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林老爷和林夫人早迎了出来,林锋行一溜烟儿的)衣服了,提了半天的心,却没料到回房后,香似雪一句没提,直到躺在那张舒服柔软的大床上,这心才放了下来,自己心中感动道:似雪太相信我了,唉,以后豁出去忤逆上官,也不能再这样了,这去妓院本是找乐子的,哪像我这样受罪啊。”
因林锋行这些日子常有应酬,所以林老爷便做主,晚饭都不等他了,但林锋行今天没等吃饭就被千与叫了过去,哪里吃过半点儿东西,饿的前心都贴后脊梁了,偏偏江雪季说已经和他喝了酒,还不能要吃的,这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眼看着香似雪出了屋,忙一把抓过点心盘子就开始狂吃起来,须臾听的脚步声响,又赶紧将盘子放了回去,抹去嘴巴上的糕点屑,假装在床上躺着。
香似雪端了一个大食盒进屋,林锋行就觉得那香气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鼻孔里钻,不由得一骨碌爬起来,深情凝望着那个食盒,却见香似雪也不看他,自顾自笑道:“我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觉得饿了,让人做了宵夜,林锋行,你吃不吃?不如下来再一起陪我吃点儿吧,酒楼里的东西如何能比得上自家做的。”
林锋行巴不得这一句呢,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一迭声的说着好,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啊,我今晚饿着肚子,似雪结果也没吃好,这就叫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再到桌前一看,那饭菜竟还十分丰盛,麻辣蹄筋,东坡肘子,香菇小油菜,溜虾仁,且全都是他平日里喜欢吃的。看这架势,竟不像是宵夜,倒好像正经的晚饭似的。
林锋行愣了一下,惴惴看向香似雪,想从她眉眼间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不过香似雪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笑着道:“行了,足够我们吃了。”这不由得不让林锋行疑惑,但后来见香似雪确实也吃的很多,不像是专门给自己做的晚饭的样子,方放下心来,一边暗自在心中道:林锋行啊林锋行,你真是多心了,似雪要知道你逛妓院,还会这样和善?早拿把夜壶让你去跪了,最起码也要赶到书房里去睡。因想到这一层,不由得放下心来大快朵颐,一会儿工夫,桌上几个盘子就见底了。
香似雪令丫鬟将碗盘收拾出去,微笑道:”吃外面的饭菜吃腻味了吧?瞧你今天晚上,吃了这么多东西。”她说完,林锋行就只是心虚地嘿嘿笑着,忽听香似雪惊叫道:“天啊,屋子里竟然有老鼠了,恩,看来应该养只猫了。”他忙过去问:“老鼠在哪里?吓没吓着你?”
香似雪摇摇头,指着那盘子道:“这盘点心我出去地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去了大半盘子,可不是让老鼠叼去了嘛,真贪心,叼一块儿也就得了,如今竟然叼了多半盘子,等明天看我在盘子里撒上老鼠药,敢来偷吃我就让你一命呜呼。”一语未完,林锋行已经是打了一个颤抖,心想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可怜的老鼠,我不是故意的,让你们替我背黑锅,真是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林锋行仍然去衙门里了,接下来几日都十分地忙碌,李越对他取得的成绩很满意,朝中许多朝臣也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有意要废太子,替六王爷培养他自己的势力啊,因此许多人暗中都露出点儿口风,表示自己绝不会不识时务,当然,也有几个重臣是太子党地死忠分子,宁可与太子同死,也绝不判主偷生。
这一日香似雪正在家呆的无聊,在后花园对着一个沙袋练拳击,府中丫鬟仆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忽然一个丫鬟过来道:“少奶奶,门外有一个小姐要见你,老爷夫人让来问问你的意见。”说完了,小丫鬟拿眼看着香似雪,犹犹豫豫道:“那…那女子是春风馆的花魁千与,是…是名闻天下地歌妓,夫人说了,少奶奶若不想见,也不必为难。”
香似雪眉毛一挑,微笑道:“为什么不见。”说完就更换了衣服来到前厅,只见座中一个女子,娥眉微蹙水样明眸,果真是个绝代佳人,只是她面上笼着一层愁容。香似雪一见之下,就知道公公婆婆不喜欢这女子,竟然无礼到连茶也没让仆人奉上一盏。转念一想,这也难怪,毕竟江雪云是富贵家的女儿,林老爷虽然亲民,但对这种秦楼楚馆的女子也是深恶痛绝,能让她进到这屋里,给她个座位,应该就是他们最大的礼貌了。
香似雪自然不是林老爷和林夫人的这种想法。缓步从屏风后转出,对千与道:“我常闻说有倾国倾城之色,醉山醉水之姿,一直以为不过是文人们的杜撰,没想到今日一见千与姑娘,方知世上果真有这样地佳人。更听说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说是才貌双绝了。”一边说着,见过了林老爷林夫人,便也来到下首,与千与对面而坐。
林老爷和林夫人皱了下眉头,显然不喜欢香似雪如此盛赞千与。
不过也没说什么,林老爷刚刚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就见千与猛然站起身,抢到香似雪身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求香姑娘发发慈悲,救救我哥哥。”这一下子只把老头吓得茶都喷了出来,顿时什么威严形象都没有了,林夫人忙拿帕子替他擦了,一边厌恶的想:果然是青楼女子,行动如此不顾礼仪身份。
香似雪忙扶起千与,让她重新坐下,微笑道:”姑娘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来,我若是能帮忙,自然会帮,若我无能为力,请姑娘也千万莫要以为我是秘技自珍。”
这话一出口,千与和林老爷林夫人就都愣了,暗道怎么回事?这话说地奇怪,好似知道什么似的。千与面上一愣过后,反倒恢复了自然,心想若香姑娘都已经知道了,我倒也不用为难,因此沉声道:“我哥哥身患重疾,满城地大夫都说,只有香姑娘或能救他一救,我皆因香姑娘是贵族人家,所以不敢冒昧登门,然而时至今日,哥哥的病实在已是撑不下去了,故特来此请姑娘施救,求姑娘成全。”说完又要下跪。
一百五十六章
似雪摆手道:“不必多礼了,你让你哥哥过来给我救他,自然会救。^^^^姑娘大概知道,我只是在动刀之术上有点成就,其他的实不敢说。”言罢就听千与喜道:“多谢姑娘,姑娘坦荡磊落,只要肯施以援手,不论结果…如何,千与自然铭感五内。
”一边说着,就站起身道:“我这就去将哥哥叫进来。”
待千与走后,林夫人便撇嘴道:“这等青楼女子最是惹人厌,似雪你为何会答应她?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连王侯公卿请你医病,还不能轻易答应呢。”说完,却见儿媳妇盈盈一笑,点头道:“娘说的没错,公卿王侯多是可恶之人,我也不稀罕给他们医病。然而这青楼女子,你们说她们可恶,却真的知道她们倚门卖笑的身后,有几多心酸血泪么?”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能安安稳稳的在家绣花写字,能嫁一个终生相守的丈夫,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过这皮肉生涯。青楼女子,大多也是被逼的,天然风骚的毕竟是少数。千与虽然艳名满天下,令多少男人趋之若骛,可她内心真的愿意这样吗?我看她倒不似那狐媚之人,俗话说,众生平等,我们虽然不能解了他们的厄运,然而若能施以援手,又何苦将她们推开呢。”
一席话说的林老爷林夫人都不做声了。半晌林夫人方绽出一个笑容道:“怪不得老爷和锋儿都说似雪常有些人所不及的独到见解,我今日方相信了。世人都觉青楼女子无耻,有几人能像似雪这样想。我成日里念佛,如今想来,这佛竟只是念在了表面,嘴上说着众生平等,心中却终究还是将人分了三六九等,比之似雪,竟连一半都不如。”
香似雪忙站起道:“娘说哪里话,娘只因生在大富之家,难免不知这民间百姓的疾苦,我也是因为生在贫寒之处,方能知道这些的。今日娘能有这番话,可见您是个心胸坦荡宽大地人,在女子中也就难得了。”
林夫人微笑摇头,却也不再说,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似雪就留在这里,替那千与的哥哥看看病吧。”话音落,想了想又道:“医者父母心,望闻问切在所难免,唉,也罢,似雪不要太拘泥于男女之防了。”言罢款款而去,林老爷也站起身道:“我陪夫人去逛逛,似雪你就在这里等吧。”
香似雪看他们去了,方重新坐下,心中十分感慨,暗道这样的公公婆婆就是十分的宽容大量了,我运气还不错,否则若摊上那保守地,怎肯让我给男人看病,恐怕就算给皇上看了病,他们也不会让林锋行娶我了。正想着,就见青衣和千与扶着一个面容憔悴地男人过来,只见他面色惨败,嘴唇毫无血色,和之前与林锋行大打出手的那个桑梓,简直是判若两人。
千与让桑梓坐在椅子上,眼中已盈盈含了泪,对香似雪道:“哥哥有吐血之症,然而每次吐血之后,吃点师傅给他的药物,都会缓解一些。可最近这几年,吐血症状越发厉害了起来,有时候要吃很长时间的药方能压制,这一次,则是根本压制不住了,甚至…甚至排泄出来的都是血,一个人不过几天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我哥哥不让我来找香姑娘,可他…可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因此才厚着脸皮来寻姑娘医治。
香似雪点点头,问了桑梓几句病发时地感受,又替他把了把脉,基本上就能断定他是胃出血了,再问问他以往的经历,经常执行任务地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小时候家里穷,也没怎么吃过饱饭,还有饭前饭后胃疼的时间,便知道这是溃引起的。因沉吟道:“这症状已经很重了,你们这里又没有输血的器具,想要动刀并不现实,何况这病势已成,只靠动刀术,也是无法根治的,必然要平日里好好保养。若姑娘信得过我,倒可一试,只因他有武功,身体底子还算好,然而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也是九死一生,危险之极地,一旦发生了什么不测,姑娘莫要寻我拼命。”
千与忙点头道:“这是自然,姑娘说这话,到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知道他这身子,所以已经替他付了银子,不让他做太子府的侍卫了。”她说完,香似雪便瞅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道:“姑娘真是聪明过人。”她知这千与让桑梓离开太子府,不仅仅是要为了让他静养,也是为了扯断他和太子府地联系,因为从今往后,自己成了桑梓的救命恩人,若挟恩求报,让桑梓为自己传递消息,到时桑梓若报恩就要失义,两难之下,恐怕还是要死。更何况就算自己不逼他,太子若知道了这件事,也断断容不下他地,所以千与这样做,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之策。
当下香似雪给桑梓配了草药,她猜测桑梓大概是胃溃出血,这时候看他还支撑得住,便不想马上动刀,本来嘛,即使在现代,除非急救的情况,手术也都不是说进行就要马上进行地,都要进行预约,然后交代一下病人禁食禁水等一些注意事项。香似雪这一次有意想好好准备准备,看看能不能替桑梓手术成功,若是这样,自己或许可以在这架空时代好好发展一下手术医学,毕竟这是架空,不涉及篡改历史的问题。
桑梓和千与都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些术前准备,不由得一头雾水,但正因为与众不同,才更加令人相信,两人心想香似雪的确不愧是女神医,怪不得别人都束手无策的病在她手里都能好呢,这听上去就是有大道理大智慧的,偏偏还让人捉摸不透。
香似雪看见他们的表情,心中暗暗好笑,暗道我这还没和他们说要进行会阴准备呢,唉,算了,虽然是架空时代,但这男女大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过来的,估计我要是说了,这些人得吓昏过去,桑梓或许宁肯不要命也不肯让我替他手术了,这是清白…清白问题啊。自己在这里幻想了一下若是告诉众人会阴手术准备后大家的反应,不由偷偷乐了好久。
一百五十七章
与此时还没有赎身出来。虽然她是炙手可热的花魁,高傲,不懂曲意逢迎,所以得的赏钱并不多,公子哥儿们一掷的千金都被老鸨收了去。如今替桑梓赎了身后,就所余无几了,因此她还要回春风馆的,桑梓也要前去,被千与拦住,言说老鸨不可能那般通情达理,今日让她出来,已是难得,势必不可能再让他重进春风馆的门。
香似雪见他们为难,便道:“不如留在林府吧,这里空屋子多着呢。”千与姑娘也就近留下照顾最好,你对他情深意重,照顾是最贴心的,只要心情好,这可比那些千年万年的灵药还要灵验。说完却听千与苦笑道:“风尘女子,何来自由,我现在正在努力积攒银子,只希望能在卷入风尘之前及早抽身。”
香似雪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也罢了,千与姑娘便留在这里一日,傍晚我再送姑娘回去。有吏部主事林大人的面子,老鸨想必也不会不同意的。”话音一落,见千与面上露出惊异之色,她抿嘴儿一笑道:“两位请随青衣到临风轩安歇,我家老爷快回来了,我还有话和他说呢。”
千与愣了半晌,方醒悟过来,这老爷原来指的是林锋行,他联想到之前林锋行在妓院里表现出的惧内模样,只觉“老爷”这种词从香似雪嘴里出来实在是太怪异了,虽然具体哪里怪也说不出来,更何况看相似雪的眼神里颇有深意,千与便明白对方八成是知道林锋行在妓院里发生的那些故事了,心中不由得又是同情又是好笑,暗道林少爷啊,你今天回来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可怜你瞒来瞒去,却不知纸包不住火的道理。
香似雪款款离去,还未回到自己房间,便见林锋行从前院赶了过来,一见他便笑道:“我听爹娘说你答应给千与姑娘的哥哥治病了,还和他们讲了一番大道理。我就说我的似雪绝不是那见死不救之人,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呵呵,好似雪,这世上能真正以平等眼光来看待那些苦命人的,也只有你这奇女子了吧,若不是你,便是连我现在也未必能瞧得起她们呢。”
香似雪斜睨了他一眼,忍着笑道:“你先别忙夸我,怎么着?我听你这意思,对这千与姑娘十分熟悉啊,还什么果然没让你失望,是不是我若不救他们,你就要很失望了,你为什么要失望呢?难道是答应了人家花魁姑娘什么承诺,生怕兑现不了吗?还是说千与姑娘就是你招上门的,不然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歌妓,如何敢登林府的大门,恩?”
一通问话下来,林锋行额上都出汗了,脑子飞速地转着:恩,我到底还要不要撒谎呢?看似雪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不对,听她的语气,又似乎不知道,老天,怎么办?若让她知道了我去喝花酒,还不得宰了我啊?可如果让她知道我骗她,同样也没有我好果子吃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两人这时候就进了屋里,香似雪随意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林锋行偷眼觑着她,只觉她脸色也没那么难看,而且眼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笑意。于是林大少爷决定赌一把,他想着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赌钱了,这一年多的运气加起来,说不准能助他顺利渡过此劫呢。
因想到这里,便大着胆子上前,伸手将那桌上供着的一支荷花捞出来,放在自己背上,咳了一声道:“似雪,我记得你之前在韩大哥家里地时候,常对我说一句话,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吧?”一语未完,就觉背上怎么湿乎乎的,这才想起那荷花茎上带着水呢,这样往衣服上一放,可不浇透了呢。
香似雪好笑的看着他:“你说话就说话,坦白也好抗拒也好,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一边说着,就走上前将荷花拿下来,谁知林锋行却不放,仍擎着荷花道:“似雪,这叫负荆请罪,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不急不急,你先让我拿着,听我说完,再决定也迟。”说完,就将上任以来,如何被人强迫拉去喝花酒的事情都招了。
香似雪听完,面上并没有惊讶之意。于是林大少爷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看来似雪地确是早知道了自己的故事,如今自己坦白,大概能争取到宽大处理,若是还撒谎抵赖,这两罪并罚起来,估计可够自己喝一壶的。想到这里,忙涎着脸上前,嘻嘻笑道:“似雪,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还故意地拿话来诳我。”
香似雪冷下脸色,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什么?你去喝花酒?哼哼,你瞒的天衣无缝,我如何知道?不过今天诈你一诈罢了,谁知你就都说了出来。我看你这负荆请罪也不够诚心,若有心要用这细条子打自己,便去找玫瑰花的茎来,那上面有刺,我看着解气。”
林锋行忙道:“别啊似雪,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了,我也下不去手啊。好了,你就别再耍我了,好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才不信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呢,刚刚我一边说,你脸上没有半点儿惊讶表情,分明是了然于胸,来,你快说说给我听,让我长长见识。”
香似雪白了他一眼:“我说给你,然后你下次好改进方法,继续更加天衣无缝地瞒着我,对不对?”言罢林锋行连忙摇头,直说不敢。她这才宛然一笑,摇头道:“你真是的,凡事分大小轻重,难道我连这个也不知道?你竟然还瞒着我,也不想想,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哪有那么多跤可摔,还每一次都凑巧摔在水坑里,这已经一个多月没下雨了,也没有那么多水坑啊。再不然就是洒了酒洒了菜汤,难道那酒楼小二和你有仇不成?专门挑你来洒这些东西。不是我说你,林少爷,你这撒谎的功夫可太不高明了,借口也贫乏的让人同情啊。”,
一百五十八章
行咕哝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自从跟了你后,来有的那些坏招儿都离我而去了。”说着话又凑到香似雪面前,笑道:“你说得对,但只是你为何不阻止我,也不训斥我,还任由我闹。”
香似雪一抬头,看见他衣领子翻到里面去了,就一边替他整理一边道:“什么叫闹,我知道你也是无奈。我虽然不像你们这里的女人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但最起码的道理我懂,我只恨你都不和我说实话,不过见你也没有劣行,况且在那种情况下尚能洁身自好,还用我说什么呢?最可笑是舅舅,哈哈哈,他聪明了一世,替你隐瞒撒谎的本领却也不甚高明,那一日其实我早就得了信儿,他却说出那样话来,我当时就差点儿笑场了。”
夫妻两人说着话,林锋行心中大石算是彻底落地了。看着香似雪,又是感激又是爱,心想自己到底是哪辈子积了德,就娶了似雪这么好的老婆呢。一边抱着香似雪,就要求趁着吃饭前的时光温存一番,却被她挣脱了出去,微笑道:“你撒谎瞒我,我还没罚你呢,从今夜起,你给我睡半个月的书房吧。”
宛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林大少爷轰的有些找不着北,呐呐问道:“不是说…不是说不怪我吗?那干吗还要让我睡书房?”言罢却听香似雪笑吟吟道:“这便是不怪你啊,不然若我怪了你,你连书房也没得睡呢,再惹急了我,直接就离家出走,看你到哪里找我去。”话音未落,林大少爷已是抖了三抖,忙不迭道:“行行行,我睡书房,我睡书房还不行吗?似雪你可千万别撇下我。”
又说了一会儿话,香似雪便告诉林锋行自己有意替千与赎身,林锋行自然是答应的,到前厅来和林夫人商量,林夫人道:“你们也不必这样,能救得了她一个,难道还能救天下所有的妓女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香似雪笑道:“我却不这样认为,固然是救不了天下人,然而遇见一个能救得,便施救又有何不可,何况千与和桑梓的感情挺让我感动的,若不玉成了这一对佳人,我连饭也吃不下去。
”言罢林夫人却笑了,摇头道:“这话竟是从似雪嘴里出来的,我还以为该是锋儿说的呢。”
“娘,儿子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纨绔子弟了,你少抹黑我地形象好不好?”林锋行在下首翻了个白眼,心想娘啊娘,你是不是存心地啊?儿子都已经被赶去睡半个月书房了,莫非你想把这半个月变成一个月不成?你还想不想要孙子了?
这一次动刀前,林锋行按照香似雪所说的,准备了不少东西,李江也帮了不少忙,因此施术的时候,香似雪心中至少有了点底儿,最起码不像给皇后做手术时,完全就是靠天意了。
桑梓本来就是因为常年饮食不当患的胃溃,有一片出血面已经比较厉害,香似雪只好给他切除了一小部分,做完后已经是天黑了,从早上开始,足足经历了六个时辰,千与在外面早就等得不耐烦,好容易盼到香似雪出来,听她说基本上算是成功,以后要多吃些补血软烂地东西,不能吃酸辣冷硬之物尤其是粘的食物之后,这绝美的花魁竟开心地流出了眼泪,也不等香似雪交待更多就奔了进去。
同样侯在外面地林锋行和林老爷林夫人也迎了上来。见香似雪满脸地汗。知道她也累坏了。香似雪却不在意。笑道:“我在我地家乡。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几个这样地动刀术。哈哈。家属们都是心急地。你看千与。我还没和她交代完注意事项。就跑进去了。算了。等一下再交待好了。真是性急…”一语未完。就见千与慌张跑出来。一把拽住了香似雪地手惊叫道:“怎么办?桑梓他昏迷了。他…我推他都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