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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是过年,随着过年的到来,村里来顾家的人显然更多了,不光他们村的,就连十里八乡稍微沾亲带故的都带着孩子来顾家,美其名曰让状元教教孩子咋样成为状元的。
白若臻和顾小梨可苦了,被一帮老娘们围着,叽叽喳喳的脑袋都要裂开了,相比之下顾长青就轻松多了,每日的工作就是带着俩儿子到处浪。
在白若臻不知道的情况下,顾长青甚至带着俩儿子大冬天的往海边逛游两圈,等白若臻知道的时候爷三个已经连续去了两天了。
乡下孩子上学的并不多,可下河村突然出了俩状元,而且还是一家的,十里八乡有孩子的人家都纷纷觉得自家孩子那也是有天赋,全是自家给耽误了,在来顾家请教之余开始拿着三块两块的找学校老师想把孩子往学校送。
学校也都放假了,以往劝说家长把孩子送学校的老师和村干部们也有空闲,等听说来意自然乐见其成,为此学校校长还来顾家和白若臻及顾小梨谈了谈,定了年三十的上午在学校讲讲学习这回事。
到了年三十这天,白若臻和顾小梨赶鸭子上架去了村里的小学。
下河村本身就挺大,适龄的孩子也不少,然而到了学校看到黑压压的学生和家长的时候白若臻有些怵了。
娘的,这得全县的孩子和家长都来了吧。
太吓人了。
白若臻后天努力考的状元,除了老天爷突然送的脑子,以往一步一个脚印的学习是没有的。
倒是顾小梨,在上辈子的时候学习就挺厉害,所以这次演讲白若臻便非常不要脸的让顾小梨当担主力军了。
好在顾小梨了解自家曾经的主子,便大包大揽下来。
大冬天的本来怪冷的,白若臻还以为能在屋里,不想人太多,最后挪到操场上,操场上站不下,最后都堆到学校门口了。
学校领导特意去公社借了铁皮喇叭回来,让他俩讲讲。
于是白若臻和顾小梨在呼呼的北风中进行了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演讲。
顾小梨不愧是学霸级人物,站在台子上侃侃而谈,听的下面学生和家长满眼星星。
等到了白若臻的时候,她拿着喇叭张了张嘴,不想灌了一嘴的风,捂嘴咳嗽两声,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长青。
顾长青朝她笑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姿势。白若臻抿抿唇,然后开始吹~
咳,还真是吹了,毕竟她是省城来的,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她的过去,于是白若臻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努力学习的好样子。
听的下面的人激情澎湃。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吃年夜饭,都在说他们年后去上学的事。
自打去年大革命结束,宋家在烟城倒台,宋梅在顾家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加上生了俩闺女,在桌上一直不坑声。
白若臻刚想在心里感叹宋梅学乖了,就听宋梅对邱兰英说,“妈,他们三个上学,学费也要家里出?”
邱兰英正说在兴头上,刚说完要给他们三个交学费,没想到大儿媳妇就有意见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邱兰英说,“毕竟老五两口子都得上学,还有俩孩子要养。”
“这不公平。”宋梅皱眉不高兴的把筷子一放,“都分家了凭啥给他们交学费,就是小妹的学费也不该你们交,她可是有工资的人,这几年不往家里拿钱自己交学费总行吧。是吧,小梨。”
原本热闹的屋里一下安静下来,都看傻子是的看宋梅。
任谁都看的出来邱兰英也就一说,就算真的要拿,老五两口子也不会同意,当然就算真的拿钱供他们,等他们毕了业两口子还能忘了自己爹妈?
老五两口子考上大学,不说别家,就他们顾家以后还能不沾光?
顾长柏想的最明白,他皱了皱眉,说,“你抱孩子回屋去。”
宋梅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看着顾长柏,委屈道,“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是不是想离婚?”
白若臻顿时头大,又来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快结束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宋梅的话一落, 顾长柏的脸直接拉了下来, 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放,冷声道, “你要是不想过了那就离, 想好好过日子就消停点。”
坐在宋梅旁边的小樱桃身子抖了抖想哭又不敢哭。白若臻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给她夹菜, “樱桃吃饭,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想。”
小樱桃抽抽噎噎的点点头, 宋梅却炸了, “白若臻不用你假惺惺,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能打架吗?”
白若臻莫名其妙的看她, “大嫂, 我招你惹你了?妈说给我们交学费我们同意了吗?就算我们同意了花的也不是你们的钱,都分家了,妈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不愿意给你花你咋不想想你做了啥,你给妈买过啥,凭啥让妈想着你?”
顾家一旦结婚就分家出去单过,宋梅娘家以前日子过的好,宋梅手里也不缺钱花,可不知怎么为人小心眼又抠门, 结婚这些年邱兰英夫妻还真没得过宋梅一点东西,反倒是白若臻,隔三差五的给邱兰英夫妻买点东西, 就这样的对比,顾家人都看在眼里,能喜欢宋梅那才叫奇怪。
宋梅把二闺女往炕上一放捂着脸就哭,“一家子一起欺负我,不就是嫌弃我没生儿子吗,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顾长柏的脸黑的可怕,其他人脸上也不好看。其实邱兰英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小樱桃刚出生的时候她也很喜欢,可惜宋梅总觉得邱兰英这个做婆婆的瞧不上她 ,导致婆媳关系一度紧张。
“大哥,要不以后过年你们别回来了。”顾长青冷笑道,“自打大嫂进门咱家过年就没个安生时候。爸妈现在还年轻,等过几年年纪大了,什么样的身子骨耐的住你们这么气啊。”
“老五。”顾长柏皱眉道,“这事你大嫂也有错,但是......”
“但是什么?”顾长青面露讥讽,“但是妈不该偏心?”他说着看了眼顾长松和顾长兰,“三哥和四姐可什么都没说呢。”
顾长柏不吭声了,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意见,在他看来他老婆问题很大,但是这几个做弟弟妹妹的也太不尊重长嫂了,明知道宋梅容易乱想,咋就不说明白呢。
顾长青道,“我在这里就说了,我顾长青有钱,比你有钱,不管学费还是生活费我都不需要妈出一分钱,就连小梨的我也会管了,但是大哥,凭着良心讲,你这么纵容大嫂你对得起妈吗?”
顾家除了顾长青和顾小梨上学,就是顾长柏了,顾长松和顾长兰都是小学毕业,顾长柏却也是中专毕业的。那时候顾家还没多富裕,为了顾长柏上学,顾长松和顾长兰是主动下学的。
“你大嫂有错,但是你们也知道她就这样的德性,你们怎么就不能让让她。”顾长柏眉头紧皱觉得非常累,“宋家遭了难,你大嫂心里也难受。”
“她难受关我们什么事,她是我妈还是我祖宗啊我让着她。”顾长青丝毫不让,把筷子一放,“行了,现在你满意了,都别过年了。”
桌上一片安静,豆包和饺子几个小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忐忑不安。
邱兰英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赶紧吃饭,饭菜都凉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爸妈的钱不都是你们平时孝敬的,既然有意见,钱我谁都不给,以后留着自己花。”
一旁顾二婶也笑道,“就是,攒着钱咱们自己买好吃的。”
“你也偏心,偏到天边去了。”顾二婶话音一落,宋梅又嘟囔开了。
顾二婶一滞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她看向顾长柏,“老大,你们是嫌二叔二婶来你们家吗?”
“没有没有。”顾长柏赶紧道歉,一巴掌拍在宋梅脸上,“滚出去。”
宋梅捂着脸呜呜哭着,二闺女也不管了就跑出去了。
顾二婶脸上很不好看,“既然宋梅说了,那我也说两句,我和你二叔没孩子,但是我们这些年也攒了点钱。只是这钱是我们老两口的,我们想给谁花都是我们乐意。我不是你们爹妈,没有义务养着你们更不会惯你们,我们喜欢老五两口子,他们两口子也愿意给我们养老,那我们就是给他们花我们也乐意。谁也不能说什么。”
她说着看了眼顾长柏,“况且,我跟着老五两口子也两年多了,他们两口子从没要过我们一分钱。”
顾长柏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很不好看。
“吃饭吃饭。”顾志国不善言辞,但是大过年的闹成这样也不好,“都怪你这老婆子,非得多嘴多舌的。”
邱兰英也不恼,笑道,“都怪我都怪我。”
“妈也是担心我们。”白若臻笑道。
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饭,宋梅在屋里又摔摔打打的,白若臻他们听见也只当听不见,反正也习惯了。
年三十守夜后到了下半夜众人才睡去。初一各家拜年,初二回娘家,如今顾家三个媳妇,俩是省城来的,白若臻年前已经回去过了,王军是不愿回去,至于宋梅,宋家倒了但是却得回去看看。
宋梅一家一走,家里气氛也好了些。
顾二婶夫妻回了徐家,邱兰英道,“走,带你们走姥姥家去。”
于是邱兰英夫妻带着一众人去了上河村邱家。
哪知上河村的人时刻盯着邱家,一见顾家人进门就纷纷围了过来,无不是找俩状元探讨学习的事情。
白若臻和顾小梨逃不过便把三十那天说的又说了说,这些人还不肯走,最后邱姥姥生气了,怒吼一声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白若臻舒了口气,“老天啊,累死了。”
邱姥姥笑眯眯的拉着她手说,“早先我就觉得这孩子是有福气的,你们瞅瞅,果然是命好的,不光自己命好,连带着家里孩子也好。这孩子旺夫啊。”
旺夫?
白若臻呵呵直想笑。
而顾长青却非常不要脸的点头,“嗯,不止旺夫还旺小姑呢。”
小姑子顾小梨也一本正经点头,“有道理。”
白若臻被他们逗的直乐,邱兰英说,“咱们顾家运气好啊。”
热热闹闹在邱家吃了顿午饭,下午玩了会儿就回家去了。
后面几天也是各种玩,一直到了初十,邱兰英就催着他们买票去京城。
白若臻没回过神来呢,“还有十来天呢。”她以为怎么也得在家过了十五再去京城呢。
邱兰英知道她舍不得孩子,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你们提前过去也好,趁着开学前让你姥姥家亲戚帮忙找找房子,早点把房子买好,就让你二叔和二婶带着孩子过去。也是我们做公公婆婆的没本事,帮不到你们什么。”
“妈,你别这么说。”白若臻真心诚意道,“有您这样的婆婆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在乡下住着,谁家什么样都知道,一些厉害的婆婆别说让她上大学了,恨不得端屎端尿的伺候自个儿,哪个像顾家是的媳妇进门就分家过小日子的。
邱兰英其实挺满足的,三个儿子如今也都成了家,也就俩闺女到现在也不安生,她低声对白若臻说,“那个李修明我也见过我觉得挺好的,又是你表哥,你和小梨关系好多劝着点,年纪也不小了该定下来就定下来,等毕业好结婚。”
“嗯,放心吧。”白若臻笑着应了,可她却知道顾小梨不可能离开李修明,李修明也不会轻易放弃顾小梨。
顾长青去烟城买了火车票,正月十一的时候三人就坐火车去省城转车。
邱兰英给他们准备了崭新的铺盖卷,又准备了一些土特产让他们带过去送给李家,至于日用品顾长青表示不用带了,他们只要带着衣服和铺盖就行了。
既然顾长青有主意邱兰英也不管,到了十一早上就让顾志国送他们去坐火车。
白若臻看着尚不知道离别是什么的豆包和饺子心里不舍极了。
“走吧。”顾长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很快就能把他们接过去的。”
白若臻咬唇点头,抱着豆包和饺子又亲了亲,“在家乖乖听话。”
豆包和饺子和他们摆摆手,“爸爸妈妈再见。”爸爸妈妈终于走了,他们能可劲儿的造了。
当然几天后看不见爹妈的俩孩子才终于意识到爸妈在有多重要了,这就是后话了。
依依不舍的和一家人再见,三人去了烟城坐了当晚的火车去了省城。
第二天一早他们到了省城,买了去京城的火车票,发车时间在下午,一上午的功夫他们也不打算在车站呆着,就去了白家。
李秋兰看到他们来了挺高兴的,“还以为你们得过几天才过来呢。”
说着又道,“我去给你们做饭,下午吃了饭再坐车。”
三人放下东西白若臻去帮忙做饭,李秋兰低声道,“你外公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们去的时候提前说声,这样你们下午走了我就去打电话,到时候让你表哥去接你们,你外公家院子大你们先去住着。”
“嗯。”白若臻也不拒绝,毕竟他们没去过京城还是有熟人比较好。
在白家呆了一上午,下午三人重新回到火车站,坐上前往京城的火车。
白若臻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脑中回荡着这几年的生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对面的顾小梨看着她,笑道,“想啥呢?”
白若臻笑了笑,“想以前。”
两人相视而笑,以前的日子真的好遥远了。
顾长青看着两人默契的笑,心里气的要命,好气啊,终于考上大学了结果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太讨厌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甭管顾长青多么嫌弃顾小梨, 顾小梨依然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钉在了白若臻身边, 气的顾长青心肝肺的都疼。
好在三人做伴路上也不寂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三人总算到了京城。
白若臻上辈子是大家闺秀后来做了皇后娘娘,远门都没出过,这辈子又一直在烟城和省城之间穿梭,这还是头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京城的火车站比省城的要大的多,人流也多,而且看穿衣打扮更是比省城要好。这要是一个人来, 白若臻觉得自己肯定得抓瞎, 好在她男人厉害这几年走南闯北的去的地方也多,跟着他走保准没问题。
更何况她姥姥家在京城, 她妈肯定也提前打电话说了, 不看她的面子, 只看顾小梨,估计李修明都巴巴的来接人呢。
想到自己这个表哥和顾小梨白若臻不由的笑了笑, 这俩人以后要真结了婚, 以后这辈分该咋叫啊。
“下车了,你俩跟紧我别走丢了。”顾长青唤回白若臻的思绪, 连提带背的负责三人的铺盖卷还有一袋子土特产,反倒是白若臻和顾小梨俩人只拿着三人的衣物。
“走吧。”火车停下, 车门大开,卧铺车厢人也不少,顾长青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带着媳妇和妹妹下车。
下车后三人提着行李跟着人流往外走, 到了外面发现好多接人的都被一条绳子拦在外面。
“顾长青,顾长青。”
三人正四处查看,忽然听见有人叫顾长青的名字。
三人循着声音看到人,发现果然是李修明他身边的是舅舅李秋轩,李修明朝他们招手,“这边。”
顾小梨抿了抿唇,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显然心情很好。白若臻揶揄道,“高兴吗?”
顾小梨脸都不红一下,“他不是你表哥吗?他是来接你的吧。”
“嗯,你说的对。”白若臻笑了笑,和二人分开人群走过去。
“东西给我。”李修明脸上带笑,一片温和,目光从顾小梨脸上转了一圈殷勤的把白若臻和顾小梨手中的行李接了过去。
白若臻笑了笑,“舅舅,表哥。”她看得出来李家人回京城后生活的很好,李秋轩气色也很不错,之前在劳改的时候不管身体还是气色都非常差,可这次看着却好了很多。
“好孩子,不错。”李秋轩满意的看着白若臻,尤其是知道白若臻考了鲁省文科状元的时候就更满意了,他本身就是在学校教书的,最喜欢的就是学习好的孩子,可他没想到外甥女居然这么厉害。
几人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外面,李修明说,“爷爷知道你们要来就找熟人借了辆车,拉着行李也方便。不过你们行李咋这么少?”
白若臻看了眼顾长青,解释道,“觉得坐车不方便有些东西就没买,长青哥在京城有认识的人,都让人帮忙买好了,等下午的时候他出去趟拿回来就行。”
听她这么说李修明也不多问了,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浪费,但是他也知道顾长青有来钱的路子也不多劝。到了车上,白若臻看着车外的京城,越看月觉得京城比省城繁华,心中不由震惊。
顾长青拍拍她的手说,“明天带你逛逛。”
白若臻笑着点点头刚想和顾小梨说一下让她也高兴高兴,就听顾长青说,“不带顾小梨。”
顾小梨气道,“谁稀罕跟你一起,嫂子,咱俩一块不带我五哥。”
白若臻看着他们兄妹吵不吭声,顾长青撇撇嘴,对李修明道,“麻烦你了。”赶紧的把人娶回家可别留在顾家霍霍他媳妇了。
也不知道李修明听到顾长青心里话是咋的,闻言笑了笑,目光在顾小梨身上顿了顿又扭过头去。
车子是辆军用吉普,虽然挤点,但好在李家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开了半小时的车就到了一处居住区,白若臻透过玻璃看到外面居然都是些小洋楼不由惊讶道,“舅舅,你们家住小洋楼啊。”
她之前只听李秋兰说过李家家境不错,有些钱,但是没想到的是姥姥家居然这么有钱,想想他们家,想想白建生,白若臻突然就理解了李家父母当年为啥看不上他爸了。
说实话他爸除了长的好,有份工作,真的没法和李家比啊,只看李家住的地方,就知道李家条件,她妈估计以前就是被白建生的脸给迷惑了。
咳咳,这么说自己亲爸似乎不大好,可随后她又佩服李秋兰,能舍弃这么好的日子去跟着白建生过苦日子也真是厉害了。
李秋轩笑了笑,“还成吧,也是国家好我们回来又把小洋楼还给我们家了。”他顿了顿,“这里也是你妈妈以前的家。”
白若臻嗯了一声,“妈说过很想你们。”
“去年暑假的时候姑姑还带着若云和立善来了一趟。”李修明说,“姑姑还说了,你们要是考上大学等今年暑假的时候还来。”
白若臻惊讶,“我年前回去的时候他们竟然没人跟我说过。”
“有机会劝劝你爸,一家人直接来京城多好。”李秋轩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柔和的光,“一家人在一起也能有个帮衬,在省城干啥,你爸家里又没啥人了。”
白若臻想说他爸还有个妹妹,但是她这姑姑不是啥好东西早就不来往,还不如不说呢。
车子在一片小洋楼中开了没几分钟就在一门前停下,李修明下了车,笑道,“到了。”
屋里李默生夫妻一大早就盼着了,听见汽车响赶紧往外走,李秋轩的妻子张慧琳笑道,“爸妈,你们慢点。”
白若臻下了车看了眼小洋楼心里越发觉得她爸家世和她妈多么不相当了,不过也同时庆幸,多亏她妈爱的执着,不然哪有他们几个啥事了。
“臻臻,小梨。”李姥姥出了屋门就喊。
白若臻笑了笑赶紧进了院子,“姥姥,姥爷,舅妈。”
李姥姥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夸赞,而张慧琳则拉着顾小梨的手不停的夸,得亏这姑嫂脸皮都厚,得了夸奖就乐呵呵的笑着,不然真得被臊红脸。
李默生看着几个孩子就喜欢,忙说,“快进屋。”
一家人进了屋张慧琳又张罗着做饭,白若臻和顾小梨赶紧想去帮忙也被拦住,“你们歇着,我们来就行。”
但俩人哪好意思闲着,便跟着进了厨房帮忙,白若臻道,“舅妈,姥姥,要不我露一手吧。”
李姥姥笑道,“以后日子长着呢不着急,你要闲不住就帮我们打下手。”
而顾小梨自知水平不行也不逞能,老老实实的洗菜摘菜。
饭后才到了两点多,顾长青和白若臻以见朋友的理由出门,然后俩人先到天.安门逛了圈,这才找了处公共厕所手牵着手进了超市。
如今的超市东西齐全应有尽有,三人来只带了被褥和几件换洗的内衣内裤,外面穿的大衣等东西还是得买,不过今天他们进超市也只是打算买点日用品,至于衣服还是想等明天的时候在京城的大的百货商店看看。
买完日用品俩人又在四周逛了逛天黑之前就回了李家。
本来白若臻还担心顾小梨一个人在李家不自在,谁知顾小梨和李家人在家相处的非常好。
顾小梨在蓬莱的时候就时常去看望李家,虽然她和李修明的关系一直没确定下来,但不代表家里人不明白。也恰是如此,李家人知道李修明为什么一直不肯和顾小梨在一起,也明白为什么李家平反后反而是顾小梨不同意了。他们虽然着急,可也不想逼迫孩子,更何况如今他们又考上大学,估计这一年两年的也不会结婚了。
白若臻他们回来,又到了吃饭的时候,饭后消食聊天,白若臻也终于知道姥姥家到底是干啥的了,舅舅李秋轩是大学老师,而李默生早年居然是民族资本家,只是虽然是资本家,可也是爱国人士,当初抗战的时候甚至拿出家产资助抗战。后来建国后凭着人脉李家日子过的仍旧富足,出事后也幸亏有人保着才能分到烟城去,这要是分到农场或者偏僻的地方去,一家人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