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说不定,古代男人嘛,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三观和现代人的天差地别,脚踏N条船在现代那是千夫所指的渣男,在这里,那叫个事儿吗?
大奶奶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实在猜不出荆泽铭意思,眼见那厮在榻上倚着软枕,一页页的翻着书,无比悠闲自在模样,于是咳了一声,小声试探道:“爷是不是觉着今儿我屋里这茶好喝?”
“嗯!还算可以吧,也没觉出什么特别来。”荆泽铭漫不经心答了一句,目光却没有从书上离开,如果这时候方采薇能够探下头对上他的视线,就会发现那目光中一丝盈盈笑意。
“唔!要是觉得茶好,不如我包两斤让绿枝送去书房?”仍然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敢怼直球啊,万一这厮本来没有潜规则的意思,让自己一记直球勾起心思怎么办?对于这种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高级动物,必须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旦真撩拨起来,在这种环境下,自己绝对完蛋。
能不完蛋吗?想找个救命的人都没有啊。荆泽铭要对她行禽兽之事,只怕绿枝碧丝和满院子下人不知怎么兴高采烈呢。难道说出实情?谢谢,她还没活腻歪,被强那个啥,显然是比被当做妖孽烧死要好的多的命运。
“不用了,我书房的茶比你这屋里的要好。”仍然是漫不经心的应付口气,方采薇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特么你那里茶好不知道送点过来,有你这么做老板……好吧,老板比员工喝的茶好,这没毛病,很科学。
“那个……爷,烛火到底昏暗不明,伤眼睛。”方采薇尽量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提醒,暗道这离直球可就一步之差了,别说荆泽铭这种精明家伙,就是个迟钝的,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吧?
“倒也是。”荆泽铭合上书,看见某员工一个没忍住眉飞色舞的表情,心中忽然觉得有点小小不爽,原本要适可而止的捉弄就忍不住又继续深入下去:“那我们歇了吧。”
“嘎?”
方采薇仿佛听到心中琴弦嘎嘣断裂的声音,高兴凝结在脸上,眼中却已露出震惊愕然,这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笑。
荆泽铭没有控制自己,直接就笑出了声,忽见碧丝走进来喜滋滋道:“爷今晚要在这里歇下吗?”
叛徒,奸细,猪队友。
方采薇看着碧丝脸上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在心里叫嚣,然后她就听荆泽铭道:“对,今晚我歇在这里,不用你和绿枝伺候了,你们回房睡吧。”
“啊?”碧丝愣住了:“可是爷……”
“没什么可是。”荆泽铭板起脸:“难道还要我再说第二遍?”
虽然从奶奶死而复生之后,这位爷就越来越和蔼,然而终究是余威犹存。当下碧丝不敢多说,进屋帮着把被褥铺好,就委委屈屈退了出去,与绿枝一起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老……老板,我……我们当初的协定不……不是这样子的。”
方采薇力求镇定,虽然她心里害怕的要命,但她是白骨精,不是村姑,不能表现出一副惊恐孱弱的无知模样,无数小说电视剧的例子证明:越如此越容易激发出男人们的******荆泽铭一只手放在炕桌上,拄着下巴看她:“这么害怕?难道爷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
“不是不堪,而是……你心里有李姑娘,那我就会控制住自己心意,不会去喜欢你。”方采薇鼓起勇气,沉声道:“老板,别忘了我不是和你一个世界的人,我和你的想法是不同的。在我眼里,你是有妇之夫,我不会染指。”
一边说着,心中也不禁有些小小怅然: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真的是样样都符合自己心意,然而可惜,他心有所属,自己也有现代独立女性的骄傲,所以他们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荆泽铭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展颜道:“你说的没错,其实这样也很好,我和你在一起,觉得很愉快。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对你生了男女之情,而是……我将你当做一个红颜知己,我想这样的状态,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合适的。”
方采薇点点头,心想老板你不懂,在我们那个世界,红颜知己其实和情人也基本上混淆的差不多了。
“我今晚留在这里,是因为太太,我们一个院子却不同房,这也不知是哪个碎嘴的念到了太太面前,所以……做做样子,你懂吗?“
“我懂。”方采薇小心看着荆泽铭:“只是……爷啊,您应该是可以……将做样子进行到底的吧?”
荆泽铭眉头一挑:“你对我的自制力有怀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方采薇一顶高帽赶紧送过去:开玩笑,这个时候谁敢怀疑啊?万一老板直接来一句“既然都被你怀疑,那我也不用委屈自己辛苦克制了,反正你也不相信”,她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难怪,难怪爷将碧丝绿枝都撵了出去。”方采薇从柜子里抱出簇新的被褥,给荆泽铭铺在卧室窗前的榻上,一边喃喃咕哝着。

第六十二章:诬陷

荆泽铭笑看她忙碌着,淡淡道:“不然呢?难道你认为爷要怎么样你的话,那两个还能做你的帮手?”
“我没这么天真。”方采薇翻了个白眼,暗道她们估计会做你的帮手。嗯,明清艳情小说姐也是看过的好不好?那里面的丫头有一个算一个,全特么是男主人的帮凶,而且帮着帮着就帮到床上去了。
夫妻两个吹熄了烛火,方采薇就在床上安歇,荆泽铭自然在窗前榻上,他身强体壮,夜里一点凉意也是浑不在意。
只不过……那女人干什么呢?一会儿一翻身,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荆泽铭数次从睡意中惊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道:“你床上有耗子吗?”
“没有。”方采薇眼睛望着床顶,心想我卧榻之侧有一只老虎。
“那你翻个什么劲儿?”荆泽铭这个气,却听方采薇悠悠道:“我愿意在床上烙饼你管得着吗?”
“什么烙饼?”荆泽铭一时没能领会这其中意思,问了一句。
方采薇喃喃道:“烙饼就是煎一会儿后,就要翻面再煎啊,如此反复几回,一张千层饼才能烙熟,别说……有点馋烙饼了,不如明儿告诉厨房一声,中午主食做烙饼。”
荆泽铭:……好吧,这女人来自别的世界,脑子活跃一些很正常,他跟着对方走,就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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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好了,展妈妈去了大奶奶房间,奴婢刚刚看到的。”
碧枫从外面跑进来,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一跤,显示她此时是多么慌张。
“什么?”梅姨娘正坐在椅子上绣花,此时一听见这话,指头就被针尖儿扎了一下,疼得一哆嗦,她却顾不上看渗出来的血珠儿,急切道:“你……你说……展婆子去了大奶奶房间?”
“是,奴婢亲眼看见,碧丝带她进去的。”碧枫急着点头,见梅姨娘木木坐着没什么反应,她就小声道:“怎么办啊姨娘?那老虔婆必定是当日勒索咱们不成,所以恼羞成怒,今儿跑去奶奶面前告状了。”
梅姨娘喃喃道:“奶奶是最明白事理的人,岂会听信她一面之词?不……不用怕。”
话音未落,就听碧枫急道:“可是姨娘,从今儿早起,奶奶面色就不怎么好看,爷昨晚头一次歇在她房中,奴婢早上看见,爷的脸色也不太好,所以……焉知不是爷和奶奶有了口角?展婆子这个时候跑去告状,只怕姨娘立刻就要做了奶奶的出气筒,这却如何是好?”
梅姨娘说着不用怕,但面上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听了碧枫的话,就站起身掉泪道:“即便如此,又能怎么办?若奶奶只冲我发一顿脾气还好,就怕……就怕……怎么办碧枫?我如今心里慌得很。”
碧枫一下子就跪倒了,哭泣道:“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当日嚼舌头,也不会将姨娘害到这个境地。只可恨那展婆子太狠了,她……她当日但凡少要一些,我和姨娘的月银体己凑一凑,给她就完了……”
不等说完,就见梅姨娘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奶奶曾经说过,最可恨就是那贪得无厌的人,展婆子既然用这事儿来勒索咱们,咱们若给了她,这就真成了把柄握在她手上,她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欲壑难填,到最后白费了钱,这事儿也瞒不下。”
碧枫哭道:“要不然,姨娘,奴婢自己去领罪,反正当日说奶奶坏话的都是奴婢,姨娘一直在替奶奶辩白,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完便猛地起身冲了出去,梅姨娘急得跺脚,在后面喊她,她也不管,出了院子便往东跨院去,这里梅姨娘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一狠心一咬牙,简单扯扯衣襟便出了门。
此时方采薇的房间里,那展婆子正舌灿莲花,将当日梅姨娘和碧枫说她的话掐头去尾,添油加醋的说给她听。
方采薇懒懒倚在榻上,眼睛睁着却没多少焦距,心里只想着为什么总有人没有自知之明呢?这样搬弄是非的嘴脸,真以为人人都喜欢看吗?还有你那马屁能不能拍的含蓄点?我这么昏昏欲睡的,鸡皮疙瘩都被你拍起来了好吗?
轻轻打个呵欠,为了给这婆子足够的暗示,方采薇甚至没有用手掩住嘴巴。下一刻,她听到那婆子谄媚道:“咱们奶奶真是天生丽质绝色佳人,连打呵欠都这样的优雅,别人再比不过。就这样神仙妃子般的人物,那主仆两个竟然还有脸编排,真是连老奴都替奶奶抱不平。”
“噗”的一声,方采薇听到了心中血喷三尺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她向来还算引以为傲的脸皮在这个婆子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行了,你不用说了,不就是几句话吗?谁爱说就说去,我又不会掉块肉。”
知道自己不出声是不能敲醒这婆子了,方采薇只好叹口气淡淡开口。却见婆子一愣,旋即急道:“奶奶厚道是没错,可若是太厚道了,有一些没眼色的小人就该蹬鼻子上脸了,奶奶可不能由着她们对您这样诋毁啊。”
方采薇只觉好笑,暗道你就是个最没眼色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眼色,真是丈八灯笼照得到别人照不到自己。
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忽然就听外面芊芊的声音道:“碧枫姐姐……”
不等说完,只听“咚”的一声,然后芊芊急着叫道:“哎呀,姐姐小心些,姐姐……”
方采薇让这一声也惊跑了睡意,从榻上直起身,就见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面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接着便是“砰砰砰”地磕头。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方采薇有些懵,却见那磕头的人猛地直起身子抬起头,一脸慷慨就义的悲痛凛然神情,大声道:“奶奶,都是奴婢的错,那些编排您的话都是奴婢说的,我们姨娘可没说过您半句坏话,她还责怪奴婢小人之心。奶奶,请您发落奴婢吧,我们姨娘从前对奶奶不好说,可如今,她是真心感激敬重奶奶的。”

第六十三章:青天大奶奶

“碧枫,你先起来说话,这是干什么?想英勇就义怎的?”
方采薇只觉哭笑不得,却见碧枫不理她的话,只抬头盯着展婆子,眼里似要喷出火来,指着她道:“奶奶,就是这老虔婆,当日您叫姨娘过来,又请大夫为姨娘看病,回去途中奴婢因为疑惑,生怕奶奶对姨娘有什么企图,就说了几句奶奶的坏话,都被我们姨娘驳回了。却不料被这老货暗地里听见,前几日她就拿这个去讹姨娘,只因我们实在没钱,又怕她贪得无厌,所以不肯就范。谁知她今日就跑来奶奶面前陷害姨娘。奶奶,奴婢的错奴婢担承,是打是杀奴婢认了,但此事和我们姨娘没有半点儿干系,求奶奶明察。”
“什么?你说她去讹诈你们?”方采薇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那展婆子做的坏事被揭穿,也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下叫道:“奶奶,没有的事,都是这小蹄子胡说,她……她这是做贼心虚了,看见奴婢进奶奶的房间,所以才跑来诬陷奴婢。”
“是么?”方采薇冷笑一声,看着那展婆子淡淡道:“若你真的没有去讹诈过她们,为什么碧枫一看见你进了我的屋里,就跑来自陈罪过?她怎会知道你来我面前,是为了告她们的状?”
“我……老奴……奴婢……”展婆子被方采薇锐利目光盯着,只觉心惊胆战,喃喃道:“那个……老奴……老奴只是替奶奶抱不平,所以……所以去姨娘面前敲打过,老奴都是一片赤胆忠心为了奶奶啊……”
“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溜,可见平日里不知拍了多少这样的马屁。”方采薇摇摇头,悠悠道:“你若真是好心,怎么敲打完又跑来我这里告状了呢?这几日我看梅姨娘很好啊,做事也尽心尽力,说明你敲打完后她改过了啊,你的一片苦心都达到了,怎么还跑来我这里告状?”
“老奴……老奴……老奴……”
婆子说不出话了,却听就在此时,芊芊的声音又响起来:“姨娘来了,我们奶奶……哎!姨娘!”
不用说,这是又没拦住。方采薇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得!连着两次,小丫头也不知受没受到一万点的惊吓,感情这主仆两个今儿就是来我这里吓人玩儿的。
果然,就见梅姨娘也匆匆走进来,一看碧枫在地上跪着,她也麻利儿跪了下去,未等说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忙深吸一口气,才沉声道:“奶奶,碧枫虽然说话不对,但这都是妾身没有好好儿教导她,且那天的话,也有妾身的错儿……“
“不……不关奶奶的事……”
碧枫叫起来,却听梅姨娘恼怒道:“闭嘴,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
“可是姨娘……”
“我让你闭嘴,不许……”
“够了。”
方采薇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昨儿晚上你们爷在我房里,搅得我一夜没睡好,原本还想着去给老太太太太请了安后回来睡个回笼觉,结果回笼觉没睡成,先是跑来一个搬弄是非的婆子,接着就是你们主仆俩跑来成盆撒狗血,奶奶我这回笼觉就算是被你们毁了,你们知错吗?”
“奶奶……”
梅姨娘和碧枫怯怯看着方采薇,碧枫小声咕哝道:“我们……我们没撒狗血啊,天地良心,这院里连条狗都没有,哪儿来的……狗血?”
“还敢犟嘴?”方采薇又一拍桌子:“就你们主仆俩这唧唧歪歪争着把错儿往身上揽的作派,就是撒狗血。显摆忠心啊?切,谁还没有几个忠心丫头?碧丝,绿枝,芊芊,小雀,过来给她们看看。哼!比忠心,我房里的丫头会输给你碧枫?”
“奶奶……”
梅姨娘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什么,只听方采薇道:“行了行了,都起来,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素日里说我聪慧玲珑心思剔透那些夸赞可知都是骗我的,若我真有你们说的这样好,为什么这会儿不肯信我了?竟然以为我会信一个婆子的胡言乱语。”
“奶奶,老奴冤枉……”
展婆子一看不好,连忙叫起冤枉来,却见方采薇厌恶地看她一眼,冷哼道:“我最恨你这种无风起浪煽风点火的可恶奴才,本来好好儿的后院,便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变得乌烟瘴气。绿枝,命人拉她下去,问明了是谁的人?就送过去,把她的罪过说明白了,让她主子处置去。”
“是。”
绿枝行了礼,冲门外一招手,几个原本凑过来悄悄看热闹的婆子就适时出现,拉着那婆子便往门外去。
“奶奶……”碧枫和梅姨娘这一回是真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听方采薇好笑道:“刚刚一个个逞英雄的时候儿不是十分勇敢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水做的了?好了,起来吧。”
梅姨娘就站起来,这里碧枫却哭道:“奶奶,奴婢有错,当日不该疑心奶奶……”
不等说完,就听方采薇淡淡道:“那也怪不得你,从前我是什么样子,难道自己不清楚?你疑心我,那是为了你主子,这也是忠心,正该嘉奖才是,起来吧。”
碧枫这几日为这事儿日夜悬心,如今终于等来了结果,想想自己当日的小人之心,不由泪如雨下,当着方采薇的面儿大哭起来。
“奶奶心胸如海,都原谅你这笨丫头了,干什么还跪在地上耍赖?快起来。”
梅姨娘急了,生怕惹怒方采薇,连忙提醒一句,却见碧枫一边拿帕子擦满脸的泪一边痛哭道:“姨娘,奴婢……奴婢这会儿觉着后怕,腿直发软,起……起不来了呜呜呜……”
方采薇:……
梅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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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马车徐徐停下,碧丝便扶住方采薇的手,沉声道:“奶奶,何府到了。”
“嗯。”
方采薇点点头,伸手摸摸衣领发髻,小声问碧丝道:“看着还好吧?我觉着今儿太太颇有些斗志昂扬的模样,咱们可不能给她掉链子。”
碧丝已经习惯了她嘴里时不时蹦出的新鲜词儿,闻言忍不住笑道:“放心,奶奶这样会打扮,今儿这满堂珠翠,再没一个人能夺了您的风头去。”
方采薇身子一僵,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碧丝,平静道:“我只说别给太太抹黑就行了,可不想万众瞩目。让你这蹄子一说,我精心弄了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妆扮,竟是跑来和那些奶奶姑娘们争奇斗艳么?怎么想的?”
“是奴婢说错话了。”碧丝掩口一笑,接着主仆两个钻出马车,早有婆子过来放下凳子,方采薇便踩着凳子下了车。
抬头看看,只见一条宽阔幽静的街上,排着好几辆马车,精心装扮的女眷们扶着各自丫头的手,从容下车,有那认识的,便彼此招呼着。
这就是何家了,宫中那位大权在握的贵妃娘娘的娘家,也是死死拉住荆家仇恨的何家。
方采薇来到常夫人面前,看着大开的西角门,那里有几个打扮得体的妇人正在迎接宾客。
常夫人看了看身边两个儿媳妇,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说完进门,果然就有一个媳妇迎上来,淡淡笑道:“夫人来了?刚刚我们太太还念叨着呢,快请进……”
不等说完,忽然就听有人失声叫道:“啊!是保国公府的江公子,天啊,真真没想到,他今儿竟然也过来了。”
一时间,十几位丽人就站在西角门外议论纷纷,那几个迎客的仆妇也撇了常夫人婆媳,带着谄媚笑容就迎上前去。
常夫人和温氏也停了脚步,转身向门外看。这里方采薇目光从周围女眷们的身上扫过,心中也不由添了几分好奇,暗道保国公府的江公子,那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大家如此礼敬赞叹?难不成是当代的潘安宋玉?唔!能比得上我家老板英俊迷人吗?

第六十四章:初次交锋(一更求月票)

约莫过了一刻钟,方见西角门外停了一辆奢华大马车,旁边一位骑马少年跟随,此时下了马,到马车前扶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下来。
于是周围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妇人和那少年也都含笑见礼,及至进门,常夫人也带着方采薇和温氏迎上前去,对那妇人笑道:“江夫人也过来了。”
江夫人笑道:“原来是荆夫人,我不如你有福气,能带着两个儿媳过来,我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至今还未娶亲,就只有让他陪着我过来了。”
说完就对身旁略微垂首的少年笑道:“路儿,这是镇宁侯府的侯爷夫人,论理你该叫一声常伯母的。”
“常伯母。”**路叫了一声,一抬头,看见常夫人身旁的方采薇,不由就是一愣。但面上不动声色,目光悄悄移开,一只手却微微握紧,心脏也觉着似是漏跳了一拍,暗道真真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她,比起当日街上惊鸿一瞥,她今日打扮却又艳丽了些,更增姿色,世间果然有如此佳人,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她却是一人就将四季好花开遍了。
一面想着,就听母亲道:“好了,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有你这么多伯母婶婶陪着,我们一起去老太君房中便好,你自去前堂寻朋友们就是。”
说完就问常夫人道:“铭儿今日来了吗?他和青路还没见过面吧?”
常夫人笑道:“可是巧了,铭儿今日偏偏有事,没办法赶过来,是贤儿送我们过来的,这会子大概已经到了前堂。”
江夫人本姓曾,此时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一时间众人聚在一起向老太君院中去,常夫人不愿去逢迎,便落在后面,只听方采薇小声好奇道:“太太,那位夫人就是保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么?她怎么认识我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