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你和其余牌友是什么水平？”某人一听双眼顿时放出了光芒。
“就一般偏下的水准吧。”何锂锂这点倒是实话实说。
“这就对了。按他以前的标准，连我这种级别的他都不屑于和我交手，原因是我的级别太菜，我原本还以为一定要等到拉斯维加斯，才有机会看到他玩牌的时候。看起来，你对他而言，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存在。好了，那就这样吧。”刘一凡说完后，利索的拨了电话过去。
并且开启的扩音器，慢条斯理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hello？”
“有事吗？”
“你猜我现在和谁坐在一起？”
“没兴趣。我挂了。”
“等等——”刘一凡倒是紧张的说道，“我和你关心过智商水平的何锂锂同事在一起。”
“刘一凡，我警告你，她不是你平常认识的那些类型，所以最好不要和她扯上一丁点关系。”顾凌南利索的挂完电话，因为开着扩音，就连迟钝的何锂锂都听出电话那端的气场，似乎有点发火的意味。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刘一凡，许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他也驽驽嘴，摊了下手说道：“他居然为了这么屁点大的事情朝我发火？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替他跑过多少腿挡过多少桃花运——”刘一凡看起来有喋喋不休追忆过往时光的趋势。
何锂锂只得善意的提醒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对于你和异性在一起这件事情比较生气，下次你还是不要做这样幼稚的事情了。”饶是刘一凡那样的情场高手，一时之间还是没能拐过弯来。
好一会后，刘一凡这才正色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凌南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是发小而已。”
“顾总已经解释过了。”
“你不要多想——”
“我不会多想的。”何锂锂也觉得替刘一凡觉得累，为了避免继续讨论下去，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分明看出何锂锂完全没有改变看法的刘一凡也深深觉得有些无力感。
话说这次乌龙之后，何锂锂好长一阵时间都没有看到顾凌南的身影。
倒是手上的工作也渐渐忙碌起来了。
据说手上有个大客户下周要来公司里开会，还有老外设计师要过来的。何锂锂为了搞开发的事情，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不过有了隐隐的期待，也是动力十足。
下班前被师父面色严肃的留了下来，问道：“锂锂，你有没有办过港澳通行证？”
“港澳通行证？好像有哦，和室友一起办的，本来想着明年毕业旅行去的。”何锂锂如实应道。
“GOOD！”师父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客人下午刚打电话给我说，下周一要改成去香港开会，这么突然，我去看了下，我的港澳通行证已经过期了，补办也来不及。这个客人你反正也开始在跟进一段时间了，晚上看我理一遍报价表，明天去和徐经理说下，只能让你和徐经理一起去香港开会了。”
“我——我什么都不懂，肯定不行的。”何锂锂立马摇头。
“又不是让你去报价，主要带个助手，帮经理递递东西拿下行礼之类的。况且，是我们的客人，又不能让其他同事去。怪只怪客人也太突然了，都不好提前一点时间和我说的？”师父也颇有怨言。
何锂锂想起自己替师父送过几次付款单给部门经理批时，部门经理都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可是任务分配下来，只得硬着头皮听师父交代任务。
第二天，何锂锂正想着再看下资料，跟在师父后面，和部门经理提下下周开会的事情。
哪知还没进入状态中，部门经理就召开了部门会议。
平日高贵冷艳的部门经理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要和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我下周起要去休产假去了，毕竟高龄生育我也是比较担心，产假可能会比较久，要休一年左右，其间的事情交由我的秘书去批，如果有疑难事项，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何锂锂难得看到向来强大的师父也无助的朝部门经理望了望。
散会时，师父让何锂锂也留下来，和部门经理讨论下周的开会事项。
“办事处临时通知下周一要改成去香港开会，太突然了，我没想到我的签证刚刚过期两个星期，本来还想麻烦你和锂锂一起去开会的。”向来强势的师父也难得愁眉苦脸。
“我要是平时的话也可以的，现在——kathy你也知道，我都三十好几了才当妈妈，一点都不敢冒险了。可惜张秘书这些专业报价方面的还不如你们这些资深业务员来的精通呢？怎么办呢？”部门经理坐在座椅上，沉思了起来。
“哦，有了。下周不是有香港国际时装周？顾总下周都会呆在香港的。”部门经理右手轻拍了下桌面说道。
“顾总啊——麻烦到顾总不太好吧。”师父说这时脸色十分踌躇，看起来师父很早就知道大Boss在香港的事情，不过怎么想都不敢麻烦大BOSS，可想而知大Boss平日的气场。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咱们奔来奔去都不是为了公司的事业吗？更何况，顾总在专业方面，别看年纪比我小，可是比我专业多了。开会前让锂锂准备样衣给顾总过一遍就成了，这次有顾总出马，订单什么的我想总会中几个的吧。”部门经理的习惯就是把泡沫放大成圆饼。
见着kathy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部门经理也看出了她的忧虑，说道：“我来打个电话给顾总吧。”
说完就拨了电话过去。
等她挂完电话，轻松的说道：“解决了！开会时间是下午，锂锂你让行政订好下周一早上去香港的飞机，就是要拖一箱客人选中的最新款过去，上下机场的时候会有点重。不过年轻人嘛，出去见识下世面也是好的。”
部门经理圆满的解决了问题后，这才舒心的下班了。
留下一脸愁容的何锂锂看着师父，“师父，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飞机也没有坐过呢。第一次就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怕自己迷路。”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的，这次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让行政先给你订好机票，到时候不明白的打电话给我。还有难得和顾总一起去开会，到时候尽量表现好点。这几天争取把资料多熟悉熟悉，尽量不要给我丢人。我来公司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机会和顾总一起开过会呢。”师父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几天后，何锂锂一个人在天蒙蒙亮时，就被公司司机送到机场了，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踏上了当天最早的航班，过五关斩六将的到了香港。
出发前一晚，何锂锂看到早上是7点30的机票，晚上是8点30的机票，想着去下外省都不一定这么当天来回，公司就不能让她住一晚，歇一歇么？
结果师父习以为常的说道：“我们出差都这样的，这次为了节约时间，给你订了直达飞机就不错了，以往为了订便宜的机票，都是先到广州，做大巴过关到香港的，公司员工众多，这是有效给公司节约支出的一个好方法。”
何锂锂也只得默然了。
直到握着便签站在指定的大厦楼下，何锂锂看着手上师父给的宝典，也是庆幸的很，一路跌跌撞撞的，这是她这个大路痴，第一次孤身一人走这么远的远门。
果然看到顾凌南正一脸闲适的在大厦楼下等着自己，上面披了件简单的长风衣，愈发衬显出颀长挺拔的身姿，衣领也不过是随意微竖着，平添一股干练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不错。比我的预期竟然早到了五分钟。”也不知顾凌南是真心夸赞还是随口说说的，不过至少无形中让何锂锂自然了很多。
开好会是晚上六点钟。
其间何锂锂果然见识了大Boss的风范，和老外过招，相谈甚欢。何锂锂其间一直牢记着给师父长脸的宗旨，也难得全身心的投入，可惜还是经常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大Boss偶尔回头过来说道：“这件样品回去安排两个版本给客人选…回去拍些设计部设计出来最新印花系列的给客人选….回去发下柬埔寨工厂的信息给客人…..”
果然，还是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何锂锂一边忙不迭的记下这些，脑海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好不容易开完会，何锂锂也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厉害。拖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何锂锂始终准备着表现的最好，被他一步抢先提了过去，“顾总还是我来吧？”何锂锂坚持要自己提。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是歇会吧。”顾凌南居高临下的说道。
下来后，顾凌南问道：“今天急匆匆的过来是不是都没吃东西？”
“嗯。”何锂锂实诚的点了点头，除了飞机上吃了点早餐，现在的确是前胸贴后背了。
“我现在其实也不饿就有点渴，要不就点杯饮料好了。不过难得来一趟香港，我想去看下维多利亚港，我来的时候看了下离这里很近的，十几分钟就到了。应该不会耽搁我回去的飞机的。”何锂锂提了个小要求。
“也行。”顾凌南随手拦了辆的士。到了他说的地点后，熟门熟路的找了家店，点了甜品，刚上来，何锂锂就开始狼吞虎咽，看的顾凌南不忍直视。
“我怕没时间去逛。”何锂锂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维多利亚港就在前面，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顾凌南真怕她会呛到。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何锂锂好歹吃了半碗，就起来期待的看着顾凌南。顾凌南见着她心急的样子，倒也没有逗留多久。
到了维多利亚港时，此时天色渐晚。
不过依约还是能看到对面的标志性建筑的。
象征性的看了下周围，加之狂拍了数张照片，何锂锂火烧火燎的便要往机场赶。
“给我看下你的机票？”在的士上顾凌南伸手问道。
“机票？不是要到机场才取的吗？”何锂锂不解的问道。
“你早上不是已经取过票了吗？难道没有把两张票一起取出来？”顾凌南也是奇怪的问道。
“早上的票是司机提前帮忙取好的，回去的票还没有取——”何锂锂弱弱的回道。
“只有半小时了，网上订的票肯定来不及取票了，我想应该没必要去机场了。”顾凌南说时看了下腕间的手表，轻飘飘的说道。
“这样吗？你怎么都不提前提醒我啊？”何锂锂一脸的埋怨。
“谁告诉你我就有提醒你的义务？”某人一脸的无所谓，看得何锂锂要吐血。
“算了，先去酒店订下房间吧。”顾凌南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说完让的士司机换了目的地。
到了酒店后，何锂锂压根不知道这是五星级酒店，只是在前台，见着顾凌南似乎不太确定的问道：“一间豪华大床房？”
“抱歉，都已经满了。”
何锂锂想着毕竟是自己的私人原因导致没有赶上飞机，要退票，要是又开房间，费用一大堆的，也不知道公司能不能全额报销，想起自己银行卡上那小小的数字，顿时愁容满面，鼓起勇气说道：“我和你挤挤就好了——”
看到顾凌南分明惊讶的目光，何锂锂赶紧说道：“我带电脑了，晚上就是在你房间里通宵上个网就好了，保证不影响你睡眠。”
“这样吧，我送你到附近酒店住下吧。”顾凌南终于无奈的说道。
“不用了。主要是——其实在外地，我一个人有点怕。”话说何锂锂打小就胆小的厉害，没有出过远门不说，读书时和室友一起出去玩，晚上都是两个人钻一张床的节奏，乃至到现在和老周一起租房子，还是在主卧里摆了两张大床。
“那你就不怕我？”顾凌南见着何锂锂说时轻咬着下巴，却是别有一股娇楚的动人，在他的印象里，何锂锂向来大大咧咧的，哪会有这般娇羞的小女儿神态，一时好奇心起，忽然的欺身靠近何锂锂，炙热的吐息若有若无的喷洒在何锂锂的脖颈间，何锂锂顿时如他所愿的面红心跳起来。
“被一个GAY都能调戏成这样的反应，自己真是太不淡定了。”何锂锂打心里鄙视自己，“顾总您这样的品行，我肯定是很放心的嘛。呵呵。”何锂锂为了避免自己夜宿街头，硬是将自己一张小脸挤出一朵花儿，恭维道。
心里却一直默念道，顾总你是GAY啊，你有反应才怪啊，你这个秘密全公司都知道的好伐，就不要继续在我面前装了。
“那先上去吧。”顾凌南终于朝电梯那边走去。
“现在就回去睡觉啊，晚饭都没吃呢。”何锂锂低低的提醒道。话说她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上去先放行李箱，难道要拖着这么个大箱子去餐厅吗？”他说完，叮咚一下电梯打开，何锂锂这才点了点头。
将行李放下后，下来的时候顾凌南随意问道：“平常喜欢吃什么？”
“我随便。”何锂锂对于大Boss继续征求她的意见表示受宠若惊的厉害，忙不迭的应道。
“随便？”某人眉梢微皱。
“哦，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能吃的，我不挑食的。你喜欢吃什么就好了。”何锂锂立马补充道。
“你这样——”顾凌南忽然脱口而出三个字，何锂锂刚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见着他忽然不说了，向来好奇心重的何锂锂惯性刨根究底的问道：“我怎么了？”
“果然很好养。”鉴于何锂锂求知的目光，某人说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听得何锂锂一脸的黑线。
下次一定要回答法式鹅肝蜗牛神马的给自己长脸，何锂锂默默地记下了。
“这里附近有家牛排不错，你不是挺饿的吗，去吃牛排吧。”大Boss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很久后才到了所谓的餐厅。
坐落在繁花的闹市中心，却又是闹中取静的绝佳地带。
两人进去时，发现偌大的餐厅里异常的安静。何锂锂路过时，带到其他桌，怎么都是一男一女的，怎么看怎么像烛光晚餐来着。
坐定后，早有服务员拿来菜单，轻声细语的推荐。
何锂锂还是头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坐在大Boss的面前略显拘谨。
幸亏，顾凌南简单的征询了下何锂锂的意见后，快速的便点好了套餐。
不一会便有各种精致的点心上来。
何锂锂正好口渴的厉害，见着玻璃杯里的佳酿上来，喝了一口问道：“这个什么饮料？好像还有点酒味呢。”
“这个本来就是蜜桃甜酒，餐前酒开胃的。少喝点。”顾凌南也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放下酒杯时却见着何锂锂面前的酒杯已然到底了。看得顾凌南一脸的错愕。
“我有点渴。”何锂锂见着对面的大Boss只是浅酌了一口而已，觉得自己作风略显豪放，顿时炯炯有神的解释道。
“我刚才点了红酒。你渴的话再给你点杯饮料吧。”顾凌南问道。
“不用了。现在不渴了。”何锂锂赶紧推辞。
和大boss第一次面对面吃饭，何锂锂其实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不过在主食上来后，何锂锂就专心的吃起来。
直到何锂锂专心的吃完自己面前的牛排时，这才轻拍了下肚皮说道：“这里的分量好足，去吃自助餐都没有吃得这么撑。”
“你也知道这里的分量足？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够吃完全份的。”他说完拿起餐巾轻触了下唇角，脸色隐有笑容。
被他这么一提醒，何锂锂这才看到他面前至少还剩下一半的份量。
“我今天大清早出来，又是坐飞机打的坐地铁还提着大行李，当然饿的厉害。”何锂锂解释道。
“胃口好是好事。”他眼尾里依旧笑意盈盈，同时按了下桌铃，随即有服务员过来买单。
“这就吃完了？”何锂锂脑海里还想着，望了望桌上还有很多叫不上名来的菜肴，这不打包实在太浪费了。
还有那瓶红酒，两个人只喝了一半好不好？大Boss点的红酒肯定价格不菲的吧？不喝太浪费了。
于是，趁着顾凌南在签单的时候，何锂锂又喝了半杯红酒。
“你有准确测试过你自己的酒量吗？”顾凌南起身的时候，望了下何锂锂面前迅速浅下来的酒杯，略为好奇的问道。
不过回去的时候，顾凌南就头大了。
回酒店的路上，何锂锂还是如常的。
到了房间后，顾凌南刚开了房间的门，何锂锂一下子就抢在他前面扑到了大床上，喊着：“老周，今天可累死我了！”
“老周？”顾凌南环顾了下房间，确定何锂锂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狐疑的喊道：“何锂锂？”
“好困啊。那我先去洗下，你先坐会或者看会电视吧。”何锂锂觉得眼皮重的可以，闭着眼睛梦游般的朝浴室里走去，连浴室门都不关，就拧开了水龙头。
仿佛听到了漱口的声音，顾凌南确定何锂锂还没有洗澡，就走到浴室门口。
果然见着某人闭着眼睛，正昏昏欲睡的对着镜子在刷牙。
顾凌南一时之间愣住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锂锂刷完牙后，又对着水龙头冲了下脸，又干脆对着花洒，冲了下脚丫，全过程几分钟后，利索的出来，又扑到大床上说道：“累死了。我先睡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顾凌南，说好的打地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等等，那搁在洗手台上还在滴着水珠的可是他的牙刷？不知为何，顾凌南觉得有点胃疼了。
好一会后，才自认倒霉的新拆了牙刷出来。
等顾凌南洗好出来，陡然的听到床上传来某人欢快高昂的歌声。
“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小螺号——”何锂锂怡然自得的躺在大床上，兴致正酣的唱着儿歌。
“何锂锂？都大晚上了还这么有雅兴唱歌？”顾凌南披着浴巾，走到床沿边坐下来问道。
可惜某人只是闭着眼睛，脸色微红，继续着遨游在自己的歌声中。
顾凌南一时无聊，便也坐等何锂锂唱完这首歌。
直到等了几分钟后，见着何锂锂轻微的翻了个身。
顾凌南这才轻吁了口气，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月色正好。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身后陡然传来雀跃的歌声陡然的让顾凌南无端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身过来看何锂锂，连着身上的浴袍都有些散开来。
果然，某人正卖力的唱着，“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头上有犄角
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
迎着皎洁的月色，顾凌南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这才起来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
一个人走到窗边，把窗帘朝两边撩了去，皎洁的月色随即洒到了室内。
此时何锂锂早已换了一首。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迎着月色，隐有寒风吹了进来，顾凌南就着月光，一个人也闭上双眼，就着那欢快的歌声，全身的神经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放松下来。
这似乎是他平生所有的音乐会听过最优美的歌声。
也是目前为止听过最让他减压的音乐。
尽管这些歌曲他还是第一次听过。
心头的某处也一点点的融化开来。
尽管消无声音。
顾凌南一个人倚在窗边，听了多少支歌曲，连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顾凌南最次抬起看下自己腕间的手表，显示着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某人已经开始了第二轮演唱了。
而且那嗓音相比刚开始，已经略为低哑下去了。
顾凌南尽管听得心头颇为愉快，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发着酒疯的某人的声带会不会用功过度，琢磨着要不要把某人叫醒。
想到此处，顾凌南不自觉走近了些，就着床沿坐了下来。
就着月色，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起何锂锂。
刘海早已斜到一边去了，许是酒意微熏的缘故，她的脸色粉若桃花，其实还有点婴儿肥来着，想必若是轻轻碰触，那触感应该会不可思议的柔软吧？
不知为何，还没看多久，顾凌南的眉端微皱起来。
这不科学。
他低低呢喃道。
顾凌南还没看多久，就站了起来。
幸好，某人也终于唱尽兴了。又翻了个身，这才终于安静的睡了起来。
许是因为身上穿得呢料外套有点咯身，他见着何锂锂没一会就要换个姿势。看得他实在不自在，干脆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喊道：“何锂锂！”
依旧没有反应。
大约他也觉得对于一个酒醉的人说话实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下一秒，他就坐在床沿边，帮何锂锂把外套脱了下来。解完一排的纽扣，顾凌南刚想要把外套扒下来，结果发现里面还有一排暗扣。
距他目测，身长不超过40cm的短外套，竟然能够容纳10个暗扣，10颗明扣，他觉得设计这款衣服的设计师实在是欠抽。还有重点是实在无法理解何锂锂为什么要买这么麻烦的外套。