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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红兵说的斩钉截铁,“人证物证都有,你确实是冤枉我了,我的确是在自卫,麻烦一会你把我的刑具给卸了。”
所长又盯着赵红兵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说:“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奇怪的犯人,也是最神通广大的犯人。你的身上,有太多我不明白的事。刑具也不能摘,摘了刑具,你说不定的犯多大的事。”
“我哪里奇怪了?”
“太多奇怪的地方了,深夜里,你说三个人想杀你,这三个人都是死囚,可结果是三个人都被你打了,还有一个断了三根肋条,这说明你身手绝不一般。然后你被关完小号再进去时,半夜又闹起了号,明明戴上了手铐脚镣,可却忽然冒出个精瘦的汉子救了你,这个汉子刚刚进来两天,你怎么会跟他有这么好的关系?难道他是专程进来救你的?这说明你的势力太大的,大到我无法想象。更离奇的是,今天夜里,两个手脚灵便的人,被你们两个戴着重型具的人给打了个半死,这样的事,我一辈子也没遇见过。你说你有防备而且会些拳脚,我还是不信。这说明什么?嗯…我暂时还想不到。”
赵红兵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
所长继续说:“因为你,我现在已经把手机给调成振动了,否则,连个会都没法开,全被给你求情的电话给打断了。我真不知道,你一个社会渣滓,哪来的这么大的能量。”
“我不是社会渣滓。”赵红兵盯着所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
“我不是。”
“你是!”所长突然抬高了音量。这是赵红兵第一次听见所长这么大声地说话。
赵红兵笑笑,没再说话。
所长也笑了笑,继续轻声细语:“甭管你在社会上是大哥还是二哥,都是渣滓,只不过你是大一号的渣滓。我这里,是专门收拾渣滓的地方。我今天叫你来,跟你说话,不是把你当渣滓看,是把你当人看。不管是谁来了我这儿,都是人。你是人,腾越也是人,腾越也是人,那个被你踹断了三根肋骨的,叫什么来着。”“三林。”赵红兵接茬儿。
“对,就是他,他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但在我面前,他还是个人。只要是人,我就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给他们说实话的机会。但是,如果在我面前总是说假话,我就不会再把他当人看了。懂了吗?”
“不懂。”赵红兵厌倦了这样说教式的谈话方式。
“不懂啊?那我告诉你。你知道你这两次把人打坏,加在一起,能加判几年刑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在正当防卫,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跟我说实话,我自然会给你个公道。但是如果你总有隐瞒,我恐怕也帮不了你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
“我也希望如此。好了,今天跟你也说了这么多,你回去吧。今天不关你进小号了,明天上班以后,会有人找你来录笔供。”
第四章 单挑之王自愿入狱,兄弟联手共退敌
四、兄弟狱中四人行(4)
赵红兵回去了。所长没有再用电棍,也没刑讯逼供。这几番下来,所长已经基本明白了赵红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硬的嘛,赵红兵肯定不吃。软的嘛…还不知道。接下去,所长要询问的是刘海柱。刘海柱身上,同样有着太多的疑点。所长要在第一时间讯问这两个人,从这两个人的谈话中寻找疑点,绝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
所长像盯着赵红兵一样,盯着刘海柱看。
刘海柱没有赵红兵那么好的耐心,被所长给盯烦了。
刘海柱说:“你别这么看我,我害臊。”
所长笑了:“害臊?知道害臊你还进看守所。”
“那是因为这社会上有太多的人不知道害臊了。”
“什么人啊?”
“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吧。”
“知道,打了饭店的老板。”
“对,因为他祸害了好几个从农村来的黄花闺女,这些姑娘敢怒不敢言,我老刘头只能为社会除害了。你们不抓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抓我!你们应该送我面锦旗!他这样的社会败类,你说他该不该打?该不该被抓?”
所长沉思了一会,说:“首先,该不该被抓不是我的事,是刑警队的事。其次,正常的程序是:你让那些姑娘去告他诱奸、**,立案后逮捕他,而不是由你这样冒充大侠行侠仗义,你这样的行为,要是换在五六十年前,或许还行得通。可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要依法办事。”
所长似乎还没说完,刘海柱就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我也要跟你说两件事。首先,那些姑娘都是从农村来的,很多都不懂法,被那些老板连哄带骗再吓唬,谁敢报案啊?谁好意思报案啊?其次,我不是冒充大侠,我就是大侠。”
“大侠?”所长乐不可支。
“没错。”刘海柱说得镇定自若。
“的确是大侠,能为了朋友进看守所,这样的胆量和气魄,能算得上大侠。”
“为了朋友?没,没,没,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刚才赵红兵在我这,我说他是社会渣滓,他很愤怒。这个词,我暂时不准备用在你身上了。”
“真正的社会渣滓在逍遥法外。”
“你和赵红兵以前认识吗?”所长问到了正题。
“认识,不熟。”
“怎么就这么巧呢?他自己刚说有人要杀他,你就犯了事进了看守所。然后,你们居然还在同一个号子里,再然后,你俩就联手伤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呵,怎么不平了?”
“有人花钱雇腾越要杀了赵红兵。”
所长沉默了半响,没说话。刘海柱看得出来,所长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显然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趁热打铁,刘海柱继续说:“我早就知道腾越是被人雇来杀赵红兵的,也跟管教说过,但是没人信。”
所长沉默良久,问:“证据呢?”
“他亲口跟我说的。”刘海柱这句话说得有点连蒙带骗。尽管腾越在刘海柱面前曾经表现过似乎是有人雇他杀赵红兵,可从来没说过。
“他怎么说的?”
“我说是不是有人要你杀了赵红兵,他说是。”
“他说是?”
“对,我和他以前也认识,所以他跟我直说了。”
“他为什么跟你说?”
“他希望我到时候别插手。所长,我制止犯罪,算见义勇为不?算立功不?能减刑不?”
所长半天没言语,他的脑子里一片糊涂。他想到了这会是个复杂的故事,却没想到如此复杂。
刘海柱被关进了小号。虽然刘海柱这回又进了小号,却没被固定在椅子上。所长只是想分隔开赵红兵和刘海柱而已。现在的赵红兵和刘海柱,算同案了。这回轮到所长一夜不睡了,他想了一夜,决定明天要办几件事。
一、彻查赵红兵、刘海柱、腾越等人的社会关系。审问赵红兵、腾越、老曾等人。
二、要知道分别是哪几个管教先后把赵红兵、腾越、刘海柱等人安排到同一间号子里的。如果真是有人想杀赵红兵,那么,说不定看守所里就有内鬼,否则怎么可能把这么多“贵人”安排到同一间号子里?
三、一定尽快把监控给装上,此时全国95%的看守所里已经有了监控,在我市这个大事不断的看守所里居然没有监控,这还了得!
第五章 东霸天之子陈总,为报父仇横扫江湖
一、杀人游戏(1)
第二天一早,赵红兵和刘海柱分别被正式提审。提审也了无新意,无非就是追问和腾越几次冲突的经过,并没有过多地追问赵红兵和刘海柱的关系。赵红兵前几天打断三林的肋骨时,并没有兴师动众地马上问罪。这可能是看守所有意把这样的事给压下去,也有可能是看守所的人太忙,觉得这样的事不算是太大的事,尚无精力去关照此事。
可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只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似乎远远还未曾结束。就算现在再给所长几个胆子,所长也不敢让这几个人在住在了一起了。
赵红兵所在的号子里一下就少了仨人,而且是少了三个最能折腾的人,一下号子里空荡荡的。早上起床后,赵红兵冷眼看着老曾的那些小弟,一语不发。老曾的这些小弟没一个敢正视赵红兵的眼睛,他们知道,不是不算账,是算账的时机还没到。赵红兵的手段,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老曾这棵大树一倒,这帮猢狲们,各个想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没人再敢跟赵红兵较劲了。
此时看守所里最扬眉吐气的,就是姚千里。引用李毅大帝的一句话说就是:天亮了。
姚千里自认自己站队坚决准确,从一进来就坚决地站在了赵红兵这一边,甭管赵红兵对他呵斥怒骂时,还是赵红兵失势时,他都毫不动摇,坚决跟恶势力作战。现在,终于赢了。当早餐的时候,赵红兵让他过来睡二铺时,姚千里是昂首挺胸抱着铺盖踢着正步走过来的。看到他这得意样,赵红兵也忍不住笑了。
现在赵红兵有点心动了:这小子有着当今社会中难得的忠诚,要么等出去以后,真让他当自己的司机…正在赵红兵琢磨的时候,张国庆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张国庆有些不好意思。张国庆的确应该不好意思,正当赵红兵大获全胜在收拾腾越等人时,自己却按响了警铃。如果说姚千里是在秋收起义时加入的红军,;理所当然地享受革命成果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在1949年9月30日加入了国民党。此时再投诚,还来得及吗?
张国庆说:“老赵,昨天是我按得铃。”
“知道。”赵红兵知道张国庆是个好人,如果张国庆当时没有按警铃,那自己也差不多该住手了。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再打下去可能两败俱伤,你出手忒重。”
“没事儿,该按。”赵红兵和颜悦色。
张国庆没想到赵红兵如此大度,哼哼唧唧了半天,说:“你能理解,就好了。从我进来那天,你就照顾我,我应该报答你。可腾越呢,其实也对我不错。”
赵红兵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越来越发现张国庆真是个厚道人,换了别人在此时,绝不会说腾越一句好话,而张国庆却是有一说一。腾越的确对张国庆很照顾,如果张国庆此时破口大骂腾越,那赵红兵反而不会认为张国庆这人可交了。
赵红兵递给了张国庆一根烟,张国庆眼眶红了。赵红兵挥挥手:“快回去吃饭吧!”
此时看守所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鸣,这悲鸣,跟哭丧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
角落里,是二东子在悲鸣。地上,泼着看守所里提供的早餐:粥。
二东子用哭丧的语调说:“瞅瞅,瞅瞅,都数数,都数数,这一碗粥里,究竟有几粒米!”
大家都苦笑,这早餐与其说是粥,倒不如说是米汤,这米汤的确是能数得过来。多数人都凑合着吃,可这二东子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味蕾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怎么能吃得下这东西?而且,二东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轮到他闹了。
姚千里说:“怎么,你们村吃的比这好啊?”
“我家天天炖排骨吃啊!”二东子的表情极度崩溃。
“真的假的?”姚千里说。
二东子不再理会姚千里,用勺子敲打着饭盆,用唱戏的语调唱了起来:“悲啊!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烂的东西啊!姓申的,你是禽兽不如啊!你把我送进了监狱,就让我吃这东西啊!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啊?你是真没良心啊,你的良心都喂猪了啊!”
别人不知道二东子在骂谁。赵红兵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二东子唱给自己听呢,这姓申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公子。敢情这沈公子把这尊佛请进了看守所之后,忘了供奉,忘了给他卡上打钱。赵红兵是哭笑不得,想给二东子订饭,可却又怕让看守所发现俩人的关系。
赵红兵只能盘着腿坐着,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神秘的高人究竟再闹什么把戏。
二东子的京剧唱腔骂人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正当大家想吃饭时,二东子把饭盆往地上重重地一摔。腔调一转,改成流行歌曲了。
“一不该啊二不该,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爱,偷偷摸摸爱我也没关系啊,你不该,跑到我的家中来,三不该啊四不该。”
二东子的歌词唱得似乎不太准确,但是腔调拿捏得却特别好,唱得特别悲凉。这是曾经在20世纪90年代初风靡全国的迟志强的《铁窗泪》系列里的《十三不该》,上了点岁数的人,都应该听过。二东子这么一唱,很多人跟着哼哼了起来。还有人越唱越动情,眼眶都湿润了。
第五章 东霸天之子陈总,为报父仇横扫江湖
一、杀人游戏(3)
黄老破鞋以前被称之为黄老邪,的确也很邪,他是柔软的邪。可这陈总的邪气,却是极具侵略性的邪,让人不寒而栗。
陈总和赵红兵自然无旧怨,也无新仇。可赵红兵却显然是陈总未来可能的对手。陈总再牛,终究是个外来客。赵红兵即使出狱后大不如前,可毕竟是在本市抱山抱水地混了20年,绝对是地头蛇中的地头蛇。即使陈总是一条强龙,他就一定能压住赵红兵这条地头蛇吗?未必。
沈公子和陈总照过几次面,虽然陈总多数时候都有礼有节,可沈公子绝对能从陈总的眼中读出敌意。所以最后,沈公子把陈总也圈定成了可能会对赵红兵下手的人之一。
沈公子确信,想在看守所里做掉赵红兵的,肯定是逃不出这五拨人。
现在,沈公子需要做的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并不是找出谁是要杀赵红兵的凶手。而是,必须要接触赵红兵在看守所里的警报,而新来的看守所所长则是重要的一环。沈公子很是怀疑这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看守所所长,他会不会是收了黑钱后,协助别人黑掉赵红兵呢?
沈公子开始暗中调查所长了,不但调查了所长以前在外地的工作情况,还调查了他现在的交际圈子。
在沈公子的多日调查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所长,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在沈公子的调查过程中发现,这个所长简直是个另类中的另类。这样的狱警,简直闻所未闻,绝对是公安队伍中的楷模。
预警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终日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他们的思维方式通常迥异于常人。而且他们几乎时时都要遭到犯罪分子的威胁,因为在工作中,他们必然会得罪看守所里那些或者凶残或者有势力的嫌犯,这些人出狱以后进行报复是很正常的事。在如此的重压之下,狱警多数会喝酒减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是这所长,确实滴酒不沾。不但滴酒不沾,而且连烟都不会抽。还有,看守所里的狱警多少都有点灰色收入。中国是个讲究关系的社会,嫌犯的亲属总会托关系要求狱警照顾嫌犯,可这所长却是向来两袖清风,无论谁托关系,一概不照办,即使是上级领导压下来的关系,所长也是阴奉阳违,表面上唯唯诺诺,却从来不认真帮忙。不但如此,他还从不去任何饭局,上班从来没迟到过一分钟,下班就回家,从不在外面耽搁,就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
调查到这里,沈公子犯了嘀咕: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的官员怎么能当上看守所里的一把手?因为通常这样不近人情的官员,都只能做到副手。
沈公子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第一,他的管理水平的确很高,再刺头的嫌犯到了他的手下,都会收拾得服服帖帖,而且他惯例的看守所,总会是出事最少的;第二,他的学历高、理论水平高,通过做看守所里嫌犯的工作,协助公安破了很多大案要案,立功无数;第三,他在外地,也是得罪了权贵,没法再混下去了,才平级调动来了本市。
调查到最后,沈公子明白了:这个所长,是个没有任何欲望的人,对男人所追逐的权力、金钱、女人都没有欲望。正所谓无欲则刚,对于这样难对付的人,究竟该如何渗透?沈公子还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不过沈公子还是没放弃调查,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管教把腾越这个雷埋在了看守所里。沈公子何所长几乎是在同时调查出了把他安排进赵红兵所在号子的人:梅管教。
而这个梅管教,不但是把腾越安排进赵红兵号子里的人,居然还是把刘海柱和二东子安排进赵红兵号子里的人。所长和沈公子都蒙了:这梅管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双面间谍?
这个梅管教是个酒鬼,终日醉醺醺,不贪财不好色,就是嗜酒如命,清醒的时候不多,他外号梅大迷糊,已经四十多岁了,职务还是管教。据说此人年轻时能力也不差,当时的看守所领导好几次想提拔他,可是此人实在是太不争气,几年内被上级领导连续考察三次,次次被考核准备提干时,他都喝了大酒,连话都说不明白。领导再想帮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据说在第三次考核他时领导长了个心眼:在上午考核!上午考核总不能喝吧?可这梅大迷糊居然早上自己在家也喝了八两白酒!比前两次考核时还要迷糊!所有人都放弃了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梅管教也就成了看守所里最大的笑话。自此,梅管教也自暴自弃了,终日做一个酒中仙,上班也全是瞎混。所幸他虽然寸功未立,但也没给领导惹什么麻烦,而且在同事中人缘也不错。这么多年来,一直浑浑噩噩地度日。沈公子之所以能找到他帮忙,也是因为请他喝过几次大酒,而且,喝的都是好酒。梅管教感恩戴德,沈公子一句话,他就把刘海柱给帮忙弄进了赵红兵的号子。
沈公子向来有识人之明,决不信这个梅大迷糊是个双面间谍,更不信他有害死赵红兵的心。因为如果这梅大迷糊想害赵红兵,他绝对不会再把刘海柱跟二东子弄进去。
沈公子把梅大迷糊约了出来。
“你是真他妈的迷糊啊!弄了半天,是你把腾越给弄进红兵号子里的啊!”沈公子有点气急败坏。
梅大迷糊这些年来在酒精里泡着,神经的反射弧比正常人长很多。沈公子问一句话,梅大迷糊哼哼唧唧唯唯诺诺半天,才吭哧出一句:“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啊?所长当时的意思是,把现在看守所里所有的牢头狱霸都弄到一个号子里去,让一个茬子最硬的头子管着他们。我就照办了。”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沈公子更恼了。
“你也没问我啊!你要求我办的事儿,我都办了。你跟我恼什么啊?”梅大迷糊不急不恼,小口嘬着杯里的白酒,手就没离开过白酒杯子。
沈公子气得没话说,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醉鬼。
临走前,嘱咐了梅大迷糊一句:“要是你们所长问你,你也按刚才说的回答吧,千万别把我也给扯进去。”
“没问题!来,咱们喝一个!”梅大迷糊端着四两杯子,一口干了。
沈公子没有审问梅大迷糊的权力,可所长却有审问梅大迷糊的权力。就在沈公子和梅大迷糊见面的那天下午,所长也找了梅大迷糊谈话。
“老梅,中午又喝了?”所长态度不错。
“喝了点,但是不多,我这酒量还凑合。同事们都知道,我酒喝的是多了点,但是基本不耽误工作。”梅大迷糊一嘴酒气,把从不喝酒的所长熏得够戗。
所长虽然对梅大迷糊极其厌恶,但还是和颜悦色:“不耽误工作就行。有件事想问你,腾越是你安排进赵红兵号子的?”
“对啊!当时你说把这些有暴力倾向的嫌犯都关在同一个号子里,让赵红兵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所长一琢磨,自己还确实这么说过。所长问:“那刘海柱呢?也是你安排进去的?”
“对啊!他也是种重伤害。他以前也是个混子,大混子,他不进这号子,谁进啊?这都是你的要求啊!”
所长点点头:“别看你成天喝成这样,你还挺认真的啊。”
“那是,我老梅虽然爱喝两口,但是从来不耽误工作,所有同事都知道。所长啊,哪天咱们俩也喝一顿,我请。”梅大迷糊咧着嘴看着所长傻笑。
二东子隐藏得太好,还没被所长怀疑。所长问到刘辉住就打住了,没再接下追问。看着醉醺醺的梅大迷糊,所长长叹一声,心想:这个梅大迷糊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所长此前还提审了被刘海柱打得轻微脑震荡的老曾。已经基本确定就是死刑的老曾完全是滚刀肉一块,只承认的确想干死赵红兵,不过原因就是看赵红兵不顺眼,完全是旧怨,跟腾越的煽动没关系。而腾越被赵红兵打得鼻梁骨
下颚骨全部骨折,肋条也断了好几根,腾越的下巴打了封闭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这样的嫌犯,究竟该怎么审?所长一筹莫展。
第五章 东霸天之子陈总,为报父仇横扫江湖
二、毒贩老海的故事(1)
在把腾越打残的第七天,赵红兵被除了铐子和镣子。可赵红兵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从赵红兵和腾越闹出了事以后,赵红兵所在的号子里久久不进新人。因为所长再也不敢把新收的嫌犯放在赵红兵的号子里了,谁知道这个新收的嫌犯会不会又是个腾越似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