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城心中有愧疚,但是更想看看女装的欧阳愠到底是样子,他越是渴望见到,越是入了魔一样的痴迷。
萧长恒很不想让段家与冀州结亲,他看出了易连城对欧阳愠的渴望,遂提议道:“易世子尚未娶妻,既然冀侯收了养女,你为何不入宫求娶赐婚圣旨?”
闻言,易连城持着杯盏的手突然一滞。
“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那样的人,岂会将一般男子看在眼里?”易连城自嘲一笑,“她从没有高看过我。”
萧长恒唇角一勾,“易世子,你难道当真甘心放弃?你可要想清楚了,她就算改名换姓了,但也还是冀侯最疼爱的女儿,娶了她,等于是联合了冀州!”
易连城心动了,而更重要的是,一想到要娶欧阳愠,他竟然忍不住的一阵悸动与狂喜。
这时,萧长恒接着又说:“不过,那人似乎与段家的几位儿郎私交甚笃,易世子想要成事,恐怕还需借住一些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沈墨:我的姑娘,到底是被谁洗脑了?
辣手摧花:姐已经退隐江湖,不关姐的事。
段瑞:恋爱使人憔悴。
易连城:我就不恋爱了,我直接娶妻!
段瑞:看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先交.配了再说!
欧阳愠:..........

☆、哼哼唧唧(中)


冀侯在盛京“痛失爱子”之后, 萧炎站在道义的角度稍稍表示了一下。
既然冀侯非要说自己收了养女, 萧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封了欧阳愠为佳宁翁主。
是以,欧阳愠便以冀侯养女的身份入宫赴宴,加之波斯使臣一行人还在盛京,皇宫今日设了筵席。
五品官员以上的家眷皆可以出席,酒宴尚未开始之前,公子贵女们去了大内马场玩涉猎。
乔桐跟着段家几人也来了马场, 手里还牵着她的小老虎,现在葛黛一瞧见了她就躲的远远的,生怕被老虎给咬上一口。
其实, 段家的几位郎君让乔桐养老虎的目的十分明显。
段家的姑娘,不需要早早嫁人,乔桐又是罕见的殊色, 再过一阵子, 指不定多少公子哥惦记着。
最起码,如今是没几人敢真的对乔桐表露出任何僭越的心思。
欧阳愠今日着一身女装,她身段窈窕, 独具气度,单是往那里一站, 就将其他娇滴滴的贵女给比了下去。
此前,乔桐碍于欧阳愠是个男子,即便对她的容颜仰慕已久,也不敢过于直接的表露。但眼下乔桐一直盯着美人看, 毫不吝啬的夸赞:“表姐,你可真美,我在盛京还从未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女子。”
欧阳愠侧过脸,温和的看着乔桐:“傻姑娘,你这样子,会得罪了其他人。”
众贵女们三三两两的站在附近,自然是听到了乔桐的话,看来在乔桐的眼中,她们所有人的容色都不及佳宁翁主。
乔桐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被人孤立。
欧阳愠看着她清媚娇妍的小脸,回头看了一眼沈墨,递了一个“你真有眼光”的眼神过去,又对乔桐道:“在我看来,表妹才是盛京最好看的。”
乔桐没打算谦虚:“我年纪还小,过几年大约真会如表姐所说的那样,成为最美的姑娘。”
欧阳愠低低一笑,看着乔桐的眼神愈发慈爱。
沈墨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看着乔桐的背影时,眼神之中充斥着溺宠。
段家几位郎君面面相觑,也眼睁睁的看着乔桐和欧阳愠成为了全盛京贵女的公敌。
这时,一阵清越的铃铛声在从不远处的长道传来,众人顺着铃声望了过去,就见波斯公主冷香由侍女簇拥着,一步一生莲的走来。
不得不说,冷香的确是妖媚至极的美人,她身着轻纱,前凸后翘的身段被凸显的清清楚楚,而且她不像盛京的贵女,即便民风如何开化,也多多少少会顾及清誉。
而冷香左右扭摆着腰肢,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魅力都展示出来。
贵女们虽嘴上不说,心里一个个都在叫嚣:真.骚!
冷香以为自己一定是艳压群芳,整个盛京的美人都云集于此,但能与她比肩的也是寥寥无几。
就在冷香的媚眼扫视全场时,乔桐在欧阳愠身侧道:“表姐,波斯公主虽是瞧着美艳,但妆容过盛,胯骨过宽,鼻头还有黑色污物,依我看,还是不及表姐你。”
她恨不能昭告全天下,自家的表姐才是天下的第一美。
方才因为波斯公主的到来,现场一阵安静,乔桐的话十分清晰的传到了在场的诸人耳朵中。
波斯公主正扭着腰肢的动作一滞,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乔桐,的确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惜......年纪还太小,不足为惧。
欧阳愠眼神慈爱的看了一眼乔桐,怜惜之中,还有几分羡慕。
只是不知道,沈墨能否护着她一生无虞,让她一辈子都是如此天真灿漫:“你啊,惯是嘴甜。”
波斯公主强忍着怒意,面上娇妍一笑,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了段瑞身上。
她看上的夫君,定然不会轻易放手,况且她冷香在男人身上,几时失过手?
冷香朝着段瑞妩媚一笑:“段公子,上次在擂台赛上幸得你出手相救,我听闻你病了?近日身子可好些了?我自幼对药理有所涉猎,若是段公子不嫌弃,不如让我亲自给调理身子。”
冷香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段瑞非但没病,还是美男中的极品,即便没有亲自查验过,她也能笃定,段瑞八成是天赋异禀!
冷香如此直白的表露出对段瑞的关切,这无疑是在挑明心意了。
段瑞如避嫌一般的后退了几步,抱拳道:“多谢公主美意,我并无大碍。”
欧阳愠不悦了,她的男人,竟然有人敢抢?!
“表妹,你这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被什么狐臭之味给熏到了?”欧阳愠看着乔桐道。
乔桐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身子倚在了欧阳愠身上,十分配合:“表姐,我的脑袋甚是昏沉,可方才明明还好好的,公主一靠近,我闻着公主身上的气息,身子就不舒服了。”
段家郎君们:“........”
若是不久之后欧阳愠嫁入段家大门,这姑嫂两人是不是要翻天?都是拉仇恨的高手啊!
冷香早就习得汉语,自是将乔桐和欧阳愠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女人艳羡她,男人爱慕她,还曾未有人当众羞辱过她!
的确,她出身时,身带异味,但常年浸泡香浴,加之随身用香,即便隔着数十丈之远,也是浮香缭绕,她一直认为身带异香是她的优势。但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仿佛顷刻间成了被人羞辱的对象。
饶是冷香城府颇深,此刻也是稍稍一晃神,但她断然不能在今日这种场合丢人现眼。
欧阳愠一手揽着乔桐的肩膀,眸色温和:“好表妹,一会表姐带你去空旷的地方透透气,也免得被熏坏了。”
冷香僵在当场,自是看出这对表姐妹是想让她丑态百出,奈何她还一点办法都没。
冷香站在一个弱者的角度,将视线投向了段瑞,企图能勾得段瑞心头一星半点的怜香惜玉,谁知段瑞的眼神却是痴痴的看着欧阳愠,没有半点吝啬给她。
就在这时,一阵急乱的马蹄声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吴家之女吴善善正骑在马背上,而这马儿也不知道是撒了什么泼,竟是不管不顾的载着吴善善,疯了一样的狂妄奔去。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吴善善是已故的吴皇后的侄女,原本她与先太子已经定过婚约,若非先太子已死,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太子正妃了。
不过,即便吴皇后母子两人当年遭雷劫而死,吴家依旧保住了爵位,只不过在朝中再也没有实权。
若是先太子没有死,这个时候都快十八了。
此时,众人纷纷避开疯马,就在吴善善快要被疯马摔下马背时,沈墨突然疾步上前,他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握住了吴善善的腰肢,将她抱了下来,但仅此一瞬之间,就将给她放开了,整个过程都没有让吴善善碰触到他的身子。
将吴善善安然放在草坪之后,沈墨一跃上马,不消片刻就将疯马控制住,整个过程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飘逸,仿佛是在做着一桩极为寻常之事。
就在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沈墨跳下马背,从容的朝着乔桐的方向走来,他这人孤僻,不喜与贵公子们多言,吴善善尚在惊魂未定之中,见沈墨方才舍身相救,且又生的俊美如俦,不由得芳心已动,从草坡上爬起之后,就行至沈墨跟前,娇羞的道了一句:“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
沈墨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才迈开腿离开。
这个过程,乔桐一直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她心头突然之间像是被酸醋浇灌了一下,感觉甚是不妙。要知道,沈墨从未正眼瞧过任何女子,方才不仅对吴善善出手相救,好像还......多看了她两眼。
当沈墨走来时,乔桐当即转身离开,她对骑射没甚兴趣,眼下一点不想看见沈墨,还是小老虎贴心,只会属于她一个人,也只由她能牵着它。
沈墨看着小姑娘转身离去,幽眸微微一眯,里面像是有什么流光溢彩眨眼而逝。
这时,段珏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沈墨道:“小舅舅,方才是有人故意对吴姑娘的那匹动了手脚,恐怕就是为了逼你出手。”
沈墨不是没有猜到这一层,他救吴善善也无非只是看着血亲的份上,既然多方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他也只能接招了。
沈墨轻应了一声,朝着乔桐走了过去。
段珏还有事与沈墨商榷,正要跟上,沈墨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要跟着。”
段珏:“........”近日不管是兄长,还是小舅舅,似乎都在疏远他,难道他也被孤立了?
***
行至一处后花园的假山下,乔桐蹲下来给小霸王捋着毛发,小东西享受着主子的温柔,低低嗷叫了两声,虎脑在乔桐的怀里蹭了又蹭。
沈墨出现在她身后时,乔桐如若无事一般转过身来,一脸“我很无知”的表情看着他:“小舅舅今日好生威猛,我原以为小舅舅和哥哥们都在藏拙,可今日竟然为了吴姑娘而显露伸手了,想来那吴姑娘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舅舅也这么认为么?”
沈墨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他站在那里,树影落下了一地的斑驳,打在了他俊逸如仙的脸上。
乔桐等待着他的答话,希望听到“她不及你”之类的话。
可沈墨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很久,这才道了一句:“嗯,确实如此。”
乔桐的鼻头一酸,她竟然突然想哭了。
即便她不能和沈墨这个那个,但也不愿意让他心里有别人,她根本不明白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只觉天下男人皆一样,喜欢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
乔桐很怀疑自己没有吸引力了。
毕竟,她还没有汹涌澎湃的身段,也没有波斯公主的妩媚,她气嘟嘟道:“看来小舅舅也与世间其他男子一样,见一个爱一个的嘛!”
沈墨剑眉一挑:“那你告诉我,我几时爱过谁了?现在又爱谁?”
乔桐哑然,她轻咬着粉唇,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坚定,她自是不能说沈墨之前是爱着她自己的。遂耍了一个小心机,来了一个迂回路线,道:“小舅舅之前与葛姑娘不清不楚,眼下又招惹吴姑娘,这般朝秦暮楚,将来如何能成就大事?”
这话有些重了,乔桐说完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可这个时候,青年已经蹲下身子,整个人将她罩住,一点点的逼着她躺在了巨石时,他身子压了过来,唇凑到了乔桐的耳边,道:“小乖,这是你自找的!”
闻着熟悉的松柏香,脖颈间感受着沈墨炽热的气息,乔桐方才的凶悍样瞬间荡然无存。
糟了,小舅舅真的亲下来了么?
我是配合他,还是推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乔桐:亲?不亲?
沈墨:亲!
小老虎:嗷——考虑一下情敌的感受撒!

☆、哼哼唧唧(下)


沈墨的脸愈发靠近, 他渐渐覆在了乔桐的身上, 但始终没有压到她,他的背后是万里苍穹,逆着光,眼眸灼亮,世间千万风华也不及他。
乔桐脑中一阵茫然,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玩的这么刺激, 毕竟对方是小舅舅,即便她自己是如何的色.迷.心.窍,也不能与小舅舅发生不可描述的事。
即便他二人已有肌肤之亲, 但也是在她装睡的情况下,若是马上就要亲上了,其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要撕开了, 她要成为小舅舅的姑娘了?可这不合常理, 她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狐媚子,还勾搭上了自己的舅舅。
她尚未及笄,才这么小, 便已经时常会控制不住的想入非非。
可见她根本不什么中规中矩的深闺小姐。
青年的脸靠近,他在小美人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倒影,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距离,她的眼中只能容下他一人。假以时日,她心里也只能有他一人,她躺在自己身下, 娇弱如柳,仿佛能折叠成无数个诱人的姿势,乖乖的等着他为所欲为。
沈墨眉眼染笑,神色是罕见的温和,说不出来的溺宠,与此同时,他眸中的占有欲已经十分明显。
乔桐除却羞涩之外,更多的竟然是觉得刺激,她承认自己被沈墨的美.色.所迷,既紧张惶恐,也期盼着沈墨对她做出那日在农庄的事。
唯有唇齿相缠,仿佛小舅舅才能成为她一个人的。
乔桐觉得自己糟透了,一面想当乖乖女,还游说着沈墨以大业为重,可实际上,她竟然暗暗的盼着,和沈墨沉沦在千丈红尘里,堕落坠亡。
“小舅舅.....”她低喃着,像是等不及了,主动的邀请。
“嗯。”沈墨应了一声,嗓音之中似乎透着一种隐忍。
乔桐的贝齿轻咬着唇瓣,饱满娇嫩的唇上很快就留下一道印痕,青年眸色暗了暗,接受小妖精的诱惑与邀请。
就在关键之时,小老虎非常不合时宜的嗷嗷叫了两声,它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少,是头颇具战斗力的小虎了,只是被乔桐养的太好,像只圆滚滚的大球,走起路来,身上的肉儿一晃一晃的。
小老虎跳上了巨石,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乔桐,最终决定趴在上面不离开了。
沈墨眼中的情.欲尚在,但抬眼看着小老虎时,眸色明显不善。
小老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旁人都是奶凶奶凶的,可被沈墨一瞪就怂了。就连嗷叫的声音也没了气势。它起身跳下了巨石,只站在沈墨腿边看着被压着的乔桐,仿佛在说“我爱莫能助”。
这下,乔桐更臊了,不亚于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了正着。
两只小手无力的在沈墨胸口推了推,“小舅舅,我们不能这样.....”
沈墨一掌抓住了她的双腕,他总能轻易将一切控制在股掌之中,唇故意凑到了小美人的耳边,低笑道:“方才怎么不说不行?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他的话像靡靡之音,又像是警告。
乔桐是初生牛犊,哪里经得住沈墨处心积虑的撩拨,一双盈盈水眸再也不敢多看沈墨一眼,红晕一直从她的面颊延伸到了脖颈间,夏裳薄透,交领被沈墨轻轻拂开,露出三寸雪肌皓骨。
鼻端充斥着楚楚女儿香,沈墨张唇,很想咬下去,也正打算这么做。
却在这时,乔桐的头颅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脑中突然闪现欧阳愠被人掳走的画面。
她的表情都落入了段瑞眼中,他止了侵犯的动作,抓着乔桐的肩膀时,起身将她抱入怀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墨的声线喑哑。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阴郁,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险些让一个小丫头迷的丢失心窍。
眼下还不是时候,更不能在皇宫便与她......
“下次休要撩拨我!”沈墨低低斥责,但到底不忍对她过分严厉,上辈子宠坏的姑娘,这辈子只要继续宠着。
乔桐脑中一闪一闪的抽痛,她趴在沈墨怀中,他的胸膛结实又修韧,宽阔的胸膛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她仰着小脸:“小舅舅,不好了,表姐她许是被人掳走了!就是在马场被人掳走的!”
沈墨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乔桐已经多次准确无误的说准了未来的事。
沈墨看着乔桐有些痛苦的神色,眼神微眯,他拉着乔桐往马场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很快就吹响了口哨。
一匹红棕色骏马从不远处疾驰而来,今日萧长恒,易连城与葛豪等人皆在,沈墨看了一眼身侧娇艳欲滴的小姑娘,索性将她抱上马背,他自己随后跃了上来:“驾——”
骏马疾驰,青年将她紧紧的抱着,颠簸在马背之上。
这无疑又是极度刺激的。
乔桐兴奋的想着:方才差一点点就亲到了!
她有点庆幸,但与此同时也似乎很遗憾。
沈墨的双臂全着她,唇凑到她耳边,以仅此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们小乖好像很不甘心?”
乔桐在内心祈祷,希望自己莫要再堕落下去,她已经不仅仅是垂涎了小舅舅的美.色那么简单了,而是隐隐期盼着与他亲密接触。
乔桐忙是摇头,发髻上的流苏一晃一晃的,砸在了沈墨的脸上,引来他一阵低笑。
乔桐:“.........”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毁了小舅舅的清白啊!她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姑娘嘛!
***
沈墨找到段瑞时,他骑在马背上,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焦急的四处张望,一见来人是沈墨,当即问道:“小舅舅,我稍一不留神,她就不见了。”
其实,方才是有人故意围困住了段家人,当段瑞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是为时已晚,欧阳愠早就不见了踪迹。
乔桐已经告诉了沈墨,欧阳愠可能会去的地方,沈墨选择信她,道:“去桦木林看看。”
随即,段瑞调转马头,朝着马场后方的桦木林疾驰而去,沈墨与乔桐也随后跟上。
此事事关欧阳愠的清白,段家人并没有惊扰宫人,而且,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能想象得出来,欧阳愠此番遭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段瑞在桦木林中的溪水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人是他牵肠挂肚的欧阳愠,还有一人则是他的情敌易连城,而此刻,易连城怀抱着欧阳愠,他二人的身子贴的如此之近,近到了让段瑞只一眼看过去就快要发疯了。
段瑞跳下马背,朝着欧阳愠与易连城直直奔了过去,只闻易连城好像说了一句,“你还好吧?”
段瑞根本来不及细问清楚,醋火在胸膛不断的燃烧,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他上前揪住易连城的衣襟,一拳头砸了上去,不亚于是戴了绿.帽的郎君见到了奸.夫,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大幸。
欧阳愠面色绯红,神智已经开始涣散,但她本就意志力惊人,见段瑞这么快就寻来,她既是还欢心,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亲近:“段瑞,放开易公子,此事与他无关!”
易连城堪堪吃了一拳头,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郎君,此刻俨然化作地府罗刹,好像不杀了易连城便不会罢休。
段瑞听到了欧阳愠的女声,他的神智稍稍回笼,转头看了一眼心上人,他眸中充斥着血丝,哑声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欧阳愠看着这样狂暴的段瑞,突然觉得将来可能会压制不了他。
易连城吐了口气,道:“她中了媚.毒,是二殿下的人做的,目的就是要成全我与她。段瑞,我易连城但凡真起了歹心,你以为还会有你什么事?!”
“这毒无药可解!”
段瑞的脑子一片嗡鸣,易连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自是十分明了。他眼眸赤红,像是杀红了眼的困兽。
欧阳愠之前只知段瑞心悦他,竟是不知他对她的情义已经到了这种境地。
“段瑞......”欧阳愠唤了一声。
易连城看着这对有情人,他只好选择退让,他易连城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人,而且委实看不惯二殿下的卑劣,他像是忍痛割爱道:“段瑞,你日后若是负了她,我定然还会跟你抢一次!”
说着,易连城从地上爬起,故作潇洒道:“段瑞,我不是输给了你,我只是运气不好,输给了时机!我走了!”他摆了摆手,很快就转身离开。
这时,沈墨与乔桐赶了过来。
沈墨一眼就看出了欧阳愠的问题,他与段瑞对视了一眼道:“我会让人守着,不会让闲他人等靠近。”
段瑞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情.欲所取代,样子比欧阳愠还要狼狈。
欧阳愠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她知道,萧长恒一定会断了她的所有后路,故此只要是对她下毒,也一定是无解之毒,唯有......
沈墨调转马头,准备带着乔桐离开,可乔桐死活不愿意,她岂能丢下表姐一人呢?虽说兄长在此,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呀。
她说:“小舅舅,我不能丢下表姐不顾,二哥一人无法照顾好她!”
沈墨笑的很慈祥:“相信我,段瑞.....一人足矣。”
乔桐觉得沈墨没甚人情味:“可我想留下帮忙,你就让我下来吧!”
沈墨:“.......”
小姑娘就是个磨人精,一直在他怀中挣扎:“你帮不上忙,你没有那个本事。”
乔桐以为沈墨是小看了她,她的确贪财,贪.色,贪睡,还好吃,细一想,除了拥有老天赐给她的未卜先知之能外,她当真是一无是处,难怪小舅舅之前暗示要和她在一块,今日却又招惹了吴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