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蛊?!
陆景辰猛然醒悟,终于明白他对贝念的龌龊心思是怎么回事。
“可有解法?”陆景辰觉之庆幸,既然是蛊毒之故,那便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离殇道:“杀了那女子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痴情蛊:我的目标是撮合天下有仇人^_^。
陆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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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迟了,跟大家道歉,以后还是早上六点。十五字以上评论哦^_^。


第29章 性情大变
贝念并不知陆景辰中蛊一事,她找了绫袜准备穿上,毕竟看陆景辰的架势,今晚本是打算与她同寝的。
就在这时,门扇突然被人推开,贝念以为是陆景辰,却不想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姑娘,而对方手中持着长剑,正面色不善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感觉到这女子来意不善,贝念当即防备了起来。
方才在外面打斗,月色朦胧,金梅只是觉得陆景辰所背着的女子容貌倩丽,此刻走近细一看,当真是芙蓉花色,雪肌玉骨,尤其是那双灵动纯澈的眸子,难怪像陆景辰那般近乎禁.欲的男子,会破例将她背在身上。
情敌之间总有不可调和的嫉恨仇怨,一想到榻上的女子与陆景辰朝夕相处,而且杀了她,陆景辰的蛊毒才能解,金梅毫不犹豫持剑朝着贝念刺了过去。
贝念惊呼出声,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关键时候却还知道自保,但金梅是高手,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招式,也不是她能抵挡的。
贝念手中的匕首被金梅用长剑撩开,再一次冲着她刺了过去,贝念本能使然,她双手捂脸,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想着一剑能不能死的透彻,若是半死不活,那便是痛苦不堪了。
但她迟迟没有等到动静,睁开眼时,从指缝中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只见陆景辰不知几时出现在了内室,他身形高大,一手正握着金梅的手腕,他似乎是突然而至,锦袍衣摆还在轻微晃动,贝念看见他清俊的面容上溢出了薄汗,他也看着她,幽眸中的神色,那叫一个千转百回,让贝念一时间无法读懂。
陆景辰蹙着眉,视线很快就从贝念脸上移开,神色好像有些慌乱,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贝念并没有多想。
“师妹!她于我有用!你不得伤她!”陆景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愠怒。
他这样的人一惯都是给人不怒自威之感,一旦真的表露怒意,那就当真是不悦了。
金梅的手腕仍旧被陆景辰抓着,好像没有笃定她放下杀戮之前,陆景辰不敢轻易放开她。
陆景辰内心深处的关切心思,让他一怔,心道:这痴情蛊果真是不可小觑,我竟是无时不刻都在思量着贝念的安危,恨不能.....将她时刻带在身边。
这个认识让陆景辰很不悦,他自诩并非寻常人,曾经数年磨难都不曾击垮他,区区痴情蛊,他当真不放在心上。
金梅眼中流露倔强,但又不敢直接违背陆景辰的意思,说:“师兄!她会害死你的!”
金梅到底是武林人士,没有深闺女子的矜持,那痴情蛊会如何害死人,她大约也能猜中一二。
若是陆景辰不碰贝念,那他只能生生熬着......
思及此,金梅秀气的面容瞬间一红。
陆景辰强势依旧:“我说不会就不会!”
这时,离殇悄然探出头来,不知道为何,看到一惯出类拔萃,深得师门看中的大师兄遭受痴情蛊的折磨,他怎就那么幸灾乐祸呢?
数年来,陆景辰一直都是波澜不惊,他的心就像一潭死水,如何都激不起任何一丝涟漪。
就算是对权势,他也并非当真热衷,无非只是振兴家族的手段。
离殇隐隐期待陆景辰日后的变化,这痴情蛊究竟会如何折磨人,他还未曾亲眼见识过。
这厢,离殇上前拉开了金梅,笑道:“师妹,你多虑了,大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旁人许是忍不住,可咱们大师兄.....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呀。”
话虽如此,但金梅还是狠狠瞪了一眼榻上的贝念。
贝念则是完全不明所以,听着这几人的谈话,她知道今晚出现的救兵是陆景辰的同门,而且陆景辰可能会被自己连累致死?
没有七情六欲又是何意?
金梅甩开离殇,大步跑出了屋子,离殇耸了耸肩,也跟着追了出去,临走之前,道了一句:“师兄放心,师妹那里,有我盯着。”
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娇弱美人,对陆景辰的同情心愈发深沉。
这等殊色,是个正常的男子都忍不住吧?!
啧啧,不知大师兄会不会憋坏了根本......
***
随着门扇被人从外合上,内室很快只剩下陆景辰与贝念两人。
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之下,陆景辰的俊颜稍显憔悴,因为一场打斗的缘故,鬓角发丝低垂几缕,衬着完美的面颊轮廓,竟显出沧桑的美感。
陆景辰站在那里,与贝念对视着,这样“欲语又无词”的眼神,着实让贝念摸不清头脑,她以为,今日的杀手是冲着她来的,而陆景辰因为救她,难免会被连累。
贝念不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她知道陆景辰是为了花名册才救她,但救命之恩,定要言谢一番,遂态度认真,言辞诚恳,眼神真挚,道:“首辅,今日多谢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日后首辅有任何要求,我定会全力满足。”花名册上原本都是贪官污吏,将这些人交给陆景辰,他皆会一并绳之以法,这也算是为了贝家积德了。
如今贝家落难,那份花名册只有落入陆景辰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贝念这样想着,对陆景辰的看法再次大为改观。
而这时,陆景辰垂在衣袍两侧的拳头突然握紧,喉结处也毫无规律的连续滚动了几下,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贝念,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又似乎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此刻恨不能将对方摁入怀中,融入骨血方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陆景辰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他应该远离诱惑,断然不能被痴情蛊控制心扉,却是不舍得当即离开,突然没来由的道了一句:“任何要求是么?贝姑娘这话可万不能轻易说出来。”
贝念见他神色凝重,眉宇之间似有愁绪,她以为陆景辰是嫌弃自己给他带来无数麻烦,遂更加小心翼翼,父兄没有脱罪之前,她定要活下去,又说:“无妨的,对首辅您,我当真愿意的。”
这话太有歧义,饶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陆景辰也是呼吸一滞。
其实,陆景辰很清楚,杀手的用心险恶,他中了痴情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了贝念,二是与她欢好,但依旧会害死她,无论怎么看还是死局!
对方迟迟动不了贝念,就想借着他的手要了她的小命。
所谓痴情蛊,顾名思义,中蛊者定当痴情不渝,尤其是对陆景辰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他心头从来没有装过谁,一旦动了情,便定会将对方刻在了他心头,用了性命去护着的。
陆景辰看着此时的贝念,心头种种情绪翻涌而上,欲.念,怜惜,心疼,倾慕.....
作者有话要说:贝念:首辅怎的如此伤感?
陆景辰:........
离殇:师兄保重,贝姑娘,我看好你哦。
金梅:杀了她,不杀她,杀了她...不杀她....到底杀不杀她?!
各路反派:坐等首辅自行奔溃,笑出土拨鼠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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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首辅矜持
两人四目相望,有种微妙的气氛在内室滕然升起。
贝念摸不透陆景辰的心思,其实当初去找陆景辰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举,父亲曾经告诉过她,陆家与贝家虽是有仇,陆景辰也是虎狼之辈,但他对贪官污吏从不容忍,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故此,贝念才会斗胆去“勾结”他。
但眼下,贝念不敢保证,陆景辰会一路护着她的安危,万一陆景辰权衡之后,觉得护着她太过麻烦,他许会弃了她这颗棋子,到时候可就大为不妙了。
贝念从踏上爬了起来,脚上的绫袜仅穿了一只,随着她的动作,另一只脚丫子无意间露了出来,她生的娇小,玉足粉润可人,陆景辰还曾握在掌中。此时,五觉被无限放大,他甚至还能记得玉足握在掌中的娇软触感。
稍一游神,贝念已经站在脚踏上,陆景辰还没看够那只脚丫子,却是被她的裙摆阻隔了视线,只闻小女子温声细语道:“首辅乏了,您早些睡下,今晚我还是睡脚踏。”
脚踏是实木制成,即便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入夏,但对她这样自小娇生惯养的姑娘而言,未免有些僵硬,陆景辰胸口涌上一阵酸楚,那种恨不能掏心挖肺对她好的念头排山倒海似的涌了上来。
脚踏过于硬实,如何能让一个小女子安睡?
此前让贝念睡在他房中,无非只是掩人耳目,贝念虽是前来与他交易,但陆景辰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女即便是家道中落,也依旧是一身的刺,以她的性子,难免与人起冲突,将她放在房中“伺候”,会少了不少麻烦。
但此刻,陆景辰体内的痴情蛊作祟,愣是让他懊悔不已,痛恨自己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害得心尖尖平白遭受卧榻之罪。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甚至于“心尖尖”三个字也在他胸口荡起一层春.波.涟漪,陆景辰耳轮一烫,痴情蛊带来的诸多影响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仿佛是落荒而逃,转身离开之前,沉声道了一句:“不必。”
如此果决又冷硬的态度。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伪装的刀枪不入。
眼角的视线再也看不到贝念时,陆景辰脑中浮现了小女子站在脚踏上,一人孤零无助的身形,她那般娇弱,似清风一吹,当即会随风而去,就在踏出屋子,顺手将门合上时,陆景辰这才察觉到胸口一阵绞痛,原来竟是忘却呼吸了。
世人言,深情最是惹人伤。
这话当真是半分不假。
***
曹嬷嬷过来时,贝念坐在脚踏上,双臂抱着膝盖,正愣愣的出神。
今晚对贝念而言,算是又经历了一次生死,曹嬷嬷看着她憔悴的小模样,自是一番心疼,她原以为陆景辰对贝念有些格外的照顾,但今日却见陆景辰不再留宿,曹嬷嬷未免会多想。
曹嬷嬷上前,绞了棉巾给贝念擦拭:“今晚不太平,姑娘且先忍忍,等安全了再沐浴。”
一言至此,曹嬷嬷见贝念一直打不起精神来,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姑娘啊,首辅他与咱们不一样,您可千万莫要多想,首辅虽是人中之龙,可咱们贝府与陆家的仇冤绝非一朝一夕能化解的。这今后的日子,您还得好生掂量着过。”
曹嬷嬷的话只说明了一半,贝念的心思没有那般深沉,问:“嬷嬷,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景辰相貌俊逸,气度卓然,又是身处高位的首辅大人,他这个年纪坐上了如今的位置,可谓是天人之姿了,甭管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还是小妇人,见了他也都难免红鸾心动。
曹嬷嬷生怕贝念深陷其中,遂早早给她提醒:“那老奴就不妨直言了,姑娘万不可对首辅动了任何情义,否则不亚于是飞蛾扑火呀!”
曹嬷嬷还是初次如此严肃的告诫贝念。
闻言,贝念稍稍一怔,她不明白为何曹嬷嬷会这般想,她从未对陆景辰有过男女之情,方才走神也是担心他会弃了自己。届时,她当真是无路可走了。
贝念舒然一笑:“嬷嬷想多了,我对首辅无半分情义可言,嬷嬷也知道,眼下唯有首辅能救得了父兄,救得了贝家。”
此时,房门外的男子脚步一滞,他手中拿着一只细颈蓝瓷的金疮药,陆景辰本来已经支开了白氏兄弟,打算亲自给贝念送药,方才见她脚踝上有明显的红痕,就算他强忍着远离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陆景辰一惯是心肠狠硬如石,旁人如何说他,怨他,咒他,他皆不以为意,他的心沉浸在一片冰封的汪洋之中,毕生所求不过只是手上权势。
但方才,屋内那小女子的三言两语,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击打了他的五脏六腑,血肉层层裂开,竟是如荆棘捆绕般的难受。
陆景辰眸色一眯,攥紧了手中金疮药,当即转身离开,迎面正撞见一人,她便是贝念带在身边的芷芙。
陆家视贝家人如仇敌,贝念无法安心将芷芙一人留下,遂也将她一并带着赶去四川。
芷芙是哑巴,但一双眼睛却是尤为明亮,眉宇清秀,陆景辰本不会留意她,但因着中了痴情蛊之故,对贝念身边的一切皆不由自主的留意,芷芙看清来人,当即垂着脑袋站在一侧,但陆景辰却觉得尤为眼熟。
不过,眼下不是询问一个小丫鬟的时候,作为男子的自尊心方才受了巨大创伤,明知是痴情蛊作祟,但陆景辰强大的自尊心无法接受贝念说出不将他当回事的话。
他甚至不敢将金疮药给她,从此刻开始,“矜持”成了尤为重要的素养。
陆景辰大步离开,衣袂带风,回到隔壁房间没多久,离殇与金梅二人双双进门。
见陆景辰面色阴冷的端坐着,离殇笑道:“师妹,我怎么给你说来着,大师兄绝非一般人,饶是中了痴情蛊,不也离着那贝家女子远远的?你的忧心是多余的。”
陆景辰总给人不苟言笑之感,加之此刻心情郁结,让人看上去的确没有半分“情义萌动”。
金梅见状,稍稍安心。
离殇兀自落座,道:“师兄,你可知是谁想要杀你?”
今日的刺客虽是对陆景辰下了痴情蛊,想要害死的是贝念,但杀手对陆景辰也是招招致命,可见对方不仅想要贝念的命,也包括陆景辰的。
如今陆景辰手握朝中官员的贪墨证据,也在暗中一一彻查,但敢取他性命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离殇又道:“不如让师妹带着贝姑娘先行一步,如此也能分散对方的注意。”
此言一出,陆景辰当即开口:“不可!”
他态度强硬,几乎是脱口而出。
任何一个深陷情网的人都不会愿意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分开,况且这痴情蛊毒性非凡,将平常人的情愫足足扩大数倍。
陆景辰没有直接扑向贝念,已经是强大的意志力在苦撑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贝念:首辅是打算抛弃我了么?
陆景辰:我不会,我不能,我做不到!
离殇:......
金梅:!!!


第31章 有意避让
陆景辰如此激烈的表现,让离殇与金梅二人皆是一怔。
离殇虽是没有中过痴情蛊,却是听说过这种情蛊的厉害之处,纵然是斩断红尘的佛门圣人也是难以把持住。
陆景辰鲜少会失态,任何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从没有人能够轻易影响他的情绪,看到这样的陆景辰,离殇憋着笑意,故意撩拨他:“大师兄,你为何要执意带着贝姑娘在身边?我这般提议也是为了你好,你体内的蛊虫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愈加毒烈,届时只怕会对贝娘......”
对她哪样?
陆景辰眉头猛然一簇。
这时,离殇面前的杯盏突然裂开,他适时止了话,看来这痴情蛊当真能让人性情大变。
金梅看不过去,就在方才,她要杀贝念时,她看清了陆景辰眸中的愤恨,那种眼神恨不能将她给吞噬。
“大师兄!还望你以大局为重,你忘了师傅交给你的任务了?”金梅情绪异常激动,此前,陆景辰不愿意接受她的倾慕之心,她尚且可以忍受,毕竟陆景辰对谁都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那个叫贝念的女子就那么金贵么?!
陆景辰不是一个喜欢浪费唇舌之人,“我说过,她对我有用,你二人长途跋涉而来,今晚就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商榷赶赴四川的路线。”
陆景辰这是逐客了,离殇可不敢得罪了这尊冷面煞神,起身准备离开。金梅心里窝着火,一跺脚也扭头跑了出去。
陆景辰没有那个心思顾及旁人的心情,此时已然夜深人静,从茜窗缝隙涌入丝丝薄雾,卷着夜间的凉意,被夜风吹在了陆景辰身上。
然而,这丝毫不足以消除他内心的燥热。
从七岁开始,他便体验了世态炎凉,这小半辈子皆在为了权势奔波,从未游离在风月娇花丛中,每每夜深人静时,就连他自己都畏惧自己的狠辣无情,更别提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炽热的渴望。
即便贝念对他而言,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但不会到疯魔的地步。
那小女子就睡在隔壁,现在应该躺在榻上了,没有他在侧,她又会睡得四仰八叉,不会再佯装成乖巧顺从的样子。
一想到今晚她在自己背上,一双雪白皓臂圈着他的脖颈,柔软馥郁处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衣料,玲珑曼妙的曲线尽显无余,陆景辰只觉气血翻腾,那种不曾有过的情.欲.悸动再一次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吞噬。
他起身直接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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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司礼监值房。
更夫刚敲过三更,此时月上柳梢头,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了。
一清瘦高大的男子疾步从夜色中走来,行至值房,对秉笔大太监汪治躬身一礼,道:“义父,探子刚才飞鸽传书来报,陆首辅已经中了痴情蛊,儿子以为,不出几日,那贝嵩阳之女必死无疑。陆首辅之所以至今留着此女,想必尚未得到花名册,只要此女一死,就算内阁先查您的底细,也是无从下手。”
汪治一头白发,眼眸隐约透着赤红,他比张凉还要消瘦,肤色煞白,是长期服用五石散之故,闻言,他目光阴狠:“嗯,干儿子这件事办得好,咱家不会亏待你的。”
张凉再一次弯腰一礼:“儿子多谢义父提携之恩,岂敢再奢望其他。”
汪治笑了笑,又说:“还是你孝顺,等除了陆景辰,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今皇上也在忌惮着他,咱们不会让他活着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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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贝念起榻后,稍作洗漱就拖着酸胀的身子去了客栈后厨。
她打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陆家与贝家本就有仇,陆景辰这阵子没有要了她的小命,反而多次相互,就算陆景辰在贝念心目中并没有太高的地位,但为了长远打算,她准备“讨好”一下陆景辰,一想到昨天晚上陆景辰对她的冷漠态度,贝念心里不由得发慌。
她如今寄人篱下,又是罪臣之女,陆景辰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啊。
眼下正值初夏,她记得昨夜陆景辰身上异常的滚烫,心道:男子大约都惧热,此行路途遥远,首辅操心劳力,吃食上应以清淡为主。
贝嵩阳没有发迹之前,贝念的母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貌厨娘,做了一手的好菜,她走之后给贝念留下了一本食谱。贝念思念母亲,此前就时常会照着母亲的食谱做上几碟小菜。
今日便借了后厨的食材,由曹嬷嬷和芷芙帮衬,炖了一窝板栗鸡丝粥,加上凉拌的莴笋丝,冬笋玉兰片,糖醋酱黄瓜,正好配成了一顿早膳。
贝念在后厨忙活了好一会,还硬塞了一只玉镯子给后厨的管事,这才得以通融一二。
是以,贝念亲自端着托盘去见陆景辰,他好像沐浴了,鬓角两侧的湿发落下滴滴水渍,打在他萧挺的面颊轮廓上,俊美却又孤冷。
陆景辰正吩咐了心腹下去办事,他昨夜一宿未眠,将将睡下却又被旖旎荒唐的梦境惊醒,更让他无奈的是,他竟然还意犹未尽的想继续那个梦,但后来却是迟迟无法睡下。
在他的梦里,贝念只着一件墨绿色绣夏荷的小衣,肌肤胜雪,胴.体.曼妙,她背对着他,青丝垂腰,侧过头看,朝着他狡黠一笑:“首辅,你快过来呀。”
作者有话要说:贝念:首辅肯定是讨厌我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怎么好像恨不能把我吞了?
陆景辰:.....没错,小乖,你理解的很正确。


第32章 给她买衣
陆景辰此前并没有察觉,贝念似乎还在长个头,她端着红漆托盘时,衣袖因为胳膊弯曲之故,露出两小截雪色皓肌。宛若与他梦境中的是同样的光景。
贝念自从来到他身边之后,还没有置办过衣裳,小女子如今正当含.苞.欲.放,首辅大人乃天人之姿,看着贝念胸脯的隆起处,仿佛能想得出来,里面的小衣是不是已经承受不住她的绽放了?
若是憋坏了可如何是好?
原来心悦一人是这等滋味,恨不能从她的头发丝开始,一直关心到脚指头。
而他陆景辰也绝非寻常人物,对他这样的人,一旦动情,必将刻入骨血,叫任何人觊觎不得。
陆景辰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贝念离着他尚有几丈之远,他却似乎已经嗅到了楚楚女儿香,恨不能立刻就走上前,好生检查一番,那里头的小衣是否当真如他所想的,已经不足以承受了?
陆景辰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紧蹙,这种近乎想将贝念拆解入腹的兽念让他极为不悦。
他一直认为,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了他,所谓七情六欲不过是俗人通病,而他陆景辰从来都不是凡尘俗世的人,但此刻所有的贪恋与渴望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备受重创。
“何事?”明明看到对方送了早膳过来,也明知贝念天未亮就去了后厨忙活,还因此舍去了一只玉镯,但陆景辰还是语气微凉。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坚守下去。
贝念被这冷漠的言辞惊了一下,但饭菜已经送来了,再临阵脱逃,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父兄还关押在大理寺的诏狱中,眼下不是她计较尊严的时候,她开口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这一路多谢首辅照拂,我特意准备了早饭,首辅若是不嫌弃,将就着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