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慵懒中带着几丝媚态的声音响起:“那个小郎君好生眼熟,是哪国人士?”
姬夜唇角微扬,顾笙十分准确的看出了他脸上的得意之色,顾笙当然不会将白子卿让出去,抢言道:“回殿下,此人是我的。”
这话甚有歧义。
时人奔放,断袖磨镜之癖大有人在,白子卿与顾笙又是同出同进,还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主仆之间那点不可描述的关系,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白子卿耳根子一烫,他看了一眼顾笙,还有她白嫩的耳垂,少年清澈的眼眸之中溢出了一抹华光。
她说,他是她的。少年记住了。
姬夜今日才算是认真的打量了顾笙,从他的角度去看,顾笙还很稚嫩,虽是清瘦,但脸蛋出众。如远山青黛一样的秀眉,水润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小巧的琼鼻,桃花粉的菱角唇,是个美人胚子。
即便见惯了天下美.色,姬夜也不得不承认,顾笙的确出众,但她背后站着的随从,却是让人很不喜!姬夜说不出是何种感受,总之,每每看到白子卿,都觉得刺眼。
长公主似乎有些失望,但她看中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的,况且今日是姬夜邀她前来,她没法将楚太子如何,可要走楚太子身边的人还是可以的:“本宫觉着他颇有眼缘,不知楚太子可否割爱?”
顾笙好看的唇角抽了抽。
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要不要这么奔放?
为了入乡随俗,顾笙以同样奔放的方式回绝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是孤的心头好,恕孤不能割让。”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都愣了愣。
顾笙看上去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与身边的随从都已经……好到那份上了?肯定是被压的那一个!
姬夜的右手拇指在唇边不紧不慢的摩挲,最后化作一声嗤笑:“呵——”狡诈!
长公主虽是偏好稚嫩的俊美少年,但顾笙身为楚太子,已经如此清楚的表明了她和白子卿的关系,长公主自是无法继续要人。
而这时,一直在一旁生闷气的冀王意味深长的多看了顾笙几眼,皮糙肉厚的脸突然热了起来,心道:顾笙果然有龙阳之好!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本想着闭关一阵子的冀王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邪念蠢蠢欲动了起来。
一场茶宴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回质子府的路上,白子卿一直沉默着,顾笙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她现在在想,她已经改变了原世界的发展线,既没有将白子卿送出去,又没有在姬夜面前暴露女儿身,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还是有希望完成任务的?!
是夜,顾笙从净房出来,刚要上榻,却见榻上突然出现一人,白子卿只着中衣,领口微微开着,他躺的笔直,一双清澈幽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顾笙。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顾笙有点方:“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淡淡一笑:“宿主,反派他很纯洁,你不要带坏了他哦。”
顾笙:“……”
主仆两人四目相对,顾笙这才想起了今日当着长公主的面所说的话,其实时人尤为奔放,贵族女子养面首的不在少数,而她今天又亲口承认了,也难免白子卿会误会。
少年见顾笙迟疑,他薄唇微抿,但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坐起身来,自嘲道:“原来主子和我的想法并不一致,主子是嫌弃我?”
顾笙很想安抚少年:“你如今还小。”
少年却将这句话当真是笑话:“主子,我不小了!您会明白的。”
顾笙:“……”她会明白什么?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见少年下了榻,颀长高大的身影朝着顾笙走来,顾笙步步后退:“子卿!休得胡闹!”
少年见她慌乱无措,像个逃窜的白兔儿,他无波无痕的内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一下,突然有了生机,少年是个美人,只要邪邪一笑,便有魅.惑人心的意味:“主子,我没胡闹。”
顾笙被他逼的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抵在了门扉上,她被迫困在了门扇与少年的胸膛之间,分分钟上演霸道杀手爱上我的节奏。
☆、第8章 为你生,为你死·8
短短数日之内,少年的个子似乎又突然增高了不少,他把顾笙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颀长高大的身影挡去了顾笙面前的一切视线。
小狼狗一言不合变恶狼!
少年的眼神纯净,但又热切,顾笙是带着任务与他相识,她并非是真正的楚太子,可冥冥之中,她又觉得与他相识已久。
少年今日用了澡豆,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他为了撩.拨自己,当真是费尽心机了!
“你,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枉孤对你一番期许!”顾笙上辈子是一个科研女学霸,虽是相貌漂亮,但由于太过优秀,一般男生只会自卑,她一直单身,从未被人抵在门上撩.拨过。
她话音刚落,白子卿的手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虽是强势,但力道轻柔,生怕一用力就将她给捏碎了似的,“主子,您要言而有信,今日是您自己亲口说的,我是您的人。”
他抓着顾笙的小手,放在了他的胸脯上,稚嫩的少年却是用了风月老手的语气道:“主子您看,我已经不小了,比您高,也比您大。”
系统突然插话:“反派的言下之意,是在暗示你可以滚床单了。”
顾笙想哭,“为什么反派没有一点事业心?”
系统:“珍惜生命,远离爱情。”
系统这时又磨磨唧唧的插了句话:“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顾笙选择先听好消息。
系统道:“我检测到反派的黑化值和你有着某种联系,比方说现在,反派和你有了肢体接触,黑化值又稳定了,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顾笙:“……你很不纯洁,我跟你讲,我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宿主!你想都别想!”
系统默了默,又说了坏消息:“坏消息是,你依旧不能让反派爱上你,毕竟,你还有被折磨致死的风险,万一你是死了,反派必定黑化。”
顾笙:“……”
少年又将顾笙往他身侧拉了拉,这个动作吓的顾笙当即回过神,她发现,不管是动作,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白子卿都像是一个风月高手,他一点点的钻入人的心扉,但又不强求,让人不知不觉得迷恋。
顾笙强行让自己保住节操,伸出双手推开了白子卿。
这个动作很果断,甚至带着一点决绝,白子卿方才是个罕见的温柔少年,所以被顾笙推开时,他并没有半分的挽留。他正在那里,幽眸锁着顾笙,喉结滚动了几下,双手还保持着僵在半空的姿势,两人对视时,他自嘲一笑:“主子嫌弃我?我身份卑劣,配不上您。”
顾笙正要解释,系统河东狮吼了起来:“宿主,反派黑化值又异常了!”
他不会因爱成恨吧?顾笙有点慌,毕竟她一点不想被白子卿吃了骨灰,她端庄一下:“子卿,你我还小……”
时人十三四岁就有成婚的了,白子卿根本不能理解顾笙所谓的解释,他以为主子是想要他的……所以他便想给了。她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可被拒绝原来是这般难受,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棉絮,呼吸成了困难,又像是有人在心口撒了一碗陈醋,酸的令人窒息。白子卿心里很清楚,他今晚的所做作为并非仅仅是为了报恩,他也有私心,他就是想成为主子的人,或者说……让主子成为他的人。
可她却拒绝了,以年纪还小这样荒唐的理由。
少年侧过脸,修长的双臂垂在了衣裳两侧,嗓音低沉,透着无边的冷意:“主子何必哄我?主子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是我的错,不该痴心妄想。只要主子不离开我就行,我哪里能奢望其他的。”
少年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但他并没有离开屋子,守在顾笙身边是他的底线,即便他此刻内心很想咆哮,但还是去了软塌上,背对着床榻的方向躺着,再也没有说话。
系统的声音传来:“反派黑化值飙升到60,我有一个小小的不成熟的建议,要不,你再去哄哄?”
顾笙:“……”
第二天,顾笙醒来时,少年已经不在屋内,而洗漱用的一切都已经整齐的摆在了桌案上,等到顾笙喊白子卿用饭时,少年冷冷的回复:“回主子,我已经吃过了,我和主子不配,今后还是不要和主子同席的好。”
顾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青少年都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系统:“宿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这里有育儿宝典,马上传输给你。”
紧接着,顾笙脑子里被强行输入几本眼熟的书册,例如《关于青少年早恋二三事》,《如何应对叛逆期少年》,《青少年的心里秘密》……
主仆两人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顾笙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养的青少年不是一般的问题少年,他在不久之后将会拥有毁灭世界之能,如果没猜错的话,白子卿肯定深藏着某个秘密,而正是这个秘密导致了他如今的冷漠心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顾笙打算查白子卿的身世,但她在大晋没有势力,而且一旦去打听王储,定会引起姬夜的留意,于是,她想到了冀王。
同一时间,正打算闭关一阵子的冀王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眼下,所有人都认为,他一直垂涎着晋国王位,故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恶,先是对楚太子不利,之后变本加厉,直接想刺杀晋太子,就连新田城中的几岁稚童也都认为他罪不可恕。
冀王消瘦了一圈,既然无法自证清白,他只好暂时闭门不出。
冀王养了不少俊美男女,可如今却是打不起一丝兴趣来,见过顾笙之后,再好看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也无非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甚好看的。
其实,冀王原本的确是对顾笙垂涎已久,毕竟她是楚太子,试想一下,若是能将楚太子置于身下,让她痛哭求饶,肯定比养上数十个俊俏儿郎还要刺激。
可谁知,他非但没有得到美人,还把自己推到了绝境。
冀王如今回想一番,也不甚明白到底发什么事,他无比茫然,虽然还惦记着顾笙,但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了。
不多时,管事送来一封信笺,道:“殿下,这是楚太子派人送来的邀请函,楚太子邀您去质子府吃茶。”
冀王闻言,差点怀疑上了自己的耳朵,被美人相邀,他大喜过望,但与此同时,冀王也有些杯弓蛇影,双腿已经控制不住想迈出大门,但理智又告诉他,他已经饱受厄运摧残,这次万不能草率行事,遂召集了府内数十门客商榷此事。
“尔等以为,本王能否去赴约?”冀王眼中溢出异彩,简直想去的不得了。
门客甲沉思几息,道:“这或许也是个机会,若是殿下与楚太子走近,也能洗清殿下的污名。”
门客乙是保守派:“殿下正当多事之秋,还得小心为上啊,眼下暗杀太子的幕后真凶还未找到,殿下与楚太子走近,也未尝不可。”
听了门客的建议,冀王掀开长袍,大步迈出府门,从府邸出发后,又一路高调告之城中百姓,他今日是要去楚太子府上吃茶。而且还是楚太子亲自邀请,可见他二人的关系是何等融洽。
他如何会暗杀她呢!
可见他是被深深的误会了!
冀王抵达质子府时,顾笙已经做好了火锅,她准备起身亲自相迎,白子卿在一侧冷冷道:“主子从来没给我做过这道菜。”
顾笙头疼,现在到底谁是主子了?他这是吃醋了?
为了防止少年继续黑化,顾笙哄道:“子卿啊,孤对你才是真心实意,今日宴请冀王太过仓促,孤只好一锅乱炖,你难道看不出来?”
少年看了一眼顾笙特制的火锅,的确是荤素杂糅,杂乱无章,确定主子的确是在敷衍冀王,少年眉目之间的阴郁这才消散了稍许,“主子,我看出来了。”
顾笙看着少年露出的浅笑,她长长吐了浊气:“子卿,你要记住,除了你之外,孤是不会对旁人好的。”
这话很管用,少年的黑化值又稳定了下来。
时下的饮食很单调,顾笙的火锅让冀王大开眼界,虽是看着不起眼,尝起来倒是别有口味,冀王心道:楚太子果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面对着她,这等吃食也甚是下饭。
顾笙一直在给冀王灌酒,时下只有浊酒,不喝上几大碗根本没有醉意,她原本以为冀王会很警惕,但只要她敬酒,这厮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
酒过三巡,顾笙开始套话:“殿下是皇长子,可孤怎的觉得,殿下好像很惧怕晋太子?”
不远处的细作闻言,牙都要吓掉了,这楚国太子是什么意思?想挑拨冀王和太子之间的兄弟情义?胆子太肥了。
顾笙为了劝酒,她也喝了不少,此刻面颊绯红,双眸盈盈如水,嗓音宛若冰玉相击,听她说话,仿佛是心尖被一缕清风荡过,说不出的通体舒畅。
提及姬夜,冀王便是一脸不悦,“哼,他位高权重,岂会将我当兄长?”
顾笙顺着他的话,又说:“实不相瞒,孤在楚国王宫也备受排挤,孤的那些兄弟不仅嫉妒孤的才华,还嫉妒孤的美貌,否则孤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你我都是同样人啊!”
正在偷听的细作们:“……”楚太子除了会厨艺之外,竟然还有这等技能?自吹到了这样的境地,也是罕见的。
冀王一脸茫然,脑子没有转过弯,不过他将顾笙最后一句话记得真真切切。
的确,细一想,他和顾笙的确是同一种人,都是不被父君宠信,并且都被亲兄弟们排挤。
冀王难得遇到知己,一时激动,又多灌了几碗浊酒下腹,顾笙见势就宽慰他:“殿下无需伤怀,想来殿下必定与孤一样,才貌双绝,这才致处处被人挤兑,其实他们都是在嫉妒。”
这话抚平了冀王多年以来的心结:“没错,一定是他们在嫉妒我!”
细作们:“……”
顾笙又说:“对了,不知殿下共有多少兄弟?孤先说吧,算在孤在内,孤的父君一共养育了十二个儿子,而孤很不幸,成为最不得宠的那个,你呢?”
此刻,冀王眼中的顾笙,当真是个柔弱又可怜的小美人,他也是个寂寞的人,从未有人与他说过真话,就连府上那些门客也是。
“我有八个兄弟,我也很不幸,是最不得宠的那个。”酒后逢知己,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顾笙秀眉一挑,美眸波光流转:“是么?孤算上了死去的兄弟,一共十二个。说来话长,孤年幼时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兄弟病逝了。”
冀王没想到顾笙如此良善,她的那些兄弟排挤她,她竟然还觉得惋惜,“算上死去的兄弟,我有九个。”
顾笙追问:“哦?是么?殿下的兄弟是病逝?还是……”
冀王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他说:“那倒也不是,我只记得他五岁那年被巫祝说是灾星,有损灭大晋之能,乃至毁了天下,父君将他流放了,这些年过去了,定然不在世了。”
这个时代对诸多事情都是不确定的,因为这种不确定,故此很畏惧,极其迷信,一旦被巫祝说成是灾星,没有被火烧死已经是万幸了。
这时,系统突然发出高分贝尖叫声:“嘤嘤嘤!宿主,反派黑化值涨到65了,我们离死期又进了一步,刺不刺激!”
顾笙:“……”好想屏蔽了这个智障系统!
顾笙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白子卿,见他眸色幽冷,眼神仿佛可以杀人,她基本可以确定白子卿的身份了。
而且,她猜白子卿自己知道真相,所以他对王宫甚是排斥,记忆中,在狼窝第一眼看到白子卿时,他眼中似乎燃烧着仇恨与希望,两种情愫交织在一块,让年仅几岁的孩童看上去异常刚毅,却也孤冷无情。
***
送走了冀王,顾笙已经晕晕乎乎,浊酒的后劲很足。
白子卿将她扶到了卧房,又将门扇合上,不准任何人打扰,他很清楚主子今日宴请冀王的目的,他只是不明白,主子是从何时怀疑上了他的身份。
不过,少年并不在意这些,只要主子在自己身边,便什么都好。
顾笙被扶到榻上,白子卿抽回手时,指尖擦过了顾笙的唇,他稍稍一怔,那股柔软的触感在指尖漫延,似乎又传递到了他的心尖上。
白子卿将顾笙安顿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抬起手亲了一下,他仿佛触碰的并不是指尖,而是主子桃花色的唇。但这似乎并不足够,少年骨子里的野心和占有欲已经渐渐隐现出来。
他俯身,抓起了顾笙的手,低低道:“我要是成为人中之龙,主子是不是就不会嫌弃我了?”
顾笙睡得很沉,嘤咛了两声,娇软的像个深闺小姑娘,白子卿又说:“那我就当主子是默认了。”
☆、第9章 为你生,为你死·9
夜微凉,殿内燃着一种不知名的安神药草,姬夜听闻探子汇报后,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探子又继续道:“楚太子今日与冀王把酒言欢,二人好像……好像推心置腹,皆称自己被亲兄弟们排斥挤兑,冀王酒后还言,殿下您嫉妒他的才华。”
姬夜唇角一抽,冀王此人,他从不放在眼里,而且不用查也能猜到,一定是顾笙蓄意诱导。
她是想打听晋国王室子嗣?狐狸尾巴露终于出来了。
可转念一想,她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她想惑乱大晋江山?
谁给她的自信和胆子?
自古以来,质子的首要目的是求生存,她这是在不停的造作啊!
光影交错下,姬夜眼前浮现出顾笙那张如白玉雕琢,又如深谷幽兰的小脸,他眸中溢出一丝危险的神色。
“继续给孤盯着质子府!”
姬夜根本猜不出顾笙的目的,如果换成是他,理应讨好晋国,让晋国助她夺回楚国储君之位才是明智的。但那顾笙小儿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越是目的不明确,就越是危险。
***
几日后,新田城有一场大型的马术比试,都城的世家贵族子弟皆会参加,几国的质子当然也不能缺席。
顾笙身为楚国质子,她又是一惯娇弱无能,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毕竟,她在几天前邀请了冀王,还与他把酒言欢,吃饱喝足的百姓们就开始阴谋论了,可怜的楚太子肯定是被冀王威逼利诱,然后成了他的人。
这一天,冀王捯饬的人模狗样,骑着一匹棕色战马,朝着顾笙疾驰而去,他难得遇上一个知己,还是让他魂牵梦绕的美人,这几日,冀王的心情像是开了花儿一样,“顾兄!我来了!”
他挥着手,嗓音嘹亮,生怕旁人不知他与顾笙的亲密关系,此时,姬夜也在场,他赠了顾笙一匹白色小马驹,薄凉的唇似笑非笑:“孤知楚太子身子娇弱,这小马驹正好适合你。”
顾笙淡淡一笑,不打算进行反驳:“多谢殿下的好意,我的确是很娇弱。”
冀王赶过来时,发现顾笙没有几日前的热情,突然心跳咯噔了一下,有种被人遗弃之感,向姬夜行礼后,又伸出大掌在顾笙面前晃了晃:“顾兄,顾兄,我来了。”
这厮太过招摇,顾笙哪里敢拉帮结派?又仅仅是淡淡一笑:“今日赛马,我要笨鸟先飞一步了,诸位殿下且慢聊。”
顾笙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劲装,衬的她的腰肢纤秾有致,她调转了小马驹,朝着马术比试的目的地---南山不疾不徐的赶去。
众人:“……”
哪有比试的时候,自己先行一步的?这不是作弊么?
不过,众人瞧着顾笙娇弱不堪,如弱柳扶风,时下的贵女都比她强壮不少,众人仿佛觉得她理应先行一步。
毕竟楚太子她太弱了。弱到了让人不忍心将她视作竞争对手,这万一晕了,摔了,或是死了,那就……
冀王看着顾笙的背影渐渐远去,他心生郁结。
友谊如潮水,来得快,去的也快。
***
顾笙骑着马匹缓缓前行时,白子卿一直隐在暗处一路相护,不多时,突然从杉树林窜出十来个蒙面黑衣人,白子卿眸色一暗,眼角的余光一边留意着顾笙,一边与黑衣男子打斗了起来。
而这时,赛马正式开始,姬夜善战,动作十分矫健,跳上马背之后朝着南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就在众人紧随其后时,总有一股势力制止他们前行。还不到半路,世家贵族的子弟们已经伤的伤,摔的摔。
冀王很不甘心,他想当面问问顾笙,难道她要背信弃义,置他二人的友谊于不顾?还是……她被姬夜胁迫,所以不敢与自己继续结交下去?
冀王回忆那日与顾笙畅饮之时,他选择相信后者!一定又是姬夜嫉妒他,所以才威胁顾笙不与他结交。
有了这个认知,冀王策马疾驰,定要寻了机会与顾笙说个清楚。可不知为何,一路上总有人挡着他,让他屡屡受阻。
正忙着阻挡所有参赛者的心腹们:“……”太子殿下让我等拖住其他人,可冀王今天也太猛了?对胜利这么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