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魔皇道:“后来那个修真者被域外天魔杀死了。当时的倚白正在渡十二色大神劫,可惜他虽渡劫,饿毒却无药可解。而且当他渡完劫后,连自己恩人的尸首都寻不见了,听说是那修真者的朋友帮他敛葬,究竟是什么朋友却没有人知道,那修真者的几本菜谱也从此消失。有些人虽然可怜倚白,做饭菜给他,却都不合他的口味,后来域外天魔于十个星球摆下十阵,饱受折磨的倚白慨然闯阵,而且闯的是最难闯的第十阵中最难闯的甲子书阵,传说那阵里是摆放域外天魔全部阵法的地方,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只料他已经魂飞魄散在甲子书阵里,再也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处出现,而且看起来功力虽然受损,却是没有受损的很厉害,这真是奇哉怪哉。”
非念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紧张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走吧,免得被他追上,就肯定完蛋了。”却听血衣魔皇道:“无妨,我都说过他是个笨狐狸精了,他根本不会什么搜索的功夫,连最基本的天眼地听术都不会,他只是嗅觉等感觉厉害,如今我们离他几千里,他根本不可能感觉到我们的气味,所以无妨。”
非念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去。晚舟却低头不语,轩辕狂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师傅的心思,不由吓得连忙警告道:“师傅,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这可不是玩笑的,你刚才也听说了,那个倚白根本是个白痴,行事但凭喜怒,我们这一逃走,他肯定怒不可遏,你再回去,还不被他生撕了啊,再说,就算他因为你做的食物而不杀你,也肯定是将你囚禁起来为他的奴隶,所以你千万不能回去,知道吗?”
晚舟瞪了轩辕狂半晌,又听血衣魔皇也凉凉得道:“轩辕说得没错,你回去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要么为奴,那倚白既然在森林里从不出来,就说明他一定是迫不得已在里面,这时候你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难道你也想陪他一辈子终老在这山林之中吗?”如此说了一番,终于打消了晚舟回去再给倚白做顿饭的念头。
第六十六章重见倚白
第二日,三人寻了个镇子,打听清楚方位,原来这一打岔,竟然又离半山派更远了。三人索性找了个客栈住下,打算等好好歇歇后再走,轩辕狂因为生怕晚舟心善,回去寻找倚白,吓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晚舟知道他心意,叹道:“狂儿不必如此,我虽也可怜倚白,奈何我却不是那无挂无碍的人,身边有你,有非念,还有整个师门同道,我怎会为了他而弃你们于不顾呢,所以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回去找他的。”
轩辕狂听晚舟如此说,方微微放下心来。到了晚间,三人一起在房间内打坐修炼。晚舟行完一周天,实在困乏的紧,忍不住便小憩了一会儿。
本来他功力低,因此不能如轩辕狂和非念一般昼夜行功,只是小憩片刻后,精力却会充沛,那时行起功来,也是事半功倍。谁知今夜刚刚进入睡梦之中,便看见那片广阔的大森林里,倚白在树梢之间奔跑嚎叫,其状甚为凄惨。晚舟近前一看,只见他的肚子处已经被他的手爪戳了几个血窟窿,鲜血正汩汩而出。
晚舟吓得“啊”一声大叫,待坐起后竟已是一身的冷汗。他看向轩辕狂和非念,那两人已进入物我两忘境界,头顶上隐有真气成形,显是功力又进了一层。
颓然叹了口气,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恻隐之心,无论如何,轩辕狂和非念还有半山派才是他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东西,怎可因为可怜倚白就将自己随便置于险地呢。晚舟拼命说服着自己,然而即使勉强说服,却不知为何,心里始终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轩辕狂太了解自家师傅,然而这次的事情却不容商量,他忍耐了几日,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下去,眼看半山派已然在望,于是将自己和晚舟的荷包都解下来,对非念道:“你速速回去半山派将解药交给师祖掌门,我和师傅回去大森林一趟,生死有命天注定,总好过看师傅日日良心不安的强,若一月后我们还不回来,你就自己回去余恨那里,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晚舟大惊,万没料到轩辕狂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情急之下刚要阻止,轩辕狂已经带他御剑往大森林的方向飞去。因为飞的太急,以至于只能听到非念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声音:“放心…余恨…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听明白。
“轩辕,我不去了…我不去见那个倚白了。”晚舟惊恐的拉着徒弟的手臂:他是真的害怕,如果只是自己,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谁让自己天生心软。可要是搭上轩辕狂的性命,他却宁可一辈子都良心不安,也不愿让心爱的徒弟冒半点险。
“没关系师傅,我们总要去试一试。”轩辕狂给晚舟一个微笑:“你这些日子总做恶梦,身为你唯一的徒儿,我可是再了解你不过了,你太善良,所以听不得有人受苦,也是我多事,早知就让血衣魔皇悄悄告诉我倚白的来历就好了,偏偏又让你听见,既然如此,就让我一起陪你去解开这个心魔吧。”
“可是狂儿…”晚舟的心大大震动了一下,不是因为轩辕狂这个看似疯狂的举动,而是为他的那番话,还有那个看起来令自己无比安心的笑容:曾几何时,只会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少年已经这么成熟了,成熟到可以让自己放心的依靠,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和他一起去面对将来的所有风雨。
一路上,两人再不说话,如此歇歇飞飞,五日后两人来到了之前的那片大森林,只是林海茫茫,根本无法找出当日具体的落脚方位,好在倚白的感觉既然灵敏,随便落在什么地方喊一声,大概就能把他引来,实在不行,就在哪里架起一堆篝火烤只野猪,保准不到眨眼功夫,那笨狐狸精就过来了。
“师傅…”晚舟正要落下云头,忽然被轩辕狂抓住,这小子看向他的目光头一次这样的深沉与郑重,一时竟把晚舟看的有些慌乱:“狂儿,你怎么了?”
“师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次…这一次我们下去后,将永远也出不来了,甚至…甚至会形神俱灭…”他抬手捂住晚舟的嘴巴:“师傅你听我说,我不是怕死,我若怕就不陪师傅来了,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最近我对师傅的心思,好像有些奇怪,如果这一次能够有命出来,我要好好的理一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将这奇怪的心思理清,到时候…到时候我无论对师傅有什么样的动机或者念头,如果…如果师傅不愿意,我可以压下去,我可以控制自己,但师傅…师傅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因为那些念头或者动机赶我走,别赶我离开你的身边,好不好?”他一口气说完,语气越来越紧张,最后放开晚舟的嘴,一脸惶恐却又是倔强的专注的看着晚舟的眼睛。
晚舟心头一颤,在京城里经历了一番,他对于轩辕狂说得那个奇怪心思,多少也有些明白,他知道轩辕狂心里其实也有点明白,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一番话来未雨绸缪。这让他意外,也让他空前的感到不知所措,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也不愿意和轩辕狂分开,不管是疼爱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他都不愿和狂儿分开,那以为他已经死去的一百年里,自己心如死灰的感觉可还是记忆犹新。
在轩辕狂的紧张到达顶点时,晚舟含笑点了点头:“狂儿,我们一言为定,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离开彼此。”说完他回头望望苍茫林海,毅然落下云头,轩辕狂也紧随其后,心念动间护舟战甲已经套在身上,晚狂剑也现在手中凝神戒备着。
晚舟回头看了看他,皱眉道:“狂儿把剑收起来,别让倚白前辈误会咱们的来意,以他的功力,就算咱们两人全副武装联手,也不是他几合之敌。”他自己则是连山芥战甲都没有套上身,见轩辕狂把晚狂剑收起,这才回过头来,向着密林深处大声喊道:“倚白前辈…倚白前辈…”
不等第三声喊出,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啸,紧接着二人面前白影一闪,定睛一看,倚白仍是那身破布条白衣,如鸟窝般的乱发,只是这回他目中射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呆呆望着晚舟和轩辕狂。
晚舟的心里其实非常紧张,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旁边的轩辕狂,他怎能不担心。
尽量露出一个平和温柔的微笑,晚舟道:“倚白前辈,之前我们不知前辈的身世,生怕前辈会对我们不利,才不得已离开,后来得知前辈身世,晚辈心中甚是不安,只是我和徒儿还有未完的事在外面,不能留在这里陪前辈,前辈若觉得我做的饭菜能入口下咽,我愿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为前辈烹饪丰盛菜肴,前辈你觉得如何?”这番话说完,他的心里也是怦怦乱跳,唯恐这个正邪善恶不分的狐狸精会对自己和轩辕狂下手。
谁知倚白仍然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过了半晌,他漂亮妩媚之极的双目中忽然滴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一片红唇被珍珠般的贝齿紧紧咬住,饶是如此,还是有呜咽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倾泻出来,到最后这血衣魔皇口中的笨狐狸精干脆蹲下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可让晚舟和轩辕狂大为意外,他们怎也想不到倚白竟然会是这种反应。正无措间,忽见倚白站起身,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哽咽着问晚舟道:“你是从谁的口中知道我的身世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愿意做饭给我吃?”
看起来倚白并不在乎是谁告诉晚舟等人自己的身世,他执着的是后一个问题,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绝顶高手竟然紧张的身子都起了颤抖,那副样子连轩辕狂都觉得非常好笑,忍不住就替师傅回答道:“本来依着我的性子,你的痛苦死活根本与我无关,但我师傅太善良了,他听不得人家受苦,又觉得你似乎能吃得下他做的饭菜,所以一连几夜没睡好,我没办法,这才陪着他前来的。”
倚白恶狠狠看了轩辕狂一眼,然后抬头望着头上茂密的树叶,半晌才喃喃道:“你以为当时你们逃走我会发觉不了吗?我是故意放你们走得,你对我有一饭之恩,我再糊涂也不能恩将仇报,可你…你为什么竟然还会回来?对,你和汜水都是一样的善良,而且你做的饭菜有他的味道。”他忽然又看向晚舟,目光如炬:“你为什么说要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给我做饭,难道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吗?”
晚舟和轩辕狂都是一愣,轩辕狂失声道:“什么?你能出去?那你还每天呆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出去?还有,你…你是千万年前的神识化**形,还是千万年前你没有死在甲子书阵中,隐居在这里呢?”
倚白挠挠乱蓬蓬的头发:“小子,你懂得东西不少啊,还知道甲子书阵。我不是神识,可千万年前我带走了域外天魔甲子书阵中所有阵法的玉简时,也已经油尽灯枯,只好将自己变成原形缩骨后附在兵器中逃了出来。我逃出来的时候,天魔和各界仙神魔们几乎都同归于尽了,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任凭飞剑带着我投身到这片森林中,从此后我一边忍着饿毒的折磨,一边从头开始修炼,用了三千年才重新恢复人形,我把那十片玉简分别放置在这森林中十个地方,因为那是域外天魔的东西,竟然有自己的灵性,沉寂了几十万年后竟忽然开始反噬于我,所以我才始终不得出去,只能拼命压制着它们,等待哪天有悟性的人过来将它们中的阵法记熟,这样我就可以毁掉那些邪恶的东西重获自由了。”
这个答案更让轩辕狂和晚舟意外,倚白看见他们惊愕的神情,不由黯然道:“汜水死在天魔们的手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报仇,可域外天魔没灭,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些拼了性命得到的玉简会发挥它们的用处,所以我不惜蛰伏在这里忍受饿毒折磨,谁想到这一守就守过了千万年的时光,你们是我到这里以后遇到的第一批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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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倚白出山
晚舟点头不语,心想这片森林太大太密,又没有什么灵气,也难怪从没有人来。刚想到这里,就听身边的轩辕狂惊讶道:“好奇怪,不是说你很白痴吗?可听这说话,条理清晰因果分明,根本不是白痴说的话啊。”
“狂儿,不许胡说。”晚舟连忙喝止,不过哪里还来得及,就见倚白大怒道:“谁?是哪个混蛋那么不地道,竟然揭我的短,我…我只是遇事有些迷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话都说不明白。”他暴跳如雷,不住对晚舟强调那个人绝对是在侮辱自己。
晚舟连忙安慰道:“前辈不要听狂儿乱说,其实我遇事也是很迷糊的。”一语未完,倚白大起知己之感,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叫我前辈,你就叫我倚白吧,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十片玉简那里,只要把那些阵法记熟,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轩辕狂之前就说过想好好学学阵法,此时听见竟有域外天魔的各种阵法在此,心里哪还能不痒痒,当下连忙跟着倚白来到一处由几棵高大水杉围成一个椭圆的地方,只见这椭圆的正中,是一棵叫不上名字的粗大树木,足有百人合抱之粗,也不知倚白念动了什么咒语,他和晚舟只觉眼前一花,便置身于一个清凉无比的所在,抬头看去,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些星星般的宝石镶嵌在墙壁上,发出幽幽的光芒,耳听得倚白道:“这就是那棵星星树的里面,第一片玉简就是在这个地方。”
随着倚白的话音,那些宝石骤然大放光华,将这一座古树洞府映的如同白昼,与此同时,只见四周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一座座古怪之极的阵法。轩辕狂只看了几眼,就目瞪口呆,只因这些阵法根本不是他所知的那种阵法,各个名称都古怪之极,如“涟源,清水,浩瀚门”等等等等。
他张口结舌,看向倚白:“这…你确定它们是域外天魔的阵法吗?怎么会连最起码的乾坤八卦都没有?这…这怎么记啊?你还是干脆把玉简取下来,让它里面的东西自动流进脑子里得了。
倚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域外天魔的阵法,你当是我们人类各界的阵法吗?当然和咱们不一样了,若非如此,那么多顶尖高手怎会全毁在里面。再说玉简也是域外天魔的玉简,我刚刚说过,它们早就开始和我做斗争了,能乖乖的把里面的知识流进我脑子里吗?现在能有这种效果,已经是我耗费了许多法力才能施展出来的,就很不错了,你小子赶紧给我好好记。”
轩辕狂苦着脸道:“这不是难为人吗?如此难的阵法,你这当前辈的不记,却叫我这小辈记…”一语未完,只见倚白绝美的脸孔红的如同一只大桃子般,半晌他才怒叫道:“你这小辈太不厚道了,都知道我…我比较…比较白痴,竟然还让我记这么复杂的阵法,这就是要了我的命也记不下来,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其他人过来呢?”
轩辕狂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料到原来倚白的白痴竟是表现在这方面,真不知这么长时间的修炼路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许多人对于他们熟悉的东西,很自然的就心领神会触类旁通,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东西,却怎么也学不会。例如有人语文成绩好,但英语成绩却很差,当然,这只是个别例子,适用于某些资质普通的人群,真正聪明的人,无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
轩辕狂不但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连余恨都对他的资质赞不绝口。虽然如此,他也足足记了几十天才把这古树壁上的六座阵法记得烂熟于心。
所谓歪打正着,轩辕狂之前为了出洞及早和师傅重逢,只一心修炼进境和功力,学一些近身搏斗的招数,对于那些阵法什么的涉猎甚少,只有在炼器时在余恨的指点下学了那玉林十七阵,因为脑海里根基浅,重新推翻之前的阵法知识还能容易一些,如此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方把这些阵法都记熟了。倚白又连续考了他三次,发觉确实一丝无误,他这才放心的将那十片玉简毁去。
损毁玉简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场神魔大战,方圆数百里的森林成了一片火海,不但如此,这火还全不是凡火,竟是比三昧真火还要高一级的焚魔仙焰,那十片玉简在火中穿梭往来做垂死挣扎,最后全部被倚白施出的焚紫天火给烧成了灰。
轩辕狂和晚舟看的目瞪口呆,从来不知道十片死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却听倚白仰天长叹道:“汜水,你…你看到了么?域外天魔的阵法我们都记熟了,那些魔物也卷土重来,这是上天给我为你报仇的机会,汜水,这一次我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彻底灭绝。”
晚舟叹了口气,对轩辕狂道:“狂儿,倚白也真是可怜,身为一只狐妖却不多智,危难之时也没有同道肯施出援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却又被域外天魔杀掉了,难怪他肯忍受饿毒折磨在此守护玉简,这份仇恨的确是天高海深一般。”
轩辕狂喃喃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了,倚白这家伙这辈子就没有多少人给他好脸色看,如今师傅竟为了救他特地冒险赶回来,他…他会不会像对待汜水那样缠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啊?已经有了一个山溪,再来一个倚白,师傅,我…我会忍不住想杀人的。”
“你敢。”晚舟狠狠瞪了爱徒一眼,忽见倚白向天祝祷完毕,一个高儿蹦起来扑在自己怀中:“晚舟,你是除了汜水以外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这一回我一定要寸步不离你身边,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轩辕狂一把扯开倚白,急道:“拜托你有点前辈的样子好不好?说是保护我师傅,那你扑到他怀里干什么?”不等说完倚白就得意洋洋道:“因为我喜欢晚舟,我喜欢汜水的时候,每天都和他一起睡觉吃饭,如今晚舟也和汜水一样对我好,我当然可以扑到他怀里了。”
轩辕狂扯了扯嘴角:“哼哼,什么跟什么啊,我看你纯粹就是因为没有朋友关心,一旦有人对你好点就忍不住寻求庇佑,都是我们的祖宗辈了,竟然到我八百岁的师傅怀里撒娇,你丢不丢人啊,哪里有点前辈高手的可敬风范。”
倚白不满道:“你这个狂妄小子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看看你的言谈举止之中,有一点把我当作前辈敬爱的意思吗?既然你都不把我当前辈了,我为什么要端着前辈的架子啊,那很累你知不知道?”
轩辕狂为之气结:“明明是你自己为老不尊,让我怎么把你当前辈…”不等说完,晚舟就咳了一声:“好了狂儿,我们赶紧回去吧,掌门若看到只有非念一个人回去,会担心的。”
轩辕狂看了一眼倚白:“师傅,不是我想打击你,你确定就这样领着他到半山派妥当吗?不说这头发和衣服破烂成什么模样,就是他这张脸…”不等说完,倚白就尖叫道:“我这张脸怎么了?想当初,我可是九重天界万千诸星第一美男子,我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混乱,大家只为一睹我的芳容…”不等说完,晚舟的脸色也变了。
倒的确不能让他这样。晚舟暗暗的想,嘴里却道:“到了前面的市镇,给他好好收拾一下再说吧。”说完看着倚白将那些天火灭了,三人一起飞上半空。本来倚白是可以瞬移千万里的,不过他很久没有出过森林,也想看看外面世界,便伴着晚舟轩辕狂一起在云端里飞行。
这回有倚白帮着晚舟,不到一天三人便接近了半山派,天色却也黑了下来。晚舟道:“趁着夜色,赶紧到镇子里给倚白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我们再上山去。”说完轩辕狂也点头同意,三人寻了一处偏僻地方落下去,然后大摇大摆进了镇子。
“为什么我要蒙着这种东西,很闷的你知不知道?”倚白咬牙切齿的看着轩辕狂,却见他一耸肩,轻松道:“那如果你肯变回白狐狸的原形和我们一起上山,我就不给你蒙这种劳什子,没办法,我和师傅可不希望因为你的缘故,走到哪里都引起混乱。”
倚白生气,却也没办法,他可不想变回原形跟晚舟上山,何况如果他变回白狐狸的形状,他怕会把晚舟和轩辕狂立刻吓昏过去。那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原形有多可怕,那是有一座小山大的白狐狸,连自己当初照水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呢。
跟着晚舟来到一家修脸的铺子。倚白不情愿的被摁在椅子中,听晚舟笑着向师傅道:“给他打理一下头发便行了。”然后在师傅看怪物般的目光中塞了两个金币过去。其实修一次头不过两个铜板,但是倚白这一大蓬乱草似的头发,晚舟认为人家师傅没把他们赶出去就已经非常厚道了。
看在金币的份儿上,师傅无奈的接下了这宗买卖,好在已经天黑,没有别的客人上门,可以慢慢打理。于是师傅打来一大盆热水,将那一大蓬头发放进了水中。
“真是茂盛的像水草一样。”师傅面无表情的评论,晚舟尴尬的咳了一声,而轩辕狂则是一副恨不得能够大声说他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下一刻,在修脸师傅瞪大的眼珠子中,一根刚刚发芽的树枝掉进了盆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