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却也对这话信了几分,毕竟两人长的像,又都姓许......
而许秋明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脸上带着一惯的笑意道,“许大人这话让下官哭笑不得,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若因我姓许又恰好与许大人长相相似就认定我为许家庶子,未免偏颇。”他顿了顿看着许在林毫不畏惧,“下官与兄长自幼长于通州虞山,到了许大人口中竟成了许大人家的庶子了。”
这个问题早在他进京赶考前就与兄长谈论过,身世问题是不用担忧的,他虽不知师父到底有何本事,却也相信师父能将两人的身份安排妥当。
所以如今面对许在林的话他丝毫不惊讶也不担心,然而他这份从容却让众人包括盛德帝摸不清头脑。
当然若是果真如许在林所说,那么这就是一起家事,是嫡母与庶子之间的矛盾,而若是两方没有关系,那么就是两个臣子之间的问题,那许在林家里势必要表态道歉。
不过就盛德帝而言,他当然更希望是后者了,他看好许秋明,若是许秋明当真是许家人那就是赵氏派系的人,那就可惜了。
不过这事儿也好办,让锦衣卫去查看一番便知晓,毕竟按照许在林所说许秋明兄长将他偷走时已经十几岁,一个身世能做手脚却也能留下痕迹。
盛德帝微微叹气,杨首辅也适时道:“圣上,此事要查说难也不难,只要查清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便可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他微微沉吟,看了许秋明和许在林一眼,“只不过,这让谁去查却是......”
盛德帝知道杨首辅的意思,许在林属于赵氏一派,赵氏一脉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爪牙不少,若是选人不当那吃亏的就是许在林了,到时候以假乱真就算许秋明兄弟不是许家人那也洗不清了,不光这次砸门之辱要忍下,就是今后都与许家脱不了干系。
“那便让锦衣卫去查。”盛德帝直接开了口,锦衣卫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座的人没有人不知晓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旁人才说不出什么。
许秋明一听直接跪地跟盛德帝道谢,毕竟若是盛德帝打定主意不管,而是让三司会审,说不得他还得吃亏。
而锦衣卫的话他就不担心了,锦衣卫受命于皇帝一人,只要圣上不偏袒许在林,那么对他而言就是公平。
况且据他所知,赵氏一脉如今在朝中横行,已经惹得圣上不满,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圣上会偏袒许在林。
可许在林的感觉就有些微妙了,他不知道圣上对赵氏一脉不满,只当圣上偏袒着他呢,毕竟他与许秋明兄弟是父子关系不可更改,虽然过去十几年,可血缘亲情是改变不了的。再者说了,实在不行还有滴血认亲一说呢。
于是盛德帝的提议无人有异议,而因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许秋明连带许在林都暂时留在宫中,等什么时候查清楚了,才能离开。
许在林还好,毕竟在宫里认识的人也多,随便个人便能跟许家说了,可许秋明认识的人少啊,而且他认识的人里还没人能坐到这个大殿里呢。
也是凑巧了,鲁王进宫了,其实他也是听说了相中的女婿被欺负了这才进宫的。鲁王虽然窝囊胆小怕事,可架不住他怕王妃疼王妃疼孩子啊,于是便在王妃和淮阳郡主的哭唧唧中壮着胆子进宫了。
进了宫一打听才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只等锦衣卫的消息了。
于是鲁王便充当了信使,亲自往许秋明家中走了一趟,半路的时候又想起两个孩子婚事还没着落,他只与圣上说了,可还没与许家说呢,要不趁着这会儿一块说了?
鲁王想的挺美,可堂堂王爷入门掀起不小的风波。
好在许秋白因为今日这事也没出门,生意上的事都交给李耀祖了,听闻鲁王上门先是一惊,接着就带着全家老小迎接王爷。
鲁王不是个拿架子的人,按照规矩见礼后还乐呵呵的给三个小子见面礼,只是来时没准备,便将随身的玉佩扳指等物给了三小只。
鲁王看着许秋白一家啧啧称赞,“怪不得许在林那混球上赶着认你们呢,瞧瞧长的还真像,估计百八十年前一个祖宗吧。”
听他话没有讽刺之意,许秋白夫妻俱都笑了。
不用百八十年,就现在也是一个祖宗出来的呢。
可这身份他们是不认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能认。
许秋白谢了鲁王又担心许秋明,便问道,“不知小弟在宫中可好?”他担心许秋明,恨不得代替他去宫中,可他只是一介商户,是没有资格进宫的,这种本该兄弟俩一起抗的时候却只许秋明一个半大小子在宫中对付许在林,而他却什么都帮不上。
见他目露自责之意,鲁王心下感慨,却也对这家人心生好感,若说之前答应将淮阳嫁过来那也只是淮阳自己喜欢许秋明而王妃也由着女儿,可如今看着这对关切的兄嫂,鲁王当真觉得将女儿嫁进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都说莫欺少年穷,许秋明现在虽然只是从六品的官职,可他如今才十五呢,君不见那些书生三十中进士都夸一声年少有为,等过上十几年许秋明资历有了,能力有了,还有皇帝弟弟帮衬着,那还能差了?
咳咳,鲁王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远,忙将宫里的情形说了个清楚,看着许秋白与许在林有些相似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们当真许在林家里没有关系?”
纵容知道些弟弟与淮阳郡主的关系,许秋白此时也只略略抬头然后恭敬回话,“许是百八十年前是一家吧,我们父亲姓许名传刚,虞山脚下的猎户,可没有许大人的本事的。”
鲁王听了就信了,哈哈笑道:“我就说许在林那窝囊废哪能生出两个这么好的儿子嘛!果然,竟然瞧着你俩与他想象就想了这样的主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许秋白微微一笑没反驳,算是默认了他这个看法,不过想起外面对鲁王的传言,他觉得还是先放一边儿吧,好歹是个王爷呢,也是要脸的。
鲁王好耐性的与许秋白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眼瞅着到了晚饭的点也没有走的意思,许秋白便开口挽留,“今日与王爷相谈甚欢,不如留下喝杯水酒?”
一听这话若是旁人也就推辞然后告辞走人了,可鲁王实在是谈的起兴,当即拍了大腿笑道:“我也这么想的,我刚才都没好意思说。”
许秋白夫妇:“......”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们也知道许秋明在宫中安全不会有问题,便放下了。
贺婉瑜心疼许秋明,得知他的安全有保证后便主动去张罗下酒菜了。
许家卤味是现成的,别管是肉还是素卤都弄了一些过来。还有最近她闲着没事倒腾的辣鸭脖也摆了一盘。
正打算开席,贺荣来了。
贺荣自然也是为了许秋明的事来的,得知鲁王在这儿,也算不上惊讶,从善如流的入了席。
三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三小只扒在门口偷听,二宝摸着脑袋瓜子道:“我咋觉得二叔有点可怜呢?”
大宝也皱眉,“可不,他一个人在宫里呢,听说宫里有坏蛋,专门欺负人。”
三宝嫌弃的远离两个哥哥,“你俩蠢货知道个啥,二叔才不会有事呢。”
不过他也不明白为啥二叔进宫还没回来。
贺婉瑜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三个儿子,一抬眼瞅见他们三个撅着屁股趴门口偷听,当即上前一手扭一个耳朵给拖走了。
三个儿子?
只要拽住三宝和大宝的,二宝就乖乖跟着了。
而在宫里的许秋明也有些担忧,他不在家三个侄子想他了咋办。


第68章
三小只也只是可怜了自家二叔一下便放下了,而屋里喝酒的三人也相谈甚欢,若非辈分和身份有别,鲁王都想与两人结拜了。
不过好在他及时想到自家闺女,只能按捺下这样的心思。
酒喝多了壮人胆,说着说着许秋白就说起当年与贺平洲吃酒结果娶回美娇娘的事来,脸上的自得和满意藏都藏不住。
贺荣头一回听到这事,还只当是媒人说和的,没想到竟是他爹贪酒将妹子许了出去,也亏得许秋白是个好的,不然老两口还不肠子悔青了。
“舅兄....”许秋白说完就见贺荣眼色不善的盯着他,突觉有些不妙。
就见贺荣冷笑一声,道,“我竟不知还有这事。”
最初妹妹许给周秉怀的时候贺荣就有些不满,诚然周家二老不是好相与的,可周秉怀却难得是个好人,那时他虽不大同意可最后也点了头,可后来突然听到妹妹被退婚又订婚,他当初恨不能立即回家。
好在妹妹后来写信说明了原委,也让他稍稍放了心,待到回家却是妹妹出阁之时,瞧着许秋白一表人才难得刚正人物,心中也认可了这门婚事,却不想几年后竟才知道当初有这事。
贺荣对许秋白没什么意见,可对自家爹的感觉就一言难尽了,老实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难得硬气一回竟是给闺女定个亲事。
好在没有好心办坏事,贺荣心里不自在了一回也就不纠结了。
而许秋白则看着比自己还小了两岁的舅兄这副模样,心中也是纠结异常。
还好鲁王没看明白两人的猫腻,喝酒喝的尽兴,喝到兴头上加上听许秋白那话,当即拍着许秋白的肩膀道,“当年你岳父喝了酒将自家闺女许给你,今日我也学学,将我家淮阳许给许秋明怎么样?”
饶是事先对淮阳郡主和许秋明的事有了准备,可也没想到会被鲁王这么提出来。
许秋白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想着这婚事以鲁王府的地位会让圣上赐婚呢,哪里想到鲁王会直接学他岳父来这么一招。
一旁的贺荣也乐了,喝了酒的脸有些红,看起来与贺婉瑜更加想象了。
许秋白摇摇头失笑。
鲁王还等着许秋白答复呢,见他摇头以为是不同意,当即有些恼了,眼睛瞪的老大,不满道:“怎么,你不同意?你们看不上我们鲁王府?”
鲁王嘴里虽然能耐,其实也有些气闷,他这些年为了一大家子在外面要装的懦弱胆小,还得让皇帝弟弟不忌惮,容易吗他。不过名声虽然难听,但谁敢说他鲁王府出来的姑娘不好。
许秋白见他想左了,连忙摆手道,“不是这意思,这门婚事我们求之不得,我还觉得我家秋明配不上郡主呢。”因为与鲁王说话自在,鲁王也不是拘小节的人,便没有用草民二字。
原来是这样,鲁王放了心,笑道:“我说配的上就配的上。”
既然鲁王都拍板了,许秋白也不是扭捏之人,当下便应了这门亲事。
不过光他们私下说定不行,怎么也得请个德高望重之人帮着去提亲才是。
两厢说定,鲁王心满意足又酒足饭饱,临了走时还问道:“听闻许太太会酿葡萄酒?我家王妃可喜欢了。”
一听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许秋白让人提过早就准备好的酒坛子当即就递给鲁王。
鲁王见他上道,非常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搭着小厮的肩膀往外走。
到了大门处瞧着破碎的大门,鲁王哼了一声,“这事可没完。”
他说的什么事,许秋白自然明白,鲁王看不过眼是为了淮阳郡主,可这大门是许家的,作为许家人他当然不能白受着窝囊气。
“当然没完。”许秋白淡淡道。
鲁王点点头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正好往鲁王府而去。
贺荣走在后面等鲁王马车走了也告辞离开。
等人都走了,许秋白也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房,絮絮叨叨的跟贺婉瑜说起今晚之事。贺婉瑜哭笑不得,本来是讨论许秋明的事情的,如今倒成了商谈许秋明的婚事了。
不过看他们都对今日许秋明敲登闻鼓之事不担心,就知道他们是有成算的,便也不多想了,给许秋白打了水,照顾他洗漱夫妻俩这才上了炕。
他们一夜安睡,那头许家却炸了锅。
许在林进宫一夜未归,带信的人只道许大人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得离宫,而赵氏也因为带人打砸许秋明家的大门被锦衣卫带走。
许明远心中恼火,对自己娘的冒失生气,同时又怨恨许秋明兄弟,本是一家亲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大闹到圣上跟前去。
这下可好,满京城的人都等着看许家的笑话。
而许茹芸也有些害怕了,不过她的脸上满是红疙瘩,羞于见人,只中午听旨的时候露了面,锦衣卫带走赵氏的时候连门都没出。
而许家老太太在许在林被招进宫的时候就气的头发昏,待得知事情不清楚之前不能出宫后,直接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后院没了主事之人一片闹腾,许在林的几房小妾一听这事心中害怕,不禁默契的收拾了包袱,只等有什么危险就好提上就走人。
等许老太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太太年纪大了,想到儿子就哭的不行,等天亮后就让人备了马车,早早的往许秋明家里去了。
许老太太想着,她当初可是没迫害过两兄弟啊,她好歹是两人的亲祖母,他们总不至于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她吧。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许老太太到了许家门前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下人道:“实在对不住老太太,我家老爷和太太今日一早就去城外宝相寺了。”
许老太太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这是不想见你呢。
老太太只能无奈的回了府,心惊胆战的等待事情的结束。
等过了一日,赵家那边来人偷偷对许明远说了当日事情经过,许明远一听便放了心。
锦衣卫出动去查那两人的身份那还有什么话说,毕竟那两人可是实打实的许家人,什么样的破绽锦衣卫揪不出来呀。
不光许家人这么认为,就是京城其他人家也这么想,只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许秋明到底是不是如许在林所说是许家人。
不过许秋白夫妻倒是真没怎么担心,该吃吃该喝喝。仿佛许秋明进宫只是几日游,而不是去告御状。
锦衣卫行动迅速,加上通州本身离京城不远,连去带回到查清事情真相,锦衣卫只用了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对许在林来说有些难熬,毕竟他只是五品官,就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长时间在宫中停留了。
也不知盛德帝如何想的,竟然将许在林和许秋明同时安排在了偏殿。除却第一晚有人看着外,第二天就没人搭理两人了。
许在林看着如松的少年,心中惋惜,这若是他的嫡子该多好。可惜是个庶子,如今还是个不听话的庶子。
“秋明,咱们这些天的情分都是假的?”许在林盯着许秋明,企图从他脸上发现一丝的对父亲的留恋。
可惜许秋明自小便不知父爱是什么,他更多体会的是兄长的疼爱,此时瞧着许在林装模作样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恶心,他冷笑一声道,“以前是下官眼拙,竟不知许大人是如此之人,若早知许大人是这样的人,下官在如何也不能与许大人走的亲近。”
一听他后悔与他相识关系好,许在林有些难受了,“秋明,怎么说咱们也是嫡亲父子,非得弄的人尽皆知不可?”他说着有些痛心,摇头道,“虽说为父这些年对你疏于管教,可这也不是为父想的啊,若非你二哥将你偷走,你该是长在许家,得到更好的生活的。”
听着他口口声声不是他的错,将所有错都推到许秋白的身上,许秋明冷笑一声道:“下官不知许大人非得说下官与兄长是你许家人是何意?当日在圣上面前下官也说的清清楚楚,我兄弟二人与许大人毫无关系,还请许大人说话注意分寸。”
他说的言之凿凿,闭口不认他这生父,让许在林心中恼火,索性锦衣卫神通广大,不出几日变会调查出真相,到时候吃亏的可就不是他们许家了。
许在林哼了一声,“当初你与我交好,我还道你是有心回许家,如今看来是没这意思了,那就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了。”
迎着他的目光许秋明目光清明而又坚定,“我们非父子,何来父子情。我父为虞山脚下一猎户,可非什么朝廷命官。”
许秋明说完便往旁边去了,与许在林这样的小人同室而居他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让这样的人做他的父亲了。
这样的人还真不配。
锦衣卫行动迅速,加上通州本身离京城不远,连去带回到查清事情真相,锦衣卫只用了三天时间。
盛德帝又重新着急了内阁大臣,又将许秋明和许在林两人叫上堂,当场宣告了调查结果。
令许在林震惊的是,许秋明和许秋白竟不是他的儿子。


第69章
对于事情的事实,许在林是势在必得不可能出错的,他设想了一万次许秋明哀求他的画面,却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当年蓝氏跟了他的时候是处子之身,一生只他一个男人,这事毋庸置疑,再者说两个孩子相貌与他都有些相似,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也都觉得许秋明这次惹了大祸。
可如今锦衣卫调查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许在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他强行按捺下心中的震惊,捂着心口颤抖道,“皇上,这不可能啊。他们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啊。
盛德帝嘴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答反问,“许大人这是不信任锦衣卫?”
许在林心中咯噔一声,锦衣卫不属于任何派系,只听命于皇上,如今他若承认不相信锦衣卫,那不就是不信任皇上?
“微臣,微臣.....”许在林脸上出了冷汗,跪在地上一声也说不出来。
盛德帝瞧都不瞧他一眼,转头对杨首辅道,“这事已查清,下面的就交给杨阁老了。”
杨阁老起身笑道:“这是微臣份内的事。”
其实他心中也奇怪,只是锦衣卫都说不是父子了,那就算他们是父子如今也是无关系之人了。
盛德帝交代完就走了,毕竟皇上日理万机,哪能为了这样的小事浪费若干时间。
杨阁老看着许在林道:“不知许大人如今还有何话说?”
许在林以前挺直的背如今也塌了下去,声音都充满了无力,“微臣这就回去让贱内亲自去许状元府上道歉。”
能屈能伸好样的。
杨阁老点点头,又道,“这事儿尽早吧。”
说着又对许秋明道:“许状元对这事可还有其他想法?”
许秋明摇头,“只道歉足矣。”
只道歉就能让许家丢尽脸面了,哪里还用得着其他。
事情了结,许秋明也站直身体跟在其他人身后出门,许在林在后面的位置痛心疾首的看着许秋明,“你们就这么恨我许家?”
许秋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话该下官问许大人才是,我许家与你许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会让许太太带人砸了我家大门。”
“你!”许在林脸憋的通红,“你个不孝子!”
许秋明轻笑,“许大人莫不是忘了,刚刚锦衣卫大人也确认我们兄弟二人与许家没关系呢,许大人耳背?”
说完许秋明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走了,他还急着回家呢,哪有空闲与他瞎扯。
后面许在林气的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却又不知中间出了何事,竟使得锦衣卫查出这样的结果。
回到家,来不及梳洗,便听到许老太太昏倒的消息,许在林忙不迭去看许老太太,许老太太醒来老泪纵横。
“我许家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许老太太心里其实是怨恨的,她怨恨赵氏不知所谓给许家招惹祸端,怨恨赵氏当年为何就容不下一个蓝氏,如今更怨恨许秋明兄弟俩没有一点骨肉亲情。
许在林脸上也不好看,咬牙道:“那两个小畜生,竟然要赵氏上门道歉,我许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什么?”许老太太惊讶,不敢置信,“他们竟然、竟然如此侮辱我许家!这里难道不是他们的家吗,他们怎么能.....”
在老太太的心里即便两兄弟离开许家,那许家也是他们的根,往后两人有了难受许家还能坐视不管?可如今两家撕破脸皮,今后就是见了估计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了。
许在林苦涩一笑,“娘,这几日我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可秋明那孩子,是铁了心的和他哥一条心呐。”
许老太太拨动手中木珠,眼中有了愤恨,“我瞧着大的那个倒是与他外祖家有些相似,这是恨上咱们家了,这小的走的时候那么小能知道什么,还不是被大的这个挑唆的。”
听了这话许在林点点头,他也认同这话。
可眼下还得让赵氏上门赔礼道歉才是,不管如何,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许老太太道,“你这媳妇也该管管了,瞧瞧好好的一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当年她若大度一些,给那母子留条活路哪有现在这麻烦事,咱们许家也能出个状元。”
许在林也认同,毕竟许家是读书人家,可祖上十八代也没个状元呢。
“等赵氏回来我就让她去赔礼道歉。”许在林懊恼道,当年他若是多看顾一些是不是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许秋明进宫告状之事许秋白夫妻也只是开头担忧了一下,后面知道不会有问题也就不去想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许秋明回来的时候家里竟然只有三小只。
从三宝那里得知许秋白近期很忙很忙,忙到他们都很少见到,他们娘也很忙,每天不是去王府就是去哪个夫人家,可不管去哪都不肯带他们。
对此三小只怨念颇深,可惜他们娘更狠心,说他们是男人,不适合参加女人之间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