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槿不以为是和她说也就没搭理,小丫头一愣,走到她面前,抢下她的擀面杖,不悦道:“我跟你说话呢?”
知槿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问道:“何事?”
小丫头见自己的话被人当了耳旁风,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我们家姑娘想吃笋片你给炒些,快点。”

皇宫宴请
“青翠,我们姑娘不是你家姑娘的奴才,还请你嘴巴放干净些。”月半皱眉过来,不悦的看着青翠。
青翠白了她一眼,冷哼道:“不过和咱们一样是个奴才罢了,竟也摆主子的谱,我们小姐让她做,是她的福分,还不知好歹,还真把自己当成府里的小姐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青翠是秦萌房里得脸的大丫头,昨日秦萌回去后面色就不好,青翠看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便一早亲自过来,就是想要不知好歹的小尼姑难堪,进来一瞧小尼姑柔弱很好欺的很,更加放肆不将知槿看在眼里。
知槿撇撇嘴,觉得这将军府竟也和尼姑庵是的到处透着这些事情。那江氏看着也是和善之人,唯独这府中唯一的小姐却如此的看不惯她,昨日刚来就处处找自己的不是。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并不搭话,继续手中的活计。
而月半却不打算忍,她被派来伺候姑娘的时候老夫人就曾嘱咐过她们姐妹俩,必须将姑娘当成主子,也不要被人欺负,现在,明显着是小姐找她们的晦气,她可不能让自家姑娘被人欺负了去。
“你这话说的真不知羞耻,难不成昨天那嬷嬷被打的还太轻了,让你等不长眼睛的还不知道轻重?”月半怒瞪着青翠,不满的提醒道。
昨日之事可大可小,但是作为小姐身边的丫头,自然知道奶妈李嬷嬷被打之事她们这些身边的人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她看不惯这尼姑一来府上就抢了自家姑娘的风头罢了。
被月半戳在点子上,青翠脸上不免青一阵白一阵了。她怒气冲冲的跺脚,还想开口再骂。
知槿淡淡的看她一眼,说道:“马上就要入冬了,哪里来的笋片,若是姑娘能在这时节买来笋片,知槿定会为姑娘分忧。”
月半也突然笑了,从青翠手中夺过擀面杖递给知槿,对青翠道:“青翠姐姐若是非要笋片不可,那月半只能去找夫人了,夫人定能买到新鲜的笋片的。”
“好你个尼姑,这般不知好歹,我定会告诉姑娘。”青翠脸色通红,被人抓住欺负人的把柄,落下狠话,就匆匆跑了。
月半嗤笑一声,觉得这青翠真是闲的,大早上的不服侍自家主子跑来这里找晦气,真是不知好歹,“姑娘别多心,不理她就是了。萌姑娘被柳姨娘还有老爷惯坏了,平日里也没少给别人苦头吃。”
“干活吧。”知槿勉强笑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她也不能说,因为对方再怎么不是,都是主人,而她只是寄居将军府给将军蒸馒头的人罢了。
一整天精神不济,知槿也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念头,白日里困顿,就睡了一觉,结果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然后又梦到了师父,梦到了那场大火,这次还梦到静海惨死的样子。
今夜是月回值夜,听到动静也是吓了一跳,将她叫醒后给她喝点水又被赶了出去。第二天一早她将事情告诉了月半,月半一听也是惊讶。
而且接连几日过去,知槿的状况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更加厉害。
虽然白日里将军和夫人也问过,但是每次知槿都糊弄了过去,但是月半却有些慌神了,眼看着自家主子精神越来越不好,她心里头也是非常的担忧。
犹豫了几日,她还是决定告诉江氏,或许江氏能给她出出主意也说不定。
江氏还未说什么,宫里突然有内侍传来旨意要为秦晋凯旋接风洗尘,四品以上官员可携家眷一起入宫参加宴会。
此道圣旨一出,满京城官员府邸皆掀起一股浪来。江氏不得不准备入宫事宜,暂时将知槿的事情搁置,只是嘱咐月半找大夫过府问诊。
见过秦晋的人都知道其身份水张船高,长相俊朗,长身玉立好不威武,加上那一身的气势,饶是现今几个王爷身份高贵,在他们跟前也丝毫不落低几分。
虽说秦晋从战场归来,但是其军中威望却是无人能及,再加上现今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如火如荼,对于这个战场上下来的将军来说却是极好的机会,偏偏这秦晋据说软硬不吃,尚且不知是哪一派系。现今大皇子及二皇子派系都有意拉拢。许多官员更是拼尽全力的往秦家挤。
另一方面,秦晋今年二十一岁,十三岁出征,打过无数胜仗,十九岁生擒柔然首领,就这次归来之前还一举斩杀吐谷浑大汗,令其不得不签下盟约不敢进犯。秦晋这名字,在柔然、吐谷浑诸部乃至大宛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番邦人听到秦晋的名字哪个不是打颤。
秦晋非但有傲人的功绩,其本身的俊朗和气势又为闺阁女儿所追捧。三年前凯旋而归,十九岁的少年郎俊美不凡,骑高头大马打京城主街而过,那身姿那容貌,那气势已经进入京城贵女的心里。哪个贵女不渴望嫁给这等人物,哪个女儿不渴望得到秦将军的爱怜。
圣旨一出,自家有女儿的官员纷纷回家传递消息,没有女儿的也从旁支里去找,谁都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户部左侍郎谢远州下了朝和同僚客气几句就匆匆出宫,小厮早就在宫门等候,见他过来,赶紧上前迎接。谢远州现年不过四十岁,身材高大魁梧,单瞧面容,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保养的极好,见小厮过来,凝眉嘱咐,“快些回府。”
回了府,自有管家等人接应,来不及去慈安堂给老太太请安,而是急匆匆往赵姨娘那里赶去。
此时节赵姨娘房中也是欢声笑语,一娇俏的声音传出:“娘,女儿还小呢。”
赵姨娘笑道:“不小了,我家知棉都十三岁了,这两年也该相看相看,到时候为知棉定下一桩好婚事。”
“娘~”谢知棉今年十三岁,长的娇俏,明媚皓齿,眼睛随了赵姨娘微微上挑,带着丝丝的风情,加上一身翠绿色的长袖对襟褙子显得更加的活泼俏丽。正跟母亲撒着娇,忽然瞥见帘子一掀,瞧见谢远州走了进来。
“爹爹可回来了,母亲就会打趣我,爹爹可得给我做主啊。”谢知棉娇娇的笑着站起来,拉着谢远州的袖子撒娇。
“呵呵,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在笑。”谢远州尚未换下官服,就挨着赵姨娘坐下。赵姨娘握住他的手,满是风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外面很冷吧,柳枝快些给老爷上茶。”
谢知棉瞧着父母恩爱的模样,捂嘴笑着起身,“爹爹和娘先说着话,女儿先回去不在这碍眼了。”说着要和赵姨娘打招呼出门。
“不急着走。”
还未挪动,便被谢远州叫住,环视一圈,赵姨娘知道他有话说挥挥手,让丫鬟都下去了,待到无人时这才敛下笑容,正容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大事?”
“大事倒是算不上,倒是有关女儿的婚事。”谢远州卖个关子,见妻女吊起了胃口,这才继续说道:“明日晚些时候皇上给秦将军设凯旋宴,可以携带家眷去。”
赵姨娘是个通透的人,她一想那将军的年纪,忙笑道:“老爷可是想将知棉许给那秦将军?我可听说那秦将军可不是一般人,长相自不必说,就是那一身气势就让人艳羡,若是咱们知棉嫁过去,指不定日后还有更高的位置呢。”
谢远州点头,爱怜的瞧一眼赵姨娘,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秦晋虽说回朝,手里暂时没了兵权,但是威望在那里,况且大齐四周各国都是不安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派去平乱。而且圣上显然对其很是重视,两个皇子更是积极拉拢,若是女儿能够嫁过去,定能让自己如虎添翼,自己在二皇子面前也是抬得起头来。
他兀自打算着,谢知棉却娇羞的悟了脸,“爹爹,女儿还小呢,女儿想多陪陪爹娘。”
“你个不害臊的,你爹爹又没说明天就让你嫁过去。”赵姨娘嗔怪道。
谢远州哈哈大笑,“哎呀,我家知棉可配得起那人物呢。”
“哼,还不知那鲁莽地汉子长的如何的吓人呢,若是眼若铜铃,长相吓人,女儿可是不嫁的。”谢知棉自小被父母娇养,说话也是随心所欲。
“明日去瞧瞧就知道了。”谢远州呵呵直笑,想到多年前和秦杨做的儿女亲家,也许这次能够用上呢。
到了第二日未时,秦晋连同母亲江氏、秦杨一道去了皇宫,秦都不喜欢皇宫宴会,而秦萌倒是想去,却被江氏拒绝了,而秦羽则更加不愿意去惹嫡母不快,直接说与人有约也不肯去。
一路到了皇宫,宫门外已经有许多官员携家眷到了。江氏正下马车,忽听后面传来娇俏的声音:“爹爹,前面莫不是秦家的婶婶?”
江氏回头,便见一十二三岁身穿浅绿色绣花褙子的姑娘袅袅婷婷的走来,身旁一十多岁的男孩长相不似女孩那般明艳却也是俊美异常,只是那张脸却有些熟悉,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边秦杨已经拱手去和谢远州招寒暄,反观秦晋一脸的不耐,静静的立于身侧看着面前巍峨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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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心事
“令郎这次凯旋,前途不可限量啊。”谢远州满面笑容朝秦杨拱手打招呼。
早年,谢远州与秦杨乃同期进京赶考,一见如故煞有相见恨晚之势,一来二去两人竟为没谱的孩子定了娃娃亲,哪知谢远州进士及第点了探花,而秦杨则落榜,而且一连几年都未能得中,恰逢偶遇江氏,江氏见他长相俊朗,颇有书卷之气下嫁给当时一无是处的秦杨。后来秦晋出生,又长大有了功绩,圣上怜惜,这才给秦杨点了四品官。
而说两人年轻时许下的婚约,在谢远州及第,秦杨落榜之后就不再提起。秦晋出生后那时谢远州尚未娶妻,后来秦杨带着七岁的秦晋上门询问,却被谢远州给打发了出去,从此不再提起,两人在朝中相遇也只是点头之交,再也回不到过去。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秦晋长成大齐第一大将,被圣上钦点了护国大将军,自然水涨船高,一时风光无限。就连二品官谢远州也得巴巴地来凑热闹,只是凑了几年也都被秦杨挡了回去,如今儿女大了,他正好有了借口,与之攀上关系,于他来说好处却是很多。
秦杨为官不过六七年,虽然在家不敢与儿子对着干,在外却也学的圆滑了许多。这会儿瞧着曾经瞧不起自己的同僚过来打招呼,自然也不会落了下风。
“谢大人过奖了,犬子还太年轻还需要历练啊。”秦杨虽然说这谦虚的话,但是语气和神态里的自豪却掩饰不住。谢远州心中不屑于他的无能,面上却笑着说这夸赞的话。
秦杨目光打量低头站在谢远州身侧的谢知棉,赞许道:“令媛长的真是国色天香,在这京城中恐是无人能及啊。”
谢远州本来没多大底气,听秦杨夸赞知棉的话顿时眼睛一亮,不找痕迹的瞧了瞧不远处的秦晋,心里越发的满意,自己若是有这等贤婿,何愁谢家不兴盛啊。有了这层想法,谢远州和秦杨说起话来更加的殷勤,而秦杨则为有能给自己带来脸面的儿子暗自得意。
一时间,两个心怀各异的曾经好友竟然聊的很是投机。
这厢谢知棉虽则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两位长辈说话,实则也偷偷地抬头去瞧秦家马车那里。
只见秦家马车旁,身材颀长、丰神俊朗的男子正侧头和一妇人低声说着什么,只一侧脸,就让谢知棉满脸通红,娇羞不已。再抬头,父亲正含笑瞧着她,见她害羞的低头,佯装恼怒,“爹爹~~”
“这下放心了?”两家分开后,谢远州含笑打趣谢知棉,心情也好了不少。因为就在刚才他稍微提了一下秦晋的婚事,这秦杨并未说出反驳的话来,反倒对自家女儿赞赏有加。
谢知航跟在父亲和姐姐身后听着父女俩的谈话,暗自撇嘴,心中却不以为意,在他的心里,秦晋是神一般的存在,那等男子怎会瞧上谢知棉这等狐媚女子。哼,真是不自量力。但是这也仅限于在心里想想了,他一向不受父亲待见,母亲又不管事事,他一个毛孩子哪里有说话的份。今日能够跟着来参加宫宴,已属难得,可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谢知棉小步走在谢远州身后,抬头瞧向不远处扶着江氏的秦晋,只觉那周身的气势纵使皇子来了,也不能压下半分。若是能嫁给这等男子.....谢知棉的脸红透了,这样的男子京中贵女哪有不喜欢的,但愿爹爹能够成全她才好。
当今大齐民风开放,对男女之间虽也讲究男女有别,可当今圣上是开明之君,又早言此次宴会是为秦晋凯旋而设,所以设宴之时也都在一处。
说白了就是为了给年轻有为的秦将军相看媳妇而设。
一时间皇宫设宴的大殿一片花红柳绿,各家莺莺燕燕卯足了劲将自家好看的闺女都带了来,多了些姑娘家,这大殿中也明亮了许多,本该严肃的宴会也办的温馨欢快了起来。
谢知棉跟着父亲坐下,盈盈一抬头便见对面秦晋正扶着江氏坐下,而秦晋是一品大将,自然坐在武官首位,谢知棉所在位置则在文官第四位,谢知棉靠后坐着,靠着灯光的昏暗,饶是她抬头瞧着,别人也不觉查出什么。
秦晋扶着江氏坐下,就要去前面坐下,哪知江氏拉住他的衣袖。秦晋回头,瞧江氏皱着眉眼睛瞥了瞥对面,秦晋循着瞧去,只见斜对面的位置,一女子正定定的瞧着他,含羞带怯。
若说偷看秦晋,在坐的各个大臣所带的姑娘估计都会在暗处偷看,只是少有人这么大胆而热烈的看着他。虽然秦晋素有‘杀伐阎王’之称,倒不妨碍这些闺阁女子的崇拜。在她们眼里这样的男人是保家卫国,是有男人味的,是可靠的夫君人选。
一般来说瞧着他的清冷的目光,自然瞧了一眼后便后或害羞或害怕的低下头去。
然而还真有人敢这般瞧着他。
而谢远州旁边坐着的少年长相却很熟悉,江氏在宫外的时候没能认出,可秦晋却一眼就知道了。这姑娘长的分明和府中那个小可怜有着三分的相似,同样的眉眼,只是眼中多了些倔强而少了些胆怯。而府中那个知槿,却是多了清纯和可爱甚至眼中的怯意也是让人我见犹怜。
秦晋皱眉,低头问江氏:“母亲,那是谢家的孩子?”
这下倒让江氏愣了,直觉以为自己儿子瞧上人家姑娘,只见一次,江氏就有些不喜那姑娘,只觉得那姑娘身上多了许多轻浮之气,听秦晋问起,不觉得皱眉,“你问这些何事?这姑娘瞧着轻浮了些,哪家贵女会如此直勾勾的瞧人?”
秦晋明白母亲想多了,遂解释道:“你没觉得谢远州旁边的男童长的和知槿有些相似?”
这么一说,江氏陡然想起来,一拍腿,压下声音,不觉也是惊讶,“是啊,在宫外我就发觉了,只是一时没能想起来,你这般一说还真是,两人长的还真像。难道知槿是谢家的孩子?”
秦晋点头,小声道:“母亲去打探一番吧,或许能帮知槿找到家人也说不定。”他更想知道是哪家这般狠心将刚出生的婴儿就扔去了乱葬岗。只是这话却不能同江氏讲的。
饶是他不说,老狐狸江氏却听出了几番滋味,她似笑非笑的瞧着儿子,了然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打探一番。”
而暗自打量秦晋的谢知棉见对面母子也打量自己,当下惊讶,装作娇羞的低头,心中却安安期盼起来。想她谢知棉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美人,还有父亲这个靠山,也许那样的人就瞧上自己了呢?
少女思春
既然是凯旋宴,少不得对秦晋一番夸赞和封赏。酒过三巡,天仁帝已经回到后殿歇息,这宴席才渐渐散去。
秦晋喝了不少酒,却面不改色,倒是秦杨今晚实在是高兴,不管平日里再和儿子不亲,到底是父子,儿子受了嘉奖,自己也跟着沾光,不说别的,只今日那些闺阁女儿瞧着儿子的眼神还有那些大臣的巴结,想想都让他心里快活。
活了一把年纪,现在也要四十了,为官几载从未像今夜这般畅快。那些自命清高的一品大员,二品大员的还不是上赶着巴结自己?
自己是四品小官又如何,他有个争气的儿子就够了。儿子受皇帝宠爱,自己这个老爹也跟着脸上有光。
一晚上秦杨喝了不少酒,秦晋皱眉看着,安排了小厮扶着,自己则扶着江氏往宫外走。
“那男童是谢远州的嫡长子,今年十岁,名唤谢知航。”江氏低声说着晚间在皇后宫中打探来的消息。那会子这谢知棉也在,甚至偷偷的观察她的神色。江氏和其他命妇随意的聊着,不多时便套了话来。
秦晋听了却是皱眉。谢知航,知槿。
显然江氏也是有了这层猜测,于是又低声道:“这知槿姑娘也说过出了名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今日瞧着两人长相有些神似,或许这谢家就是知槿曾经的家也说不定。而且我也听说这谢家主母是个不管事的主,身子也不好常年不见人的,反倒是那赵姨娘深受宠爱,在谢家俨然比当家主母还要厉害,这谢知棉就是那赵氏所生。”
这但凡大户人家,只要嫡母在一日,都是由主母主持中馈之事,少有人家会由姨娘做大主持中馈。
秦晋想了想对江氏道:“难为母亲去给知槿打探这些了,只是这知槿早年被扔,母亲可听过当年谢家找孩子?”
这么一问,江氏倒是一愣,“这倒未曾听说,不过因为早年你父亲和谢远州却定过娃娃亲,可后来你父亲带你上门的时候,谢远州却说所生长女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你父亲想着长女夭折还有次女,可那谢远州护着庶女护的紧,说什么也不同意。是以这亲事也不了了之了。”
秦晋点头,瞧来这十几年前还真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啊。又想着知槿在自己府上也挺好的,说不得那谢家是什么狼窝,这小尼姑刚逃脱一个狼窝,可不能再陷入另一个狼窝了。当下对江氏道:“母亲,这事咱们暂时还是不要管了。”
“这....”江氏还未反驳,他们已经出了宫门,外面到处是人,她只能再找其他机会和他说了。
江氏由秦晋扶着上了马车,秦晋则骑着马跟在身侧朝秦府驶去。
而这厢谢知棉跟随父亲出了宫也坐上回家的马车。一路因为谢知航在场,谢知棉也绝了说话的念头,只是瞧谢远州时的表情有些兴奋,恨不得马上飞回谢府扑进母亲怀抱说一下那个男人的事情,马车很快到了谢府,早有管家等在门口。
因着赵氏是姨娘,不得出席宫宴,这会儿听到丫头禀报,匆匆去了二门等候回来的爷俩。
夜色暗沉,直到进了屋子,赵氏才瞧到女儿脸上红扑扑的,一脸的娇羞。
“知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带你父亲去醒醒酒。”赵氏斜睨一眼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谢知航,随意的打发着。若不是那乔氏,今晚跟着进宫的应该是她们母子几个,哪里轮得到他去。
谢知航已经习惯了这等待遇,和谢远州行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远州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乐呵呵的接过赵氏递过来的锦帕擦擦手,又瞥见女儿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确定。又见娇妻好奇难耐,不顾女儿在场当下握了赵氏的手,笑道:“畅快。”
“老爷何事畅快?”赵氏眼睛晶亮,三十的年纪确如少女般容颜明媚。
谢远州瞧着女儿,问道:“女儿这次可放心了?”
谢知棉自小被父母宠爱,听到父亲如是说,也害羞了一下,半晌掩面说道:“全凭爹爹做主。”
“这秦家儿郎当真配得咱们知棉?”赵氏惊讶女儿的反应。自家的女儿自家晓得,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眼光一向眼高于顶,能得女儿的芳心暗许,恐怕外面所传非虚。
谢远州含笑点头,“那少年今年二十一岁,不曾娶妻,难得的是未纳妾,也没有通房,现今朝堂上多少官员都巴巴的盯着呢。”
赵氏一听秦晋如此优秀,不免有些担心,“那这秦将军,能瞧得上咱们知棉?要知道其他家可能都是带着嫡女去的,而咱们知棉却是庶出.....”
赵氏话一出,三人当下都静了下来。是了,谢知棉虽然出众,奈何是庶出,他们再怎么宠着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谢远州也是神情一顿,握着赵氏的手有些难过,“这些年委屈你们几个了,只是老太太那边不松口,这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赵氏眼泪当即就下来了,“老爷,我知道老祖宗不喜欢我,可我也为谢家生儿育女,这么多年,谢家后院不都是我管着吗?不说功劳,总有苦劳吧,可老太太为何还是只念着那乔氏,对我这般狠心。我只求能把两个孩子当成嫡出来看待,为何就这么不能容下我们母子。”
谢知棉瞧着母亲伤心,对正房那边更是厌恶,这个家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母亲当家做主,何苦在外都不敢称呼母亲为母亲,只能叫姨娘。而自己的祖母却一心护着那母子两人,自己和弟弟眼看着就大了,父亲只是想扶正母亲,那老太太都不肯答应。
“母亲不必伤怀,我爹爹好歹是二品大员,虽则那秦晋是一品大将,可是朝中根基浅,少不得需要父亲的帮助。我虽庶出却不差那些嫡出的一点。”谢知棉眼神灵动,偷眼瞧了父亲一眼,安抚着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