑山还真没有什么像样的饭食,大多数时候皆是食些山间的野果子。

于是六师兄又幽怨地看了看我,继而起身拍拍屁股,寂寞地往山间飞去了。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了,不想六师兄却因此而入魔了,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二)

第二日六师兄便来找到了我,央我帮他一个忙。难得师兄有求于我,我自然是要喜滋滋地应下来。

六师兄却拉我去了一间屋子,屋子是新僻出来的,里边还有一些勺盆,像是个厨房。

我疑惑地问:“六师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六师兄摸摸脑勺,扭捏了一下,道:“六师兄想做饭食。所以想请小师妹帮忙。”

我道:“怎么,昨日那半边山头的野果子,六师兄还没吃饱么?”

六师兄不大好意思起来,笑了笑道:“饱是饱了,但就是仍旧惦念着食神仙会上的东西,觉得空虚得很。”

我想了想,道:“要不,六师兄再去吃几个山头试试?吃撑了就没空再惦念了。”

六师兄忙摇头,道:“不了不了,今日六师兄就是想学个做饭食的样子,小师妹只需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便好。”

我看着一屋子的长勺锅碗,不禁问:“是帮忙吃么?”

六师兄将我引至锅底下边的一个小洞,与我道:“我在食神那里都了解清楚了,做饭食要生火,这个生火的洞就叫做灶。小师妹勿需做别的,只需要将火生起烧锅就行。”说着他就弄进一堆木棍进来,“来,用这个烧。”

这还不简单,要烧木棍只需往上面捏个仙决就好了。这个忙也不是十分难,我这个做师妹的自然是能帮忙便帮。

遂我大方慷慨地答应了下来,道:“这个小问题,包在小师妹身上!”

六师兄感慨了一声:“小师妹你懂我!”

我道:“那是那是,不就是生个火么,小师妹做得来。”

后六师兄将整个做饭食的过程与我细细说了一遍。他让我先生火将锅烧红了,然后倒进食油再将菜蔬放下去就熟了,熟了就可以食了。

我问六师兄,他为何知道如此多。

他说他有幸看到食神这般做过。

既然食神都这般做过了,方法亦不难,我想凭六师兄的资质自然是手到擒来。我当真开始相信六师兄能做出可口的饭食来。

于是我捏了个仙决让木棍燃起了火,然后将木棍放进了灶里,道:“那开始罢!”

(三)

六师兄转头去弄菜蔬,头一回弄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但仍旧是不忘叮嘱我道:“小师妹先将这口铁锅烧红,唔火再大一些,红了之后我才好倒食油。”

我依言猛往里边再塞了一把火。

不消片刻,铁锅便开始冒青烟了,四周越来越烫。但锅底还未红,肯定是火不够。六师兄还让我往里边添火,我就又添了好几把大火。

六师兄弄好了一碟子菜蔬,然后拎起一瓶不晓得自哪里搞来的食油,伸着脖子往锅里看。

锅底被火烧得红彤彤的,十分好看。

我问六师兄道:“师兄,你看够红了罢?”

六师兄似懂非懂地呲了一声,道:“该是够了罢。”

我便催促他道:“趁好不容易烧红了,赶紧倒油,过了火候就不大好了。”

六师兄点头应是。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一瓶食油全部倒进了红彤彤的锅里。霎时锅里浓烟滚滚,直呛喉鼻。

我忙捂着脸走开了去,道:“六师兄不是倒油么怎么这么多烟!”

只听六师兄满含疑惑地“咦”了一声,随后叮咚一下似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他道了声“这不应该啊”,再随后“砰”地一声巨响,差点将我给震聋了去。

我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捂着头躲在了灶头下,只觉方才那一声“砰”愣是将屋顶都给炸开了去。

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后背上,滚烫非常,痛得我嗷嗷直叫。

后来躲了许久直至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这才敢抬起头来往四处看。

屋里亮晃晃的一片,果真屋顶没了,到处都在冒烟。

然这不是最打紧的,最打紧的是灶台边上立着的六师兄。若不是晓得他就是六师兄,眼下看他的状况我还真不大认得出来。

六师兄乌黑着一张老脸,正拿他那双唯一黑里带点白的眼睛百转千回地瞅着我。他一头墨发给轰得蓬蓬松松,直冲中带点凌乱美。原本一身白衣也变得破洞百出黑漆漆,全然没点风流的样子。

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本来我后背被烫得火辣辣地疼,但一见到六师兄的模样,我心里平衡了。

我缩了缩脖子,好心担忧道:“六师兄,这锅炸了你怎的就不知道躲,怎样,有被伤到吗?”

六师兄不吭声,又开始闷了。他寂寞地拿过长勺去搅冒烟的锅里。

青烟散去了,我才看见锅里被泡着几团东西,都给黑焦了。六师兄将他们搅了起来装进一个盘子里。

莫不是那几团就是六师兄的菜蔬?!

六师兄拿筷子拨了那几团半晌,才抬眼翁声道:“大抵,油倒太多了。”

(四)

六师兄将那碟黑团子端到桌上,我与他坐在桌前,见他幽幽地望着那盘子。

看得出来六师兄是真的伤情了,很颓然很沮丧。我便出声安慰他道:“这做饭食委实是门学问,人家食神修炼了几千年才钻研出来的厨道哪里就这么容易被参透啊。六师兄你且莫心急,多炸两回就熟手了。要不,到时候你再让小师妹给你生火便是。”

六师兄这才总算回了些心神,巴望着我,道:“小师妹你给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怎么就炸了呢?”他指着盘子里的那几团黑东西又道,“还有这个,怎么就黑了呢?”

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想肯定是六师兄的脑子不对劲罢。但眼下不能这般说来再刺激他,该鼓励他才是,遂我道:“唔,小师妹也不晓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是不是你弄来的食油过期了?”

六师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有道理…还有那锅会不会烧得不够红所以少了一些火候?”

我当下豪气道:“那下回,我给再烧红一些。”

六师兄听我这么说,心情才总算平复了过来。恰逢此时,听到声响的其余师兄皆来了,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

师兄们看着我与六师兄,一脸唏嘘道:“小师妹你莫不是又来找你六师兄掐架了罢?!啊哈哈哈哈~~~这是掐的哪门子架,一个两个都将脸抹黑了,然后掐戏架么!来来来,小师妹与六师兄(六师弟)先给我们唱两段,看谁唱得好!”

这帮混蛋,唔,我捏紧拳头深呼吸,心里头暗暗发誓,待六师兄做饭食做出了个名堂之后,一定先拿给这帮混蛋尝尝,毒死他们毒死他们毒死他们毒死他们!

后来师父来了,师兄们给给他老人家让了道。他看见了六师兄和我,亦看见了桌上那盘子黑团,嘴角抽了抽,道:“弦儿与胥儿这是在做饭食么?”

我与六师兄皆点头。

师父再仰头看了看,道:“那何故屋顶都没了?”

我看见师父身后一干混蛋呲牙咧嘴努力憋笑的模样,突然觉得百般委屈,瘪嘴道:“师父,饭食做到一半,锅炸了,屋顶给轰不见了。师父~~师兄们都说,我与六师兄像是唱戏的~~~你觉得像不像?”

师父面皮十分温和淡定,只淡淡笑道:“也不是十分像。”

这下轮到我伤情了。师父那话里,没有十分像也有个八九分。下回,一定要将六师兄做的饭食给师父他老人家也尝尝~~~

章百三十二 宸辕师兄与沛衣师兄

(一)

仙魔大战那回,昆仑山司战神君带领着一干弟子领军百十万,与魔族抗衡。那一战天地风云色变。

昆仑山第三弟子宸辕为救第十一弟子沛衣,生受魔族大军浑然一击,致其仙元俱毁。原本他逃不过灰飞烟灭之劫难,沛衣却逆天而行,将宸辕带进北极地底下的万年寒冰里,封住了宸辕的肉身与魂魄,这才使他免去了灰飞烟灭之苦。

只可惜,没有仙元的宸辕需得一直躺在那万年寒冰里,苏醒不得出来不得。

于是沛衣便搬到地底下的万年寒冰里,与宸辕同住。纵然他是神仙,亦难以抵抗寒冰里无穷无尽的寒意。

然这近一万年来,他都忍受下来了,人却是消瘦得厉害。

白日里他会出去北极,天大地大地寻找各种灵芝仙草,他想为宸辕再重新养一个仙元。夜间他便又会回来地底下,就透过厚厚的冰层,看着安然入睡的宸辕。

他只能站在外面看着,想伸手抚摸宸辕,手指能触碰到的却只有那一角寒冰。只是,不论看多久,宸辕皆不会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突然醒过来,张开那双璀璨夺目的眸子,冲他启唇轻笑。

沛衣晓得,他就只会做这个梦,无数个日日夜夜只重复着这个奢侈繁华的梦。累了,他便去到一方冰榻上,蜷缩着身体,不安地入眠。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他时常浅浅淡淡地笑,若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下去了,那便进去躺着罢,与宸辕一起躺着。

不醒来就罢了,那他便陪他一起安睡。

沛衣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结,随着年岁的蔓延,那个结越缠越紧最后成了死结。如何都无法解开。

他一直想,自私地想,若是躺在里边的人是自己,而在外边的人是他的三师兄宸辕,那该多好。

自己闭着双眼,就那么沉静地入睡,就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没有牵牵念念没有撕心裂肺,没有见不到人醒来一直独自活着的凄楚和日渐绝望。

他多想,与宸辕换一个位置。

还包括,仙魔大战那日,他们也换一个位置。换他沛衣为宸辕挡下魔族的一击,换他沛衣为宸辕仙元尽毁身心俱裂。

换他沛衣被宸辕牵念了上万年。

或许这样,就没那么痛苦。

清晨,沛衣自冰榻上醒过来,站在封着宸辕的寒冰外面,静静地看着他许久。然后转身离去。

(二)

这地底下的冰室里,顶端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不分白昼与黑夜。但沛衣每每回来时,外边的天色皆已经昏暗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琢磨,无数灵芝仙草皆已经被他寻到了,他便想将自己的仙元一分为二,然后养起来放在宸辕的身上。

可惜他却始终未寻得一个好法子。

北极仙翁时常无奈地劝他,让他差不多了就该收手了罢,近一万年了人都未醒来,他到底还在执著些什么。

沛衣不罢不休不舍不弃。每日看着寒冰里面的人,如死了一般,他如何能放弃。在执着些什么他不晓得,他只晓得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宸辕就这般沉睡亿万年!

摸不得触不得,一直沉睡下去。

就算宸辕一直醒不过来,那么直到他沛衣死,他也要安然躺在宸辕身边才算安心。

对,他就是凭着这一股子倔劲才挺到现在的。

夜里沛衣回来时,风尘仆仆。他入到冰室里面,脸色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显得苍白沉寂,身体虽清瘦却仍旧不失一股身为神仙的卓然之气。

然待站在厚厚的冰层面前,抬眼看着里边的人时,沛衣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瞠着双目。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因为万年寒冰里边原本躺着的宸辕,眼下却苏醒了过来,正坐在寒冰上,似刚醒一般有些疲乏地伸手半撑着头!

“宸辕…宸辕…宸辕!”沛衣全身颤抖着在外边轻声呢喃,后不可遏止地大声叫了出来。他没想到,没想到,宸辕就这般有朝一日在他毫无预料之中安静地醒过来了。

他俩隔着这么厚的寒冰,宸辕本应听不见沛衣的呼喊。可宸辕却听见了,着着实实地听见了。他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来,恰恰看见沛衣站在外面,双目渐渐染上了星辉,越来越弯越来越闪。

宸辕动了动唇,轻轻念:“沛衣,沛衣。我好想你。”

他声音很微弱,但却十分轻柔缱绻。沛衣兀自转过身去,身体靠在厚厚的冰层上,眼眶发湿。却颤抖地抬起手来,捏了一个仙诀。

当年,沛衣将满身是血的宸辕背进来时,将他封印在这地底下的万年寒冰里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晓得,一旦宸辕进去了,自己便只能站在外面远远儿地看着他。

但沛衣别无他法,他还是施了仙法让万年寒冰在宸辕四周结成了一个方形。谁都进去不得。

如今,宸辕醒过来了,沛衣捏诀催去封锁他的万年寒冰,仍旧是觉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心窝子里,却渐渐回暖,没有初初生起的那股冰寒。

万年寒冰随着沛衣的仙诀渐渐移开了一个缝,他就背对着宸辕轻声道:“睡了近万年,醒来了便好。”

(三)

宸辕伸了伸懒腰,面皮上挂着皮皮却温暖的笑意,自冰缝里走了出来。他拉住沛衣的手腕,笑问:“沛衣这般久不见,可有想你三师兄我?”

沛衣背着他道:“该多睡一阵子才好。”

宸辕手倏地一拉,将沛衣拉过身来。却见沛衣的眼眶里,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手指拂过沛衣的眼角,然后放进口中舔了舔,是苦的,便低低道:“苦不堪言,你该是多么想我才能这般苦不堪言。”

下一刻,宸辕手一用力,便将沛衣那纤瘦的身体狠狠揉进了怀里,道:“灰飞烟灭便灰飞烟灭了,可是我却还有魂魄有身体,整日整日地晓得你就在外面,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真真是苦不堪言!”

说着宸辕便将沛衣给抵在了冰墙上。不顾沛衣的闪躲,愣是将沛衣眼角的泪渍都给吮吸了干净。

沛衣侧过头去,道:“你干什么。”

宸辕笑出了声,道:“上回三师兄我满口是血的时候,小沛衣不嫌弃还亲了三师兄我。好不容易我醒过来了,来,小沛衣,让三师兄我礼尚往来一下。”

沛衣刚想说话,宸辕便不给他机会,迅速凑过头去噙·住了沛衣的双唇。软舌直入沛衣的口中,狂烈而霸道,誓要与沛衣纠缠不休。

沛衣身体发软,宸辕便紧紧地抱住他,一直吻他。

直到沛衣喘不过气来,嗯出了声,宸辕才离了他的唇。嘴舔了舔沛衣的下巴,一路往下,在沛衣的脖子里轻轻啃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沛衣全身颤栗了一下。

宸辕凑着唇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低低喃道:“唔,好饿。”

沛衣忙想推开宸辕,不想宸辕却抱得他更紧,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似个孩子一般不满地嘟道:“睡了那么久,小沛衣如何狠心将你三师兄我推开。三师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说着他将全身的重量都挎在了沛衣身上。

沛衣一个踉跄生怕宸辕摔在了地上,忙抚稳了他,道:“我先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再说罢。”

宸辕任由沛衣扶着出了地底下,嘴上却不依不挠道:“是该吃点东西,好想吃小沛衣啊~”

(四)

北极仙翁见沛衣将宸辕背出了地底下,大吃了一惊,忙差仙童去南极中天的火神那里将消息带了过去。

唔,沛衣是北极仙翁的小孙子,而宸辕却是南极中天火神的第三个儿子。人人都说冰火两重天两者相容不得,而沛衣与宸辕却恰好双双纠缠在了一起。

沛衣先带着宸辕去自己的卧房里,让他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换下万年前的那身血衣,穿上了沛衣的衣裳。

随后他端着饭食去到房里给宸辕吃。

宸辕洗毕后,着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松松散散地斜靠在榻上。沛衣开门进来,他便拿他那双晶闪的眸子半眯着瞧沛衣。

沛衣将饭食放于桌上,道:“三师兄,吃饭。”

哪晓得下一刻宸辕迅速起身如影儿一般去到沛衣面前,然后抱着他便往榻上去。

不是被饿了近万年吗,怎的还如此有力。沛衣恼道:“三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饿了吗!”

宸辕笑道:“三师兄我饿了,饿得不得了。”说着他便将沛衣放于榻上。

“可饭食在桌上唔…”

沛衣刚想挣扎着起来,便被宸辕给压了下去…

衣袍剥落了一地。

后来…后来沛衣生气了。在地底下的时候,宸辕明明说他饿了,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可在榻上却那么有力那么用力。他觉得自己被宸辕诓骗了。

宸辕懒得解释,只顾与沛衣形影不离时时刻刻皆在一起。他喜欢挂着皮皮的笑,时不时挑眼看沛衣。

沛衣问,为何他一睡睡了那般久。不是没有仙元了吗,为何又突然醒过来了。

宸辕油嘴滑舌道,当然是想沛衣了,想得不得了就醒过来了。沛衣当然是不信,面上摆着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实则心里好奇非常。

宸辕见逗够了沛衣才老实告诉他,是小师妹送去了司医神君的修复仙元的仙丹,才让他有机会醒过来。只不过这个过程很是漫长,他光是休养就已经花去几千年。

宸辕醒来后,北极仙翁时常觉得苦恼,一见沛衣与宸辕在一起他就忍不住连连叹气。本来老头子就已经够老了,经他这一叹,似又老了些。

仙翁不是遣仙童去南极中天火神那里了么,告诉火神他的三儿子人已经醒了,让他快快来接人。哪知火神似毫不着急,连个仙使都未随他的仙童一道来探探,只让仙童给仙翁带了一句话,道是感谢仙翁一直对他儿子无微不至地关照。若他儿子何时想回南极中天了,那时再差人知会他一声。

于是,宸辕便一直赖在北极与沛衣一起,不肯回去了。

北极仙翁一见那二人黏在一起,心里头就洼凉。自己的小乖孙算是折了,弯了。倒便宜了南极中天的火神与他的儿子!

PS:这回圆满么?

章百三十三 泠染与墨桦

(一)

天庭紫极仙君做仙会那次,墨桦本是闲得无聊便应邀去参加了一回。后他觉得自己很是庆幸,还好当时自己无聊得正是时候去参加了。

因为仙会上,墨桦见到了泠染。如做梦一般,见到了相隔七万年不见的泠染。

他原本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泠染。因为七万年前他眼睁睁看着泠染因触怒天君而被天兵杀死,眼睁睁看着她掉落了断仙台。那种无力与苍白感,一直以来是他的噩梦。

墨桦十分悔恨,悔恨自己的懦弱。他不敢承认,自己一早就已经爱上了泠染。早在泠染还是一个身子都未长开的小东西时,就已经惦念上了。

还记得那时,泠染偷偷摸摸上天庭来寻弥浅,天不怕地不怕。她与弥浅误打误撞进了墨桦的文曲宫,遇上当时正在舞剑的墨桦。好笑的是,泠染竟将堂堂文曲仙君认成了一个武神仙。她还自以为是地要教墨桦舞剑到底该怎样舞。

小小的泠染连剑都抱不稳,偏生就是逞强得很。

墨桦心想,她就是一个小傻子,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但泠染却似与他彻底杠上了,一有空就会去找墨桦麻烦。

后有一次泠染与弥浅双双蹲在南天门的栏杆外,小声嘀咕着像在商量什么,恰好被路过的墨桦撞见。

难得让墨桦寻着了好时机,他突然心血来潮想给泠染一个惨痛的教训。遂趁那两个小傻子没注意到他,他无声无息地摸到她俩身后,然后趁着泠染不备竟一脚将泠染给踹下了南天门去。

下边传来泠染的嚎叫,墨桦突然觉得那几日与泠染起杠的晦气霎时烟消云散,那叫一个通体舒畅。虽然自己那般做,心胸是狭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