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凤湛的性情，一时间方玉琼不由有些意外，却听他冷冷道：“别惹那只熊。”说完便扬长而去。
“凤师兄真是，好歹给个理由啊。”方玉琼跺脚，心中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泱泱去了。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而来的情形，都落进远方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中。
“崽儿啊，你为什么对那个方玉琼这么凶？论理，咱们同是修道中人不是吗？人家只是看你太可爱，想摸摸毛而已。”
回到家中，董小辉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切了一半递给秋凉，惹得他不满咕哝了一句：“小气。”
“吃吧，有总比没有强，偷吃冰淇淋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董小辉摸摸秋凉熊头，然后又问了一句。
秋凉就在厨房地上坐下来，珍惜的咬了一口苹果，一边没好气道：“你怎么肯定她是看我可爱想摸熊？万一是醉翁之意不在熊怎么办？借着喜欢我的借口来追求你……”
不等说完，董小辉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来，他很少有这样丢脸的时候，咳嗽了一阵，才喝了两口水顺气，一边哭笑不得道：“你脑袋进水了吗崽儿？不是说那是绝情门的仙子？谁都征服不了？人家会对我一见钟情？”
“那可说不好。小辉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忘了当初我一看见你，就缠住你不放吗？”
“你能和人家比？人家都是无心无情的。”
董小辉摇摇头，拿出一根肉肠切着。秋凉正在看著他瘦削动人的背影，咕哝道：“无心无情又怎样？想当初我比绝情门的弟子还无心无情呢，如今还不是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
切肉肠的手猛然就是一僵。
秋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董小辉任何反应，一边在心里想好了借口，万一小辉表现出不能接受的模样，自己就一口咬定是开玩笑说错话了。
没有，董小辉只是僵硬了一下，便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切肉肠了，表现的好像没听到秋凉这句话一般。
我擦有门。
秋凉一激动，就把剩下的苹果全塞进嘴里去了。从山洞回来后，他总觉着董小辉和自己之间似乎多了一点暧昧的气氛，可为什么会这样？他又完全参不透，更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忍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借着这个机会试探，却不料结果竟然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美好。
但旋即黑白熊又开始焦躁，之前噩梦一般的念头又浮上脑海：万一小辉是喜欢了自己的熊形，想来段人兽恋，那不就彻底悲剧了吗？
不行，必须要弄明白。已经到了这个时刻，没什么是不可以豁出去的，更何况就算人形失败，那不是还有熊形呢吗？真的小辉就是喜欢熊，豁出去自己一辈子不变人了，人兽恋就人兽恋，只要对象是小辉，他都能接受，只要给他多一点的时间来慢慢适应就行。
这样想着，秋凉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掏出颗变形丹一口就吞了下去。
董小辉一转头，就见身后的滚滚变成了帅气少年，吓得他差点儿没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掉在地上。
“崽儿，你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变成人形了？”
情形不妙啊。秋凉的心直往下沉，小辉脸上的表情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脸嫌弃”？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熊吗？
“没什么，我忽然想起要和你说件事，来来，你过来。”
心脏已经紧张的要跳出来了，秋凉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不愧是天才级别的定力。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得你变成人形才能和我说？”
董小辉洗了手，跟着秋凉来到客厅，只见他翻开一本旅游册页，指着上面的一张图片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不是蜀地那边的山脉？”
董小辉毫无戒心的坐在秋凉旁边，看了眼旅游册子的封面，果然是蜀地那边：“怎么了？”
“这就是我当初出生的山脉，现在想想，在那个时候，灵气就已经很充足了，只是当时我还小，没有感觉到，再说境界也低，不可能在那里生存。可现在不一样，我的境界提升，身边又有你这个炼制天才帮忙，我想这学期咱们着重炼制一些法宝丹药，等到暑假时，去那边连绵不绝的原始森林中闯一闯。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找到不少宝贝。”
“好啊。”
董小辉被秋凉说的怦然心动，和崽儿回到他的出生地，这是多么幸福甜蜜的旅行啊：“这个主意好，说不定咱们还能遇到当初生下你的那只熊猫……”
声音戛然而止，董小辉的身子有些僵硬，然后他慢慢低头，看着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爪子：没错，是人手，不是熊掌。
秋凉此时的心情也十分复杂。正想借着搂腰的机会吃两口豆腐，继而看看能否发展出耳鬓厮磨的可能，谁知小辉这个煞风景的，你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起那只没眼光的母熊猫，论理我还得叫它一声妈，这……真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好吗？
“现在距离你被遗弃，应该有快三年了吧？说不定那只母熊猫又给你生了弟弟妹妹呢。”
董小辉将目光从那只手上离开，用出全部演技，假装从容的开着尴尬玩笑。
“小辉，我知道你是想装成从容自然的样子，可是我们能不能不用这种话题？考虑下我这个人类灵魂的感受好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秋凉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说完后才猛然醒悟：我去啊！小辉想装作从容自然的样子，为什么？难道他……他不排斥我吃豆腐的举动？天啊，我竟然还纠结他的话题，我纠结个屁啊, 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 叫那只熊猫妈我也认了。
被巨大惊喜砸中的秋凉一下子就犯了急躁冒进的毛病，将董小辉轻轻一拉, 便拉进自己怀中, 二话不说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董小辉……
很好, 这下是没法装聋作哑了。怎么办？直接拒绝吗？可是……已经离不开他了啊；那……难道要答应？不行不行，天元门的前辈们那么信任我，结果我把人家弟子直接给拐到男男相恋的歪道上了, 这……这简直比挖墙脚更恶劣。
陷入天人交战中的董小辉察觉到另一边脸颊也被亲了一下, 按照秋凉熊形的习惯, 很可能下一个吻就要落到嘴唇上，于是一抬手挡住对方嘴巴，抬眼看向一脸兴奋的少年, 冷冷问道：“阿凉，你在做什么？”
秋凉：……不是吧？这个时候小辉才反应过来？那我踩不了刹车了啊。好吧，踩不了也得踩, 嘴巴被小辉挡住了。
“没什么，就是太高兴了。”
秋凉甩了甩头，将嘴巴从董小辉手掌中解救出来，却见董小辉又垂下眼, 淡淡道：“高兴了就亲我，这是你熊形的习惯。”
“好习惯就要人形和熊形通用嘛。”秋凉不放手，反而搂的更紧了些，以此来评估董小辉的反应，到了这个时候，他迫切想要弄清楚对方对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态度。
沉默了一会儿，董小辉将秋凉的手拽了下去，然后坐直身子，在秋凉一颗心直往下沉的时候，他直视着对方问道：“阿凉，你喜欢我？”
秋凉：……
这……这么开门见山真的好吗？我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立刻就被扫地出门怎么办？可如果说不是，万一错过天大的机会怎么办？
就算是修真天才，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也难免要患得患失。
但秋凉毕竟不是普通人，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他便坚定点头：“是，小辉，我喜欢你，不是熊形依恋人的那种喜欢，而是……清清楚楚的，我爱你！”
董小辉的脸有些发红，这无疑是个好的信号，秋凉不动声色往他旁边凑了凑，两人身子贴在一起，他表面一派从容，心却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不可否认，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也习惯了阿凉的陪伴，确实……很难离开你……”
声音很低，仿佛是自言自语，听上去就好像是董小辉在努力的劝说自己，但他很快便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沉声道：“是的阿凉，我也喜欢你，哪怕我曾经努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但它真的到来时，我确实阻止不住。”
人在太过惊喜的时候，往往会处于一个大脑当机的懵懂状态，秋凉现在就是如此。董小辉意外的一记直球，把他整个人都打蒙了。
但很快他就一跃而起，然后兴奋将董小辉扑倒在沙发上，激动道：“那不就结了？亏我这么多天小心翼翼，就怕被你发现我这颗熊子野心。小辉哎，你啊你……你简直就是我天生的克星……“
“克星？”董小辉无语：“这是形容爱人的词？”
“不……不对。”秋凉一看，自己这激动之下嘴没把门的了，竟然说错话，于是连忙补救：“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仙子……”
“仙子？”声调更提高了八度，现在董小辉相信秋凉这家伙确实没谈过恋爱了。
“对啊，仙子，就是那个你们经常说的天使什么的，咱们修道之人，没有天使，但咱们有仙子。”
“你就胡说八道吧。”董小辉气得使劲儿推了秋凉一把，没推开，于是气呼呼质问道：“仙子算什么？你把我当女人？”
“不不不，小辉，我要是把你当女人，你现在就不是仙子而是仙女了。”
董小辉：……所以这还是自己的正常待遇？
“反正吧，就是……我的意思就是说，小辉，我前世为人，再世为熊，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惯了的，可是遇上你，我就……我就……对了，之前师伯曾经送过咱们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小辉，你就是那卤水，我这横行霸道的一遇见你，便成了豆腐，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董小辉：……
“阿凉，你这情话太糟糕了，合着你这是把我当爱人，还是当奴隶主？现如今男女都平等了，何况男男……”
这一句“把我当爱人”只把秋凉喜得心痒难禁，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董小辉，深情道：“小辉，不要再扯东扯西，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我很高兴，太高兴了，活了上百年，才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能够比两情相悦白头到老更美好。”
“白头到老吗？”
董小辉喃喃念了一句，忽然摇头道：“阿凉，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能在一起。”
秋凉愣了一下，接着眉眼间就染上了怒气：“小辉，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我们彼此喜欢，凭什么不能在一起？不是我说让你伤心的话，如今你父母都不在了，你难道还怕有谁反对不成？就算周教授将你视作子侄，但你和他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已经二十了，不需要监护人，自己的生活完全可以自己做主，那为什么还不能和我在一起？”
董小辉看着那双仿佛蕴含着暴风雨，却极力隐忍的眸子，眼前少年虽然不是日夜陪伴他的黑白熊，但同样是他十分熟悉的人。他知道对方每次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有多么高大；知道他注视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火热；知道他对自己的爱意有多么赤诚。他是那么出色的少年，如果可能，真的很想和他携手并肩浪迹天涯，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但是……
“阿凉，是的，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但你别忘了，你是有师门的人。天元门的所有长辈们，都将你当做子侄一般看待，如今他们将你交给我照顾，这是多大的信任？若是我和你在一起，将你拐上这条不归路，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你是天元门不世出的天才，我这行为，那都不叫挖墙脚，我是在刨天元门的根基啊。”
秋凉眸子中的暴风雨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错愕：“小辉，你……你是说害怕我师门中人反对？”
“是啊。”董小辉无奈叹了口气：“所以阿凉，你死心吧，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可是他们不会反对啊。”
秋凉大叫，一时间啼笑皆非，简直不知道这样的误会是从何而来却听董小辉义正词严道：“阿凉，你不要以为我没办法和天元门的人联系，就又想谎言来欺骗我。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胆子有多大？之前你都敢追打追云子前辈，如今是不是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仗着天才计划失败这一个借口，逼迫他们接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董小辉用“我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瞪着秋凉，只把他瞪得身子都发热了，恨不得立刻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平时不敢想，但是现在都两情相悦了，还有什么说的？
“小辉，我……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修真界存在了亿万年啊，大家一心修道，除了绝情门的老怪物们之外，谁有心思把精力放在棒打鸳鸯这种事情上？就是绝情门，人家也不是棒打鸳鸯，人家是让鸳鸯自己做选择好吗？要么选爱人，要么选师门。其他派别，连这个限制都没有，爱谁谁，只要你们当事人没意见，不要牵连师门，师长们都不管的。”
“怎么可能？”董小辉大叫：“难道你们天元门可以和一清派的弟子联姻？”
经过秋凉的讲解，董小辉知道天元门和一清派在修真界是死对头，偏偏两家都是一样强大，所以谁也压服不了谁，多少万年了，都是这种双雄并立的形势。
“那当然不太可能。事实上从古至今没发生过这种事，所以要是真的发生了，我估摸着两派长老也要抓瞎。”
秋凉摊手：“你看，连天元门和一清派都这样，咱俩更没问题了啊。哦，可能你不知道，我师父和师伯甚至掌门老早之前就把你当我媳妇看待了。”
这句话听在董小辉耳朵里，不啻于原子弹爆炸。他那双丹凤眼因为瞪得太大，竟成了杏核眼，嘴巴微微张着，却是发不出声音。
都知道董小辉的心意了，这样诱惑在眼前，不亲下去秋凉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一百年的人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唔……”
刚沾上唇, 就被董小辉一把推开，然后他坐起身，仍是不敢置信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天元门的长辈们……知道……他们……我们……”
“是的，从在灵兽门和师伯相认, 他就看出咱们俩之间有事儿了, 不过那时是我单方面喜欢你，而你还是直男一枚, 所以老人家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你想啊, 他回师门中, 把我的事情一说，能不提你和我的事吗？小辉，你就没有一丁点察觉？我师父和掌门看着你, 都是那种看徒弟媳妇一样的目光啊。”
“去你的。什么徒弟媳妇？再敢胡说八道, 信不信我赶你出去？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
“怎么还八字没一撇呢？”秋凉急了：“都说了你父母不在，我师门中的长辈也完全不会成为障碍，然后咱们两个是郎有情郎有意, 那……这样还不能在一起，会遭天打雷劈的。”
“是啊，我就怕你沉迷此道不好好修炼, 渡劫时再被雷劈。”
董小辉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强词夺理，不等说完脸就红了，却见秋凉熊一般缠了上来，搂住他单薄肩膀, 那只手就往他衣襟里探去，一边在他耳边暧昧道：“小辉，玄幻小说中虽然有很多胡说八道的情节，但是有一点他们没说错，双修……的确有利于修炼进境。”
“你胡说。”
董小辉一把抓住那只要作怪的手，愤怒瞪着秋凉：“玄幻小说中的双修，那也是指男女在一起，所谓的什么阴阳调和，什么时候……男男之事……也有益于修炼了？这……明明只会拖后腿。”
“修真界中的同性情侣虽然不多，却也还是有几对的，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经验，就是只要双修，便有进益。别说男男，就是人妖相恋，也一样有进益。”
董小辉：……
“人妖相恋的话，阿凉，从本质上来说，你其实也只能算熊妖吧？毕竟你的本体是熊。”
“小辉，对这个问题，咱们别这么较真行吗？”秋凉一头杵在董小辉肩膀上：“我挨着你身子，那儿本来都起来了，让你这一句话给我整蔫了，小辉，这可是关系到你的人生性福啊。”
董小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秋凉说的是什么，羞窘的脸红脖子粗，一把推开他起身就走：“让你再没正经，活该。”
“别啊小辉，你要去哪里？”
秋凉连忙追了过去，一把搂住董小辉就往卧室里带，一边磨蹭着他：“亲爱的，体谅一下一百年没有尝过情爱滋味的处男好吗？”
“一百年只是你的上一世，别忘了这一世你只是个未成年，无论是人是熊。”
董小辉一本正经说道，然后挣脱出来，实力拒绝某人的“熊子野心。”
“成年和未成年怎么区分？我的灵魂和心态早就成年的不能再成年了好吗？一百年啊，大多数人类都活不到这个岁数的。”
“心态和灵魂只是软件。”董小辉看了眼少年虽然帅气，却仍能显出几分稚嫩的面孔“身体是硬件。阿凉，虽然你的灵魂足够老成，但你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我实在不能放纵自己就这样摧残祖国的花朵。”
“我一百多岁，不是祖国花朵，我已经是一颗熟了百年的果子，再没人采就干瘪了。”
秋凉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小辉，都这样了，你还不肯从我，人干事？如果说你担心我还没成熟，不如咱们去实地检验一下啊，你看我成没成熟？不是我自夸，认真说起来，我可比你大呢。”
董小辉脸都像一块大红布了，没好气推拒着秋凉，发现力气实在敌不过，便放下手正色道：“阿凉，你放开我。”
媳妇儿发威，秋凉也不敢放肆，在他面前急躁的踱着步子，就跟美味竹笋在眼前却没办法吃的滚滚似得、
“小辉，你就和我说，你到底想怎样啊？你说咱俩这情况，那……那不一切都水到渠成吗？你非要和我强词夺理什么成年未成年，让你实地考察你又不干，你……你是想活活憋死我还是想活活气死我？给个痛快话，你让我火里死，我要去跳河我就不叫秋凉。”
“噗”的一声，董小辉忍不住就笑了，目光温柔的看着秋凉：“那不叫秋凉，叫聪睿怎么样？”
“呃……”
秋凉退了一步，接着又退了一步，目光惊恐的看着董小辉：“小……小辉，你……你和我说实话，你爱的到底是人是熊？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爱的是熊，根本不是我这个人，所以你才不肯给我，那要是这样的话，难道我要变成熊猫你才肯和我双宿双飞？你可想清楚了，熊猫那个可没有我人形的大。”
董小辉又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羞怒交加之下，一个回旋踢就踹了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熊形？人兽恋啊？你不害臊我还没有这么重口味呢。”
“天地良心，我也没有这么重口味啊。”秋凉松了口气：“小辉，你不是想来一段人兽恋就好，当然，我在这里表个态，就算你要人兽恋，我也会努力适应你。从我们认识那一刻起，我秋凉就注定只能做一颗星辰，围绕着你这颗月亮转，以你为中心以你为一切……小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个明白话行不？别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也不知道。”董小辉挠挠头发，眼睛盯着脚尖：“阿凉，我知道我喜欢你，也离不开你，可是……我只想这样静静看着你，只想和你过着平淡又时不时就有惊险刺激的日子，我想永远伴在你身边，可我……可我一时间……还没做好其它准备。”
“其它准备？”秋凉反应过来：“你指的是……肌肤之亲？”
董小辉点点头，这里秋凉也疑惑了：“小辉，我喜欢你，就特别想抱着你睡觉，动不动亲你一口，至于那更亲密的事，真是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你……你怎么会对我没感觉呢？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董小辉点点头：“可能你长得太嫩了，对着你，总觉得是在面对祖国幼苗，我下不去手。”
“别扯了，你也不比我老成好吗？”秋凉扯着董小辉来到镜子前站定：“看你这皮肤，比我还白嫩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祖国幼苗？”
“你这意思是说？我也是幼苗？”董小辉看向他：“那更不行了，咱们两棵幼苗不能互相摧残……唔……”
不愧是天才，哪怕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情到浓时竟也无师自通。绵长一个吻结束，董小辉险些软倒在秋凉怀里，幸亏背后就是墙，这才勉强支撑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