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意那边没有表态,亦是没有和苏北彦争执。毕竟……她知道区区一道院门根本困不住苏小乔。
苏北彦根本半点不了解他自己的女儿。
而苏小乔也同样没有当回事。
她也的确是要准备嫁人了,但她的目标不是王羲,而是萧靖庭。
她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让萧靖庭非她不娶。
而真正坐立不安的人,则是柳氏母女。
……
芍药院。
江如月拧着帕子大骂,“凭什么一切都是苏小乔的?!王公子喜欢的人是我!是我!卫如意跟母亲抢侯爷,苏小乔又抢我的王公子,她们母女是天生跟咱们作对么?!”
她都十六了,可是苏小乔尚未及笄,眼下应该嫁人的是她才对!
柳氏知道,江如月已经将身许给了王羲。她是非嫁王羲不可了,而且像王羲那样的顶级贵公子,是多少姑娘趋之若鹜的。
江如月高嫁之后,柳氏才能扬眉吐气。
“不行!绝对不能让苏小乔嫁给王公子!”柳氏愤然,“她若是成了正妻,我儿日后只能为妾!”
以她自己如今的身份,将来只能给苏北彦当妾。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给人当妾。
她在卫如意之下,女儿不能还在苏小乔之下!
“母亲,这可这么办呐!我……我恐是有身孕了!”江如月本想找机会对王羲说。
可是前日的赏诗宴,以及昨天的雅集上,她都没有找到机会。
原本她可以接近王羲,但一切全被苏小乔给耽搁了。
柳氏内心一颤。
她当初未婚有孕,怎么女儿又是这样?!
柳氏不相信命数,她只相信是有人害了她。
当初是卫如意,现在又是苏小乔!
柳氏不忍斥责女儿,毕竟这种事,她自己也经历过,真真是心中不好受的。
“我儿放心,母亲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去丞相府!”柳氏眼中溢出愤恨之色。
她不信命!她偏要改命!
当初她在柳家并不受宠,所以她想法设法接近苏北彦,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惜了,苏家那时候落败,她只能再寻高枝。
即便怀着孩子,不还是嫁给了金陵江家长公子。
可万万没有想到江家没过几年也败落了!
柳氏又带着一双儿女投奔定北侯府,她有苏北彦的亲生女儿,也有苏北彦对她的愧疚,她一定会绝地翻盘!
……
次日一早。
苏小乔着一身艳红色劲装,墨发高高束起一只马尾,她坐在庭院中海棠花盛放的地方,按着萧靖庭给她的内功心法,一遍遍的呼吸吐纳。
昨夜服用了健筋丸,加之今晨调息过后,身子好像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是苏小乔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
她甚是欢喜。
有一点萧靖庭说的没错,她虽然身手不错,但从没有注重过内力,一旦碰到真正的高手,很容易受伤。
十一悄然靠近,他现在对自家姑娘是愈发的敬佩,他像姑娘这么大的时候,绝对没有姑娘这等身手和心计。
所以,十一和十二,自从被沈家转手“赠”给了苏小乔之后,就变得异常忠心。
“姑娘,如你所料,那个江柳氏真的坐不住了。属下一路暗中盯着,发现江柳氏昨天夜里让人去了小王氏的院子,竟是在迎春花上撒了落胎粉。”
苏小乔睁开眼来。
这就是柳氏的惯用伎俩。
小王氏有孕在身,她的起居吃食一开始皆有母亲这个主母照料,虽然现在母亲不管了,可小王氏的孩子没了,母亲逃不了干系。到时候柳氏再陷害母亲加害小王氏。
母亲若是被冠上恶毒妇人的罪名,她苏小乔的名声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苏小乔掏出一小瓶痒粉给十一,“江柳氏现在开始谨慎了,没有直接对小王氏下毒,倒是想通过迎春花的花粉,让小王氏神不知故不觉的落胎。她一定会去见侯爷,在侯爷耳边吹枕边风。”
十一面不改色,真不明白,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的什么事都知道。
江柳氏还没替前夫守完孝期呢,她不要脸就罢了,怎的定北侯也那样不知礼数?!
十一内心腹诽,俊美的面颊红了红,接过瓷瓶,“姑娘,这是什么?”
“是痒粉。记住了,一定要在江柳氏去见侯爷时,洒在她身上,让她丑态百出。”苏小乔想起一事,又说,“对了,小王氏那边,让十二去处理一下,保住小王氏和孩子。再去给小王氏送封信,就说是本姑娘要救她。”
母亲上辈子被冤枉时,小王氏撑着虚弱的身子,站出来给母亲说过话。
即便苏小乔对小王氏没甚好感,可她这人便是这般爱憎分明。最主要……小王氏和她的孩子,会成为柳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日后苏小乔带着母亲离开,怎么也得给柳氏留下一点障碍啊!
……
入夜之后,十一按着苏小乔的吩咐,一直在暗处盯着芍药院。
果然就看见柳氏鬼鬼祟祟走了出来。
十一虽然还是孑然一身,但在沈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男子了。
可……以他的眼光来看,实在不明白苏北彦看上了柳氏哪一点了?
无论是相貌、身段、出身,柳氏皆不及夫人一星半点。
十一尾随柳氏,在她身上撒了痒粉,一边暗自腹诽:坊间的话果真属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估摸着,苏北彦就是喜欢和柳氏偷偷摸摸。
苏北彦擅武,十一不敢粗心大意,对柳氏下了痒粉之后,就悄然躲了起来,但依旧盯着柳氏。
不多时,十一就看见了芍药院附近的竹林边上站着一高大男子。
不是苏北彦,还能是谁。
柳氏一靠近,就唤了一声,“表哥。”
她的柔情蜜意,甚得苏北彦的欢喜,“表妹。”
十一牙都要酸掉了。
真是不要脸!
他愤愤然!
柳氏刚想要扑入苏北彦的怀中,可身上突然痒了起来,忍不住扭动着身子。看在苏北彦眼中,却是以为她对自己爱的太深沉,这就要等不及了。
卫如意是不可高攀的高岭之花,苏北彦又放不下身段,故此他在卫如意那里,没有得到过一个男子想要的体贴和倾慕。
而他虽然意外之中得到了小王氏,但小王氏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如小家碧玉,也多是放不开。
柳氏却是不一样的。
苏北彦觉得,他的这些女人当中,柳氏是最了解他喜好的那一个。
“表妹!”
苏北彦把人拥入怀中,呼吸也乱了。
“表哥……我……”柳氏快要受不住了,但在苏北彦面前,她亦是不敢乱了仪态,况且今日是她和苏北彦私会的大好日子,万不能被坏了雅兴。
苏北彦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女人,柳氏温声细语的呢喃,让他想起了年轻的时光,此刻更是一腔热情急需排解。
十一隐在暗处,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还是一个纯情少年,怎么能见识得了这种画面?!
十一吹着夜风,只恨方才撒少了痒粉。
苏北彦亲了过来,柳氏本想迎合。她的前夫自是无法和苏北彦相比。柳氏是一个成熟的妇人,深知武将出身的苏北彦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快乐。
可恨她实在是奇痒难耐,忍不住当场就抓了起来,除却脖颈、身上,连带着脸上和头皮也痒的难以忍受。
苏北彦看着这一幕,他怔住,渐渐放开了柳氏。
见柳氏疯狂抓着她自己,苏北彦的兴致立刻消失殆尽。
柳氏尴尬不已,“表哥……我、我实在是难受。”
眼下正值仲春,近日风大,有些人的体质沾染上了花粉,身上便会奇痒,苏北彦点头,“你今日先回去歇着吧。”
苏北彦找到了一点理智。
他怎么差点就和柳氏在外面就……
柳氏半点忍不住了,也一点不想在苏北彦面前丢脸,转身就跑开了,因着离开的太过匆忙,背影狼狈不堪。
十一站在树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北彦立刻惊惧,“谁人?!出来!”
十一察觉不妙,当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苏北彦找来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竟然有些心有余悸,他堂堂定北侯,万不能被人瞧见了这种私事。
……
柳氏回去之后立刻沐浴,但仍旧不见效,直至浑身被搓破了皮,身上的奇痒才稍稍好转。
看着浑身的指甲划痕,柳氏狠狠拍着浴桶里的温水。
她怀疑是苏小乔和卫如意干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虽然身上的痒好多了,可是这身皮肉,没有一月根本恢复不了!一月不让苏北彦挨近身子,只怕他又会去碰别的女人!
卫如意、苏小乔,你们给我等着!
……
海棠苑。
十一回去如实禀报时,苏小乔已经睡了一觉,她很是讨厌被人耽搁了好梦,不过一想到柳氏今晚一夜都睡不着,她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小王氏那边怎么说?”苏小乔问道。
此时,少女墨发及腰,头上毫无修饰,她身子裹着粉色披风。她站在海棠树下,风拂过,花瓣纷落,恰好一片落在了她纤细的肩头。
十一看呆了一瞬,脑子里浮现出“仙女”两个字,他心一慌,立刻低下头,道:“回姑娘,属下已经将姑娘的亲笔手笺交给了小王氏,小王氏吓的不轻,说是愿意配合姑娘。”
小王氏为什么会被苏北彦给盯上,而且还让这中年男子占了身子,还心甘情愿怀上了孩子?
这一点虽然存疑,但苏小乔眼下无心去查。
“好,本姑娘再去睡个好觉,且等待着明日的好戏。”
苏小乔伸了个懒腰,回房之际,伸手摘了朵海棠花放在了十一手上,之后轻飘飘走过。
十一,“……”这花看可真好看。
……
次日,萧靖庭刚迈出骁王府的大门,各路探子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
“卖烧饼,又香又脆,刚出炉的烧饼!”
“……”
萧靖庭上了马车,南风透过车窗,站在外面道了一句,“王爷,咱们身后有人跟着。”
萧靖庭淡淡启齿,“无事,让他们跟着。”
马车刚驶出巷子口,路经烧饼摊,萧靖庭对外面的南风道了一句,“去买两只烧饼。”
南风一僵,自家王爷从来不吃烧饼,再者,王府外面的摊贩一看便知是探子……
南风领命,行至卖烧饼的摊贩面前,冷着脸,“给我拿两个烧饼。”
那探子一怔。
什么烧饼?
他在这里待了数日了,从来没有人买过烧饼,他就是一个探子,哪里会做烧饼。
“不好意思,今日的烧饼卖完了。”
南风感觉到了对方气息,大约是五品以上的高手,之前为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靠近过这些人,今日往这里一站,南风基本上探查到了对方的真实实力。
“这才大清早,烧饼真的卖完了?”南风挑眉,很想揍人。
那探子很累,守在一夜了,本来白日是要与人轮班的,偏生这么倒霉。
“真的卖光了!不骗你!”探子声音沙哑。一听就是叫唤的太久了。
南风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行至马车边时,道:“王爷,都是五品以上高手,目测也有二十多人。”
二十个五品高手,加起来杀伤力极强。
萧靖庭会意,命车夫继续赶路。
小半个时辰之后,骁王府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沈家最大的钱庄外面。
今日是沈宁宁查账的日子。
见萧靖庭如此招摇的前来,沈宁宁险些就没有绷住。
萧靖庭是巴不得昭告天下,他沈家和骁王府结盟了么?
现在的年轻人做事真是太嚣张!
沈宁宁命人沏茶,表面很是热情的招待了萧靖庭。
“定北侯府近日不安宁,沈老爷若是想做什么,可以动手了。”
萧靖庭今日着一身雪色锦缎,衣袖上绣了银线暗纹,面若冠玉,言词之间,声线无波无痕,似乎是一个冷静到了没有任何情绪的人。
沈宁宁识人无数,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骁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也要装懂,“多谢王爷提醒,我明白了。”
这时,萧靖庭瞥见了沈宁宁腰上的一把宝剑,上面镶了宝石,是鸳鸯剑的其中一把雌剑。
萧靖庭眸色一眯,端着杯盏的指尖,因为用力之故,瞬间泛白。
但他面不显色,无人察觉到端倪。
“不知沈老爷身上这把佩剑是从何得来?”他依旧语气极淡。
沈宁宁心虚的很,不敢直言是卫如意所赠,毕竟这把剑是鸳鸯剑,只有情人之间才可用,而且卫如意还未和离,他如何能败坏了她的名声呢。
无奈之下,沈宁宁只好道:“是意中人所赠。”
萧靖庭,“……”
谈话似乎并不是很愉快,沈宁宁不明白,为何萧靖庭来了又走。
……
同一时间,定北侯府。
柳氏昨夜一宿未睡,面色极为难看,即便用了浓厚的脂粉遮掩,还是遮不住眼底的暗青。
她去见了小王氏,并且露出一副有秘密要说的表情,“王家妹子,让你的人下去,我有话与你说。”
小王氏犹豫,柳氏又道:“事关你腹中孩子的安危,你必须听我一言!”
小王氏这才动容,让身边的丫鬟婆子皆退下。
柳氏瞄了一眼小王氏的腹部,内心酸楚的难受。
苏北彦,他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她,却是让一个二八芳华的年轻女子有孕。
这小王氏的年纪和江如月差不多大。
柳氏按着年纪,都能给小王氏当娘了!
让柳氏如何跟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争宠?!
她忍了忍,反正她总会赢的,她不仅要弄死这个小王氏的孩子,还要将这桩事嫁祸给卫如意!
“王家妹子你可得小心些了,我且问你,你这腹中是不是隐隐难受?”柳氏明知故问。
小王氏捏紧了手中锦帕。
大小姐信上说的没错,这柳氏果然是要害她,然后再嫁祸给夫人。
她进门之后,所有用度都是极好,夫人根本没有苛待她,因着她有孕在身,还省去了请安的规矩。
有夫人那样的主母在,她和孩子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那若是让柳氏得逞,定然容不下她和孩子。
小王氏选择了和苏小乔合作,她昨天夜里的确是腹痛,但大小姐的人过来给她送了药,还让她小心着外面的迎春花,故此,她今晨的状态还算好。
她装模作样,“是啊,你怎会知道?我这腹中的确有些难受,侯爷军务繁忙,我又不敢叨扰他。”
柳氏内心忍不住欢喜,看来小王氏是有落胎的迹象了,很好!
她继续说,“我瞧着你年纪轻轻,如今虽然进了侯府的大门,可万事还得小心些,尤其是你腹中的孩子。别怪姐姐多嘴,你这腹中孩儿定然是和瑰院那边脱不了干系。”
瑰院是卫如意所住的地方。
小王氏一切皆是卫如意安排,若是出了事,自然都是卫如意的责任。
小王氏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当、当真?!柳姐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柳氏就喜欢小王氏这种没有脑子,容易摆布的人,“别担心,侯爷今日就在府上,你立刻就去告之侯爷,其他的事我来办。”
小王氏连连点头,她扶着小腹,二人带着丫鬟婆子往前院走去。
……
卫如意正练完剑,下人过来通报,“夫人!夫人出事了!小王氏动了胎气,已经闹到侯爷那里,侯爷现在让夫人立刻过去,似乎……是对夫人不利!”
卫如意点头,今晨小乔就派人过来通知了她,让她今日等着看戏。
难道就是这一出?
卫如意换了衣裳,很快就去了前院。
小王氏坐在圈椅上,正低低哭泣,她未言一词,倒是柳氏将一切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亲眼看见了卫如意残害侯府子嗣。
“侯爷,王家妹妹年纪轻轻,若是这一胎保不住,实在是伤身子啊。”
苏北彦怒不可揭!
卫如意一到场,他没有看柳氏一眼,目光一直锁在了卫如意身上,看着她这张明艳高贵的脸庞,他就觉得可笑。
这就是名门闺秀,名扬天下的洛阳第一美人么?
真真是徒有其表!
“你个毒妇!你怎的这般善妒!就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苏北彦怒骂。
柳氏浑身心舒畅:瞧瞧,赫赫有名的卫家嫡女,此刻被自己的夫君骂成什么样子了!
苏小乔这时已经“越狱”出来,刚好听到了苏北彦骂出这句话。
她心疼母亲,但……她必须要让母亲看清苏北彦的真面目,否则以母亲顾全大局的性子,她是宁愿耗尽了一辈子也不会和离。
母亲,为了活着,今日就要苦你了。
苏小乔跟着卫如意,也踏入堂屋,对小王氏使了眼色。
小王氏得到了暗示。
就在卫如意和苏北彦正面交锋之时,小王氏站起身,走过来扑在了苏北彦的脚下,“侯爷!侯爷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都是江柳氏!一切都是她做的!”
苏北彦怒视着卫如意,真想撕碎了她这张漂亮的伪装面孔,明明就是一个凡人,为何总是高高在上的矜贵样子!
可下一刻,听清了小王氏的话之后,苏北彦怔住了,此时再看着卫如意时,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自己还是一个懒□□想吃天天鹅肉的卑微之人。
苏北彦咽了咽喉咙,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情,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王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此时,柳氏也是一脸懵,小王氏不是与她说好了,一起对付卫如意,她是不是脑子坏了?
小王氏哭道:“侯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江柳氏派人在妾身院中的迎春花上撒了落胎粉,还唆使妾身今日与她一道过来陷害夫人。幸而大小姐早有预料,昨个儿夜里命人给妾身送了药,妾身的孩儿无恙。侯爷若是不信,大可命人查看妾身院中的迎春花。另外还有妾身院中的李嬷嬷,她已被江柳氏买通。”
苏小乔安静的看着一出,此时低喝:“来人,把李嬷嬷押过来!”
她说完,坏坏一笑,“姨娘院中的迎春花,我已命人摘来,郎中也请来了,父亲一会可要拭目以待。”
柳氏顿时双腿发软,死死盯着苏小乔,之后又转向了小王氏,恨不能立刻掐死她。
郎中很快查验,“侯爷,这迎春花上,的确有落胎粉,虽说不至于立刻落胎,但若是姨娘每日路过迎春花,吸食花粉,不出十日,胎儿必落啊。”
李嬷嬷已被打的鼻青脸肿,根本不用审问,跪地磕头,“侯爷饶命啊侯爷!老奴也是没有法子,老奴那混账儿子嗜赌成性,欠了赌坊数十两,要是不给钱,他就把老奴的孙女卖了,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银子在姨娘院里下/药/啊。”
苏北彦僵在了原地。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柳氏,她突然瘫软在地,面若死灰。
苏北彦痛心疾首,“你、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堂屋内的气氛骇人,苏小乔道了一句,“江柳氏所做的事,可不止这一桩,侯爷若是不信,大可逐一细细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沈宁宁:总感觉王爷想抢我的剑(⊙o⊙)
庭庭:那本来就是本王的剑!
鸳鸯剑:我们只是定情信物,不分男女,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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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苏北彦在一片耳鸣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来人,将王姨娘搀扶下去, 请郎中好生调理身子。”
小王氏被人扶起, 离开之前多看了卫如意一眼。
她发现夫人的气质当真是极好的, 容貌也是罕见的美艳, 即便她比夫人年轻了好些岁,但却是不及夫人一半。
而且侯爷方才那样训斥夫人, 她竟无半分动容,似乎不会被人轻易左右了情绪。
是以,小王氏对卫如意更是敬重。
她也感激苏小乔这次救了她和孩子, 朝着卫如意福了福身,这才出去。
这一幕被苏北彦看到了。
小妾如此敬重主母, 可见这位主母的为人处世, 并无令人诟病之处。
苏北彦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烫,他看着卫如意娴静美艳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目光移到柳氏身上, 苏北彦依旧心痛至极,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表妹会做出这种龌龊事!
“柳若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从今日起, 如月留在府上,你带着你儿子走吧!”
苏北彦是个自私的。
即便是这个时候,也知道让自己的女儿留下来,而柳氏给江家生的儿子, 他定然不会白养。
一开始让柳氏母子三人住在侯府,一方面是为了顾及旧情,第二方面也是为了他的亲生女儿---江如月。
柳氏闻言,那张灰败的脸上更是绝望。
真是好狠的男人!
她现在半点也不后悔,当年侯府败落之后,她转头就嫁去了江家!
可惜了,造化弄人,如今侯府又崛起,而江家却是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