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撇了撇嘴,又给了她一刀:“可惜了白姑娘的好容色,更可惜,按着你如今的年岁,.胸.脯.也长不大了。”
白芷若要吐血了。
整个盛京从来没有人提及她这唯一的缺陷,今天沈卿卿接二连三的拿出来说事,是想让她颜面尽失么?!
之前被白芷若压着的贵女们暗暗幸灾乐祸。
平时白芷若趾高气昂,没想到也有今天。
现在再看沈氏卿卿,好像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呢。
太子拉了拉仇珺瑶,两人自觉得后退了几步。
男子都喜欢.胸.脯.饱.满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东宫那几个得宠的司寝都是身段傲人甚得他的欢心。
太子瞄了一眼白芷若,按着他多年的经验,还真是小的很呢……
不过,他身为太子,当然不能乱瞄的,更何况白芷若是内定的四皇子妃,是他的弟媳。
仇珺瑶并不想离开贵女这一边,他还想找了机会问问沈诗诗,他送的那些糕点到底合不合胃口呢?
“太子表哥,你拉我作甚?”
太子:“……姑娘家说.私.密.之事,你我还是少听为妙。”
这个表弟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太子又将仇珺瑶上上下下扫了一眼。
仇珺瑶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私.密.事?”
太子不说话了,他像仇珺瑶这个年纪,已经“博览群书”。他侧头看了一眼四皇子,见四皇子面色铁青,估计也是很介意沈卿卿刚才的话,哪个男子也不想娶一个没有.胸.脯.的女子。
可白芷若自幼就是白贵妃给四皇子准备的,只能嫁给他。
本来这种事没甚大不了,可被沈卿卿拿出来一说,事情好像突然严重了呢。
太子认为这个时候,他应该安抚一下四弟:“老四啊,娶妻当娶贤,反正你那里又不缺美人。”
四皇子捏着手中的杯盏,很想远离太子等人,他是那种庸.俗.的人么?!
四皇子绷着脸:“……太子说的是,四弟受教了。”
太子点了点头,又重新看向了贵女所在的亭台,目光落在了郁娴身上,那个身段才叫一个婀娜多姿,就和一品居的饭菜一样美味。
太子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半点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是这种.低.俗.无.耻的太子。
一直沉默着饮茶的萧子琰突然勾唇一笑。
他的卿卿,还是这般可人。
萧子琰频频看了几眼不远处的沈卿卿,小姑娘一门心思想赢白芷若,全然不知她的.胸.口.挤在桌案上,都已经变形了……
萧子琰想到了什么,眸色突然变得深沉。
上辈子他死后,卿卿成了那个人的么?
萧子琰本可以事先杀了萧瑾年。
可近日他发现,沈家和萧瑾年的手,已经不知道伸到了何处。
恐怕就连景帝也不清楚,朝堂中哪些势力是沈家的。
萧子琰的脸色愈发凝重,正思量着,太子不知几时,突然站在了他身后,“三弟,你在想什么?”
萧子琰心一惊。
太子表面上不问世事,旁人或许不知,但萧子琰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思深着呢。
难道被他发现了?
萧子琰面色如水,一句话也未说。
他想什么关太子什么事?!
却闻太子突然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三弟是不是也觉得白姑娘的.胸.脯.太小?哎,委实可怜了四弟。”
这话里带着几分同情和惋惜,他喜欢很忧心姑娘们的胸.脯.尺寸。
萧子琰:“……”
他淡淡一笑,继续垂眸饮茶,掩饰自己眼中的波涛汹涌。
……
大周朝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
贵族女子擅武者不在少数,骑射更是闺中小姐们必须习得的一项技能。
白芷若输了双陆,其他贵女也不敢和沈卿卿比试双陆,万一她也拿她们的.胸.脯.说事怎么办?
沈卿卿自己豪放,不知收敛,但她们这些贵女可丢不起那个脸。
于是,接下来的活动是骑射。
嘉南郡主骑的是皇太后赏赐的枣红马,沈卿卿也有自己的坐骑,是萧瑾年在她十岁生辰从关外运来的一匹踏雪。
东城水岸的马场位于东面,继续往东还有一座小青山。
寻常时候,便有世家子弟和贵女们前来涉猎、郊游。
白芷若虽是出自文臣之家,但在骑射上的造诣也颇高,总之,白芷若自幼起,就是被当做储君之妻来培养的,各个方面皆在其他贵女之上。
今日输了双陆,也纯粹是偶然事件。
可比试一开始,白芷若却没有抢先,这非常不像她凡事都爱出头的作风。
沈卿卿骑着她的踏雪,不一会就追上了嘉南郡主,她背上跨着一把弯.弓. 朝着嘉南郡主笑:“嘉南姐姐,若是我今日赢了你,你就是我沈家人!”
嘉南郡主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叫沈家人?
她如何会成为沈家人?
嘉南郡主不敢往自己猜想的那个方面去想,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朝着山脚下的靶子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沈卿卿的踏雪突然一声嘶吼,之后高高扬起前蹄,若非沈卿卿紧紧握住了缰绳,人已被甩了下来。
踏雪双蹄再次落地后,朝着青山脚下疾驰而去。
嘉南郡主一看就知,沈卿卿所骑的马疯了,她没有想太多,扬起手中马鞭,朝着沈卿卿追了过去。
嘉南郡主还算冷静,她告诫自己,她才不是真心想救沈卿卿,无非是看在沈淳的份上……
青山脚下,密林成群。
方才沈卿卿和嘉南郡主突然走失,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嘉南郡主追上沈卿卿时,那匹踏雪还在奋力往前,四处荆棘丛生,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嘉南郡主再也没有多想,直接朝着沈卿卿扑了过去,两人齐齐摔下马背,又在草丛滚了数圈,这才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沈卿卿受惊了,但还不至于吓坏的地步。
她压在了嘉南郡主的身上,抬起脸看着她,遗憾道:“这次比试不成,嘉南姐姐暂时没法成为我沈家的人了。”
嘉南郡主:“……”突然很后悔救了她!
两人正要爬起来,突然从林中窜出几个蒙面黑衣人。
沈卿卿被刺杀了数次,当即惊觉:“糟了,我们被设计陷害了。”
嘉南郡主并不傻,从沈卿卿的马被人做了手脚,然后又是眼前的一幕,她岂会不明白?!
来盛京之前,父亲告诫过她,盛京就要乱了,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可……
嘉南郡主侧头看了一眼娇弱无依,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沈卿卿,她委实不能明白,沈卿卿有什么值得对方暗害的必要!
“你留在这里,别给我添麻烦!”
嘉南郡主低喝了一声。
沈卿卿双臂抱着.胸.口,躲在一棵参天大树后面,还不忘安慰了一句:“嘉南姐姐放心,我哥哥他们就在不远处,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会来寻咱们,你先拖一拖。”
嘉南郡主手握着马鞭,那几个蒙面人皆是有备而来,手持长剑,她心里没底。
很显然,黑衣人也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当即就发起攻势。
嘉南郡主只是学了一些皮毛,很快就被制服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黑衣人目光.猥.琐:“都是小美人,可惜了今日太匆忙,老子没空一一品尝!”
沈卿卿也被揪了出来,她嘤嘤嘤了几声,心里却很清楚,对方不是来杀她的,而是想毁了她的清白。
到底多大仇多大恨!
竟然如此歹毒!
“撕——” 嘉南郡主的外裳被黑衣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对方.淫.毒至极,人已经朝着嘉南郡主覆.了下去。
嘉南郡主咬着唇,一脚朝着男子的.胯.下三寸踹了过去,“呸!我武陵郡王府的人,也是尔等仓鼠之辈能碰的!”
那男子吃痛,抬手就在嘉南郡主脸上扇了一巴掌。
嘉南郡主被打歪了脸,她却毫无畏惧,却反而笑了:“姑奶奶会把你们碎尸万段,信不信?!”
这一边,沈卿卿的手腕也被制服,两个男子围困住了她。
沈卿卿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逼我?!”
她一哭,那两个男子都看呆了,只见小姑娘水眸莹润,随着她的哭泣,傲人的胸.脯.呼.之欲.出,如即将绽放的牡丹,每一寸风.情都让人为之心动。
男子忍不住了,伸手就朝着沈卿卿那堪堪遮住的.胸.脯.凑了过去。
沈卿卿觉得自己不能再善良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力,当匕首.插.入.男子的小.腹.时,那男子才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为时已晚。
沈卿卿从男子手里夺过长剑,她脸上挂着泪痕,时不时嘤嘤嘤几声,裙摆一路逶迤,朝着那几个蒙面男子一步步走来。
“都是你们逼我的!为何非要这般?”
小姑娘嗓音清甜,还带着哭腔,但眼底的怨恨尤为明显。
嘉南郡主眼睁睁的看着她取了一个黑衣男子的头颅,顿时血溅当场,而这小姑娘,依旧面容惨淡,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往前,嘤嘤嘤的哭道:“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便只能死了。”
嘉南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嘤嘤嘤,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
黑衣人:不!你每次都是伤害别人!
嘉南郡主:不要灭我的口,我愿意成为沈家人!
沈淳:(⊙o⊙)媳妇有着落了。
——
第一更奉上,么么哒,感谢姑娘们的留言。在这个app看不见评论的日子里,真是太暖心了!

☆、秘密(下)


郁娴和沈诗诗也带了马驹过来, 但两人在贵女圈中的存在感很低, 不像沈卿卿那般招摇肆意、风风火火。
白芷若眼下也十分低调, 她虽骑在马上, 背上也.挎.着.弓.箭, 但一直没有往前,而且连带着她的那些拥护者都没有动静。
郁娴当即觉得不妙,沈诗诗亦然。
二人未置一词, 非常默契的驱马往前。
白芷若看了一眼,倒也不制止。
就算是赶过去又能怎么样?
纵使那伙人还没有得逞, 沈卿卿的清誉也全毁了!
同一时间,太子和仇珺瑶也非常默契的骑着马追了上去。
一个是想靠近郁娴,打听一下明天的菜色, 另一个则一心想问问点心合不合胃口。
另一头,沈卿卿简直委屈的不行,她终生的夙愿就是当好盛京第一宠,可若是她太厉害了,谁还会保护她?只有娇.娇.软.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美人才备受追捧的嘛。
每当她致力于当好一位娇.软.美.人时, 总有人拖她后腿。
嘉南郡主面色煞白,她已经得了自由, 收拾好了自己之后, 站在了一处百年桦树下。
她到了此刻才发现,沈氏卿卿对她当真没有敌意,是她误会了,否则早就两年前, 她和沈卿卿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残了。
如来看来,沈卿卿一直对她手下留情。
嘉南郡主心情尤为复杂。
郁娴和沈诗诗过来时,只见几个黑衣人围困住了沈卿卿,而沈卿卿手里虽然抓着一把长剑,双眼却是赤红,一直在低低抽泣,好不伤心。
沈诗诗来不及的多问,直接上前打斗。
郁娴留了一个心眼,此处并不算隐蔽,若是让人发现沈卿卿被几个男子围困,对她的名誉必然有损。
眼下只能速战速决。
郁娴也嫁入了打斗。
她手中的软剑,将最后一个黑衣人封喉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郁娴一凛,本能的开始防备,一转身就看见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来人是太子。
糟了。
郁娴突然蹙眉,她混迹江湖多年,却不想盛京才是最危险的,方才……被太子看见了么?
沈诗诗力大无穷一事,盛京皆知。
可郁娴不一样,她自幼“多病”,突然这么能打,事情泄露出去,难免不会让景帝多疑。
太子一身绯红色锦袍,山风猎猎,吹起他的衣袍,他双眼晶亮,突然跳下马,上前就握住了郁娴的手:“郁姑娘幸好没有伤到,不然会影响一品居营业的!”太子似乎情绪激动。
郁娴心一冷。
他果然还是看见了。
此时的郁娴,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一,灭了太子的口,然后抛尸荒野;二,灭了太子的口,然后嫁祸给黑衣人。
郁娴眸光微冷,脑子飞速转了转,身后还有一个嘉南郡主,若要灭口,那只能两个人一起杀。
太子没有等到郁娴的回应,完全搞不明白怎么了?
他难道还不够热情?
或者郁姑娘嫌他来迟了?
害她自己动手对付歹人?
太子想.要哪个女子,都是勾勾手指头的事,还从未尝.试过去读懂一个女子。
他此刻非常担心,郁娴今后会不管他的饭!
此时,沈澈和沈淳也骑马赶了过来,正好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这一幕。
沈淳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大哥,你快看,太子拉了郁姑娘的手。”
沈澈:“……”不!他不看,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郁娴也发现沈澈来了,她推开了太子,又后退了一步,这位储君脑子可能不太好,郁娴并不打算与他.深.交。
她和沈澈之间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进展,不能因为太子就前功尽弃了。
郁娴眯了眯眼,看来今日无法灭口了,她笑容倏然由冷转为热,笑道:“无妨的,都是诗诗一人的功劳,如果不是诗诗,今日之事就严重了。”
几人看着躺在地上纵横交错的尸首,皆陷入了沉默。
萧子琰赶过来时,他直接朝着沈卿卿走来,方才是他大意了,明明察觉到了问题,为何没有行动?
幸好卿卿没事。
“表妹!”萧子琰唤道。
如今的沈家已经开始远离三皇子。
按着沈老太太的意思,沈家不能再与皇权扯上任何干系。
沈淳下马,朝着沈卿卿展开了双臂,沈卿卿很配合,像娇弱的小兔子一样,一下扑入沈淳的怀里,“嘤嘤嘤,二哥,你可算是来了,刚才吓死卿卿了。”
嘉南郡主就这么看着沈卿卿扑入了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怀中,心情一时间异常复杂。
萧子琰只能干站在一侧,他不过只是沈卿卿的表哥,没有理由直接从沈淳怀里抢人。
可他真的想好好抱抱她。
萧子琰握了握拳,眼下只能先忍着。
沈淳安抚了一会妹妹,问道:“这些人怎么死的?”
沈卿卿抬头,一脸的恐惧,“他们先是起了内讧,相互残杀,还有几人是死于姐姐之手。”
嘉南郡主:“……”她怎么不知道杀手自相残杀?
沈诗诗:“……”很好,她又背锅了。背的次数多了,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仇珺瑶目测了一下,草丛中的尸首足足有十来具,这些人皆是死于沈诗诗之手么?
仇珺瑶喉结滚动,一时间血气翻涌。
祖父和父亲时常告诉他,男儿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这双手天生就该握剑杀敌,除暴安良。
可惜仇珺瑶在武学上没有造诣。
他每次看见沈诗诗,都会不由自主的精神亢奋。
于是乎,看着她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
沈诗诗自然也注意到了。
“……”上次比武招亲之后,两人的婚事已经解除,瑶瑶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诗诗摇了摇头,愈发觉得,现在的孩子,脑子都很奇怪。
沈澈扫了一眼,面色不佳:“哼!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即便他不说,在场的诸人也知道,这场变故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之事。
太子这时清了嗓子:“咳咳,本宫会让大理寺少卿亲自着手调查此事,几位姑娘都受到惊吓了,眼下还是速速回去吧。”
说着,太子又看向了郁娴,“郁姑娘,本宫送你回去。”
郁娴:“……”干什么?!太子他要做甚?!
不知为何,沈澈没忍住,目光瞄了太子和郁娴几眼。郁娴与他对视时,他又做贼心虚的避开了视线。
郁娴淡淡一笑:“多谢太子殿下,我可以自己回去。”
沈澈面无表情:“……”哼!亏她还知道男女有别!
太子难免失落:“郁姑娘,那一品居明日可营业?”
郁娴急着抓到玄机老人给父亲治病,她当然要继续营业,点头轻应了一声:“嗯。”
太子释然了,“那好,郁姑娘回去之后好生歇着,本宫明日定当登门光顾。”
其实,太子的相貌十分清隽俊美,肤色白皙,长年都是一身绯红色锦缎袍子,笑起来有几分街头纨绔的意味。
如实郁娴没有那般挑剔,或许可以考虑太子。
但她很清楚,自古太子就是夺嫡的靶子,她不想冒这个险,更是不喜欢在男.女.之事上,经验太过丰富的男子。
她有洁癖。
沈澈虽是各方面符合她的条件,就是太过矜持了,郁娴突然心生一计,对太子莞尔一笑,“太子能够光顾一品居,是小店的荣幸,那明日我准备好佛跳墙,就等太子过来。”
太子闻言,瞬间喜上眉梢,不枉他等了几日,郁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啊!
沈澈冷着脸,眼不见为净。
佛跳墙,有甚么好吃的,他什么美味没有尝过?!
这厢,大理寺少卿带人赶来之前,沈淳抱着沈卿卿上马,牵着她离开此处。
沈卿卿却突然道:“二哥,这次多亏了嘉南姐姐,若不是她帮我拖着歹人,那些个混账玩意儿,早就贪.图上你妹妹的容.色了。”
沈淳没有多想,妹妹一惯都是这般,最是喜欢夸大她自己的容貌。
沈淳转身,几步走到嘉南郡主跟前,亲自抱拳道谢道:“多谢郡主出手救了小妹。”
嘉南郡主站在原地,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是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爱慕过沈淳,但从未当面表露过,可即便如此,沈淳应该也听说过,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沈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沈、沈二公子不必客气。”
沈淳心细,扫到了嘉南郡主身上的破损,当即对身后的随从吩咐了一句:“来人!去找一件墨绿女装过来,要快!”
嘉南郡主今日穿得便是墨绿色衣裙,她这个样子出现在人群中,难免不会让人碎嘴。
沈淳竟然这般细心的为她考虑,嘉南郡主神色恍惚,几乎忘了父亲交代给她的话了。
她是要嫁给太子的。
可……
太子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整天穿的彤红艳丽的纨绔,她当真一点不喜欢。
尤记当初鲜衣怒马,她在乌衣巷看见了那个面若冠玉的白衣少年,那时,嘉南郡主就想,何不纨绔到底,将这少年掳走。
可她很快就知道,这少年是忠敬候府的沈二公子,沈家拥兵自重,单是忠敬候府便有精兵数千,沈二公子可不是她能掳走的。
再后来,嘉南郡主更是知道,盛京爱慕着沈淳的女子,比比皆是,他是盛京第一公子,家世、才学、相貌皆是出类拔萃的。
那时候沈卿卿与她不和,总喜欢唤她大南瓜,让嘉南郡主无形中产生了自卑。
当沈家的小厮这一次折返时,还顺带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有婢女在沈淳耳边说了什么,沈淳走到嘉南郡主跟前,道:“郡主,请上马车更衣。”
嘉南郡主顿时发现自己腿软,走不动路。
要知道,她曾经年幼无知,还在贵女圈中扬言过,要将沈淳绑回武陵郡当.面.首来着。
“郡主?你怎么了?眼下还是速速更衣的好。”
“……我、我无事,我很好!”
嘉南郡主上了马车,换好了外裳,沈淳处事谨慎,墨绿色衣裳本就看不出花纹,当真瞧不出什么端倪。
当她下了马车时,沈淳已经带着沈卿卿走远。
他是在避嫌。
嘉南郡主单是看着沈淳的背景,就越看越是心动。
真想不择手段的把他带走!
不过,嘉南郡主也只敢想想。
她今天才算是头一次真正认识到了沈卿卿。
沈家单是一个沈卿卿就这么可怖,可见其他人……
……
未免其他贵女起疑,洗尘宴还在继续。
白芷若见嘉南郡主和沈卿卿毫发无损的归来,手指指甲盖狠狠掐.进.了肉里。
沈卿卿以惊马,受惊过度为由,早早离开了东城水岸。
她是个娇.软.美.人,遭遇到了今日的状况,不躺个三五日是不能下榻的。
沈卿卿不知道的是,此时位于东城水岸的一间茶肆雅间内,随风正跪在萧瑾年跟前,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主子,此事真怨不得属下。是二姑娘她说要单独和嘉南郡主说话,还说是为了沈家子嗣考虑,所以才便不让属下盯着,属下也委实没有办法啊!”
萧瑾年眸光乍寒,小东西五岁就跟着他了,虽是性子顽劣,但到底也是个小姑娘,沈楚风不在盛京,小东西就是他的责任。
若是今日沈卿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让白家陪葬!
不过,那丫头倒也厉害。
萧瑾年回想了沈卿卿今日在林中使出的招式,唇角猛然的一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阴招,专攻男子的.下.腹.三.寸之.地。
“滚!回去刷马桶!”
闻言,随风惊愕的看着萧瑾年,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主子!一品居那边的事还没办好,属下不能离开啊,属下要给郁姑娘烧灶!”
萧瑾年面无他色,郁姑娘的事,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