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段家人也时不时看几眼乔桐,就连着老太君看着乔桐的眼神都变了。
乔桐根本不明白众人是什么意思。
直至第二日新帝登基,赐封皇后的圣旨送达了平阳侯府, 乔桐稀里糊涂的成了新帝的皇后。
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一月之后,朝中甚至无人敢直言,先帝尸骨未寒,新帝却是急着娶妻。
自从上回家宴之后,沈墨再也没有回过侯府,乔桐也被拘在府上,跟着嬷嬷学宫里的规矩。
倒不是沈墨非要让她成为中规中矩的深宫女子,而是老太君特意交代了花嬷嬷,一定要改掉乔桐身上咋咋呼呼的毛病。
按着老太君的话来说,乔桐从侯府嫁出去,那就是段家的女儿,她若是寻常妇人也就算了,可她是一国之母,关系着大魏江山社稷,半点马虎不得。
黄莺陪着乔桐学规矩,巴望着能和乔桐搞好关系,届时若能得沈墨一星半点的青睐就好了。
沈墨总不能只娶一位皇后,而她又是段家的养女,指不定也有飞上枝头的机会,黄莺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这一天,乔桐正在园中学走路,绿萝走了过来,道:“姑娘,你猜猜看,方才谁来了侯府?”
乔桐喜欢八卦,这几日都快憋坏了,忙停下了步子,问:“是谁人?”
沈墨登基之后,来递名帖的贵人们如过江之鲫,不过段家很少接待宾客。
绿萝道:“是乔老太太!姑娘有所不知,乔家现在垮了,乔老爷子和乔大爷都被流放了,乔府已经被抄,老太太带着大房的几位女眷过来求您庇佑,说您还是乔家的姑娘,不能不管她们!姑娘,您说气不气人!当初怎么不将您当乔家姑娘了,如今您马上就要贵为皇后了,那些人倒是找上门来了!”
绿萝越说越气。想当初,在乔老太太眼里,自家姑娘就连她身边的大丫头都不及!
乔桐对乔家自是没甚感情,她又不是活菩萨,她不会主动去害人,但以德报怨这种事,委实做不到啊!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修炼,心眼太小了。
就是不想搭救乔家!
绿萝又是:“老太君已经命人轰走了她们。姑娘可千万莫要心软,前阵子宫变的时候,还是乔家出谋划策,命人将咱们侯府围困的,乔家从没将您的生死当回事。”
这一点乔桐是知道的。
她摆了摆手,对花嬷嬷道:“嬷嬷,我实在是乏了,且容我歇息歇息?”
花嬷嬷唇角微抽,姑娘一刻钟之前才起榻的,怎么又要休息?
虽说乔桐的各项规矩都没学好,花嬷嬷也不敢强.迫她,帝后大婚在即,皇上每日都会指派了宫人过来查看乔桐的状况,真要是惹了小祖.宗不高兴,对谁都没好处。
花嬷嬷哄道:“姑娘啊,您就莫要为难老奴了,您再熬几日可成?”
不成!
乔桐犯了夏困,她是喜欢沈墨的,可若是嫁给他,要受这么多规矩约束,她觉得......需要考虑一下。
“嬷嬷莫要逼我,再逼,我就不嫁了!”乔桐烦躁的很。
对未来也有些不安,她自己也没搞清楚为何烦躁,她内心深处希望沈墨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如此一来,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如今倒好,他登基之后就没出现过了,日后定然会充纳后宫,乔桐一想到和别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她心里毛毛躁躁的,想打人的心思都有。
花嬷嬷面色一僵,忙要上前捂住乔桐的嘴。
这圣旨都下来了,哪有悔婚的道理,更何况对方还是帝王。
“皇,皇上!”绿萝看清来人,当即吓的跪下。
花嬷嬷闻声,也转过身来,朝着沈墨行礼。
沈墨自然是听见了乔桐方才的抱怨,他眉心稍稍蹙着,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
绿萝和花嬷嬷等人当即离开。
待院中只剩下乔桐和沈墨时,乔桐装模作样的给他行礼:“臣女给皇上请安。”
她行礼的姿势不甚标准,但沈墨喜欢的紧,他穿着一身常服,往前走了两步,扶着乔桐起身,才将将半月未见,小姑娘又变了一个模样,饱满艳红的唇,波光流转的眼睛,身段也尽显曲线,沈墨眸色一眯,不动声色的吞咽了几下,大约猜出她为何闹脾气。
“谁惹你不高兴了?”他低低的问,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但乔桐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毕竟她对身为帝王的沈墨,存了心里阴影啊。
乔桐憋了半天没说话。
沈墨蹙了眉:“告诉我,为何不悦?”
这时,乔桐抬起头来,沈墨竟然自称是“我”,她喃喃道:“表姐说,我这是患得患失。”
沈墨挑眉,又问:“是么?你这么在意我?”
乔桐哑然,其实她更多的是害怕和担心:“不是!我没有很在意你,我只是......不敢和你走太近了,若是你将来负了我,我怕伤的太深。所以,我只能忍着不继续喜欢你了。将来你若是移情别恋,我也能落个自在,即便你顾及侯府,不遗弃我,我也能自谋出路!”
沈墨大掌用力,将乔桐拽入怀中。
这叫什么话?!
沈墨的眼神是滚烫的,他空出的一只手捏住了乔桐的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沈墨狠狠啄了上去。
这张小嘴里总是能说出让他愤然的话,倒不如直接堵住算了,他更喜欢小嘴里发出的另外一种声音。
如今的沈墨再也不会顾及什么,亲吻了一番,见乔桐媚眼流波的移开视线,沈墨干脆抱着她进入了屋子。
乔桐大惊:“你,你要作甚呐!”
沈墨将她抛在了凉席上,人也覆了上去:“还能干什么?吃你!”
乔桐看过不少话本子,每次到了关键时候,都是被一层纱幔遮住了,她并不知道男女之事具体是怎样的。
沈墨今日像是动真格的了,一番折腾之后,乔桐腰肢酸胀,却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疼,同时也并不愉悦。
沈墨穿衣时,她红着眼斥责他:“你孟浪!”
沈墨似乎并不餍足,反而像是承受着极大的隐忍,他捏了捏乔桐的鼻尖,警告她:“你现在想反悔也迟了。”
乔桐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突然又想到了他方才做的事,当即避让开了,以前觉得沈墨的手好看,现在却是越瞧越可恶。竟然还有干这种事?!
“我,我若是有孕了可如何是好?!”乔桐拉了薄衾将自己盖上,小衣也不知道被沈墨扔出了哪里。
沈墨已经穿戴好,还是那个清冷如玉的公子,仿佛刚才那个呼吸不稳,行径浪.荡的男子不曾出现过。
他站在脚踏上,蹙着眉看着乔桐:“夫人没有教你?”
是他大意了,并没有指派宫人过来教她,不过.......
沈墨想想还是罢了,大婚大日,再亲自教她也不迟。
乔桐哪里晓得沈墨在说什么,一心以为自己在大婚之前就已经失.贞了,还是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让她觉得,沈墨对她十分不敬重:“你走了啦!不想再看到你!”
沈墨欲言又止。
能怪谁呢?他本来就喜欢她一直是这个样子。
沈墨走后,乔桐就去找欧阳愠哭诉,说是沈墨强.迫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诉苦:“表姐,我怎的这般命苦?他不敬重我,不是真心喜欢我,他不过是看中了我的美色和才能!”
美.色还情有可原,才能......?
欧阳愠喝了口凉茶压了压惊,她不动声色的拉过乔桐,掀开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看了看,意味深长道:“表妹,你瞧......不是还在么?”
乔桐一怔,她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表姐,这是怎的回事?”
欧阳愠也不敢妄议啊!
毕竟现在沈墨身份不一样了,而且他的探子指不定就埋伏在侯府某处,她与沈墨有过过节,若是再离间了他和乔桐,只怕段瑞和她都要发配到边陲吃沙子去了。
“表妹啊,婚期还有半个月,你届时就知道了。”欧阳愠不太相信沈墨不行。
大约还是在疼惜着小姑娘呢,怎奈,乔桐她哪里会懂?
***
转眼到了半月之后。
天还没亮,乔桐就被唤起了,她需要着大妆,今日入宫之后,还要行封后大典,整个仪式结束,起码得半日。
乔桐被凤冠压的脖子酸,入宫开始仪式时,她眼眶微红,若非是沈墨强行抓着她举行仪式,她都想逃跑了。
太累了!
等一切结束已经快到日落黄昏,乔桐被送到婚房时,才意识到她已经熬了近七八个时辰。
人都已经瘫软了,沈墨撩开了挡在她面前的珠帘,喑声道:“你听话些,这辈子就这一次,下回断然不会让你累着。”
乔桐想了想,也觉得在理:“这可是你说的,我再也不想嫁人了呢!”
沈墨:“.......”
乔桐被宫人伺候着,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藻,上榻后就阖眸睡下了。
宫人和女官面面相觑,帝后大婚之夜,小皇后自己先睡下,这难免不成规矩,但无人敢上前吵醒小皇后,谁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是将小皇后当成了心肝肉宠着的。
乔桐不认床,加之着实太累,在沈墨再次过来时,她早就睡得昏天暗地。
内殿的宫人都被挥退了出去。
沈墨撩开幔帐看了乔桐几眼,她睡得粉颜桃腮,趴在被褥上,没有一点睡相。
沈墨俯身啄吻了几口,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起身去了净房。
可怜的新帝自己伺候自己,出了净房之后,又兀自饮了合卺酒,之后捏着乔桐的下巴,对着她的唇喂了一口进去。
新帝很有耐心,凡事有条不紊,做好这一切,又拿了贴着红纸的剪刀,去剪了龙凤火烛,终于一切都办妥了,他才转身迈向了床榻。
***
乔桐的睡姿并不优雅,之前在乔家的时候,尧柔就是十分溺宠她,后来到了侯府,老太君也交代过,女孩儿家不必学那么些规矩。想来,老太君如今也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沈墨看着他的小皇后斜斜的躺在了榻上,他慢条斯理的退下中衣,上榻后将小姑娘抱起,道:“小乖,醒醒,今晚不能睡。”
乔桐并未饮酒,她不过是太累了,闻着熟悉的气息,她圈上了沈墨的脖颈,已经洗净妆容的小脸,在沈墨下巴处蹭了蹭:“小舅舅,我今日甚累,你就让我睡吧。”
沈墨一臂抱着她,一手缓缓退下她的中衣,连带着小衣也除去了。
乔桐尚且有些意识,她并没有反抗,对于这种事,她虽是没有得趣,但也并不是特别难受,今日是她和沈墨大婚的日子,她定然是不能矫情的,又喃喃说:“好吧,如果你非要......那就......啊!”
沈墨的吻不同于寻常的时候,火热又急促,乔桐正迷迷糊糊,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堪堪撕成两半。
唇被堵住,乔桐睡意全无,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瞪着沈墨,双手在他的肩头推搡,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沈墨的动作还在缓缓继续,乔桐好不容易缓和片刻,随即就是剧烈的攻势。
殿外守着的宫人起初还能听到小皇后哭哭啼啼的声音,到了后来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撞破。直至后半夜,内殿的声音才停息,但没有皇上吩咐,宫人们皆不敢进去。
此时的乔桐宛若是受了一场酷刑,她被沈墨放在了臂弯里,他还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借着床榻内黄昏的光线,乔桐仿佛看到了沈墨脸上的笑意。
乔桐哭不出声来,嗓子喑哑的不行,发现那可恶的蛟龙又开始蠢蠢欲动,乔桐一度哽咽:“不能了!你再来,我就要死了!你就是个骗子,之前你都是不这样对我的!”
她哭的声音很低,猫儿叫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面颊呈现桃花粉,一张菱角唇饱满红润,随着她抽泣的动作,雪峰山峦颤颤巍巍的,仿佛在召唤着。
沈墨眸色一暗,啄吻着她的眼角,哑着嗓音,娓娓哄道:“一会就好,你且忍忍。”

☆、番外二


“你好没好嘛——”
乔桐带着哭腔, 双手无力的攀附在沈墨的肩上, 他身上太硬,都是成块的腱子肌。
沈墨寻常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颀长清瘦,但褪去衣裳之后,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了,乔桐眯着眼,粉唇不由自主的微张着, 娇喘吁吁的,她看着沈墨溢出大滴汗珠的俊逸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今晚的沈墨与寻常时很不一样,他的眉目一直是染笑的。
乔桐虽是累的毫无力气,只能任凭沈墨主宰一切, 但似乎有种异样的悸动从下腹窜向四肢百骸, 她低低的吟.唱出声,纯碎是本能使然,又无力的道了一句:“看在你好看的份上, 我且可以原谅,但不准有下回!”
细长的腰肢轻轻晃动, 绞的沈墨呼吸一滞,终于抱着她,达到了极致的欢愉。
沈墨很快就恢复精力,他看着乔桐湿漉漉的小脸, 啄吻着她的眉眼,一点一点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仿佛方才野兽般的掠夺者是另外一人。
裹着两人的薄衾被掀开,沈墨细吻他不久之前才留下的腊梅红痕,吐词不清道:“小傻瓜,你会喜欢的。”
乔桐仿佛听见了他所言,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在沈墨的臂弯里昏睡了过去。
***
宫里没有皇太后,只剩下一位太皇太后,宫变之后,太皇太后就闭关礼佛,谁人也不见了。
她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孙儿们亦是如此,活到了这把岁数的太皇太后,倒是开始艳羡起了寻常人家的普通百姓。
帝后大婚的第二日,乔桐一直睡到日晒三竿,她不用给任何人请安,十五岁就成了大魏后宫最尊贵的女子。
萧炎的那些后宫妃子们,无论是否生育过儿女,皆被遣散出宫,如今的后宫安静又清冷。
乔桐醒来时,发现身上已经没了粘腻之感,那处却还是火辣的难受,她身上着玫红色中衣,里头的小衣也是玫红色的。
一想到昨天夜里被沈墨翻来覆去的欺负时,乔桐的小脸一红,终归还是有些羞涩的,原来男女之事是这样子的......
她有点发憷。
若是以后沈墨天天都这样对她,她肯定活不长的,摧残太大了。
绿萝着一身宫装,上前道:“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皇上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御膳房的午膳早就备好,皇上还等着您用膳呢。”
乔桐还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更是不太好意思去见沈墨。
她正磨磨唧唧的洗漱时,宫人齐齐唤了一声:“皇上!”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乔桐看见了着一身玄色帝王龙袍的高大男子朝着她走来。
她本能的撇开脸去,规矩什么的全忘了。
沈墨心情甚好,上前捏起小皇后的下巴,见面色红润,菱角唇丰满莹润,还有被他狠狠怜爱过的痕迹,他眸色一暗,哑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沈墨的指尖上有松柏香,还有淡淡的墨香,被如此对待,乔桐的小心肝狂跳了几下,双手推开了沈墨:“无事。”
她到底有没有事,沈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沈墨干脆吩咐了一声:“午膳就在皇后这里用吧。”
绿萝讪了讪,心道:皇上哪里是娶了一位皇后,他是娶一个祖宗啊。
乔桐脑子里全是沈墨强而有力的胸膛,还有他炽热的大掌,她神游在外时,一双莹润的大眼时不时的呆滞着,唯有白里透着红晕的面颊,还有她粉红的耳垂,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午膳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沈墨亲自给他的小皇后布菜,她寻常最是喜欢美食,但见今日并没什么胃口,沈墨一本正经的挑逗她:“你昨夜消耗太大,需多进补,不然....今晚又会熬不住。”
乔桐慢了半拍才回过味来了。
怎么?今天晚上难道还要来么?
她咬着红唇,有点怂了,在沈墨的龙威之下,嚼了口米饭道:“我好生无聊,想回侯府,也想小六儿了......”
声音越说越低,乔桐自己也心虚的很。
哪有嫁人的女子一直住在娘家的?而且她嫁的人还并非是寻常的男子。
沈墨的回答如她预料的一样:“不准!”
乔桐:“.........”
沈墨知道小丫头玩心未泯,但他不能让乔桐离开他,否则这硕大的皇宫对他而言,无非只是一座奢靡的坟墓。
那些年,他一人独赏花开花落,饭桌上永远只有一副碗箸,他已经当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经受不住第二次了。
乔桐甚是委屈,她仿佛成了帝王的金丝雀,只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过活。
这一天晚上,沈墨果然又要.了她,乔桐怎么哭都不行,男人温言细语的哄她,动作上却是一次比一次强猛。
接连三日之后,乔桐虽是面色极好,龙泽滋润过的娇花儿就是不一样的,可她却也消瘦了。
乔桐每次提出要出宫,沈墨就变本加厉的要.她,如此一来,她每日晌午才能起榻,稍稍修整之后,转眼就到了晚上,累得她再也没有力气闹事。
到了回门这天,乔桐从极度的乏困中起榻,她总觉得沈墨是个妖精,专门采.阴.补.阳的,她每次都被折腾成的软绵绵的可怜模样,可沈墨却是神采奕奕,如浴春风,若非是她求饶的厉害,只怕他还不想收手。
新帝陪着皇后归省,平阳侯府这边自是大办了筵席,尧大将军也登门了。
沈墨一改往日清冷模样,眉目之间染着笑意,但乔桐却是小脸紧绷,她虽是一身皇后凤袍,妆容精致娇艳,但年纪尚小,瞧着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娇憨,见老太君和尧柔等人向她下跪行礼,她心里甭提多心酸了,仿佛嫁给了沈墨之后,她也成了孤家寡人,就连至亲也疏离了。
乔桐美眸中溢着泪花儿,众人面面相觑,按理说,皇宫内奢华无度,整个御膳房仅伺候着帝后二人的吃食,这对吃货乔桐而言,理应是桩欢快的事,她怎的这般伤怀?
侯府搭了戏台子,唱的是折子戏,乔桐此前从来不悲春伤秋,但这几日仿佛是体验到了什么,坐上上首的位置上默默落泪。
众人:“.........”
沈墨与乔桐才将将大婚,后宫也没其他女子争宠,乔桐没有理由不悦。
老太君平生第一次看不明白一桩事,她问:“皇后娘娘,您可有心事?”
乔桐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君,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以前老太君总喊她桐丫鬟,或是小五儿,还搂着她睡过午觉。现在对她却是毕恭毕敬,不免又让乔桐伤感,她言词哽咽,配着她这张娇艳欲滴的脸,竟是别有风情。
老太君瞧着她这小模样,也大约明白,为何沈墨那么急着娶她,当真是喜欢的紧了。
乔桐眼里噙着泪,抓着老人家的手:“祖母,我想小六儿了,想回府小住几日,您就帮我在侯爷父亲和皇上跟前说说吧。”
老太君:“.......”
皇后身份尊贵,自是不能与寻常妇人一样,而且,沈墨都已经亲自陪着她回府省亲了,老太君委实不明白乔桐的郁结到底是来自何处。
况且,她与沈墨早就关系甚好,沈墨除却帝王的身份之外,相貌也是俊逸非凡的,怎叫小皇后如此排斥皇宫?
老太君很为难。
欧阳愠看着乔桐一脸生无可恋,她大约猜出了什么,就寻了机会,和乔桐单独说话,掀开了她的胳膊看了看,那颗朱砂痣果真是不见了。即便仅仅是胳膊,也有无数红梅印在皓雪肌肤上。
欧阳愠:“......皇后娘娘,这种事习惯了就好,慢慢你就能适应了。”
乔桐虽是对这方面不甚懂,但也知不能在别的女子面前讨论帝王的龙.根。今日一回侯府,她便不想回宫了:“表姐,我委实受不住啊,你都不晓得,皇上他能一整夜不睡觉,专门折腾这事!再这样下去,我只怕是活不长了!”
欧阳愠暗暗震惊,她早就听说过,越是清冷禁欲的男子,那方面就是越是吓人,表妹娇娇滴滴的,只怕是被那天赋异禀给吓出心理阴影了。
沈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没有带随从,一身玄色锦袍衬的身段颀长巍峨,帝王的气势果真骇人,欧阳愠眼神一滞,但当即与乔桐拉开了距离。
幸好方才她没有怂恿乔桐在府上多住几日,否则沈墨定会她穿小鞋!
欧阳愠行礼:“给皇上请安。”
沈墨款步而来,乔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欧阳愠是个识趣的,无视乔桐求助的可怜小眼神,道:“臣女先行告退。”
欧阳愠很快离开,乔桐也想跟着她走,却是被沈墨捉住了手腕,可能是嫌她有些矮,又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上了石案,乔桐坐在石桌上,正好能与沈墨平视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包括乔桐今日对老太君说的话。
“你又不乖了?”
这声音低醇磁性,就和沈墨在榻上时的孟浪话是一个调儿的。

第82章 番外三
乔桐原以为平阳侯府是她的靠山。
但被沈墨禁锢在了双臂之间,她才意识到了一桩事。
如今的沈墨坐拥天下, 就连侯府也唯他是从, 她哪里还有什么靠山?
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在她鼻端萦绕,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这才反应过来, 沈墨也不过是才及弱冠不久的男子, 只不过他一惯的稳重与清冷,让人忽视了他原本的年纪。
乔桐被他逼迫着, 身子只能后仰, 双臂无意识的圈住了沈墨的脖颈,她撇开脸去, 漂亮的小眉头蹙着,又羞又燥, 低低道:“你又要做什么啦?”
她大约是杯弓蛇影了,这几日应付年轻的帝王,委实辛劳,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帝王皆是如此, 才致纳足三宫六院的美人才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