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了许秋明也难得老老实实的,撩起袖子擦擦脸上泪水,哽咽道:“我担心嫂子。”
贺婉瑜有些心酸,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不哭了,嫂子没事,你瞧嫂子好好的呢。”
许秋明老老实实点头,嗯了一声,“嫂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武,保护嫂子。”
见他这模样,许秋白也知昨夜之事将他吓着了,也不呵斥了直接将他扛着进了大门,许秋明好久没有这待遇了,趴在他哥肩头忘了伤心咯咯笑了起来。
许秋白和贺婉瑜没有与贺家说这事儿,但县城就这么大,贺家还是得了消息,惠氏和贺平洲直接关了铺子一人一把菜刀冲向崔家。
崔家铺子的伙计远远瞧见,见事不好赶忙招呼人关了铺子,惠氏夫妻不得而入可又不甘心如此回去又跑到后头崔家大门大。
“好你个赵氏,竟敢买凶害我女儿,有本事你给老娘出来,看老娘不一刀劈了你。”惠氏跑得有些喘,一手拿菜刀一手指着崔家大门大骂。
四周的街坊听见动静出来瞧热闹,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这事,不过大部分人认为崔家人过分了,当然也有个别的觉得惠氏夫妻当街大骂有失礼仪。
可闺女被人欺负了,哪里还有礼仪可言,平日笑眯眯对谁都三分笑的惠氏这会儿才不管那些,满心的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贺平洲也很生气,见崔家没人来开门,将菜刀直接砍到崔家大门上,砍的梆梆响:“我贺家从此和你崔家势不两立!”
老实人一辈子没跟谁红过脸,这会子眼睛都气红了,有邻居不忍心,找了自家小辈往城东报信去了,几个大娘过来纷纷劝道:“都过去了,你们就算在这闹他们也不会出来了。”
惠氏抹了把眼泪,不甘心道:“他们怎么敢,我家婉瑜多么听话的孩子,性子又好,他们怎么能这样,有什么冲我来呀。”惠氏说着又生气了,站起来将刀砍在大门上,硬生生将大门砍的乱七八糟。
院子里崔老爹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脸都黑透了,崔云升着急道:“爹,这可怎么办?”
崔老爹咬牙道:“贺平洲欺人太甚!”
崔云升憋了半天,道:“贺伯父不是这样的人....”他也觉得他娘做错了,他娘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
“那就是咱们娘的错了?”崔大郎被弟弟气的心肝疼,一巴掌糊在崔云升脸上,自己娘都进牢狱了,他这蠢弟弟竟然还惦记着贺家已经嫁了人的贺婉瑜。要不是他和崔云兰闹出来这些,他们娘又怎么会为了给自己孩子出气犯下这样的大错。
一天之内挨了两巴掌,崔云升的两边儿脸都肿了起来,瞧起来有些渗人。可他自小就害怕大哥和他爹,就是挨了打也只是委屈的瞧着他大哥一声不敢吭。崔老爹瞧着这样的儿子烦躁,直接让他滚回去上药,崔云升颇为委屈的瞧了眼大哥,然后跑回屋去了。
崔大郎眉头紧皱,问道:“爹,要不我出去瞧瞧,他们总不至于将刀砍我身上吧。”
“算了,让他们出气吧。”崔老爹冷笑两声,“我崔家啊,也不是好欺负的,且让他们得意这一回吧。”说罢也不理会门外的大骂直接回房去了。
崔大郎眉头皱的紧紧的,瞧了眼大门又瞧了眼崔云兰紧闭着的门当即朝崔云兰房间而去。
事情闹的太大,崔云兰就算在屋里也得知了她娘为了给他们出气买凶强抢贺婉瑜之事,她本来以为她会伤心难过,可谁知心里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伤心没有难过,甚至觉得这都是她娘咎由自取。
而且有一瞬间她认为若不是她爹娘逼着她嫁给薛人理,她也不会离家出走独自一人去找薛人理,更不会被乞丐糟蹋。
崔云兰找到这理由心里舒坦许多,就在她躺炕上睡觉的时候突然就听见房门啪的一声被人踢开,然后便瞧见崔大郎满身怒气进来。
崔大郎进了屋瞧见崔云兰没事人一样躺炕上睡觉,心中怒火更盛。
崔云兰瞧着她大哥这眼神,有些害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她不说话还好,一听她说话,又丝毫不关心他娘,当即火了,上前一步连人带被子拽下炕来。
炕可不矮,崔云兰被崔大郎一拽直接摔到地上,哎呦哎呦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怒目瞪着崔大郎喊道:“崔云松,你做什么!”
崔大郎冷笑一声,拿手指着崔云兰,恨声道:“娘因为你们被关进大牢了,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漠不关心,你们有良心吗!”
崔云兰从地上爬起来捡了炕上的衣服披上,显然有些心虚,她不敢看崔大郎,只小声嘟囔道:“关我什么事。”若不是她爹娘逼着她嫁人,她又怎么会离家出走又怎么会到了这副田地。
“你说什么?”崔大郎显然听见了,上前对着崔云兰直接一脚,“枉为人子。”崔大郎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崔大郎这一脚力道虽然不大,可也将崔云兰踢的不轻,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崔云兰扶着炕沿爬起来怨毒的瞅着门口,然后默不作声的爬上炕躺下了。
崔大郎出门去,直接让府里的王婆子将崔云兰的房门锁起来,打算等与薛家商定的日子一到就将崔云兰塞进花轿。
不乐意?
呵呵,不乐意也得乐意,不想嫁也得嫁。只要嫁过去了,崔家与薛家就在一条船上了,谁比谁高贵。
第34章
崔家大门外的惠氏和贺平洲骂破了喉咙也不见崔家有人出来,气恼之下愣是用菜刀将崔家大门砍的五彩斑斓,直到菜刀卷了刃,惠氏没了力气才和贺平洲相互搀扶着走了。
可一想到自家宝贝闺女受的委屈,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都走出老远了又跑回来将卷了边儿的菜刀扔到崔家门口:“早晚遭报应。”
贺平洲也累的不轻,但两人明显担心闺女,刚想往许家去瞧瞧,就见许秋白急匆匆的来了。
惠氏一瞧见女婿眼泪都下来了,“女婿啊,婉瑜怎么样了?”
许秋白赶紧扶住丈母娘,回道:“婉瑜没事,已经在家歇着了,”他瞧了眼贺平洲夫妻有些自责,说好的让贺婉瑜不受委屈,可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让婉瑜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要不是在外面许秋白都想跪下让二老打两巴掌了。
贺平洲一听也安了心,看了眼惠氏道:“我们跟着你去瞧瞧。”
一旁惠氏也点头。
“那成,我赶骡车来了,正好带你们过去。”许秋白拉了骡车过来亲自扶着丈母娘和老丈人上了骡车往城东而去。
看热闹的街坊啧啧称道:“贺家姑娘就是有福气,找了这么好的夫婿。”
另一户则道:“瞧瞧崔家,作孽哟。”
到了许家,惠氏觉得腿脚都软了,贺平洲扶住她就瞧见贺婉瑜急忙忙出来了。
“婉瑜啊,娘的心肝啊。”惠氏瞧见闺女了腿也不软了,推开贺平洲就朝贺婉瑜冲了过去。
贺婉瑜瞧着她娘的模样再想到老街坊的话眼泪都掉下来了,娘俩抱头痛哭,止都止不住。
瞧着自家娘子和丈母娘哭成那样,许秋白别提多心疼了,贺平洲既心疼闺女又心疼自己婆娘,可这会儿除了和女婿瞅着这娘俩哭之外是别无他法。
许秋白怕给人哭坏了,忙上前劝道:“娘子,岳母,要不咱们去屋里接着哭?好歹让小婿倒了茶水您喝上口再哭不是?”
惠氏本来挺伤心的,猛不丁听见这话,顿时乐了,她掏了帕子擦了眼泪,“让我哭我还不哭了呢。”
她不哭了,贺婉瑜也松了口气,忙扶着她可爱的娘亲进屋去,贺平洲叹了口气也跟上去,许秋白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着进去了。
屋内惠氏拉着贺婉瑜的手面目狰狞道,“等那老虔婆出来了,我非得骂死她不可。”得知崔母被关进大牢惠氏觉得很可惜,让她少了一替闺女报仇的机会。
有这样一心为儿女的爹娘,贺婉瑜的心都要化了,靠在她娘的肩头,贺婉瑜觉得幸福极了,不过她也不是泥巴捏的,任由崔家欺负,今日的帐早晚有还清的时候。
“娘不用担心,女儿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惠氏瞅着她的闺女,觉得闺女越来越要强了,跟她都差不多了,想想以前那泥捏的性子,觉得现在真好,她的女儿就该这样。
当然娘俩说话的时候翁婿两个也没闲着,贺平洲让许秋白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待许秋白说完,贺平洲的眼眶都红了,“他们就该天打雷劈。我家婉瑜多好的姑娘,小时候有口吃的都不忘了崔云兰,现在倒好,他们娘俩合起伙来欺负我家婉瑜。”
惠氏夫妻待到傍晚就被贺婉瑜催着回去了,惠氏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别怕,万事有娘在,她们若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娘,娘给你出气。”
一旁的贺平洲也点头,表情之严肃让人侧目。
贺婉瑜:“......”本宝宝不是要打架啊。
不过似乎是老天爷看不惯崔云兰,不用贺婉瑜亲自出手,被关在家里的崔云兰就出了问题。
起初只是月事没来,但她早些月事便不准,这次没来也没当回事,可一连两个月都没来,崔云兰没由得有些急了,她大嫂生了两个儿子,怀孕的时候什么症状她一清二楚,想着这两日她吃饭没胃口有些干呕,顿时慌了神了。
她可不想给乞丐生孩子,而且还不知道哪个是乞丐的父亲。
崔云兰越想越害怕,可每日如此呕吐自然瞒不了崔老爹和崔大郎,李氏好歹是生过孩子的,听了王婆子的回话,当即就猜到什么,等王婆子出去,李氏便趴在崔大郎耳边说了几句话。
崔大郎大惊,恨不能一脚将这不要脸的妹妹踢死。
此时的崔云兰不用崔大郎踢死自己就想去死,可她又舍不得死,她怨毒的瞅着自己的肚子,是里面的小东西在时刻提醒她当时她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眼看着到了二月底,崔云兰吐的更厉害了,因为没了崔母的宠爱,崔云升又浑浑噩噩,崔大郎更是不可怜她,直接导致崔云兰瘦了一大圈,眼瞅着快到了与薛家定下的婚期,崔大郎更是恼怒。
尤其是他想方设法去与薛家商谈将婚期提前之事被拒绝,更加的愤怒气恼。不过这气恼和愤怒都是冲着崔云兰来的,从薛家回来当日崔大郎便到了崔云兰房里扇了她两巴掌。
崔云兰愤怒怨恨,可没人替她出头,她爹更是当她不存在,一向疼她的二哥自从被贺婉瑜拒了婚事跟傻了一样,大哥更是不将她当人看。
还有她大嫂李氏,每日假惺惺的看她热闹,一辈子都未尝过的心酸难过这两个越来都尝了遍。
崔云兰越想越气,瞧着自己的肚子如同看着仇人。
突然她想到,若是孩子没了,是不是就都解决了?
她哭两声兴许她爹和她哥也就放过她了。
崔云兰总算提起一点精气神,开始在屋子里蹦来蹦去,可蹦的腿脚发酸肚子也没个反应。
到最后她的目光瞄向屋内的桌子,肚子遭到撞击不就成了?崔云兰觉得可行。
“别怪我啊。”崔云兰小声的说着,然后用肚子猛的撞向桌脚。
崔云兰也是对自己狠,这一下下去,肚子瞬间就疼了起来,也是在这一刻,腿上忽然流出温热的液体,崔云兰低头一看,便瞧见鲜红的血液从自己腿间流出顺着双腿然后将裙子粘在了身上。
崔云兰瞧着那血,嘴巴慢慢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可肚子的疼痛逐渐袭来,她站不住了,扶着桌子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怎么这么疼呢,崔云兰双手放在小腹处,心里却道:那个不该来的耻辱终于死了。
许是流血过多,崔云兰迷迷糊糊晕了过去,王婆子中午来送饭,推门便瞧见崔云兰坐在血泊当中。
王婆子一把年纪瞧见这血,吓的魂都要飞了,大叫一声往外跑去叫人了。
自从崔母入了牢狱,崔大郎便觉得家中每况愈下,二弟每日浑浑噩噩,他爹身体又不好,剩下个小妹又成了这副鬼样子。
崔大郎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王婆子鬼叫一般冲了过来,也是王婆子没见识过,吓得口不择言:“大爷,血,血,好多的血。”
“什么血?”崔大郎额头突突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婆子哆哆嗦嗦道:“大小姐身上好多血。”
即便是对妹妹再不满,崔大郎听到这话也吓的不轻,当即便道:“赶快去请大夫。”
王婆子也知轻重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崔大郎转头叫了李氏匆忙往崔云兰屋里去了。
两人到时崔云兰早就晕过去了,李氏惊叫一声赶紧过去,见崔大郎站在门口不过来,免不了着急:“哎呦,快点将她挪炕上去。”
崔大郎赶紧应了声将崔云兰抱到炕上。
李氏虽然与崔云兰母女不睦,可见到崔云兰现在这副德行,心里也难受,“怎么好端端的....”她的手一顿,不敢置信道,“这...这.....云兰这是怀了孩子?”
崔大郎面色难看,但还是应了一声。
好在这时王婆子将大夫请来了,大夫把了脉开了药,然后拿出银针忙活半晌,才叹气道:“总算是保住了。”
李氏瞧了眼面白如纸的崔云兰小声道:“孩子?”
大夫摇头:“大人保住了,只是今后恐怕再难有身孕了。”
李氏一呆,这大人是保住了,可今后不能有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就算是以前崔云兰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她也有些同情她了。
喝了药,晚上的时候崔云兰便醒来了,瞧见李氏一脸同情的瞧着她,面色难看,挤出一句话道:“现在你高兴了吗?”
李氏一怔,想着她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便笑了笑:“饿了吗,我去拿吃的。”
瞧着她走了,崔云兰哼了声,小腹处还有些疼,她双手摸在那里,想着终于没了这祸害。
李氏走了没多久,崔大郎端了粥过来,“先吃些粥。”
崔大郎的好意崔云兰并未领情,她盯着崔大郎道:“我不要嫁给薛人理。”
崔大郎看着她,觉得她不知好歹,就她现在这残花败柳之躯要嫁给薛人理还得好生安排一番,她竟然不愿意。
崔云兰不肯退让,一字一顿道:“若是还逼我,我就死。”
听到她的威胁,崔大郎突然笑了笑,然后将碗放下,站起身凑近崔云兰小声道:“那你就去死啊。”
反正婚期定在三月下旬,这一个月的功夫足够将身子养好了,至于去了薛家如何闹腾,崔大郎是不管的。
第35章
崔家焦头烂额的时候许家夫妻也没闲着,许秋白与贺婉瑜商定了要办农场,自然尽心尽力,当务之急便是买地盖房子,许秋白不愿用贺婉瑜的银子,本想着再攒攒才开始行动,可贺婉瑜却觉得用谁的银子都一样,愣是磨着许秋白用了她的银子。
当然不是白用,两人说好等盈利之后加倍返还。
贺婉瑜是无所谓的,只要他肯拿了就好。
经过一个多月的打探,许秋白终于在城东五里的地方买了五亩地,好在清河县低价公平,五亩地花了五十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许秋白打算找工匠盖房子。
贺婉瑜听到后,提议道:“乡下农户大多会盖,咱们养猪场,不,农场现在小最主要的还是养猪,倒不如请乡下工匠来给盖,最主要的就是砌高高的围墙,养猪的猪舍我等想想怎么盖合适。”
见她思索,许秋白一笑,将人抱进怀里,笑道:“不愧是屠户娘子,连养猪这样的事都知道。”
贺婉瑜汗颜,若不是有个二十一世纪的魂儿,她能知道养猪要需要科技?
贺婉瑜说到做到,没两日便将整个农场的构架画了出来,她指着一处道:“咱们先盖的小些,等往后银子多了再跨大规模。这里猪棚盖的一排排的,四面有墙然后弄几个柱子,房顶两边要通风的,可不能全部封死了。”
听着她解释许秋白也觉得好,当天便去乡下请了二十多个人去盖猪舍了。
没过半个月,猪舍建成,许秋白笑问:“可需要去瞧瞧?”
其实自从年前贺婉瑜与许秋白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她还真没操心过,全是许秋白在忙活,好在前头铺子里有个小伙计看着也不耽误事,倒是贺婉瑜提过两次帮忙却被许秋白拒绝了。
而且理由高大上,“娘子在家好好享福就成,赚钱养家的事就该咱们爷们儿来干。”
好吧,贺婉瑜丝毫不觉得许秋白大男子主义瞧不起女人之类,相反觉得她这夫君真爷们儿,霸气十足。
她本就不是勤快人,也懒得动脑子,偶尔出出馊主意,许秋白大部分都采纳了,可他娘子若是抽风说了傻不靠谱的主意,他也不反驳,转头该如何还是如何了。
现在还没等贺婉瑜缓过神来的功夫许秋白跟她说盖好了。
贺婉瑜非常愉快的答应了,“成啊,明天秋明正好歇着,咱们一起去。”
许秋白:“.......”他一点都不想带个碍眼的弟弟去好嘛。
许是直到了他哥的怨念,许秋明回来的时候贺婉瑜便说了一句,谁知许秋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嫂子我就不去了,我还得读书呢,”说到读书许秋明来了兴致,跑到贺婉瑜跟前眼睛亮晶晶道,“嫂子,先生今天还夸我了呢,说我进步很快。还说我今年好好学一年明年兴许就能下场试试说不得能考个童生回来呢。”
贺婉瑜捧场笑道:“那感情好。”许秋明过了年才九岁,明年去考,十岁考个童生也不错了。
被嫂子夸奖许秋明别提多高兴了,完了还不忘跟嫂子要吃的,“嫂子,我今天想吃焖排骨。”
贺婉瑜没有不应的,当即便打发好不容易歇一天的许秋白去拿排骨。
许秋白临走前瞪了许秋明一眼,许秋明瞧见了打个哆嗦,该咋样还咋样,反正现在有他嫂子护着他,他哥轻易也不肯揍他了。
当晚许秋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焖排骨,如果他哥的脸不是那么黑的话就更完美了。
许秋明知道这个家里他哥最怕的是他嫂子了,当即边吃饭边说好话夸他嫂子。
许秋白看不过去,怼了他几句,许秋明不服气,两人在饭桌上斗起嘴来。
许秋白这人平日不怎么说话,当然特指与许秋明相处的时候,与贺婉瑜相处的时候说的还多一些,尤其是这段时间在外奔波与人打交道也多了,好听话的话都学会不少。
虽然贺婉瑜知道他的为人,对他要求也不高,更没指望他能说出多甜的话来,可猛不丁的一想却发现她的夫君最近嘴巴越来越甜了,尤其是哄着她干那事儿时,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说,也就是当时她光顾着甜蜜了,竟没主意到这个细节。
一旦想到了,贺婉瑜便注意起来。
晚饭后许秋明想跑,却被许秋白拎住后衣领,“洗碗去。”
躲在灶房的翠丫当即跑出来抢着干,“让二爷歇着,翠丫来洗。”
许秋白直接拦住,“让他去。”
许秋明委屈哒哒的瞅向贺婉瑜,贺婉瑜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好在现在天气不冷不热,许秋明反抗无效,便去洗碗了,翠丫跟在身后瞧着,生怕这二爷将碗筷摔了。
许秋白打发了碍眼的弟弟,便伸出手笑道:“出门消消食?”
贺婉瑜在家憋了一天了,当下便跟他走了。
许秋明在院子里瞧着哥嫂出门,更加委屈了。
也是家里院子小,转不开,许秋白想着等今后银子多了一定买个大宅院,再多买几个下人,一定让他娘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两人沿着胡同走到外面主街上,贺婉瑜跟在许秋白身旁,瞧着他温和的与各家铺子的人打招呼,便好奇问道:“这街上商户你都认得?”
许秋白摇头:“哪能,城西的便不认得。”
贺婉瑜一愣,当即红了脸。
可不,若是许秋白连城西的都认得,她穿来那么久又怎么会不认得。
瞧着前面一个铺面不小的酒楼,贺婉瑜随口问:“那些饭庄的你也认得?”
“嗯,县城的日子总归好些,吃肉的人还是不少的。”许秋白说着,便瞧见对面走来一个挎着篮子的姑娘。
那姑娘低垂着头走到两人跟前,红着脸问道:“许大哥最近怎的不去铺子里了?”他们这些姑娘哪个不喜欢看长的俊俏的郎君,偏偏许秋白长的比一般后生都要好,当初有是没成亲,大姑娘小媳妇的但凡割肉最常去的就是许秋白的肉铺了。
当然她们也知道许秋白已经成亲了,瞧瞧他身旁的可不就是那个在城西传扬开的貌美的屠户娘子?
当然她们也不打算做什么,之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们即便是不能嫁给许秋白却不耽误她们买肉的时候瞧上两眼好养养眼。
不过此时许秋白额头上却渗出汗来了,瞧着贺婉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又有些难过,他娘子这是不在乎吗?
可眼下,那姑娘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似乎得不到答案不肯离开是的。
许秋白挂上日常温和的笑意:“有事走不开。”
那姑娘其实也没想到他真得回答,听了他的话红着脸点点头飞快的跑了。
许秋白瞟了贺婉瑜一眼,想着晚上得好好解释一番,否则以为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就麻烦了。
可让他不安的是剩下的路程贺婉瑜真的如没事人一样,更没有问什么。许秋白心里却着急的狠,恨不得贺婉瑜立即骂他一顿然后质问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