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对面的人似乎起了微微的怒意,但是旋即他的语气就变得惊讶无比:“你竟然还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这怎么可能?你才只到融合期,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把非念逼得回来见我?”
轩辕狂抹去嘴角的血迹,嘿嘿笑道:“这就要问那只怪物了,也许它的舌头太柔软,禁不住我牙尖嘴利,所以吃痛,只好回来像他的主人求救,哈哈哈,它的血滋味可太不好了,还有口臭,你改日应该教教它剔牙的方法,食肉动物不剔牙是不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轩辕狂听错了,似乎对面的人竟然笑了一声,然后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手下从来不死无名之辈。”
“小爷我叫轩辕狂,你记住了,也许今日你就要死在我的手里。”果然还是要打,也难怪,自己在人家宠物的舌头上咬了好几个窟窿,换谁都不能高兴,何况很有可能这个主人还是一个高到变态的强手呢。想是这样想,不过轩辕狂嘴上当然不肯认输。
“你这名字还真叫对了,确实够狂妄的。年轻人嘛,有点狂妄之气也很好。”对面的人并没有出手,反而呵呵笑道:“好了,我今日还有事情,你走吧,明日午时以后,你到我这里来。”
“来干什么?”轩辕狂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招,一时间愣住了,却听对面的人竟然笑出声来:“干什么?当然是杀你,今日我一则有事,二则我慈悲,让你回去了一下未了的心愿,明日午时再来领死,好了,去吧。”他说完了见轩辕狂不说话,不禁又笑道:“还是说,你确实想现在就死?”
“不,我的确有一桩心愿未了。”轩辕狂的口气忽然平静下来,深深看了对面一眼:“好,一言为定,我明日午时后再来你这里。”他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却在走了三步后又退了回来,大吼道:“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门呢?门在哪里?”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轩辕狂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袖子一拂,便失去知觉。
醒来时,正躺在半山派自己院子里的那棵松树下,手上还提着一根绳子,拎起来一看,原来绳子上系着几条肥大的鲜鱼。
天色已经黑了,依稀可辨出天上有厚厚的乌云,他蓦然想到今日正好是月末,忙一骨碌爬了起来,此时天空中一道沉重的闷雷落下,“轰”的一声,大地都被震的颤抖不已。
轩辕狂拔足就向屋中奔去,因为速度太快,与迎面出屋的人正撞了个满怀,然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心尖上的声音颤抖着道:“狂儿?是…狂儿吗?”
“是我,师傅。”轩辕狂拽着晚舟来到屋里,却见屋中几个师伯都穿着厚厚的蓑衣在门边站着,自己的师傅也是这个打扮,他不由脸色一变,失声道:“你们干什么?今天是月末啊,出去找雷劈吗?”
原来苍云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一个怪现象,每到月末这天,由酉时开始,天空便开始落雷,没有闪电,但往往大雨倾盆,处身雨幕之中,即便到了元婴期,也无法睁开眼睛,且凡出门之人,大多都会被天雷焚身而死。这个现象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未间断过,所以苍云山的人都知道,月末这晚的酉时开始,雷雨不停决不可以出门半步的,也因此轩辕狂一想起是月末,便开始狂奔回屋。
当下屋里的人见到他回来,都又惊又喜,晚舟的三师兄晚林在他胸膛上轻轻擂了一拳,大声道:“臭小子去哪里了?害得我们都跟着不得安生,连师祖师伯们都要一起去找你,你师傅都差点儿疯了。”他一边说,一边对旁边的老七晚玉说:“你去告诉师祖他们,就说不用翻找蓑衣了,狂儿回来了。”说完了,晚玉答应一声,从后门沿着回廊去通报了。
轩辕狂苦笑道:“害师伯师叔们担心了,我就是贪玩,累了在水潭边歇了一会儿,谁知道就睡着了。”说完其他人看他没有事,就都笑着离开了。只剩下晚舟和轩辕狂师徒两个。
晚舟点燃了屋中的大油烛,登时将屋子照得通亮,轩辕狂看着师傅映在烛光下的侧面,温润如无暇美玉,先前的担心还没有完全消退。想到明天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而他若知道自己的死讯后,又该是多么伤心魂断,不由得心痛难禁,鼻子一酸,眼泪险险流了出来。
“你到底到哪里干什么去了?”晚舟点完蜡烛,并没有转回身子,而是背对着轩辕狂沉声问道:“你瞒着师傅做什么了?刚刚你在说谎,我黄昏的时候去寒潭边找过你,你根本就不在那里,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轩辕狂心里一窒,他知道自己的师傅,虽然在练功上可能笨一些,进境不大,但是他的心思可是细如毫发,可自己能说什么?能告诉师傅说明天他要去送死吗?那样除了徒惹他伤心外,还能有什么呢?难道让师祖师傅他们为了自己去和那个强到变态的高手决战吗?那他们半山派恐怕就要从此成为历史了。算了,就剩下这一个晚上,还不如好好陪他度过这一夜。
想到这里,便换上笑容,故作轻松的语气道:“师傅,你说笑了,我还能干什么?真的就是在草丛里睡着了,潭边的草有一人多高,可能我躺在草丛里你没看见,不信你看,鱼还在这儿呢。”他提起手中的鱼,心里暗想:别说,那个变态高手还真挺细心,他怎么知道我是去寒潭里抓鱼的。
晚舟回头看了一下,见轩辕狂的手中果然提着一串鱼,脸色不由缓和下来,温言道:“是吗?也可能是师傅当时心急,找的不仔细,罢了,以后记住,千万别耽误到这么晚,弄得一大派的人都为你悬心,师傅差点急得跳下寒潭去了。
轩辕狂知道晚舟不识水性,否则他真的会跳下去,暗道真是好险,若师傅也下水,还不得跟自己一样的命运,看来倒多亏了他不谙水性。
晚舟见他脸色苍白,唇边笑意也似苦涩,还以为他是因为天晚回来怕自己责罚,又被雷吓了一下,所以惊魂未定,于是接过他手中的鱼,摸了摸他的发道:“好了,这次师傅就不追究,下不为例。你先去洗洗身子,等洗完了,师傅的鱼也做好了,你上次不是就垂涎那壶百果酒了吗?正好今日也酿熟了,待会儿陪师傅少饮几杯,外面雷雨交加,你我却在屋内共饮,亦是赏心乐事。”说完径自向厨房而去。
轩辕狂听了这几句话,只险些落下泪来,默默去洗了澡,出来时果然满室鱼香,听晚舟在桌边道:“狂儿,这几条鱼果然很肥大,香得很,我刚刚送了两条给掌门师祖,他也喜欢的紧呢,来来来,快趁热吃,冷了就会发腥,不好吃了。”
轩辕狂注目师傅的笑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旋即一想,又豪气顿生,暗道我本来就是一弃婴,若非师傅捡回来悉心照顾,早在十八年前就没命了,如今上天眷顾,让自己又多活了十八年,还和师傅这个亲人共处了十八年的时光,有什么不知足的。想到这里,爽快答应了一声,过来桌边,只见晚舟已经将酒杯摆好了,然后解下腰间葫芦,在两个杯里倒满,方含笑看向他道:“来,狂儿,这酒后劲儿可大,咱们要尽欢而散。”
尽欢而散。轩辕狂细细咀嚼着这四字滋味,然后一笑道:“不错,师傅,徒儿今日舍命陪君子,尽欢而散。”说完一仰脖子,将那酒一饮而尽。
晚舟替他夹了块鱼,薄嗔道:“不可空腹饮酒,来,先吃一块鱼垫垫饥,你今日将为师吓得不轻,罚你五日内不许出门,听清楚了吗?”说完自己也吃了一块鱼,然后啜饮一口。
轩辕狂本来很想敬师傅一杯酒,十八年来师傅对自己的恩情历历在目,片刻不能忘怀,如今自己即将离他而去,还不知要带给他多少的伤痛,怎也该敬他一杯,可想到一旦若敬了酒,说出那些心中之话,师傅必然会感觉出不对劲来,到时候拚了命也会阻止自己前去寒潭,甚至可能会把自己打昏替自己赴约,自己怎能害他,因此只好压下满心的彭湃之情,就如同以往一般和晚舟对饮。
这一夜通宵不曾睡,即便如轩辕狂,不是很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一想到师傅,也是辗转反侧。好容易捱到天亮,他一大早便起来乖乖练功,晚舟见他果然听话,也没有多想,正好掌门须清子叫他过去,便随意嘱咐了两句,自往正殿而去。
第四章怪人逼师
轩辕狂久久看着师傅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还恋恋不舍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他就那样呆呆坐着,心想师傅快回来,我再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是平时他大概太狂妄了,上天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晚舟一直到午时还没有回来,轩辕狂眼看着已经到了约定时间,终于绝望。想一想,也许这样的分别更好,毕竟面对着师傅,他是否还有勇气去赴那个必死无疑的约会还真是两说。
依依不舍的将半山派所有风光都深深看了一遍,他想着这样印象是不是能深刻一些,到转世的时候也许还会有点记忆,那样他还可以回来寻找师傅。只是时间不容人,到最后,他终于一咬牙一闭眼一横心,扭头跑出了半山派的后门,直向着寒潭而去。
站在寒潭边上,思绪真是澎湃起伏啊,因为轩辕狂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在哪里,这样要怎么去赴约啊。只不过刚想到这里,他便看到寒潭中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是那个怪物非念,敢情这家伙是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接他过去送死的。
丢了个无比怨恨的眼神给怪物,轩辕狂最终还是跳下寒潭,那怪物将他驮在背上,悠哉游哉向深水处游去,不一会儿,轩辕狂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再睁开眼来已经置身于那个神秘的地方,这回他站在了门边,抬头一看,只见上面书着“别有洞天”四个大字。
然后就听见那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在训话:“你说你好歹跟了我这么久,功力也到了分神期,结果却被一个不到二十岁,只练到融合期的小鬼打成那样,你丢不丢人啊?幸亏我如今隐居在这里了,否则我还有脸去见那些老友和对头吗?”
轩辕狂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云台前也趴着一只怪物,他擦了擦眼睛,看向身边,没错,这儿也有一只。“啊”的大叫一声,他足足跳开三尺远,对着云台上的人影吼道:“老天,不是吧?你到底养了几只这样的怪物啊?”
云台上朦胧着的雾气忽然全部散开,露出一个素衣如雪的美人,轩辕狂敢发誓,就算穷尽他所有的智慧,也想象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绝代风化的人物,那已经不是什么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绝色,他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个人含笑问他道:“轩辕狂,你果真来赴约了,怎么?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轩辕狂,轩辕狂?”
“哼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活路,但死也要死的有气概,决不能给师傅丢人。轩辕狂抬头挺胸,傲然看向云台上的人:“你也报上名来,小爷手下也从不死无名之辈。”
一串风铃般的笑声从云台上如流水般倾泻而出,那人似乎笑得开心之极,然后点头道:“小孩子的定力还是不错的,我问第三声的时候就回过神来。”他忽然飞身下了云台,拍拍那叫非念的怪物:“除了那个人,你想想看,见我最快回过神来的是谁,岁月悠长,我都忘记了呢。”
“揍死拉揍死拉”非念的口中也说起了人话,只不过大概是舌头被轩辕狂咬的太厉害的缘故,所以说起话来显得不清不楚。
“揍死拉揍死拉?”那人也皱起了眉毛,半晌忽然恍然大悟,笑着拍手道:“你说就是他是吗?哼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懒不练功,平时让你出去接人,你就喜欢欺负那些可怜的鱼,如今到底也被一个小子给了苦头吃吧,哼,我有心让你疗伤,又想给你个教训,不过算了,这样说话真是难听死了,你自己把伤疗好吧。”
轩辕狂完全的彻底的愣住了,这个…这个自称隐居的人怎么…怎么会是这副样子,看起来倒和自己的调调挺像,但…但师傅不是说高人隐士都如冰川上的冰雪一般高洁出尘,超凡脱俗吗?哪像这个人,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寻常,太不寻常了,不过自己都要死了,还去套他的来历干什么?轩辕狂忽然发现自己对死好像还是挺排斥的,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活下去。
“恩?什么人?呵呵,这个以后告诉你。不过名字确实应该和你说,否则你也没办法称呼我。”那人坐在地上一手支着下巴,动作无限的美好撩人,不过说出的话却险些让轩辕狂栽一跟头,因为他在自言自语的问:“恩,名字?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好久都没有用了呢。那个该死的就会胡乱叫,恩,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他忽然望向轩辕狂认真的问。
轩辕狂几乎要跳起来,没好气的道:“拜托大哥,这是我刚刚问过你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就丢了回来,太不地道了吧?”
“恩恩,没错,让我仔细想想,唉,都几千年没人叫我名字了,会忘记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绝美的男子眯着眼睛,看起来确实是在冥思苦想,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他才呵呵笑道:“想起来了,我叫余恨,恩,没错,余恨,恨啊,唉。”他忽然看向轩辕狂:“行,以后你就叫我余恨吧,现在才发觉,没人叫自己的名字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轩辕狂皱皱眉,聪明如他,现在要还是看不出来这个余恨根本不想杀他就是傻子了:“你既然不想杀我,为什么还要我今天过来?告诉你,要是因为我资质太好想收我做徒弟,我可不会答应,我已经有师傅了…”
话没说完就被余恨敲了个暴栗:“哼哼,认我做师傅还不愿意,你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给我擦鞋,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吗?若非觉得你这小子对我的脾性,我能给你和我攀关系的机会吗?”说完他看向高高的洞顶,叹了口气道:“唉,隐居的日子果然是苦涩寂寞的啊,竟然让高高在上的我都忍不住看一个毛头小子顺眼起来,唉。”
“你没事儿吧?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可是瞒着师傅出来的呢。”轩辕狂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却被余恨叫住,他非常不满的道:“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呢?我好心不杀你,你怎么着也该在这里坐一会儿陪我耍几下,安慰一下我这颗寂寞无比的老人心吧?”
轩辕狂险些把隔夜饭吐出来,寂寞无比的老人心,他呕。
他回头怒看向明明就是年轻绝色的余恨:“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手下那么多怪物不够你玩的,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还要回去见师傅了。”他转身又走,却发现刚才还好好的门竟然不见了。
“年轻人不要总事事听师傅的。就这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师傅,你还是乖乖陪我耍耍,包你有说不尽的好处。”余恨笑眯眯的看着轩辕狂,忽然飞身回云台上:“你就在这里坐着,非念,去给他拿两块上品仙石,非理,你去挑一本适合他这个时期练功的古籍,唉,这小子现在太弱了,要好好的锻炼一下才能和我打。”
“等…等等。你是说,你要我在这里练功,还要和你打?那…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师傅还在等着我呢。”轩辕狂气急的大吼,谁料余恨却是一脸的云淡风清:“急着见师傅啊,那你就用心的快点练功啊,什么时候,你能坚持和我打半刻钟,我再放你回去,反正你本来就是要来送死的嘛,如果我杀了你,你不也是回不去的吗?”
“哪…哪有这种道理?”轩辕狂气的目瞪口呆,他是个忍不住的性子,狂吼一声就往云台冲去:“好,半刻钟是吗?我现在就…”消音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便狼狈的摔在地上。
耳边响起余恨轻声的笑:“乖乖练吧,现在连我的身还近不了呢。”他说完了,整个人便隐入那淡蓝光华之中,再也看不清一丝一毫。轩辕狂急得跳起来蹦高儿,想搞搞破坏引余恨出来,一转头,却发现非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前面的大鳍上放着几块上等的晶石,此时正戒备的盯着他呢。
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轩辕狂沮丧的发现,自己没有搞破坏的本钱,虽然这怪物舌头受了很大的伤害,可那两条大尾巴却是完好的啊。他叹了口气,坐在了非念的面前,换上一副愧疚加关爱的脸孔拍了拍非念的鳍:“我说兄弟啊,你看咱们两个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是不是?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舌头怎么样了,你别露出这样的眼神啊,我是真心的关心你,你也不想想,当初我的本意想将你咬成这样吗?根本不是,可我不咬不行啊,你说我不咬你,兄弟你还不得把我咬成两截啊,对不对?”
非念目中戒备的光芒似乎淡了一些,轩辕狂心中大喜,暗道心理攻势果然要得。他向后面的云台看了看,余恨没有半分动静,于是又转过头来亲热握着非念的鳍:“没错,人家说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这绝对就是为了我们俩准备的。来,你看你家主人也去睡大头觉了,你那个双胞胎兄弟还没有回来,不如这样,你呢,就把这几块晶石收下,当作我给你赔礼的礼物,然后打开门,让我出去,从此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踏入寒潭一步的,怎么样?”
非念用力抽出鳍,将上面的晶石放在地上,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想出去?你知道我的主人拥有多强大的力量吗?他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修真者所能够想象到的强大,他是神,你知道吗?他这样的欣赏你想要栽培你,是你无上的幸运啊。”他不解的看着轩辕狂,认真的语气让轩辕狂知道他不是在吹嘘。
这绝对是盲目的崇拜啊,再强大的主人,也不能因为崇拜而失去自己啊。轩辕狂努力想着自己要怎么说服这只看起来很好骗的怪物,他愁眉苦脸的道“关键是,我不想学啊,你家主人不能霸王硬上弓,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师傅啊,还有好多师伯师祖都在等着我,我不能不回去的。”如果可能,他甚至想挤出两滴眼泪增加可信度。
“如果你那么着急出去,我有一个办法。”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轩辕狂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少年,手中捧着两本古籍,他惊讶的险些跳起来,大叫道:“啊,非念,原来你们这里也有人类啊,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出来。”说完回头一看,只见原先非念趴着的地方,此时也坐着一个少年。
轩辕狂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都是成了精的,我早该想到,余恨似乎挺强大的,怎么会养着两只看起来笨笨的宠物呢,原来如此,变**类后的确是方便很多了。”他转向非理:“恩,你刚才说有办法让我出去,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很简单啊,你想出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主人放行,那么你就只有在这里专心的修炼,只要你静下心来,主人一定会给你帮助的,到时候你可以很快的进步,只要你能撑住半刻钟,那时候不就是可以出去了吗?”非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却让轩辕狂很想狂揍他一顿。
第五章学艺生活
不过再愤恨不甘也没有用,形势比人强啊,最终种种逃跑举动都惨遭失败的轩辕狂还是选择认命的在这里修炼。渐渐的他发现非念说的没错,他的主人的确是一个强大无比的神,因为这里的古籍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珍本,他猜想别说整个苍云山,就是整个归元星上,恐怕也找不到这样的古籍。
轩辕狂其实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因为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半山派在整个苍云山上都没有地位,更别提苍云山以外的那些大派了,恐怕对他们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连俗世中的人,尤其是帝王家都只去请那些大派的弟子,他一直都不甘心,可是条件所限,他拼了命的努力还是只能到达这个境界而已,即使师祖和师傅已经惊叹他的天赋过人,可是这离他的目标还不够,远远不够。
只是这番话,他从未说出口,深知说出来师傅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山上,他明白师傅的心思,晚舟早就想让他离开这里去那些大派修行,凭他的根骨条件,如果有爱才的大派,未必就不会收留他。可是他怎么可能离开师傅呢,从小到大,他就是那样依赖着师傅而成长,为了师傅,他宁愿放下野心,默默陪着他在半山派里过恬淡平静的岁月。
可是余恨的出现打破了他可能就这样平淡如水的人生,没到三天,他体内对强大力量的渴求就全被这些修真古籍给引发出来了。想一想反正短时间内也回不去了,还不如顺其自然,拼命努力的练功,反正他对练功也很狂热,等到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和余恨对战一刻钟,自己不就可以回去了。到最后他还是沮丧的发现,非理那番废话虽然在当时让自己有揍人的冲动,但却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就这样,轩辕狂便在别有洞天里住了下来。渐渐的,他从非理和非念口中得知,他们的主人是龙族最强大的神,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让龙族败给了神族,导致整个龙族不得不向神族称臣,为了惩罚自己,余恨来到这个修真星球,选择了一处灵气最不充沛的地方另辟了一个空间,对自己实行禁足,然而万万没想到,因为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导致这别有洞天里竟在几千年间就成了一处灵气最充沛的所在,而且诺大的空间里,渐渐出现各种奇花异草,山峦湖泊,拜余恨的力量所赐,这里的石头随便捡一块就是上品仙石,运气好的话还会找到神石,那可是仙人们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好在余恨的封印十分强大,否则这灵气只要泄出一丝一毫,就够苍云山变成仙山名川了,届时那些修真大派定会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