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香似雪呆了两个多月,眼看就要离开,他们也没观察到这女子身上有其他恶习,因此方自信满满的赶来提亲,谁知真正目的还没说出来呢,就被人家堵上了,当下把这位族长堵得一双眼睛直眨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忽听院子中有人叫道:“族长,有一位老先生要找香姑娘。”

族长连忙站起身就坡下驴,和香似雪一起出来,只见院子当中站着一位老先生,三绺长须一身青衣,虽然穿着简单,却颇有几分富贵气度和不怒自威的威严,旁边有两个香似雪认识的苗疆大夫相陪。

香似雪心中疑惑,暗道没见过这个人啊,他来找我干什么?因上前彼此见了礼,便听那老先生笑道:“老夫此次回家探亲,听说这里有一位教授人开刀之术的姑娘,老夫虽然是迟暮之年,却也对这神来之技心向往之,就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倾囊传授,则老夫感激不尽。”

香似雪为难道:“老先生,你来晚了几天,我明日便要回去清水县城了,不过你身边这两位大夫,都已经学会了这动刀之术,你只跟他们学习也是一样的…”不等说完,忽听那两个大夫齐齐咳嗽了一声,异口同声道:“我们如何能与香姑娘相比,更何况也教不起吴先生。姑娘好人做到底,便再盘桓几日,教会了吴先生这开刀之术,再走也不迟啊。”

香似雪更疑惑了,心想这吴先生是谁?竟然让他们如此推崇。忽听那吴先生也笑道:“老夫耽误了姑娘的时间,自然也不是白耽误的,我听说姑娘很喜欢草药,老夫这里倒有一些几十年来摸索出来的药学知识,不妨我们互相切磋切磋。”

香似雪到这时再不知道这吴先生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她就不是香似雪了。想一想离过年还有一个月零十九天,到时候快马加鞭也是能赶回去的,因此便答应下来。于是暂且搁下那些收拾的东西,而那老先生便也住在族长这里,一老一小每日里除了睡觉那点时间,都用来彼此教授医术了。

香似雪起先以为这吴先生不过是个医术略微高明些的前辈,所以那两个大夫尊敬他,然而几天下来,她才发现这吴先生的医术比起其他大夫,实在是高明了不止数倍,两个人由一开始的互相传授,到最后逐渐演变为互相切磋,香似雪甚至把西医的一些理论都讲了出来,那吴先生对这种闻所未闻的医术也十分看重,更对香似雪这个小丫头由最开始的试探态度转变为肃然起敬,只可惜两个人的时间都不多,没有办法相处太长时间,饶是如此,双方也都是受益匪浅了。

时间倏忽而过,这一天便是冬月二十了,还有一个月零十天就要过年,吴先生便先告辞了,临走时赠给香似雪一块玉佩,言明日后到了京城,若在医药方面有什么需求,只须带着这块玉佩,到任意一家药房都可以取出任意的一味药来,又赠给香似雪两本他亲自撰写的几十年从医以来的总结,这两样可以说是真正的珍宝了,香似雪连忙郑重的道谢收下,心中对这个吴先生的身份倒更疑惑了。但问其他的大夫,大家都支支唔唔的不肯回答,只说日后香似雪若去了京城,自然也就知道了。

吴先生走后,香似雪也赶紧收拾东西,打算第二天就动身启程,不然的话恐怕赶不及在过年前赶回清水县城了。当晚,苗疆族长又为她举办了一场饯别宴,香似雪不由得笑道:“来这里几月功夫,别的不说,这饯别宴倒赚了两顿。”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起来。

忽听院外一阵马嘶,接着几个人喝道:“是谁如此大胆,敢闯进我们苗疆的地盘撒野。”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大喊道:“别打别打,我是林锋行啊,以前和香似雪一起来过这里的,我是来找香似雪的啊…”竟赫然是林锋行的声音。

香似雪心中一荡。这个激动欣喜就别提了。忙飞奔了出去。月光下。只见林大少爷满面风尘之色。一袭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了。神态比那匹马还要狼狈不堪。一看见香似雪。他也顾不上别人。一把拉住她地手叫道:“好啊。你倒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害得…害得我在家…好等…”一边说着。一边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香似雪回握住林大少爷地手。心情激荡过后。便是悚然一惊。心里立刻就有了不祥地预感。若非家里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林锋行怎可能万里奔波来到此处。他以前分明是不会骑马地。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拼命。李江那臭小子又到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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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香似雪心头,偏偏林锋行还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直喘着气,急得她恨不得把答案从林锋行的肚子里给砸出来,好半天,方听这大少爷喘匀了气,抬眼疑惑道:“什么?家里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啊。”

香似雪险些气昏,大松了一口气道:“那你累成这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话音刚落,林锋行就沉下脸道:“干什么?请香大小姐回家啊,大小姐是乐不思蜀了,我们家里人可都是望眼欲穿呢,怎么,我专程过来接你不行啊?”

“你…你这家伙…”香似雪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林锋行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她自然理解这里包含着怎样的情感,能让这大少爷学会了骑马,不辞辛劳的疾驰万里,只是为了接自己回家,这可不是几句甜言蜜语,或者买些珠宝首饰送你就能够表达出来的情意。一瞬间,她就明白不管这个大少爷还有多少的劣习有待改正,自己都决不可能放手了。

“你…你都不动脑子的吗?过来接我,万一我已经在路上,岂不是错开了?”香似雪红着眼眶,好在已经是夜晚,月光下除了林锋行,别人也看不分明。那些围观的家伙们一看见人家两个人这种举动,怎还会不明白,这饯别宴显然也是不用吃了,于是都悄悄的走开了,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林锋行和香似雪。

“呀,果然是呢。”林锋行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我就想着来接你一起回家,没想到那么多呢,更何况,错开就错开呗,大不了我再赶回去就是了。恩,我回去的时候才冷不丁想起来,万一这里的人看见你身怀异术,起了歹心不想让你回去,找个又英俊又能干的小伙子把你给抢走了可怎么办?”

“你…”香似雪丹凤眼一瞪,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在林锋行的手上轻轻拧了一下,小声道:“死相,还有脸说我,只有我担心你的份儿知道吗?这如今我不在身边了,妓院里那些姑娘们还不想死你啊,不是说只凭香味就能把每个姑娘都给认出来吗?”她一边说,林锋行就一边摇头,连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等话。

两个人说笑着进了屋,林锋行看见香似雪的屋子里收拾了许多包袱,不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就算当了几天老师,也不至于收了这许多学费吧?”一边挨个儿的打开包袱来看。

香似雪给他打了一盆水,拿了块毛巾过来,笑道:“胡说什么呢,你当我像你,这包袱里都是大家送我的一些药材,有几味还是很珍稀的呢,拿钱也没处买去。来,快把脸擦擦吧,浑身弄得像泥猴似的,也不知是真马不停蹄往这里赶呢,还是临近了故意在泥里打了几个滚儿,好做给我看。”话音未落,林锋行就指天叫起屈来,连声道:“这话好没良心,在泥里打滚儿能是这样子吗?你看看脸上这尘土,多均匀,都是沾上的,不是风吹的能这样匀。”一边说着,就接过脸盆先擦了脸。

不一会儿,有几个丫鬟过来送上新做的饭菜,阿里和另一个小伙子则提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木桶里装满了热热的洗澡水,还泡了药草,阿里看见林锋行,笑着打趣道:“我们这里正琢磨着怎么把香姑娘留下呢,谁知你就赶过来了,这木桶里是用十几味草药泡着的洗澡水,最是舒筋活血,你洗完了,身上也就不会那么累了,明日好赶路,真是的,香姑娘这么大人,你还怕她丢了啊,竟然急火火的从那边又赶过来接她。”

林锋行便吃了饭,又用那浸泡草药的洗澡水洗了,出来时果然觉得身上清爽无比。此时便将近半夜了,阿里派人请他去另一处安歇。其实他万里奔波,只为了赶来接香似雪,苗疆人对他们的关系也就心知肚明了,不过香似雪仍没有成婚,他们知道中原人最讲究男女之防,未婚的孤男寡女自然不能同屋而眠,所以方另给林锋行安排了住处。却不料这举动只让林大少爷高呼天不助我,他其实是很想在这异乡客地和香似雪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睡的,反正这里离清水县城万里之遥,只要他们自己不说,清水县那边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还能进一步坐实自己和香似雪的关系,将来她要是反悔,自己也可以无赖一把,说我和你都同屋睡过了,怎能反悔。这样想的时候,林锋行也很为自己的无耻自私汗颜了一把,不过比起将来娶香似雪这件大事,这点良心很快的就被他给吃掉了。

其实林锋行原本虽然和香似雪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也没有紧张到这个地步。只是这次苗疆之行,香似雪显露出了她的聪慧过人和超绝的医术,他知道苗疆人现在奉她如神明,身边李江这小子倒不足为虑,看似雪也不像对他动心的样子。但是苗疆里有的是英俊强壮的少年,还会唱那些撩人心思的情歌,像那个阿里,他的相貌就不输给自己,看起来又比自己老成持重,这万一香似雪就被他或者别的男人勾走了魂儿,自己和她又没有什么婚约在身,只凭着那月夜下的私定终身,说出来也不算数啊。因越想越不放心,何况没有香似雪在身边的日子,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沉,因此这大少爷才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学骑马,然后偷偷来苗疆找香似雪。

当下就在族长家宿了一夜,第二日两人启程,林锋行的骨头架子都快被马给颠散了,此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因说什么也不肯骑马,就把那匹从江雪季家的马厩里偷出的大宛名驹留给了苗疆族长,把这老头喜欢的合不拢嘴,又送了他许多土产。好在有马车,也很大,这些东西尽装得下了,两人便上了车,马夫也是服侍江雪季十几年的老人,比胡夫可信多了,如今年关将近,老头儿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一听说要走,两只眼睛都直放光,二话不说上了车,鞭子一甩,马车便绝尘而去,浑不顾身后那些送行的大夫们依依不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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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林锋行在马车上拨拉着族长送给自己的那些土产,其中也有几味珍贵的补品,不由得笑道:“原来这老头儿喜欢马啊,送了他一匹马,就给我这么多好东西。啧啧,早知道昨晚就把马送给他,说不定还能做些好饭菜招待我。”话音刚落,香似雪就哼了一声道:“对哦,何止是好饭菜啊,说不定还会派几个俊俏的苗家姑娘过来陪你猜拳行令,一醉方休呢,洗浴的时候也会有大胆的妹妹给你搓搓背揉揉肩,快乐似神仙…”

一语未完,林锋行就跳过来,狞笑着道:“是吗?你这是在吃醋?告诉你,要说起吃醋,怎么着也该是我吃不是你吃。香似雪,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不来,你就打算在这里常住了?那个阿里长的不比本少爷差,又比本少爷听话,也聪明上进,怎么看怎么都比本少爷强,你说,是不是我要不来,你就给人家当媳妇了?”他说完就一把拉住香似雪的手,作出威胁的样子。

香似雪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道:“行啊,现在学会岔开话题了。神经病,你不是看见我收拾的那些东西了吗?不然昨晚你才到,我怎么也会让你歇两天,哪有今天一早又赶路的道理。只不过原本定好了,方老伯又急着回家过年呢,好了,你给我正经些坐回去,骨头不疼了?放心,马车虽然比马舒服,不过这一万多里路颠簸下来,不怕你不散架,到时候大过年的,你却只能在家里躺着养伤,羞不羞啊。”

“你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林锋行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听话的坐正了身子。目光痴痴看着香似雪娇美的面庞,看的她不由自主就别开了眼,笑骂道:“行了,看什么看,之前说我是母老虎的时候,不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吗?现在怎么改了性子?”她说完,林锋行又挪了两寸地方,挨得她近一些,嘻嘻笑道:“之前要敢这么看你,眼珠子不知道被挖几回了。对了,说正经的,今年过年不如去我们家吧,舅舅也在,人多热闹些,我让人从江南张巧手那里订的最好的烟火花炮,放一整夜给你看好不好?”

香似雪摇头道:“只怕是不行的,你也不想想,我以什么身份去你家里,私定终身这事儿敢让你爹娘知道吗?他们还不知把我当成什么样烟视媚行的女子呢。算了,你还是在家安心过你的年,我就在韩大哥家里,等到年过了,你还得回来好好学习,我再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功夫,不用像小江那样需要先练内力蹲马步的,对了,说到小江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这一万里的路程,你能平安到达苗疆,还真不能不说是奇迹。”

林锋行道:“他?他走了,我们刚回到清水县城,京里就来信了,他说他家人催他回去呢,看样子走的也很急,不过说了,如果有机会,还会回来的。对了,这次回去我爹和我说,开春后朝廷可能会放一次恩科,你说我是上京呢?还是留在家里再攻半年书,等到秋天的时候再去应试呢?”

香似雪道:“这个你不该问我,你自己觉得怎么样?若去了恩科,肚子里的学问够用吗?”一语未完,林锋行便挺直了胸膛道:“你瞧不起我?可知道如今我已非昔日阿蒙了,嘿嘿,不瞒你说似雪,我们后来遇到的那位李先生,他真的有大才,我跟着他学了这些日子,自觉胸中有了些丘壑,恩,不如我们便去试一试,若不中,就在京城里请个先生,再学半年,秋天再考如何?我和舅舅在京城里有好几座庄子呢。”

香似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意,不由得笑道:“你这哪里是想去考恩科,依我看,是要去玩还差不多…”他不等说完,林锋行就垮了脸,喃喃道:“真是的,被你看穿了。”他本以为这下子心思被香似雪看透,京城之行便没戏了,谁知紧接着听香似雪又道:“恩,虽然是馊主意,不过合我的心思。何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便去京城吧,劳逸结合才能锻炼出真正的人才,否则只是八股文滚瓜烂熟,也不免是一个书呆子了。”

林锋行大喜过望,一拍大腿道:“哎呀,娘子看事就是通透…”不等说完,腿上就被香似雪狠狠拧了一下,听她道:“你胡说什么?怕人家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是不是?小心被方老伯听了去告诉你舅舅,你舅舅再告诉你爹娘,咱们俩的事儿就只有吹灯拔蜡的份儿了,还等着终成眷属呢。”说完却听林锋行笑道:“不会,这风忒大,方伯又捂得严实,他年岁又不小,是听不到的。他听说香似雪肯和自己一起进京,喜出望外之下不禁出口戏谑,后来听香似雪说的郑重,也到底不放心,说完话后还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方伯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因为方伯也心急,这一路上照样是马不停蹄,用了二十多日便已回到家里,两人先在江雪季的宅子里下了马车,虽然都穿着貂裘和棉衣,但这一万多里路下来,早也冻得够呛了。香似雪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林锋行到苗疆接自己,是有着怎样的恒心和毅力,不说别的,单说他在马上吹的北风,寻常人都受不了了,何况他这富家大少爷,却没想到他竟能一路坚持下去,若非果真对自己有情,岂能受这份苦熬这份罪。

一念及此,更觉心里甜蜜温暖,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和这行动比起来,实在是苍白又矫揉造作的可笑。如果不是江雪季此时已迎了出来,下人们都聚在院子中看着,她真想拉过林锋行,主动去吻他一下作为奖励,但现在,也只有强忍着了。

 

第九十一章

江府的下人们足有几百号,此时都聚在这院内,围得水泄不通,谁都想看看万里赴险救出自己老爷的传奇人物。当下众人都议论纷纷,对着香似雪和林锋行评头论足,男仆人们惊讶于香似雪一个美丽娇柔的女人,竟能陪林锋行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女仆人们则都偷偷看着林锋行,一个个红了脸庞,小声道:“林少爷之前还不过是俊俏轻浮的富家子模样,怎么几个月不见,觉得壮了许多,那脸色也不是从前的那样了呢?”

香似雪和林锋行被围在人群中,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神态,香似雪在现代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围观的场面,这些仆人比那些拼命扯着她问东问西的家属可拘谨多了。林锋行则是和这些仆人都相熟,笑骂道:“你们这是来看免费的猴子呢?又不是没见过我,干什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和似雪都饿坏了,你们还不赶紧去做饭,对了,要丰丰盛盛的,蒸一大碗蜜糖燕窝,用最上等的燕窝,秦厨子你要敢拿次等燕窝充好,就等着我打到你的厨房去吧。”

那秦厨子连称不敢,笑着一溜烟儿的去了。香似雪看了林锋行一眼,笑道:“你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你舅舅家里,哪里由得你大呼小叫。”一语未完,忽听一把清朗柔和的声音笑道:“就因为是舅舅家的,外甥才敢大呼小叫。好了,少爷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赶紧下去,一个个围在这里像什么话?我这些日子太纵你们了是不是?”话音落。那些下人们一哄而散,香似雪和林锋行这才看到在人群外含笑而立的江雪季。

一袭水色长衫地清俊男子,独立于这萧索天地之间,衬着重楼碧瓦。当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香似雪看看身旁的林锋行,暗道这家伙的容貌和江雪季虽然各有千秋。但只怕训练他一辈子,也锻炼不出这种柔如水稳如石地气质了。于是连忙过去拜见,又笑问道:“江公子身上可大好了吗?那日在苗疆,我见你倒是只受了点皮外伤。但几十日煎熬下来,心神未必不受损,因此我让你回来好好将养些日子,现在可怎么样了?”

江雪季笑道:“多谢香姑娘费心想着,已经大好了。此次我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竟然绝处逢生。回来后我听锋儿说了,这都多亏香姑娘从中周旋劳累,江某实在是感激不尽。”一边说着,便将香似雪和林锋行请到了客厅。林锋行在他舅舅面前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此时听见他们两个这样说话,身上实在憋得难受,便挥手笑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还客套什么。舅舅,快让人准备热水吧。我和似雪可要洗个澡,这二十多天下来。又是尘又是土的,身上都要臭了。”

江雪季吓了一跳,香似雪狠狠瞪了林锋行一眼,然后摇头笑道:“江公子不必多心,你家外甥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地,什么话都能往外撂。”又对林锋行没好气道:“什么一家人,谁和你是一家人了?你舅舅已经惊吓过一次了,你还嫌不够,想再吓他一次不成?”她说完,林锋行也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忙吐吐舌头笑道:“我舅舅才不会为这个受惊吓呢。”一边说着,那边就有人喊着热水准备好了,于是和香似雪分别去了。这里江雪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目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深思神色。

忽闻外面有人报说林老爷和夫人到了,忙又迎了出去,稍顷三人进屋,林夫人眼泪都流下来了,一心只要找儿子,江雪季笑道:“锋儿和香姑娘去后面洗浴了…”一语未完,林老爷就惊叫了一声道:“什么?你让他们去洗浴了?他们…他们孤男寡女…他们…”他再说不下去下面的话,江雪季怔了一下,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道:“姐夫,我是那样没个考虑地人吗?自然是让他们分别去洗了,两个未婚的男女,我还能让他们一处共浴不成?”

林老爷放下心来,林夫人抽抽噎噎道:“这个小没良心的,才回了县衙几天啊,竟然就自己偷跑了出去,也不知道爹娘担心他,这一走就是两个月,我这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根,弟弟,你给我预备根棍子,等一下看见了他,我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让他再这么疯跑。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江雪季知道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不由得笑道:“放心吧,棍子我自然会给你预备好的。不过姐姐,你可知道锋儿他这一次出外,是为了什么吗?”话音刚落,林夫人就气呼呼的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养了他十八年,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一年地女人,她是他什么人啊?是养他了还是生他了,让他这么上心,你等他出来的,我非好好问问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